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梦路-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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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来商邑之时就感觉到了三个比较麻烦的人物，剑圣曹秋是其一，其二就在这里了。
　　“而那第三个，应当是在商朝王宫之中？毕竟传承五百年，怎么都该有着一点底蕴与暗手……”
　　方元走回自己的馆舍，忽然间，眉头一皱。
　　只见原本的屋宇，已经被一群商朝士兵包围，目标赫然是黑冢与盖聂几个！
　　“居然这么快就动手？”
　　方元喃喃着，却没有后退。
　　“介……你身为商人，无视大王，已经犯了重罪，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名将领站出来，居然是大夫玖，旁边甚至还站着蒙括几人，完全就是这次征伐东夷的旧部。
　　很显然，对方连这点可能的旧部之情，都给利用到了。
　　当然，若不是蒙括等几个士暗中拖延，说不定此时的士卒都已经冲进馆舍抓人了。
　　“介……唉……”
　　蒙括见此，上前一步，郑重行礼：“还望你大局为重，与我同去见大王，我哪怕舍了这次的功劳不要，也要保得你的周全……并且，你有着昨日剑败曹子的名声，大王必然不会为难你的。”
　　此时的他，真不愿看到方元做出反抗，那样就意味着事情无法挽回了。
　　但有人明显不想如此。
　　“来人，给我将他们尽数卸下武器，尽数抓起来！”
　　大夫玖一指方元，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数十兵卒当即围了上来，手持长戈，凶猛非常。
　　“反抗吧！”
　　大夫玖目中带着病态的光芒，对他而言，若介不反抗，他马上就拿下这人，狠狠折辱，再杀了那黑冢，以报之前的羞辱之仇。
　　若对方反抗，那更是死定了！
　　在大商国都，对抗国家力量，哪怕是曹秋带上所有弟子，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真是……不知死活呢！”
　　方元以指弹剑，剑作龙吟，远近皆闻。
　　嗡！
　　轰鸣当中，他整个人宛若一道狂风般上前，包围而来的商朝士卒立即被冲得七零八落。
　　“盾！”
　　大夫玖一声狂呼，十几名手持巨盾的人就拦在他面前，身后又多出了数十弓箭手。
　　“御！”
　　持盾之士大吼着，盾牌砸地，连接一体，仿佛形成了一道铁幕。
　　铁墙横隔，箭雨在后，稍一迟疑，大军就会立即合围。
　　大夫玖有着信心，换成曹秋在此，必然只有变成刺猬的下场！这个介哪怕强些，也必然有限。
　　“无知！”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方元的眼神，那是居高临下，带着怜悯的光芒。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可当百万师！”
　　方元曼声长吟，来到盾阵之前，蓦然突出一剑。
　　轰隆！
　　下一刻，风雷大作！
　　他一剑刺出，竟似与曹秋一样，携带着风雷之威，以沛然之势而击。
　　漫天大响中，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盾阵，竟然瞬间摧枯拉朽般崩溃，现出后面仓惶的人影。
　　“放箭！放箭！”
　　大夫玖紧握长剑，可惜此时根本不能给他带来半点安全之感。
　　咻咻！
　　箭如雨下，落在方元身上，却是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又纷纷折断落地。
　　“既然你来找死，我也只能送你去死了！”
　　方元闲庭信步地走着，间或刺出几剑，原本的弓箭手立即溃不成军。
　　他来到大夫玖面前，手中长剑一滴滴血液坠落。
　　“不……”
　　在大夫玖绝望的目光中，剑尖毫不犹豫地挑开他的佩剑，刺进了他的咽喉。
　　噗！
　　血花成雾，大夫玖的尸体倒在地上。
　　蒙括却是宛若坠入了无底深渊，知道这次对方当街斩杀大夫玖，与大商就是彻底决裂了。
