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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无限重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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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苦或甜,各有不同。不变的是,他永远记得,像记得活着要呼吸吃饭要吞咽一样自然。

兔子爷高兴了。虽然旭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兴奋。

兔子爷像拿着一份佳作要给老师看的小学生。嚣张得意藏在坦白到让人觉得你真可爱的份上。

“看在你这个娃娃身手不错还有点好玩的份儿上,我决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我这第一件要告诉你的就是:你爷爷不是你爷爷。你爸爸不是你爸爸。”

兔子爷放下茶杯仔仔细细端详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叼着的小鱼干还是斜斜在嘴边,轻佻的模样还是那样的欠揍。

他关了手上藏在茶杯里的的针孔摄像头,不再“留下实验数据。”话里有些无趣。“你知道?”

旭双手扒着凳子边沿,抬头抛起小鱼干,小狗一样张嘴接住,点点头,“我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我前世,”旭砸吧两口嚼完小鱼干,咕噜一声吞进肚子里。“还是居的时候。在青木山上纪念中学。”

彼时,他刚到纪念中学就跟莫逆团子志趣相投。在天池枣树下结义。沉迷滑草玩到天黑,翻过山头回家已经是夜深。三人到了青木山那亮着灯的两层竹棚屋下,停下来。

莫逆拉了两下门,想起来这是自己家,砸了还要修。收起砂锅大的拳头,向身边的弟弟摊开手,“团子,钥匙。”

“哥,你早上说你带了,我就没带。”

“我说妈带了!”

“妈去了隔壁山教写字,明早才回来。”

莫逆看看二楼亮着灯的窗户。拍拍居的肩。“我们,是不是兄弟?”

聚首一起三下五除二,居赢了。团子在最下面,莫逆在中间,旭在最上面。三人叠起了罗汉。左左右右折腾了好久,居的小手总算勾到了二楼的窗沿。

他喘着气,小声对下面的兄弟喊,“莫大哥你再坚持一下。我够到窗户边儿了!莫,莫大哥?”

居扒着窗沿,脚下无依无靠就这么吊在半空。

莫逆扶起地上那一团肉,抬头一脸抱歉,“居你先挂一下。团子撑不住了。”

居哭丧着脸,“这窗户缝儿这么窄不好下手啊!”

莫逆指指左边,“开窗!左边的锁坏了。”

旭想,当时要是没开那扇窗,没有偷听到井叔叔跟他父亲的对话,情况会变得怎么样。

他还会堕落入黑道,不肯回家吗?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居一开窗,井叔叔唱霸王的那洪亮中年男声音就轰炸在耳边。

“哈哈哈!一世人两兄弟,谢什么谢。”井叔叔高大的身躯背对着窗口蹲了下来。他在床边摊开花布,捧起晒干的桂花吸了满鼻子。旭知道,这是要做糖渍桂花蜜。唯一一架电话机开了免提。

团子抽抽鼻子闻到诱人的桂花香,小声问,“是不是妈回来了?我闻到了桂花的味道。”

居想听听好久不见的父亲的声音。不语。回头竖食指在唇中间示意噤声。莫逆捂团子的嘴。大家仔细听。

“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好好看着居。你的儿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们九兄弟喝过血酒的,计较个啥?我就奇怪了。他为什么耍计谋也要离开你们家来这么远的学校住宿?我听你的说法,他似乎很着急离开家里。”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大早上背了书包,自己一个人就去了母亲中学报到。之前报志愿也是。啥也不说就给我们留了一张纸条说初中报了母亲中学。三科加起来290呢!他报母亲中学!那是读书学习的地方吗?痞子流氓,打架斗殴,胜者为王。那是我们日升会挑崽子的地儿!我不让他去。他卷走我给圆圆的零花钱翻墙逃出去了!这死小子还学会偷钱!看我不打,”

“不准打。”井叔叔厉声喝断他,“正你先别着急。孩子要慢慢教育。不是打就能完事儿的。不不不,也不是一顿不行再打一顿的问题。哎呀,不就是三年嘛!寒暑假我都撵他回去陪你们。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

他这般承诺,想必是少有而且许诺必定会遵守的。两人之前还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听了他的承诺,电话那头才能很快镇静下来。

居知道,自己的父亲一旦不顺心就要火山喷发。谁也压不住。只能等他发作完自己安静下来。母亲温婉在场的情况下会好一点,因为父亲乱摔东西的时候会有所顾忌。父亲最怕伤着母亲。

然而这一次这样,隔着电话线,只靠几句话轻描淡写安抚了炸毛的狮子,居还是有点羡慕这样的友情的。

尤其是看着下面那对坑他上来扒着窗的好兄弟!

