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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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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时,紫玉皇宫早已安排了侍卫在宫门口将他拦下,直接带到永乐宫里来。紫玉皇后告诉他,是冯琬想要攀龙附凤,所以才心甘情愿嫁给宣远帝为妃,事已成定局,就算他再闯到宣远帝面前,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东方平悲痛欲绝,不肯相信紫玉皇后的话,想尽办法要再见冯琬一面,但紫玉皇后怎肯让他们相见,不但百般阻挠,还让宫人时常在东方平面前提起宣远帝如何宠爱冯琬,冯琬如何笑颜如花。这一枚枚冷刀扎进来,初始东方平还能相信冯琬,但听得多了,渐渐开始心灰意冷,最终听从紫玉皇后的安排,迎娶刘静露为妻。
身为太子,他却只有一位正妃一位侧妃,这些年来任凭紫玉皇如何规劝,他也不肯再纳任何人为妃。紫玉皇后原认为这样也不错,可以让东方平将注意力放在朝堂和政务之上,省去应付女子拈酸惹醋的麻烦,却没想到东方平对冯琬竟用情如此之深,十年未曾忘怀。
紫玉皇后的面色愈加冷厉,她问道:“雁珍,本宫且问你,那夜你见过何人,又为何会出现在冷宫当中?”
正沉浸在幻想当中的雁珍脸色一变,眼睛里充满害怕:“冷宫……冷宫有鬼!有鬼啊!是茹妃娘娘……中茹妃娘娘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茹妃死了已有近二十年,就算雁珍曾听闻过关于茹妃的传闻,她又怎会知道那鬼魂就是茹妃?难道是有人告诉她的吗,莫不是……冷宫里当真有人?
自茹妃一事后,后宫内再也没有嫔妃被贬去冷宫,本来在里面侍候的宫女太监或年老离宫,或调去他处,冷宫早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冷宫,没有丝毫生气,又怎会有人?紫玉皇后多留了一个心眼,将此事记在心里,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你放心,有本宫在这里,任何孤魂野鬼都不敢靠近,你跟本宫说,是什么人带你去的冷宫?”
雁珍似乎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视线不断在周围扫过,神情变得越来越恐惧,突然她伸手指向紫玉皇后身后,叫道:“茹妃娘娘在那里!她在那里!”
饶是紫玉皇后胆子再大,也不禁脊背一冷,她下意识想要回头,又觉得这样做太有失威仪,转了一半的视线生生停住,对站于左侧的卫德新施了个眼色。卫德新心领神会,上前就把雁珍提溜起来,啪啪就是两巴掌,厉声喝道:“老实点,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卫德新使得劲儿不小,雁珍被扇得头晕目眩,摔到地上。紫玉皇后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道:“雁珍,你若能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本宫,本宫就枉开一面,让你少些受苦,否则的话,不是止你,连你的家人都会一并受到牵累。”
雁珍缓缓抬起头,原本清秀的脸庞已变得红肿,鲜血从嘴角滴下,她咧开嘴笑着,说道:“殿下,你喝了这碗药后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奴婢在这里陪着你,守着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
她的声音那般温柔,就好像东方平就在眼前,便是紫玉皇后这般心肠冷硬之上,也不禁有几分动容,连语气里的厉色都少了些许:“你若真心为太子着想,便该告诉本宫实情,只有擒住真凶,才能慰籍太子的在天之灵。”
“太子殿下待我可好了,连我身上的衣衫都是太子殿下亲自赏下来的,你看,上面还绣着梅花呢。”雁珍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衣裙上寻找梅花,但那只是件淡绿色的素面绸衫,哪有什么花样。雁珍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手不停地拉扯着衣服,说道:“这不是我的衣裳,我的衣裳呢,是换谁走了我的衣裳?”
纵然她始终语无轮次,但从那些不着边际的话里,紫玉皇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难道当夜有人将雁珍迷晕送去冷宫之后,又换上她的衣服偷偷潜入永宁宫,来到东方平面前伺机谋害了他?若当真如此,那此人必然是个女子,但皇宫之内,有哪个女子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春然打量着雁珍身上的衣服,虽被扯得七零八落,却还能瞧向来款式跟质地,面料是极好的,不像是宫女所的料子,但款式又很简单,更不像嫔妃会穿的,她隐约觉得眼熟,皱眉想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她向紫玉皇后靠近,说道:“皇后娘娘,奴婢以前在内务府领取用度时见过穿这衣衫的人。”
“你且说说是何人。”紫玉皇后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如往常般平静。
“回皇后娘娘,是……是瑶宫华的绿意。”春然吱吱唔唔了半晌,才将这名字说出来。紫玉皇后闻言便是脸色大变,震惊道:“瑶华宫?”
