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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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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果然没错,果然有她一份。

今晚所谓的赐婚,其实她的目的已经很明白。

若是睿晟帝遂了她的意,将衣凰指婚于苏夜洵自然是好,即便衣凰被指婚于他人,依她现在的心情,也必会断然拒绝,如此一来便会多少影响睿晟帝对衣凰的好感。

无论结果如何,对毓皇后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

杜尚被他这一声冷笑笑得有些怔愕,不由问道:“郡主的意思是……”

“你将东西给她们退回吧。”她语气清淡,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淡淡瞥过杜尚,而后转身往里走去。

“可是……”杜尚为难地皱了皱眉,然,确认了衣凰坚决不打算收下东西时,便收了下面的话,“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打扰郡主了,郡主早些休息吧。”

衣凰以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领着两名宫人不慌不忙地退了出去,便心知他已经有了处理此事的法子。

“大人,这毯子……”宫人很是为难地看着杜尚。

杜尚伸手抚过两条毯子,都是上好的绒皮做成的,暖和却又不会扎着人,是难寻的好东西。尤其是德妃娘娘送来的这条桑狐绒,这可是一只全身通白的白狐绒皮,只是……

可惜,真是可惜了。

“原样送回吧。”他轻轻叹息一声。

“送回?那,那样怎么跟二位娘娘说啊?”

“如实说。”杜尚嘴角划过一丝不以为意的笑意,一副散漫而又事不关己的模样。

宫人面面相觑,看着捧在手中的珍贵之物,却如同捧了两块烫手的山芋。

身后,三人刚走不久,一道黑影便迅速闪过,从后窗跃进屋内,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声响,想来是个高深的练家子。

只见他动作十分敏捷利落,在里里外外找了几圈,没有发现衣凰的身影,似是想到了什么,片刻不停留,立刻又从后窗跃出,就要离开。

“就这么走了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澹澹的女子声音,不带丝毫情绪,清凉如水。

来人脚步骤然一滞,顿了顿他突然翻身跃起,朦胧的烛光下,隐约可见几滴水珠从他身旁擦过,却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

他躲过水珠之后,不由抬首看去,看到那个总是扬着一副不可一世表情的女子,此时正懒懒地坐在屋顶上,手中捧着一只小酒坛,一双清眸直视着他,如寒冰冷冽,却又带着狐狸的狡猾。

脚下轻点,他跃身上了屋顶,落在衣凰身边,“属下参见郡主。”

“何子?”衣凰微微一怔,没有料到来人会是何子。“我不过是洒了几滴酒,你这么快就认输了?”

“呵……”何子轻笑了两声,“属下自知不是郡主的对手,又何必自讨苦吃?还记得那次在冰凰山庄属下误入郡主摆下的法阵,结果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呵呵……”衣凰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收了笑意,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何子犹豫了一下,撞上衣凰清冷无垢的眸子,心知自己瞒不过她,便老老实实道:“是王爷让我来的,看看郡主在这里情况如何。”

“呵!我能如何?你也看到了,我刚刚进来,目前情况还不算坏,只是可惜了不能陪着红嫣那几个丫头过这个除夕了。”衣凰眼中有一丝失落一闪而过,虽然很快,何子却看得清楚。

“郡主不用担心,王爷知道郡主今晚要进宫,已经让冯酉去了山庄。”何子说着低头看了看衣凰,又道:“其实,属下倒是有个办法,能让郡主脱身回去一探。”

一道冷冷的目光蓦地落在何子身上,衣凰沉了脸色道:“不许胡来。”

“呵呵……属下也就是说说。”他说着顿了顿,问道:“郡主一个人喝酒不闷吗?要不属下找些人来陪郡主喝酒好了。”

“哦?”衣凰挑眉,狡黠一下,“这个主意不错,不过……”

她话未说完,何子举手放到嘴边,发出几声低微的怪叫声,片刻之后,衣凰听到有人急掠而来的风声,随后两道身影先后落在她二人身侧,借着灯光看去,却正是易辰和方亥。

“属下参……”

话未说完,就被衣凰伸手拦住了。

“既然是来陪我喝酒的,就别来那些个礼数。”她说着脚尖轻轻一跳,一壶酒便落在何子手中。

其他两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何子,“喝酒?我们不是……”

何子笑道:“郡主改主意了,不走,留下来喝酒。”

易辰皱眉道:“可是,王爷明明吩咐我们……”突然他收了声,低头讪讪地看了看衣凰略沉的脸色,顿然反应过来,连连道:“对对对……喝酒,除夕之夜就该喝酒。”

说罢与方亥一人提起一壶酒,就等着衣凰发话了。

衣凰笑而不语地看着二人的举动,虽然天气极寒,屋顶更是冷得要命,然此时她却突然心里一暖,不由开口问道:“其实算来,我与你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久,可为何你们要对我这么好?只因为我郡主的身份么?”

