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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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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皇上来了……”见苏夜涵挥手免了她的行礼,青冉小声喊着衣凰,却见衣凰眼角动了动,终究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只是随意摆摆手,青冉便识趣地退下了。
走出几步远,她又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看到苏夜涵缓缓走到衣凰身边,沉默不语,只是轻轻拉起衣凰的手握在手中捂着。
鼻子骤然就一酸,扭过头去擦掉眼泪,大步离去。
衣凰不出声,反手抓住苏夜涵的手臂靠过去,两人就这般都是一言不发,静静相互依偎着。
良久,方才听到苏夜涵以平稳清和的声音道:“下雪了。”
衣服睁开眼睛看了看,应道:“是啊,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晚了。”说完有懒懒地闭上眼睛。
她的声音低沉慵懒,带着浓重的睡意,苏夜涵垂首看了她一眼,眼底全都是宠溺和无奈。
“不晚,正是时候。”他说着俯下身去,将衣凰拦腰抱起朝屋里走去,感觉到这些,衣凰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微微蹙眉,而后很快又敛去,任由他抱着,直到他将自己放到床上,继而听到“吱呀”一声,再次睁开眼睛,一抬头就透过打开的窗子看到白雪纷纷落,在灯笼光亮的照耀下,看得越发明显。
而窗前临窗而立的男子正回身向她浅笑,笑意清淡却温和。
“起风的时候记得要关窗。”
“记下了。”
顿了顿,衣凰神色微沉地问到:“三哥情况如何?”
苏夜涵垂眸,微微摇头道:“不容乐观。闵吉想遍了办法,却是不见有任何作用,至今仍未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说着深有其意地瞥了衣凰一眼,“依闵吉所言,神羲这种毒并非我中原所有,苗疆虽素来以蛊毒闻名,可是他与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翻遍古籍,却未能找到丝毫与之有关的线索。”
“呵,那是因为神羲根本就不是苗疆的毒。”衣凰轻呵一声,已然冷了神色,沉眸看向苏夜涵,“你可还记得当年的无根草?”
“你是说,神羲与无根草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苏夜涵不由微微蹙起眉峰。
点点头,衣凰太息一声,道:“白座弟子来报,他已经回到兹洛城了。”
苏夜涵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冷刻杀意,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了两下,而后从齿间丢出两个字:“贺琏。”
贺琏,这个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无论他是生是死。
清冷一笑,衣凰直起身道:“贵太妃情况可好?”
苏夜涵想了想道:“不妙。”
“唉……我想去看看她。”她说着抬头瞥了苏夜涵一眼,触上他微冷的眸子,不由俏皮地喳喳眼睛,“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说过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由你来做,我既是答应了你,就不会随意插手,打乱你的计划和安排。我只是去看看,毕竟,她也算是你我的母妃,一直以来,她待我至亲,把我当作亲生女儿般……”
她的声音越来越沉,到最后近乎无声,只是兀自呢喃:“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的话……”
“外面天寒,你早些歇着。”看出衣凰倦意深重,苏夜涵不忍再拖着她,柔声道。
“嗯。”衣凰点点头,却在苏夜涵起身的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去那里?”
苏夜涵朝她一笑,道:“我去蒙莲那里看看,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不想衣凰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正色道:“不许去。”
闻言,苏夜涵微微一愣,继而在眼角挑出一抹狡黠笑意,“怎么了?莫不是我的皇后吃醋了?”
衣凰丢了一记白眼给他,淡淡道:“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你去打扰了人家。”
“打扰了谁?”苏夜涵眯起眼睛,听似轻飘的语气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莫不是朕的妃子想要背着朕做些真不知道的事情?”
衣凰睨了他一眼,眸色淡漠,那样的眼神显然没有把他当回事儿,“人是我叫去的,你若是想要罚,怕是要第一个罚我。”
苏夜涵浓眉一扬,眼底是无奈的笑意,面上却故作冷魅,“莫不是,你以为朕不敢罚你?”
衣凰面无表情,翻身躺下,一把扯过身旁的被子盖好,嘟囔道:“你敢你敢,你当然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事情?”