“这绿意乃是冯昭仪的陪嫁侍女,冯昭仪待她十分亲厚,她平日就爱穿绿色的衫子,奴婢听说冯昭仪只要得了绿色的布料,不管是多名贵多罕见,都会赏给她做衣衫。”春然说道,“奴婢瞧着雁珍身上的料子跟款式,跟绿意平日所穿得一模一样。”
紫玉皇后纤细的手指绞着帕子,几乎要将它撕开:“你说得都是真的?”
“奴婢能肯定这衣衫是绿意的,但就不知道是何人给雁珍换来的。”春然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紫玉皇后脸色铁青,从未像此刻这般震怒道:“卫德新!马上将这贱婢抓到长乐宫,本宫要亲自审问她,看看何人给了她这一幅天大的胆子!”
“奴才遵旨!”卫德新连忙应下,快步离开内室。雁珍扔在撕扯着身上的衣衫,紫玉皇后道:“把她身上的衣服给本宫脱下来。”
冬桂、春桃两人不顾雁珍的反抗,二两下就把衫子给扒掉,雁珍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亵衣,她抱住冬桂的脚,哭喊道:“这是太子殿下赏给我的衫子,你不能抢,还给我,还给我!”
冬桂一脚将她踹到地上,献宝似的将衫子递到紫玉皇后跟前,春然忙伸手接来。雁珍挣扎着爬起来,不住往地上磕头,泣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把衣服还给我,这是太子殿下赏给我的!不要抢走它,我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紫玉皇后看她未去看她一眼,修长的凤目如寒刀一般停留在冬桂跟春桃身上:“你们听见了什么?”
“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冬桂连连摆手,春桃在一旁附和不已。紫玉皇后冷笑道:“你们脖子上那颗脑袋能留多久,全要看嘴巴牢不牢固,都清楚了吗?”
那两人点头如捣蒜:“奴婢明白!奴婢明白!”
“好生将她看着,该帮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叫人看忿子来。”紫玉皇后道。雁珍此时已像失了魂魄般呆滞,春桃将她从地上提起来,说道:“皇后娘娘请放心,奴婢瞧她这样子,便是吃了一箱子的药,也不见得能清醒过来。奴婢这就去找件衫子给她换来,免得叫高大人等人看出破绽。”
紫玉皇后点点头,搭着春然的胳膊离开,等出了暴室时,她已经恢复身为一国之母应有的威仪,脸上再无半点愤怒跟震惊。高青正在外面,忙跪地行礼,紫玉皇后淡淡地说道:“此女果真胡言乱语,为避免她冲撞圣颜,高大人便多费几份心,待她稍微康复之后再去向皇上回禀。”
“臣遵旨。”高青心中也有诧异,但为官之道本就在于明哲保身,有些事装傻充愣反而更好。
紫玉皇后不再说什么,坐上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凤辇,离开暴室。

☆、第一百九十二章 疑心

自打杜良媛被禁足、冯昭仪病殁之后,宫里的人都将这块地方视为凶地,不知不觉便起了许多谣言,甚至说冯昭仪与杜良媛恩宠不断却没有身孕的缘故便是冲撞了神灵,偶尔有宫人或嫔妃路过,宁愿绕上一圈,也不愿从瑶华宫、听雪阁的门前走过,久而久之,便让这本就偏僻的地方显得更加冷清。
当卫德新领着几名侍卫气势汹汹走过瑶华宫时,没有人注意到那角落里悄然注视他们的身影,那两人一个锦衣华服、气质雍容,正是贞静夫人,而另一个则是她的贴身侍女芝兰。此时,芝兰带着一脸崇拜地说道:“夫人当真料事如神啊,算准了皇后娘娘会派人来瑶华宫。”
“她是个聪明人,即已去了暴室,自然很快就会发现那两人调换衣衫的事。”贞静夫人沿着小道离去,说道。
“奴婢只是没想到这绿意会毫无无抗,安然服下服药。”芝兰想着那会的事,带着惊讶问道,“夫人,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
