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电影世界穿梭门-第3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869章 灾民
  成功拜当世大儒,文豪薛牧山为师,王旭在这方世界总算有了根基。
  根基这种东西,听上去不显眼,实际上有没有它,简直是云泥之别。
  就拿司马光来说,司马光砸缸的典故,不知道的人应该很少。
  一群小孩子在庭院里面玩,一个小孩站在大缸上面,失足跌落缸中被水淹没,其他的小孩子都跑掉了,司马光拿石头砸开了缸,水从缺口流出,小孩得以活命。
  这个故事很多人知道,可是有谁知道,南宋司马家世代官宦,其父司马池更是官至兵部郎中,在当地是有名的世家大族。
  普通人要是砸缸,救出了缸里的小朋友,恐怕得到的不是表扬,而是被质问为什么要淘气,严重了甚至要吃竹笋炒肉。
  就算家长开明,夸两句,给几块糖吃也就到头了。
  正因为司马光出身大家族,有根基,才能跟让犁的孔融一样,为司马光造势。
  没有这个根基,就跟郭德纲讲的相声一样。
  郭德纲说,他六岁的时候也给人让过梨,结果爹妈不但没有表扬他,就连村里人都说他是傻子。
  你看,同样是让犁,有的人成了典范,有的人就成了傻子。
  区别在哪,在于有没有一个运营团队。
  身为现代人,王旭深知运营的重要性,运营得好,乞丐也能被包装成鬼棋王,还有一群键盘侠相信,他获得过奥林匹斯奥运会象棋冠军,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1993年的奥林匹斯奥运会,根本没有中国象棋项目。
  人都喜欢从众,只要故事编的好,谁会在乎真假。
  王旭拜师之后,便住在了三涧溪,每日听薛牧山讲学,并鼓捣着自己的运营计划。
  没有名声,怎么办,抄诗?
  抄诗只是下策,以抄诗为业,最终害的只能是自己,想要名声也不只是抄诗一条路。
  要不研究一下,请几个演员,重演下司马光砸缸?
  司马光砸缸,需要的演员不多,运作得好,也能给他贴上机敏,早慧,天才儿童的标签。
  但是仔细想想,儒界不是低武世界,演的再好只要不是真的,也会露出马脚来。
  难道说,要找一群小伙伴,再弄几个大缸,天天叫大家过来玩,守株待兔,等着小朋友掉下去?
  这也太逊了,费时费力不说,还不一定能成,费这个劲还不如抄诗呢。
  “少爷,少爷!”
  这一日,已经是初冬,王旭正在做早课,外面便传来了管家刘全的声音。
  走出薛牧山为他搭建的茅屋,王旭跨过迷雾,来到了三涧溪外,只见刘全正带着好多护院站在外面。
  “出什么事了?”两个多月,从深秋一直住到入冬,王旭一直居待在三涧溪,只以书信与家中联系,还真很久没回去了。
  “出大事了,灾民,灾民来了!”
  寒风刺骨,比风更冷的是刘全的话。
  王旭愣了一下,惊异道:“哪来的灾民,北方大旱,不是已经从南方运粮,将灾民安置在青州了吗?”
  距离北方大旱,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两个月中,朝廷趁着秋收之际,大肆从南方运粮,赈济北方灾民,据说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将大批北地灾民安置在了青州,冀州一代,并没有让灾民继续南下。
  “少爷,不是北边,是南边!”
  刘全上气不接下气,喘息道:“交州今年的产粮也不高,再加上江南一体赈济北方,上交了大批米粮,粮价一天三变,很多吃不起饭的百姓,已经拖家带口往我们扬州来了。”
  “交州!”
  王旭眉头微皱,扬州地处江南,北与青州,西与荆州,西南与交州三地接壤。
  其中,荆州,青州,都是中原腹地。
  交州就差的远了,既没有中原的地理优势,也没有扬州粮食三熟的气候,反而与南疆的蛮族接轨,小摩擦不断,在江南三州中是底蕴最差的。
  让王旭皱眉的是,金山府位于扬州西南,溧阳县更是西南中的西南,距离交州只有数千里。
  不用想也知道,溧阳县首当其冲,绝对是灾民的第一站。
  “我父亲怎么说?”
