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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暮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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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第一名很了不起吗?有本事上一个重点初中给我看看。”

    瞬间,似乎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像是竹篮打水,原来有时候,并不是努力了,自己想要的就会得到,也不是努力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真的会变得开心。

    慕夏,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为了那一个承诺,她失去了太多。

    为了那个想要去守护的人,她放弃了太多。

    “你以为你都做了什么?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帮到阿渊?”

    “慕夏,其实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

    “慕夏,养好身体,乖乖地等我就可以了。”

    ……

    太多这样的话,似乎她做了什么都是错的,她做的那一切只不过将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更加麻烦。

    可是,真的都是她的错吗?

    她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孩子,她不比晏紫,晏紫的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律师,她从小有太多的资源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优雅的淑女。她及不上萧言,萧言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孩子,无论他做什么,或者说他做错了什么,总会有人替他铺好一条康庄大道。那么阿渊呢,阿渊更是她无法企及的那个人,他的隐忍,他的睿智,他的步步为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慕夏觉得太过为遥远。

    她有什么呢,她有的无非是一份热忱,无非是一份坚贞。

    她答应了商文渊的奶奶,她要守护好商文渊,于是她费尽心机,与弟弟绞尽脑汁想要保存好那唯一的筹码。她没有人力,更没有帮手,当尤莫平出现的时候,告诉她,他可以帮她的时候,她就以为真的找到了那根救命稻草。

    真很奇怪吗?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

    慕夏或许真的做错过,她最大最大的错,或许是从一开始,太过于贪恋商文渊的温暖。

    而现在的每一天,商文渊都显得那么的疲倦,萧言说话总是那么直接,他的眼神他的举动,似乎都在提醒着慕夏,她造成了多么大的一个麻烦。

    可对慕夏来说,这不是最让她痛苦的,最让她痛的,是她这才知道,害死自己弟弟的,不是旁人,而是自己,是自己的无知,自己的义勇,自己的愚昧,才让自己的弟弟走上了绝路。

    家里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她会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枯黄的头发在手里扭曲变形,她想起一飞在医院里掉得头发,那么多,那么多。他明明还那么年轻,他明明可以成为一个画家,可就因为自己所谓对爱情的幻想,对承诺的忠贞,她赔上了自己唯一的弟弟。

    原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有结果的,但是现实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是错的!都是错的!这个错让她没有了弟弟!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她所珍惜的一切一切一切!

    她突然有点恨商文渊,这些恨来得有些偏激。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要爱她呢,她知道这些念头是更加错的,但是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她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她有欢喜有悲悯有七情六欲,她只是想和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就像晏紫一样,不去做什么,不去努力什么也能够被人珍视被人疼爱。

    那个疼爱自己的人呢?从一开始就将自己视若瑰宝的人呢?

    一开始,他是在的。

    只不过,现在没有了。

    慕夏的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砸在床单上,明蓝色的床单透着大片的水渍,那都是她的泪水,她,悔恨的,绝望的泪水。

    她真的想念一飞,似乎睁开了眼睛是他,睡着了,他又在梦里。明明还是小时候的模样,拖着鼻涕,脏兮兮的样子却硬要牵着自己的手。

    慕夏哭得都快窒息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飞永远不会怪罪她,不会埋怨她,她无论做什么,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都会站在自己的身边。

    所谓血脉亲情,正是如此。

    是爱情和友情填补不了的空缺,心里破了一个大洞,冬天的阳光填不满,夏天的凉风能够从中穿过,秋天的落叶一片片将伤口覆盖,到了春天,伤口却像是又有了生命,一遍遍的痛,一次次的凌迟。她每个夜晚都睁着眼睛,她想,一飞会不会回来看自己呢?或许会的吧?一定会的吧?那个哭着喊着要自己的小男孩,那个比自己还高的沉默少年,那个搂着自己对自己说别怕了的一飞。她的一飞,心无旁骛的爱着自己的一飞,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眼泪一直一直地流,那个世界有没有画笔呢?有没有他爱喝的可乐?有没有他继续想守护的东西?他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在等自己?他小时候那么怕黑,那么怕冷,那么怕没有自己。可是现在怎么都变了,一飞你看见了么?我也怕黑,我也怕冷,我怕没有你,你能不能回来?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再陪陪我?

