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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能时代(三谢)-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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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也是满眼无奈之sè,他将侍者拉过嘱咐了几声后,于是,最终,大厅中终于形成了一片极其独特的风景——
  一边是jīng美华贵的宴会,翩翩有礼的绅士与贵妇。
  而另一边,却是在大厅zhōng yāng旁若无人洗头泡脚,谈笑风声的两个青年。
  两相对比尤为怪异,却也倒算是相安无事。
  …………
  过了一会儿,只见大厅门口处,一对中年男女正手持请柬,缓缓走了进来。
  女的一身盛装,满脸笑容。男的却微皱双眉,似乎心事重重,又似乎很不愿意来的样子。


 第五十三章:苏父的心思

      当苏父苏母看到大厅中的诡异景象时,两人皆是目瞪口呆了。
  谢云见状眼前一亮,已是满脸恭敬笑容地迎了上去。叔叔阿姨的打了个招呼之后,又低低解释了一番,两人眼中才露出恍然之sè。
  苏母已是与谢云谈笑风声,笑意吟吟地与他边聊边往里走。
  只有苏父的脸上仍然严肃无比,此刻,更是显得满脸疑云。
  老实说,苏父是的确不愿意来参加这劳什子酒会的。
  一方面,他并不觉得年轻人取得一点成绩,就该如此张扬,闹得人尽皆知,反倒象是为了出风头似的。另一方面,他似乎下意识里就对那天拜门访问的郭谢二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然而即使他怎么去想,也是找不出这种反感的原因。许是那天夫人说了幼时盼着嫁给谢氏子弟,自己竟是吃醋了不成?
  苏父苦笑想道。他又是在大厅中扫了一眼,顿时又微微皱眉了。
  喜晋大魔战,办宴会庆祝下,也不是不可以。但却是如此奢华,这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而且,竟然是学自西大陆的酒会,我大华夏什么时候需要学习西大陆那群张嘴文明礼仪,闭嘴男盗女娼之辈了?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谓是夏。
  上流高雅社会的交往,学什么不好去学西大陆?简直丢尽了祖宗的脸。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对杨肖这两个帝国鼎鼎有名的公族新一代两位天才子弟,都是略有耳闻,颇有好感的。
  比起那些新晋魂脉世家中的良莠不齐,帝国开国老牌贵族确实令人赞服不已。
  就如眼前的两人,皆是魂脉世家中难得的天才,均是帝国皇家魔战军校生,偏偏又还勤奋得很。
  一个破天荒以颠峰二级之身入校,在校短短两年期间连晋三级,以五级大魔战之身毕业,如今更是身为中校,在帝国西南为国家建功立业。
  另一个虽是颠峰一级大魔战入校,但魔战进展也是奇快无比,据说也已正在冲击三级。而且,他小小年纪,竟是创出了天赋辅助技的雏形——诡异的破甲火球术无视一切魔甲,令人啧啧称奇。如果不是仅是火球术才能破甲,恐怕大陆又要诞生一代传奇技了。
  两人的很多趣事在帝国小道内都是颇为流传,并称为帝国开国功族新生代两大奇葩。
  而两人皆是家教森严,低调无比。又兼本xìng纯良,从不仗家族之势欺人,亦从不以力欺人。比起那些新晋贵族的纨绔子弟,两人倒是真正称得上家学渊源,世家风范。
  只是,这谢云的酒会,杨肖二人与他一个算是同校学长,一个更是同班同学,却似乎并不给他面子,竟是在此胡闹开来。
  可见这谢云为人可能实在是不怎么样。
  怪癖?骗小孩子吧?苏父想着谢云的解释,不由自主地摇起了头。
  这种豪族家庭长大的孩子,又有如此家教,会在自己尊重的人庆祝酒会时来这么一出怪癖?真真是可笑之至!
  更何况苏父本身就在第一次见到谢云那天,对他的行为也一直有些反感。
  你谢氏,不是不抗着爵位上街的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女儿有所爱慕,但你不去找我女儿,反倒来走起我们的路线来了?这还是那个赫赫有名的英雄家族的子弟?