三人被问得一愣,相互看了看,而后何子道:“郡主该知道,我们信任郡主,并不是因为郡主的身份。早在北疆的时候我就问过郡主,我能不能相信郡主,郡主可还记得当时是如何回答的?你说,‘他若死了,我还能活吗’。短短几个字,郡主却将自己的命和王爷的命拴在了一起,而且是在那样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而后的日子,郡主是如何待王爷,王爷又是如何待郡主的,不用多说,我们兄弟心中都清楚的很,郡主心中一定更清楚。郡主也该知道,我们都是跟随王爷多年的亲信,谁对王爷好,我们便对谁好,可是对于郡主,除了感激和信服之外,我兄弟几人亦是打心底敬佩郡主的为人,欣赏郡主潇洒不羁的性格,想来这世上,怕是再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像郡主这般,洒脱自在,随性却真实。”

一旁的易辰和方亥难得听到何子说这么一长串的话,而且是在赞美一个人,听得不由得有些傻了,然后说到后面几句时,却是如同有了感受一般,纷纷将头点得如同雨点般。

衣凰一声不吭,静静地坐着听何子把话说完。

“洒脱自在?呵呵……”轻笑两声,而后,她喝了一口酒,抬首看向麟德殿的方向,眼神有些涣散,“可是如今,这不是在北疆,这是在皇城,我与你家王爷已经没有当时那般心情,我对你家也不如以前好了,如今,我甚至气他恼他恨他,便是如此,你们也不防着我,警惕我,还要对我好么?”

三人看得出衣凰极力压抑着的不悦与悲伤,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方亥想了想,干脆坐了下来,对衣凰道:“郡主,其实我们都知道,如今,你不是对王爷不好了,而是对他更好了,也正因如此,你才会气他什么的,你气王爷不顾你的感受就查了慕相。其实,事情真相不是这样的,王爷他是……”

“方亥!”何子骤然出声,打断了他,而后蹲下对衣凰道:“我们都很相信郡主,如果郡主也相信我们,就请郡主莫要记恨王爷,我保证,总有一天,郡主会明白王爷的良苦用心。”

衣凰不语,只是淡淡地笑,笑若冰泉,冰冷而清癯。

不远处的麟德殿院内,有礼花腾空而起,隐隐约约甚至能听到些微的欢腾之声。

呵!没想到,因为她这一番折腾,这个夜过的倒是快了不少,眨眼便是子时了。

“一切,终于要重新开始了……”

夜风习习,将她的轻声呢喃吹走,却是不知,吹进了何人的耳中。

【一百四十四】幽幽往事凤衣宫

按着天朝的习俗,除夕之夜陪着睿晟帝一同饮宴之人,在之时之后,向睿晟帝领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赏赐,便可离去了。

今年的除夕宴,原本前来的人就不多,都是些皇室亲属,睿晟帝所幸给他们全都在宫中安排了住所,以免他们大半夜的还要来回奔波。

几位王爷倒是省了不少事,都住进了自己母妃的宫中,或是自己以前在宫中时的宫院。

傅雯嫣因身体不适,未能撑到晚宴结束便提前离席,到仪秋宫中休息去了。段芊翩因为之前的事还有些惊魂未定,这会儿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提出要去照顾傅雯嫣,睿晟帝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青鸾有一对稚子在身侧,一晚上都不得安生,两个小家伙到处乱窜,吓得青鸾一直提着心,睿晟帝看了却是十分开心,他原本孙儿就不多,再因着太后身体不便前来参加今晚的除夕宴,逸轩也没有来,执意留下照顾太后,逸弘和逸韵自然是抢了睿晟帝所有的注意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领完睿晟帝的赏赐,逸弘和逸韵终于撑不住,躺在爹娘的怀里呼呼大睡。青鸾向来心疼孩子,如今又是如此冷天,她不放心奶娘照顾,便一直自己抱着。睿晟帝看她辛苦得很,干脆让她和苏夜清先一步离席,到德妃的庄福宫歇息去了。

