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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剧情不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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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那瓶是止血的。蓝色那瓶取一颗出来,拿水化开。”趴在榻上,楚衡不忘指挥五味。
    邵阿牛回来,直接就跪在屋子里,咚咚咚给磕了几个响头。
    楚衡叹气:“这事,和你们都没关系。就算没今天的事,早晚我还是要被别人抓着打一顿的。不打我,扬州那些人的气消不了,楚家在扬州的声望也得降下来。”
    “可阿郎他们趁着天灾高价卖陈米的事,早就叫扬州百姓们看在眼里了,打了三郎只会更加丢人现眼。”
    五味端着碗来,闻声忍不住撇了撇嘴。
    楚衡笑:“楚家在扬州的声望,什么时候跟普通百姓有关系了?”
    楚衡这一顿打,换来了商会的称心如意。
    三天后,楚衡能下床了,前头的来了个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廖氏请他过去。
    楚衡盯着这个在书房里,专门给楚大富红袖添香的丫鬟看了会儿,叫五味送了包珍珠粉过去。
    那丫鬟抓着珍珠粉,心里欢喜,当即又说了几句。
    “三郎要当心,阿娘她边上还有别人。”
    “阿郎如今还病着,有人求上门,说想结个亲,阿娘就应了。这会儿,那家的郎君跟小娘子,正在中堂呢。”
    叫五味把小丫鬟送出西厢,楚衡自个儿慢吞吞换了身衣裳,喊来邵阿牛,直接往前面中堂走。
    楚衡被打了那四十下板子后,直接丢回西厢,整整三天,不见西厢里出来一个人,也不见有大夫被请进去。楚家的下人们都以为三郎这会儿怕是还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猛地见人已经能相安无事地走着了,惊得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守在中堂边上的几个家丁丫鬟,瞧见楚衡的模样,都有些吃惊。
    “阿娘。”
    进了中堂,楚衡拱手施礼。
    廖氏抬了抬眼皮,向他介绍边上坐着的一家三口。
    “三郎,快来见过杜三爷,这位是芝娘,家中行六,你喊六妹妹就成。”
    廖氏这话显然不合规矩。
    楚衡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杜三爷和……杜六娘。
    杜三爷约莫也是个生意人,肚子大得如同塞了枕头,一双眼睛咪咪小,倒是能聚光。边上坐着的杜六娘生得和她爹像极了,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楚衡倒是不歧视这副长相,只是杜六娘的神情看起来,却不像是个正常的。憨憨傻傻,眼神还明显聚不了焦。
    廖氏喝了口茶,等楚衡跟客人见过礼,又道:“你如今年纪不小了,虽然分了家,前段时间又闹出了事情给家里添了麻烦,到底是我楚家的子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底下的话,楚衡并不大算去听。
    要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不如直接说一句夫妻之实。
    他跟陆庭到底还有过夫妻之实,以后会跟谁不知道,但他知道,起码对象不会是个女人,更不会是个明显心智不健全,甚至并不健康的小娘子。
    他约莫能猜出廖氏跟杜三爷做了什么交易。
    楚衡再度看了眼杜六娘,见廖氏已经说到他和杜六娘男未婚女未嫁的时候,中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不多会儿,服侍楚大富的丫鬟就跑了过来,匆忙道:“阿娘,阿郎要见三郎。说是……说是……”
    “是什么?”廖氏有些不耐烦。
    “说是大郎在燕都出事了。”
    “砰”一声,廖氏掉了杯子。
    楚衡忍不住挑了挑眉头。
    哟嚯,有热闹。
    
    第22章 【贰贰】走水路
    
    楚大郎在燕都出事了。
    地动那几日,从扬州传回来的消息里,就曾经一笔带过了楚大郎离城的事。
    楚衡回扬州后,也从下人口中得知,楚大郎在地动后没几日,就被楚大富派去了燕都,说是有生意。
    可这会儿,从燕都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这一位,出事了。
    不说楚大富只有这一个嫡子,就是廖氏,自从生了这一儿一女后,就再没怀过孩子,自然把儿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一听到出事的消息,廖氏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杜三爷,丢下人匆匆就往外跑。
    楚衡笑着拱手,扭头就让人送客,这才不紧不慢去见他爹。
    楚大富病倒后,就被挪到了主屋边上。几个小妾三不五时地进去陪着,丫鬟们忙里忙外伺候着,日子倒是不必从前差。
    只眼下,因为楚大郎的事,楚大富躺在床上几乎只剩下几口气了。
    床边上跪了他一后院的小妾,一个个花枝招展,哭得凄凄切切。楚衡来得比廖氏晚一些,凑巧撞见廖氏毫不客气地抬脚把挡路的几个小妾踢到一边,然后几步走到床前坐下。
    “阿郎,大郎出了什么事?他在燕都如何了?”廖氏问的有些急,抓住楚大富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气,直抓得人手腕发红。
    “闯祸……大郎闯祸了……”楚大富微微偏头,眼睁开,颤抖说,“他得罪了靖远侯……得罪了靖远侯,叫人给打了,还关在牢里……”
    “啊?”廖氏惊讶,“好端端的,大郎怎么会得罪靖远侯?”
