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夫有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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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凰族四王子
　　羽族由于近亲关系，在三月北陆地位超然，仅次于王者凰族，按理说乌蒙推荐参加入籍考核的部族应当受到礼遇，但七弯八拐绕得宁淼头晕，越往南，周围的建筑越低，市民的穿着也变得简朴，宁淼甚至看到好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
　　宁淼失笑，黄金城里的贫民区，看来，乌蒙的人缘略差啊。
　　到得一处院落，金门上书三个大字，宁淼大字不识，进到内里，前三进后三进加上两边的园子厢房住两百人绰绰有余，挺宽敞的，虽不似之前见到的建筑雕梁画栋，但亭楼桥廊古朴大方，透出几分雅致，宁淼一见心喜。
　　“白翼，你们暂居此处，宁，你随我来，去城主府报个到，复核一下资格。”乌蒙留下六名羽族亲信帮忙安置翼炎部落众人，单单叫住宁淼。
　　白翼不放心小族巫，“乌指挥使，我去吧，宁赶路太累了，让他休息会。”
　　“倒不是我想累着宁，可复核资格规定必须由族巫完成，我叫了奴车，去去便回，很快的。”乌蒙笑道，“放心，一根汗毛也不会少。”
　　“没事，阿翼，我去吧。”宁淼抬脚往外走，“早点确认资格是好的，免得夜长梦多。”
　　院门外，一架金闪闪的马车候着，乌蒙扶宁淼上车坐定，命令外面驾车的兽人，“走，城主府。”
　　车厢里的坐垫软和舒适，宁淼一遍又一遍抚过丝质的坐垫套子，绛红色绸面上绣有大大小小的飞禽，后来宁淼才知晓，跟天朝古代只有皇帝才能用五爪金龙帐一样，这是王者凰族独有的鸾神图。
　　城主府并不在城中心，宁淼觉得稀奇，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瞧。
　　上夜了，风沙城灯火通明，路旁有人卖小吃，百货，衣物，有人喝酒行令，有人匆匆赶路，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的兽人里，甚至有好些肆无忌惮半兽化的，满世界毛绒绒的耳朵尾巴，黑的，白的，绿的，红的，宁淼偷偷捻动手指，真的好想摸一摸啊。
　　马车进入城北的风沙大道，乌蒙亮出通行令牌，值守的“黄金圣斗士”们让开一条通道，马车达达达达行驶约十五分钟，风沙城最霸气的建筑呈现眼前。
　　十二道高高的拱门形黄金牌坊让宁淼移不开视线，牌坊正中树起黄金圆柱，上面塑有十二只形态各异的飞禽，每道牌坊皆极尽奢华雕琢之能事，分别刻有壁画，十二幅惟妙惟肖的黄金壁画讲述着凰族的传说故事，宁淼来不及一一细看，仅仅走马观花，也深深震撼于异族文化的博大源远。
　　宁淼眸色黯淡，来之前暗自立下的豪言壮志在十二道牌坊下面，渺小如沧海一粟。
　　若真有一天，与凰族为敌，与三月星北陆至高的统治者分庭抗礼，翼炎，能有多少胜算，自己的任性和执念，未必能给翼炎部落带去希望和自由，说不定会害死所有的人。
　　宁淼暗笑，初生牛犊的勇气是好的，但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就是蠢。十二道牌坊犹如当头棒喝，一直以穿越人士自居的宁淼彻底沉静下来，经济落差大，猥琐发育，别浪。