天色阴沉,冷风夹着几片落叶翻飞,贞静夫人的声音平静而淡漠:“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不怕死的,倘若有的话,那也是因为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命确实很重要,但也有很多东西比命更加重要。”她虽然没有亲手去做这件事,却策划了这一切,在背后推波助澜,帮助绿意走进永宁宫,否则以绿意一介女官的身份,怎么能出入太子寝宫?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让东方平在剧烈刺激之下病情加重,从而断去生路,东方明的前程才更有指望。
贞静夫人知道,这件事不会失败,因为她看得清清楚楚,东方平对冯昭仪充满愧疚的情意,还有绿意对冯昭仪的忠心耿耿,她必然是希望能将冯昭仪最后的心意传达给东方平,以慰冯昭仪在天之灵,所以她才会铤而走险,当她选择这样做的时候,就已经断去了自己所有的生路。
贞静夫人给了她这个机会,至于她在太子面前说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就是现在这种结果。为了不连累冯家,几乎没费什么口舌,绿意就从容饮下毒酒,这时机寻得当真是好,等卫德新走进瑶华宫时,恐怕绿意的尸体都还没有凉透,死无对证,这畏罪自杀的罪名坐得可是千真万确坐实了。
风夹着一股寒凉吹在脸上,天空乌云滚滚,似有暴雨即将倾盆,贞静夫人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都说春雨最是润泽大地,看来这是个好兆头呢。”
“当然是了,夫人妙计,谅他们怎么追查,也查不到夫人头上。”芝兰恭维地说道。
“虽然除去了一大障碍,但眼下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尚不是放心的时候。”贞静夫人低叹一声说,“但愿明儿能够争气,不要白费了本宫这一番苦心。”
“十三殿下聪慧机敏,本就是治世之才,再加上有夫人从旁协助,定可成就大业。“芝兰捡着好听的话去说。贞静夫人听着很是受用,笑着道:“等太子丧期过后,本宫便向皇上请旨,为明儿跟玲玉举办大婚之仪。”
“玲玉公主身份尊贵,将来必会对十三殿下的大业有所助益。”芝兰说道。
提起此事,贞静夫人的神情便多了几分凝重。为了拉拢玲玉公主,她私下也曾召见过她几次,还差人送了好些珍宝过去,这玲玉公主倒还得体乖巧,礼数半分也不少,时不时就会亲手做些汤羹或者女工送到宣福宫,虽说不是稀罕玩意儿,但光这份心意就已经要比冷冰冰的珠宝厚重很多。但不知为何,贞静夫人始终觉得玲玉公主有所保留,她所表面出来的亲热与孝顺,都太过流于表面,不得不让贞静夫人提防。
“芝兰,你去查一查,玲平平日跟谁来得的最多。”她说道。
“是,奴婢遵旨。”芝兰应道。
贞静夫人捏着帕子的手微微一紧,眼里多了几分狠厉,但愿这玲玉公主真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柔顺,否则的话,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什么?你说绿意死了?!”长乐宫内,紫玉皇后听完卫德新的禀报,碰翻了桌上的青瓷盖碗,洪水沿着案几边沿洒了一地。
卫德新跪在殿里,战战兢兢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奴才等前去瑶华宫抓人之时,那绿意已经服下毒药,七孔流血,死状凄惨。奴才抓了瑶华宫两名宫女回来审问,她们都说不知道何时发现的事,自冯昭仪病逝后,也再没有其他人来过。”
紫玉皇后脸色十分难看,戴着镏金护甲的手指在桌面划过,留下一道划痕:“可有查过她服用的是何种毒药?”
“奴才偷偷请曾御医瞧过,据曾大人所言,绿意所中的乃是鸩毒。”卫德新仍旧不敢抬头,生怕惹祸上身。这鸩毒常被用于处死获罪嫔妃或大臣,较之斩首、分尸等一类酷刑,鸩毒和绞刑相对来说还算是人道的,至少给人留了全尸。即是剧毒之物,看管自然十分严管,一名小小的宫女,又如何会有此酒?紫玉皇后皱紧眉头,说道:“去查一查这鸩毒是从何而来。”
“奴才遵旨。”卫德新连忙应下,跪在地上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皇后娘娘,那绿意的尸体现下都还横陈在瑶华宫中,该如何处置?”