宁正思考了一下,找到了居离家的原因。“他,跟曦闹别扭了。可是我问曦,曦说哥哥一直待他很好。我就不明白了。”

井叔叔挑着桂花,品了一口。闲散随意说出一句让居全身震颤的话。“那他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故意避开你们这俩假爸妈?”

假爸妈三个字钻进脑袋里,从左耳穿进去,在右耳被挡住,在脑内无主游魂地飘荡。

假爸妈?什么是假爸妈?那什么是真爸妈?

居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拉回意识继续听下去。

“应该,不会吧?”宁正的声音特别没有底气。

“走得这么突然,而且处心积虑。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居只觉过了一世纪。

“我还是觉得不会。我下了禁言,日升会没有一张嘴敢再动一下。”宁正斩钉截铁承认了。

居扒着窗,看着自己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想起当年那人大手抓着自己小手,看着神台上宁日抄写的七王爷诗集,一笔一划教他写毛笔字。

“宝嘛。就是这样一横一竖~哎?”看看诗集上圆圆的转角又看看自己钢管直的。自己都怀疑自己,“怎么写出来这么直的?”

“爸爸你会不会的呀?”

那人下巴直接磕他小脑袋上,“闭嘴!好好学。你爷爷的字写得这么漂亮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记起当年趴在父亲腰上睡觉,被小心拿下来放在凉席又不舍得放太远。

记得他梦呓里都是,“居你饿了吃我的。你别抢你瑞哥哥的呀!瑞瑞你护着自己那份饭行不行?”

他甚至怀念当年在学校打架斗殴被叫来的家长打得老师都要为他求情的糗事。

想的越多,居的心越痛,比扒着窗子那发白的手更痛。

兔子爷听了,点点头。“井,最晓得怎么才是活着。”

“团团阿姨也是。”

兔子爷没有否认。“既然你都知道。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小心。”说着就要贝塔们招呼他出门。

旭自己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吃着。

贝塔们得到命令,一直闪烁着眼睛,就是没有动。
兔子爷低头仔细看,才发现贝塔们的眼睛都被铁皮蒙住了。探索外界的红外线被铁片原地反弹,七个贝塔都成了瞎子,没头没脑地到处乱撞。“停下来。”

贝塔们这才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定在原地。

哪里来的铁片?朝远处一看,贝塔的“尸体”果然少了几块铁片。兔子爷抬起头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小恶魔。

旭喝了半杯才给对面满是厌恶的蓝眼睛倒了一杯。“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人听我说过话了。我想找个人,陪我多说几句话。”

“你一天说的话能淹没清河。”

旭嗤嗤一笑。眉眼里的落寞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

兔子爷这才发现,此人右眼下有一点米粒大小的泪痣,殷红如血。

兔子爷盯久了有点失神。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像拿着碎片倔强瞪着自己的瑞瑞。当年瑞瑞抱着廖氏的全身内脏求他救廖氏也是这么要哭不哭的模样。

兔子爷喝一口凉茶定定心神。心想,必定是这泪痣的祸,因为他深知眼前这个日升会前龙头老大不是什么需要别人怜悯的弱鸡。

“可他们都跟旭说话。不是在跟我说话。”茶杯上嘴角浅笑,旭道,“嫂子你知道吗?就算身边有八个弟弟妹妹,虎子哥最爱的依然是我。”

“我知道。”兔子爷很无力。

这个人,无论重生多少次,依然轻而易举得到了他一直追求的梦想。前世是球友,是兄弟。今世,连身体都换了,还是能在九间房吃到虎子亲手下的面。

兔子爷是知道的。自己再怎么努力待他好,那个人永远都只会把他当长辈恭敬着。

自己拥有他记忆里那个少年的容貌,也敌不过他根深蒂固的一句“叔”。

然兔子爷也是相当倔强不服输的人。“我知道。那又如何?我爱他,我无罪。”

“你是叔,他是侄。没有罪,难道你就敢说没有错吗?”