　　资格复核的过程比想象中简单，用骨针取一滴手指血，滴入属于翼炎的方形黄金台。
　　过程很简单，场面很玄幻，滴血为引，半米见方的黄金台嗡的一声，突然绽放金光，台面缓缓升起，金光汇聚成一束直达半空，而后从中散开，金色粉尘纷纷扬扬，化作两个字符悬于黄金台上方，与近旁的其它字符交相辉映。
　　宁淼心头升起异样的感觉，有点像看奥运会我大天朝队夺得金牌，国旗升起国歌奏响时，那种特殊的自豪和民族认同感。
　　我爱我的国，我爱我的家。
　　翼炎，我的部族，我为你而战。
　　乌蒙站在近处，小族巫眼里的光彩比参考部族的认名还要夺目，乌蒙看不透宁淼，却没来由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宁，四殿下差人传令，请你过去一见。”走出风沙武斗场，乌蒙压低声音说道，“四殿下尚未见过任何一支考核部族，但四殿下素来清冷，你小心回话便是。”
　　“四殿下？”宁淼右眼皮直跳，“凰族四王子，乌莫臣？”
　　乌蒙赶紧做个噤声的手势，指指身后。
　　宁淼点头表示了解，后面跟着城主的传令官呢。
　　这一通九曲十八弯，走了足足十多分钟才到城主府的会客厅。
　　“乌大人，你们在此稍坐。”传令官自去回禀城主。
　　乌莫臣来得极快，见多了黑壮兽人汉子，宁淼第一次见到凰族四王子，眼睛在那张俊脸上定住，好半天扒不下来。
　　乌莫臣赤发红瞳，却丝毫不见妖孽魔邪，反倒出尘脱俗，步步行来，眉目如画，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有匪君子，照世如珠，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翼炎族巫。”谪仙般清澈的声音暗含一丝促狭，“本殿可好看？”
　　乌蒙低着头，四殿下最不喜人死盯着他的脸看，闻言吓得背上生寒，拉拉宁淼的衣服下摆，“宁，不可直视殿下。”
　　宁淼如梦初醒，学着乌蒙低头垂眸，“殿下天人之姿，宁淼乡野村夫，见识陋浅，逾矩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无妨。”乌莫臣端坐主位，“能让低等奴人令行禁止，岂是乡野村夫所为，本殿倒是很好奇，不知族巫阁下出自哪个部族。”
　　关于出身宁淼编过一个说法，天神旨意，神鸟将自己从另一片大陆带到赤月丛林，白翼与族人对此深信不疑，可若想用来搪塞天都凰族四王子乌莫臣恐怕行不通。
　　一路上宁淼没少琢磨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
　　轻轻闭上眼睛，宁淼想了想给自己缝补衣服的老院长，少顷，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殿下，宁淼自小失了阿父阿爹，被神鸟带离部族，只身漂流于世，无依无靠，幸得东陆部族相救，与翼虎人结侣，翼炎部落即是宁淼的部族。”
　　上位的清冷仙君红眸微动，“东陆于我凰族，皆为子民，阿淼愿安心于此，甚好。”
　　宁淼借拭泪偷偷翻白眼，仙君大人，请保持人设别崩，自来熟一声阿淼吓得老子前列腺快发炎，会尿频尿急尿不尽的。


第六十八章　南陆之王
　　见完城主，乌蒙亲自护送宁淼回到翼炎部落城南的安置处，宁淼指着院门上方三个大字问道，“蒙哥，这仨字念啥？”