  而此次这场酒会,更是加深了他的反感。有必要这么大肆庆祝吗?
  更何况,身为一个在政界浸yín多年的人物,苏父自然是看得出来,这倒不象是庆祝,倒更象是专为苏家而设的显摆。所蕴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虽然碍不过夫人请求,只好如约而来。但苏父却觉得自己与这里似乎格格不入,倒是对正在大厅zhōng yāng旁若无人的杨肖二人开始挺感兴趣。
  见夫人已是松开自己臂膀,在谢云的殷勤陪同下,找上了一群贵妇聊天后。苏父也是慢条斯理地在杨肖二人旁找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挑了点食物酒水,却是慢慢品尝,自斟自饮了起来。
  此时,肖乐东已是洗完了头,只见他却也弄了个木桶,与杨林凯一起同在悠然泡脚,时不时还交谈几声。
  两人毫无避忌,大声谈笑,话声自然是被在旁不远的苏父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见杨林凯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我说乐乐啊,你都是黑长直男了,再说当年那也是祖宗较劲,做不得真的,没必要真闹得象有仇一样吧?我听学弟说……你在学校似乎也很针对那个谢云?祖宗的事归祖宗,用不着世代记着,这么看不惯他吧?”
  肖乐东闻言顿时撇了撇嘴:“你别说,我还真就是有点看不惯他。倒不是因为老祖宗那点破事,我是那样的人么——我爷爷和你爷爷还不是一见面就不对付、从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你骂我小人我骂你jiān诈么?可咱们还不是从小就好得穿一条裤子都不嫌小?”
  “我只是总感觉那谢云……怎么说呢?他在学校那些谦恭有礼,勤奋好学什么的,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伪装味道——反正怎么看怎么不象个真xìng情的人。我倒也不是说他虚伪,但总觉得他的xìng情仿佛是被个模板刻出来,又用个框框一直约束着,人工制造出来的那样。而不是天生如此,反正怎么看怎么别扭。”
  肖乐东咂了咂嘴,续又言道:“其实我对谢氏没半点反感,反倒很敬仰的啦。毕竟,六百年血肉铸成的帝国长城,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景仰。”
  “只是不知道谢氏如此纯烈魂脉,这代谢氏却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人来……他祖宗给我家戴一顶甩都甩不掉的好大帽子,但人家老祖宗也是真xìng情不是?也是百无禁忌,开开玩笑不是?但这个谢云……啧啧,我表示真的看不懂。”
  “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是啊……”杨林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就拿今天这破酒会来说吧。自己资质差点没什么,但好歹总该学到他祖宗骨子里的那种骄傲劲,那股英雄气吧?居然为了这么点破事大肆庆祝,他也不脸红?谢氏出过的大魔战要是个个这样庆祝的话,六百年沙场英烈恐怕就要变成六百年酒场英烈了,长城恐怕就变酒河了。”
  “而且他家似乎有祖训的吧?帝国老牌世族,哪个不是惟恐低调不够?就连皇家最近都越发沉默了起来。毕竟,和平时期,我等也就只能收敛爪牙,免得无人可伤,反倒伤到自己同胞啊……可他倒好,为了一个大魔战,竟是广邀亲朋,大肆庆祝,啧……真是有点看不下去。”
  杨林凯不屑地摇了摇头。旋即,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不过,这谢家莫名其妙单传数年,这代貌似有两个儿子?我上次回家,爷爷对他家一个叫谢宁的子弟,那可是相当的赞不绝口啊,听得我都很是嫉妒了。”
  “而且,草,老子听了这名字就满肚子火啊。我去当军训教官闹出的那植物人事件你知道吧?那个后来胁迫我给他推荐书的jiān诈学员也TM叫谢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要是还捅个篓子出来,我就乐子大了,我父亲还不得吃了我?”
  “你说这都叫谢宁,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不过谢氏那个谢宁,啧啧,想必可真是不差。我爷爷那人你知道的,能被我爷爷夸上几句的人……你我都只是勉强够格吧?帝国上下也没几个吧?”