“哈哈……”苏夜涵顿然哈哈大笑,坐在床边定定看了会儿,终究还是摇摇头,放弃了离开的念头……
【三百一十六】犹记当年好姻缘
自古以来便是得势倾之,失势远之。
兴华宫许久没有这般安静过。
从蒙莲被封为莲妃至今,兴华宫的宫门口就未曾安生过,众人皆知嘉煜帝新宠莲妃,为了她,甚至不惜冷落了陪他一路走来的皇后娘娘。
是以,终日里前来上门求见莲妃之人不计其数,许多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而更多的人是曾经想要进入清宁宫去见衣凰、却始终未能得见之人。
而今,蒙莲犯了大错,惹怒了嘉煜帝,而被禁足兴华宫,却不曾见有一个人上门探望,想来,最初蒙莲傲气的态度必是惹得不少人心中不快,存了怨气,只是那个时候他龙宠正盛,没人敢说什么。
高楼处,风有些大,一道身影凭栏而立,夜风吹动他淡紫色的裙衫翻飞,明墨夜色下,显得竟有些不真实,如同仙人临空而将缥缈而清寒。
抛开尘世喧嚣与困扰,此时的她,神情静敛恬淡,看上去如月皎洁,如莲清涟。
“娘娘,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歇着吧。”宫人见她站在那里许久,一动不动,忍不住上前小声提醒道。
“嗯。”蒙莲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目光投向南诏所在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光芒。
“奴婢先去把水热一下,隔了这么久,这会儿怕是已经冷了。”那宫人说着欠身行礼,而后转身离开。
蒙莲依旧只是淡淡一笑,却在宫人转身之后突然开口问道:“皇上对待下属好吗?”
闻言,那宫人顿然一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蒙莲,却见蒙莲神色了然,嘴角浮上一抹清冽笑意。
沉默片刻,那宫人突然就恍然地点点头,轻轻笑了笑,垂首道:“睦莲公主果然是聪明过人,这么快就识破了奴婢的身份。”
“不然。”蒙莲微微摇头,“不是我识破你,而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虽然你已经极力隐藏自己,可是身为习武之人,你步履轻悄,耳聪目明,觉察力与警觉力都超于一般人,每次靠近我,你的气息都收得很好很平稳,可也正是因此,才会让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非寻常的小宫女哪会有这般的定力?”
那宫人点点头笑道:“睦莲公主说的是,只是还望公主不要误会,皇上绝对没有丝毫要监视公主的意思,皇上安排奴婢过来,一来是为了暗中保护公主,二来也可以防止事发紧急之时,公主找不到皇上,奴婢也好见机行事,助公主一臂之力……”
“你不用紧张,我都明白。”蒙莲浅笑,挥手打断了她,示意她可以退下了,“他的为人我深信不疑,否则,我也不会……也不会……”
突然她停下不说了,兀自摇头嘲讽一笑,叹道:“罢了,你退下吧,我一会儿就来。”
那宫人疑惑地看了看那道清丽身影,突然之间就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的嚣张气息,此时的睦莲公主与她所认识的那个睦莲公主已然是判若两人。
听到身后渐渐离去的脚步声,蒙莲轻呵一声,继续转身看向南方,神色凄清,呢喃道:“若非知晓他们的为人,若非对他们深信不疑,我也不会将这么大的事情放心交由他们去做……这可是牵扯了整个南诏、以至整个六诏所有百姓的生死大事……”
蓦地,她眼角一动,收了后面的话,正色沉声道:“你来啦。”
沉吟片刻,却不闻身后那人答她,蒙莲不由微微皱眉,边回身边问道:“怎么?大晚上的,皇后娘娘怎么会舍得放你来……”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身后来人,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神色淡淡,却难掩眼底那一抹极力隐藏的期许与不安。
如此深夜,如此盛装华服,如今却是为了哪般?就是为了那个前一天还圣宠不断、一转眼却又将她禁足于这高楼院墙之中的男人么?