　　乌蒙伸手轻轻抚过金门，羽族人深邃眼窝中浅浅的灰黄色瞳孔微缩，不经意间泄露内心起伏，“乐陶居，阿爹留下的，唯一产业。”
　　短短一句宁淼听出许多意味深长。
　　门突然打开，二货族长焦急上火的脸映入眼帘，宁淼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阿翼！”
　　“宁，宁。”兽人有力的臂膀举起小雌性，原地转一圈，再收紧臂弯，将人锁进怀抱，紧紧的不肯放手，兽人口笨舌拙，只知道一遍遍喊小雌性的名字，“宁，宁，宁。”
　　宁淼腾出一只手朝乌蒙挥几挥，意思很明显：识相点，速速退散。
　　单身狗乌蒙失笑，不用你赶，本指挥使也没心情继续看下去，替二人关好门，乌蒙深深看了一眼“乐陶居”三字，转身大步离开。
　　白翼把宁淼抵在门上亲吻，失而复得般急促，不由分说顶开自家小雌性的齿关，一探到底，动作无理而粗暴。
　　宁淼闭起眼睛，仰头承受兽人有些失控的舔吻，直到舌根发疼，白翼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原本心疼白翼的焦急等待，这会双腿发软抵抗不能，宁淼无明业火腾腾燃烧，亮出爪子边推边挠兽人厚实的胸膛。
　　白翼动作快过脑子，抓住挠痒痒的手交叠压于小雌性的头顶，转而轻轻噬咬宁淼的小耳垂，“宁，我害怕，害怕你不回来，害怕城主为难你，害怕你不要我，害怕……”
　　宁淼舔舔红肿刺疼的嘴唇，尽量忽略兽人伸进裤子握住臀瓣揉捏的手，力道大得吓人，屁股痛得要死，妈蛋，还反了你了！
　　翼炎小族巫张口骂道：“二货，你有种再碰老子一下。”
　　闻言兽人的身体瞬间僵硬，讪讪地给自家小雌性拉好裤子，翼炎族长像只惹主人不开心的大型犬，垂头丧气，蹲到一旁乖乖挨训。
　　宁淼环顾四周，脑子里刷屏的卧槽，这尼码全族人参观学习呢，白风、小黑竟也瞪大眼睛瞧了全过程。
　　“白翼，你特码下次再不分场合随便发情。”宁淼满脸通红，怒不可遏，狠狠盯住白翼的某个部位，“老子阉了你！”
　　众人不知阉为何意，但凭族巫大人怒目瞪视的位置和脸上恶狠狠的狰狞表情，兽人们迅速理解了“阉”的真谛，顿感胯下凉飕飕，个个夹紧双腿，飞也似的各回各屋。
　　族长大人，自求多福吧。
　　吃瓜群众散去，白翼抬起头咧嘴一笑，八颗白牙在月光下晃眼，“宁，那我们回屋去，你总不生气了吧。”
　　宁淼哭笑不得，羞恼之气消去大半，摇摇头认命般笑骂，“二货。”
　　一进屋，炭火煨着的肉汤香味四溢，肉炖得软烂，入味入心。
　　宁淼红了眼圈，以前也曾幻想过，娶一位温柔贤淑的妻子，生两三个可爱调皮的孩子，三千世界，下班归家时，有一方灯火，一碗热汤，那便是最好最好的人生。
　　现在，也许阿翼不够女子温柔贤淑，两人永远没有孩子，可递到手里暖暖的肉汤，宁淼知道，这也是最好最好的人生，最想要的东西，老天爷换了种方式，恩赐于己身，想我宁淼不过一介凡人，何其幸，何其荣，有人牵挂，有人担忧，有人温着吃食，等我归来。
　　吃肉喝汤，完了简单洗漱一番，躺在铺着软软兽皮的黄金床上，宁淼发出长长的喟叹。
　　担心隔墙有耳，宁淼与白翼互咬耳朵，“阿翼，鱼儿一直未醒，你精神海异变的事尚不明确，你先别使用元力，第一场武斗，我让熊大熊二小脚和红红打头阵。”
　　“嗯，我听你的。”白翼放轻放低的声音格外撩人，“宁，你说怪不怪，我跟哥都觉得，想亲近蛇人族。”
　　“亲近？不对，不是亲近，阿翼，冰哥，你们难道没发现，你们两人半兽化后的尾巴和翼虎族人完全不一样吗？”
