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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娇弱的-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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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指,喊了一声“郗喵”。
  无人应答。
  “真的这么累?”贺迟又说,睫毛轻敛,在微光中落下温和的弧度。
  翌日早上六点,郗长林定好的闹钟刚震动第一下,就被一只手给摁掉,接着选择了关机。手机的主人则被贺迟按进怀里,被子一扯,盖住脑袋。
  这一天郗长林睡到九点才起,十点出现在剧组,迟到整整三个小时,不过贺迟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一早就让Emi向孙导给郗长林请了病假。
  郗长林眉眼带笑跟孙导道歉,随后回到保姆车里化妆,不久之后,又成了那个瘦弱憔悴的忧郁症患者。
  岳银星已经在摄像机前站好了位,一脚踩着堆积如山的纸箱,目光挑衅地望过来。
  昨晚被贺迟劝说后,决定稍微让岳银星一把、不至于让他在众人面前太过难看的念头顿时没了,郗长林挽起袖口,不慢不紧地走过去。
  等站到了合适的位置后,郗长林眼神一凛,斜跨出一步,揪住岳银星衣领,往他下巴揍了一拳。
  这一场戏演的就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在拍摄过程中,出拳都讲究技巧,许多动作都依靠借位完成。郗长林也很讲技巧,每次被打都躲闪及时、成功借位,既演绎出效果,又没有让对方的拳头真正落在身上,至于自己出手……虽然表面看不出端倪,只有岳银星清楚其中分量。
  中途停了几次,化妆师分别为两人上妆。
  当导演正式喊卡时,郗长林笑眯眯地伸手把被自己揍到地上的岳银星拉起来,再轻轻拍去手上灰尘,走到贺迟那边要水喝。
  “我表现得怎么样?”郗长林轻声问。
  “好极了。”为了避免将发型揉乱,贺迟由往日的拍脑袋改为拍肩,低声一笑,“现在开心了吗?”
  郗长林一口气把水喝完,将水杯塞回贺迟手里,弯眼笑道:“揍人当然开心啦。”


第69章 
  郗长林开心的情绪持续了整个上午; 午间休息过后,岳银星不负所望; 开始用另一种方式进行反击——故意NG。
  一场简简单单吃饭的戏; 在岳银星的倾情演绎下,硬是重来了十多次。
  喊停之后,孙导一脸火气把剧本砸到岳银星脚下; 还没开口大骂,那位金牌经纪人女士就先冲孙导鞠了一躬; 满脸歉意道:“真的很对不起,孙导; 银星最近肠胃不是很好,对食物提不起胃口,所以……”
  郗长林和岳银星都是潘余手里的艺人; 这个消息孙庆年在答应关植让郗长林进组时就知道了,作为一个大半辈子都混在演艺圈中的导演;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弯弯绕绕。
  年轻人耍点小心思可以; 但因此而拖累整个团队的进度; 就是犯了大忌。孙庆年没给潘余好脸色; 下巴一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在潘余还没说完时; 就招手让道具负责人过来。
  “既然看见食物就反胃,那就把桌上饭菜全部换成道具。”孙庆年对道具组说,接着撩起眼皮; 似笑非笑地看向潘余,“演吃饭,你家艺人总会演吧?”
  潘余点头:“这个当然,无论是表现饭菜可口还是难吃,银星都能做得很好。”
  孙庆年不再看他,挥手让道具组赶快行动。
  仍旧坐在摄像机下的郗长林表情没有半点不耐烦,在道具组对桌面的东西进行调换时,还很有闲心搭了把手。
  等场景重新布置完毕,场记再次打板时,郗长林身上流露出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刻意将节奏放缓,气场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把这场和岳银星的对手戏变成了前辈对后辈的指导。
  岳银星被郗长林带着节奏,不得不把每一个动作落到适当的程度,每一次眼神都表现得恰到好处,不过这样一来,郗长林所饰演的角色,就不那么完美了。
  孙导再一次喊停,不过火气不如刚才那么大,郗长林笑容乖巧地扭头冲他道歉,然后用不轻不重、恰好能使在场中每个人听见的音量,开口对岳银星说:“知道要怎么演了吗?”
  岳银星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头,声音几乎是从后槽牙中挤出来的:“知、道、了!”
