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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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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皇后并非大度之人,平生最在意的便是后位及太子之位,怎甘心叫德妃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她亦是聪明人,知道眼前德妃是宣远帝心尖上的人儿,若因为与她失和,难免叫宣远帝厌弃自己,她能当上一国之后,自然也不是只有那拈酸惹醋的粗陋手段。对于德妃的咄咄逼人,紫玉皇后选择了隐忍退让,事事不与他计较。
正因为这样,紫玉皇后不得获得了宣远帝“贤后”的美誉,更让德妃以为她在忌惮自己,愈发目中无人起来。
自得自满是削减权谋的利器,再有心计的人,倘若摆不清自己的地位,也只会自取灭亡。
在东方鸳三岁那时,朝堂中关于议储之事已趋于白热化,贺氏一族与刘氏门阀各举一词,互不相让。东方平与东方鸳虽嫡庶有别,但郑国向来有立贤不立长的传统,再加上贺洪手握兵权,势力庞大,暗地里拉拢了许多朝中重臣,欲图将东方鸳扶上太子之位。
彼时的东方鸳虽尚是年幼,但他天资聪颖,三岁便已学习字读书,宣远帝似之为掌上明珠,时常抱在怀里逗乐,饶是紫玉皇后再沉得住气,也无法再坐视不理。就在那一年冬雪素裹,德妃忽然一病不起,宣远帝心急如焚,遍寻名医,日夜诊护,也未能好转。终在那狂风暴雪之夜,德妃于琅华宫中香消玉殒,宣远帝闻讯悲痛欲绝,连夜赶至琅华宫,只可惜佳人已逝,徒留一缕香魂。
而在那时,尚只有三岁的东方鸳由奶娘看护着留在配殿里,他听见窗外的风声,听见主殿里传出的哭声,清澈的眼眸充满迷惑。他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生离死别之苦、天人永隔之痛,直至那一日德妃发丧,他被奶娘领着跪于牌位前,在一众啼哭的宫人中,他忽然明白,那他最疼他最爱他的母妃,再也不会回来了。
稚子痛哭之声令众人心伤,前来悼念的贺洪却将东方鸳抱起到身边,丧女之痛令这位驰骋沙场数十年的将军神色憔悴悲戚,他擦去东方鸳脸颊上的泪,望着宫门外飞舞地雪花说道:“三殿下,你瞧外头这雪下得多大呀,天这么冷,连心都要冻住了,但是只要有耐心等待,春天总有一天会来的。三殿下,你要记住这一个冬天,还有那些落在琅华宫的雪花,是它们带走了你的母妃。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地去面对,不要害怕,不要退缩,知道吗?”
东方鸳并没有听懂贺洪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面对那期待坚决的眼神,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德妃的死让贺氏一族元气大伤,东方鸳交由宫人抚育,宣远帝待他格外心疼,并未亏待半分。第二年,紫玉皇后得偿所愿,东方平被立为太子,移居永宁宫。又过了三年,贺洪被人参了一本,奏其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宣远帝念及他往日功劳,只削去了他的兵权,许他回乡养老,贺氏之族从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那时的东方鸳不过七岁,在宫人的陪伴下为贺洪送行。他仍记得那一日灰蒙的天空,落叶铺满出城的道路,贺洪站在马车前,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东方鸳抬头看着他,问道:“外公,为什么春天还不来?”
“因为冬天太长,太冷,春天不敢来。”贺洪抚摸着他的头,爱怜地说道,“三殿下,从今往后宫里便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害怕吗?”
“我不怕冷。”小小年纪的东方鸳眼里却充满坚定,叫贺洪欣慰地点头。
“好,好孩子,外公果然没有看错你。记住,冷的时候就多穿些衣服,穿得越多越好,这样才叫旁人都看不出来你冷,知道吗?”
