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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限重生-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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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交换律!”
“解。”笔下刷拉拉写下答案,“所以x=0。5。答。答必须要。而且要答完整。不能给老师留下扣你分的机会。这儿一分没了,那一分大意丢了。80分都没有。”
答了一道题,被敲了三次脑袋。旭捂着脑袋都不想学了。霍山扣看他累了。让他休息一下。进厨房做了碗芝麻糊。吃得旭满嘴黑黑。
他拿纸巾给擦干净。问,“能不能继续?”
“呃,”
旭舔了舔唇边的芝麻糊。跟他讨价还价。“我今天学了鸡兔同笼,学了两车相遇。还背了《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和《将军酒》。够了够了。”
“哎!语文不算学。是复习。《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你前世就学过,现在还记得。《将进酒》你是唱给我听的。所以算起来你今天只新学了两道数学题。”
前世299分考上母亲中学,对于背题,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惜这一世的试题,不一定跟前世一样。而且多年不记,他给忘了。想找段子猜猜试题。想到自己的满分誓言。咬咬牙,让霍山扣教。真材实料地学。
语文好数学死得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吧,如果不是玄关爷爷的真迹全都是情诗,他也不至于为了练字把哥哥的语文书翻个遍。背了一肚子的诗词歌赋。
旭扁扁嘴,“《将进酒》是我老婆大人唱给我听的。”
“什么老婆?前世我死了之后,你娶了老婆?”
旭伸出两根手指,“一个老婆,一个媳妇儿。”
“你不是告诉我你前世死的时候才14岁吗?”
旭反问他,“14岁怎么了?前世我14岁都有一个7岁的儿子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我那时候12岁就出来闯世界。两三年没点成绩,做了当家也没个妻子我还要脸不?”
说这话的旭脸上没有一点犹豫。这让霍山扣想起来,眼前这个手脚刚张开的少年,加上前世,已经是25岁成年人的心性了。
不知道子居怀着怎样的煎熬呵护着的旭,想要平凡过一生,有一个妻子一双儿女,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慢着!你就是为了这两个媳妇儿才发誓考上纪念中学?”
“不然呢?你以为我真的为了跟哥哥腻腻歪歪?”
霍山扣为子居默哀三分钟,“这事儿你千万别告诉他。我们不说这个。还有英语。今天你有没有背单词?我要打电话问一下瑞瑞。”
廖天瑞在海外留学,英语比霍山扣好。虽然霍山扣的英语也不差。但总是会写会认读不准。相比之下当然是美国长大的廖天瑞更合适。所以语数是霍山扣教,英语是拜师廖天瑞。
昨晚?昨晚他跟哥哥在被窝里偷吃小鱼干啊!
霍山扣平日里笑嘻嘻的,一说到补习那就拎着个教鞭化身后妈,教过一次之后,问了不会就是一巴掌下来。
“别!”旭生怕他发现自己没有用功,又是一掌照头压下来。
“瑞哥在准备西山岛开岛的事情。一堆事请要做。还要跑政府机关拿许可。开车上大陆还要经过狮子岭。太危险了。你这个时候拿这点小事烦他,万一不小心,那可怎么办哟!
你说我这说一不二的人。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了要学。那就是我的决心。我自己抢着都要学呢。
不信你等回来问问瑞哥。我好几次学到半夜三更,学得我啊!哥哥说我抱着书他抱着我就睡着了。”
他一张嘴伶牙俐齿。可他一开口霍山扣就知道这人偷懒了。
因为他们那边的人,话不多,就是干。话这么多,那就是没干。
他像所有班主任一样啰里啰嗦,说着,“你这家伙就是滑头!我看透你了。你做什么都可以走捷径,找别人帮你。唯独学习!你必须亲自上阵!死磕!”
白纸摊开,随手写下一道两车相遇的经典例题,。“解。”
“哎呦哟。肚子疼。”
“少装蒜!”
