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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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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正想着,突然一名宫人从永德宫外匆匆跑进来,正好与衣凰一道迎上从殿内出来的太后。
“太后娘娘,出事了……”
太后原本平静的脸色陡然一沉,眼神示意下人将小世子带进屋内,而后方才厉声道:“慢慢说。”
“是……方才奴婢按照太后娘娘的指示,给皇上送去厨房新做的点心,还未及请宗正大人通传,就听到皇上怒斥的声音……”
“皇上何故发这么大火?”
“是……”那宫人侧身看了衣凰一眼,有些犹豫。
“是因为慕相吧。”衣凰接过话替她说出,继而朝着太后行礼道:“衣凰参见太后娘娘,衣凰未及通传,擅闯永德宫,请太后治罪。”
太后摆摆手道:“无妨,衣凰,你方才所言是何意?”
“启禀太后,慕相怕是因为冰凰山庄被袭一事,不慎顶撞了皇上。”
太后疑惑地看了衣凰一眼,看到她眼中隐隐闪现的冷冽之色,不由微微心惊,沉吟片刻,骤然笑开,拂了拂袖对身侧的宫人道:“去紫宸殿。”
甫一进入紫宸殿,未及行礼,衣凰便看到正跪在殿前的慕古吟,心中不由一紧,正欲上前,胳膊却被太后用力一拉。
衣凰这才回过神,定了定神,向睿晟帝行礼道:“衣凰参见皇上,参见涵王殿下。”
她果然没有料错,在这时刻,睿晟帝若想找个人问问他对此事的意见,苏夜涵无疑是最佳人选,他一不恋慕皇位,二不仇视兄弟,三不存在任何动机与可能。
睿晟帝眼神沉冷,瞥了衣凰一眼,道:“你怎的进宫来了?”
“是哀家让她进宫陪哀家谈谈心的。”太后抢先一步道,“这宫里今日不太平啊,澄儿的事刚一过去,团圆节当夜便又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哀家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找个人陪哀家说说话……可是这泠儿不肯出宓秀宫宫门一步,湥Ф挂展损岸胂透挥锰崃恕
她一边说一边笑着摆手,目光不经意间瞥过慕古吟,略一停顿,眯起眼睛道:“这是……这是右相吧?怎的跪在这里?”
“母后,右相他……”睿晟帝正要说什么,只是一见太后看着慕古吟那般吃力的模样,不禁欲言又止,想了想道:“右相他想向儿臣请旨调查清儿受伤一事。”
“呃……”不想太后一听连连摇头,不紧不慢道:“皇上此次可不能应了右相的请求,这事儿本该归刑部之辖,就算要管,那也该是尚书令去管。右相身为一朝之相,该把心思放在更为重要的国家大事上,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分神?”
“这……”乍一听太后所言,在场之人无不诧异,原以为她是为右相说情来了,却不想她竟是……
忽然,睿晟帝嘴角划过一丝浅淡的笑纹,对太后道:“孩儿便听母后的。”说罢又转身对慕古吟道:“慕相为朝廷大事日夜操劳,这点小事便不需慕相费心。慕相便回府好生休息,朕听闻近日边疆不稳,慕相不如多把心思花在这上面,多与诸位将军及兵部同仁商量一下对策。”
慕古吟心中虽不满,只是对上衣凰的目光,看得出她眼中真真切切的担忧之色,便沉沉太息一声,垂首行礼道:“臣遵旨。”
【八十】无情还似多情苦
好不容易哄了逸轩午睡,衣凰方才得空在永德宫里转悠一番。
这永德宫虽然之前她也曾来过好几次,却一直没有机会仔细观察,好好看看。
清思殿的左后方是一片花丛,红颜妖冶的秋海棠,洁白温润的茶花,以及娇小可人的玉簪……衣凰定定地看了许久,最终却将目光停留在几株株已经枝叶落尽、光秃秃的树上。
那是早已凋谢的木兰。
古人有诗云: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苏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
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玉环飞燕元相故,笑比江梅不恨肥。
这样的言词,不禁让人想起那个如兰淡雅高贵、如玉洁白无暇的女子,那个,只是活在人们传说中的女子……
关于永德宫中的木兰花,确实曾有一个传说,且与前朝赫连氏有莫大关联。
都说当年祖皇帝西去之时,那个他深深爱恋一生、也为之痛苦的一生的女子,曾经回来过。彼时也是这般深秋,木兰花早已凋谢,却是在那个女子踏足永德宫时,满树白花顿然开放,簇簇拥在枝头,洁白而典雅,像极那个站在花下,驻足久立的女子。
后来人们得知,祖皇帝之所以如此喜欢这木兰花,实是因为它的另一个名字为白玉兰,而那个赫连氏女子,名唤:赫连白玉。
不过,传说就只是传说,木兰花期本在三四月,又怎会突然在八月盛开?那些不过是人们为了颂扬祖皇帝与赫连女子的深厚感情而编织的美好幻想。
“只是可惜,爱之深,恨之切,却是到最终,仍是人鬼两殊途。”衣凰声音凄冽,隐约有一丝伤感萦绕心头之感。
“倒也不见得。”身后传来缓缓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苏夜涵温淳和缓的声音,“不是有祖皇帝驾崩之后,赫连女子也跟着消失无踪的记载么?也许,他们早已相聚。”
“相聚?呵——”衣凰不禁一笑,笑意泠然而清冷,想了想却没有再解释。
虽然她面无表情,不忧不喜,苏夜涵却看得出她有不快,“怎么了?右相已经安然回府,你还有何不放心?”