    她想起那个漫长的,弥漫着血腥味的夜。他牵着她的手奔跑在闪着霓虹的马路上,他对她说,走吧,走得远远的就别再回来了。他的身上全是血,他说他要自首,他说他会好好的活着,也叫自己好好的活着。

    “姐,走吧,等我出来了我再给你画画。”

    “姐,别怕,去找他,他是个好人,会好好对你的。”

    “姐,没事,别怕,别怕。”

    他在对自己笑,朝着自己挥手,他说,“姐,我最想看你好好的,你好好的。”

    慕夏嚎啕大哭。

    崩塌了。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消失在暮光里,消失在记忆的涟漪里。

    他走了,再也不能为自己画画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爱自己,重若生命。

 40枉然

    “王姨;怎么了,慕夏这是怎么了?”

    商文渊是被护理王阿姨的电话催回来的。

    他到家的时候,慕夏已经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王阿姨也被慕夏吓到了,手里还拿着厨房里的蒸笼,手足无措道:“我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睡觉呢;我在厨房准备做点吃的;结果就哭成这样了。”

    王阿姨一边说着一边上前给慕夏抹眼泪:“好囡囡;我们有事好好说;别哭了啊;哭得阿姨我心都慌了。”

    “王姨,你先去忙吧;我来陪陪她。”商文渊一夜没睡,今早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眼圈一片青,身上的外套也是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哎,那……那我先出去了,你们年轻人有事好好说,不能急,她还是小姑娘呢,不能急,要好好说。”王阿姨不放心,再三叮嘱商文渊。

    商文渊将慕夏搂在怀里,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真是麻烦你了王姨。”

    王阿姨离开了卧室,卧室里只剩下了商文渊和沈慕夏。

    “怎么了?早上晏紫还说你睡得好好的,是不是不开心?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今天的太阳很好,街上很热闹。”商文渊胡子拉碴的,轻轻地吻着慕夏的额头。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慕夏哭着,像个孩子一样。

    商文渊了然于胸,关于她的所有的悲恸和心痛。

    这个复杂又肮脏的世界,街头巷边处是熙攘喧嚣的市集,高楼大厦里是贪欲横流的人性,即便是这样洋溢着柔情的冬日暖阳,也温暖不了日渐凉薄的阴暗人心。时光渐行渐远,淡化了慕夏年少时的意气风发,留给她的,只有满目疮痍和遍地哀伤。

    他太懂她了,所以更加的珍惜她。

    她的苦,他恨不得以身代劳。

    可是浮世寂寂,万千的苦楚在她心里繁衍生息。

    他帮不上她,只能这样静静地陪着她,抱着她。

    “慕夏,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吧,不怕,我陪着你,我陪你。”

    商文渊将怀中的人搂紧,搂得更加紧一些。他真怕失去她,从未这也怕过,她的恬静就像是死亡一样令他恐惧,他宁愿她哭,宁愿她闹,宁愿她日日搅得他不能安睡,也好过她从前每天安安静静地等着自己回来。

    “哭吧,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有我在。”商文渊只希望自己的羽翼能够能加宽大一些,好将怀中人彻彻底底地纳入其中,免她惊,免她扰,免她在回忆中流连迟疑,免她在未知面前踟蹰不行。

    慕夏哭着,从一开始的声嘶力竭,到后来的断断续续,慢慢地,慢慢地,她累了,倦了,伏在商文渊的肩头渐渐睡熟了。

    她睡得浅,商文渊一动也不敢动。

    期间,王阿姨来轻敲过两次门,商文渊都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吵醒慕夏。

    日暮西沉,树影斑驳,冬日迎来了酣眠的夜,繁星爬上了幕布一样的天空,寒光莹莹,弯弯的月牙儿静默地守望着人间。

    “醒了吗?”怀里的人微微一动,商文渊的胳膊有些僵,商文渊用下巴蹭了蹭慕夏的额发,柔声道:“睡醒了吗?”

