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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法则(慕容)-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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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一瞬间毁灭的痛楚，化作万千流刃冲击脑海，有那么一瞬间，我依稀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炸裂了。
冰凉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十指紧扣。
水云洛。
蓝色妖姬的防御力远远没有黑龙套这般强悍，而我张开的骨翼却等同于没有，狂暴的风刃根本无法阻挡，轻而易举地穿过骨翼的缝隙，将墨绿色的藤蔓切割成无数碎片。双手紧握的时候，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女孩手心手背上的累累伤痕，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流出，瞬间冰凉彻骨，连同我的血液一起，转瞬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久……
风声已经听不到了，高速旋转的风暴中心，我和水云洛的身体早已经变得伤痕累累，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地完全不可看清，撕裂般的痛楚不断持续，甚至连感觉都变得麻木。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感觉，更是来自于精神层面。恍惚间，我甚至觉得倒不如就这样死掉，反而才是更好的结局。只是那双握在掌心的手，才让我在这种近乎昏迷的状态下，坚守住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没有晕厥。
在这样极度疲倦的状态下，身上的伤势又是如此眼中，一旦昏迷，就可能永远无法醒来。对于这一点，我和水云洛都异常清楚。即使真的死掉，也不可能……变成失去神智的魔物！这是身为人类的执念！
这一场风暴，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到风暴散去，视野中的一切，都不同了。
“咝……”
旷野上。
巨大的沟壑纵横交错，仿佛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将整片旷野切分成数不清的碎块。放眼望去，竟然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石头、树枝、甚至……土块。所有的物质都已经变成了极其微小的沙砾，遍布在偌大的天地间，目光所及，尽是空旷。
如果此刻有人飞到天上的话，才会看出，一道宽至百米的痕迹，从最初的山谷一路蔓延过来，凿出了不知道多少公里的沟壑。以这条长长的沟壑为中心，两边数公里的区域都变成光秃秃的一片，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这种细小的沙粒，寸草不生，更没有任何活物存在的痕迹。
“喂……”细若游丝的呻吟：“笨……蛋……”
“……”
仅存的最后一丝清明神智，悠悠醒转。仿佛是被那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唤醒了，我轻轻动了动手指，从昏迷的临界点一点一点地恢复回来……
“咝咝……”
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挣扎着慢慢睁开眼睛，头顶的天空透明如洗，似乎所有的云彩都随着那一阵风暴被吹散了，明明还是白天，居然能够看得见些许璀璨的星光。
居然还……活着……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但是，也仅仅是活着了。
黑龙套已经彻底报废了，这样猛烈的风暴，居然将这身本该无坚不摧的铠甲整个儿撕裂，败絮一般分崩离析。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道道的血纹，肩膀和手腕处更是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触目惊心。
而我和水云洛十指紧扣的地方，也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血肉，双手的五指已经破碎，只剩下几根细细的指骨衔接着，仿佛随时都要断裂。女孩显然已经昏迷了，少了黑龙套这一层的防护，她的伤势比我更重，唯有最后一口气强行支撑着意志，才没有立刻死去。
