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法则(慕容)-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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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

“同样是推测的辅料，‘霜风无尘之地’，是霜精灵的秘传之术。以高速旋转的空气，凝聚成坚硬如铁的壁垒。没有精准的元素掌控能力，根本无法习得。但一旦掌握，就很容易使用自如。”小洛慢慢地说：“但‘真影霜碎箭’，却完全不同。”

“那是在冰霜凝汇的箭矢之上，加入影子的变化性质，从而让人无法分辨真实还是幻影的箭术秘技。每一支箭同时兼具幻影和真实的双重属性。这是超越规则的能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真视之眼’的力量。”

“所以第三个，也是决定性的依据，就是‘真视之眼’。完整的真视之眼在世间只存在一双，唯一的一双，作为影像，你具备的不过是它的副本，或许依然能够看透对手的行动，但所能做到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已有的规则之下，可以无限接近，但无法超越。”

小洛停顿了一下：“所以最终的结论就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构造的幻境，从真影霜碎箭开始。即使魔术回路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但如果只是幻境的话，对你来说并不算太大的消耗。”

“所以……”特维斯皱眉，淡淡的问：“你故意被我的‘星坠’击中……也只不过是为了最后验证这一点咯？”

小洛点点头：“是的。虽然只有极其微小的可能性，但如果我的判断出现失误，那么贸然出手就可能导致你的影像消散，那会是很麻烦的事情。”

“……”

整个大厅里静寂无声。

特维斯沉默了。

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小洛的推测过程并不复杂，但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却并非易事。敏锐到极点的观察力、毫无慌乱的冷静、超绝的智慧和绝佳的应变力，任何一项都不可缺失。

据我所知的玩家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或许只有拥有“洞悉之眼”的楚凌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小洛不是伙伴，而是敌人。那么……

这样的念头本该是绝无可能的，但却毫无来由地出现在我心中，而且挥之不去。如果面对小洛这样堪称完美的对手……应该是件，让人绝望的事情吧。我想。

“做得不错，半精灵。”

低声的叹息，特维斯长长吐了口气，寒星般的眸子中透出一丝异样的色彩：“真是让人惊讶。虽然私心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后辈，你或许已经具备了超越我的潜质。说出你的名字，半精灵。”

“洛咖露。”小洛说。

“洛咖露么……”特维斯重复了一遍：“那么，你是否愿意接受……来自霜之精灵一族，和点点从霜特维斯的最后的传承？”

“？！”我向后瞥了一眼，路西法和夏以月也同时抬起头，露出惊讶的神情。

沉默了一会，小洛微微点了点头：“……我……接受。”

淡淡的霜风顺着右侧的隧道扑出来，大厅的空气中立刻弥散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特维斯直起身子，将绿色的短弓没入虚空，“我将为你打开回路的入口，精灵族和点点从霜的传承都在其中。但除我之外，你们之中……只有两个人能跟进来。”

“两个人的话……小洛算一个，剩下的那一个……”

“就是你咯。”特维斯抬起食指，轻轻点了点小洛和我：“虽然你和那个长翅膀的家伙实力上都被认可了，但堕落的天使，是绝对不能被允许进入精灵族圣地的。”

我回头看了看，路西法耸耸肩，不可置否的样子。夏以月则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只是对我挥了挥手。

“那么……开始吧。”

特维斯的右手轻轻扣击在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四周扩散，一条狭长的裂隙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的通道。

“跟我进来。”特维斯踏出脚步，身影陡然消失在空气中。我和小洛随即紧跟上去。

完全没有踏入另一个空间的感觉，但是下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这是一个不大的祭坛，四周似乎都被黑黝黝的密林所围绕，稍远一些的地方都已经看不真切。唯一显眼的东西，却是坐落于祭坛中心的，白色的石台。

第317章月下的吟唱者

纯白的石台，却无法分辨它的材质。那似乎是一种区别于一切玉石的色彩，如同白色的冰霜。

就在白色的冰霜砌成的石台之上，一张藤蔓缠绕而成的长弓悄然竖立。若有若无的星辉和月光在藤蔓上交织着点点闪烁，似乎有着某种不知名的魔力隐藏其中，暗暗翻涌。

“精灵族代代相传的秘宝，留存至今的唯一神器，月下的……吟唱者。”