  “那我们再来一遍吧。”郗长林笑意温柔,说完,再度偏头,向孙导示意重新来过。
  这条戏终于通过,接下来,岳银星不敢再用这种方式和郗长林作妖,可依旧憋着一口气,每次看向郗长林时,眼神里都夹着浓浓敌视。
  “BR是不是要完了,这种人都敢吹成是未来天王?”晚餐时,系统冒出脑壳,对正在悄悄往自己米饭里埋龙虾肉的郗长林说。
  “因为岳银星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来培养。他演技不错,外形也好,就是性格不怎么样,但只要经得起时间锤炼,过个几年,成就肯定非同寻常。”郗长林慢悠悠地说,舀出一勺汤汁淋在饭上,再小心翼翼地拌匀,不让贺迟看见底下的肉。
  系统“哦”了一声,片刻后又道:“其实你不用把小龙虾藏起来的,这份小龙虾饭是贺大佬让Emi告诉生活制片,喊他帮你订上的,否则剧组盒饭数量按人头计算,怎么会多出一份呢?”
  郗长林声音凉丝丝的:“你怎么不早说?”
  系统理不直气也壮:“我以为你知道。”
  郗长林面无表情地把系统捶下去,接着嗖的一声抬头,把放在桌子最中央的香辣小龙虾肉端到自己面前。
  “亲爱的,你想吃独食?”贺迟慢条斯理开口。
  “对,就是吃独食。”郗长林板着脸点头,勺子一舀,让所有龙虾肉都落到自己的米饭上,再一舀,给碗里浇上浓浓的汤。
  贺迟并不阻止,这一道菜本就是给郗长林“改善伙食”的,只说:“关沥和关植要来剧组一趟,再过大概五分钟就会到了。”
  郗长林“啊”了一声,“居然来得这么快吗?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享受所剩不多的晚餐时光了。”
  这话说完,他就被贺迟敲了一下脑袋。
  “慢慢吃,别管他们,至多不过是来告诉你关佟要不行了。”男人轻笑道。
  “关佟这就不行了?”郗长林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
  系统只向郗长林汇报了关沥关植两兄弟将要过来的事情,并没监测到为什么会过来,因为放置在关植那边的摄像机,系统没有时时刻刻关注——那两兄弟总是突如其来地上演开车直播秀,系统觉得很辣眼睛,这种时候一般选择屏蔽。
  大概又是在他们俩上床时发生的事情,
  贺迟:“对,下午的时候,言歆婷喊了救护车到塔山旧宅,并且将关佟又一次病危的事情对外进行了通知,目前关佟还在手术室中抢救。”
  郗长林平平一“哦”,继续埋头吃饭。
  “医院是宁海城第一人民医院,到剧组来算得上是顺路。”
  郗长林又是一声“哦”。
  关佟于郗长林而言,只是一个将他带到这个世上、在他失去亲人庇佑后给了他一个短暂栖身之所的人,那种亲密的父子感情,从来不曾感受到过。
  他没有过父亲开车带一家人出游的经历,没有过抱着一沓试卷回家、把不懂的问题向父亲请教的体验。那些平凡又琐碎的事情,对郗长林来讲都遥不可及,父亲这两个字,陌生又模糊。
  亲人之间的联系不可能依靠区区血脉便能维持,缺失了二十年的感情,无法凭借一份丰厚礼物来弥补,一个没有太多交集的父亲,是生是死,是健康是疾病,郗长林不在乎。
  “不过,我想我这两位兄弟,一定很乐意看见我听到这个消息后颇受打击的模样吧。”郗长林转动手中勺子,眸光轻敛,低声说道。
  贺迟提醒他:“但别演得太过了,他们知道你和关佟不亲密。”
  “我当然知道分寸。”郗长林笑了笑。
  “是是是,郗影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你不能演的。”
  贺迟一边给对面的人夹菜,一边毫不走心地恭维,没想到竟被反驳了。
  郗长林:“不,还真有。”
  贺迟略显惊讶:“什么角色?”