    慕夏从睡梦中混混沌沌地醒来,思维迟缓,眯着眼睛看了眼房间,似乎觉得有些陌生,又觉得很是熟悉,纱窗外的天空透着柔润的色泽,她指尖微动,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我……你,你怎么在这里了。”

    “睡糊涂了。”商文渊扶直了她的身体,用手拨开她的刘海,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来,你坐直,我去给你拿条毛巾。”

    慕夏突然一把抓住商文渊的袖子:“别走。”

    她神情惶恐不安,似乎一只被追捕的兔子,在偌大的丛林里毫无藏身之处。

    “别走,别走开。”

    她扯着商文渊不放,商文渊只能柔声安慰:“别怕,这是在家里,王姨给你做了好吃的,我们这就去吃一点好吗?”

    慕夏渐渐镇定下来,脸色惊慌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智清明后的浓重哀伤。

    “天黑了?”她仰着头,思绪游离在积尘久远的回忆里。

    实实在在地哭过了一场,将悲伤宣泄,周遭似乎充斥着思念着的人的声音,他缓缓道来的关怀,或是低头絮语,晨光和暮色融为一体,白与黑,日与夜,他身在坟冢,却好似时时刻刻陪伴着自己。

    “我梦见一飞了,梦里面他还很小,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一直追我,他那么小,我跑的那么快,前面有什么那么吸引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呢,能让我丢下唯一的弟弟?”她力气耗尽了,酣眠都成了木然,再无甜梦,眼一闭,永远是沈一飞那张英俊苍白的脸。

    商文渊的脸埋藏在黑暗之中,这股悲伤磅礴而来,即便是他,也不能许温暖以庇佑。

    “慕夏,我说不出什么安慰你的话,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个半大的小子,很多事情都是我奶奶和妈妈扛着,等到奶奶去世的时候,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整个世界都崩塌的感觉。”

    商文渊很诚实,他不想说一些不仅其然的话。

    “可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突然想,如果有一天是你呢?是你突然之间没有了呢?那我会怎么办?”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每个人都有软肋,他的软肋就是沈慕夏。

    “光是这么想想我已经觉得很可怕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没有你的声音,没有你的模样,你的一切都会慢慢随着时间消失掉。萧言也好,晏紫也罢,或许一开始都会很伤心,会怀念你,可是日子久了,他们的生活也会渐渐走上正轨。甚至就算是我,也会随着大流结婚生子。和我结婚的人不是你,只要这么想想,我就觉得非常的可怕。”

    商文渊的眼里也有了泪光,时间会抹散她存在的痕迹,她生命的形体也会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逐渐的销声匿迹,只要这么想,就觉得不能承受。

    “你没有孩子,也没有别的亲人,等萧言、晏紫老了,等我也渐渐走不动了,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来看你,没有人知道你,只要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难受。”

    商文渊紧紧地抱着慕夏,他其实很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他怕他们的甜蜜和记忆都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褪去,年老之后,吹到身上的徐徐的凉风也再没有深爱之人的气息,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连自己都会开始怀疑,会惊恐疑惧,曾经深爱的人,萦绕在心头的那个人,是否真在自己漫漫的人生路上微笑行走。

    “我们现在就约定好吗?如果你先我而去,我就把你葬在我的坟冢里,这样以后别人来看我,也能看到你,他们会知道你就是我的爱人,就是我珍视珍重的人。”

    商文渊慎重其事地说道:“同样的,如果我先你而去了,你也把我葬在你的身边,让来的人都能知道,我一直还陪着你。”

    慕夏的眼泪落在商文渊的肩膀上,如同细沙一般的星光,把夜晚铺成了银灰色的挂毯,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那么轻那么柔,似乎是怕打碎了此刻的温暖。

    “你说,人真的有灵魂吗?”