衣凰微微摇头,继而转向苏夜涵沉敛一笑道:“连你都看得出,皇上又怎会不明白太后突然出现并非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总之结果是右相现在安然无恙,不是么?”
“是倒没错,可是谁又能保证,今后他能一直安然无恙?”她澄澈眼眸中不知何时浮上一层朦胧水雾,似乎就要遮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其后一切。
她继续说道:“以他的脾气,断不会因此就撒手不管此事,谁又能保证,这件事不会将他牵涉下去?”
苏夜涵沉默许久不语,衣凰所言他都有考虑到。
之前睿晟帝急招他进宫,而他刚一进入紫宸殿就听到慕古吟与睿晟帝正谈及冰凰山庄被袭一事。
他们心里都明白,目前所查得的证据,对苏夜澄极为不利,如今宫中之所以还这般平静无声,只是因为睿晟帝下令封锁消息,不许外传,要秘密调查清楚。
“我只是担心,这一次还是有人不肯罢手,欲对太子不利……”
衣凰话音未落,就看到苏夜涵摇了摇头。
“只怕事情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苏夜涵声音沉冷,眉峰微蹙,意有所指地看了衣凰一眼。
“为何?”
苏夜涵瞪着看了片刻,突然又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
衣凰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衣凰——”苏夜涵提高声音,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冷决犀利,“从现在开始,这事你不必再插手。”
“呵——”闻言,衣凰陡然一笑,“你该明白,让我装作视而不见,绝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我已经向父皇请旨,在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冰凰山庄作为事发当地,将被封起来,派人看守,山庄内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他说得极缓,语气极沉,“一到申时,十三弟的神武卫就会前往冰凰山庄。”
而回过身,所看到那张原本该是满目愤然、此时却反倒无所表情的面孔,镇定如他,心中还是忍不住一恸。
“呵呵——”就在他垂首皱眉之时,衣凰突然轻声一笑,笑意寒气凛人。
这是她动怒的前兆,从他认识她以来,一直如此。
“为了一个小小的山庄,劳诸位王爷如此兴师动众,涵王殿下真是用心良苦。”衣凰蓦然侧身,睨了苏夜涵一眼,眼神冷冽。
苏夜涵欲要再说什么,却见衣凰看了不多看他一眼,转身拂袖离开。
身后,苏夜涵静立许久,终于微微挑起嘴角,只是那笑意与往日里静淡温和的他大不相同。
那样冷寂而带有杀伐之意的笑容,不该为他所有,不该为然淡泊的涵王所有。
究竟是从何时起,自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那种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疏离感,让人彷徨。而她眼中偶尔闪现出的犹豫和担忧,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傍晚时分,神武卫毫无征兆地出现,包围了整个冰凰山庄。
彼时,衣凰正牵着墨离往者冰凰山庄走来,脚步轻缓,触地无声,甚是懒散。
墨离,正是冉嵘送给她的那匹马。
听到门口的嘈杂之声,她循声望去,看到一身蓝色锦衣的冷天月,沉声喝退了欲上前动手的神武卫,而后眼眸犀冷地看着拦在山庄门前的众人。
“我劝你们还是让开,包围封锁冰凰山庄,是皇上下的令。”他耐着性子对青冉一行人解释。
怎料红嫣对他视而不见,嘴角带着一抹妖冶冷笑,细声细语道:“哟,皇上这是要以重兵看守我山庄么?”
