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梦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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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有侍女送上两盏清茶。
　　方元轻轻抿了一口，一股甘甜之味就在舌蕾上散开，顿时知道这虽然不是灵叶，但也沾惹了点灵气，算是难得了，心里的期待不由又增加几分：“将所有灵种，都拿来看看吧！”
　　“好！”
　　掌柜呵呵一笑，没有丝毫狗眼看人低的想法，略微拍了拍手，一个伙计就捧着紫檀木盘上前，里面盛放着一个个玉瓶。
　　“来，公子请看，这是红玉灵种，在本郡种植最广……还有黑晶米，北方所传，久食之能抗寒，这是沼地绿线米，食之御毒……还有淬骨花、三星果……”
　　伴随着掌柜的介绍，方元脸上却浮现出一点不满：“怎么都是一些大路货色？就没有更好的么？”
　　那些黑晶米之流，充其量就跟红玉灵米一个等级，对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多少吸引力，最多尝个新鲜。
　　“高阶的灵种？”
　　掌柜却是苦笑一声：“若是灵粮，各宗各门都有着限制，一粒种子都不许外流，控制森严，除了这几样大陆货色之外，真的没有了……”
　　“是了！”
　　方元拍了拍脑袋，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
　　像粮食灵种，只要一粒，就可不断耕种，从而催生出一个庞大势力，堪称战略级物资储备。
　　毕竟，没有武者能天天吃灵花、灵草、灵丹，但却可以天天吃灵米，其中重要性，自然难以言喻。
　　若是红玉灵米这等已经烂大街的倒罢了，真正经过几代、几十代人精心培育的良种，那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有几个愿意拿出来售卖的？
　　“也是我异想天开了！”
　　方元赧然一笑，心里却是紧了紧，知道自己这次拿出来的炎玉晶米价值，恐怕远超之前想象！
　　不过高阶灵米虽然无望，其它几株灵植，方元倒是颇有兴趣。
　　“这镰刀草、锯齿花、还有之前的黑晶、绿线米种、我都挺有兴趣，一起出个价吧！”
　　方元也知道了，这些商铺当中，真正的极品不会有，但种类还算齐全，当即开始采购。
　　镰刀草、锯齿花乃是灵花灵草，却没有丝毫功用，反而茎叶如铁，边缘如刀，善能伤人，方元购买过来，自然是为了灵地安全考虑。
　　而其它一些普通灵种，则是顺手为之，丰富灵种储备，顺便再看看能否有着变异。
　　“嗯，灵花灵草种子，共计……”
　　方元将自己没见过的灵种都要了一遍，价值自然非同小可，一个天文数字就从掌柜嘴里报了出来。
　　反正以他兜里的金银，是绝对不够的。
　　“我携带的金银不足……”
　　方元慢慢说着，见掌柜面色不变，这才取出一枚竹果，推了过去：“以物易物如何？”
　　“这是？”
　　掌柜看着青色的竹果，一直稳如泰山的面色顿时变了变：“灵果？”
　　他虽然售卖灵种，但真正的成品灵植，与种子价格自然是一重天、一重地。
　　当即多了几分肃穆之色，掏出一副金丝边框的水晶镜片架在鼻子上，仔细打量：“嘶……这是……传说中的练实竹果？”
　　“哦？掌柜的好眼力！”
　　方元淡淡赞扬了句，又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清茶。
　　这是他狡猾所在了，其它灵果大多内部含有种子，但这灵竹却是以竹根分叉，灵笋滋生的，根本就不关竹果的事，也没有种子外流之虞。
　　若是掌柜知道是自己之前一番说法，才令方元有了如此决定，八成就要后悔得捶胸顿足了。
　　“不错，的确是凤凰之食的竹果，能补气益元，于灵禽更有不可思议的神效！”
　　良久之后，掌柜放下晶片，看向方元的神色中带着热切：“三枚竹果，换这些灵种便绰绰有余了，若贵客还有，本店愿意出高价收购的！”
　　他也算机灵人，没有直接询问竹笋竹根什么的，知道这是客人的禁忌，一问之下，八成就要翻脸。
　　“我不过机缘巧合，才得到这些，已经所剩无几了！”
　　方元一本正经地说着瞎话，再掏出一枚竹果，另外补上金银差价：“记得将种植精要一并送来！”
　　“这个自然！”
　　掌柜的点点头，虽然仍旧十分惋惜，却也珍而重之地将两枚竹果收好，命人取来灵种，让方元一个个核对，还有旁边几张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一些种植注意事项，足以给他省去很多麻烦。