　　“有不一样吗？”
　　宁淼无语，以后谁敢说兽人视力好我跟谁急，“大不一样，翼虎人的尾巴是毛，你们两个全冷冷的鳞片，搞不好你们阿爹就是蛇人，所以不是亲近，是血缘。”
　　“哥说从未听阿爹谈起过蛇人族。”白翼诧异，“而且，宁你不知道吗？不同族类兽人结侣生下的孩子，要么从阿父，要么从阿爹，只会是其中一族，我们从阿父，不是蛇人。”
　　“什么？”宁淼惊得张大嘴，“混血，混血不能？”
　　“混血是什么？”白翼突然噤声，神色严肃沉重。
　　“阿翼，怎么了？说话啊，阿翼？”
　　“宁。”凉凉淡淡的玉质音色轻轻响起，“我暂时封闭了阿翼的精神海。”
　　“冰哥？”
　　“宁，兽人族类中，只有纯血王族，才会生出混血孩子。”
　　宁淼想明白个中曲折，难道说，阿翼和冰哥，是王子？可凰族绝对不可能长出蛇尾巴，那……三月大陆确实有能长出蛇尾巴的王子，上城盛京，南陆之王白蟒族。
　　额的个亲妈天神，凰族死对头白蟒族的王子率部来参加凰族的入籍考核，这脸打的，过于匪夷所思。
　　信息量太大，宁淼的脑子有点转不动。
　　“不，并不一定，宁，咒术。”
　　“哦，对，咒术，冰哥，快说说。”宁淼贴着兽人的耳廓，问得急而快，“什么咒术？”
　　“宁，别让小翼知道。”
　　心里一百万个问号，白翼为什么不能知道，可熟谙冰哥的性子，知道定有隐情，宁淼慎重点头，“嗯，好。”
　　“宁。”白冰将唇轻轻印上小雌性的耳窝，“我们同在。”
　　兽人幽蓝双眸一闪，变成蓝金色。
　　二货族长晃晃卷毛脑袋，“奇怪，头晕。”
　　宁淼面不改色忽悠，“可能是精神海异变的后遗症，快睡会。”
　　“不说混血的事了吗？”
　　“不说了，不重要。”宁淼钻进兽人的怀抱，“我好困，阿翼。”
　　百试不爽，二货族长立即转移注意力，大掌探上宁淼的额头，一下一下轻轻揉按，“好好好，不说了，睡觉，咱们睡觉。”


第六十九章　跪下叫爸爸
　　风沙城地下有暗河，城中各处打井，吊桶拉上来的水沁凉干冽，带一丝微甜，这样的水煮沸泡制菊花茶，入口绵回清甜，野菊花本乃粗鄙之物，配上好水，竟也蕴出高贵典雅来。
　　花月一百三十八日，距入籍考核还有两天。
　　宁淼安排熊二、小脚、红红、白风、小黑出去打探消息，甲虫、大山、熊大、白火陪着莱到城北寻乌蒙领取物资。
　　白翼在乐陶居坐镇指挥训练，和众人推演武斗战术。
　　宁淼换上乌蒙赠送的布衫，总算解放了兽皮包裹下湿热的身子，点兵战将，点到蛇人族，老实不客气使唤两名灵感境兽人战士做保镖，顺势扯上树蜥族维雅，逛街招摇去。
　　城南贫民区值守的士兵极少，偶尔见到一个也是没精打采靠在墙边与人闲话，宁淼四人从旁边经过，那名士兵仅仅多看了几眼宁淼，一脸猥琐，不知脑补了什么下流画面。
　　一辆马车快速经过，鞭子唿哨着咻的一声抽在拉车的似马非马似牛非牛的四蹄动物身上，一条血痕陡现，宁淼避让开飞驰的车轮，超速啦亲，小心交警罚死你。
　　潜死死拉住妄图扑上去的树蜥族首领，毒娃则挡在前面，不让维雅露头。
　　马车走远，宁淼跑到维雅身边，“维雅，想坐马车啊，下回我跟乌蒙说说，让他想想办法。”
　　维雅被潜捂住嘴，两眼急得发红，像匹小烈马，拼命挣扎着用脚踢身后的蛇人。
　　宁淼不解，“潜，你放开他。”
　　毒娃回头帮忙摁住维雅乱蹬乱踢的腿，低声道，“翼炎的族巫大人，维雅看到他弟弟了。”
　　“他弟弟？”宁淼望向马车行进的方向，现今只余一道烟尘，哪有树蜥族人的影子。
　　维雅到底是雌性，如何拧得过两名灵感境的雄性战士，不一会力气用尽，软倒在潜腿上撕心裂肺地哭。