旭看装可怜没用。干脆耍起无赖。坐下来,拿宁正的茶具给霍山扣泡了茶。许诺了一堆明天再学。
“长命功夫长命做。急什么呢?你说你,教我数学不给我草稿纸让我怎么做呢?等明天买了草稿纸再说吧。喝茶。”
霍山扣反问他,“小学数学用什么草稿纸?心算。”
旭倒茶的茶壶就那么淅沥沥地倒着,忘了收回。霍山扣一手给他提了起来,顺便把他掉下来的嘴巴合上去。
“你心算”
“嗯。”
旭,“你这么教没有几个人能懂。没有人跟你一样聪明。”
霍:“曦可以。我都是这么教他的。什么都用纸笔。大街上买个菜想到一段代码你还能找到纸笔记下来?记。这是必备的能力。”
“不可能有人做得到。你退出补习社是对的。就你这种教学方法,不聪明到一定程度做不到这么笨拙。”
霍山扣喝光一杯茶。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惆怅。不是思考怎么追求他的瑞瑞的眼神,像是问,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
“你觉得,这么聪明的人还存在吗?”
“不。我没见过。”
“我见过。两个。”
“谁?”
“一个是你弟弟曦。一个是我死去的太姥爷。
第82章 曦与霍家太姥爷
日昇昌还没有做不正经生意的时候赚的比现在少。我太姥爷每年去一次,给他们宁家算一这一年的帐。宁家长工人多。光是倒水的就分洗脸水,洗澡水,茶水。合计三十六种长工。三十六种计算工钱的方法。
每年那个时候,一百八十个算盘分三个架子绕在我太姥爷身边,把我太姥爷围在中间。
外面一百位店里算账的伙计分两拨。一半算出来每种长工这一年到头十二个月犯的错扣的钱,一半算那做好了该赏的钱。还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年轻汉子拿那百位伙计算出来的帐念一遍。我太姥爷就在这个算盘圈子的中心双手一起用。
那汉子念出十二个数字我太姥爷啪啪啪,算盘珠子滴答一轮,我太姥爷报一个数,那就是这种长工这一年到头的总收入。那年轻汉子另外拿本子记下来。保准分毫不差。还有些极个别的诸如安夫人临时起意赏婢女几个铜板那都得算上。不过这就是那百位伙计的事儿了。
算完工钱还得关上门,只留我太姥爷跟念数的年轻汉子两个人。
我太姥爷后来说关上门那一刻才是最考验他体力的时候。
我太姥爷这辈子靠脑子过活的,来了宁家来折腾自己的身子骨。
那一天过后我太姥爷两天的饭都得我太奶奶喂着吃。他手抖得拿不动勺子。
那是什么情况?那是要把日昇昌这一年抵押的赎回的卖出去的死押卖不出去的死押,手下店铺收成亏损的,本家里水陆道场吃喝玩乐的,投资衣食住行各商家行的,包括为此送的礼花的彩钱请吃饭看戏杂七杂八的各种花销,一个子儿都不落,通通都得算出来。
我太姥爷说有一次算出来算盘珠的位置不够使。他拿起水壶喝一口往算盘左边一压,临时当作那最大的一,接着继续算。
我太姥爷为他喝水这灵光一闪得意了好几年,逢人就说。
可我听爸私底下说,我太姥爷两眼发青站都站不稳走出那房子的时候,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那就是:还好不过二。
太姥爷告诉我爸,其实那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要是那顶上的数破了一他哪里再拿一个水壶来充数。当然,这是那时候。
我太姥爷忘了边上还站着一人。让那人记住顶上的数是几那完全不是问题。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账目那么多数字那么大,我太姥爷都算傻了。
他每一回自己的那份工钱也是不算的。算不出来。宁老爷子爱给多少金条多少银票那都随意。横竖不亏。我太姥爷打算盘就这功夫。”
霍山扣比了个拇指。
“可惜没传到我爸手上。也没传给我大伯。他老人家四十岁就算不动了,辞了这一年做一次养活一家人的好工作,安心在家颐养天年。他说给宁家算账这事儿对心脏不好。不知道是说的怕灭口还是真算的难受。后来又改口说自己算账算怕了。不乐意再让儿孙们造这份罪。家里算盘砸了个一干二净。
往后,日昇昌再找不到我太姥爷这样能同时使一百八十架算盘的脑子,迫于无奈,只得单独成立了一个账房专门记载收入支出,招了好几百人。
我霍家的,太姥爷说了,一个都不许去。我霍家就这么着,子孙凋零了。到了我爸那一辈,亲戚各奔东西,感情淡的很。这绝妙的算盘技术,半分没有留到我手上。”
旭的嘴巴张了又合。“我该吐槽你太姥爷厉害还是日昇昌生意厉害”
“我太姥爷这功夫。真真没话说。就是厉害。比他更厉害的,你猜是谁?”