“有错又如何?错的是我。苦的也是我。与旁人无关。”

茶杯放下。掌声在空寂的大厅突兀地响起。“嫂子。”旭喊他,嫂子。

“长嫂为母。你心胸这么狭窄,怎么嫁我三当家?”旭放下茶杯,要跟他做个交易。

从方才这个人的言论来看,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当然,兔子爷不会承认这是那个称呼的缘故。警惕地问,“做交易要有筹码。你能给我什么?”






第102章 交易
旭双手扳着小板凳,纤细的脖子往后仰,目视天花板。“我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很伤心。很伤心。之后,井叔叔的话让我更加伤心。”

彼时,他扒着窗沿无声哭泣。井叔叔在电话里还在继续说。“你下了禁言不代表虎子就记不起来。”

那时候的井叔叔用居相处三年也少见的严肃声音说,“正,你还记得过继那一晚吗?”

“虎子?”

这话一出,宁正跟井都心领神会了。旁的不必多说。

然井叔叔这个人就是一张嘴停不下来。“对。虎子这娃儿啊!长情着呢!虎子够孝顺了吧?爸爸说一他没有二话的乖孩子一个。那会儿他敢一拳冲他老子脸上糊过去,把弟弟抢走就跑了个没影儿,长大以后呢?他能不去想着法儿让他弟弟认祖归宗?”

“不可能。”宁正直说不可能。“居年级的时候就跟他认识。”

这会儿倒惊到井叔叔了。“什么什么什么?你还让他跟他亲哥混在一起?”

“你听我说!”

井叔叔于是一点点挑着发黑的桂花把这些不好的剔除出去,一面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他们是打球认识的。我没刻意去管。问题是,现在都小升初了。多少年的机会了都?虎子要说早就说了。哪儿还等到现在?说句难听的,米饭都吃我宁家十二年了,还能让你一声哥给拐走了?就他虎子长情?我家居就是个薄情寡义,找到亲爹妈,二话不说就留“我报了母亲中学”七个字,一脚把我们这假的踹开?”

当然不会。我怕的从来都是自己被你们踹开。那一晚,井叔叔转身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居,挑桂花的大手定在半空。米粒大小的干黄好桂花落下。窗台上的手松开。井叔叔惊得冲到床边,大声命令。“逆!抓住他!”

被莫逆一掌打晕拖回去,是他的幸运。在团团阿姨手下吃胖,是他毕生的福气。“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想,也没有错。”

说完前世,收起迷离,旭的眼神,清明如雪水。“我想知道过继酒的细节。想知道为什么,他舍得把我过继给别人家。我的筹码,是瑞哥哥。”

接到义父电话说居知道自己身世的他的瑞哥哥,在井叔叔竹棚的阁楼,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坐下来。

醒来的居第一件事就是向他确认,“瑞哥哥,我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井叔叔说的虎子,是我哥哥。这个虎子,是不是三当家?我亲生父母为什么要虎子不要我这个儿子?三当家为什么不认我?”

他弹坐起来,问题一个接一个像火山喷发,通通被他瑞哥哥一把小弯刀横在颈边的清凉熄灭了。颈边被刀背拍了拍。

“能安静下来了?”

居脖子没敢动,“嗯”了一声。

小弯刀在他瑞哥哥手上挽起漂亮的刀花,入鞘,隐入长腿看不见。

居这时候才敢咽一口口水压压惊。

他瑞哥哥常年冷冷的语气,那时候有了一点温度。“把你过继给义父这件事,我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一直爱着你这个弟弟。”

瑞哥哥说,那个人,是三当家。

“虎子很疼爱你这个弟弟。偷偷抱过来西街带给我看。指着你吐泡泡的小嘴巴说很好玩。说你们不是兄弟都没人信。你一哭,虎子就知道要给你换尿布。你玩口水哒哒哒响,虎子就给你喂牛奶。虎子总喜欢用鼻子蹭你襁褓问吃饱了没。他一蹭过去你就咯咯咯地笑。”

瑞哥哥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里都是笑意。那么无忧无虑的笑意。

“你也不舍得三当家。为什么你不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接近我根本就是别有有心!一天到晚要我喊他干爹。就没大我几岁。想占我便宜?我呸!忘了就忘了。忘了最好。我才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干爹!”