紫玉皇后很清楚,这绿意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在后现推波助澜的另有其人,若没有那人的帮助,凭绿意一名宫女的身份,如何能走得进永宁宫?但不管怎么样,绿意终究还是做了刽子手,就算她死了,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
绿意乃是冯昭仪的陪嫁侍女,她所做的这一切,或许也跟冯昭仪有关,紫玉皇后甚至已经猜到当晚绿意跟东方平说了什么话。因为只有关于冯琬的事,才到让东方平受到这样大的刺激!
紫玉皇后嫉恨的难以自己,冯琬这个女人,生前霸占宣远帝的恩宠,死后还要来害她的儿子!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吗,休想!紫玉皇后脸上浮起一抹狠厉之色,说道:“把这个贱人的尸体给本宫吊在乱葬岗上,本宫要她日夜受虫鸟啄食之苦,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是,奴才这便去办。”卫德新抹了把冷汗,庆幸紫玉皇后没有降罪于他。正当松了口气准备退下时,紫玉皇后又冷冷地说道:“皇上若问起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可得警醒着点。”
卫德新哪敢怠慢,低头道:“皇后娘娘请放心,奴才已经叮嘱过几个知情的人,倘若有人敢多说一句,便就没必要再见到天明的太阳。”
紫玉皇后这才向他挥了挥手,卫德新如获大赦,行礼之下退出殿里。春然新端上来一杯热茶,硬着头皮陪笑安慰:“那绿意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奴婢,皇后娘娘犯不着跟她置气,保重凤体才是最要紧的。”
紫玉皇后端起这杯莲子清心茶饮了一口,说道:“陛下这几日在做些什么?”
“听御阳殿的太监说,陛下现在时常召见天辰子法师,就连会见大臣时,也会看见法师站在旁边。”春然据实回答道,“如今法师是陛下跟前最当红的人,宫里许多嫔妃都明里暗里往广清宫送礼,个个都想着让法师在陛下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呢。”
“平儿的丧仪才过,她们倒是急着争宠了。”紫玉皇后冷笑几声,“去给本宫查查是哪几位嫔妃最得劲儿,让内务府寻个理由把她们的名字去了,三个月不得侍寝。”
“奴婢遵旨。”春然躬身应下。
这皇宫争宠之事,紫玉皇后见得太多了,她能这么多年稳坐后位,手段自然要比那些只会将心机流于表面的嫔妃高明许多,她这样做只是在警告她们,就算她没有了东方平,也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至于天辰子,当日在广清宫中便是他故意将话头扯到东方城身上,才引起宣远帝的怀疑,紫玉皇后不相信那只是凑巧,这个天辰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他是玲玉公主带进宫里来的人,而玲玉公主又是东方明将来的王妃,难道这件事跟东方明有关?
思及此处,紫玉皇后不禁脸色一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以东方明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断然想不出这一石二鸟的裁赃之计?难道他背后另人其人,这个人会不会是……
想到那张永远带着谦恭与温柔的脸庞,紫玉皇后不禁捏紧了桌角,眼神里射出寒光。
这个女人,与她在风平流静中斗了二十年,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争权夺位的非份之想,但她能从掖庭宫女爬到今天这个位份,岂会是省油的灯?
紫玉皇后嘴边冷笑更甚,不管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只要有一丝可疑,就绝不能放过,所有想要谋夺太子之位、皇后之位的人,都不应该继续活在这世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悲痛欲绝

虽然暴室跟瑶华宫跟刻意隐瞒,但宫女雁珍被抓及绿意惨死的消息还是在宫中不胫而走,没有人敢当着主子的面说,可私底下早已各种流言纷起。木棉性格开朗,认识有好几位在其他宫当差的宫女,有年纪较长的姑姑,也有新晋的小宫女,从她们嘴里木棉听到了好几个不同的版本,越传越是邪乎,也不知谁说得是真的。木棉知道峥嵘跟瑶华宫那位绿意交情不错,之前还特意去送过胭脂,这几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峥嵘这件事。
楚南的风寒已经好了大半,峥嵘担惊受怕了好几日的心才放松下来,得空把关于楚南日常起居里的注意事项又跟雅风、悠儿仔细说了一遍,让她们要比过去更加注意。现在揽星殿里就由她们贴身来照顾楚南的起居,悠儿虽然是内务府指派来的人,但她心思单纯,办事伶俐,峥嵘才会将她提拔进内室。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留了一份戒备,许多重要的事还是让雅风或木棉去办,只让悠儿做些端茶倒水的活儿。
回到房中,峥嵘看见木棉坐在桌边发呆,伸手在她跟前晃晃,取笑道:“这两日沈大人没有来揽星殿里复诊,莫不是我们家木棉又犯相思了?”