走走散散,到了最后留下的,就只剩下苏氏兄弟几人和苏潆汐,以及一众妃嫔。

虽然这边闹腾的打紧,可是每个人心里都不敢忘永德宫中的太后,眼看着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毓皇后便领头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今晚都是自己家,就无需折腾得太晚了,太后那边方才来了人说太后今晚心情不错,方才一觉醒来都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臣妾想还是领着诸位姐妹和几位皇子前往看看她老人家。”

她的话说得很在理,睿晟帝点了点头,应道:“理该如此,那便有劳皇后与诸位爱妃走这一趟,朕还有些事要处理,明日一早再去看望她老人家。”

“那臣妾先行告退。”得到允许,毓皇后立刻起身福身行礼。

其他众妃见了,也纷纷起身行礼。

苏夜洵、苏夜泽、苏夜澜以及苏潆汐几人得了毓皇后和华贵妃的眼色,便也道:“儿臣先行告退。”

待众人走后,再环顾四周,所剩之人便只有睿晟帝和苏夜涵两人。

睿晟帝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儿子,这个他打心底里有所愧疚的儿子。都说君王无情,可是偏偏他做不了那样无情的人,而那个教会他懂得感情的女子,如今却是在哪里?

他愧疚,因为他的缘故,苏夜涵白白失去了母妃与六姐,他愧疚,因为他不能为此做任何事情,他有顾虑,有牵绊,他做不到义无反顾。

从小到他,他一直都安静得很,如他的母妃冰贤妃一般,沉默静敛,而在冰贤妃火殒之后,他的沉静里便多了份漠然,那是冷漠,不着痕迹、漠不关心的冷然。

而如今的他,将那种不露声色的漠然拿捏得更是无比自如,就像他现在这个模样,即使别人都走了,即使他身边的苏夜泽都走了,他已然能够做到若无其事、视而不见,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很久,干净轻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如风如丝,难以捉摸,如月凉华,翩然独立于世外。

“涵儿——”沉吟良久,睿晟帝终于开口叫了他一声,而他霍然抬头看来的那一眼,虽是清淡如泉,却隐隐带了些不悦,亦或说是生气。

睿晟帝心里很明白,他在为何事不悦。

“父皇。”苏夜涵淡淡应了声,眼神却在询问睿晟帝有何事。

“唉——”睿晟帝骤然就忍不住轻轻一声叹息,起身走下来,“朕知你心中有心事,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跟朕说来吧。”

苏夜涵站起,俯身道:“儿臣不敢。”

睿晟帝有些无奈地轻轻摇头,抬手指了指前方,道:“他们都走了,你便陪朕走一段吧。”说着又对宗正等人道:“你们无需跟着,朕跟涵王有话要说。”

“奴才遵命。”

苏夜涵不禁微微蹙眉,却是一言不发地陪着睿晟帝往前走,待走出一段距离后,方才问道:“父皇可是有事要跟儿臣说?”

睿晟帝点点头道:“没错,朕是要告知一个秘密,一个在日后或许可以保你一命的秘密。”

“秘密?”苏夜涵暗暗吃惊。

“嗯,一个关于故人、关于我天朝祖皇帝与赫连皇后的秘密……”睿晟帝说着顿了顿,停下脚步抬头想了想,似乎在想要怎么跟苏夜涵说。“祖皇帝与赫连皇后的故事,天朝人尽皆知,祖皇帝到临终前,却终是没能见上赫连皇后一面,想来着实让人为其痛心……”

天朝五百年,泱泱大国,疆土绵延千万里,周边邻国小族无不俯首称臣,众人始终难以想象,它的祖皇帝苏萧扬,并非一介舞刀弄剑的莽夫武将,只是一位温文儒雅的书生,出生名门,自幼受到很好的教育,博才多学,知书达理。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在弹指微笑之间颠覆了一个王朝,继而取而代之开辟了另一个朝代,而在之后短短数十年里,又将自己的国家推向鼎盛的繁荣。

没有任何典籍里曾记载了苏萧扬这么做的原因,是以至今这仍然是一个谜,人们只知道,在此之前,苏萧扬是重臣之子,与赫连朝最受皇上宠爱的小公主赫连白玉青梅竹马,感情深浓,甚至连成婚的日子都已定下,若非苏萧扬颠覆了赫连朝,再过两个多月,他们便要结为夫妻。