  “老爷说,灾民犹如乱民,县上根本拿不出对策来,这几日将城门都关上了。灾民到不了县里,自然就会来乡下,我们这些乡下乡镇,没有城池作为依托,恐怕灾民一到,就跟过梳子一样,一粒米也留不下,不给也得给呀!”
  说到这里,刘全又看了看左右,小声道:“老爷还说,以我王家的根底,万万是挡不住灾民的,如果少爷能将薛先生请回去坐镇,或许有一线生机。”
  灾民都是吃不起的饭的人,卖粮是行不通的,他们也没钱买,有钱的也不至于当灾民。
  可是人要吃饭,没钱买,就要去枪,你有粮食,我没有,把你的粮食抢过来,我就有粮食吃了。
  灾民到了镇上,就像蝗虫看到了庄家,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激起民变,就不只是要粮食了。
  毕竟,灾民之中不乏青壮,闹起来,县城还能抵挡一二,乡下村镇根本一触即碎。
  人饿的狠了,易子而食都是常态,这种人祸,不是九泉镇,或者王家能够抵抗的。
  只有将薛牧山请去,有当代大儒坐镇,方能化险为夷。
  “没想到北方闹得厉害,最后北方的灾民没来,反而是南方先乱了。”
  王旭感叹世事无常,对着刘全安抚道:“你先等等,我去请老师出来。”
  “不用请,我已经听到了。”
  不等王旭去请,薛牧山便走了出来。
  已至寒冬,薛牧山依然穿着单薄的儒士服,与深秋之季见到时没什么变化。
  走出茅草屋,薛牧山没用王旭开口,便率先问道:“如果我跟你回去,你会怎么做?”
  王旭看向自己的老师,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考教。
  有大儒坐镇,可保王家万无一失,但是难民还在,怎么处理就值得思量了。
  到底是依靠大儒之威,驱赶灾民,袖手旁观,还是组织人手赈灾,全在王家或王旭一心。
  如果选择保全家业,袖手旁观,甚至大发国难财,王旭寻思,一定会在薛牧山眼中留下坏印象。
  甚至,就算单纯的赈灾,恐怕也只是合格,想要出彩还得另辟途径。
  “如果老师跟学生回去,学生一定说服父亲,联合乡亲,力所能及的赈济灾民。”
  王旭知道这是薛牧山的考验,但是他没有说的太满,天灾人祸,天灾还有迹可循,人心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旭只能说自己尽量去做,尽量做好,至于功过,不是现在该想的问题。
  “好,我便随你走一趟。”
  薛牧山背负着双手,轻声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万里路不只是走,更是看。看看这天下,看看这人心,你会发现有些事情,比书本上写的更有意思,能学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学问。”
  “弟子受教了……”王旭再次躬拜,拜的不仅是薛牧山的教导,更是摆明车马支持他的态度。
  如果说王旭参与赈灾,收获的名望是一,有薛牧山摆明车马的支持,他收获的名望就是一百。
  没有大儒坐镇,谁会在乎他这个孩子。
  反过来,有大儒相随,这件事便能成为士林中的美谈。
  到时候,江南士子都会知道,旭八岁,能赈灾,以后名传天下,也会有人说:“哦,我知道这个人,他八岁就参与过赈灾,表现出了不凡,我一直都看好他。”
  其实,哪有什么看好,名人与普通人摆在一起,名人的成功被认为理所当然,普通人的成功才会让人惊鄂。
  王旭为什么需要名望,因为他希望日后取得成绩时,别人会认同而不是质疑。
  为什么很多苦逼流主角,走到哪都能装逼打脸,被各种不服,因为一鸣惊人者往往被人轻视。
  王旭想要名望,想要运营自己,将自己包装成天才,为日后的才高八斗做铺垫。
  眼下这次赈灾,运作得好,就是个刷名望的好机会。


第870章 车中对答
  坐在马车上,一路向九泉镇而去。
  一开始,因为三涧溪位置偏僻,还看不出什么来。
  靠近附近村庄,变化就开始出现了。
  很多衣衫褴褛之人,成群结队的走在路上,其中以饭量大的青壮年居多,夹杂着少数老幼妇孺。
  “老爷,给点吃的吧,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大人,您行行好,我孩子病了,能不能借给我几十文钱,几十文就够,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老爷,我身强力壮,什么活都干,你们那缺人不,我给你做工,管饭就行,不要钱,真不要钱。”
  看到有车队过来,人群一窝蜂的往上挤。
  王旭掀开车帘看去,这些人大多面黄肌瘦,一脸风尘仆仆之色,说是叫花子也不为过。
  “看出什么来了?”
