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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阁下请矜持-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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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一个小时了,苏宴不停的打着电话,刚开始一直拨谈屿时的号码,后来拨同事的号码让其帮忙联系谈屿时。
  盛朗熙一脸阴沉的坐在校长的位置上,眸色森冷,面容严肃。
  校长办公室里聚集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屏声静气,大气不敢喘一下。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六叔阔步走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走到苏宴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眼中喷发着凶狠的冷气:“达达万一有什么不测,我让你死!”
  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苏宴虽然委屈,但也无话可说。如不是被谈屿时的事搅得头昏脑涨,她也不会忘记接达达,说到底她是为了谈屿时抱不平才来了这么晚,谈屿时却……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虽然认为六叔打她这一巴掌不亏,可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达达不见了,难道她就不着急么?有谁想到她的处境?
  盛朗熙眸色微微一漾,转了目光看向六叔:“情况怎么样?”
  “我们的人顺着学校外面的监控一路查一下,发现谈屿时在开车进了蔷薇区之后便不见了踪影。不过,目标已经锁定,我已加派人手对蔷薇区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谈屿时心狠手辣,就怕他……”
  六叔闭了闭眼,他根本不敢想下去,如果达达有什么不测,他还怎么活下去?
  盛朗熙点了点头。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对校长说:“打扰了,你们继续工作吧!”瞥了一眼角落里哽咽着的女教师,淡淡道:“扣她一个月的奖金。”
  女教师蓦地抬头,怔愣了一下,不停朝盛朗熙鞠躬:“谢谢总统阁下,谢谢……”
  盛朗熙走到办公事的门口,看见苏宴还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冷冷的说:“不跟过来,还要继续在这丢人现眼么?”
  孩子都能忘记接,真不知道她长脑子干什么用的?
  苏宴紧咬了一下嘴唇,期期艾艾的跟在了盛朗熙的身后。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盛朗熙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苏宴在雨里踟躇着不知道该不该上车,只听盛朗熙放下车窗看着她说:“你惹的烂摊子,难道想甩手不管?……快点上车!”
  苏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十分的狼狈的爬上车。
  她穿的单薄,身上又淋了雨,一上车就大喷嚏,阿嚏阿嚏的打个不停,盛朗熙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从右手边的暗格里拿出一块儿一次性毛巾扔过去:“不用感激我,我只是怕你身上的雨水把车子弄脏。”
  苏宴拿起毛巾慢慢的擦着身上的雨水,身上虽然半干,但仍感到很冷。虽然冷,却不好表现的太明显,双手绞动这毛巾,强忍着。
  拿着手机正在搜索什么的盛朗熙,淡淡的交代前排的司机:“把空调打开。”
  苏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盛朗熙浏览完手机上的内容,把手机黑了屏:“据我所知,你今天按时下的班,从下班到接达达放学的这一个小时里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
  “快说!”盛朗熙冷嗤一声。
  苏宴紧咬了一下嘴唇,把下午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她越想越觉得内疚,就是再觉得谈屿时是冤枉的,也不能把达达忘了,她真是该死!
  “所以你是因为谈屿时才把达达弄丢的?”
  “对不起,我、我第一天带孩子很不习惯,忘记了下班之后要去接达达,我……”再也忍不住,苏宴愧疚的哭了起来。
  “苏宴你真是……”盛朗熙紧握了一下拳头,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上这种心大的女人。
  盛朗熙生气,苏宴哭的更大声。
  过了一会儿,盛朗熙有些抓狂,冲她低吼:“哭什么,哭就能解决问题了?”
  苏宴不敢再哭,抽抽搭搭的颤抖着肩膀。
  “早就跟你说过谈屿时不是什么好人,让你离他远点,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冷冷的说:“把眼泪擦擦。”苏宴不接,他又低吼:“把我的车弄脏了你赔不起!”
  苏宴原来不知道,掉几滴眼泪也能把总统阁下的车弄脏。
  车子在蔷薇区的美锦巷附近停下,六叔打着一把大黑伞从后面的车里下来,从半开的车窗跟盛朗熙说话:“从小少爷身上的定位芯片显示,他应该就在附近。”
  盛朗熙朝湿漉漉的外面瞥了一眼,眉头紧锁。
  苏宴弱弱的举了一下手:“我想,我应该知道他们在哪!”