    商文渊“嗯”了一声,答道:“有的,一飞也在陪着你的。”

    慕夏摇了摇头,说道:“我希望一飞不要再陪着我了,我希望他能够跟菩萨说的一样,已经往生了,他这么好,他下一辈子会生活得很好,很快乐。”

    见慕夏已经静静地平静了下来,商文渊理了理她睡乱的长发,松开一直环抱着她的手臂,道:“我也希望是这样的,你还有我陪着。”

    两人就这样在房间里轻轻地说着话,他们不知道多久没这样好好的坐在一起了。空气里飘荡着宁静恬适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看似趋于平和。夜渐渐地深了,小区外婆娑的树影随风摇荡,幽幽的广场上空无一人,唯有偶尔掠过的落叶,陪衬着这暗地汹涌的宁静人间。

    第二天,商文渊早早地去了公司,慕夏醒来的时候王姨早就到了。热腾腾的白粥小菜端到了床前,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睡足了,哭够了,再有温热的食物滑进胃里,终于觉得身体在冰冷的冬天里不再那么僵硬了。

    “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商文渊给慕夏留了字条,苍劲有力的笔锋,她似乎有错觉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会儿她贪睡,在图书馆看书的时候总喜欢趴在桌上睡觉,商文渊不吵她,到了吃饭的点总会为她出去买晚餐。时常,在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张字条,熟悉的笔迹,写着“等我回来”这四个字。

    等一个人回来,她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习惯了去等待。

    而日子一天天的,波澜不惊的,就这样平静划过了。

    在那场恸哭之后,她的悲伤不再轻易外露。商文渊还是那么忙,时常是凌晨时分到家,天一露白,他就又不见了。晏紫也会来陪她,可她也忙,通常是傍晚时分来,等慕夏睡熟了,她再悄悄地离开。不仅仅是忙到了一处,晏紫和商文渊还都一样,对于先前发生的事,对慕夏皆是一字不提。

    慕夏在大大地卧室里,从早晨一睁开眼睛起,她这一天就又注定了是周而复始的度过。临近黄昏的时候她会走到小区下的花园里散步,黄昏柔和的夕光,花园里有三两岁的孩子咿呀学语,从一开始只会叫“爸爸妈妈”,到了后来见了慕夏也能奶声奶气地叫一声“阿姨”,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日子有了一些变化。

    天气也渐渐变暖了,这一年的新年是在暖冬里度过的,商文渊和萧言都不在,晏紫是在家吃完了年夜饭后过来陪慕夏守岁的。慕夏对新年的记忆并不深刻,除了有漫天飞舞的烟花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外,她觉得新年那天和普通的日子别无二样。

    日子平凡无奇,她和外界阻断了联系。

    偶尔,她能从电视上报纸上听到一些消息,不好的,好的,虽是寥寥无几,却也能叫自己惦记许久。

    这中间,她曾接到尤莫平的电话。

    她不知道尤莫平是如何神通广大,能够找到商文渊住处的联系方式,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

    是恨吗?

    恨的,他和自己弟弟的死脱不了关系。

    可也有那么一丝迷惑。

    这一生里对自己好的人屈指可数,温暖太少,以至于无论是谁的一句关怀都能让自己念念不忘。尤莫平,这个在白龙山的洪水里救了自己的男人,他曾像兄长一样和煦地对待自己。慕夏想,是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够演这样一出戏,这样隐忍,这样不堪,这样阅尽人心,这样机关算尽。

    她对他的情绪如此复杂,可电话那头的尤莫平却似乎浑然不觉,开口的语气极其平常。

    “慕夏,你还好吗?”