  “啧,这人……有机会,咱哥俩可一定要去会会他才是。哼,我倒真要看看他究竟是屁股长得好还是脸长得好。我TM一回家就是三天一小骂五天一大骂,不是说我没脸没皮就是说我没皮没脸,他倒是居然能得我爷爷的如此赞赏。我这辈子跟谢宁这个名字犯冲还是怎么的?”
  最后,杨林凯愤愤不平总结道。
  “这个人啊……我也听我爷爷说过。”
  肖乐东也是若有所思地言道:“你还别说,连我爷爷都似乎知道他,还也看他很顺眼——啊哦!军部副总长杨国公杨老大人与海军部部长肖国公肖老大人,这对欢喜冤家居然在某一件事上有着共同看法!老天,这个世界终于要疯狂了吗?这要是传到外面去,怕是不知道要吓坏多少小朋友。”
  苏父听着听着,已是满脸诧异,神sè微动。
  谢宁?似乎……自家女儿的那个虽未曾谋面,但大名已是如雷贯耳,甚至这个贯耳之雷,最近都开始每天要被我家那对冤家母女,在家里打响几次的男朋友……也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讶然扬了扬眉,旋即,又失笑摇了摇头。
  那孩子据苏苏说仅是出身平民,又怎么可能会是杨肖口中所言的那位谢氏子弟。
  他自嘲道。
  不过这个英烈谢氏的谢宁,听起来倒还很不错的样子。将他和那谢云比起来,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了。小小年纪就闻名帝国顶尖上层社会,更还能得帝国两大开国一等公共同看重,却在帝国民间默默无闻……这才象是英烈子弟嘛!
  只是,这帝国叫谢宁的人,未免也太多了点吧……
  杨肖嘴里就有两个,自家女儿心里还有一个。怎么还就短短几年内全被自己碰上了?难道我跟谢宁这名字就真的这么有缘么?
  他甚是纳闷地想道。


 第五十四章:异样的冰冷

      “阿姨,我就送您们到这里了,今天实在是招待不周,下次小侄再请您吃饭,向您赔罪。”
  客厅的门响了,话声也同时传来。苏苏将耳朵紧紧地贴着自己房门,细细倾听着。
  就知道,这个谢云办完他那破酒会后一定会yīn魂不散,跟母亲一路回来打个转!可这都几点了?苏苏望着墙上已指向晚上十一点的挂钟。
  她的眉间已满是yīn郁。
  “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送我们,真是不好意思。”苏母笑意吟吟地望着眼前的青年。
  “哪里,正因为这么晚了,所以小侄才不放心,还是将叔叔阿姨送回家才好。”谢云微笑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么晚,你还能回你们军校的宿舍吗?”苏母忽然问道。
  “呃……”谢云的眼中顿时泛起一丝心领神会的苦sè。
  “好象……”他苦笑着摊了摊手。
  “要不……我家里还有客房,你干脆在这里暂住一晚?”苏母问道。
  站在一边无奈望着妻子与青年谈笑的苏父闻言,顿时眉头大皱。
  正要说话,却听得身后已是发出砰地一声房门打开的闷响。转头一看,只见女儿已是站在她的卧室门口,正满脸气愤的神sè看向他们。
  “我不同意!无耻!”苏苏涨红着脸,异常愤怒地说道。
  她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四处打转,心里已满是气苦。
  母亲,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家里能这样留宿别的毫无关系的男人!这种事传出去,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你这丫头,你怎么说话的?马上给我向小云道歉!”苏母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她怒声说道。
  “我不!就是无耻!”少女高高地昂起了头,泪水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她颤声说道。
  谢云望着少女满脸喜sè的目光闪过一丝yīn郁。
  苏母想了想,忽然冷冷地说道:“这是我家,由不得你同不同意。就这样了,小云,我去收拾收拾,今晚你就在我家暂歇一晚,不然你也没地方好去。”
  然后,她又转过了头,向正yīn郁沉默的青年招呼着。
  苏苏如遭雷击,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母亲,泪水已止不住地往外喷涌了起来,她小声凝噎着,呆呆地望着她,她的眼里闪过一阵又一阵心伤至极的痛楚。
  苏母也默默地望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心软。唉,这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从小捂在手中怕热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时候这样对她过?