从平日半句话都嫌多的瑞哥哥嘴里听了大半个晚上,居自此知道三当家是他亲哥。还是给了廖天瑞蓝蓝这个名字的人。

给他起名是因为,儿子的名字由干爹来取没毛病。说话的时候三当家这个小屁孩儿完全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毛病。

后来,三当家失忆了,忘了蓝蓝,不记得居。

前世,想起他有这个冒犯西街皇帝也要抢回来的亲弟弟之后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这一世,那些一起听戏吃杂菌煲教他识人教他追老婆教他打牛肉丸教他在腿上绑铁块负重上桩扎马步的日子,甚至,从不曾发生过。

过去种种,总归只在他前世的记忆里。

幸好,今世阴差阳错,他还是有了到九间房吃一顿醉蟹的资格。

听完旭啰里啰嗦的前世,兔子爷挑起眉毛,“就一句干爹想打发我?筹码不够分量。”

“你还想要什么?不要太贪心的好。要不要告诉你,前世的三当家跟我说过你是他初恋?”

兔子爷嘴角止不住笑意。“帮我。”

“嫂子。你的眼睛好漂亮。”

沉入爱海的眼睛原来是这样的。旭看着兔子爷那日出远海水天一色的蓝眼睛。觉得爱这件事真的很神奇。

能让他瑞哥哥高冷人设瞬间崩溃,捞起耳边长发羞于见人,能让眼前此人眼里涌起一个汪洋的欲望。

“我叫你嫂子,还能不帮你吗?”

“成交。”兔子爷扭着腰,小贝齿咬着茶杯,欢喜得不能自持。

在他期待的小眼神中,旭识趣喊了他好几回嫂子。都是些没话找话的废话。

“嫂子,”

“在。”

“嫂子喜欢吃茶?”

“更喜欢吃饺子。不过今天第一次跟你见面,开锅不合适。你饿不饿?”

“还是我来吧。嫂子。你好歹是长辈。”

推着轮椅坐电梯上二楼,电梯门一开,眼前灯火通明,感觉温暖如春。

入目是雪白实验台绕墙而建。一堆试管长长短短参差实验台之中。
H型两根管子兔子爷说那是萃取了一斤薄荷才得到方才喝的那一茶杯清凉。
长着五颜六色霉菌的圆圆小碟子放满好几个玻璃门冰柜,兔子爷说那是培养皿,正在研究一种瑞哥哥无法免疫的抗生素。

穿过一排的小刷子,路过一柜子茶色小药瓶,绕过大大小小的显微镜,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小冰箱,翻开兔子爷说的第一格。旭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嫂子,这是云吞,不是饺子啊。”

兔子爷比他还蒙。“?”

反应过来旭没有骗他。那骗他的人就是~气得他一拍轮椅走开去,气鼓鼓没了心情。也不跟旭玩这嫂子弟弟的游戏了。

旭忽的明白这是谁骗他说云吞是饺子的了。旭翻开冰箱仔细查找,总算冰箱最里面找到那一保鲜袋装好的老母鸡猪大骨熬制的高汤和一块白花花的猪油。

在兔子爷丰富的煮茶经验指导下,在水槽里洗干净双手,拿酒精消过毒,穿上白色的大褂。拿火柴点燃酒精灯,上了铁架子,垫了石棉网,在1000ml的大烧杯里倒了蒸馏水,烧开高汤。

拿药匙挑了好几下,“太慢了。”干脆上下翻转保鲜袋,把整一袋冻成果冻的猪油全部下下去。

用玻璃棒划拉开来。下云吞,待浮起,加葱花,撒盐花,点两滴香油。

玻璃餐具跟铁锅没有什么不同,酒精灯跟煤气炉同样是加热方式。这话是兔子爷说的。

除了因为是玻璃制的,防糊锅时候用玻璃棒搅拌要小心碰碎玻璃之外,旭也觉得确实没有什么不一样。

把之前三当家调好的酱料碟拿上二楼来,两人拿镊子夹取美味,美美地吃起了夜宵。

“腻。”

“猪油放多了。没勺子。”

“有药匙。”

“什么东西?”

“药匙,就是。你给我剩一点儿!尊敬长辈你晓不晓得?”

“你怎么不提爱护我这个幼小?”

“呵,原来你小啊。”

“我去你的!你才小!”

酒足饭饱过后,拿试管夹夹住试管烧了一管茶,一人给倒了一小蒸发皿。

一手端起一只小蒸发皿,坐在实验台两边,兔子爷说起过继酒当晚事情。

“你可知道为什么是三当家照顾你这个弟弟?你可知道你俩的亲生母亲何在?”