特维斯转过身来：“我的本体，点点从霜特维斯早已经在数百年前陨落，月下的吟唱者也因此被尘封了数百年。唤醒它的唯一办法，是通过精灵族的血统。”

“滴血认主么？”我说。

“不，是血统共鸣。”特维斯摇摇头：“将自己的血脉与月下的吟唱者合二为一，唤醒隐藏在其内部的魔力，从而唤醒它。”

“明白了。”小洛点点头，慢慢走上纯白的石台。

“因为你本身的血统并不纯粹，只具备一半的精灵血脉，想要感知其中所蕴含的魔力或许要多花一些时间。”特维斯说：“但一旦成功地唤醒它，月下的吟唱者也将与你合为一体，无分彼此。”

不再有回应。小洛平静的伸出手，握住月下的吟唱者，闭上了眼睛。

微弱的魔力涌动。

“虽然和我当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这种冷淡的性格……果然是不太讨喜呢。”特维斯撇撇嘴，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直视着我：“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了。”

“我？”

“能够容纳‘暴怒’而不被其狂暴的因子所反噬的人类……近千年间，大概也只有你一个吧。”特维斯仰起头，露出追忆的神情：“‘暴怒’前一任的掌控者是霜狼族的先祖，吞天魔狼芬里厄。既然现在已经出现在你身上，那么芬里厄，想必也陨落了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沉默。

特维斯似乎想了一会，她忽然抬起手，在自己身披的青绿色轻甲上摸索了一会，撕下一片什么东西抛过来：“喏，算是见面礼吧。不管怎么说，我的本体当年和芬里厄也勉强算是伙伴。”

我随手接住。那是一片细小的树叶，看不出来自什么树木，但相当的轻，而且……精致得异常。虽然只是一片树叶，但每一根脉络都像是精雕细琢，树叶的内里似乎有着金色的毫光微微闪耀，比起一片树叶，似乎更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这是……”

“是树叶。但不是普通的树叶。”特维斯说：“它的来源是世界之树，那种东西……现在应该已经消失了。”

世、界、之、树，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北欧的神话中，那棵构筑了整个世界、并最终被黑龙咬断的巨树。

“‘暴怒’所蕴含的力量太过暴虐，即便是吞天魔狼芬里厄，最终也免不了被其力量本身所撕裂。人类的身体原本就比霜狼脆弱百倍，或许你现在依然可以承受，但任由狂暴的因子积累下去，终将有一天会让你失去控制。”说到这里的时候，特维斯扶着肩膀，似乎有些恍然，但很快继续说下去：“世界之树的树叶，拥有从外界不断汲取生命元素的能力，你带在身上，即便无法抵消，总该能缓解一下暴怒的侵蚀。”

我点点头，把树叶收好，心里却涌出了另一个念头至关重要的念头。

“小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特维斯打断了我，“黑月的侵蚀么，我看出来了。事实上，如果不是精灵血脉的庇护作用，这个女孩大概活不过几年了吧。”

我眉毛一跳：“那这样说的话，你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吧？”

“……算是有吧，我不确定。”

“喂，不确定是什么意思啊，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是困难才对吧……”

“嘘！”特维斯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身子前倾，几乎贴到我面前：“我问你，你这么担心，其实是……喜欢洛咖露对不对？”

“哈？”我下意识的躲开特维斯探寻的目光，别开脸去：“只是作为同伴应有的担心而已……”

“只是……同伴么……”特维斯露出玩味的笑意，但随即撇撇嘴：“不过身为同伴，你不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弱了些么？”

“……”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说的是实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全球降临开始，所有的人类都在不断进化，变得越来越强。这似乎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是……对手的进化速度，却比我们更快。

如果说三头蛇、青色巨狼那种东西，还可以勉强应付。那么如今的八歧大蛇、苏醒的树魔……就完全不像是人力所能抗衡的了。面对这种几乎不在一个层次的对手，无论多强的力量都不够……远远不够！