  盛朗熙与六叔交换了一个眼神,几分钟后,盛朗熙一行人走进了蔷薇区有名的烟柳巷——美锦巷。
  一名保镖跟在盛朗熙的身后帮他举着伞,苏宴瑟缩着肩膀在他的身侧,即使下着雨,美锦巷的生意也很好,不时从挑着灯笼的院子里传来嘤嘤燕语。
  一位送客人出来的女人看见盛朗熙后,把小花伞抵在肩膀上,朝他招招手,嗲声嗲气的说:“这位少爷来我这里,难得见一个像你这么帅的,我给你打五折!”
  身旁的保镖一记冷眼射过去,亮出腰间别的手枪,女人啊的一声大叫,转身回了院子,迅速的关上了大门。
  盛朗熙偏了偏头,看见身旁的苏宴大半个身子露在伞外面,蹙了一下眉,把她拉进来一些,口气依旧冷淡:“第几个?”
  苏宴半眯着眼睛朝烟雨蒙蒙的巷子看了一下,心里默数了一下:“这边第四个。”
  六叔不等盛朗熙发号施令,就对穿着便衣的手下人说:“冲进去!”
  其中一个人一脚躲开院子的木门,一群人训练有素的进去。
  盛朗熙与苏宴最后进去,院子里的樱花树过了花期,经过风雨的摧残,曾经繁华如梦的花瓣片片飘落,混着泥水,回归大地。
  院子堂屋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谈屿时从里面走出来,他的面庞在微弱的灯光下依旧清俊,气质以及淡雅,他淡笑着,语气稀松平常:“这么久才找过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谈师兄你……”之前的种种都是道听途说,经过达达一事,苏宴虽然也开始怀疑,但亲眼看见谈屿这一面,她还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谈屿时笑着走过来,温柔的把粘在苏宴脸颊的一缕头发别到她的耳后:“傻姑娘,早就跟你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人,非要掺和进来,现在好了,看清了我的真面目,又该伤心了吧?”
  “谈师兄……”苏宴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是可笑,事到如今你还叫我谈师兄,难道你不知道我之前对你的种种都是假的,都是在利用你么?苏宴,你太傻了,本想把钓上手后培养成我的人,但是你太傻了,那么多人跟你说我是坏人,你都不信,我没见过比你更傻的女人,你对我一点用都没有,这真让我失望!”
  “谈师兄!”
  愤怒有之,疑惑有之,心疼有之,种种的情绪汇集在一起,让苏宴处在崩溃的边缘,她红的眼睛看着谈屿时,忽地举起手迎着扑面而来的雨丝狠狠的打他一巴掌:“你给我清醒清醒!”
  谈屿时怔了一下,雨水湿了他的发,雨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在嘴里,咸咸的,他笑了笑,摸了摸被苏宴打的地方:“以前我骗了你,现在你打了我,我们两清了。”
  转了目光看向盛朗熙,目光陡然变冷:“是时候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
  “孩子在哪?”盛朗熙冷冷的问。
  谈屿时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自顾自的说:“从我知道我也是盛子远的儿子后,我就开始嫉妒你,嫉妒你能守在他的身边,享受他的疼爱,亲热的叫着他爸爸。……我恨你,恨你的妈妈,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在孤儿院我受尽冷落,尝尽人间冷暖,本以为被人收养后我的处境会改变,但是迎接我的是更加的自卑与懦弱,我不敢学习不好,不敢贪玩,不敢比他们早睡,不敢懒惰,不敢挑食,不敢生病,不敢不懂事,就连上厕所都不敢太长时间,怕他们因此而再度抛弃我……”
  谈屿时微微扬起头,让越来越大的雨势冲刷着自己的面庞:“你以为他们供我吃喝不虐待我就是对我好了?我如一只狗一样小心的伺候着他们,他们却还想设法的把财产转移,为的就是防止哪天他们不在了让我白捡了这个便宜,我曾是那么的爱他们,真把他们当做我的家人,可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除了怀疑我、不信任我还做了什么?”