　　这种态度，顿时令方元有些喜欢，沉吟了下，询问道：“掌柜眼力过人，不知道这里还提供鉴定不？”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掌柜的连连点头。
　　不说幽山楼本来就有这种服务，即使没有，为了对方手上可能存在的竹果，他也得为客人免费鉴定，拉拢下关系。
　　“嗯？竹果的价值，有着这么大么？”
　　方元看到这一幕，心里却是一凛。
　　这竹果不能种植，无法一本万利，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用在消耗上了。
　　其迅速恢复精气神的功效，即使在灵士当中，都是大受欢迎的。
　　“幽山楼的后台，便是幽山府主，如此看来……我的猜测八成要成真了……”


第95章　密会
　　当然，竹果的功效超凡，对于灵士那个等阶而言，也只是略有补益罢了。
　　很多灵丹，乃至其它灵花灵果，也有着同样的功效，或许还要超出。
　　否则，这掌柜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而是要用尽一切手段，巧取豪夺，无所不用其极！
　　方元想了想，将那得自白鸟王巢穴，有着冰裂纹的果实之核取了出来。
　　“果核？”
　　掌柜的一见，脸上就露出一丝苦笑。
　　“我找到之时，它就已经成为这样了……”
　　方元同样带着无奈道：“不过那果实模样我还记得，可以跟你细细描述的……”
　　……
　　“据贵客所言，此物似乎是冰火伽蓝，十五年一发芽，十五年一开花，十五年一结果，善能静心凝神，去除心魔，并且阴阳共生，颇为玄异，乃是诸多九关、十关武者求之不得之物！”
　　良久之后，掌柜的揉了揉眼睛，沉声说道。
　　“九关十关武者求之不得，莫非此物与阴阳玉一般，有着促进突破的神效？”
　　方元眼睛一亮。
　　“不错，若是有着十关巅峰的武者，再给他服用此果实，那凝练元力雏形，突破地元境界的把握，大致能增加个五成！”
　　掌柜捋了捋胡须：“可惜，只是一枚种子！并且，种植条件也极为苛刻。”
　　四十五年的成长周期，对于普通凡人来说，实在太过漫长了一点，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后者。
　　纵然有着种子，一般的灵地根本不发芽，那也无可奈何。
　　“原来如此，多谢了！”
　　方元拱拱手，想到被花狐貂啃掉的半颗果实，倒也没有多少惋惜。
　　毕竟，此果对他无用，他也没有急需服用此果突破的手下。
　　“还有一段枝条，乃是我从一株紫色藤蔓上取下，若能鉴定出来，愿以一枚灵果酬谢！”
　　方元掏出紫藤，脸上就带着郑重之意。
　　“好！”
　　掌柜的大喜，抖擞精神，奈何看着紫藤，冥思苦想半天，却默默无言。
　　方元见此，心里微微一沉，想不到这个见多识广的幽山楼掌柜，竟然也辨认不出手上的灵物。
　　“此乃紫龙玄藤！”
　　突然间，一个清澈至极，似不含丝毫杂质的声音闯入，方元抬起头，眼前就见到了一名绝美的青衫少女。
　　她头戴金环、缠着一根碧绿玉带，映衬出纤细不堪的腰肢，上面悬着一根竹笛，面容清丽无匹，眼眸纯净如水。
　　“你是……”
　　方元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心里却是大震。
　　这个女人，赫然是当日藏宝图争夺之时，突然出现，帮助师语彤的灵士。
　　“不……不是灵士，只是灵徒而已！”
　　此时方元的见识早已今非昔比，眼中精光一放，顿时就看清了少女的跟脚。
　　“小女子灵音，见到兄台拿出这紫龙玄藤，一时忍不住多嘴，还请两位勿怪！”
　　少女轻施一礼，看向方元的眸子中也多了一丝异色。
　　“自然不怪的，请问这位姑娘，这紫龙玄藤又有何特异功用？”
　　掌柜的起身行礼，模样甚是谦逊，显然自身也沉迷此道，若不得到答案，恐怕要连续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说说也无妨，此藤极为罕见，本身却无多少功用……”
　　灵音声音微微一顿，调皮地望了方元一眼，见到他面色不变，这才继续道：“不过此物，却是‘还续灵丹’中的一味主药！”
　　“还续灵丹？”
　　掌柜的一声惊呼：“就是那传闻中不论受伤多重，一粒入腹，便可续命十日的灵丹妙药？”
　　“不错！”
　　灵音继续道：“可惜这灵丹到了灵士以上，功效就大大缩减，否则价值远不止于此的……”
　　“姑娘说笑了……”
　　方元这时也不得不说话了：“既然只是一味主药，这灵丹的其它药材，必然也都是珍惜至极，难以寻找的……并且，纵然找齐了，恐怕也必须请丹师出手，才能将其练成灵丹，成功率当真不太好说的！”
