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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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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澜微微颔首,衣凰便不再多问,她知他懂她,所以她只是微笑,“菩提院由你接手也好,免得师父他老人家在外闲游奔波之时,还要记挂着寺里的事情。不过我也知道,更多时候都是玄止师伯从旁打理,师父他老人家躲在外面做闲云野鹤呢。”
“哈哈……”见衣凰一脸颇为嫌弃的神情,饶是苏夜澜素来高雅清润,这会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莫要说玄清师叔,我来找你正也是有事要告知于你,玄清师父两日之后便可回到寺中,他在信中特意提及,让你两日后到大悲寺与他一见,他有事有你相说。”
“两日过后……便是后天……”问得玄清大师归来的消息,难得没有面露喜色,眉间却反倒升起一丝凝重之色,“放心,我知道了,后天我一定会去见他老人家。”
“对了,”苏夜澜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道:“师叔信中提及了一个人。”
“谁?”
“裴老裴裘鲁。”
衣凰神色顿然一沉,微一侧身,目光投向远处。红墙绿瓦,金阁琉宇,看似坚不可摧,可是在她眼中却似弹指即破。
裴裘鲁归来是为了苏夜洵,这一点众人皆知,而玄清大师此时归来,信中又提及了裴裘鲁此人,显然是站在与之相对的立场。加之玄清大师本也就是苏夜涵的师父,这些本不足为奇,只是衣凰却总觉有些怪异。
她自己找不到答案,越想脑子里就越乱,越是想不清楚,是以这两天她面上看似平静,内心却极其不安,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天,她当即领着青冉一道出了宫去。
多时不来大悲寺,这里一切如旧,任外界时间如何变幻,朝代帝王更迭,这里始终如一清静安详,它不受世人所惑,不受世人所迷,青灯古寺毅然挺立,城中暮鼓亦是无人动摇得了分毫。
“师父总算归来。”直到见到玄清大师那张平和安详的面容,衣凰躁动的心方才有了一丝安宁,一边舒气一边品茶,“师父再不回来,我就要把脑袋想破了。”
“哈哈……”玄清大师不由清朗一笑,捋了捋胡子,宽大手掌微微一扬,不远处案上的棋盘便安然落在两人之间的小案上。“你寻我能有何事?又是有何不解之处,想要问我这个老头子?”
衣凰伸手接过黑子在手,心思却并不在棋上,“师父可是已经去过了南海?”
玄清大师点头道:“你托付于我之事我岂能忘记?为师去年走了南海一趟,在那里待了三个月,只为了一查当年洛王被害一事。如你所料,洛王之死并非偶然,也绝非手下背叛那么简单,换言之,南海剿寇不过是幌子,或者说被人利用了,是有人借着洛王前往南海剿寇,事先将当地的守将全都买通,与贼寇里应外合一起害了洛王。”
衣凰蓦地放下手中木盒,站起身来,隽眉拧成一簇,“师父的意思是,洛王当年战败被杀,并非是当地守将临阵脱逃,害得洛王孤立无援,而是这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玄清大师点点头,“虽然当初那个叛将在事发之后就立刻逃脱了,目前下落不明,但是我相信,只要能找到这个人,当年的一切真相就一定能查清。”
衣凰稍稍平复了心境,又缓缓坐下,想着玄清大师的话,心里的疑惑一层胜过一层,使得她下棋全无心思,一连输了五局。
唯一能肯定的是,苏夜洛的死绝非表面上这么简单,她隐约觉得,自己该亲自出马做些什么了。
【三百四十六】心思缜密少年郎
元宵将至,新年之气尚未散去,整个兹洛城都笼罩在一片喜气之中,满城披红挂绿,热闹非凡。
紫宸内殿氛围却是沉闷紧张,众人目光齐齐落在身着玄黄长袍那人身上,五爪金龙振翅欲飞,气势凌厉恢宏,尽显天子卓然气质。
众人方才似乎刚刚进行了一场讨论,皆是面露凝重之色,苏夜涵目似剑光,沉沉从众人面上扫过,最终落在岑寂身上。
“岑相有何看法?”
岑寂微微上前一步,垂首道:“微臣愚见,以为我朝此时该出手相助于大宣,毕竟大宣与我朝也是多年友邦,而且如今这皓月公主亲自前来求助,若是我们此时不闻不问,万一大宣联合了其他国家结为友邦,那受到损失的就是我们。”
苏夜涵微微点头,一边缓缓踱步一边将目光移向另一个人,“裴大人意下如何?”