  薛牧山坐在马车上,守着暖炉,眼也不睁的问道。
  王旭微微回头,回答道:“这些灾民,应该是从铜山县过来的,铜山县在交州与扬州的交界地,只有从那边过来的人,才能这么快赶过来,灾民的大部队还在后面。”
  “还有呢?”薛牧山再问。
  “还有?”
  王旭再次看向人群,发现七八个青壮之间,才夹杂着两三个妇孺,寻思道:“铜山县的灾情应该不算严重,多数人里面,家中还有些余粮,所以逃荒的以青壮居多。青壮吃得多,家里养不起,只能往外逃,老幼妇孺吃得少,也跑不动,有口余粮能撑着过日子。这些人有朝廷救济还好,要是没有,十个人里面多半是青壮,八成要生乱。”
  薛牧山轻轻点头,轻声道:“往下说……”
  王旭一时语塞,摆在明面上的就这些东西,没什么可说的了吧。
  可是看薛牧山的样子,明显还不满意,显然他没有说到点子上。
  有什么是很重要,又被自己忽略的,王旭想不出来,只能请示道:“还请先生解惑。”
  “看待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还要看到更深处的内在。赈灾是一句话,怎么赈,如何操作,从哪下手,那就是学问了。以民的角度,你想的不错,站在赈灾者的角度上,还远远不够。
  这群人既然来自铜山县,又百多人聚集在一起,将老幼妇孺围在中间,说明他们彼此间认识,哪怕以前不认识,也在路上认识了。
  蛇无头不行,在逃荒之路的磨合中,肯定有了自己的首脑,或者威望足够,能震慑住其他人的人。
  赈灾二字说的简单,可是一个不好,赈灾也能演变成哄抢,自古以来,好心施粥却落个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你可能没听过,那是因为出了这种事,上面都给压下去了。
  不过,你想组织赈灾,这里面的条条框框却不得不查,不然好事也能办成坏事。”
  薛牧山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站在车窗旁的王旭,笑道:“你来告诉我,怎么赈济这些人?”
  王旭一听就笑了,该怎么做,薛牧山都点出来了,他怎么会回答不出:“找到他们的蛇头,有蛇头安抚,这群人自然不会乱。”
  “如果灾民的队伍扩大一百倍呢?”薛牧山继续问道。
  王旭思索片刻,回答道:“这群灾民有百多人,一百倍就是万人,万人的灾民队伍,很难有人镇压得住,多是无数个小团体拼凑起来的。既然如此,应该让他们选出代表,帮助赈灾,在派出数百人维持秩序,如此一来应当出不了乱子。”
  薛牧山目光含笑,道:“再加十倍……”
  一万人再加十倍,那就是十万人。
  十万人可不是小数,九泉镇也不过十万人,要是十万灾民处置不当,顷刻间九泉镇就要化为飞灰。
  王旭暗暗估算着,十万人的灾民,就不只是九泉镇赈灾了,还得防备着有心人生乱。
  毕竟,双方的力量相差无几,甚至九泉镇还要弱些,保不准就有人会起祸心。
  王旭思考了好一会,想了多种可能,这才开口道:“十万灾民,光靠九泉镇的力量无法压制,为了避免生乱,还得派人去县城,请来官府这身虎皮。眼下灾乱初始,人心不安,有官府的大义,再从镇上挑选青壮,组成千人规模的保乡团,才有把握渡过劫难……”
  距离秋收催粮,粮价太高,百姓流离失所不过一两个月。
  这么短的时间,官府的公信力还没有被质疑,就算有心人蛊惑,也敌不过民心似铁,官法如炉,你二大爷还是你二大爷。
  薛牧山先是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竖起一根手指:“再加十倍!”
  “还加?”
