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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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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衣凰娴熟轻松地将一切事情做完了,苏夜澄才向苏夜涣和苏夜澜点头一笑道:“记得十年前我初见郡主时,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小丫头,机智灵敏,人小胆大,如今看来,郡主比之当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呵。”说罢侧身看向衣凰,正好看到她偷偷撇了撇嘴。
衣凰走过来道:“那太子的意思是,衣凰做事太过草率鲁莽了?”
苏夜澄摇头道:“不然。你做每一件事给人的感觉都是成竹在胸的样子,让人感觉安心踏实。”
“呵!”衣凰轻呵了一声,“担心忧虑这些事都我自己担着了。”
苏夜涣和苏夜澜全都抿嘴一笑,苏夜涣道:“对了,这一次我们来是为了东宫杀人一事,大哥,你便把当日的情况细细跟我们说一说吧。”
一提到这件事,苏夜澄的脸色顿然沉了下去,眼神黯然,神情凄冷,冷清一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事发当时是父皇亲眼看见的,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么?”
衣凰微微太息道:“一切皆为虚幻。眼见并不一定就为真,人的眼见有时候会欺骗自己。”
听了衣凰的话,苏夜澄这才点了点头,看了看两位弟弟希冀的目光,缓缓开口说道:“那天,我原本准备带着陌均去拜祭母妃,却在临行前一个时辰,突然感觉很疲倦,然后就昏昏沉沉睡着了,等我醒来之后,身边躺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宫人,衣不蔽体,而我的手里则握着勒死那个宫人的白绫。那时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个时候,父皇和四弟一同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
说到这里,苏夜澄停了下来,神情略显疲惫之意。
当日睿晟帝的眼神,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失望,怨恨,愤怒,悲伤……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再被打乱搅合成一团,让他顿然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睿晟帝愤愤然地甩袖离去,他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情,然,为时已晚。
身为皇家的子孙,他比谁都更明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宫里便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尤其是作为一国储君的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一直以来,他更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唯恐行差踏错。
却不想,尽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努力做得很好,却还是有各种各样的微小行为难免贻人口实,只因为他是太子,他的言行举止容不得一丝瑕疵。
可是,人无完人,又该如何要求他做到此般?
夜半时刻,整个兹洛城都已沉沉陷入了静谧之中,所有人都正在睡梦中。
宫里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夜晚了,自从太子事发,到几位王爷陆续回朝其间,时时有人连夜进宫向皇上进谏,稍有不慎,惹得皇上不悦,紫宸殿内便会传出圣怒的呵斥声,以及摔碎东西的声音。
是以当值的那些小太监们,每晚都是胆战心惊地度日,每天晚上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什么时候皇上心情不好了,便尽量不去打扰他,免得被牵连,真是一个盹儿都不敢打。
现在好了,所有王爷都已回朝,太子的事似乎有了转机,皇上的脾气也不似前些日子那么暴躁了,再加上团圆节将至,宫里喜庆之味浓厚,人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就在这样静谧安详的深夜里,划出一道口子,撕破了沉静的夜,传遍各宫各院。
第二天一早,东宫外面挤满了人,各宫的宫人丫头,各处的太监们和嬷嬷,甚至连一些后 宫里的妃嫔都来了,纷纷围在一边,对着人群中的某样东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只听有人说道:“她说她瞧见了灵芸的鬼魂,莫不是灵芸死不瞑目,回来索债来了?”
“唉呦——”身旁的人全都打了个冷颤,推了那人一把道:“你瞎胡说些什么?灵芸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会突然回来?”
“心有不甘呗。”那人继续说道,“你们是没看到灵芸死时的模样,真是惨不忍睹,据说是被用白绫活活勒死的。不是说这样的冤魂戾气很重吗?万一她真的死不瞑目,想要回来报仇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瞎说!报仇?她找谁报仇去?”