裴裘鲁眼角动了动,细不可察,“微臣认为岑相所言有理,大宣乃是我朝北方至关重要的邻邦,若是失了大宣便等于在北方打开了一个缺口,如此一来就给了突厥可趁之机,到时候若是他们撺掇大宣与我朝为敌,则情况不妙,单单一个突厥虽不能伤我天朝,但是若加上大宣,可就不好说了。”
孟修言紧接着道:“裴老所言甚是,想那大宣在两百多年前也曾与我朝为敌过,那时他们兵马强盛,后来北方突厥一方独大,大宣国力日渐衰退下去,这才与我天朝结为友邦,换言之,大宣随时都有可能会倒戈相向,微臣以为,此时此刻,我朝决不可坐视不理。”
“唔……”苏夜涵轻声应着,面上神色不见丝毫变化,旁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猜。对于嘉煜帝,真实、坦诚便是最好的聪明。
“皇上,臣有一言。”
苏夜涵侧身一瞥,见那清俊男子亦上前一步,不愿退让分毫,炯炯明眸中尽是傲然冷色。“邵驸马有话直说。”
绍元柏行礼道:“正如孟大人所言,大宣与我朝友谊怕是随时可破,即使如此,又怎知此次求助不是虚假,只是声东击西,为的只是想要逼我朝出兵,而后他们便可趁虚而入?”
“邵大人你……”孟修言顿然一惊,又恼又气。
怎奈绍元柏并未将他放在眼中,继续道:“而且孟大人也说了,大宣随时都有倒戈相向的可能,若是我们出兵相助,他们却摆我们一道,届时我军孤立无援,又该如何?毕竟,这一次大宣事发究竟是真是假,尚未可知。”
语气澹澹,嗓音清朗,气势非凡。
站在一旁的裴裘鲁不由投来一记目光,看似一带而过,随意而为,却在他把目光移开的瞬间,与绍元柏四目相对。撞上他微冷的目光,裴裘鲁淡淡一笑,心底却飞快地想着算着。
他记得他离开之时,绍元柏虽然已经是天朝最年轻的中书令,但是彼时他涉世未深,不谙官途之道,他能坐上中书令,与十公主有直接的关系。加之他颇有才华,任中书令之后屡屡受到睿晟帝称赞。
然,裴裘鲁却万万没想到,绍元柏他不但是天朝至今最年轻的中书令,更是最年轻的左丞相,待他此次再归来之时,他已然成为当朝重臣二相之一。看他如今的神色和言辞谈吐,已与多年前他离开之时大有不同,也许当真是十公主之死对他打击太大,让他丢掉了往日的温润清和以及淡泊。
再想起苏夜洵与他说起的当初真假传位诏书一事,裴裘鲁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苏夜涵,看着这两个不过三十之龄的年轻人,他心底没有来的窜起一阵心慌和不安。后浪推前浪,早就听闻此辈孩儿中人才辈出,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不在的这些年,朝中变化确实很大。
孟修言颇为不服,冷脸道:“那依邵大人之意,这大宣我们就该弃之不理?”