    就好像是去年的七月,他们还一起住在南山路的小别墅里,他每天回家的时候问得第一句话就是“你还好吗”。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真心,慕夏“嗯”了一声。

    真的好吗?慕夏也不知道,或许她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想被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如何的难堪。

    “春天雨水多,你的腿最近有没有痛?”

    慕夏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关心来的这样讽刺,他用什么姿态来问这句话?以什么身份想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

    “慕夏,对不起。”

    长久的沉默,死一般的寂静,慕夏数着自己的呼吸声,直到他说出这句话。

    拳头紧紧地握住,牙齿将嘴唇咬出了一个血红的印子。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的,更何况又有什么对不起,从一开始不就是做好了这个打算吗?不是一开始就已经布好了这个局吗?明明是处心积虑为什么到了现在却要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他做的很好,只不过伤害了一个本就无关紧要的人。

    她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一抷尘土掩埋了自己的血脉至亲,活着的人承受着痛苦,慕夏再清楚不过,恨谁都是枉然,自己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41暗战

    四个月;弹指一瞬。

    身上厚重的棉袄一件件的脱下,慕夏这才觉得恍然又是一年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在蒋家村陪着一群孩子,时间血淋淋的,从回忆里幻化出的那些人那些景;时时刻刻都纠缠着她。空虚是最大的敌人;慕夏有些自嘲;感觉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这样的“养尊处优”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这天傍晚时分;她例行照例去小区下的公园散步。走得累了;她坐在小亭里休息,远处似乎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慕夏有些奇怪,站起来认真看了两眼,的的确确是商文渊。

    商文渊突然从公司回来了,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公司里忙着处理公务的。

    “怎么突然回来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

    远处的山峦隐隐显现,流岚在夕光中涌动,慕夏的心突然沉了一下,沉浸在黑暗里明明灭灭的那一丝情绪,终于有了着落。

    “嗯,刚开完会,回来陪陪你。”

    这两个月,商文渊瘦了一大圈,他手上拿着一个大号的文件袋,坐在慕夏身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头枕到了她的肩上。

    “慕夏,我最近没能好好陪你,对不起。”

    慕夏的手环过商文渊的腰,她闻着商文渊身上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气息,好像有十七八岁的悸动,又有经年已矣后的苍茫。

    “没关系,我都在家等你的。”她冲着他笑了笑。

    商文渊凑上前吻了下她的眉角,坐直了身体,从文件袋里小心地两张装裱过的彩画。

    “我找到了两幅画,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一飞的手笔。”

    慕夏略一低头,接过商文渊递来的画:“好。”

    商文渊累极了,在慕夏看画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日暮渐沉,夜色笼罩着庭院、门廊和紫藤。

    不知过了多久,商文渊从似梦非梦间醒来,隐约觉得身边的人在微微颤动。

    “怎么了?”他的头脑几乎在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画不对?”

    慕夏拿着画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没想到呢,她居然没想到。她心思缜密的弟弟,她画技出众的弟弟,她一直都为之骄傲的弟弟,居然想出了这样的办法,将她交托给他的钥匙完璧归赵。

    “你……怎么找到这画的?”慕夏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

    两幅画,其中一幅《心锁图》整整画了十一把类同的钥匙,借着出色的构图和色彩运用,十一把钥匙在画中错落有致,极具美感。另一幅则是慕夏的画像,画中的慕夏笑容明丽,坐在高高的栅栏上,微翘的手指遥遥地指向天际。

    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幅画,可是一旦近距离正对着摆放,就能发现慕夏的手指正指着《心锁图》左上角一把侧卧着的钥匙。

    “两幅画都是一飞在监狱里画的,其中一幅捐给了当地的福利院,另外一幅留在了监狱的文艺室里,两幅画作画的时间前后相差不到两个月,想必一飞早就把真的钥匙销毁了,只留下了钥匙的图纸。”商文渊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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