　　这几句一说，掌柜眼中的狂热之色顿时消去，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错……幽山府中，恐怕也只有那位才有资格练此灵丹，但那位又怎会轻易出手？上次归灵宗师语彤亲自前来，消耗大量灵物与人情，才勉强为之，其他人可没有这个魄力，除非是府主……”
　　“多谢这位姑娘解惑！”
　　方元客气说道，又取出一枚竹果：“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我才要多谢你呢！”
　　灵音笑着接过：“错非看到你有这竹果，我也不会故意开口，还请两位多多包涵了！”
　　她直言乃是为了灵物，坦坦荡荡，倒是令掌柜的脸色好看不少，更责怪不起来，方元不由暗中高看了此女一眼。
　　“不过一条信息，换一灵果，还是大赚，小妹不欲占人便宜，此物还请兄台收下！”
　　灵音走前，又取出一块翠绿玉简，脸上带着一丝异色。
　　“哦？此玉通体清凉，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玩物，多谢了！”
　　方元面不改色地接过。
　　“玩物？”
　　灵音忍不住道：“此玉之内另有乾坤，若你能发现，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缘！言尽于此，小妹告辞了！”
　　香风一转，青衫倩影已经消失不见。
　　“掌柜的……”
　　方元把玩着玉简，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类似嘲讽的笑意：“方才那女子，你可认识？”
　　“贵客说笑了……”
　　掌柜的双手乱摇：“如此天仙下凡一般的人物，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识得的？”
　　“天仙下凡？形容得不错！”
　　方元将灵种与种植概要收好，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裹，与掌柜的告辞一声，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幽山楼。
　　“这灵音，对我起怀疑了……”
　　转入一个小巷，将身形彻底隐藏起来之后，方元看着手上的玉简，心里默道。
　　那灵音塞给自己的，赫然是一枚玉简！
　　“看来不是感应到我的武功，就是察觉到我的神元……只是，这种态度又算什么？”
　　他神元过人，瞬间就突破玉简，看到了里面的文字：
　　“能见于此，神元必异于常人，可去府城三元观外，诚心叩首祈求，当可获得一丝窥视大道之机！”
　　这字迹温婉，却给予方元一种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味道，令他颇为不爽。
　　“不过，这也证明了，对方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我神元过人，或许有着希望能够破译玉简奥秘？”
　　“一旦前去求取机缘，灵物什么的，是不是全得送上，当作拜礼？”
　　已经有着梦师传承的方元，自然看不上这个。
　　当即嗤笑一声，将玉简随手一甩，半空中翠绿色的光线一闪，玉简直接落入旁边的臭水沟中。
　　他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与此同时，幽山楼内。
　　灵音转过一个厅堂，顿时又仿佛来到了另外一重天地。
　　花厅前面，一个小门推开，露出一张雍容美艳的俏脸来，赫然是归灵宗宗主师语彤！
　　“妹子又来晚了！”
　　她极是亲切地挽着灵音的手，坐入座位。
　　周围环境极是清幽，小桥流水，隐闻蝉鸣鸟叫，竹墙上挂着一张瑶琴，一管洞箫，与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师语彤明显是这里的常客，关上门扉之后，亲自为灵音泡了一杯花茶，里面几片金色脉络的花瓣浮沉，外溢着兰花一般的香气。
　　“姐姐恕罪，原本妹妹应该早些到的，只是路上遇到一件趣事，又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方才晚了时候……”
　　灵音莞尔一笑。
　　“哦？以妹妹你的眼光，竟然都会如此？快跟姐姐说说！”
　　师语彤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采来，毕竟，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子有着多心高气傲的。