  谈屿时冲到盛朗熙的面前,眼中带着困兽一般愤怒的光:“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你的母亲,如果不是你的母亲把不足月的我送走,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遭遇,是你母亲,是你们,毁掉了我一生的幸福!”
  盛朗熙看着他,冷勾了一下唇角,声音比这湿冷的夜更具寒意:“你怪我母亲把你送走,你可曾想过你母亲插足到父母的婚姻当中,给我母亲带来的伤害?你自卑你懦弱你看不起你自己,都源自你内心的不自信不强大,跟别人没有关系。”

  ☆、第110章:前尘往事

  谈屿时像是听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跟别人没关系?如果我跟你站在同一位置,今天的大权在握的总统未必是你。”
  “真正强大的人从来不说如果,敢于正视一切的苦难,胆小无能的人才设你这种假命题!我能站到的今天的位置,自认为不比你吃的苦少,只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见而已!”
  谈屿时又笑了起来:“你吃哭?含着金钥匙的人跟我在这说吃苦?盛朗熙,你该有多虚伪才能这么厚颜无耻?”
  盛朗熙的表情依旧冷冷的,淡淡的,他扫了一眼空荡荡是堂屋:“多说无益。把孩子交出来,我饶你不死。再顽固抵抗,自有人会收拾你。”
  “听听,这就是我亲生哥哥说出来的话,哥哥杀弟弟,好啊,来吧!”谈屿时展开双臂,一副无畏的样子:“杀了我,你的儿子也别想活,会有人让他给我陪葬!”
  “谈师兄,孩子是无辜的,你快放了他吧。回头是岸,求你别再执迷不悟!”
  事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苏宴再找不出为谈屿时辩解的借口,她紧紧的抓着心口,那里像是有无数钢针扎过来一样疼。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回头?”谈屿时像疯了一样,眼里充着血丝,愤怒的冲苏宴大吼:“同是盛子远的儿子,为什么他当着总统聛睨天下,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我像个丧家犬一样摇着尾巴向所有的摇尾乞怜?”
  雨越下越大,几乎每个人都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唯有伞下的盛朗熙纤尘不染如一尊天神一样英挺而立。
  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在这里被一层层被人揭开之时,这座院子的外面正进行着一次秘密的大扫荡。本市公安机关连夜出动,对整条美锦巷进行了严厉的“扫黄”行动,昔日莺莺燕燕繁花似锦的美锦巷,在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被公关机关彻查干净,美锦巷在喧嚣了一阵子后,彻底归于平静。
  “你是我的弟弟没错,但你不是盛子远的儿子。”盛朗熙对着谈屿时发红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
  谈屿时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盛朗熙:“什么?!”
  ……
  琉璃岛海边一艘小型的轮船里,盛子清杯子的里酒倾倒出来,浸湿了他高档的灰色衬衫,他睁大眼睛看着白露:“你说什么?谈屿时是我的儿子?”
  白露轻叹一声,顷刻间她像是老了好几岁,满脸的疲惫,她抽了纸巾递过去,看着盛子清缓缓的说:“对,屿时是你的儿子。”
  “可是、可是……”
  白露悲凉的一笑:“虽然我们在一起只有一晚上,但我确实怀了你的骨肉。我当时心高气傲,一心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挤走陆则安成功上位,但是我太小看陆则安了,看她平时少言寡语与世无争,却不想是个极有主意跟手段的女人。在我生下屿时不到一个月到时候,她派人偷偷潜进我的房间,趁我跟盛子远吃饭,连夜把屿时送走,把一个死胎放入婴儿床内。那是盛子远第一次来看孩子,我满心雀跃的想让他看看我生的孩子,谁想掀开被褥一看,里面竟是个断了气的婴孩,盛子远当时很生气,狠狠的数落我一顿之后愤怒的离去。孩子不见了踪影,无没了争宠上位的武器,我惊恐至极。人人都知道你一心想要儿子,现在亲生儿子被人换走,我更是不敢告诉你,这件事就一拖再拖成了今天的样子。”
  白露语气清淡面容平静,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从得知盛子远死讯后,她其实已经都醒悟了,什么功名利禄富贵权势不过过眼云烟,人生弹指一瞬间,蓦然回首,发现她错的离谱。
  如果谈屿时没有找到她,她本想着青灯古佛度过后半生,但是谈屿时来了,声声泣泣的说他过的如何辛苦,这些年如何想她,盘踞在白露内心深处的欲望被唤醒,她这辈子没达到所有女人企望的高度,但是她现在有了儿子,他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万人仰慕的大人物,她拉着谈屿时的手说:“孩子,你是盛子远的儿子,当今总统的位置应该是你的,你要去争取,你要去报复,你要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
  盛子清拍案而起,把白露提起来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面目极其凶狠狰狞:“你这个心比天高的女人,你办的好事!”