“……”
突然只听一名宫人朗声传报道:“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问声,纷纷退让至路两旁,跪下拜道:“参见贵妃娘娘。”
前来的几名年轻的妃嫔全都大吃一惊,见避无可避,便硬着头皮走上前俯身行礼道:“臣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嗯。”凤撵上,那位高贵傲然的女人轻轻应了一声,由身旁的宫人搀着走下凤撵,对着众人抬手道:“都免礼吧。”
说罢抬脚,款步走到先前众人围观的地方看了看,原来人们围观的是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神情惶然的宫人。见到有人走过来,她连连向后挪去,眼神恐惧不已,口中念念叨叨着什么,听得不太清楚,只依稀听到她反复重复的几句——
“不要抓我!”
“我帮你报仇,帮你报仇……”
毓贵妃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问身旁的宫人:“她是什么人 ?'…fsktxt'怎么这副模样?”
立刻有人上去跪拜道:“启禀贵妃娘娘,她是东宫的宫人,名叫香茹,曾经和灵芸是一起服侍太子的宫女。”
“哦?”毓贵妃随口应道,“那个灵芸又是谁?”
“她……她是……”答话之人立刻哑舌了,低着头犹犹豫豫了很久都没有回答。
毓贵妃冷笑一声道:“说,本宫恕你无罪。”
“谢贵妃娘娘!灵芸就是那个被勒死在太子寝宫中的宫女。”
毓贵妃微微一愣,再看周围众人的神情,似乎都很惧怕的模样,尤其在提到灵芸时,个个神色惊慌,“那,这个香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这般模样?”
“启禀贵妃娘娘,这个香茹该是疯了。昨天夜里她连连尖叫,刚开始的时候头脑还有些清醒,说她看见了灵芸的冤魂回来要索债,可到了早上神智便开始有些不清了,只是念念叨叨说,灵芸回来了,灵芸让她替她……替她报仇……”
“放肆!”毓贵妃顿然大怒,一挥衣袖怒声斥道,“我天朝圣宫得先祖神灵庇佑,何来鬼神?”
她这一怒,原本站起的众人又全都跪了下去,就连刚才还站在那里的几位妃嫔也跟着跪下了,看毓贵妃的模样,是真的发怒了,他们又怎能不怕?
“娘娘饶命,奴婢也是听香茹这么说的……娘娘饶命……”
看着伏在地上连连恳求的宫人,毓贵妃稍微平了平气息,又看了一眼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香茹,吩咐身旁的宫人道:“这件事其中必有蹊跷,将她带回仪秋宫,本宫要亲自审查此事。”
“是,娘娘。”
毓贵妃冷眼扫过众人,走到凤撵前正准备上撵,突然又停了下来,回身淡淡地看了那几位年轻的妃嫔,声音冷淡地说道:“周才人、李才人、张彩女等人,身为后 宫妃嫔,不好好待在宫里修身养性,竟随一干宫人一起到东宫来看热闹,实属有乱后 宫正气,罚奉三月,禁足一月!”
身后几人一听,立刻齐齐伏地请求宽恕,然,毓贵妃置若罔闻,上了凤撵,扬长而去。
后 宫之中便是如此,谁得宠谁便得势。
可惜的是,虽然这些年轻的妃嫔个个容貌端庄秀丽,却没有一个人能留得住睿晟帝的心。
众人皆知,在冰贤妃火殒之后,睿晟帝就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上心过,若是五官的哪一点有与冰贤妃相似之处,睿晟帝会宠幸她一时,但也只是一时,这样的荣宠很快就会消失。
相似始终就只是相似,却终究不是。
想来,睿晟帝之所以那么偏爱衣凰的原因便在这里了。
那个丫头,从八岁起便可以看出有些冰贤妃的影子,而且这么多年越长越大,竟然也越来与冰贤妃的模样越像,尤其是那双冰冽不羁的眼睛,每每那些朝臣了见了,都觉得是冰贤妃复活了。
像,简直是太像了!
涣王府内,苏夜涣的书房中,三道人影在晃动。
关于在刑部监牢里苏夜澄亲口所述一切,看似平淡无奇,却让人一想起来就有些不舒服,其中有太多难以解释的疑问。
又或许,只要把这些疑问解除了,太子之事便可以找到真相也不一定。
门外突然有人来报,说是十三王爷差人速速前来有事相告,苏夜涣片刻不犹豫,立刻宣见。
那人刚一进门就跪地伏拜,慌慌张张道:“启禀洵王殿下、涣王殿下、清尘郡主,十三王爷让奴才前来相告,宫里出事了,有个宫女因为太子的事被逼疯了!”