  郗长林说得认真:“路边的一条狗。”
  贺迟:“……”他没好气噗嗤一声笑,随后叉起一块花椰菜塞进郗长林嘴里。
  如贺迟的预计,关家两兄弟来得准时。
  郗长林脸上仍带着拍戏时的妆,面色惨白如金纸,眼眶深深凹陷,听闻他们的来意后,他一副初听此消息的震惊模样,手指死死捏紧银勺,手臂震颤。
  关植被郗长林的表情震慑,一时之间竟分不出真假,他手抬了抬,想拍拍郗长林肩膀,但半途垂落,声音低沉中透出哀伤:“爸爸他……你要最好是做好心理准备……”
  青年无声垂下眼眸,许久后,说:“我会准备好的。”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医院吗?孙导这边,我去跟他解释。”关植又道。
  郗长林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说完,他起身收拾好自己面前的餐盒,大步跨向立在墙边的垃圾桶。
  贺迟亦站起来,将桌上残局交给Emi,转身去找郗长林。
  郗长林拿着剧本回到拍摄现场那个角落里,坐到堆积如山的垃圾食品包装袋与可乐瓶、啤酒瓶旁,就着幽暗的光线,一页又一页看过去。
  等休息时间过去,各部门工作人员准备完毕,场记板打响时,郗长林掀起眼皮,所流露出的情绪和白天时完全不同。
  更加深沉,更加阴暗,更加痛苦。更甚至的,他的效率变得比昨天还高,整个人完全融入了所要饰演的角色,好似灵魂被捆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通通都是由字里行间中的那个人演绎而出的。
  他是不是被穿了?
  在旁围观的不知真相的工作人员内心冒出这样的疑惑,而知晓背后原因的那些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孙导提前喊了收工,编剧亲自给郗长林送了一瓶水,某位打光师则掏出手机,向某个备注不详的号码发了一条描述郗长林今晚拍戏状态的短信。
  这一夜过得很快,凌晨,第一人民医院向关佟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翌日清晨七点,郗长林准时抵达片场,开始了一天的拍摄工作。
  《荒芜》剧组原定的拍摄周期为七天,但郗长林这位主角扮演者跟上了发条似的连轴转,不知不倦不停歇,将时间生生缩短了两天半。
  这部电影的结局是主角提着棍子,沿街找寻那几个强奸了他心爱的女孩的混混,并被殴打致死。
  第四天的清晨完成这一幕拍摄,郗长林穿着破烂衣衫,一头黑发结成绺,拖着半弯的铁棍从街边走过,铁棍端头的钩子勾出墙根青苔,涂染淤泥,显得更为肮脏。
  街道上雨水的痕迹尚未完全消失,他顺着脚步找寻,很快,在一个网吧门口找到了正抽烟的几人。
  斜对面正施工的店铺外堆着砖块,郗长林眼眸低垂,三步并两步跨过去,捡起其中一块,冲到那群混混面前,往其中一个人头上狠狠砸去——
  局面顿时混乱,没过多久,衣衫褴褛的青年就落了下风。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他被一只手狠狠掐住脖颈,自己的武器被夺走成为别人的武器,最开始挑起占据的板砖,在最后那刻,落到了他的脑袋上。
  鲜血四溅。
  卡——
  结局到此为止,导演喊过,场内所有演员的动作都停止,其中一人将郗长林从地上拉起来,笑着说了声“终于结束”。
  站在场边的贺迟正要走过去,却见青年还来不及抬起眼眸看向他,就忽然捂住胸口,栽倒在地。
  旁人惊呼,都以为这是过劳所导致的结果,而在贺迟脑海里,倏地浮现出一段对话。
  “我被禁止了使用武力。”
  “既然是被禁止,想必会有相应的惩罚,你不遵守这一规定,会承受什么后果?”