　　不仅出身世家，更是天资绝顶，一眼就被名师相中，悉心教导，完全就是天之骄女的模版。
　　这样的一个人，已经将世间的一切美好掌握在手了，又会对何事还有着兴趣呢？
　　“事情所起，乃是一枚竹果……”
　　灵音嘴角带着一丝微妙的弧度：“只是后来我发现，那少年本身也并非凡俗，本身神元之精纯深湛，几乎有着常人倍许，足以成为灵仆了！”
　　有着常人数倍神元，是丹师、灵士的资质。
　　但只有倍许，或许终其一生，都只有灵徒的等阶，在灵士阶级中就是最底下那层，一辈子都只能从事为灵士打下手与仆役的工作，号称灵仆。
　　实际上，大致就是那些灵士打着收徒旗号，吸纳的免费奴仆罢了。
　　“若按妹妹你所说，那少年练出内力，神元又有常人一倍，身家还如此丰厚，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师语彤听了，当即也是点头。
　　别说灵士丹师高高在上什么的，虽然处于顶层，但他们也远比普通武宗更加需要资源。
　　而纵然以夏国最普遍的行情，想要拜入灵士门下，不狠狠出一笔血，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以她的目光，还懒得去管这些小事。
　　默默为那个倒霉蛋哀叹了下，师语彤当即面色变得肃穆起来：“灵音妹妹，那个传闻可是真的……幽山府主刘衍刘前辈寿元无多，令师也静极思动了？”


第96章　药师
　　“武宗寿元两百，灵士寿元三百，此乃定数！”
　　灵音以清澈空灵的声音道：“幽山府主刘衍，修炼的乃是火行灵术，于杀伤方面惊人无比，养生上却并无任何建树，再加上此人早年受过重伤，纵然从那以后就开始细心调养，等闲不出手，此时也必然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幽山府主之位空缺，姐姐可有意坐上一坐？”
　　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盯，师语彤心里顿时一凉，赔笑道：“妹妹当真误会我了，若姐姐武道再有突破，或许还有点心思，此时却只想维持整个幽山府不乱！”
　　“那就太好了！”
　　灵音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好像真的很开心：“师尊也有意府主之位，既然姐姐罢手，灵音便可不用为难了……”
　　“再给姐姐一个消息，我之前已经与两郡宗门接触过，他们都对我师尊上位表示支持，若再加上姐姐，便是大势已成！”
　　幽山府总共只有六郡，三郡支持，还有一个烈阳郡残破大半，根本没有什么影响，这便是占据了大多数实力。
　　“请妹妹放心，我又怎么会与前辈为敌呢？！这次我归灵宗必然全力相助陆大师的！”
　　师语彤是个聪明的女人，立即表明了自身态度。
　　“很好，有着姐姐相助，大事可成！”
　　灵音微微一笑，纵然说的是如此大事，仍旧从容不迫，带着温婉文静的味道。
　　……
　　“府城之中，风起云涌啊！”
　　第二日，清晨，方元拉开小院之门，望着晴朗的天空，心里默道。
　　这次刘衍三百大寿，还有幽山府主之位，便是最大的导火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无论刘衍会不会身死，后来又是谁上位，与我关系都不大，不必冒险浑水摸鱼！”
　　方元走上大街，神情却显得颇为随意：“再逛个几次，购买所需，必须要在寿宴之前离开府城！”
　　幽山府城很大，在内城中又有一南一北两条十字形的长街，核心便是城主府。
　　“三元观，那是内城南街中很出名的一块建筑，看来还隐居了某个不得了的人物……”
　　想到灵音所留玉简，他脸上顿时带着腻味，去了北街。
　　此时方元的目标很明确，通过大商铺收集灵种的路子已经走尽，接下来，不过是逛逛各大店铺，甚至路边摊什么的，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这事要看运气，倒是急不来的……今日午膳，便可在聚元楼用了，听说那的灵宴乃是幽山府一绝……”
　　带着成亦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方元轻装简从，来到幽山北街。
　　随着寿宴之日临近，此时的大街上也是更见喧嚣，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奇异货物陈列，纵然没有什么用，也令方元有了大开眼界之感。
　　“前朝古董，件件精品！”
　　“灵花灵果，应有尽有！”
　　“刀枪剑戟，每样都是百炼精钢打造，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江湖卖艺，内家高手亲自展示内力！”