　　宁淼一头雾水，“维雅，别哭啊你，你弟弟在马车上吗？咱们寻着车迹找过去总能打听到，你可别哭了。”
　　潜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宁淼，“翼炎族巫，别说笑了，你不可能没见过兽奴吧。”
　　毒娃蹲在地上用兽皮巾子替维雅擦眼泪，声音凝涩，“维雅的弟弟是鸣马族，拉车那个。”
　　“什么？”
　　随着毒娃小声的讲述，宁淼感觉全身的血液往头上冲。
　　环顾四周，宁淼啊宁淼，你是有多眼瞎，分不清兽人和野兽，进入风沙城来始终散不去的违和感，此时全部得到答案。
　　拉车的，当坐骑的，驮重物的，甚至关在笼子里供人逗乐，贵族雌性手里套了颈圈牵起来遛的，不是马，不是牛，不是鸟，不是狗，全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的人啊！
　　原以为顶子山挖石头做苦工的兽人便是苦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糟践人的恶心作法……兽奴，上城贵族以药物强行兽化低等部族的原始兽人，而后烙上兽奴印记，当做牛马一样驱使，只因为比起真正的野兽来，兽奴更聪明，更听话。
　　上城有一条不成文的法律，一旦成为兽奴，则被彻底剥夺身为人的所有权利，必须终生保持兽形，若有兽奴胆敢叛逃或私自变回人形，兽奴主人可以任意处置兽奴所在部族。
　　在极重部族的原始兽人社会，兽奴们宁愿死于鞭笞饥寒，死于劳累折磨，也不敢叛逃。至于私自变回人形，先不说天天饥一顿饱一顿，不可能积蓄足够的回形力量，单单烙奴印当天，一碗断生汤，就已经绝了所有兽奴重回人世的希望。
　　太特码没人性了。
　　“各方城主想抓谁抓谁，没天理的破地，老子迟早得……”街上行人渐多，宁淼适时收声。
　　毒娃想了想，斟酌着道，“倒也不尽然，以前只有被定为恶族或犯有重罪的兽人，所属辖制城池才会将其制成兽奴，现在好像变了，不过我们蛇人族因有尊者大人在，从未有过兽奴，而且，他们不喜欢虎熊一类的低等兽人，兽化后容易狂暴，死亡率极高。”
　　“那树蜥族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大清楚，尊者大人以前受过树蜥族恩惠，可惜去晚一步，雄性被乌诺城全部抓走，只救出维雅他们。”
　　宁淼正想着，突然被人从侧面撞了一下。
　　“嘿，快来看看，我碰到谁了，翼炎族的小可爱。”一个满脸横肉近三米高的彪形大汉挡住宁淼的去路，声音粗重得跟破锣似的，“小可爱，你那兽人伴侣弱猫一只，大爷我一根手指头便弄死了，怎么样，要不现在转投我大英族，平日里只要撅起屁股给老子操，保你天天有肉吃。”
　　宁淼长吸一口气，很久没遇到找骂的年轻人了，机会难得，必须好好捋捋思路。
　　大英族的雄性兽人见宁淼吓得说不出话来，愈加得意放肆，“想好没，小可爱，大爷今天心情好，等我们部族拿下头名，你给大爷伺候高兴了，带你去天都见识见识。”
　　宁淼拿出随身的炭笔，在地板上划几下，写出一个字来，笑意盈盈望向大英族的年轻兽人，“这个字，认识吗？”
　　嚣张跋扈的雄性兽人被宁淼的笑脸一震，老老实实回答：“不认识。”