“嗯,鸳儿记住了!外公,等春天来的时候,鸳儿一定将你接回来。”东方鸳拉住贺洪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清澈的眼晴里透露出与年纪截然相反的笃定。
“外公等着那一天。”离去时贺洪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至今都还留在东方鸳心中,盘桓不散。贺洪将振兴贺氏一族的希望都放在了东方鸳身上,从未对他隐瞒过德妃暴毙的真相,纵然那真相并无真凭实据,他也确信,一切都是刘安与紫玉皇后所安排的。他们所得走的一切,东方鸳从未忘记,从记事开始,他便知道自己此生若想走出冬天,唯有踏至权位顶端,才可叫贺氏一族迎来真正的暖春。
他听了贺洪的话,将所有伪装都穿在身上,叫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那闲散自乐的逍遥王爷,无心争权夺利。所以在贺氏一族兵败如山倒的情势下,他这么多年可以安然无恙的从紫玉皇后的监视中活下来,并于十七岁时被授予亲王之位,赐婚首辅大学士之女江若卿,成了旁人眼中最潇洒不羁的齐王。
世人只道他温和亲厚、才华横溢,却没有一个人知晓,他那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里燃烧着怎样的复仇火焰,日日夜夜灼烧在他心头,从未有片刻忘记。
此刻,他的剑已指向东方平,那个抢走他太子之位的嫡长子。
弓弦已经拉满,只需手指稍稍一松,便可叫他血溅当场,报得埋藏在心中二十余年的仇恨。
东方鸳嘴角扯出一抹骇人的冷笑,拉着弓弦的手缓缓松开。远处,东方平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只全副心神关注着那只小梅花鹿,卫涛等人发出起哄声,兴奋地等待着。东主平的箭已经拉起,朝小梅花鹿射出。
几乎就在同时,东方鸳的眼神往往向后瞟,目光骤冷,本即将离弦的箭垂落下来,静置在身旁。而那一边,东方平已射中猎物,众人爆发出一阵欢呼,卫涛和另一名贵族子弟跑上前将猎物抬到东方平面前,那小梅花鹿脖劲中箭,仍未断气,四肢颤抖不止,鲜血汩汩流出。卫涛拱手说道:“臣恭喜太子殿下一箭中的,此番头彩,必是太子殿下所得!”
“不错不错,太子殿下箭术精准,臣等望尘莫及啊!”众人出言附合,恭维之声此起彼伏。本因身体不适而兴趣乏乏的东方平此时也不禁露出笑容,将箭收起说道:“随本王将猎物逞献给父王。”
“臣等遵旨!”卫涛等人高声应道。
在他们身后,那站于重重树木掩盖之下的东方鸳,冷眼看着他们转道离去,目光一低,向后方微微一瞟,若无其事地将弓箭收起来,策马往另一个方向而去。那茂密的树丛后,走出一道清逸的玄色身影,但见她锦带束发,眉目如画,容颜清丽,正是峥嵘。
惊险万分的一刻已经过去,但那冰冷的杀机似乎留残留在空气里,峥嵘看了一眼东方鸳离去的方向,眉头渐渐皱起。
“峥嵘,方才齐王是想……”楚南牵马走出,神情中充满震惊。
☆、第一百零六章 何处是尽头
古往今来,对于登至权利顶端的皇族来说,爱情形同虚设,而亲情,亦不过淡漠如水。幸者,相敬如宾,平安终老;不幸者,手足相残,血流成河。皇位的吸引力,足以叫任何一个人断情绝义,为满足对权利的渴望,宁可让尸横遍野。
峥嵘想起了战火之下满目疮夷的蜀国,那不正也是宣远帝为了一已私欲而发动的战争吗?东方鸳的箭头指向的是东方平,同样指向了皇位,他眼中的杀机与恨意,就似这穿林而过的寒风,浸透每一缕空气,而他在离去时留下的那道目光,难道是因为……
峥嵘心头骤然一沉。
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他们?
进入围场之后,为了避开蓄意挑衅的东方明三人,峥嵘和楚南特意选了这条偏僻小路,当是闲步山林,只待酉时三刻到来,向宣远帝交差便是。虽然空手而回有损颜面,但颜面之事本就只在于人心,小不忍而乱大谋,取舍之间,楚南已有分辨,况且弓箭无眼,他亦不愿让峥嵘为自己涉险。
他们行到此地,见到树林中那道骑在高头骏马上的墨色人影,便认出他是郑国三皇子东方鸳。峥嵘原想远远绕过他,躲避开去,但却在此时发现东方鸳的箭正指向远处正在狩猎的太子东方平,震惊之余,为免打草惊蛇,他们只得下马躲至暗处。
箭在弦上,已到不得不发不机,东方鸳却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绝不会是因为他顾念到兄弟之情。
他未必是真想杀掉东方平,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确实已到了杀机。
箭,或者只在虚张声势,而他的恨意,却深刻入骨。
但是,纵然他没有动手,对太子举箭,已然是杀头的大罪,而这一切却被峥嵘和楚南尽数看在眼里,倘若他当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为保自身,岂肯善罢甘休?