“在下……”
“呵!”隐呈话刚出口,就听得蒙莲一声冷笑,扭过头去不看他,目光投向漆黑无边的夜空,“在下?不过数日光景,在你眼中,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外人,一个与你无关、要你以在下自称的外人。”
“公主,属下……”
“罢了!”她挥袖轻呵,打断了隐呈的话,“不必勉强,不管是属下还是在下,你始终都把自己拦在那条线之外,既是如此,又有何分别?你说是么,隐护卫?”
对于她的冷冷嘲笑,隐呈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嘴角闪过一丝无奈笑意,继续以那清和的语气道:“莲妃娘娘心中对属下有怨气,属下自感惭愧,可是就算娘娘再怎么怨恨、讨厌属下,属下今日还是要来找娘娘,以传达王的圣意。”
“什么圣意?”
“后天一早,王就会启程回南诏,明日还有诸多事宜要与皇上商讨,故特命属下前来告知娘娘。”隐呈说着稍稍停了一下,抬起头看了蒙莲一眼,果见蒙莲面上露出惊愕神情。
“后天?为何如此仓促突然?”
“南诏传来消息,眼下六诏纷乱,南诏作为力压争乱之主,而今的处境很不乐观,其他五诏皆有意借此事狠狠打击我南诏,所以王必须尽快赶回,主持大局方可。”
蒙莲垂首静默,神色沉肃,隐呈明知她心里定是有所盘算,可是他却猜想不到她想要做什么,如今的蒙莲已非当年那个稚嫩可人的小莲儿……
“王的意思是,即如今娘娘深得龙宠,此行最大心愿也算了解了,就此启程回南诏也可以放心而去……”话未说完,可是顿了顿,他终究将没有说完的话收在喉间,犹豫多时也不曾开口说完。
“深得龙宠……呵呵……”蒙莲轻笑,抬头看向隐呈,神色略有凄然,“在你眼中,我现在过得真的好吗?”
“皇上与娘娘之前的事情,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隐呈!”蒙莲顿然一声低喝,眼神如锋如刃,紧紧瞪着隐呈,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装得这般无辜,好像我亏欠了你什么似的!我蒙莲行得正坐得直,所做所言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更是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我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
蓦地,她神情一滞,声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清宁宫的方向。
只见清宁宫的上空,有一朵彩色火光缓缓深空,划下一道细长的弧线,而后又无声坠落。
在别人眼中,那不过是一束火光,然而映入蒙莲眼中,却碎成无数根细小的银针,狠狠扎在心上。
“怎么会?”听得她一声呢喃,隐呈不由面露疑惑之色,目光却也是如她一般盯着那道火光。
良久,他突然凄笑一声,如恍然大悟般地轻轻太息一声,默念道:“原来……是你安排好的,你的用意原来在此……”
再抬头,迎上蒙莲惊惶的眼神,隐呈一言不发,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又悉数化去。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就算再怎么辩
驳解释,也终究是改变不了、不可挽回的事实。
一如衣凰所言:命中注定,避无可避。
而今看到蒙莲这般复杂、难以置信的神情,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隐约猜到了些许,也许,有些事实,她已经知晓。
果然,沉默许久,犹豫许久,蒙莲终于慢慢开口:“真的是你?”
隐呈不答,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清淡却情深,他缓步上前,向蒙莲张开手臂,笑然:“莲儿,隐哥哥有多久没有抱过你了?”