“姑娘,我等是在执行公务。”这冷天月倒是沉得住气,淡淡地瞥了一眼身后的神武卫,不急不躁地与红嫣耗着。
“哟,公务?瞧这说话的语气,可真像个官老爷……”红嫣不疼不痒地说着,打着讥讽的腔儿与冷天月周旋。“你们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来找清尘郡主的茬儿?”
“放肆!早与你说了,这是皇上的命令!”一名神武卫看不惯红嫣这般嚣张的模样,上前怒道。
红嫣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气,侧脸向那名神武卫看去,冰冷的目光让那人不由一愣,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红嫣却动作不停,只一个回身旋转的瞬间,一柄软剑在手,剑锋一抖,就要朝着方才说话之人刺去。
“红嫣——”清冽的声音突然传来,听得红嫣一行人一怔,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着冷天月身后看去。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
冷天月亦回身望去,目光甫一碰触到衣凰,便又立刻低下头去,“卑职神武卫统领冷天月,参见郡主。”
见他行礼,神武卫众人也连忙跟着行礼,同时还不忘偷偷瞄了衣凰两眼。早就听闻她有能耐收服一向纨绔暴躁的苏夜泽,他们这些人早就想见见这位本事不小的清尘郡主。
果真没有叫他们失望,那种看似随和,却隐隐透露出来的凌人气势,便是素来镇定淡然的冷天月都为之一震。
也许,是他们之前低估了这位郡主。
“冷统领不必多礼。”衣凰说着将墨离的马绳交给一旁的冰凰山庄的护卫,而后转向冷天月道:“今后这些天,就要劳烦冷统领了。”
“郡主……”冷天月微微惊讶,没料到衣凰这般干脆。
“我可以配合冷统领,绝不会让我山庄之人擅自外出,给冷统领带来不便。但是我有个要求,”她凝眸扫过眼前众人,最后又回到冷天月身上,“诸位切莫扰了我山庄里面的人,须知,人敬我,我方敬人。”
冷天月低头思索片刻,朗声道:“卑职遵命。”
(文中写木兰一诗出自文征明之手)
【八十一】杀伐之星现西南
一连数日,冰凰山庄沉寂无声。
衣凰及庄内众人无一外出,更无一到门前与神武卫发生冲突,便连最初对神武卫颇有意见的红嫣也似息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若非庄内偶尔传出的几人说小声,偶尔路过的家丁下人,以及每每准时飘出的饭菜香,神武卫众人定是要以为庄里的人都突然蒸发掉了。
正因如此,也因苏夜泽的缘故,他们并没有过分苛刻,偶有一次青芒要出门去涵王府看冯酉,待弄清二人的关系之后,他们也没有加以阻拦。
许是因为把手冰凰山庄之人是神武卫,苏夜泽总觉心中有愧,对衣凰有所亏欠,每天都会挑出时间到冰凰山庄来找她叙谈,看起来两人不过是说笑嬉闹,可每每苏夜泽离开,衣凰的神情都会微变,即便沛儿她们猜不出缘由,却看得出衣凰心中必有事藏着。
这几日,关于冰凰山庄被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帝都,期间除了苏夜泽,苏夜清与苏夜洵也曾上门探望过。
唯独苏夜涵,数日来,未曾踏进过冰凰山庄半步。
沛儿、青芒与青冉三人一提起此此事,就满脸的不开心。尤其是青冉和青芒,当初在北疆之时,包括在回京途中,二人是亲眼看着衣凰与苏夜涵是怎样一路走来的。
当日在章州总兵府内,衣凰如何照顾苏夜涵伤势,苏夜涵又是如何在无言中默默注视着这个怪异的郡主,没有人比青冉看得更清楚。
后来,衣凰为救重伤在身的苏夜涵,独身前往一会阿史那琅峫,并身陷突厥军中十日,下落不明。
而苏夜涵,以重伤未愈之身,连夜赶路,与苏夜泽领来的银甲军回合之后,片刻不歇,带领他们直直杀回并州城外的农舍,更是一夜未歇,跟着军队寻找衣凰的下落……
同行之人,无人看不出二人之间隐隐闪现的相互关心与默契,却是为何,最终向睿晟帝请旨封了冰凰山庄的人是他,被封至今未曾见着一面的人,也是他?