　　如此一来，大王不仅痛失一个得力臂助，反而还要多一个强敌！
　　“唉……都怪大夫玖，还有朝中奸臣谗言，大王的性格，也是太过了……”
　　在他心底，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浮现，旋即又怨恨地望着方元。
　　他是朝廷忠臣，既然此时对方选择了决裂，那也唯有不惜代价，拿下对方，免得遗毒无穷。
　　这种目光，直接被方元所感受到，心里顿时哂然。
　　“可惜……这样的忠臣，不是我的手下啊！”
　　方元叹息一声。
　　这样的人，若是自己的走狗，那自然相当放心，但若变成敌人，就相当头痛了。
　　不过，也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下次若还敢来纠缠，就一剑杀了吧！”
　　心底默默做了决定，方元顿时深深呼吸，吐出一口长气。
　　呼呼！
　　狂风呼啸，吹沙走石，原地立即吹起了飓风，天昏地暗。
　　诸多商朝士兵狼奔猪突，惊恐大叫。
　　等到一切恢复之后，原本的方元，以及驿馆之内的黑冢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
　　半个时辰之后，消息就传进了王宫。
　　“介拘捕，大夫玖阵亡？”
　　此时的商王名为辛，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在为王世子的时候，曾经力举过千斤之鼎，有倒拽九牛之力。
　　更难得的是，不仅孔武有力，战无不胜，在军事上更有天赋，曾经领兵讨伐过东夷、九苗等等，都是大获全胜，扩张商朝统治版图，乃是少有的英明之主。
　　当然，中年过后，不免就有些沉迷于享乐，脾气喜怒无常。
　　此时，听到方元抗拒的消息，顿时掀翻了面前的案几：“大胆……在商邑之中都敢如此，这还是寡人的都城么？”
　　旁边，两名内侍对视一眼，暗笑不语。
　　原本，他们收了西周国的贿赂，准备狠狠告一告这个介的刁状，哪怕对方肯来面见大王，也必然要搅黄一切。
　　但想不到，那个介比想象中还要狷狂，却是不必多嘴，金子也可以落袋为安了。
　　“传令下去，立即封锁四门，全国缉捕！”
　　帝辛发出了咆哮：“寡人要将那个大胆的介抓捕回来，好好尝尽酷刑！”
　　商王一怒，整个王宫中的隶臣与妾婢都是簌簌发抖。
　　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宫殿外的一个人影，却是悄悄走开，来到了王子的属宫之中，向一个年轻人恭敬禀告着一切。
　　“介么？”
　　这个年轻人星眉剑目，身上贵气充满，甚至还要在公子午之上。
　　毕竟，养移体，居移气，哪怕公子午未来能登基为王，现在却还不是！一个诸侯公子，又怎么比得上王子尊贵？
　　世间任何面相、气运等等，莫不如是，都是实力或者潜力的体现，却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此乃斗败剑圣的大师，冒然为敌，实在是遗憾！”
　　年轻人取出佩剑，猛地下定了绝心：“孤要出宫，亲自为父王将那个介抓捕回来……嗯，若是大王问起，你们就这么回答，听明白没有？”
　　“诺！”
　　周围的王子属臣纷纷下拜应是，彼此眼中都有一丝无奈之色。


第562章　地主
　　就在整个商邑都因为方元的大胆举动而骚乱起来的时候，没有人能想到，惹下如此麻烦的他，不仅没有立即出奔，逃亡天涯，反而还大摇大摆地在城内游览。
　　“这就是娲神庙？”
　　方元抬头，入目所及，是一座恢宏浩大的建筑，依山而建，造型古朴，又带着一种蛮荒凝重之气。
　　此时商朝也有信仰，不过信奉的唯有两尊，是为泰一天帝神，以及女娲地主神！
　　传闻中，泰一天帝神创造了世界，而女娲地主神则是人族始祖。
　　“按照这种信仰与宣传，泰一天帝实际上就是天意！是规则！是大道！没有丝毫的人格化身，以国祭之，或许还有一点好处，人祭却是无用……”
　　天意能定国运大势，但什么时候听说过庶民祭祀能得好处的？——祭祀对象实在太大，等级太高，根本无法沟通。
　　但女娲地主神就不同了。
　　“按照这种做法，说不定真的能有着一个神祇，从信仰中诞生出来……”
　　方元踏入庙宇，来到正殿，顿时就见到了一尊神像。
　　她眉目如画，风情清丽，又带着慈悲之意，最关键的是，下半身赫然是一条蛇尾！
　　“果然成神了么……”