旭看着刚烧开的茶。他眼里丝线长的花瓣浮浮沉沉。“没有人告诉过我。”

兔子爷吹着热茶,间隙间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起重生前从来没有问过的亲生母亲的下落。

“你的生母,囡囡,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唱歌像夜莺啼的山里姑娘。想在夜场赚点小钱,唱了一首山歌,被西爸爸带回家,强娶了。囚禁了一年多,生下了虎子。

囡囡那时候开始不对劲儿。虎子被她拿指甲掐得一身青紫。西爸爸自己带娃娃。跟西街的姐姐们,一同把虎子拉扯大。

囡囡第二次被强,生了你之后抱着你不让别人抱,碰一碰她就发疯乱咬人,自己抱又成天呆坐着不给孩子喂奶。只有虎子能接近她。

她总是扯着虎子的小手哭着说对不起。牛仁说是产后抑郁。不久,囡囡把两个孩子都赶出去,自己放火把自己烧死在房间里。

虎子一个人照顾你。虎子一直很疼爱你这个弟弟。给你喂牛奶怕烫着你,学会先在手背滴一滴试试温度。也晓得看你脸色随时准备好给你换纸尿布。还学会了给你拍背打嗝儿的功夫。他偷偷抱你过来给我看过。我亲眼看见的。

囡囡自杀,这也是你被过继的原因之一。

知道你要被过继给没有孩子的温婉。虎子打了他老子。被他老爸一瞪,吓得抱着你襁褓里的你跑到西街,穿过长长的西街上西山来找我。他知道,因为一些原因,我这小房子他老子是不会来的。

他把自己跟你一起困在迷宫草丛。不肯出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就是不让爸爸把弟弟送走。

外面他爸爸不能进去就在外面喊话。“虎子!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这是外面大人决定好的事。小孩子少管那么多!”

“不要!不要!爸爸大笨蛋!爸爸大坏蛋!”

我想上前准备安慰一番,耳边拳风穿过。

拳头穿进草丛里来。手臂上的衣料被荆棘枝杈划烂成破布。那手还摸索着从虎子额头摸到他怀里的你。

他平静如水的声音跟他伸进来那带血的手臂一样可怖。年幼的虎子没见过发怒到这种地步的爸爸,整个人吓愣了。

莫说他没有见过,我也没有。他生气从来不会拿自己发脾气。从来只有打别人,从来没有这么伤害自己过。

他顾忌着,怕伤了虎子。可他是真气。

我们在草丛里面完全没敢动,乖乖看着那双血手穿过荆棘抚摸虎子哭泣的脸。粗糙的手满是茧子,不失温柔的力度让抚摸不至于刮破他稚嫩的皮肤。

虎子的小脸蛋太嫩,被他磨蹭得发红。虎子被这强忍怒火的温柔逼红了眼。他哭着,如他所愿安静地听着。

你们爸爸问你哥哥,“虎子,你喜不喜欢温姐姐?”

“喜欢。但是,”

“但是温姐姐没有孩子。她喜欢孩子。虎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弟弟。我知道因为囡囡的死,这孩子是你一手带到现在的。你对他有感情,你想要弟弟。我明白。

你不用担心的,以后你还有很多的弟弟。这一个,我们给温姐姐。她比你更加需要这个孩子。不要让温姐姐哭。知道了吗?”

虎子吓傻了。光知道点头。反应过来这是同意把你送出去又猛地摇头。

西爸爸安慰他,“温姐姐会对他很好的。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像小妹对你一样。”

小妹就是霍小妹,皮皮的本名。皮皮待他视如己出。虎子没有说话。那双手离开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力倚在草丛上的西爸爸。草丛凸进来的形状那么落寞。

他跟虎子道歉,“抱歉虎子。我没有别的办法。我还有你。圆圆有谁?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有依靠。没有人在我们都死去之后还记得她喜欢吃辣椒。没有人给她买新衣服。没有人关心她,疼爱她。

虎子,你能明白吗?圆圆是我带大的孩子。我不小心,不,我就是没本事,把她弄丢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说到这里,兔子爷停了下来,告诉旭。

“团团圆圆在巴士爆炸的时候走散了。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他说自己发过誓,团团圆圆,他的所有孩子,一个都不能少。必须要快快乐乐的活着。他把我们,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着,爱着。

你爸爸,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男人,但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爸爸。”

说到此处,兔子爷嘴角含笑。天真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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