闭眼，深呼吸。我慢慢、慢慢地将手指从水云洛的手上抽离。因为骨骼都已经碎裂，被模糊的血肉黏在一起，每动一下，都仿佛锥心刺骨的疼痛。全凭着死咬牙关，我才没有再次昏迷过去。但水云洛的眉头却在不经意间皱紧了，冷汗从鼻尖溢出。
动作被一再放慢。我足足用了近五分钟，才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又用了五分钟，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破碎的躯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的每一寸残缺的骨骼都在不住地颤栗。
此刻的我，也只剩下一具支离破碎的人形，全凭一口气吊着，才能够保持清醒。这种的状态下，根本连一丝一毫的战斗能力都谈不上，但是……事到如今，却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轻微的脚步声。
来自……天上！
数公里外的高空中，巨大的龙形慢慢前行。赫然是那头银翼之龙，像是被金丝雀的那一拳重创，漂浮在空中的身形有些不稳，似乎还在微微晃荡，步履蹒跚的样子。而在银翼之龙身边的半空中，眼眸狭长的男人正一步步地走来，双脚踏在虚空中前行，竟然如履平地！
第589章红莲业火
暴风……
这个男人的样子也显得极为狼狈了，在我和水云洛最强的天壤碎裂联手攻击下，他身上的衣衫悉数破碎，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一身精悍的肌肉。尽管皮肤上密布着细细的血痕，但和我们不同，他的气势几乎没有丝毫的衰落，依然强大到让人觉得恐惧。
“阿嘞？你们几个……居然还没有死掉么？”
脚步前进，数公里的距离很快就被拉近，暴风悬浮在几百米高的虚空中，冰冷的眸子向下方扫过：“那样的究极风暴，居然还没能把你们几个的身体直接撕成碎片，作为人类，你们也有足够的理由骄傲了。不过……
到此为止了。作为人类的生命，将由我收回。”
“你的意思……”我抬着头，死死的盯着半空中的男人，嗓音沙哑到几乎无法分辨音色：“是……”
嘴角微微上扬，暴风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这一抹笑意和他的眼神极不相称，看起来仿佛冰冷到了极点，有如彻骨的寒冬：“放心好了，作为人类，你们的表现已经堪称卓越。为了嘉奖，我将赐予你们全新的生命，永生不死，以及更为强大的力量。”
“是说魔物么？”我冷冷地看着他，勉强做出一个笑的动作，一**撕裂般的痛楚立刻汹涌而来，潮水般冲刷着脑海，让我几乎立刻就吐出一口血来：“你曾经也是人类吧，难道你以为，我们向往的就是那种力量，变成强大的……死人么？”
“你没得选择。”暴风回以冷笑：“你看到了，我的力量对你，对你们人类来说，是压倒性的绝对强大。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空谈，你以为能够凭借所谓人类的意志和我对抗么？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你们的最后一丝气息碾碎。”
“是么……”
我慢慢笑了：“那就试试看咯。”
男人的眉头皱起。
一丝火焰。
明明已经是支离破碎的躯体，只靠一口气维系着才没有倒下，如果吐出那口气，生命力就会立刻消散。然而此时此刻，在我的体内深处，却有一团滚烫的火焰燃烧起来，从每一个细胞的深处，直通心房。
只是在安静的燃烧。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破损到极限的细胞在这股力量下被渐渐修复，然而这具身躯在刚才那股风暴下被破坏的太过严重，以至于修补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崩坏，我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体力在迅速崩溃。
红色的火流颤动。
那是无数红色的炎流，细线般在体内流转，仿佛无数条中心透明的小蛇，正在慢慢绽放出极度明锐的色彩。那种色彩实在太过鲜艳，鲜艳到不真实，有如来自于地狱深处的业火，灿烂夺目。
如此安静的燃烧中，依稀出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蝉鸣。最初只是一声，慢慢变得多了起来，连成一片。
红蝉……之力。红莲……业火。
同样的颤动，很远很远的沙砾丛中，金丝雀的身形慢慢立起。她的伤势比我更重，同样只剩下一具支离破碎的人形，然而在她的体内，却也同样有着细微的颤动浮现，一条条细细的血丝冉冉升空。
暴怒和……暴怒！
这种原本就来自于同一渊源的力量，在这一刻产生了最为强烈的共鸣！！即使金丝雀本人还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暴怒却是硬生生地带动着她的身体站了起来，和我遥遥对立。
我闭上眼睛，感觉着体内越来越明显的燥热，以及那无数流动在血管细微处的红色火流，仿佛是在同一时间，几个心脏以同样的频率加速跳动……