不同于他们的急躁与愤恨,衣凰淡然许多,每日除了与苏夜泽拌嘴,便是独自一人寻了个安静的去处,平静地看看书,练练字。
这几日,沛儿每日给她整理书画算是累得不轻,不过这丫头累得开心,每次都能听到她跟在衣凰身后叫嚷:“小姐……你这幅字写得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九月初一,霜降。冰凰山庄被袭之事发生已有半月。
半月来,未曾有一人闯入冰凰山庄查探事情始末,关于落网刺客一事未传出丝毫风声,朝中平静安稳无波。
这些日子,大臣们的注意力显然不再是刺杀事件,然就从苏夜泽带来的消息来看,他们的注意力只怕已经从刺杀之事转移到立后一事上——
国不可一日无君,帝不可一日无后。
这是他们现今最关心的事。
衣凰听后不由冷笑,不可一日无后?睿晟帝登基二十多年来,又何曾立过后?自从他先后想立为皇后的两位爱妃皆于册封大典前一月去世之后,睿晟帝就已经打消了立后的念头。
“你果真在这儿呢。”
红嫣突然神出鬼没出现在衣凰身后时,衣凰正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被红嫣这么一惊,不由皱了皱眉,侧身瞪了红嫣一眼,“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是个女子,是个还未出阁的女子,注意些自己的言行。”
“呦——”红嫣酸溜溜地叫了一声,走近衣凰身边道:“我听这语气,好似你已经嫁了一般。我怎的瞧小姐这副模样,身上完全没有未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啊?”
此时衣凰正半躺在木榻上,一只腿弯起,不紧不慢地摇晃着,甚是悠闲惬意。
衣凰把书一合,嗔道:“就你嘴贫!”说罢将手中的书砸向红嫣。
红嫣轻悄将书接在手中,翻看封面看了看,微惊道:“太白阴经》?你又不要带病上阵杀敌,看这做什么?”
衣凰缓缓站起身,伸手将书拿回,走出门外道:“我瞧着这几日星象不太安稳,就随便找找看看。太白星主杀伐,而如今这星位……”
她话音顿了一顿,抬头朝着天空中看去。
今夜月小细微,星光明亮,本是一派泰然祥和之象。
蓦地,衣凰神色一紧,红嫣瞧出不对经,走上前小心问道:“小姐,怎么了?”
衣凰没有答她,只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正沉默间,沛儿匆匆跑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十三王爷来了……”
衣凰心中一沉,苏夜泽白日来刚刚来过,直到傍晚吃了晚饭方才回宫,怎的现在这么晚了,还亲自出宫来见他?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再有片刻耽搁,提气朝着前厅掠去。
甫一见到苏夜泽,他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衣凰至少猜对了一半。她屏退左右,轻声问苏夜泽道:“宫里出了什么事?”
苏夜泽惊疑道:“你都知道了?”
衣凰苦苦一笑,“我能知道什么?我整日被困在山庄里,消息闭塞不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都是你告诉我的么?如今这大晚上的,你从宫里来找我,不是宫里出了事,还能是什么?”
苏夜泽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是宫里出了事,但是我怕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宫里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看着衣凰清冽的眼眸,神情严肃道:“今天下午毓古骞携六部尚书向父皇进言,要求父皇速速立后。之后不久,又有一批人觐见父皇,要求父皇尽快定夺左相人选。父皇虽未当面应下,但是似乎心中已有了主意。方才我从皇祖母宫中出来,听得宗正来传父皇的话,父皇有意在明日早朝之时,立毓贵妃为皇后,而这左相的位置,只怕也迟早是毓家的囊中之物。”
衣凰听罢,不禁轻轻一笑,笑出声来。
“果然如此!”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刻幽沉。
从沛儿一告知她,说查出刺客身上配有东宫的腰牌,她便猜想到这事的背后主谋会是何人。只是之前那人一直按兵不动,不露声色,衣凰以为她有多能沉得住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继续下手了!