　　方元精光一闪，顿时就察觉到了以神像为勾连，所联通的另外一处虚空。
　　女娲地主神的本体，并不在商都之中，而在一处由神灵开辟的半位面。
　　毕竟，这是整个人族的守护神，而非商朝的国神，因此本体也不在此处。
　　“信仰造神……当真有趣……”
　　方元体会着这一幕，若有所悟。
　　泰一天帝神，就是天意，体量太大，区区一个人族的祭祀，根本不能令它诞生神格，转化为人。
　　甚至，凡人的祭祀，也不能令它有着感觉，换成一个大国都比较勉强。
　　但女娲地主神不同，权柄合适，又有广泛的祭祀，更没有整个世界的拖累，因此完全可以人化，变成真正的神灵！
　　“仙道难成，神道好得……五百年时间，对于炼气士而言或许只是突破几个境界，但神灵已经完全可以巩固信仰，甚至发展壮大了……或许，就连曾经的兵主蚩，都能以另外的形式复生？”
　　看着人身蛇尾的女娲神像，方元顿时感觉仿佛触摸到了古辰大世界的真正顶层力量。
　　“老师！”
　　这时候，盖聂有些忐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外面人声鼎沸，恐怕追兵已经到了！”
　　“嗯……”
　　方元不在意地摆摆手，又凝视着女娲的神像，果然觉得此女眉目传神至极，宛若通体用白玉雕成的一般。
　　“雕刻成这样，绝对是故意的吧？莫非还要商王见到，再题一首诗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位面修正之力？或者是那个本源世界辐射的影响？”
　　只是略微思索，顿时觉得其中黑幕深深。
　　蓦然间，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方元脑海中：“如果……题诗的换成我，会怎么样？”
　　轰隆！
　　外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下乌云密布，电蛇狂舞。
　　“杀！”
　　一群商朝士兵猛地扑了进来，兵戈乱砍，顿时间血染神殿。
　　“罢了……我这次来，还是为了追索古辰的，没必要逆天而行……”
　　方元随手挥出几剑，上来的士卒顿时眉心浮现出一个血点倒地，又看着弓箭横飞，周围大量倒霉蛋被误伤，甚至还有一个巫祝倒在血泊中，不由摇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女娲地主乃仁慈之神，此时血染神殿，还杀害她的祭司，就是挑衅与亵渎……莫非真的是获罪于天，无可祷也？”
　　他仗剑杀出，忽然间挑起一柄青铜戈，随手一抛，外面领军的大将应声倒地。
　　“大夫死了！”
　　商兵一阵混乱，让方元等人来到神殿之外。
　　“快给我住手！”
　　这时候，又一队人马赶至，为首者乃是神采飞扬的青年，此时脸色涨红：“娲神庙内，怎可如此放肆？”
　　他又气又急，此时竟然策马，直接向方元冲来。
　　“我乃王子盘！介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盘大吼着，来到近前，却是忽然间一个马失前蹄，坠落在地，被方元轻轻巧巧地抓住，长剑抵在了他脖子上。
　　“还请先生速走，以我为质，可叫开城门！”
　　王子盘细细的声音，顿时传入方元耳朵。
　　“有趣！”
　　方元脸上露出笑意，对着对面的商人大吼：“不想你们的王子死，立即给我让开！”
　　“王子盘？”
　　对面的商人见到王子都落入敌手，面面相觑之下，根本不敢再上前半步，纷纷让路，令方元通行无阻地来到城门。
　　那守门之将更是朝觐过王子的人，见了同样不敢怠慢，只能目眦欲裂，命人打开城门，还送了车马，让方元等人安然离开。
　　……
　　芳草萋萋。
　　方元等人直接舍了战车，策马狂奔，眨眼间已经远出商邑，在一道小溪前停了下来。
　　“王子盘为何救我？”
　　方元让盖聂、黑冢给马吃草喂水，自己盘膝而坐，望着面前的王子盘。
　　“紫气盎然，天庭饱满，没有一丝破败之相，可惜，个人之命，还是必须服从于王朝大运……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先生乃天下奇士，孤不忍见与我商朝为敌！”
　　王子盘拜了一拜：“可惜当盘知道此事之时已经太晚，只能助先生离开商邑，待孤回去之后，必然为先生周旋，劝父王改变心意。”
　　“王子盘，贤矣！”
　　方元微微一笑：“可惜汝父王骄横自满，渐至昏聩，大商天下，终有一劫！”