  可是,为了她的幸福,也只能这样了。母亲不是贪图荣华富贵,只希望你这辈子能平安喜乐,快乐幸福。这谢云出身品行高洁之谢氏,又样样出sè,正是你的良配啊……就算退一万步说,也总比你被一个骗子骗走,去跟着他受一辈子苦要好吧?
  女儿啊……你迟早会明白母亲的苦心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
  她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正准备招呼谢云进门,却听得一直望着她呆立的女儿已是一声诡异的轻笑。
  当她转过头疑惑望向女儿的那一瞬间,她忽然不寒而栗。
  这是怎样一种冰冷的神sè!
  “是啊……这是你家,母亲,这是你家……它不是我家啊……母亲,你变了啊……再不是以前那个母亲了……”
  “当年,你不顾一切嫁给父亲,这才有了我。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的偶像,也一直以你为荣。可是,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快,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刚烈单纯、英姿勃发,有着自己的坚持与梦想的少女了,你竟然已成为了一个满心杂质的商人……你变了啊……”
  只见少女喃喃道,虽然仍然泪水直流,可脸上,却已是毫无表情,冰寒刺骨。
  苏母的嘴唇动了动,正yù说点什么,却见面前那冰冷得几乎让自己不认识了的女儿又是开口喃喃,言语中,已是露出了一股凛冽的寒意。
  “我真傻啊……我早该知道的,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我早该告诉他的,我怕什么呢?我相信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青涩的男孩,是个男人了!他不会再冲动,也不用我再担心他又做什么傻事。现在,只会是他照顾我,而不用我再担心他了。”
  “更何况,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我已经被逼成了这样,既然他爱我。那即使害了他,也是他的命!我的命!”
  “他会保护我的……当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应该去找他,找自己的男人来保护自己……这里已经不是我家了……他对我很好,他是我一辈子的至爱……现在,也只有在他身边,我才会觉得安心,温暖……”
  “无论如何,是时候对一切做个了断了……”
  冰冷的少女木然地说着,竟是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你这是干什么?”苏母拦住了少女,气急道。
  “请让开,我要回家,我要回极北……”少女漠然地看了她一眼。
  “母亲,生养之恩,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你若要我的命,随时可以来极北取。而现在,请让开,我要回我家,我要回极北。”
  “你若是再逼我,我现在就把命还给你。那样的话,我总算就不欠你了吧?想必你就没法阻止我,没法再来肆意安排我的人生了吧……总算就够了吧!满足了吧!”
  少女浑身已是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凛冽寒气,她轻轻伸出指尖,一点一点地推向拦在身前的母亲的手。
  苏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冰冷少女,她几乎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带着一种诡异的刺骨冰冷的少女,竟是她以往温婉柔和,甚至从没有发过脾气的乖巧女儿。
  不知怎的,她的手却随着少女轻轻的推动,一点一点的让开。
  然后,少女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当谢云满脸yīn沉地告辞后,苏母与苏父坐在客厅里,相对无言。
  “为什么……”忽然,只听得苏母颤声问道,她竟是低低地哭泣了起来:“我这不也是为她好吗……她怎么可以这样……”
  苏父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开了口。
  “你早该知道,越柔和的人,刚烈起来,就越刚烈。你早该知道女儿随了你的xìng子,又怎会屈服……当年,你嫁给没有丝毫魔战天赋,也不是什么市长,还只是一介平民的我,你家里同意过吗?你屈服过吗?”
  “孩子说得对,你确实变了啊……在红尘中打滚,整天与金钱利益打交道,被权势与名利蒙蔽了双眼。你确实变了啊,丫头,变得连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一直以来,我感念你当时不顾一切的嫁给我,对你纵容溺爱有加。遇到你什么不对的事情,我也总会想,当年那个骄傲昂头嫁给我的女孩,怎么样也不会变的……却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害了你!”
  “你却开始越来越变本加厉,颐指气使。乃至,今rì,竟是生生逼走了自己的女儿!我们的女儿!我的女儿!”苏父的声音已渐渐满是疾言厉sè。
  “我得去找女儿了……她一个人去极北,我不放心。而且,你只要不是想自绝于这个家,不相信她的眼睛,总该相信我的眼睛了吧?”