旭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旭不想听见那个杀他兄弟的名字。
“是曦。”霍山扣自己说了。
“你那时候在母亲中学读书。曦去研究日昇昌的生意,写了一套算法,做成了财务系统,算清他们的年账。有了这个系统,只需要录入数据,电脑自己会算清楚这盘账再输出结果。
有了这个,账房也不必存在了。为了节省开支,宁安生一下子解雇了宁老爷子招来算账的所有伙计。
为此宁老爷子把这个没良心的臭骂了一顿。我在旁边隔着屏幕都能听到宁老爷子在楼下歇斯底里的咆哮。
算法,是编程的灵魂。我只是一个工程师。不,不过是搬运工而已。”
“你不也帮你三哥修好了系统还做了个人员管理系统?”
“那个啊。那个就是重构。项目代码不合理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需要重构。
还好吧。在原来的算法基础上修改,总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容易得多。
那段时间日升昌涉黑,需求改变了很多。我忙了好几个月。这要是曦在,大概三天都用不上。我那一个多月都在琢磨他的算法。真真是太难了!”
一天到晚曦曦曦,你是他的小迷弟吗?旭心里有点不耐烦。旭也想过向霍山扣学习十号大神的本事。结果一天到晚都是“厉害吧?曦做的。”“曦他呀,他比我聪明。他的程序也比我的简洁。”
旭实在受不了。跟那讨厌的东西有关的,他一句话都不要听到。霍山扣还在说。
“他的代码出错会死。一出错就要,从头再来全盘修改。我的打个补丁就行。没办法。递归公式什么的,太复杂了。我是那种,枚举法。一个个数手指头数出来,”
“技术活儿再好也就是一个技术活儿好的人渣!人渣就是人渣!”
“你的反应未免太大了一些?告诉我。曦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没什么。都过去了。”他不想说。
“小霍霍,我明天请个假。”
“做什么?”
“成二跟我说,狗子打了耗子。耗子乳牙掉了。他吓坏了。以为自己把耗子打坏了。我去孤儿院,看看这俩换牙都不晓得的笨蛋。”
“明天你最好不要出门。”
“为什么?”
“明天竞拍七王爷的《又一年其七》。刘一手、安夫人都会出手争抢。根据渡轮船长身边的那个大副传来的消息,这一次,宁安生亲自来岛。”
“我知道了。”旭抓起龙猫布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小霍霍,你以后都不用教我了。我找别人。”
霍山扣的教法不适合他。这是旭刚刚才发现的。他也曾很努力地去牢记,去尝试理解,可就是整不明白。
“为什么?我教得不好吗?”
“小霍霍,我问你。DW是什么?”
“数据仓库,可简称为DW或DWH,是决策支持系统和联机分析应用数据源的结构化数据环境,最早由比尔·恩于1990年提出。我说错了吗?”
旭瞠目结舌。只好婉转说道,“你没错。只是你说的不是我想要的。等你知道什么是DW再来教我吧。这些日子教我这个笨蛋,也辛苦你这个聪明人了。”
旭想着霍山扣教不会,估计得放下大哥的尊严去求助成二了。
哪晓得霍山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这是不要学的意思。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他脑门儿,“我曾经问母亲为什么要上学。母亲告诉我是去看看别人,了解这个世界有比自己更聪明的孩子。我了解到的是,原来世界上的蠢人那么多,刷新了我世界观的下限。直到我遇到曦,拉高了我世界观的上限。如今遇到你,我才发现,原来蠢是没有下限的。”
霍山扣指着他额头骂,“你不但蠢!你还懒!懒得去学!懒得去记!”
旭也不想承认,可他就是笨。
前世期中考,莫逆也曾笑话他,“就你这样是怎么考上纪念中学的?那290分莫不是骗我们的?”
当时莫逆60分,团子70,居………39。
莫逆:“你该不会是抄的吧?”
确实是抄出来的290。当时是段子给了他小学六年所有的出题范围,让他哪个年级的期末考就背哪个。
他也晓得这样作弊不是好事。但是当时他着急离开有曦的家,有点不择手段。
再活一世,他还是那个学渣居。他有什么办法?他就是笨!