　　不得不说，见到这个王子之后，他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在这个王子身上，看到了某个熟人的影子。
　　还有那熟悉的玄鸟之气，一切都宛若当年他一手开创的部落般，不由令他生出三分好感。
　　“劫数？”
　　果然，王子盘面色大变，复又再拜：“还请先生教我！”
　　“难！难！难！劫数已起，无法可免！”
　　方元摇摇头。
　　他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既然本世界受到了高位世界的辐射，必然要走那一遭，但大势不变，小节可改，起因就不一定非要是商王题了一首淫诗，同样可以换成别的，比如……今日的杀戮！
　　“劫数起了？”
　　王子盘身子一晃，有些不信。
　　“女娲乃慈悲之神，你们带兵冲进祂的神庙，以血玷污神殿，还误杀了祂的祭司，你觉得……这个起因如何？”
　　方元淡淡道。
　　“是女娲地主神？我立即回去，命人献上三牲，重重祭祀！”
　　王子盘一咬牙齿。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方元摇摇头，目光就仿佛穿透幽冥，去到了某处。
　　忽然间，又是自失一笑：“也罢……今日你我既然结下善缘，必有因果……我与你线香一束，等到日后你有事之际，可点燃求救，我必亲至！助你一臂之力！”
　　无缘无故地插手，显然不行。
　　但方元今日故意先承了王子盘的情，来日再为他出马，就是师出有名。
　　“正好……如果一切按我推测，商周大战不可避免，并且还是牵扯三界的大劫！古辰必不会放过如此机会的！”
　　方元心里默道。
　　一旦此人出头，就必以雷霆之势歼之！
　　……
　　这是一处冥冥中的虚空。
　　诸多的香火信念汇聚，化为金色的信仰之力，宛若长江大河一般，浩浩汤汤，壮丽辉煌。
　　在虚空的中心，有着一座神殿，殿前的道路宛若黄金铺就，神龙一般蜿蜒，浓烈的信仰之力汇聚于神庙之上，更增添了数分威严。
　　神殿中心，高台之上，原本盘踞的一尊神祇忽然惊醒。
　　她人身蛇尾，眉目如画，带着慈悲之色：“我的神殿，受到了冒犯……我的祝师，遭到了杀戮！”
　　在她面前，一道青烟升腾，化为光幕，展现出商朝士卒蛮横地冲入神庙，大砍大杀的一幕。
　　女子看着，面色渐渐肃穆起来：“大胆！商人如此桀骜，必要给个报应！”
　　神灵一怒，天地立感！
　　整个位面，都在轰鸣着，甚至显露出大乾世界，山川星辰的景象。
　　疏忽间，又幻化出天下八百邦国之景，只见中心的商朝玄黑之气汇聚，化为玄鸟模样，摇摇欲坠，西北方向，却有一道红光崛起，其势惊人，震撼寰宇。
　　“这是……天意？！”
　　女娲地主神见着这一幕，却是不由苦笑：“一念既起，就有如此多麻烦……”
　　原本，她只是准备小小给商人一个警告，等到商人知错，重重献祭也就完了。
　　但此时，却是天意假她之手，要完成代商的大命！
　　这其中牵涉多少大能，要死伤多少人？
　　“可悲可叹……奈何我虽为神祇，拥有大能，却也有许多无奈……”
　　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场景，女娲不由叹息。
　　她乃天地之神，自然要受大道制约，一念既起，就是覆水难收，此时再后悔也晚了！
　　与其说是她开启的大劫，不如说是天地假她之手如此。
　　“天命在周么？”
　　良久，异象消去，一段信息浮现，令女娲陷入沉吟之中。


第563章　重铸
　　“女娲是人身蛇尾……实际上，这还有一层寓意——妖族！”
　　方元骑在马上，念及在娲神庙中见到的塑像，脸上就露出饶有兴趣之色：“也就是说……在这个时代的人之心里，女娲地主神除了是人族始祖之外，还是妖族共主！”
　　这样的一尊神祇，影响自然十分之恐怖。
　　甚至，或许是在这个世界的最强者！
　　“商朝天命坠落，但五百年来统治的底蕴仍旧厚实，除非女娲亲自出手，否则绝对难以在短时间内毁灭……”
　　“但这就是天意！”
　　方元太清楚神道的局限了。
　　因为来源于信仰，融合于规则，就必定会受到更上级的天道影响。
　　一旦天意定下大商失去天命，女娲绝对不会抗议，反而还会推波助澜，甚至天意直接假她之手行事。
　　“除非成就古神位格，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抗拒的希望……否则这次大商衰败，女娲地主神必然是幕后推手。”