【五十七】明其心意知其谋
宫中上下,人皆惶恐。
尽管已经竭力遏止谣言的传播,关于灵芸鬼魂归来,吓疯香茹的消息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现在,宫里人人自危,唯恐不知什么时候灵芸的鬼魂就会找到自己。
睿晟帝听闻这个消息,勃然大怒。
前一天晚上,刑部尚书岳明松进宫面圣,告知睿晟帝澄太子生病一事,又暗有所指地夸张了一些,渲染了一下太子为证明自己的清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痛苦。睿晟帝听完之后,原本已有转圜之心,却不想一大早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来,岳明松之前诉说的一切都成了妄谈。
衣凰的脚步丝毫不敢慢下。
当初是她力求睿晟帝允许他们重新调查太子的事,如今太子的事尚没有进展,反倒出了个因为太子的事被逼疯的宫女。如此一来,岂不是暗指太子杀人之事乃是事实?
听说睿晟帝一大早发怒之后,头疼症又犯,连早膳都没有用,直接去了太后那里。但愿此时太后能消一消他的火气,否则,他们这样去了,定然会被狠狠训斥一番的。
这么想着,她悄悄瞥了一眼苏夜涣,见他面色凝重,神情之中有一丝不安,她豁然心里明白,那日她被睿晟帝留下之后,为何苏夜涵和苏夜洵那般担忧了。毕竟他们都是睿晟帝的儿子,与他相处多时,他们对睿晟帝的了解,自然是要比她多得多。
细细想来,她并没有见过睿晟帝真正大发雷霆的样子,也许,自己真的只是见到了睿晟帝和善的一面,所以才会错误地认为他是个仁慈宽容的君主。
又或者,在某些时候,自己见到的睿晟帝和其他皇子眼中的睿晟帝根本就是同人不同心?
“呃——”就在衣凰神游的时候,身旁的苏夜涣轻哼了两声唤回了她的思绪,见衣凰回神,苏夜涣说道:“一会儿见了父皇,有什么话都由我来说,你只管待在一旁听着就好。”
闻言,衣凰不禁笑道:“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会逃避责任的人吗?”
苏夜涣道:“就因为知道你不是,所以才要提醒你一声。”
衣凰挑眉道:“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
苏夜涣有些无奈:“此事本来就跟你无关,你是为了我们兄弟才卷进来的,既是如此,我自然有责任要保护好你。”
“呵!”衣凰轻声一呵,笑然道:“你也知道我已经卷进来了,就更应该知道,跟宫里的事扯上了关系之后,不是想断就能断的,既然断不了,又何必要逃避退缩?干脆迎刃而上岂不更好?”
苏夜涣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那好吧,你可以说话,但一定要小心,不可鲁莽顶撞了父皇,言辞要谨慎。”
衣凰连连点头:“答应你便是。”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仪秋宫的方向看去。
之前在涣王府时,他们刚一得到宫里出事的消息,正准备动身,仪秋宫的宫人便到了涣王府,说是毓贵妃传洵王殿下有事相商,让苏夜洵即刻赶往。母亲的命令,苏夜洵自然是没法拒绝,临走时千万交代衣凰要小心。
衣凰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些婆妈的苏夜洵,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情况越是这样,就越会加深她的猜想。
尽管她也是那么想找出这其中的凶手,然她却害怕,背后之人真的是那个人。如果真的是她,那她慕衣凰该在苏夜洵面前如何自处?苏夜洵在整个皇宫之中又该如何立足?