    楚家虽扎根扬州城,却也时常与燕都方面有生意上的往来。楚大富年纪轻时,更是与燕都不少富户有着交情。地动时,他正与楚大郎商量着过几日父子二人一道去燕都,跟老友们聚上一聚,顺便做几单生意。
    地动发生,楚大富见到了商机,便送楚大郎上路,盼着老友们能帮忙照顾自己的嫡子。
    哪知,楚大郎到燕都后,却在一次酒桌上闹了事——抢了靖远侯最近常点的一位都知。
    都知是什么?
    这是大延最顶尖妓女的称号,能被称一声“都知”的娘子,不光姿容绝艳,才情更是绝佳。
    楚大郎看上的都知姓郑,是燕都有名的妓女。平日里,只接待城中的达官贵人,楚大郎见其容貌,心生恋慕,遂砸钱也要请她陪上一夜。
    哪知,拉扯推拒间,撞见了正好来找郑都知的靖远侯。
    楚大郎不知靖远侯是什么身份,楚大富却是知道的:“大郎糊涂,等回了扬州,什么人没有,偏偏在燕都看上个妓女,还跟靖远侯抢起来了……靖远侯陆战现如今是没什么名气了,可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战功赫赫,跟现在远在边疆的庆王可是同袍……大郎怎么就……怎么就……”
    楚大富越说越急,刹那气得脑袋发晕,边上的丫鬟们慌忙倒水递药,好容易才没让人又昏过去。
    这时,楚大富似乎想起了自己先前的交代,拍了拍廖氏的手背,问道:“三郎呢?我让人去喊三郎了,怎么,没来?”
    廖氏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回过头来,皱了皱眉:“大郎出事,你找三郎做什么?”
    她现在怕的就是大郎在燕都回不来,楚家最后只能落在那小畜生的手里。
    楚大富显然另有打算:“大郎一个人在燕都,我不放心,让三郎过去打点打点,早日把人从牢里赎回来。”
    “阿郎……”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楚大富拍了拍廖氏的手,“我病了,起不来,要不然,我也想亲自去燕都救大郎。要是……要是这一劫过了,以后再不让大郎去外面了,就留在扬州陪我们,多让媳妇生几个孙子孙女。所以,这事,三郎得去,燕都……他熟。”
    不,我不熟!
    楚衡听着楚大富的话,心里大叫。
    别说他不熟,就是楚三郎还活着的时候,对燕都也不熟。那孩子就是个宅男,能不出门绝对就窝在房间里看书作文章。
    燕都那么多条路,他大概就记得客栈附近几条。
    可这话,楚衡就是喊出来了,楚大富也不会放过他。
    去燕都救楚大郎的事,到底还是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从扬州去燕都,实则有两条路。
    一条陆路,之前陆庭赵笃清他们便是从这条路来往两地,如果没有一路上驿站的好马替换,没个一个多月,休想从一头跑到另一头。
    另一条水路,约莫要一个月的时间,然后再转陆路疾行数日就能抵达燕都。
    楚大富给选了水路。虽说朝廷已经赈济灾民,可外头的路上仍有不少迫于无奈成了山匪盗寇的人,在伺机抢夺来往的商队跟百姓。赵笃清一行人人多势众,有不是普通出身,自然没人打主意。
    可楚衡不一样,楚大富担心这个儿子要是出了事,就没人能帮着去燕都救楚大郎,自然就给他选了条稳妥点的路。
    廖氏仍然不愿楚衡这时候去燕都,她总有感觉,这一趟这个小畜生会有一番际遇。
    因此,直到楚衡出门前,廖氏都在反复劝说楚大郎另外写信,托燕都的老友们帮忙。可楚大富摇了摇头道:“他们都在燕都有着生意,为了大郎得罪燕都的官宦人家,这个风险太大了,他们势必不乐意。”
    如此,廖氏也只好作罢,偷偷命人跟着楚衡去码头,确保人上了去往燕都的船,这才回来禀报。
    楚衡带着人到了码头,与楚家有生意往来的船老大亲自过来接应。
    码头边此刻停了两艘船,都不是什么华丽的游船,朴素实用。船老大领着楚衡走上前面一艘正在装货的船,身后忽然就传来喧闹声。
    “船家,之前分明说好了要带奴家母女回燕都的。怎的说变就变,若是觉得钱不够,奴家再添点便是……”
    “不是钱的问题……这位娘子,实话说吧,有人看上娘子了,给小的留了一大笔钱,务必要小的顾好你,别让你上船,这……这谁都不乐意跟钱过不去不是……”
    楚衡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那底下一个船老大模样的中年男子弓着腰,跟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说话,不免多看了两眼。
    见是熟人,他回头问道:“船上可还能再带两个人?”