豁然间,蒙莲正在原地,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隐呈笑容依旧,见蒙莲怔怔得一动不动,便主动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怀里。
“想来,当真是有许久许久了……莲儿可还记得,彼时幼时,六诏不争,天下不乱。你我同游,终日为伴。吾父为镇国将军,母为诰命夫人,我段家将之后辈,一门忠烈。你我二人青梅竹马,孰人不道你我二人是天造地设,门当户对?他日必是一对佳好姻缘……”
“你说的这些,是你跟我吗?”尽管隐呈看不到蒙莲的表情,可是听她声音颤抖,语气中满是怀疑,不由得扎得他的心狠狠一痛。
“是莲儿,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莲儿,是我大理国唯一的睦莲公主……也是,我段隐呈今生伤其最深之人……”说话间他缓缓放开蒙莲,直视她茫然双眸,“你方才问‘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有些事情你是注定会知道的,不同的只是迟或早。我瞒得了你一时,但终究瞒不了一世。你是个聪明人,时间越久我就越加肯定,总有一天,那些真相你会全都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会自己查出来——”
听到这里,蒙莲深深吸气,话尚未问出口,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如此说来,我想不起的那段记忆,就是与母后之死有关?而那个害死母后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三百一十七】段氏一门忠烈将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彼时岁月泰然,四处平和。
南诏蒙氏秉承天命,安置一方,国虽小,却和乐康泰。国有贵族段氏,将门之后,一直以来以保护蒙氏王族、保护南诏太平为己任,舍生取义。
南诏能有今日,说到底段氏一族功不可没,是以当南诏王唯一的女儿睦莲公主与段家小公子段隐呈相互交好,并无人想要旁加阻拦。
“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为什么我对你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明明是很熟悉很亲近,可是又总是莫名其妙变得疏离,冷冷的远远的,怎么也抓不住。”那双眸子如星闪烁,清冷夜色下,她的语气听起来也显得那般冷冽,“我总是会梦见,梦见我们小时候一起嬉戏打闹,梦见你带着我进山入林,却迟迟不归,然后让所有人都着急万分,好一番寻找……”
“可是……”她突然垂首凄冷一笑,轻轻摇摇头,“可是这些终究只是梦里的,而且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也曾想过去找到我忘记的那段回忆,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父王让我不要去想,忘了便忘了,可是我做不到。母后便是在那个时候逝去的,我很清楚,病逝只不过是个借口,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每次提及这事儿,所有人都想逃命一样避开我,就连父王也是三缄其口……”
隐呈静静站在她身后,听她缓缓道来,丝毫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只是眼底的伤痛与愧疚越来越深。待蒙莲声音渐渐息去,他方才开口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调查那些事情,依你的脾气,怎会就此容忍自己丢失了两年的记忆,却无动于衷?”
“没错,我一直在调查,只可惜所有知情人要么已经不在,要么就是被父王下了封口令,不敢吐露半个字,这数年来我一直一无所获,直到……”她说着轻呵一声,再度把目光移向清宁宫,“直到我看见她,看到她眼中那种似是能洞明看透一切的精光,我就知道,那个能解除我心中疑惑的人,终于出现了。”
“隐哥哥,你可还记得我与父王陪同皇上外出受伤那次?”她回身看向隐呈,眸中隐隐含着泪光,“那日你见我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不经意间自己说过的话可曾还记得?”
隐呈微怔,见之,蒙莲心下明白,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日你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母后就不会有事儿,我也不会受到那么深的伤害,变成如今这般……‘如今这般’究竟是哪般?母后的死究竟与你有多大关系?究竟是不是你……害死了母后……”
蒙莲声音微颤,双手也不由得微微颤抖,隐呈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衣凰告诉我,当清宁宫上空五彩火光亮起的时候,近在我身边那人便是与我母后之死有莫大关联之人,而方才那个人,是你。”
“呵呵……”隐呈笑得苦涩,微微点头道:“她也告诉过我,当那个火光亮起的时候,也就到了我该向你坦白一切的时候。”
好个聪明伶俐的皇后娘娘,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看似足不出户,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却不想早已将一切查得清楚。
你说的没错,与其等你将一切告诉莲儿,倒不如我自己亲口告诉她。既然是我犯的错,我就该担负起这责任。
“全南诏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那年段氏夫妇为了保护王后与睦莲公主,与那批前来刺杀的死士殊死一搏,却只保下了小公主,却未能救得王后性命。王后受了重伤,留了病根,终是没能挨过那个年头,而段氏夫妇更是在那场刺杀中不幸身亡。王后逝后,王为了避人口舌,对外宣称王后是重病不治,而睦莲公主在那场刺杀中大受刺激,一连多日噩梦连连,王别无他法,最终只能请高人将公主那段时间的记忆抹除,而后将公主彻底保护起来,两年多后方才重现人前……”
由始至终,隐呈的语气都很平淡,全然不是之前他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崩溃、激烈、无法收敛。
也许有些事情,在它发生之前,就算你想象的再多都是枉然,因为当它真正的发生的时候,总是与你想象的全然不同。
“而你,段氏夫妇唯一的儿子,段隐呈,因着自己父母未能保护好我母后,心存有愧,所以便自动请命作为睦莲公主的贴身侍卫,时刻跟随保护着这个幸存的公主……”蒙莲强忍着眼泪,然而此时眼前依然是模糊一片,“是这样吗?”