  苏父忽然站了起来,他起身去了房间一趟,已是整理好了一个旅行包。最后,他默默地看了妻子一眼,转身走出了门。
  临到门口的时候,只见他又回身望向了仍然在沙发上呆坐的妻子。
  “还有,你的心已经被你的双眼蒙蔽了!我在政界打熬多年,自诩看人的本事不算差。在我看来,那个看起来很象骗子的谢宁,也许并没有撒谎。而那个看起来什么都好的谢云……如果我这双狗眼还没瞎的话,也许……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苏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这是一向柔顺温和的女儿第一次大怒,而且神情竟是变得如此诡异的冰冷凛冽。这也是丈夫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如此重话。
  我真的错了吗……你们都要走了吗……
  她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第五十五章:图穷匕现与……第三夜

      dì dū,有轨魔能机车站候车厅内。
  柔美无双的少女正哀哀地啜泣着,不时抹一把眼泪。
  一个中年男人忽然走到了她的身前,默默地看着她。
  少女抬起了头,泪眼朦胧之下,已是辨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父亲!”她哀泣着,一头扎进了中年男人张开的怀抱,失声痛哭了起来。
  苏父缓缓地拍着女儿稚嫩的肩膀,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只见苏父柔声说道:“傻丫头,去极北,也不知道多带点衣服再走,万一着凉怎么办?”
  “我,我忘记了……”少女一抽一噎,夹杂着哽咽的低低声音从怀里传了出来。
  “内衣自己去买,外衣父亲给你带了。”苏父扬了扬手里的包。
  “我知道了……父亲……对不起……”少女抽噎着微微侧了侧头,看了看父亲手里的包,哽声说道。
  “乖。”苏父笑了笑,又缓缓问道:“买到车票了吗?没买的话,帮父亲也买一张。”
  “什么……”抽泣的少女仰起了头来,她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父亲,梨花带雨的柔美脸庞上泪痕交错,分外惹人怜惜。
  苏父摇了摇头,掏出手帕给女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怎么?真是在撒谎骗父亲?所以不敢让父亲也和你一同去看看?”
  “没有!”少女的神情猛然倔强了起来,她委屈地看着父亲,眼眶又渐渐分外泛红了。
  “那就让父亲陪你去看看,看看他是否果真没有骗你,你是否果真没有骗我们……如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不管你母亲怎样想,父亲都不反对你和他在一起。等你毕业了,父亲就做主,让你们成婚,可好?”
  “真的?!”少女的神情瞬间一变,虽然还在止不住地抽噎,但满脸惊喜已是从她脸上悄然绽放,她一叠声地问道。
  “你长这么大,父亲什么时候骗过你?”苏父望着女儿,微笑着说道。
  他忽然怜爱地刮了刮正急切地仰望着自己的女儿娇俏的小鼻梁。
  “这个家,还是你的家,从小到大都是你的家,永远都会是你的家。它姓苏,父亲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一家之主。虽然你的父亲深爱着你的母亲,娇惯着她,宠溺着她,对她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但到了某些特定的时候,父亲也会不容许你母亲肆意胡闹。”
  “所以,傻丫头,以后可不准说那些没羞没臊的话了。还没嫁过去呢,就当只有极北那个家才是你自己家了?”
  少女的脸刷地红了,她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她不依地娇嗔着,将满脸泪水在父亲身上擦来擦去。她轻声呢喃着,象极了一只依恋父亲的小天鹅。
  一丝如释重负的欢快悄悄从少女身上散发了出来,似乎满天乌云,一朝而散。
  苏父微微笑着,轻轻地搂着在怀里撒娇的少女,他的眼已开始望向了极北的方向。
  我家小丫头对你痴恋如此,情深如此,我也将我最大的信任给了你。
  谢宁……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
  当谢云回来的时候,郭烈正搂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友”在客厅中纠缠。**浪语之下,两个yù拒还迎的女孩身上的衣物已是越来越少。郭烈心头一片火热,正准备剑及履及,挺枪上马之际,却听得房门传来了开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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