  “我问过这个问题,系统也向上进行了反映,得到的答案很玄妙,说……如果我使用武力对付别人,会导致因果。”
  那时候郗长林说完这话,又轻轻一笑:“当然会导致因果啦,我对别人出手,别人怎么可能不进行报复?真是狗屁没用的答案。”
  ……
  救护车呼啸而至,一路挂红灯飞驰往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
  所有人都在奔跑,贺迟作为家属随行,和郗长林一起进入急诊室,看着医生对他进行一系列检查。
  漫长的等待,世界退化为无声黑白,检验结果出来的那刻,贺迟觉得自己听见了死神在敲响丧钟。
  “变异后的X病毒在郗长林患者体内潜伏已有二十三年,我们有理由推定是从母体中携带出的,也就是通过基因遗传。这种情况目前是国内第一例,我们会立即组织专家进行会诊,请贺先生您耐心等待。”
  当——


第70章 
  “X病毒在人体内的潜伏期长短因体质而异; 曾有过携带着此病毒但终生没有发病的案例……
  X病毒潜伏期内的症状与感冒相似,听您的描述; 好像变异后有所改变……仅仅是; 体质虚弱与嗜睡……”
  “X病毒的携带者会因为过度调动肌肉力量、情绪骤然高涨或低落等因素加速病发,郗长林患者的情况属于前者,他最近有参加过格斗训练、或者与人斗殴; 对吗……”
  “患者目前处于病症良性阶段,请务必让他静心修养; 严格控制他一天的运动量,保持良好心态……”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郗长林脑海中; 眼皮却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撑开,他努力斗争了一会儿; 索性放弃,渐渐的; 意识竟然沉到了某个虚无缥缈、却又华光灿烂的空间中。
  郗长林想起了他与自己系统的初次见面;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悠扬的钟声从远方传来; 脚底天上; 四方八面,堆积着如絮白云; 偶尔有鸟群从肩旁擦过; 落下雪一般的羽毛,纷纷扬扬。
  一个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出现在场景最中央,手里捧着一抬PSP; 正奋战着某款游戏,聚精会神,对于即将走向他的那个人似乎毫无察觉。
  郗长林迈开脚步,踩着云堆与鸟羽,来到少年面前。
  “统统。”郗长林轻声道。
  系统按下暂停键,抬起头来,冲身前的人微笑:“老大,你来啦。”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吧?”郗长林盘腿坐到他对面,不客气地抽走系统的PSP,接着已有的进度继续。
  “当然有啊,我就是神所创造的。”系统点头。
  “那神还真是温柔啊……”他叹了一声,三下两下砍死屏幕上的小怪,走到最终Boss跟前。
  “因为在你回到本源世界的时候,就派我来告诉你不能使用武力吗?”系统问。
  郗长林操纵着屏幕上的人上蹿下跳躲避怪物攻击,再反身抽刀,砍掉倒数第二管血条的最后一丝血。Boss陷入狂暴,挑战它的勇士血量逐渐走低,眼见着就快死了,但郗长林仍是不慌不忙,耸着肩膀对系统说,“对啊,真是温柔。”
  “我说过的啊,老大,神一直在你身边,眷顾着你,祝福着你。”系统换了个姿势,蹲到郗长林身旁,与他肩并着肩,眼睛盯着屏幕,边说,“但他不能将一个人的命运说透,所以只能用委婉的方式提醒你。”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郗长林笑了笑,手指快速敲打按钮,用跳跃避过Boss的捶地一击,再接一个侧踢,落地后捡起不远处的血包,凭借着恢复的这一丝血量,将狂暴的Boss捶扁在地。
  ——WIN!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他又说了一遍,“否则的话,我大概回来的第二天,就已经病发了。”
  “老大,你不要气馁,现在还处于良性阶段,有时间等待专家会诊给出方案。”系统接过郗长林塞进他怀里的PSP,挠了挠头,声音低低的,用蹩脚的话语安慰。
  郗长林却问了个无关的问题:“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啊?”系统微愣,“被主神回收,所有数据清零,然后重新投入使用。”
  “你们还真是环保节约。”郗长林轻笑道,“那你想被清零吗?”
  “当然不想啦,谁知道下一个宿主是什么人,好不好相处,会不会没事就克扣我。”系统道。
  郗长林挑眉,旋即弯起眼睛,偏过头去瞬也不瞬地望向他:“但我总有死的一天。”
  “这……”霎时间,系统哑口无言。
  “无论是否体内是否携带有X病毒——生老病死,这是每个凡人的必修课程。”
  郗长林伸手戳了一下系统的脸颊,再从他身上拖出菜单栏,进入氪金商城,翻到最后一页。能够使系统实体化的道具安静摆放在此处,道具的效果是让系统与宿主分离,获得与人类无二的身体,拥有自己的生命,能够独立活动。
  这项道具一经使用,不可逆转。
  郗长林点击此道具,接着手指移动,选择购买。
  系统顿时瞪大眼:“老大——”
  “好了,你一直以来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郗长林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脑袋,眸眼含满笑意,“我该从这里离开了,希望你能够从医院正门进来,身份嘛,就说是我的助理。”
  说完,郗长林对系统挥手,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这虚无空旷之处。
  少年站起身来,目光仍追寻着他消失的地方。
  现在是上午十点,窗外阳光正好,为花瓶中洁白的百合花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在从被风扬起的窗纱上流淌而过,将光可鉴人的地板照亮。
  郗长林睁开眼,正好看见贺迟从护士手上接过吊瓶的针头,要扎进他手背血管中。
  “迟迟。”郗长林轻轻喊了一声。
  贺迟眼睫以可见的弧度一颤,唰的抬起眼眸,但没想到那只被他抓在手上的腕子竟猛地一下缩走了。
  郗长林瞥了他一眼,幽幽开口:“你别乱扎,扎坏了可赔不起。”
  “可是郗喵,你把自己护得死死的,护士小姐根本不敢碰你,否则就是一顿挠。”贺迟弯了一下唇,挥手示意一旁的护士先出去,笑着对郗长林说,“比起把你扎坏,你得先赔人家医药费。”
  郗长林坐起来,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没好气地把贺迟还抓在手里的针头拍开,“点滴瓶里是什么玩意儿?”