    船老大回:“三郎要带这对母女?”
    “行善积德,不过举手之劳。想来即便是添钱都想上船的人,捎上她们,也不会占了你们多少便宜。”
    船老大走南闯北,见多了各种事情,只当是主家的这位小郎君心善,再想起城里城外偷偷传着的“楚善人”的名号,当即喊人下去把那对母女请上船。
    江羌母女俩一头雾水地被请上船,还被特地安排了一间干净没什么气味的舱房,当即感激地行了大礼。
    船老大却摆手说只是听郎君的嘱咐。可那嘱咐了的郎君,直到开船,母女俩都未能见到面。
    直到傍晚,江羌带着女儿到甲板上吹海风,一眼就瞧见了站在船头,正迎着风和身边小童说话的青年。
    夕阳西下,江面被印染成金色,远处水天一色,迎面吹来的风刮去了所有的燥热,直叫人心胸开阔,一扫污浊。
    楚衡在舱房里呆的闷了,就到甲板上来吹风,顺便还给几个吃坏了肚子的船工扎了针。这会儿,他正空下来。
    “三郎,那对母女过来了。”
    五味回过头来,出声提醒。
    楚衡扭头,顺着五味的眼睛看过去。
    之前曾在扬州城外有过一面之缘的江羌,正牵着女儿的手,朝这边走来。
    “原是郎君相助。奴家感激万分。”
    江羌先前已问过船老大,这船的主人家姓什么。船老大说了个楚字,江羌仔细一想,便知是扬州楚家,心里生出两分警惕,可等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青年,顿觉缘分不浅。
    楚衡笑笑,对着江离招了招手。
    小女娃有些胆怯,见阿娘颔首,这才慢吞吞地凑到楚衡跟前。
    “来,张嘴。”
    江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听话地张开嘴。楚衡笑着往她嘴里丢了颗药丸,见小女娃在嘴里舔了舔,甜丝丝的味道逗得她眯眼睛笑,这才对江羌道:“这药丸有些甜,但对身体好。离离底子不好,吃上一段时间,能健骨养神。”
    他说着,又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我家小童一样在吃这些,等吃完一瓶,再去看大夫。趁着孩子年纪小,好好调理,日后才不会体弱多病。”
    江羌微怔,再看因为分享了同一种药丸,正凑在一起说话的五味和江离,心下蓦地一暖,当即对着楚衡行了大礼。
    等到楚衡要回舱房,江羌忽的将人喊住,问:“郎君先前只怕便知奴家身份有异,可奴家不知为何,郎君依然愿意三番四次出手相助。郎君难道不怕……”
    楚衡站定,扭头将人打量了一番,忽然问:“你可会害我?”
    “不会。”
    “可会谋害无辜百姓?”
    “不会。”
    “可会谋夺大延江山?”
    “不会。”
    “既然都不会。”楚衡笑,“我又怕什么?”
    江羌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人,想燕都繁华似景,处处锦绣,怎样的人她不曾遇到,却不曾见过这样的人。
    “郎君就不怕奴家骗人?”