  白露凄楚的一笑:“杀了我吧,反正我们都逃不掉了。屿时烧死谈家一家三口的事情败露了,他劫持了盛朗熙的儿子想要扳回一局,他太天真了,盛朗熙比其母更是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他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得知达达失踪后,盛朗熙联系的第一个人就是白露,他冷着嗓音对白露说:“当年如果不是我母亲仁慈,你以为你儿子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陆则安既然能把孩子偷出来,随时就能要了他的性命。白露也曾为此感到庆幸过。
  盛朗熙接下来的话更让她震撼:“如不是我母亲仁慈,你以为你的孩子能那么幸运被小有名气的医生世家谈家人收养?”
  原因为谈屿时能健康长大成了医生有了稳定职业,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恩赐,殊不知,这都是陆则安安排好的。她一直都以为谈屿时是盛子远的骨血,他虽恨盛子远的始乱终弃,恨白露的阴狠狡诈第三者插足,但她最终没把事情做绝。
  她恨盛子远,又爱他,她不忍心他的另一个孩子在孤儿院长大,所以在谈屿时六岁那年,即将接受正规教育的年纪,她派人暗中打点,让宅心仁厚的谈家收养了她一直以为是盛子远私生子的孩子,也就是后来的谈屿时。
  没有词语能形容白露听到盛朗熙说这些后的心情,悔恨,懊恼,不甘又痛苦,她像是处在一个混沌的世界上,无论朝哪个方向走,都让她寸步难行。
  “我不是我母亲,我没她的善良厚道,我的儿子但凡出现一点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这是盛朗熙给白露通电话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便挂了。
  坐在温暖如春飘荡着淡淡香气的厢房里,白露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盛子清愤怒一把把白露甩出去老远,皱着眉头沉思半晌,大喊:“来人,传令下去速速起航回市区!”
  ……
  谈屿时好大一会儿回不过神,他目光空洞疑惑,神情愤怒乖张:“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你说的话都是在骗我!”
  盛朗熙冷冷的勾了下唇角,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从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呈上。
  文件一拿出来就被风雨浸湿了封面,盛朗熙没有去接,而是让手下人直接把文件递给谈屿时,谈屿时发疯的打开文件,借着院子里氤氲环绕的微弱灯光,他一页页翻看着文件里的内容。
  雨水打湿了纸张,上面的印刷体没一会儿就浸润的一片模糊,谈屿时颤抖着手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个令他崩溃的结果后,他把文件胡乱的团成团,愤怒的扔在地上:“你骗我你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些年来,你一直恨错了人,盛子远以及我的母亲陆则安都不欠你们母子什么,罪恶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变得极端与无知,你怨不得别人,这个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盛朗熙的眸色比这夜更深沉,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冷冷的寒气。从那天在“双盛合”饭庄见过白露后,他就开始调查她,苏宴说谈屿时是白露的儿子,这让他心惊不已,他也怕那个猜测成为事实。
  结果不是。幸好不是。
  几辆警车划破雨夜的气流由远而近,一个便衣带着十几警服的警察闯进巷子,刚刚平复的美锦巷又骚动起来。
  便衣带领一干警察进入院子,他拿着一张逮捕令走到谈屿时的面前,公事公办的说:“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杀害谈家三条人命,我现在依法逮捕你。”
  便衣拿出闪着寒光的手铐,刚要往谈屿时的手腕上铐,院子门口响起一个急促的呵斥:“住手!都给我住手!”盛子远带着达达走了进来。
  盛子远环视院子一周,用那种内阁部长威严的声音说:“闲杂人等都给我退下!”