  王旭眉头紧缩,整个溧阳县,也不过八百万人口。
  九泉镇,只是溧阳县下面,数十个镇级单位之一,涌入十万灾民尚且能周旋一二,要是涌入百万灾民……
  王旭不敢想,真要是有那么多灾民,一人一口也能将九泉镇吃光,祖祠门口的老槐树都得被啃掉。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是九泉镇救济灾民,而是要担心灾民别将九泉镇吞掉了。
  正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梳子是梳头发用的,篦子也是梳子的一种,但是却比梳子更密,古人用来刮头皮屑跟虱子。
  乱民与乱兵有的一拼,土匪来了,跟过梳子一样,梳子的齿距之间还能留下点东西。
  乱民,乱军,那就是过篦子,什么也别想剩下,头发都要给你梳走几根。
  “赈灾不是数人头,更不是过家家,为什么遇到灾情,很多世家大族宁可袖手旁观,也不愿下场捞一份善名?
  是他们吝啬粮食,怕被灾民吃喝吗?
  不是,他们怕的是一个不好,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腥,乱民、乱匪、乱军,你仔细想想,沾上这个乱字,他们真的有区别?
  赈灾是好事,能捞名,能捞望,为什么赈灾,却一直被称为苦差事,就连朝廷派下来的赈灾特使,一个个都黑着脸呢?
  人,不能只看表面,你看到狼吃肉了,就要想到狼挨打,想不到,就容易折在里面。”
  薛牧山语重心长,看向王旭的目光带着鼓励:“人心险恶,朝堂之上更是如此,这一次你放手施为,老师帮你兜底。有了这次的经验,下一次,你就能从善而流了。”
  王旭闭上眼睛,想了下百万灾民,齐齐涌入九泉镇的画面。
  好一会之后,他吐了口气,凝重的回答道:“灾民百万,主在一个驭字。第一天,就要选出其中的刺头,杀鸡儆猴,将灾民震慑住。
  一旦灾民被震慑,十万九泉镇居民,管理百万灾民不在话下。
  但是,这一步走的一定要巧,不巧容易激起民变,火候非常重要。
  第一步成功,下一步便是分流。
  灾民不能没事做,没事做的话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乱也得生乱。
  实在没事可做,就让他们去伐树,选空旷的地方搭建房子。
  眼下是冬天,哪怕南方温暖,没房子这些人熬不过去。我们一边施粥,一边带动灾民劳作,不让他们闲下来。
  熬到明年春天,万物复苏,出来小半年的灾民,八成是要回家的。
  到了那时,危机也就解除了,可以选取不愿走的,或者无家可归的灾民融入村镇。不管是留下做工,还是做佃农,都是合格的劳动力,久而久之都会被同化。”
  说到这里,王旭看向薛牧山,请教道:“先生,此法可行吗?”
  “别问我,问时间,人非圣贤,谁能机关算尽?”
  薛牧山没有给出肯定回答,或许答案他有,但是他不想说,想让王旭自己去找。
  有当代大儒坐镇,哪怕灾民百万,也不会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可进,可退,并无后顾之忧。
  王旭了解到薛牧山的良苦用心,喜悦拜得良师的同时,也忍不禁有个疑问。
  薛牧山都这么厉害,朝堂之上,将他打的溃不成军,不得不辞官隐居的人又该多厉害。
  跟这些老狐狸相比,自己除了有唐、宋、元、明、清,五代先贤的著作以外,在智慧上恐怕还不够看啊。
  幸好,自己没有当官的想法,不然进了朝堂,武斗改成文斗,还不得被人玩死。


第871章 难民张青
  我叫张青,铜山县道口村人,今年十七岁。
  我家是给周老爷当佃农的,祖祖辈辈都是如此,小时候听爷爷说,好像已经有几百年了。
  佃农,佃农,都是没有自己土地,租种地主家土地的人。
  我家的土地是怎么没的,爷爷也言语不详,应该跟村东头的赵老实一样吧。
  赵老实,是个老实人,以前家里有四亩地。
  前年开春的时候,赵老实的媳妇害了场病,四亩地都塞进了药罐子里,将土地也抵押给了周老爷。
  村里多半的佃农,土地都是这么没的。
  穷人病不起,活不起,如果遇到天灾,更是颠沛流离。
  在我的想法中,未来,我或许跟父亲一样,老老实实给周老爷干活。
  三五年后,娶一个膀大腰圆,手上能跑马的农妇过日子。
  这没什么不好的,活着最重要,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可惜,在那个落叶的深秋,这一切都改变了。
  今年的收成并不好,地里的收成只有往年的七八成,道口村又是个小村,没有秀才老爷庇护,历年来最怕天灾。