只是,眼下容不得她多想,转过弯,进了清思殿,抬眼便看到睿晟帝正扶着太后在看着什么,二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似想象中的严肃,倒是有一丝赞赏之意。
这倒让衣凰和苏夜涣完全迷糊了,不明白这唱得是哪一出。再定睛一看,二人身旁还站了一个人,竟是近日不常见面的苏夜涵。听到有人进来,他微微抬眼看了看衣凰和苏夜涣,朝二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传递什么信号。
苏夜涣见了,也笑着点了点头,扯了扯衣凰的袖子,与她一同走到太后和睿晟帝身后,俯身拜道:
“儿臣参见父皇,皇祖母。”
“衣凰参见皇上,太后娘娘。”
睿晟帝回身看了看二人,微微拂袖道:“免礼平身吧。”随后直接指着衣凰道:“衣凰,你过来。”
衣凰微微一怔,不禁看了苏夜涵一眼,见他也正向她投来一道柔和的目光,眼神清寒却沉静,带着一丝安慰的和煦,像是在告知衣凰不用担心。
衣凰定了定神,走上前道:“皇上有何吩咐?”也直到这时她才看清睿晟帝和太后正在看的东西,是一幅字画。
睿晟帝淡淡笑了笑,没有开口,倒是太后跟着转过了身,笑着看向衣凰道:“衣凰,皇上喜欢你这幅字,可是身为一国之君,向一个孩子索要东西未免有些不妥,皇上请哀家代为向你求了这幅字,可否?”
这幅字?衣凰一愣,这幅字是她的?
可是,她从未将自己的字画带入宫中过,太后这里又怎会有她的字画?
她又向前挪了两步,仔细一看,顿然一惊,正是她的那幅被苏夜涵指与原帖正好大相径庭的快雪时晴帖》,原本一直挂在慕古吟的书房中,却是何时到了太后的宫里?
又或者是——
她蓦然侧身,抬头看着苏夜涵,眼神疑惑,苏夜涵见了,微微点点头,像是明白了衣凰的意思,默认了一般。
这么说来,他一大早地就跑进宫里,还带着她的快雪时晴帖》,是别有用意的?而他,应该也收到了宫里宫女的出事的消息了吧?所以才会先他们一步赶到宫里,用她的一幅字稳住了睿晟帝和太后的情绪?
想到这里,她转身朝着睿晟帝和太后低头道:“衣凰拙作怎敢污了皇上的慧眼?”
“唔——”睿晟帝连连摇头,指着那幅字道:“此帖无论是风格还是用笔都别开生趣,与原帖以及后来那些的模仿者都大有不同,风味独特,另辟一道,朕就喜欢这个。”
衣凰低头哑然失笑,真不愧是父子俩,连说出来的话都这般相似。
瞧见衣凰苦笑的表情,睿晟帝还当衣凰不愿意,浓眉一挑问道:“怎么?你舍不得?”
衣凰连忙道:“当然不是。既然皇上喜欢,这幅字便送给皇上好了,何苦用‘求’字?这倒让衣凰不知如何自处了。”
“哈哈哈……”睿晟帝连连大笑,看了看太后满意的笑脸,有转身对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苏夜涵道:“朕就说嘛,衣凰才不是寻常那些小家子气的女子,她是我天朝的清尘郡主,她不可能落入俗套,永远不会。”
苏夜涵低头道:“是,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
衣凰趁机回身看了苏夜涣一眼,见他满脸疑惑,便知道他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悄悄叹气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突然,睿晟帝笑声一顿,问苏夜涵说道:“朕差点忘了,涵儿,你怎会有衣凰的字画?”
衣凰一愣,苏夜涵却是满脸镇定,淡笑道:“衣凰于儿臣有救命之恩,儿臣曾前往右相府道谢,见到了这幅字,感觉别有风味,便向她讨了下来。儿臣知道父皇喜欢欣赏字画,只是俗落之作见得太多了,就把这幅字送来,想给父皇换个感觉。”
睿晟帝微微太息道:“还是你懂朕的心意。”
苏夜涵道:“儿臣惭愧,上阵杀敌不如三哥和九弟,入朝处事亦比不上四哥,所以就只能想一些办法为父皇排解忧愁。”
苏夜涣趁机上前道:“七哥谦逊了,七哥的用兵布阵全都与常人不同,常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一想来,倒是与衣凰的字有些相同的味道。”
太后听了不禁呵呵一笑,拍着睿晟帝的手背道:“皇上,你瞧瞧,这些孩子可真是沉着稳妥,不急不躁,稳稳当当,出退兵杀敌,入治国安邦。这些啊,都需要他们兄弟的齐心合力。如今,就只差一个头,领着他们了,只要找回这个头,今后我天朝在这些孩子的共同努力下,必然会更加繁荣昌盛,坚不可摧。”
太后的话说到这里,众人方才明白其中用意。
现今辅国大臣有了,镇国大将也有了,只差这个头,而这个所谓的头,可不就是太子苏夜澄?