“自然是弃之不得。”说话间绍元柏面上闪过一丝冷笑,瞥了孟修言一眼,“弃不得,亦帮不得。若当真如皓月公主所言,敌人尚未露面便将整个大宣的兵马情况摸得一清二楚,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则,这是大宣自己玩的一个计策,二则,这个敌人实在太过强大,切不可与之硬碰。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我们来说都是左右为难,臣认为应当再派人前往大宣细细查探一番,看看大宣现在的情况。另外,皓月公主既然亲自前来送信求援,那我们便可将皓月公主留下,早闻这皓月公主是大宣王唯一的妹妹,大宣王疼爱有加,只要有皓月公主在我们手中,想来就算大宣王有什么阴谋,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言毕,四周皆静。苏夜涵唇角掠过一丝浅笑,却不动声色。
只是,面上虽不动,心里却在暗暗思索着。几人所言皆在理,也点醒了他。之前碍于玄音的缘故,他一直在想救或是不救,却忽略了大宣自身这个问题,他没有去想这可不可能是一个阴谋。
也许正如衣凰所言,他该歇一歇了。从去年登基至今,他便不曾安歇过,等着他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多,然这世间事务繁杂,根本做不完,可人生却短暂如夕。
想起衣凰,他眼底的冷色已去大半,微微勾起嘴角浅淡一笑,回身的瞬间却又将笑容略去,“听诸位一言,朕只觉茅塞顿开,是朕对此事时欠缺考虑。如今距三月之期尚有两个月,朕自会派人前往大宣再细细一探,这段时日还要有劳你们多加注意大宣以及北方动向。”
“臣等自当竭尽全力——”
苏夜涵点点头,看了绍元柏一眼,绍元柏会意,点头以应。
华灯初上,红彩灯笼高高挂起,兹洛城自古便个不缺风流、风雅、风韵之城,环城河里船只来往不绝,丝竹管乐笙箫之声不断,歌舞升平。
待与衣凰会和,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一大早她便出宫去了大悲寺,中午苏夜涵命人传了信去,道是今晚在揽月楼与故人相见,让她不必急着赶回,等他出宫接她。
揽月楼的生意一向红火,只是今晚在屋内楼上饮酒用饭之人少了大半,只是河中船坊越发地热闹。
绍元柏陪着苏夜涵一道进了揽月楼,刚一踏进店内店小二便迎了上来,“二位公子,楼上请。”
绍元柏看了苏夜涵一眼,淡笑着对小二道:“我们来找人。”
“哦?公子约了朋友?不知是何人 ?'…fsktxt'”
“一位姓陌的先生和一位姓慕的公子。”
“陌先生……慕公子……”小二嘀咕了两声,突然他“哦”了一声,连连笑道:“慕公子刚刚与那位陌先生一道去了江月船坊,二位公子怕是要移步去那儿了。”
“江月船坊……”苏夜涵轻轻念着,与绍元柏相视一眼,而后抬脚向外走去,刚出了门朝北边看去,正见河中一艘大船,船帆上书着四个大字:江月船坊。
绍元柏只知苏夜涵要与他一道去见一位故人,然苏夜涵却始终不肯开口告知他实情,“七爷,敢问这位故人究竟是何人 ?'…fsktxt'”
苏夜涵微微挑眉,不答他,只淡淡道:“江月在此,前往一见便知。”
“可是,我们又如何得知他们现在在哪一艘船上?”
听得此问,苏夜涵眼底划过一道沉敛笑意,大步向前,“你可听说过,酒香不怕巷子深?”
绍元柏答道:“听过,只不过……”突然,他话音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豁然笑道:“属下明白了……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皇……忘了慕公子最贪杯。”
说话间二人同时抬脚朝着其中一艘不大却精致无比的船只走去,那只船外面看起来素淡精雅,隐隐有一阵幽雅轻缓的琴声从中传出,伴之而来的是淡若游丝却又清晰存在的清香,那是酒香,实实在在的酒香。
“如此看来,还是七爷最了解慕公子。”
说话间两人上了船,只见一名清秀公子正半倚着木栏,手中持着酒壶,定定地看着无边夜空,听得二人的声音,她动也不动,而她身侧的软榻旁,一名玄衣男子正端坐,怀中一把古琴琴弦随指而动,悠扬琴声便是由此而出。
“只是,这位陌先生……”
陌缙痕手中动作不停,嘴角笑意清冽,不经意间他微微侧身,与绍元柏四目相对之时挑眉一笑。
众人皆淡然,独绍元柏骤然就怔在原地,如被雷击。
【三百四十七】无上之身亦成谜
缙楚之衣,无痕之名。
那是澄太子之名。
陌缙痕……绍元柏在心里轻轻念着,蓦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眸色骤缩。
陌均,楼陌均!
看着眼前这位玄衣锦袍的男子,想起曾经他总是玉冠浅服,如玉温润,甚至曾赢得女子齐赞玉楼人之称。而今他面容几乎不变,依旧俊朗,风采爽逸,只是那一番让人一见便觉温暖的气质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是沉冷,是邪魅。
“卑职……”绍元柏喉间堵塞,只是话出了口又觉不妥,便改口:“属下……”
然想了想,依旧不适合,他神情激动,骤然他俯身,“在下绍元柏,见过陌先生。”
“绍驸马言重了。”陌缙痕起身上前,一把扶起绍元柏,而后负手背对三人而立,看河水静流,舟船擦身而过。
多年前,他常与楼陌均一道乘船出游,而且总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无人打扰,那个时候的一切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他们才能感觉到一丝轻松,一丝心酸,以及他心底的深深愧疚。
他早就与楼陌均说过,他说总有一天他会给他安稳的生活,他会将他们的感情公之于众,不再这般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可是,楼陌均却没能等到那一天,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绍元柏看了看苏夜涵又看了看慕衣凰,骤然就想起东宫大火那晚,清王府来人传小世子和小郡主受伤,青鸾携衣凰匆匆离去。当初他也曾疑惑过,府中有奶娘有大夫,又何必要衣凰亲自走这一趟?且半夜传太医闵吉出宫,实在说不过去,现在想来,只怕让闵吉出宫是假,让闵吉的车驾带人出宫才是真,否则闵吉又怎么会在半道上被人下药,丢下马车?