  便衣看一眼六叔,六叔看了一眼盛朗熙,盛朗熙朝他轻轻点点头,六叔一挥手,他手下的人以及便衣不声不响的没有几秒便隐没在黑暗里。
  盛子清给达达打着伞,小心的护着他走到盛朗熙的面前,不自然的笑了笑:“贤侄,叔叔把孩子给你送来了!”
  苏宴冲过去,一把把达达搂在怀里,哽咽的说:“吓死我了,你可吓死我了!”
  达达冷哼一声,小声嘟囔着:“活该,看你还不按时来接我!”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苏宴看看达达的脸,再看看他的手,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后,她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苏宴,你带着孩子先去车里等我。”盛朗熙说。
  苏宴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抱起达达,深深的看了谈屿时一眼,转身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冲破云层,洒下淡淡的光辉。
  “贤侄……”
  “叔叔,公安机关掌握了谈屿时所有的犯罪证据,您多说无益,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我置身事外?我怎么能置身事外?他是、他是你……我……”
  “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H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家,不会因为对方的出身或权势饶恕任何一个罪恶滔天的人。”
  盛子清张着最欲要说什么,没有说出口,白露冲破门口人的阻隔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盛朗熙,大喊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屿时……”

  ☆、第111章:罪有应得

  盛子清也过来帮谈屿时说好话,做出从没有过的低姿态:“贤侄,这位女士叫白露,白露你记得么,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给你买过玩具,……这位是她的儿子,年轻人年轻气盛难免会……”
  “叔叔!”盛朗熙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何况此人犯得还是死罪?”声音果短干脆,不容拒绝。
  盛子清还想时说什么,只听盛朗熙对着门口低喊:“吴警官,你可以进来抓人了。”
  便衣携带一众警察进来,刚想去抓谈屿时,谈屿时忽地上前抓住盛子清的衣领,一个拳头挥过去打在他的脸上:“我恨你!”
  带着血丝的冷冽目光转向白露:“我恨你!我恨你们!”
  白露瘫坐在地上,污水染了她米白色的旗袍,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跟地上的污水混在一起。
  吴警官在众警察的帮忙下给谈屿时戴上手铐,直到被带走,他都一直恨恨的看着盛子清。
  盛子清沉默片刻,走到盛朗熙的面前,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低声说:“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刚被带走的那个人,是、是我的儿子。”
  盛朗熙微微勾了一下唇角,在盛子清还没说出求情的话之前说:“我早就知道。”
  盛子清错愕的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迈开长腿,大步走出院子。
  美锦巷被抄,引起了很多市民的围观。
  吴警官以及其同事押解着谈屿时上了停在巷口的警车,车子在一阵阵鸣笛声中渐渐远去。
  苏宴抱着达达坐在盛朗熙的车里,达达已经睡着,车里开车空调,达达的小脸红扑扑的。
  盛朗熙从巷子出来上了他的座驾,看了一眼身侧神思有些恍惚的苏宴,轻咳一下,对司机说:“回总统府。”
  车里静悄悄的,可以清晰听见睡梦中达达均匀的呼吸声,盛朗熙靠在椅背上,微闭着眼睛,神情有些疲倦,他忽地开口:“还在为谈屿时难过?”
  苏宴看他一眼,毫不遮掩的点点头。如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见,她怎么也不会把杀人狂魔跟温润如玉的谈屿时联系在一起。
  “你怪我么?”
  苏宴迟疑一下,摇摇头:“不,这个结果他罪有应得。”
  即使再喜欢一个人,也要分得清是非,辩的清黑白,谈屿时杀了谭谭老爷子一家,罪大恶极,他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盛朗熙有些意外的睁了睁眼,语气比先前轻快了些:“倒也不是特别糊涂。”
  苏宴没有应答,把头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呆呆的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街景。
  美锦巷被抄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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