旭无端被骂。咬着下唇,又无法反驳。发白的下唇,嚅动的红鼻子,他为自己的愚蠢哭出声。
“小霍霍跟瑞瑞学坏了。呜呜呜。”转身就往月白楼梯上自己房间跑。
霍山扣揪住他衣领把他扔在沙发上,让他自己反省反省,独自进厨房做晚饭。
学业的挫败加上霍山扣对他恨的人盲目的崇拜,让他身心俱疲。旭抱着龙猫布偶,听着厨房里规律的切菜声,吞了今天的药。
唱着“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霜来冬有雪。”在沙发上坐着,反省着,睡着了。
子居下了补习班,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单手撑着放鞋柜的墙上换上拖鞋。看到那吐着烟圈的爷爷宁日被自己一手压着,没好意思,鞠了个躬。
临近期末,补习班的老师越来越变态。什么鬼题海战术。会就全会,不会的做再多的题还是不会。
对补习社的题海战术相当无语。子居叹息着。
意料之外有一团肉扑上来。子居凭本能反应侧身避过。
看清飞扑过来的人是旭,马上张开双手去把快要落地的那一团捞回来。
一手接住抱着这嘟嘴生气的小家伙,使出单手解扣子的绝技。饶有兴致地问,“霍老师今天教了你什么?”
“《将进酒》酒酒酒。”
“哟!这小嘴巴长的!背不出来?”
“。哥哥我们不说这个了。”旭摇摇头,踮起脚尖,在人耳边小声问,“你有没有给我带小鱼干?”
温婉讲究吃的健康。尤其是旭。所谓健康,换句话说就是限盐限油限火气。辣椒零食通通没收。
“明明自己还偷吃红油火锅结果痛经,大白天赖在爸爸腿上不肯起来回自己办公室去。要不是瑞哥哥找我投诉,全家都还不知道你把瑞哥哥的两仪小组辣成夏天的狗呢!”
恼羞成怒的温婉把腰一挺。“万一发病怎么办?”
旭无法反驳。只好请求可以出门的哥哥带个野食。
两兄弟还得窝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关着灯,靠着爪机一点点蓝光偷吃西王母的蟠桃。
子居轻轻拍拍这跟自己差不多重还撒娇的大小孩后背。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你去给霍帮忙,拖住他别让他看见。我把零食放到床底下。今晚吃。”
子居的声音该死的温柔。旭这个自恋狂外加正太控,在他的低音炮面前根本无能为力。他说了两句话,旭的手脚都软趴趴的没了动作。整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人身上。
“嗯”
子居不明白这鸟为食亡的家伙怎么听到吃食竟然没了动力。从鼻子里问了一声。
旭一听这从身体内部氤氲而出的宠溺,顿觉身心舒畅。被霍山扣虐的这些天的不平委屈腐蚀出的心底沟壑,全都仿佛被这一声轻轻柔柔淹过,填满。整个人顺着哥哥的身体滑到地上,所谓朝闻嗯~夕死可矣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顺着哥哥的腿抱回去,趁着自己还没变声继续撒娇,“今天不想看见小霍霍。”
第83章 父子两笨蛋
同是天涯备考人,子居很明白旭不想读书的心情。拉着弟弟进房,盖上被子打PSP。二楼白帆船的房间传来床铺摇动的声音。
“杀啊!”
“哥哥好样儿的!”
楼下,廖天瑞刚好回来。看见霍山扣没像往日一样在厨房忙前忙后,反而坐在客厅打电动。有点来气。“你这一天都在干嘛?”
霍山扣笑笑,左手大拇指划出一个圈。答道,“欺负小朋友。”
楼上,被窝里哀鸿遍野。
“暴击。”
“我方队员被暴杀。”
“Game;over。”
本来是打算带弟弟玩电动让他开心一点的。哪晓得会遇上大神,装备没了战衣毁了,丢盔弃甲很是狼狈。
旭是知道这个十号大神是谁的。他是趁着霍山扣不上线,账号给了派森才上来准备虐菜的。
这风骚的走位,不是小霍霍他本人还有谁?
一脚踹开PSP,撕开包装狼吞虎咽。旭什么也不想学,什么也不想管。他要化悲愤为食量!
当晚,旭发脾气,不下楼吃晚饭。他不吃子居也不吃。
旭在床上推他,“你长身体时候呢。”
“我未成年之前的每一天都在长身体。倒是你,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旭盯着哥哥那几乎是他两倍的长手长脚,发了狠一口咬下去。
他怎么就是长不大呢!?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还是一样的幼稚!