西北方，接近无法无天地带的某个荒原之上，楚魔非猛地抬起头，赤红的血丝冉冉升空，在他的身边迅速染红了一片……
死气环绕的腹地，另一侧。背负巨大弓箭的女孩停下了脚步，双手的手腕上，细长的红线微微颤动，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呼唤着，遥遥指向了某一面……
枫寒市的某条小巷子，最深处的阁楼里。身材挺拔的男人望向窗外，眼眸里依稀有血色的刀剑闪过，转瞬即逝……
“金丝雀……楚魔非……小洛……还有，杜兰特……”
我默默地低声呢喃，一个个名字慢慢吐出，每一次都伴随着一阵心脏的剧烈跳动，火流的颤动也变得更为明显，从体内的细胞深处蒸腾出的血气不断凝实，在我的面前，缓缓幻化成实质的模样……
“抱歉，这个时候……也只好先借用一下你们的力量了。”我睁开眼睛，眼眶连同眸仁都化作了鲜艳的赤色，视野中的一切都被染红了，没有第二种色彩。
然而就是在这一片猩红的视野中，一柄颜色更深的大剑渐渐成型，在我的面前凝聚，明明是无数的血丝缠绕而成的虚体，却给我一种极度凝实的触感，有如实质。
七宗罪暴怒！
并不是实体的剑形，而是一种能量的凝聚物，只是这股力量的源头太过暴虐，才会出现有如实质的异象。巨大的剑身上，红色的炎流滚动，渐渐蒸腾出炽白色的热气，袅袅升空。
暴风没有动。
不是不想，而是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束缚了，这股力量似乎蕴含着无限的狂暴，仿佛被封印了数万年的史前凶兽，在人世间再度亮出锋利的爪牙。积攒了数千乃至近万年，才终于释放出的威势何等恐怖，甚至比银翼之龙还要更加惊人！一瞬间制了暴风的动作，将那个男人的身形死死定格在高空之上。
我慢慢地抬起手臂，每抬起一寸，那股跗骨般的痛楚就袭遍全身，几乎要将我的身体连同灵魂一起，生生撕裂。然而每一次，却都有着一团滚烫的火焰滋补上去，将撕裂的细胞一一修复……
毁灭和新生，两种截然相反，却都一样强大的力量，在我的体内不断作用。极度的痛楚和修复后的舒适，也潮水一般地不断冲刷着我的神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后悔自己没有昏迷过去，这种痛并快乐的诡异感觉……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承受。
第590章红莲业火，一重境
“咔咔……”
骨骼拉动的声音。
终于，第一根手指触上的半空中燃烧的实体，只一瞬间，一股庞大的火流熊熊燃起，顺着骨肉破碎的手臂灌了过来，流遍了全身。那是一种沐浴在岩浆之中的感觉，极度的炽热，极度的疼苦，依稀间每一寸皮肤都在龟裂，被烧焦成灰。却在飞扬起来的前一刹那，被修复完好，然后又是同样的一轮……
“吼！！”
已经根本不似人声了，甚至连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还依然是人类。随着那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我的双臂肌肉迅速重生，短短的数秒间变得完好无损，然后双手握上了暴怒大剑的剑柄。
骨肉重生，也只限于双手和手臂，我的身体依然还是破碎的骨架，模糊的血肉糊在上面，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人形。只是在双手紧握住大剑的那一秒，所有的感觉都被抛在一边，一股极其清晰的自信流遍全身，随之而来的是……雄浑的，强大的，压倒性的，力量！！！
暴怒专属的……终极杀招。
“绝境红莲业火！！！”
一丝赤色的火线，转眼间合拢为硕大的圆形，紧跟着升腾起雄浑的火焰！明锐的焰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暴涨，张开成巨大的圆幕，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领域都要大，也都要强！仿佛要将整个天地尽数纳入囊中！
绝境。这个词语不仅仅是这个巨大的球形领域的称谓，更代表着红莲业火的性质！一旦燃烧起来，永不熄灭，直到将对手，或者自己，焚烧成灰烬。绝境不仅仅是对手的绝境，也是自己的绝境，唯有真正的死战中，才能够遇挫愈强，爆发出暴怒的真实形态！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暴怒？”
暴风终于开口了，这个男人似乎终于挣脱出来，暴怒的本体刚刚苏醒带来的强大压迫力，已经再也无法压制住他的行动。在他的脚下，庞大的银翼之龙慢悠悠地扇动着双翼，肉眼可见的卷风缓缓腾起，排开贴近身边的火焰。
“哼，你以为连封神之路都没有走上的你，有资格驾御暴怒的力量？”暴风的声音里带着冷笑，“不要天真了，少年。七宗罪的力量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把它交给我，否则……你的身体很快就会被暴怒的力量撕裂，然后在这来自地狱的业火中化成飞灰。”
“是么……”我低声笑了。