如果他猜得没错,那日马车里的人正是苏夜澄,而一手设计将他送出城之人正是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四人围坐案前,几盘小菜,一壶清酒,雅致绝伦。
船四周的木帘已经放下,只留些许缝隙,使得船内不会那般沉闷,外面的丝竹之声传入耳中,四人却全都置若罔闻。
“陌先生此次进京,打算何时回章州?”绍元柏心情大好,一杯杯酒下肚,明月登空之时,他已微酣。
陌缙痕笑意清浅,眉眼凉凉,“今后你们若是得空,便常到我这江月船坊坐一坐。”
闻言,三人皆是一惊,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外面在风中“啪啪”作响的白帆,“江月船坊……是你的?你的意思是……”
“毓后之死没有查清之前,我不会离开兹洛城。”
三人无言,却都明白他的心思。以他那般高傲的心性,不是他所杀之人,他就绝不会承认,而同时,他们也都明白,他是不想将此事丢于衣凰与苏夜涵去解决,毕竟此事与他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
月明星稀,夜寒凉。辰时三刻,酒已酣。
墨离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回宫的路上,两人共乘一骑,墨离却似丝毫不觉,时不时地从鼻子里发出微鸣声,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一袭宽大披风将面前之人紧紧罩在怀中,苏夜涵一手紧抓缰绳,一手环住衣凰,衣凰只觉耳边有他温热的鼻息,一阵刺痒。
“你有心事。”苏夜涵说着动了动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衣凰心知自己瞒不住他,轻叹一声,道:“今日我得见师父,谈及洛王之事,师父所言与我所查几无相差,可是我却总觉有哪里不对?”
“怎说?”
“那个背叛洛王的守将……在洛王被害之后,他就这般突然消失无踪,当年先帝甚至曾经派出大批贴身禁卫前往查探此事,寻找他的下落,可是任谁也找不到……”
听她停了下来,苏夜涵眉峰微蹙,问道:“便又如何?”
衣凰凝眉,“当年众人只知是那个守将突然临阵脱逃,后又倒戈相向,可是师父说他已经查清,当初并不是突然临阵倒戈,而是早早设好的一个计,他们早已知晓前往剿寇之人是洛王,那守将便事先与南海境内贼寇商量好,只等着将洛王引得深入敌军,到时候他们再前后夹击。纵使洛王武艺高强,然在此背腹受敌的情况下,又孤立无援,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临阵倒戈……背腹受敌……”反复轻念间,苏夜涵眉眼已冷,墨离感觉到背上主人的情绪,不由放慢脚步。
蓦地,苏夜涵拉着缰绳的手一用力,墨离识趣地停下,衣凰回身看了苏夜涵一眼,四目相对,心意相通。
“你也想到了?”衣凰轻声问道。
苏夜涵不点头也不摇头,神色沉敛道:“当年事发,那个将领手下所有士兵,只要参与了那一战,系数被父皇下令斩杀,独独逃了一个守将,而且没有从任何人嘴里问出丝毫线索来。若只是临阵倒戈,又怎能这般从容逃脱,甚至连自己的妻儿都已经转移?师父所言该不会假,必是事先已经商议妥当。现在的问题是,既然当初父皇倾尽全力都未能查清的事情,师父他老人家……”
“从何得知?”
两双冷眸如冰寒冽,相视许久,满是疑惑,满是思量与考究。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起师父的身份……”衣凰轻轻拍了拍墨离,墨离便继续向前走去,“现在想来,师父的身份于我而言,几乎等同于一个谜,他从哪里里往哪里去,俗家姓甚名谁我皆是一无所知,我只知道他曾是娘亲最信任的玄座座主,是陆老头的师兄,而后因看破尘世遁入空门,在你继任玄座座主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做了玄座座主不到一年便惨死,按时间推算,你是在那人死后一年才接任玄座座主之位,而那个时候,师父他已经是众人皆知的慈悲大师玄清大师。”
苏夜涵眸色暗沉,月色从侧脸打下,尽显冰冷之意,“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那本冥行术》你可还记得?”