　　念及刚才离开的王子盘，方元不由叹息。
　　此人的气度、胸襟、乃至智慧，都足以胜任王者，若是能成功继位，怕不是能成为商朝的又一中兴之主。
　　可惜，天意如刀！
　　“若是我刚才劝说，乃至施展手段，将他扶持上王位，恐怕立即就会惹来杀身之祸吧？这就是天意，就是命运，就是大势啊……”
　　方元长长叹了口气。
　　“主上，我们现在前往哪里？”
　　黑冢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两只银狐一左一右，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好似一条银白色的围脖，后面的盖聂手心出汗，牢牢抓着战马的鬃毛，生怕一不小心就给甩了下去。
　　“自然是去西周国！”
　　方元向西北而行，早就心有定计：“此时天下大势，一半在商，一半在西周，自然要好好看看！”
　　作为穿越客，拥有前世的记忆，乃是他对古辰的巨大优势。
　　哪怕是古辰这个圣人，也只能隐约感觉天地有着大变，大商将坠，但根本想象不到其中会发生什么。
　　但方元不同！
　　有着原本先入为主的印象，再结合此世实际情况，抽丝剥茧，立即就令他找到了主要脉络。
　　“可惜……我手上的势力不够！若是有着一张遍布天下的情报网络，那立即就可以传信下去，看看有没有姜子牙，申公豹之流……”
　　“还有……此世界却并不太过排斥梦元力，是时候尝试新的梦师之法，恢复修为了……”
　　方元策马狂奔，心里念头急转。
　　一日过去，金乌西沉，月兔攀升。
　　黑冢与盖聂在溪水边找了个宿营地，又弹雀捕鸟，设坑陷兔，打了不少野味，作为三人两狐的晚餐。
　　两只狐狸抱着野鸡腿，吃得一干二净，舔舐完胡须与毛发后，却是对月盘坐，现出阴神，开始凝聚月华修炼。
　　“看到没有，人家两只狐狸都比你用功！”
　　黑冢斥骂一句：“聂，主上有言，若你进度不能令他满意，立即逐出师门！”
　　“诺！”
　　盖聂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之上，吸纳月华，浑身冒着冷气，甚至鬓角都凝结为了一层白霜。
　　不过他也是坚韧的性子，哪怕牙关颤颤，仍旧死咬不放，嘴唇都流出鲜血，不知道过去多久，却是终于入门，开始吐纳月华，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主上……你看，全靠俺黑冢日夜督促，此子已经入门了！”
　　黑冢巴结地向视察的方元献殷勤。
　　“嗯，亏你还好意思说，这炼气之法的进度，差点被一个刚刚入门的小鬼赶上……”方元斜瞥他一眼：“若是有朝一日被他超过，你知道后果的……”
　　“主上放心！”
　　黑冢不自觉地浑身一个冷颤，连忙另外找了一块空地，盘膝而坐，进入修炼状态。
　　对他而言，即使是修炼太阴正法的痛苦，也完全比不上方元的手段。
　　因此一听到这个恐吓，立即乖乖依言而行，不敢有违。
　　“嗯……看来我编纂的这部《太阴正法》，算是成了！”
　　看着黑冢与盖聂都进入状态，方元目露奇光，观测这两人体内的经脉与太阴之力运转，不由点点头。
　　这门功法实际上是给妖族修炼的，被他魔改一番之后，给人类修行也无不可，当然一些小节就不能太过计较了。
　　而饶是如此粗陋的功法，也是在黑冢狠狠走火入魔了几次之后，才算彻底定型。
　　“此时，我这部《太阴正法》，大概能修炼到九窍灵士左右的地步……再多就有心无力，除非弄到更多这个世界的炼气士典籍，供我参考！”
　　说实话，在商邑之中，方元也着实收集了一些有关炼气士的传闻。
　　可惜，这一帮人实在太过神秘，并且五百多年，对于凡人来说很长，对于修炼者而言却也不过几代而已，因此境界划分十分模糊，多有混淆，大致只有什么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等等。
　　毕竟，现实世界又不是游戏，各家典籍描述境界都是按照自己的说法来，没有一个统一的定论，比如最正统的阴神，或许就随口解释成朝游昆吾，夕采花而回什么的。
　　方元也懒得去管那么多，直接按照自己的习惯命名了。
　　“此时的世界中，诸子百家，各个流派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