比起这些眼前的困境，更让我在意的，却是来自心里深处的不妙预感

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这种感觉从进入浅析之地，就一直在我心里缭绕。只不过见到了楚魔非之后，预感变得愈发强烈我们在白帝城，似乎真的唤醒了一些……不该被唤醒的东西。比想象中更庞大的风暴，正在逐渐酝酿成形。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闯入其中，结果将会是……粉身碎骨！

“终于觉察到了么？”特维斯抬起左手，忽然打了个响指。就看到一道灰扑扑的影子从幽暗的森林中扑了出来，落在祭坛边。“我的本体留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但唯独这一件……应该会很适合你呢。”

我低下头，看向那团灰扑扑的影子。

灰扑扑的影子在此刻昂起脑袋，然后就是一双空洞的眼睛，对上了我的视线。

轰！

就听到脑袋里清晰的轰鸣了一下，我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切的影像都在飞速远离，空间迅速变得狭小，只有我和那团灰扑扑的影子隔目相望。

“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面部，没有毛发，甚至没有清晰的四肢。即使近在咫尺，我却完全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生物，唯有一双空洞幽深的瞳孔呆呆的望着我，将我的视线牢牢牵扯住。

是陷阱么？不像……

地面上的影子张开了嘴巴。

因为目光被粘滞住，我看不到它的嘴巴在哪里，而迫使我做出这个判断的，是声音。

突然而来的声音。

第318章魔瞳者的低诉

饱含着幽怨和愤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逐渐扩散、回荡。

说不清到底像什么，仿佛婴儿和女人的啼哭，又仿佛床脚细碎的拉锯，无数的声音混杂着弥散了整个空间，透出刺骨的凄厉，一丝丝的磨损着神经。

随着这些声音，无数的影像从那双空洞的瞳孔中涌现，每一片影像都阴森而诡异，带着难以言说的恐惧迎面扑来。

见……鬼！

这是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的驱动暴怒的力量，却发现所有的行动都被禁锢了，只有低声的哀怨顺着空气不断袭来，充斥了我的脑海。

“放松点，只是必经的步骤罢了……”

“步骤？”

特维斯淡淡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虽然麻烦，但也没办法。想要获得‘魔瞳者之诉’的认可，就必须能够忍受噩梦般的声音和影像不断的侵袭。如果你要放弃的话，那就现在说出来好了。”

“……”我不语。

悠悠的叹息，特维斯的声音消失了。

而噩梦般的声音还在继续。

一切让人心惊胆战的声音都不过如此，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嘶哑的呐喊，又仿佛无数恶鬼的低声窃笑，最终汇合成一道摄人心魄的声线，在黑暗中低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刹那，又或许是数十个小时。最初的时候，我还会不时的被幽怨的低诉带来的恐惧包裹，但渐渐的，一切的感觉都逐渐麻木，只听到脑海中的怨诉越来越微弱，最后化作虚无。

“狩猎者慕容永夜获得传承道具‘魔瞳者的低诉’。”

“魔瞳者之诉暗夜低语（传承）。”

“品质：钻石下阶（上品）。”

“类别：纹络。”

“重量：0。1kg。”

“材质：不明。”

“装备条件：无。”

“装备效果：体力＋40，反应提升20％。”

“附加属性：免疫绝大多数形式的声波攻击（被动），幽灵类生物的伤害豁免30％；”

“附加属性：夜魔低语：以饱含幽怨的哭诉侵袭对手的心智，对其行动和判断造成极大的扰乱。”

“附加属性：暗夜纹络：从魔瞳者的怨魂中汲取黑暗之力，大幅度增加身体多项属性，化身黑夜之主宰。”

“附加属性：魔王之眼：从魔瞳者的怨魂中汲取黑暗之力，凝聚魔王真眼，效果未知。”

“综合评价等级：A！”

提示音响过，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再度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我的手心却多了一片浅黑色的花纹，交织在掌纹之间如同树叶的脉络，透出丝丝的幽暗气息。看不见的力量在黑色的纹络下流淌。