　　“这字啊，念死。”宁淼忽的收起笑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小可爱你爹个头，你大爷的，草你全家全族祖宗十八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蛮东西，活腻歪了敢来调戏老子，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滚边去！”
　　软柿子变硬骨头，大英族措手不及，一时给骂懵了，挑头的雄性兽人嘴巴张开合上好半天才撂下一句狠话灰溜溜退场：
　　“认字算什么真本事，哼，翼炎族的，武斗场上走着瞧。”
　　宁淼比中指，“瞧就瞧，老子等着你们跪下叫爸爸！”
　　见识到宁淼犀利骂人的模样，那份生动明快似乎也感染了树蜥族首领，维雅从恍恍惚惚中醒过来，跟在宁淼身后，眼里多了一分沉静和坚决。
　　贫民区的集市很热闹，卖的东西五花八门，自从骂走大英族的人，宁淼一路清风霁月，再没人敢拦道，毕竟对雌性动手，等于自败名声，被捅到城主那，参加入籍考核的资格搞不好就交代了。


第七十章　集市买大蒜
　　在一个卖野菜的摊子，宁淼发现了大蒜，摊主是一名曷族雌性，宁淼走过去装着不经意拿起大蒜旁边的几样野菜看看闻闻，“野菜，怎么换？”
　　曷族雌性的眼光瞟向宁淼身后的蛇人，明显有些畏惧，“换，换盐粉。”
　　潜的蛇瞳一眯，曷族雌性立即改口，“兽皮，肉干也行。”
　　幸亏曷族人是连着蒜头一起拔出来卖，否则单看上面的蒜苗十有八九认不出来，闻一闻，掐一小块生蒜尝尝，没错，就是这个味。
　　宁淼装作难受的样子呸呸往外吐，“这菜叫啥名，好难吃。”
　　曷族雌性眼神闪烁，略微低下头，“白生，煮熟了能吃。”
　　“哦，你那还有吗？”宁淼故意高声道，“以后族里谁胆敢偷懒犯事，我便罚他吃一堆白生。”
　　旁边的几个摊主笑得前仰后合。
　　“曷族的林阿爹，兽奴都不肯吃的东西，你到好意思摆来卖。”
　　“翼炎小族巫，快别听那曷族的胡诌，我这有风沙城顶好的水瓜，一斤肉干换五个！”
　　曷族雌性尴尬笑笑，心知这买卖多半黄了。
　　宁淼赌气道，“我偏换，林阿爹，还有多少，我全换，换盐粉给你。”
　　“啊。”曷族雌性从摊位下搬出一大堆白生和其它野菜，“半斤盐粉，所有的都归你。”
　　“成交。”宁淼拿出盐粉袋子，交给毒娃，凭手感称出半斤这本事，还是让妖怪们来吧。
　　冤大头出现，城南平民集市众摊主兴奋不已。
　　“翼炎族巫，水瓜换吗？出血大甩卖，一斤盐粉五百个，包送上门。”
　　“行，换！”
　　“小族巫大人，灰灰草，一两盐粉你全拿走！”
　　“好。”
　　“美丽善良的族巫大人，粗布要吗？”
　　“要，怎么换，你说。”
　　……
　　雌性逛街，雄性拎包，世人一向畏惧的蛇人族战士，左手一堆，右手一捆，后背脖子头顶，但凡能挂住东西的地，全不放过。
　　花钱如流水，十斤盐粉瞬间告罄。
　　潜与毒娃对视一眼：雌性太可怕。
　　冤大头宁淼忍住内心狂喜，“走累了，腿疼，回去吧。”
　　“诶，翼炎族巫，水瓜还要不？”
　　“白送就要。”
　　“……”
　　四人外打道回府，一进乐陶居大门，先让潜送维雅回房休息，等树蜥族首领离开，宁淼一改疲态，蹦蹦跳跳指挥毒娃把各色物品放到自己房间。
　　野菜堆满桌，宁淼乐滋滋分出大蒜，生者辛热，熟者甘温，除寒湿，暖肠胃，治暴泻腹痛，辟秽解毒，好东西啊。
　　炒菜炖肉煮火锅加一点，尤其是做鱼汤，一把蒜苗，别具风味。
　　“宁大人，宁大人。”熊二人未至，声先到，莽莽撞撞推开门，见到宁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