    “不怕。”楚衡道,“只是楚某能救人,自然也能害人。”
    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不可为。
    这个道理,楚衡直到半夜才明白过来。
    彼时,夜如浓墨,月挂半空,除了船行驶时发出的声音,江上静悄悄的。
    船上各处挂了小灯,舱房内多数的烛光都已经吹熄,船工们睡得呼噜声一下接着一下。
    到了半夜,忽然听到“噗通”一下入水声。楚衡在床上翻了个身。
    又过一会儿,有轻微的敲门声,一下一下,笃笃笃地敲响了他的舱门。
    五味起身点亮桌上的烛台,见楚衡从床上坐起,这才走去开门。
    不多会儿,楚衡清楚地看到,他家小五味吃力地抱着江离走了进来。
    “你……阿娘呢?”楚衡捏了把江离的脸。
    小女娃舔了舔嘴唇,像是想起傍晚那颗甜丝丝的丸子,吃力地爬到楚衡腿上,然后伸手把一封信塞进了他的怀里。
    信上写了楚郎亲启,一看就是女儿家的字。
    楚衡拆开信,从头看到脚,再看了看趴在他腿上打哈欠的女娃娃,最后低头捂住了脸。
    明天天亮的时候,该怎么跟船工们解释,一夜之间,江羌消失,留了个闺女托他送回燕都的事呢……
    
    第23章 【贰叁】燕都鼓
    
    楚衡在船上呆了一个月,除了偶尔给船工们号脉扎针,就是躲在舱房里教两个小的识字。
    眼看着十月过去了,他们的船终于到了停船卸货的目的地江城。
    江城码头距离燕都还有一段距离,下船之后,楚衡还需要坐车沿着城外官道走上三两日才能到燕都。
    在码头边上,拴着一长排的马车,来往的人流不少,接人的,送人的,还有装卸货物的,一时间吵闹的厉害。
    楚衡和船老大告别,挑了辆看着结实的马车,带着邵阿牛和五味直接坐了上去。
    车把式是个老实的,吆喝了一声,赶着马车就从码头离开,不多久就上了官道。
    江城外的这条官道,连同了燕都和大延国内各地的货物往来。大多通过水路运往燕都的货,都需要在江城码头卸下,然后走这条官道进燕都。
    马车跟在长长的商队后紧赶慢赶地走了两日,终于赶在日落前进了燕都。
    楚衡还记得,书里在描述大延都城燕都时,几次提到“坊”。
    这是唐朝的一种说法,譬如长安城城郭就被横竖三十八条街道给分割成了一百多个坊。
    因此,一进城,见到高高竖起的坊门,楚衡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仍然觉得吃惊。
    而这时,宫城内的城楼上,已经敲响了第一声闭坊的锣鼓。之后,街鼓由南向北,依次跟进,自内而外一波接着一波传开。
    “这是什么声音?”五味有些好奇地往外探了探,邵阿牛也跟着向外头张望两眼。
    楚衡不语,倒是车把式在外头回道:“这是燕都的街鼓,五更响街鼓,就是坊门开的时候。像现在响,那是催着店铺关门,百姓归家,要关坊门了。等街鼓响够八百下,坊市就都关门,不好到处走了。不然就是犯夜禁,叫武侯们瞧见还得被抓走问话。”
    五味“啊”了一声,像是没想到燕都竟然还有这规矩。
    “那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落脚,不然鼓声就要歇了。”
    “不急不急,郎君说个地方,我这就给送过去。”
    楚衡看了看天色,又低头把自己的衣裳往睡熟了的江离身上盖了盖。马车外,那仍旧响着的街鼓声,似乎要一声一声将日暮催来。
    “知道江苑吗?”
    “知道,那是西市最有名的酒肆。郎君坐稳了,这会儿去西市,咱们可得快一些。”
    车把式说着马鞭一抽,哒哒跑起马来。
    江离在车里打了个滚,小脑袋挨上楚衡的腰,闭着眼,伸手一把就抓着了他的手。
    楚衡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手,闭上眼小憩。
    他们这一趟,运气倒是不差。
    正巧赶在闭坊前到了西市。坊卒见这时候还有人来,嘀咕两声,把马车放进坊内。正要扭头去关门,蓦地听到一声“多谢”,抬头一看,登时瞧见车帘后露出的精致脸庞,坊卒一愣,手里的锁“咚”掉到脚面上。
    乖乖,西市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人?