下楼来看见霍山扣,心头火起,非说要吃厚蛋烧、关东煮、章鱼小丸子、再不济也要吃八只脚的红肠。
霍山扣端着特意给他这个没吃晚饭的人做的扬州炒饭,剔剔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肠?八只脚的肠子?”
旭嘟嘴哼一声,蹬蹬蹬爬上楼跟霍山扣冷战了两天。谁也不搭理谁。
宁正钻他俩兄弟被窝也不说爷爷宁日的威风了。端着一本会计的书倒转拿在手里,就坐在床头看。半天没见他翻过一页。
旁边子居在床上架开小桌子写作业。一手偷偷牵着被窝里睡熟的弟弟的小手。
霍山扣要教他学习,旭就问DW是什么。霍山扣说了他又说不对。一点儿也不配合。
居是名副其实的学渣。290全靠段子的补习。段子家出事之后,他冒着被爷爷发现的危险,央求着当时还身体健康的甄敖角载他去九间房找三当家给他补习。
他可以仗着孙子的宝贝身份,仗着年少无知来亲近三当家。西寅不可以。西寅是日升会的三当家。他是那要“建设白色经济”的宁正的儿子。这个,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所以他最终还是背了段子给的答案。
睡了一天,日落西山时候,他起身,开了玻璃柜,从里面拿出一对核桃儿,一包小鱼干,全家福照片,照相机,一对高保真耳机,一尊滴水观音像,一套霸王别姬的戏服。
零散地全都铺在床上。手握着从西寅房里偷来的两颗四座楼,埋首在枕头里。
从前,那个人在车屁股后面冲他喊:那是他老子的老子给他老子留的核桃,别给老子磕开吃了。
哈哈哈。笑着笑着,扒着车座椅站起来的他,清楚看到三当家哭了。
“哈哈哈!”
旭仰面朝上笑出声来,闭上眼睛,发现自己的枕头有点凉,伸手一摸,被泪打湿了。
“哥哥,三当家,莫大哥,瑞哥哥,段子,李子,团子,小美人,耗子,媳妇儿,老婆大人,爸爸,妈妈,爷爷,嫂子,团团阿姨,”
他胡乱念着这些名字,反反复复地问,“那你们在哪里?小居想你们。你们不疼小居了吗?你们都不要我了吗?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从来不愿意想起,其实从来没有忘记。此刻,思念如潮水从床板底下涌上来。孑然一身的他被思潮淹没,挣扎其中,重生以来第二次感到孤独,无助。
第一次,他在法国梧桐花香中开枪杀了自己。
这一次,他可以怎么样?
如噩梦中那人说的那样,自杀、重来一次吗?
为了自己的愚蠢?
那才是真正的愚蠢。
“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明天要先跟小霍霍道歉。”说着,他用戏服盖过自己的头,好像给自己上了殓。
旭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月上了玉兰的梢顶。
自己在子居怀里蜷缩成一团。戏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整齐叠放在玻璃柜里。四座楼,滴水观音等杂物也一一摆放整齐。
“怎么了?”子居吻了他额顶轻轻问。
旭紧抱住他,咬牙许诺道,“哥哥,我要跟你一起考上纪念中学。”
“嗯。你说过了。霍老师说你今天只吃了一碗红豆沙。明天要记得吃饭。不能饿坏了身子。”
“这一次,要是我考不上,我就吞一千零一根针!比小舅子多一根!”
子居眼睛还闭着。一听这话,嘴角浅浅弯了弯。吻了吻他额头,道一声,“嗯。明天要记得吃饭。”
他们的小舅子啊,总是三根手指竖起,发誓吞一千根针。
“要是今年温郎君还不娶我,我就吞一千根针!”
母亲温婉跟他们说过,说自己从初进温家做养女听这个小屁孩儿追在仆人屁股后面发誓,听到自己嫁人,听到现在儿子都生出来了。也没见他吞过一根针。
那时候的母亲捂着唇嬉笑着。然而不久,留美求学的廖天瑞传来好消息,
温放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母亲又在电话里调笑他,“哎呀放儿啊,恭喜你啊!”
温放以为二姐要祝福自己新婚。哪晓得是说,“你可算不用每年吞一千根针了。”
电话里哼一声,挂了。
没五分钟又打回来,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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