衣凰撅撅嘴道:“怎会不记得?那年在北疆,你在师父曾经待过的茅屋里发现的……”话音骤然一滞,衣凰脸色越来越沉,“看那里的摆设,我们刚到之时师父显然刚离开不久,师父那般心细之人,他既是料到我们会到农舍借住,又怎会那么大意留下冥行术》?毕竟这冥行术》世间只有两本,除了叔伯最原本的手稿,就是这本我的手抄本。”
“他是故意将这书留下,为的就是暗示你我,否则后来你也不会那么确定那间农舍就是师父的住所,继而想到屋舍下面会有暗室。”苏夜涵眸色犀利,锐光闪烁,“我忘了告诉你,那本冥行术》里有师父书写的注解,也许你没有注意到。起初我并未察觉有何异样,只是师父的笔迹我越看越觉有些怪异,除却中原的汉文,那字体与另一种文字倒是十分相像。”
“什么文字?”
“库莫溪文。”
“贤妃娘娘那库莫溪一族的文字?”
“嗯。”
“怎会?”衣凰心中的疑惑与茫然更深一层,她缓缓回过身去看苏夜涵,撞上他墨绿碧眸,那里的暗潮汹涌,却又暗沉无声,“师父与库莫溪族也有关系?”
苏夜涵没有回答,任墨离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用力一夹马腹,墨离吃惊,大步向着回宫的方向奔去……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两人一路无言,心思却是翻腾不已,各有思量。
若非衣凰托他查苏夜洛的事情,二人尚未察觉有何不对之处。他们都是玄清大师看着长大的,玄清大师待他们亦师亦父,没人会无缘无故去怀疑一个待自己至亲之人。
若真如苏夜涵所言,玄清大师与库莫溪族有渊源,那又会有着怎样的渊源?
“当初先帝头疼症复发,我才得知其实早在先帝最先中毒之时,师父就曾为先帝诊治过,以师父的医术,决不至于在一开始查出先帝乃是中毒,却没有办法根治,换言之……”衣凰又想起先帝每次头疼症发作之时,那痛苦不堪之痛。
之前她也曾疑虑过,若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先帝的病情,查出所中何毒,玄清大师全然可以解了毒,可是他却并没有。那时她只是那时以为只是巧合,现在想来,总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换言之,玄清大师当年是故意不为睿晟帝解毒?
【三百四十八】人生起落如日月
人生起落如日月,朝夕之间有阴晦。
锣鼓喧天,全城喜庆。
鲜红耀眼的地毯从皇宫一路铺到将军府与冷府门前,早在苏夜涵下旨赐婚之时,衣凰已经认了青冉为妹妹,是以这一次青冉是以世袭郡主、当朝皇后清尘郡主妹妹的身份出嫁,气势礼节上与苏潆汐并不逊色多少,加之两人又都是从宫中出嫁,是以仪仗与排场皆是十分隆重。
十五公主苏潆汐大婚,辅国大将冉嵘大婚,双喜临城,兹洛全城皆是热闹非凡。
一大早满大街的店铺门大开,而路两旁平日里那些摆摊儿的小贩,今日像是事先说好了一般,全都歇摊停业。
为庆十五公主大婚,揽月楼与润泽楼皆大摆酒席,前一百位到达的客人皆可免费享用当日的酒宴,是以这一天揽月楼和润泽楼可算是客满为患。
青鸾、红嫣以及青芒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进了宫,帮着苏潆汐和青冉打点,待时辰一到,两位新娘就被喜娘扶着往宫门走去。
华太后与靳太妃哭得双眼通红,纵然之前提及苏潆汐出嫁,她们都是笑声不已,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又不免伤心不舍,二人陪着帝后一直将苏潆汐和青冉送至宫门口,亲眼看着她们上了喜轿。
正门前,两匹高马昂然立于正前,其中一匹正是子墨,而马背上之人正是今日的新郎冷天月与冉嵘。看到前来送行的衣凰,子墨骤然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鸣,闻之,衣凰与冉嵘皆是一惊,继而会心笑开。
迎亲的锣鼓声,站在深宫之中都听得清清楚楚,满城花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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