虽然并不全是实话，但暴风说的，却是一点都没错的。
曾经在黑白蜥虎面前，第一次解锁三度暴怒的时候，我就曾差点被那股力量将整个身体摧毁。释放力量的第一时间，带来的巨大的脑内压力，几乎要碾碎我的颅骨，眼眶中流出血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虽然在此后，对付飞影身边的白甲巨人、金翼狮蝎、以及骨肉重生的远古黑龙，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再度爆发出三度暴怒，但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种力量的暴躁。和天丛云一样，从来都不是为人类准备的东西，一旦染指，必将遭受反噬。
而此刻所爆发的，由暴怒大剑所带来的红莲业火的力量，何止是三度暴怒的程度！简直就是将暴怒强行提升到第四度！甚至第五度！
如果说，从八歧大蛇的尾部生出的天丛云，是一柄吞噬主人的剑，那么暴怒，就是一种能够将宿主焚烧至死的力量。一次次地动用那种力量，近乎于对身体极限的一次次猛烈刺激，每一次都会留下不可愈合的损伤。而这种损伤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或许宿主本人的身体……也恢完全崩溃，化作纷纷洒洒的飞灰。
……事实上，如果不是楚魔非，金丝雀他们，取走了一部分的暴怒，相当于分担这种反噬，那么在如此伤势严重的状态下，我还要硬撑着祭出暴怒的本体，恐怕当场就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但是……
“但是……就算会死，就算结局注定是红莲业火焚烧殆尽，也总好过……变成不人不鬼的魔物吧？”
暴风的脸色变了。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我双手紧握，暴怒大剑在一瞬间暴涨，从半人高的长度生生拉伸到了五米以上！在我的双手中被高高举起，就好似一根熊熊燃烧的火炬，越发凝实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红莲业火，一重境！名为……”
我猛地将双手下按，身形随之俯下，暴怒大剑的剑刃一插到底，直接没入了脚下的地面！只剩下一截流动的红炎构筑的剑柄！
“瞬！！！狱！！！”
来自红莲业火最深处的讨伐，一个瞬间，踏入最深的地狱！！
火焰暴涨！！
原本就已经鲜艳到了极点的火红色，在这一刻猛然绽放出五倍、十倍、甚至百倍的光和热！明锐到甚至看不出它的色彩，只有一个“红色”的字眼在脑海中不住翻腾，视野中的一切都变成了极度深沉的猩红，地狱般的灿烂！
熔岩地狱。
就算没有亲眼见识过地狱的人，看到了而今发生在此地的这一幕，也该明白，地狱该是什么样子了。
到处都是火焰，入眼皆是赤红。身边所有的一切，从天上到地下，尽数被血和火笼罩，除此之外，再无红色之物。
暴风和银翼之龙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他们原先悬空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明锐刺眼的血色和火焰。甚至连银翼之龙那山一般伟岸的身躯，都在一刹那被红莲业火吞没。踏入深沉的地狱。
我慢慢倒下，紧握着暴怒的剑柄双膝跪地，浓稠的血浆从眼眶、鼻子、耳朵，以及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下喷涌出来，仿佛浓密的喷泉，一刹那将我的整个人都淹没了，全然沐浴在猩红的血河之中。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吧……
意识在逐渐的模糊，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了。耳边尽是魔鬼的呢喃低语，以及数不清的哀嚎和痛呼，我好像是被置入地狱的最深处，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也随着战斗的结束而渐渐消散……
第591章恐怖的暴风
……
很低很低的声音，不注意听的话根本不可能听得到，然而在听觉和视觉近乎完全失灵的状态下，我居然捕捉到了这个声音。这比在一千个人的小提琴齐奏中，找到一根琴弦细小的紊乱杂音更为困难，也更不现实的事情，但我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那一声……
来自红莲业火之中！
我从极度的疲惫上猛然恢复神智，条件反射般抬头，望向天空中那团明艳地无以复加的赤色！那里分明是瞬狱的核心！
那个家伙……难道，还没有被杀死？！！
喀嚓喀嚓的碎裂声。
就好象鸡蛋中孵化出的小鸡，在破壳而生的时候，那种声音。又好像是冰水中取出的鳞片，放在滚烫的炭火上烧烤，片片皲裂的细响……
……茧化！
我竟然忘记了，魔眷一族独有的这种能力。在初次进入死人之国的时候，我明明曾在飞影的身上见到过。那个时候，小男孩还只是冰封王座上没有孵化出来的卵。