峥嵘周身如坠冰窖,凉意透骨。
“殿下,此事你我便当从未见过,万万不可再向第三个人说起。”
“峥嵘,你是在担心……”争夺皇位之事,楚南并非没有耳闻过,正是为了避免发生手足相残之事,大蜀国主才立下太子须得入寺院静修至一十四岁方可回宫,一来是为了保证太子安然渡过幼年,二也是叫宫中其他皇子断了争位之心。
“此事非同小可,见之便当不见,有之便当无有。”峥嵘神色凝重地说道。
“倘若郑国内乱,于我蜀国岂不太有益处?”自以郑以来,以发生了这许多事,饶了清傲孤冷的楚南,也懂得了何为大局。
峥嵘知道这种改变是不可避免的,但看着眼前少年仍稚气未脱的眼眸中流露出与年纪截然不同的深沉,峥嵘却忽然觉得心疼。那不落俗尘、遗世独立的七皇子楚南,终究在皇宫的争名逐利中消失了,他变得更加成熟,更加稳重,更加懂得如何处理人情世故,然而,他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峥嵘身后戏蝶采花的楚南。
峥嵘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惋惜,她垂下如水明眸,轻叹一声,说道:“殿下,即便齐王有争位之心,如今也未到时候,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或许将来它会成为我们手中的一件利器,但,绝非此时。”
楚南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从他离开蜀国算起,至今日已有半年时间,每每想起百废待举的家国,他难免心中焦急。过去因为有太子楚尧,他从不需要担心任何事,但是现在,他只能将这副重担挑在肩上,才是对蜀国百姓唯一的交待。
“看刚才齐王的举动,我担心他已发现我们的行踪。”楚南皱眉说道。
这也正是峥嵘心中最担忧的事,但此时她更不能叫楚南瞧出端倪,以免让他徒增烦忧,便说道:“殿下不必担心,齐王若是有勇无谋之人,方才便不会收箭离去,他隐藏多年,绝不会轻易暴露身份。我们现下要做的就是当它从未发生过,齐王不动,我们不动,保全自身才是最紧要的事。”
楚南沉吟片刻,投向峥嵘的目光带了许多钦佩:“峥嵘,你与寻常女子当真不同,便是男子,也未必有你这般气度。”
“殿下言重了,我至少还是忠勇王之女呢。”峥嵘笑着说道,借此打趣之语想打消掉楚南心头的忧虑。
楚南展颜一笑,神情里轻快了许多:“希望真能如你所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峥嵘担心东方鸳会去而复返。楚南点点头,两人沿着小路前行,路过先前东方平等人狩猎之地时,见到那滩醒目的血迹,峥嵘眼前浮现那只无助可怜的小梅花鹿,不由得叹息一声。
弱肉强食,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
“之前在永宁宫见到齐王时,倒是觉得他温和敦厚,与东方明一流大相径庭,却原来也是心机如此深沉之人。”楚南想起那日太子永宁宫设宴一事,那日他受东方明刁难,大有咄咄逼人之势,而东方鸳在席上几乎没有言语,只保持着那得体的微笑注视众人。楚南曾听宫人提过,众皇子中,唯有东方鸳最是逍遥,即不去结交朝堂重臣,也甚少到宫中走动,每日在王府里吟诗作对、抚琴弄弦,极是怡然自得。楚南曾经还羡慕过他能身居权利纷争之外,至少如此可无拘无束,却原来,一切都只是假象。
“这种人恰巧是最可怕的,他能按兵不动这么多年,光这份耐心,已非常人能及。”峥嵘骑在马上,阳光透过枝桠洒在她清丽的脸颊,犹如银碗盛雪,不染纤尘。
“若说起来,我还真有些佩服他。”只有在峥嵘面前,楚南才不会自称“本王”,因为在他心里,他与峥嵘是对等的,绝非君臣,更非主仆。此时,他侧目望向那缓行身旁的绝色佳人,只觉得这满枝头的阳光,都不及她的一频一笑来得明媚耀眼。
峥嵘并未去注意他的视线,只微蹙了眉头,沉思道:“从齐王的举动来看,他必有谋反之心,他伪装这么多年,只是在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但这个时机到底是什么呢……”
这条小道远离主猎场,杂草丛生,地面积了厚厚一层落叶,似乎已有许久许久没有人迹踏至过,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雀跃欢叫,风声瑟瑟,除了层层叠叠望之不尽的树木外,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一双骑马缓步而行的少年与少女。斑驳光影晒在他们肩头,一个俊秀朗目,一个清丽绝俗,沿那迂回小道款款走来,便仿佛已是人世间最美的光景。
楚南没有去听峥嵘在说什么,在那无数翻飞的落叶下,他望着她,目光似要融化冰雪般温暖,似拂过脸颊的春风般柔和,天地万物,皆已不见,眼中唯一能容下的,便是那一抹倾城姿容。
倘若峥嵘微微抬眸,便能看见此刻楚南脸上无法掩藏的深情,但是襄王的梦,始终入不了神女之心,她此时的心绪,皆在齐王东方鸳身上。
“殿下,齐王此人不得不防,往后我们在宫里要尽量避着他,莫要叫他起了疑心。”现在峥嵘只能希望东方鸳方才并未发现他们。
楚南回过神,将目光收回来,神色微是一黯,问道:“峥嵘,你说这条路会有多长?”