衣凰顿然醒悟,她怎么差点给忘了,当初她卷入这件事中来,就是因为太后的召见,太后可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想到这里,衣凰俯下身去拜道:“启禀皇上,太子的事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现在只等着找出其中的一条线将所有事情串联而起。如今距离团圆节还有八天,衣凰保证在五天之内查出事情真相,并尽快调理好太子的身体,绝不耽误太子与诸位王爷一起,陪同皇上和太后娘娘同庆祝团圆节。”
睿晟帝紧紧盯着衣凰,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他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关于衣凰的疑惑。他想了许久,却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性情和她娘亲一样漠然冷酷的孩子,会心甘情愿地一脚踏进这错综复杂的皇宫中来,还这么尽心尽力帮助解决太子的事。
她与太子并无交情,甚至只见过一两面,不是吗?
难道是为了其他交情不错的皇子?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既然衣凰已经允下这样的承诺,他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便点了点头,道:“好,就五天。这五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朕都会充耳不闻,不去理会,只要你们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三人同时一喜。
“谢父皇!”
“谢皇上!”
【五十八】菡萏香销翠叶残
一幅字画平息了睿晟帝的怒气,给了太后机会,这是衣凰没有料到的。
然而,她更想不到的是,苏夜涵从何处取得了那幅字?难不成是一大早赶到右相府,取了字之后,又匆匆赶到了宫里?
见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苏夜涵倒也不闪躲,走上前与她并排走着,说道:“你不用猜了,那幅字是我跟右相讨来的。”
衣凰凝眉道:“我爹知道了这事?”
苏夜涵明白她说的是右相是否知道她在调查太子一事,便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告诉他,只是说我很喜欢这幅字,但是被他发现只不过是迟早的事,你还是自己先跟他说明吧,免得他知道之后又为你担心。”
听着他温润和煦的声音,衣凰有瞬间的恍神。
她又何尝不想把所有事都告诉右相?可是她又担心他知道了之后,会忍不住掺和进来,虽然他能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帮助,然,出于一个做女儿的自私想法,她却不希望右相插手,免得惹祸上身。
“多谢七哥提醒,衣凰记下了。”衣凰说着朝苏夜涵淡淡一笑,转身往别的方向走去。
苏夜涵冷声一笑,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她略有落寞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的脾气实在是寻常人捉摸不透的,前一刻还春风拂面,下一刻就可能狂风大作。
她是那样一个我行我素,受不得约束的女子,她做事不需要足够的理由,只要自己心情好就可以。
终究,她并非像她表面这般潇洒不羁,只是那片藏在她的心里,让她时而欢乐时而伤神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为何,感觉到抓不住她的心,自己会这么彷徨?
苏夜涣看了看他并不和悦的神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七哥,衣凰的脾气你也该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她一向是无所可惧的,能让她逃避的事情自然有着天大的理由。”
苏夜涵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将苏夜涣的话听了进去。
苏夜涣继续说道:“这些天来,虽然没怎么见到你,可我看得出她还是记挂你的,有一次她自己一个人对着剥好的莲子发了半天呆,我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她笑着说:‘你信不信七哥身上现在还收着一包莲子?’我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只有对于一心牵挂的人,才能这么随时随地,轻轻松松地说出他的事情来。”
一提到莲子,苏夜涵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感觉那个手帕还在,便松了一口气,冷声道:“她那般阴晴不定的脾气,我又怎么可能会清楚?也许,那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虚化,一旦回来了,便全都化为乌有。”
说罢不给苏夜涣在说话的机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宓秀宫。
那里地处西北方向,相较于其他宫殿来说,颇为偏僻静谧,很少有人到那里走动。
一路上,苏夜涵的脚步都不算快,缓慢之中带着一丝犹豫。
从北疆回来直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去那里,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敢去。他害怕看到那双与母妃如此相似的眼睛,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哀伤像一个无底深渊,永远也着不了地。
宓秀宫里静谧安然,连走动的宫女都很少,往里面走了走,到了袭芳殿,刚一进去就看到两名宫人捧了一块竹青色的衣料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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