那是一种接近于绝对防御的状态，在魔眷主动将自己茧化，用卵膜包裹全身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杀死他们。来自暴怒大剑的红莲业火瞬狱，或许连黑森林中的那头黑龙，都能焚烧成粉末，但若是对上魔族的卵……却未必能实现同样的效果！
暴风……那个男人，难道真的还活着？！
难以形容的惊惧袭遍全身，我甚至忘记了身体和精神的疲惫，目不转睛地盯着半空中的那团业火，一时间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终于……
一丝细小的缝隙在业火的边缘裂开，随即透出一抹乳白色的幽光。只看一眼，我就已经可以确定，那的确是魔族特有的卵化能力，看样子……居然真的挡住了红莲业火的侵蚀！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会死！
不仅仅是我，还有水云洛、金丝雀。萧芙、古菲儿……所有人都会死！就算我们五个人全盛的时候，都不足以抗衡暴风的攻势，现在清醒的人只剩下我一个，自然更没有悬念。一旦暴风从卵中复苏，就将会是我们所有人的死期！
咔咔的细响，从无到有，慢慢连成一片。
一块块乳白色的壳斑驳脱落，在半空中尚未落地，就已经被红莲业火燃烧成灰烬。但红莲业火的火势却也在一次次的焚烧中渐渐削弱，永不熄灭的火焰，竟似乎和这种魔族的卵壳相互抵消了。
终于……
最后一块蛋壳剥落，围绕着那一团的最后一丝红莲业火，也消散在了空气中。黑乎乎的两团东西显露出来，从半空中无力地摔落……暴风和……银翼之龙！
在被红莲业火包裹侵蚀的前一刻，银翼之龙竟赫然用自己的身躯，将暴风层层卷裹，以血肉之躯化作最坚实的屏障。等到红莲业火烧透了银翼之龙的躯干，余下的势头也已经极为微弱，远不足以再烧化暴风的魔卵。所以银翼之龙固然是被瞬狱杀死了，但暴风却伤势不重，仅仅是全身被业火熏黑，内里的气息，却至少还保留了一半以上！
这次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一口气松懈下来，身子已经软软地倒下去，伏在平坦的砂石上。鲜血不要命地向外喷涌，眨眼间就已经汇成一条小河，暴怒大剑在血水中若隐若现，似乎随时都要消失。
扑通倒地的声音。金丝雀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也被榨干了，向前倒下。
另一边，全身黑灰的男人，从巨大的龙尸中慢慢站了起来，前行，脚步蹒跚。
暴风。虽然还谈不上是致命的伤势，但以他的身份和实力，从封神之路上堕落的男人，只怕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再令他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这个男人的眸子变得冰冷异常，然而在那冰冷的眼神下，却仿佛有着一团炽烈的火焰在燃烧一般！
这个家伙，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你……”我刚刚要开口，一口血沫已经喷了出来，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而暴风的脚步，却是越来越快，没有丝毫的停歇。
“你很荣幸，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敢真正地惹怒我了。作为回礼，我将亲手将你炼化，尽可能保留身为人类的神智，让你亲身体会到从人类蜕变成魔的过程。你……
准备好了么？”
“适可而止吧，暴风。”
清冷的声音，从暴风背后的不远处传来。
我挣扎着抬起眼皮，越来越重的眼帘下，映出了两个熟悉的影子。左边的女人双手低垂，每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下，都垂落着一根银色的钩锁，末端呈锋利的倒钩形。
另一个则有着一对火红色的眉宇和瞳孔，手里长长的红色细剑斜下来，上面流转着鲜艳的光泽，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火光。
烟灰，织小小。最先赶到的，居然是她们两个。我转了转眼珠，没有发现苏汐和米纳斯的身影。
“在你们魔族的字典里，有‘捞过界’的概念么？”烟灰声音冷漠，却仿佛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想要在我们面前，带走这几个小家伙，你有没有征求过我们的意见？”
暴风停步，头也不回：“S？”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母，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没错，就是S。”织小小耸了耸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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