“再长的路,总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峥嵘叹气说道。
“只有向前走,才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倘若一直原地踏步或者回头后退,又岂会找到终点?”楚南问道。
“殿下说得不错,所以我们一直都在向前。”峥嵘望向蜿蜒在林中的小道说道。楚南勒住缰绳,马儿缓缓停下,几枚落叶打着转儿飘下,落在马鞍上,楚南伸手拈起一片放在掌心,低低问道:“那你的心呢,可还仍留在过去?”
峥嵘愣了一愣,抓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清澈的双眸里浮起一层哀思。楚南把那枚落叶向峥嵘递去,说道:“峥嵘,你瞧这叶子虽然落了,等明年春暖花开,这枝头又会焕发出新的生机,周而复始。峥嵘,过去的事你便让它像这片落叶一般随风而去吧,从今往后的路,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
那枚落叶躺在楚南的掌心,枯黄的颜色,脉络清晰,峥嵘看着它出神,不自觉伸出去拿。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要碰到叶片时,一阵寒风吹过,枯叶飘了起来,峥嵘的视线跟随望过去,但见林深道远,阳光斑驳,那枯叶落到地上,再也寻不到踪影。一抹涩苦的笑意,渐渐浮现在峥嵘眼底。
并非她不愿意向前,只是,那个逝去的人,早已刻在她心底,深邃入骨。
“殿下,这条路还很长,或许还充满了艰险,但是我们都会陪着你。”峥嵘只能佯装没有听懂楚南的话,她若懂了,他们之间便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相处。于峥嵘来说,楚南不止是蜀国未来的希望,她更视他为至亲之人,她珍惜这种感情,更不愿意去打破这种平衡。
☆、第一百零七章 追杀而来的利箭
这短短的几个字,让楚南的心仿佛那枚落叶一般,沉进了无底深渊里。
纵然他年少,纵然他尚不懂情字何解,但是此时,他却看见了峥嵘眼底的止水一般的平静,仿佛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叫她从心底展露笑颜。
这一刻,他很想直接去问一问峥嵘,为何她仍要将心留在过去继续冰封,为何她始终不愿意看一看身边的人……
但楚南不能问,更不忍心问。
峥嵘的心里,已经背负了太多东西,家仇,国恨,希望,责任,这一切一切,本不需要她去承受,现在却已全部压在了她身上。
这担子有多重,楚南知道,他会等,等到他足以担负起一切,届时,他会用自己的双手,为峥嵘撑起一片真正没有风雨的天空。
楚南掩藏起眼底的失落,望向峥嵘的目光已恢复了平静:“我们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应付过这次冬猎,不要叫他们起疑。”
峥嵘本还在担心楚南会继续追问,见他先转了话题,不禁露出欣慰的笑意。那坐在马上的俊秀少年,不知不觉竟已经比她高了,年幼不代表无知,至少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已足以叫峥嵘对他刮目相看。
林中传来号角的声音,峥嵘知道那是庆祝东方平猎得头彩而吹响的喜乐,此时此刻的宣远帝必然龙心大悦,他借冬猎所想宣扬的目的,也已达到,至于接下来何人猎得最多,何人猎得最大,都已不重要。
“殿下你听这号角声,宣远帝此刻恐怕已无暇顾及其他人。”
“如此倒也甚好,我们便当来这林中闲庭漫步,游玩赏景吧。”楚南看着这在冬日寒风下略显萧瑟却依旧勃勃生机的景色,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峥嵘一笑,轻轻挥了挥缰绳,那匹黑中泛赤的骏马举步缓缓前行。
郑国皇宫里有专门的马场,所训养的马匹精壮矫健,其中不乏难得一见的名品宝驹,峥嵘虽只是以随从身份进入猎场,但坐骑同样也是从马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峥嵘在蜀国时就曾学过训马之术,懂得如何控制马匹的速度与性情,哪怕仅仅只有一天,她也会让这匹马认同她这个主人。楚南甚少接触骑射,勉强能骑个安稳,较之峥嵘尚远有不及,他身为皇子,坐骑自然要比随从更为出众,但此时,那匹青沙色的高头骏马忽然高抬前蹄,长嘶一声,在原地焦躁地踱步不前。
楚南手足无措,不知要怎么样才能安抚马匹,峥嵘正欲下马帮忙牵引,忽见远处一道寒光闪过,心头乍惊,失声叫道:“殿下小心!”话音未落,她已飞扑上去,楚南尚未反应过来,峥嵘已将他从马上扑下,两人齐齐摔进草丛中,只见一只利箭擦着他们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上。