苏萧扬夺得帝位、建立苏氏王朝,当时赫连白玉随着师父外出寻找一件世间难寻的宝物,没有人知道她要找的是什么,只知那时她并不在朝中。苏萧扬便其后便四处派人寻找她的下落,再见面时,她已经知晓一切真相。她当真苏萧扬的面立下毒誓,此生此世与苏萧扬再无任何瓜葛,死生不复相见。苏萧扬虽是无奈,却也只能放她离开。

虽是如此,他却并没有放弃,而是苦苦等候白玉的回来,却是等了二十年,终也没能再见上白玉一面。临终前,他命人建造了永德宫,并留下旨意,若有朝一日赫连白玉回来,她便是开朝皇后,他的赫连皇后,入住永德宫,任何人不得违背,若有违抗,人人可当即诛杀。

虽然苏萧扬驾崩后,赫连白玉并没有回来,可是那段时间关于赫连皇后的各种传言却渐渐流传开来。都说就在睿晟帝驾崩当晚,曾有一名白衣女子在其寝宫中出现过,只是谁也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说到这里,睿晟帝稍稍停了停,缓缓了气息。

他想起了那个隐在他内心深处的白衣女子,她也是那般看似无情,却又多情,她教会他何为爱恨,却又不愿跟他在一起。

“父皇……”看着睿晟帝出神的样子,苏夜涵不由低声开口叫道。在外人眼中,睿晟帝一直都是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言行在他人面前有失,却是不知此时此刻他想起了什么,竟会流出如此伤感的神色。

睿晟帝侧身看了他一眼,神情很快恢复平静,继续道:“没有人知道赫连皇后究竟长什么模样,也没有任何典籍书画记载。然,事实上,有一个人那里曾留有一张赫连皇后当年的画像。”

苏夜涵微微一惊,脱口问道:“谁?”

睿晟帝道:“凤衣宫衣主。”

闻言,苏夜涵眼中有一道奇异的光突然闪过,虽然很快,却是十分明显,明显到他的表情都不禁随之一动,忍不住稍稍垂眸,定了定,问道:“凤衣宫?”

“凤衣宫,一个只存在于他们自己和帝王意识中的组织。”睿晟帝说着抬首看了看夜空,今夜无月,着实有些可惜,这番父子夜谈的情形要是有些月光,就更好了。“朕也是在登基不久后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他们名为凤衣,分为五座,青座、红座、玄座、紫座和白座即衣主。”

苏夜涵眸色沉敛,缓缓出声道:“是五色凤凰。”

睿晟帝缓缓点头,道:“你也知道?”

苏夜涵却又皱眉摇摇头道:“不对,五色凤凰应该是青、红、皇、紫、白,而非玄。”

“呵呵……你心思倒是细致。”睿晟帝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没错,原本确实是黄而非玄,是凤衣宫的人碍于黄色有皇室所用之色,才会想到将黄改为玄?”

“将黄改为玄?这么说来,这个凤衣宫该是与我天朝皇室有着很深的渊源才是,怎的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典籍上亦无任何记载?”苏夜涵凝眉,疑惑地看着睿晟帝,“方才父皇说这是个关于故人、关于赫连皇后的秘密,莫非,这个凤衣宫与赫连皇后有关?”

睿晟帝轻轻点头,淡笑道:“不错,其实这凤衣宫,正是由赫连皇后一手建起的。”

【一百四十五】素华无双月中来

凤衣宫乃是由赫连白玉一手所建,五百年来世代相袭,至今已经传至第几代衣主,旁人已无从知晓。

赫连氏本就是独特的一族,族中能人异士不在少数,且赫连氏的信仰便是传闻中的不死之鸟——凤凰,是以赫连白玉创建凤衣宫本不是一见奇怪的事情。

这件事真正怪异之处却是在于,这凤衣宫存在的目的。

天朝的每一位帝王在位时间都不会短暂,且其在位期间所做之事必是功大于过,即便有作恶多端者,也必是不长久,很快就会被新帝取代。也正因如此,天朝才会历时五百多年而不衰。

而这凤衣宫的存在,便是要保证天朝皇室根基稳固。

之所以说凤衣宫是一个秘密,实是因为如今这世上,除了凤衣宫里的人之外,便只有当朝皇上一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新帝登基之后,衣主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时间去面见皇上,将一切告知与他。

一双冷峻浓眉已经紧紧蹙起,苏夜涵面色凝重,道:“即便凤衣宫的职责是保护我天朝安危,可我们也如何相信他们?”