“不是!”隐呈断然否认,抬头定定地看着蒙莲。“这些都只不过是世人所知,而真正的真相却并非如此。如今这世间,除了王和皇后娘娘,怕是再无他人知晓此事……”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要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于蒙莲,然而当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有些犹豫了,沉默许久方才深深太息一声,“段家功名渐盛,彼时已然有些功高震主。那段时间削弱贵族权势的风头很盛,而我段氏无疑是矛头所向,众矢之的。”
聪明如蒙莲,听得他说到这里,只消垂首想了想,顿然大吃一惊,抬头惊问道:“莫不是,段家……反了?”
隐呈不答,然他眼底的那一抹悲愤之色却毫不掩饰,似是默认了什么,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那日,王后突然驾临段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段氏虽功名显耀,但却从未有过王后亲自上门送礼之说。后来方知,那日王后其实是去传达王的旨意,意在削弱我段氏一族的权势,王后便是说客。却是不想,那日正是我段氏门生齐聚一堂,商讨大事之日,他们对削权一事大为不满,一时间终是没能压得住,与王后带来的护卫动起手来……”
垂首,深深吸气,而后再度抬起头,抬手替她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滴,隐呈毫不躲避地看着蒙莲的眼睛,正色道:“而那个告知他们,王后驾临段府的人,就是我。”
“为何要这么做?”
隐呈顿然无言以对。
为何?当初他为何会神差鬼使地告知段家门生,王后携睦莲公主驾临段府做客?
因为想让他们看一看睦莲公主,想让他们知道睦莲公主的好,想让他们看一看这个自己青梅竹马的小莲儿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儿。所以当他们告诉他,让他先留在后院,待他们先去看上一看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直到前院传来厮杀声和惨叫声,他才发觉有些不对,而当他急急赶来,看到的却是王后被人以利剑穿体,在睦莲公主面前直直倒下,而蒙莲的眼中全都是惊惧与惶恐,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王后,像是失去了灵魂。
眼看着又一剑凌空刺下来,隐呈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去,将蒙莲死死护在胸前,背对着那持剑之人。
“当!”长剑落地,持剑之人也随之倒地不起。身后,隐呈父亲手中的长剑剑尖还在滴着血滴,只是隐呈不知那是谁的血。
“呈儿……”段父神色复杂万分,猛地转过身去,冷喝道:“带公主走!”言罢,有挥剑刺中一个想要靠近蒙莲的男人。
蒙莲浑身颤抖,目光紧紧盯着王后,王后满眼担忧,看向隐呈时又隐约带着一丝期许,她艰难地移动一下,看了一旁掉落在地上的锦盒,盒子里装了一对碧雕小人儿,隐呈认识,那正是王后来时携带的礼盒。
面对如此情形,莫说蒙莲,便是隐呈都吓傻了,怔怔地站着,双腿不听使唤,不知该往哪走。待他回过神来时,皇室侍卫早已将段府团团围住,而他的父母也被带进内室,与南诏王单独见面。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侍卫入内,抬出两具尸体,一方白布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隐呈却清晰地看到那只垂落的手上所戴扳指为他父亲所有……
未及回神,已经有人从他怀里抱走了早已昏迷不醒的蒙莲,而后他几乎是被人架着进了那个他父母最后出现的房间。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般沉冷肃杀的南诏王,满眼的恨意落在隐呈身上,却是无法一直持续下去,一低头就变成了惋叹与痛心。
“段氏不服削权之策,与其门生晚辈密谋逆反,于王后携睦莲公主上门探望之时,发生冲突,终害得王后不治身亡,段氏一族叛逆同党就地斩杀!”
冷冷的声音在偌大空荡的房间内飘荡,隐呈紧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剜下一块肉来。
“段氏夫妇甘愿自戕,只求孤王能留段氏一族忠名,能手下留情,留段家一条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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