“7个小时，效率还算勉强了。”纯白的祭台上，特维斯抱着小洛从台阶上走下来，连同将绿叶点缀的长弓月下的吟唱者一起，不由分说的塞到我怀里，“她比你要快一些，不过融合尚需一段的时间，所以接下来就由你照顾她好了。”

“那你……”

“我当然是继续待在这里，直到魔术回路的力量完全消耗殆尽咯。”特维斯耸耸肩：“这是我从出现就被赋予的使命，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所以就算我现在就消散掉，也是没问题的了。只不过……”

她忽然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小洛，“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两件事情要叮嘱你。”

“第一，星坠的确是强大的秘技，即使在精灵一族，也是顶尖的招数。但这种秘术在流传中已经变得残缺，威力虽然依旧相仿，却出现了严重的弊端。以我全盛时期的精神力，一天也只不过能使用十二次。”特维斯看了一眼小洛：“以她现在的水准，一天最多也只能使用三次，一旦超过，对精神的压榨就会超出限度，慢慢积累成极大的损耗。”

“明白了。我会注意的。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特维斯忽然沉默。

就在这一刻，一股巨大的震动从头顶上方袭来！轰隆！！

仿佛两道巨大的力量在上方的地面上冲撞，一瞬间，整个岛屿都在震颤。就在祭坛的外面，无数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扩张，转眼间密布了整个大厅，细碎的瓦砾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什么情况？！

我趔趄了一下，才勉强平衡住身体，心里的惊骇却非同小可！这一阵的震动甚至比树魔刚刚苏醒的时候还要惊人，简直像是有颗巨大的陨石从天而降，砸落在整个岛屿之上，仅凭苏醒的树魔……多半是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的。

“已经开始战斗了么。”特维斯侧耳倾听了一阵，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虽然你通灵出的那条八头大蛇很强，但看起来还是苏醒的树魔更胜一筹啊。”

八歧大蛇和……苏醒的树魔？虽然想不通这两个家伙是怎么打起来的，但听起来似乎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特维斯长长地叹了口气，“第二件事情，就是这个了。”

“哎？”

“苏醒的树魔，本来是这座岛屿上的另一重守卫。同样是数百年前设下的。如果唤醒的方式正确，它会把外来者送到这里，否则会将其驱逐出境。”特维斯说：“但是这个设定被改变了。有人打开了‘幽骨之井’，来自地狱的气息侵染了树魔和光精灵，所以原本的一切被改写，它的意识里只剩下纯粹的狂暴。”

听到这句话，我忽然有些哑然。虽然并非亲为，但打开“幽骨之井”的事情……说起来和我们几个的关系相当密切呢。

“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做好打算了吧？”特维斯向外面的方向努努嘴：“外面那个丫头是神色一族的族人吧？用‘万物之眼’找到树魔的弱点，再集合全部的攻击一举摧毁，对现在的你们来说并非难事。到时候我会关闭精灵之岛的魔术回路，将你们全部驱逐出境。提前结束此处的狩猎副本。但离开之后，你必须立刻去做一件事情。”

“关闭……‘幽骨之井’？”

“没错。”特维斯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虽然现在可能已经迟了，但为了避免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都要去关闭那条通道。否则的话……会有无法控制的东西被释放出来呢……”

第319章龙牙崩碎！！

已经不能叫做原始森林了。

强大的力度拍打下，无数的泥流漫天飞舞，一丛丛的沟壑向着四面八方不住蔓延，随即被更多的沼泽掩盖。被撕裂成几段的树干在浑浊的水面上随处可见，慢慢腐蚀着沉入水下。

八歧大蛇的身影已经完全探出水面，八条修长的脖子在半空中高高扬起。近在咫尺的对面，苏醒的树魔无数的根须挥舞，在空中交织成漫天的树影，和八歧大蛇的头颅紧紧缠绕。

无声的嘶吼，八歧大蛇的头颅不断撞击在树魔的躯干上，带起一片片纷飞的木屑，阵阵震动随之扩散到整个岛屿。

而在八歧大蛇的头顶，三无少女一次次面无表情地挥剑，清冷的剑光倾泻，在树魔身上留下一道道的刻痕。

……

数十公里外。草原上。

“能赢！”黑色卷发的男性狩猎者猛地一攥拳。

“我看未必……”旁边的女人摇头：“虽然目前的局势是僵持，但那条八头大蛇和上面的女孩的招数，对巨树完全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啊。”