  贺迟:“葡萄糖。”
  “既然我醒了,就不用给我扎针注射了吧。”郗长林勾勾手指,“取下来给我,我直接一口闷了。”
  贺迟放下手中的东西,在郗长林脸上捏了一把,刚要说什么,却见后者打了个手势。
  “你让Emi把门口的那个少年放进来。”郗长林说,“至于我的情况,你和医生的话我都听到了,比起我的治疗方案,我更在意为什么我会从母体中携带出X病毒。”
  “那是你的……系统?”贺迟不甚明显地蹙了下眉,停在郗长林脸上的手改为慢慢摩挲,“让他在外面就行了,非要在这个时候见面?”
  郗长林“唔”了一声,“好吧。”
  “能接触到X病毒的人很有限,而你母亲所能接触过的人当中,言歆婷毫无例外是其中一个。”贺迟轻声道。
  郗长林把光幕拉出来,点开先前他潜入盛铭制药厂时让系统拷贝的数据,再根据年份搜索,果不其然,二十三年前,也就是郗长林出生那年,有一支试剂被取走,不过取走的人姓名被模糊了。
  “言歆婷是个喜欢保存战利品的人,我想她肯定会把这支试剂放入我母亲的饭食、或茶水的过程记录下来,收进她的密室里。”郗长林说。
  贺迟垂眸凝视他,低声道:“核查交给Emi去做,我们不用亲自去。”
  “让我家统统去吧。”郗长林笑眼弯弯,“他对这种秘密潜入向来有很高的期待。”
  贺迟说了声“行”,转身走去窗前,将窗帘拉上,遮住愈发刺眼的阳光。
  “关佟怎么样了?”郗长林问。
  贺迟:“他在重症监护室,估计大限就要到了。”
  郗长林平平淡淡,“哦”了声。
  病房内就此沉静下来,郗长林不想讨论自己的病情,贺迟便也不提。
  X病毒被发现至今已过三十年,但全球范围内都拿不出解决方案,就连对此进行秘密研究的盛铭制药厂,也只敢引导病毒进行变异,将之制成威胁性不如母本大的病毒。
  郗长林体内的是经过基因遗传后发生异变的X病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从潜伏期进入兴奋期的第一件事就是使寄居的身体昏迷,可想而知其厉害程度。
  这是首个案例,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将他拿去当成研究对象的概率倒是很大。
  站在此时此刻看向未来,郗长林人生的走向已经非常明确,那扇黑沉沉的门就在眼前——从郗长林没能读懂“禁止使用武力”这句话的深层次含义开始,命运的齿轮就在悄悄转动了。
  神的眷顾与温柔,同样也是神的冷漠与残忍,警示的话语委婉含蓄模糊不清,引导人将思维局限在某个狭窄的层面,给予了希望,再睁眼看着迷雾中的人走上既定轨迹,奔向死亡终点。
  郗长林垂着眸光,注视贺迟的手指约有十分钟,忽然开口:“迟迟,我想吃番茄牛腩面。”
  “想吃哪家的?”贺迟笑起来,手指勾住郗长林的手指。
  后者想也不想便答:“你家厨娘做的。”
  “我回平海城?”
  “不,把她接来宁海城吧。”
  贺迟说好。
  过了一会儿,郗长林晃了晃贺迟的手,又说:“我能出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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