木棉脸一红,神情黯淡了几分。她并没有被心中那份思恋冲昏了头脑,认为沈云朝向自己说两句话或投来一个微笑便就是喜欢,纵然有时候她也会不切实际的去幻想那个只属于他们的未来,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那仅仅是她的奢望,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不止是身份地拉的差别,更重要的是,沈云朝无心于她。
是的,木棉一直都知道,沈云朝对她从来都只有朋友之义,又或者说,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沈云朝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他的眼睛就像春天的湖水一般柔和,他的笑容就像洒在窗台前的阳光那样耀眼,明明身份尊贵,但是在面对木棉时,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高傲。他对她的态度,永远那么彬彬有礼,向她望来的眼神,也那般坦然而没有掺杂一点其他心思。
在别人眼里,木棉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她似乎不知道什么是忧愁,满心满腹所想的就是峥嵘,但她也有属于她的细腻,所以她看得很清楚,沈云朝心中并没有她。
木棉将这份心意埋得很深,除了峥嵘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有奢望,可是更多的却是对现实的无奈,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们之前,仅限于此,不会再有更近一步的交集,但就算这样,只要看见沈云朝平安无事,偶尔能与他说上几句话,木棉便已心满意足。
峥嵘见她神色忧伤,在她旁边坐下,担忧地问:“木棉,你怎么了?”
“姐姐,我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喜欢就仅仅是自己的事,并不需要让对方知道,也不需要得到对方的回应,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快快乐乐的,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木棉垂下头,遮掩起浮上眼眸的那股湿意。
峥嵘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意,她低叹一声,揽住木棉的肩膀,说道:“你能这样想那便是最好的了。”
“姐姐,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真的。”木棉挤出一丝笑容说,“将来我还要跟姐姐还有殿下一起回大蜀呢,王爷以前就说过,儿女情长之事再怎么也不会比家国大事重要,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洗心革面,把家国大事放在第一位,将来成为将王爷和我爹那样保家卫国的人!”
“才过了几天功夫,我们家木棉便就有了这么大的抱负?难道将来大蜀要出一位女将军了?”为了开解她,峥嵘故意打趣地问。
“姐姐为殿下做了这么多事,我当然也不能给姐姐丢脸呀!就算不能成为女将军,也肯定不会拖姐姐跟殿下的后腿的!”木棉虽然感伤那份得不到回应的情意,但是非轻重她分得很轻,峥嵘为楚南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现在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
峥嵘欣慰地笑了一笑:“只要你能有这份心,将来必会对楚南殿下有所助益的。”
木棉重重点头,脑海里前过关于绿意的种种传闻,她顿了片刻,犹犹豫豫地说道:“姐姐,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但你听完之后一定要冷静。”
“什么事让你这样紧张?”峥嵘并没有太去在意。
“是……是关于瑶华宫绿意姐姐的……”木棉一边说一边观察峥嵘的神色。果然,正在收拾物件的峥嵘闻言后手上的动作便是一顿,抬眼问道:“绿意?她怎么了?”
木棉轻抿嘴唇,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说道:“我听宫里的人说,绿意不知因为何事得罪了皇后娘娘,不但在瑶华宫中畏罪自杀,尸首还被吊在乱葬岗上任虫鸟啃食。”
峥嵘愣在那里,似乎没有听懂木棉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木棉急了,上前晃着峥嵘的手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告诉姐姐的!都是我不好,惹姐姐伤心!”
“木棉,你是说……绿意她死了?”峥嵘喃喃地开口,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
“宫里的人说她是服毒的,也不知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皇后娘娘连她的尸首都不肯放过,叫人抬去乱葬岗吊在树上,而且不许任何人给她收尸。”木棉虽然跟绿意没什么交情,但到底也曾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却落得到死无葬身之地的凄凉下场,她也不禁生出几分怜悯。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峥嵘脸色苍白地问。
“已经有三四日了,这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卫德新亲自去办的差事,我想皇后娘娘肯定对绿意恨进了骨子里。可她只是瑶华宫一名女官啊,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地位,为何要这样惨忍的对待她,就不怕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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