    
    江苑是家酒肆。
    在西市,多的是从番邦各地而来的外族。大延不管这些人来自哪国,都归类到胡人上。
    而西市,除了卖的是这些胡人从各国带来的香料、珍宝、器具外,就会开各种酒肆。江苑在西市不算最大,但酿的酒却远近闻名。
    马车在江苑门前停下,门外正有个金色头发的胡女在洒扫,似乎是准备关门了。
    那胡女听见车轱辘声,扭头看了一眼,见赶车的陌生,忙挂起没脾气的笑,俩梨涡深深凹着:“今日酒肆歇了,不如客人明日再来,车子往前不远有邸店可住……”
    “阿苏娜!”
    胡女温吞吞的话还没说话,马车里突然窜出个小人儿,穿着一身叫人哭笑不得地打扮,连脑袋上的发髻都垂到了一边去。
    被叫着名字的胡女一愣,随即伸手把作势要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小娘子接住。
    “离离?”
    江离年纪还小,说话仍有些不太利索,被阿苏娜抱住,也只会一个劲儿地咯咯笑。
    阿苏娜只当是娘子回来,抬头就要喊上一声,却对上了从车内出来的青年的眼,一时看得呆住。
    “阿苏娜,阿苏娜。”江离搂着阿苏娜的脖子,叫唤了几声,见人不理睬自己,嘟起嘴,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阿苏娜,这是出出。”
    出出?
    阿苏娜有些愣神,倒是下了车的青年掬了掬手,解释道:“在下楚衡,受江娘子所托,送离离回江苑。”
    阿苏娜先前还不懂怎么有人叫出出。
    这会儿听见楚衡解释,恍然明白过来。离离自学说话后,她阿娘教的就是大延的官话,可离离年纪小,口齿便有些不清楚,时常会闹笑话。这“出出”,分明就是楚楚。
    一个郎君被人叫楚楚……阿苏娜又打量了楚衡几眼,莫名觉得这“楚楚”二字,倒是又贴切又好听。
    得知江羌仍然还未回燕都,楚衡将她留下的信交给了阿苏娜。后者一面看着信,一面时不时打量楚衡,末了再看天色,不由地开口道:“这天色也不早了,郎君不如就在这儿歇下。后院还有屋子能落脚……”
    “不是前头不远有邸店么?”楚衡笑,伸手摸了摸江离的脑袋,“楚某去住邸店便是,就不劳烦娘子了。”
    “怎好让郎君去住邸店。”阿苏娜道。江离这时也伸手,拽住了楚衡的手指,嘴里念着:“出出,住这。出出。”
    酒肆后院有住处。在阿苏娜保证并非什么孤男寡女后,楚衡一行人这才住了进去。
    简单的用过膳后,楚衡就回房睡下。邵阿牛和车把式在隔壁屋挤一挤,墙面很薄,呼噜声很快就传到了楚衡这头。
    舟车劳顿,能吃上热汤饭,再四平八稳地躺着睡上一觉,对于坐了一个月船,又坐了几天马车的楚衡来说,再舒服不过。
    只是到底是陌生地方,到了夜里,他难免睁开眼。
    房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不多会儿,就听见阿苏娜和一个沙哑的男声在对话。
    “她还没回来?”
    “遇到点麻烦,娘子也是没办法。”
    “离离呢?”
    “娘子托人送回来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男人似乎走到了房门口,楚衡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
    “这里头睡的,是送离离回来的人?”
    “是位长得怪好看的郎君。”
    “天亮就让人走,别叫他发现了。”
    阿苏娜低低称是,末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未照进燕都,自宫城起的鼓声再度依次响起。一声一声,荡开一座帝都的繁华和喧闹。
    楚衡从屋里出来,江苑里还静悄悄的。
    院子里有个弓着身的白头老翁正握着扫帚洒扫,听见开门声,回头看了一眼。
    楚衡微微颔首,远远掬了掬手。那老翁回了一礼,咳嗽两声,继续扫着积了一夜落叶的院子。
    阿苏娜端着木盘过来,里头放了她们常吃的早膳。
    “郎君吃过早膳后再走吧。”知道楚衡只是顺路送离离回家,来燕都还有其他要事,阿苏娜不敢再留他,只低声将燕都的一些近况说一说,“东西市每日午时击鼓三百下后,各家店铺才开始营业,日落前敲锣三百关门闭坊。郎君若是去东市,还得再等等。若是去其他坊,出门后坐马车即是。”
    楚衡在食案后坐下,吃了一口早膳,闻言抬了抬眉毛:“近日城中,可有什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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