“……”

一团绿色的淤泥从原始森林的方向远远抛来，落在两个狩猎者面前数十米的地方，淡淡的白烟冒起，草坪上立刻被腐蚀出一个篮球大小的坑洞。

“我觉得……我们还应该退后一点……”

这次是一棵粗壮的树干从天空中抛落下来，两个狩猎者无言的对视了一眼，旋即双双抱头鼠窜。

……

已经完全没有站立的地方了。

八歧大蛇和苏醒的树魔两个庞然大物的战斗，掀起的余波甚至扩散到这边数十公里的方圆内。不时的就有沼泽中的泥团飞出，在地面上和树桩上腐蚀出坑坑洼洼的痕迹，而每一次碰撞带起的震荡波，都会传遍整座岛屿。

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这场战斗已经超越了人力的极限，想要介入其中，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每一个亲眼见识到这幅场景的人，大抵都会产生如此的想法。夹在这两个庞然大物间战斗什么的……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可怕呢。”

高高耸立的独峰上，水云洛轻叹了口气，双手的奇美拉左轮轻轻转动：“那个笨蛋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只是在一瞬间，红色的光从远方的地平线穿出！

因为距离太远，只能依稀看出是一团模糊的人影。硕大的双翅在背后一展，随后就是一道赤红色的光芒闪过！

水云洛手指间的动作猛然一滞：“路……西法？！”

红影飞掠，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天空，径直投向原始森林。而后……一个人影坠落！

下落点……八歧大蛇的头部！

深呼吸，我在半空中拧转腰身，越过数十米的高度，而后……凌空落下！

嘭！沉闷的落地声中……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咝……”

并不是因为坠落，从数十米的高度落下，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但八歧大蛇的头部，坚硬如岩石的鳞片却让我险些一脚踩偏，全身不由得狠狠震颤了一下。

“呼，果然是……你在驱使它么，三无。”我看向十几米外的身影。

日本神话中，天羽羽斩是诸神之父，伊邪那歧所持有的武器，后来被须佐之男继承，并籍此斩杀了世间为恶的八歧大蛇。换而言之，天羽羽斩就相当于是八歧大蛇的克星，除我之外还有理由驱动八歧大蛇的人……也只该有三无少女了。

三无少女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疑惑：“……既然已经出来，还回来做什么。”

“苏醒的树魔，可不是不完整的八歧大蛇就能应付的东西啊……路西法！”我仰头大喊：“还没有找到么？！”

“……”

无数的绿色藤条漫天挥舞间，红色的影子一次次闪现。夏以月的声音幽幽传来：“找到了……位置就在……树冠下二十米的中心！”

震动陡然加剧，漫天的藤影消散，苏醒的树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收回了所有的藤须，将八歧大蛇的八颗头颅完全缠绕，双方的移动能力同时丧失。与此同时，遮天蔽日的树冠之上，无数的绿叶针一般的掉落，卷携着铺面而下，将半空中的身影完全遮盖。路西法抓着夏以月的肩膀抽身后退。

“意图……被看破了么。”实在是出乎意料的进展。

小洛暂时没有醒来的情况下，路西法是狩猎者中唯一掌握飞行能力的玩家，而想要从八歧大蛇山峦般的头颅抵达树魔的树冠下方，没有飞行的支持根本无法做到。树魔的举动无疑将后续的计划全盘打算。

“想要进行弱点摧毁么。”三无少女淡淡的说：“如果只是想要到达那个位置的话……”

淡淡的寒芒亮起，三无少女手中的天羽羽斩暴涨成十握的长剑，而后……挥动。无法形容的疾速，甚至连残影都模糊到无法捕捉，三无少女的右臂，巫女服下的手腕只剩下一片看不清的虚影，银白色的剑光在她的面前形成，而后化作硕大的……龙头！！

龙头咆哮间，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