  漏屋偏逢连夜雨,从县上来的催粮官说,今年北方大旱,南方也要为圣上分忧,交的粮食要比往年多两成。
  两成并不是个小数字,我们这些佃农,租种地主老爷的土地,要上交三成的亩产,还要交两成的皇粮,自己只能留下五成粮食,一家人勉强过活。
  今年本就是灾年,粮食减产,再多交两成,那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一家有六口人,家里的粮食算起来,只有三口人支撑到开春。
  前天晚上,父亲去周老爷家里借粮了,拿着一口破口袋去的,也是拿着一口破口袋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坐在门口发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被叫到了外面。
  父亲对我说,家里的粮食不够了,养不活我,让我往东边走,那边有活路。
  弟弟妹妹懵懂的看着我,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就这样走了,带着六块饼子,走向了那个有活路的地方。
  春江水暖鸭先知,世代在土里刨食吃的人,自有应对天灾的办法。
  我是村里第一批离开的人,但是父亲告诉我,我不会是最后一批,如果情况不好他也会来找我,我们约定在金山府会合。
  和我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家三口,一个中年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个村上的泼皮。
  一家三口,是一对老夫妻,带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
  老夫妻中,男的叫徐老汉,是个庄稼汉,看着七老八十,实际上才五十八,跟我家一样也是周老爷的佃农。
  老妇人没名字,大家就喊他徐老太,他们家的女儿有病,干活就会喘,动不动就心疼,三十多岁了也没嫁人,就守着老两口过活。
  中年人是个乞丐,跟我父亲差不多大。
  他是二十年前来的,从哪来,为什么来,没有人知道,问他也不说,只是笑着摇头。
  中年人整日就以乞讨为生,没东西吃就去地里偷,从不偷我们村的,所以村里也能容得下他。
  中年人心肠不坏,小时候村里的玩伴们,最喜欢去他住的破庙里玩。
  他会制作陷阱,偶尔能抓到野兔,山鸡之类的玩意,村里穷,吃不起肉,也见不到油水,我们去了他也不赶,反而乐呵呵的给我们肉吃,在他那吃的肉比在家里都多。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叫绣娘,我爹告诉我,她爹是个滥赌鬼,她娘是个破鞋。
  绣娘很懂事,经常帮家里干活,我问她为什么要走。
  她跟我说,家里的粮食不多了,她父亲跟她娘商量着,要把她嫁给周老爷的傻儿子,换三百斤粮食,然后她就跑了。
  我无言以对,绣娘长得很漂亮,我也曾经幻想过,能娶到她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行,她爹娘都是势利眼,看得上周老爷的傻儿子,也看不上我这个正常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傻子,却能生而富贵。
  而我,手脚健全却要颠沛流离,往扬州去逃荒。
  我还想再问,绣娘却不想说了,她不觉得这事值得高兴,反而在担心她走之后,爹娘怎么渡过这个冬天。
  但是她不会回去,从爹娘要将她卖给周老爷那一刻,她的心就走了,离开了那个小村子。
  绣娘跟我说,他们一家三口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自私人。
  我不懂,难道听天由命,嫁给傻子,给父母换来口粮就不自私吗?
  这些年,周老爷给他的傻儿子,寻觅了四个媳妇,其中有两个怀了孕。
  村里人都说,孩子是周老爷的,傻子连洞房都不会,我娘告诉我那是个火坑,把女儿嫁过去的都是畜生。
  最后一个是泼皮,他比我大五岁,整日游手好闲,听说还在镇上认了个老大。
  不过泼皮的胆子很小,有一次老大出去打架,见了血,泼皮被吓跑了,然后就被赶了回来。
  被赶回来之后,他依然不改本性,什么也不干,谁家有事就去帮忙,帮完了就留下吃饭,就这样对付着活着。
  但是我觉得泼皮是个聪明人,他有很多鬼点子,还偷偷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