楚南惊诧地说道:“这是……”
“有杀手在埋伏!”借着马匹的遮挡,峥嵘迅速拉着楚南躲到一灌木丛中,透过枝叶缝隙警惕地观察前方动静。只见远处风声鹤唳,暗影摇曳,似藏有无数杀机,而他们便是已无法躲藏的猎物。
“是谁要杀我们?”这里是皇家猎场,为保证安全,早在决定冬猎之时,便有大批御林军进驻清场,不屑说图谋不轨之人,便是毒蛇猛兽,也极难见到。而楚国不过是蜀国质子,在郑国毫无权利可言,便是有人想趁乱行刺,在找的人也不该是他。
“难道是……”看见峥嵘投来的眼神,楚南心头猛然一凛,已然想去方才东方鸳离去时的动作,倘若这杀手当真是冲他们而来,那欲将他们除之而后快之人,唯有被识破秘密的东方鸳。
“他果然发现了我们。”峥嵘心头一寒,抓住楚南地手说道,“殿下,这杀手躲在暗处,我们不能跟他硬拼,我想办法将他引开,你趁机上马,往大道跑去。”
“不行!”楚南紧握住她的手,断然说道,“怎可叫你为我冒这般风险?即便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他神色坚决,大有同生共死之意,峥嵘眼中不禁流露出感激之色,但眼下情况危急,怎可感情用事?
“殿下,你听我说,齐王即要想杀我们灭口,派来的杀手就绝不会只有一个,我们走在一起只会更加引人注目。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我行先将他们引开,殿下才有办法离开这里,等到了大道,遇见其他人,殿下就安全了。”峥嵘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你自己呢?为何你只字不提自己要如何脱险?”楚南一刻也不敢松开她的手,好像怕她会突然将自己推开一般。
“殿下你莫要忘了,我自小习武,身手可不比旁人弱。”峥嵘故作轻松地说道。
楚南愣了一愣,他自是知道峥嵘身手不弱,寻常武将根本奈何不了她,但现在他们所处的并非校场,面对的也并不是点到为止的比试,而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楚南怎肯留下她一人独自犯险?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楚南的眼神无比坚定,丝毫没有退缩之意。睁嵘眼眶一热,低头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涌动的情绪,郑重说道:“殿下,你是蜀国未来的希望,没有什么比你的性命更重要,我……”
“别再说了!”楚南打断她的话,在峥嵘面前,他从未有过这样严厉的神情,“峥嵘,你说这样的话,是在看轻自己,还是在贬低我?难道在你心中,我便是这样不仁不义的无耻之人?今日倘若我们身份交换,我对你说出这番话,你心中会高兴吗?我的性命重要,难道你的性命便不重要?对我来说,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峥嵘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那凛冽坚决的眼神,便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峥嵘心下震动,正欲说话,忽见远处林中有几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向这里摸索而来,此地已不能再留,她示意楚南安静,两人小心翼翼起身,在两匹高头大马的遮掩下向树林深处走去。等稍走了几步,峥嵘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用力掷出,那石子打在其中一匹马的腹部,马儿吃痛,仰头长啸一声,撒腿狂奔而去。
楚南正在疑惑峥嵘此举何意,峥嵘已拉着他迅速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只见远处那人影不约而同停住脚步,有三人往马匹方向追去,剩下的尚有四人,准备上前查看情况。
“峥嵘,原来你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楚南不得不佩服峥嵘的冷静,在这样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她依旧可以从容应对。
“殿下小心些,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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