　　……
　　两边场景热闹非凡，奈何在看了几个所谓的灵材摊子之后，方元登时无语了。
　　“都是一堆假货，偶尔有着一株红玉灵米，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这是准备蒙谁呢？”
　　“果然，小说里面随意走走都能捡漏的说法，完全就是骗人的！”
　　一圈逛下来，除了假货看到无数，大涨眼力之外，方元很郁闷地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所获。
　　“罢了，先去大吃一顿，下午换个地方试试！”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顿时有了决定。
　　“大家给我评评理啊，这黑心摊主，用假药骗人！！！”
　　突然间，一个声音传来，粗豪浩大，穿透力极强，显然是出自一位内家高手。
　　方元一听，顿时来了点兴趣，挤进圈子。
　　在圈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小小的药摊，上面零碎地摆了不少丹丸药散，分别以玉瓶、木盒、蜡泥封存，看着倒是有模有样。
　　摊主乃是一名二十来岁，气质文雅的青年，此时衣领却被另外一名大汉抓着，仿佛一言不合醋钵大的拳头就要落到脸上。
　　“你这黑心肠的庸医，一瓶‘凝息散’就敢要了某家十片金叶子，结果我那孩儿都吃完大半，还是破不了武道四关，今日你不给某家一个说法，某家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大汉虽然鲁莽，但赫然已经入了内力境界，乃是六关武者，不大不小也算个高手了，难怪围观者如此多，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出头的。
　　“这位兄台，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凝息散只有增益之功，令郎到底能不能突破死关，仍旧是另说的……”
　　这青年苦口婆心地解释：“并且，真正能确保成功的丹丸，唯有丹师才能炼得出来，售价也绝不仅仅只有十枚金叶子如此便宜……”
　　“好胆子，还敢狡辩！”
　　莽汉大怒，拳头没有落下，一丝内力却是要沿着手掌入侵，无声无息地给这满口胡柴的青年一点厉害瞧瞧。
　　他虽然莽撞，却并非傻子，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动用武力太过难看，不如直接以内力，悄无声息地暗中伤人。
　　“等一等！”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突然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原本横冲直撞，仿佛无坚不摧的内力，顿时仿佛遇到坚不可摧的大坝一般，被挡了下来。
　　“你是何人？要给这黑心摊主出头？”
　　大汉转过头，随即就见到了轻描淡写的方元。
　　“我是何人并不重要，只是想看看那凝息散，还请兄台成全！”
　　方元笑嘻嘻地道，手掌微微用力，大汉握着摊主衣领的手顿时不自觉地放开。
　　“内家高手，功力还在我之上！”
　　看着笑意吟吟的方元，这莽汉心里一凉，嘴里还在说着：“好，就让你来评评理！”
　　随后就将怀中一个玉瓶抛了过来。
　　方元用指甲挑开蜡口，略微倒出一点散来闻了闻，不由点头：“果然是正宗的凝息散！”
　　又瞥了一眼不甘的大汉，笑道：“只是这凝息散服用的确有着一个概率问题，你家小儿没有突破，那是命数不足，无法可想……”
　　看到大汉还要纠缠，面色直接一寒，甩出几片金叶子：“这五片金叶子，当我买下这散，你若再来聒噪，当幽山府兵是吃素的么？”
　　他实力高强，又有着赔偿，这大汉顿时气焰全消，恨恨剐了摊主一眼，啐道：“算他走运！”
　　挤开人群，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到没有热闹可看，诸多行人也是渐渐散去。
　　“在下皇甫仁和，多谢这位兄台相助！”
　　青年理了理长衫，向方元躬身一礼：“那药金可否宽限一段时日，待在下筹措还给恩公！”
　　“不必了！”
　　方元豪气地一摆手，刚才之所以如此，为的不就是施恩此人么？此时又怎么会要求还？
　　他看了看这皇甫仁和的摊子，顿时又是摇头：“你是……药师？这些散丸配置得不错，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