睿晟帝缓了缓脚步,沉声道:“凤衣宫圣卷。”

“圣卷?”

“不错,圣卷上有赫连皇后亲笔留书,还有祖皇帝的印玺,更何况每位皇帝临终前都有一道密诏留于新帝,密诏中所言正是有关凤衣宫一事,所以一切都假不了。”

“呵——”苏夜涵骤然轻笑一声,虽然很轻,睿晟帝却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一丝轻松。“若是如此,想来祖皇帝驾崩当晚有白衣女子现身祖皇帝寝宫之事,应该是真的了。赫连皇后曾有言与祖皇帝死生不复相见,而在祖皇帝生前,她也确实做到了不想见,只是她与祖皇帝情深意重,终是搁不下这段感情,所以在祖皇帝临终前她曾回来看过祖皇帝,并在那时在凤衣宫圣卷上盖上了祖皇帝的印玺。”

睿晟帝听得出声,此时不由呵呵笑开,微微点头道:“听你说来,倒是极有可能是如此。哈哈……真没想到,我们猜了五百年而未透的疑惑,竟是这般简单……”

苏夜涵稍稍低头敛眸,笑得收敛。

突然他一正色,不由问道:“那,如今的衣主是……”

“唉……”听得这一问,原本正笑得轻松的睿晟帝骤然收回笑容,面色凝重起来,他微微摇了摇头,道:“朕也不知道。”

“父皇不知道?”这怎么可能?他是帝王,他怎么会不知凤衣宫的衣主何人。

“不知……也许应该说,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着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这里本是一片很大的莲花池,每到夏日便会开满红、白的莲花,在翠绿荷叶的映衬下看去,当真是美不可言。

苏夜涵还记得,以前母妃还在时,最喜欢带着他和六姐到这里玩耍,尤其是在有风的日子里,躲在树荫下、凉亭里,看着池中的莲花忽隐忽现,娇艳可人……

“朕刚登基之时的那位衣主已经不在了,她并未告知朕下一位衣主的人选。”他说着顿了顿,转身看向苏夜涵,眼中带着一丝考量,“那位衣主,其实就是衣凰的娘。”

“衣凰的娘?”苏夜涵不由怔住。

“没错。那时,她还不是衣凰的娘,衣凰也还没有出生,她刚从她师父那里接任衣主之位不久,就遇上了朕登基为帝……”睿晟帝神色一片柔和,渐渐陷入回忆中,“那晚,就在朕反复看着先帝的密诏、满腹疑惑之时,有人自后窗而入,一身素华白衣,如自洒落的月光中而下,皎洁净澈,纤尘不染,有如仙人临世……”

一抹难以得见的柔和笑容浮现眼角,苏夜涵见了,不由想起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时章州城内并无可用的好大夫,他以为自己会挺不过那一关,他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去见母妃了,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直到那一双清眸突然映入眼中,映上他的双瞳。

那个时候,他当真以为是母妃来了,可是下一刻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与母妃固然像,可那一双眼睛却有着天壤之别,她是那般沉敛冷静,如谷中幽潭,明明清澈无垢,却捉摸不透又神秘诱人,而她说话的语气亦是冷冷冰冰:“别乱动,你的伤好像很危险。”

箭穿肺而过,却是危险万分,可她已然从容不迫地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那,后来呢?”苏夜涵本不忍心打扰睿晟帝,可是看着他这般神情,又担心他陷入自己的回忆而不可自顾。

“后来……后来她告诉我她是凤衣宫的衣主,名叫夙飖……”

“夙飖?”苏夜涵不禁疑惑了一声。

“怎么了?”

“衣凰的冰凰山庄里有一座阁楼,名叫夙飖阁,却原来是她娘亲的名字。”

“呵呵……”睿晟帝笑道:“这丫头,就是鬼机灵多。”顿了顿,复又道:“朕登基第二年,夙飖突然消失不见,任朕寻她多时,却仍然没有丝毫线索。直到三年后,崇仁五年,她才再次现身,却已是慕相的妻子……衣凰出生之后,她再度消失,从此朕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崇仁十二年,也就是衣凰七岁那年,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找到了朕,说她是青座的座主,她告知朕夙飖已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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