“你怎么了?”苏夜泽瞧出她不对劲,出声问道,“什么果然如此?”
衣凰摇头,没有答他,而是抬头看着天边若隐若现的一颗星星,沉声道:“西南方,太白星现。”
而那里,正是皇宫所在!
【八十二】冷面无情是多情
两日后,睿晟帝下了立后圣旨,并将其广贴于城中大街小巷,短短时间内,帝都之中几乎人人都背得出圣旨内容: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贵妃毓氏,乃尚书令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兹仰承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
就在众人诧异此次睿晟帝何故会如此果断下旨立后之时,次日,又一道旨意传进尚书府,擢升尚书令毓古骞为当朝左相,与右相慕古吟分庭抗礼。
此次立后,无论是于天朝后宫,还是朝堂民间,皆是一件异常难得之事,距上次睿晟帝发出立后旨意,已有十多年,是以朝中无人不重视非常,相关之人亦是异常小心谨慎,恐再发生以前的状况,重蹈覆辙。
便说这羽林卫,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卫在仪秋宫外,立誓在此次册封大典之前,绝不再出任何差错。
而刺杀一事,却是神差鬼使地突然被按压下来。
无人能解睿晟帝心中究竟作何打算,唯一可知的便是毓家越来越盛的风头,极其在宫中日渐稳固的势力。
立后圣旨一出,神武卫便撤离了冰凰山庄。
而前来传达睿晟帝旨意之人,却正是苏夜涵。
彼时他着了一身朝服,清涟淡雅的颜色,银白色的边缘上有绣得精致细微的寒梅,腰间紫色锦囊与暗黄色玉佩作饰,比之他平日里的装扮,不失幽雅醇敛,多了份严谨贵气。
见他缓缓走来,冷天月快步上前行礼道:“卑职参见涵王殿下。”
“嗯。”他微微挥了挥手,淡淡地扫了神武卫众将士一眼,最终对着冷天月道:“传皇上口谕,经查刺客一事与冰凰山庄及清尘郡主毫无瓜葛,所有人即日撤离冰凰山庄,不得拖延。”
冷天月先是一愣,一抬头对上苏夜涵冰冷的眸子,心中忍不住咯噔一跳,忙低头道:“卑职遵命。”
苏夜涵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山庄的大门道:“这些天,一个人都没有出来过么?”
“这……”冷天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道:“有倒是有一个,是郡主身边的青芒姑娘,她曾今前往涵王府看望她的丈夫。”
苏夜涵点点头,顿了片刻方才又问道:“那,郡主呢?”
“郡主,未曾踏出山庄大门一步。”
“呵!”不想苏夜涵闻言,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冷天月心中虽有些疑惑,却不敢表现在脸上,接着听苏夜涵说道:“你们先撤回吧。”
“卑职遵命。”冷天月说着朝着神武卫众人招了招手,领着他们朝苏夜涵行了礼之后迅速离开。
走出不远之后,冷天月不由得转过身去,看到苏夜涵一个人站在冰凰山庄门前,还保持着方才他们离开时的动作,跟在他身旁的两人却始终未曾挪动一步。
直到神武卫众人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邵寅方才轻声开口道:“王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苏夜涵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面无表情怔怔地看着,良久,他轻轻一声太息,轻到何子和邵寅尚未听得清楚。
“回府。”
淡淡的两个字,听得何子和邵寅一愣。
这般语气神情,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涵王,不仅淡然,更漠然。
就在他回身的刹那,身后传来娇嫩的女子声:“王爷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离开?进去歇一歇,喝杯茶水润润喉吧。”
苏夜涵回身,见是一身红衣的红嫣,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吟片刻,方才入内。
怎料,他刚一进了冰凰山庄的大门,红嫣身影一闪便没了踪影,而再往前走了几步,苏夜涵脚步蓦然一滞。
这里不是冰凰山庄!
或者说,这里不是他曾经来过的冰凰山庄,冰凰山庄依着衣凰的意思而建,这其中的花草树木摆设,除了迎门而上的偃月阵,再往里便是鹤翼阵型。
而如今这里,虽然东西几乎一样,看似是整齐对称规矩摆设,仔细一看却是乱得毫无章法,根本不是之前他见过的冰凰山庄……
陡然,苏夜涵嘴角掠过一丝清冷笑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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