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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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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朕的错。”弘历直言,并没有半点辩解的意思。“朕的确是做了对不起傅恒对不起皇后对不起富察氏的事情。但整件事并非你们所想,而是另有内情。朕不是为了替自己开脱,才说出实情,甚至欲意委过他人……实际上,福晋也是上了芷澜的当。”

兰昕看了一眼傅恒,又看了一眼弘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若不是妙芸,换做其余人,她心里不会这样难受,可正因为是妙芸,为母家与皇上撕破脸,又或者强迫皇上对此事承担后果,恐怕也只能是祸及自身。说句不好听的话,皇上现在肯当面认错,已经是赏给富察氏一族天大的脸面了。

真是要激怒了皇上,最后遭殃的人一定不会是天子。“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就由你们男人自己去解决。令嫔有伤在身,臣妾想先扶她去疗伤。”兰昕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一番话,随即扶了魏雅婷站起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臣妾知道皇上亦有皇上的无奈。”

听了这句话,弘历心里微微舒服了些。“朕对不住你,兰昕。”

“臣妾先行告退。”兰昕微微福身,领着魏雅婷退了出去。

他们这一走,傅恒便只问一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弘历不敢隐瞒:“你回来之后不久。”

“奴才回来之后不久?”傅恒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不是之前就……”

“朕乃天子,错都认了,岂会有虚言。”弘历不是生气,而是着急:“你不要被芷澜欺骗了,许多事情,根本是她预先设好的圈套。她给朕与福晋用了药,否则……朕一直仅仅是把妙芸当成自己的亲妹子。她心里的苦,是你的冷淡与不理解……”

傅恒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是自己把妙芸送到了皇上的怀里。“您别说了,奴才告退。”

第六百六十七章 :宿蕊斗攒金粉闹

养伤的这段日子,是魏雅婷最觉得安心的日子。' '因为有伤不便侍寝,皇上也仅仅是来说说话。成日里陪着自己最多的便是嘉妃、愉妃与舒嫔,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倒也不觉得今冬漫长。

转眼,又到了四月芳菲的好时节。天气一暖起来,人的心就就不住跟着温热。若是这个时候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策马奔驰,驰骋于天地之间,那该是怎样的一种舒心惬意啊。

“娘娘,东西选好了,您看这个行不行?”沧澜笑着走进来,双手捧着锦盒来:“娘娘您瞧,这一枚翡翠平安扣如何?这可是才弄进宫的好东西,内务府一听说是娘娘您要,麻利的就送了过来。”

“的确不错。”魏雅婷不是喜欢穿金戴银的人,实际上,受皇后的影响,她是真的习惯了简朴。“这样好的东西,只怕内务府也不多了。本宫是想在抓周那一日,送给七阿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七阿哥周岁三个月,便是八阿哥周岁,内务府只有这一枚么?

嘉妃姐姐待我这样好,加上八阿哥又可爱,我也总得送他些什么才是。这么着吧,东西是才送进宫的,想必还有不少,你赶紧去再挑一样。”

沧澜连连点头:“那奴婢这就去,料想内务府的奴才也不敢不给娘娘您面儿。”

魏雅婷仅仅是勾唇,却没有做声。待沧澜退了下去,她才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了那块布条。这正是当日,傅恒扯下衣裳给自己包扎的那一块。

轻轻的摩挲在怀里,魏雅婷满面红热。她轻轻的将布条卷起来,笑盈盈的搁在自己的荷包里面。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觉得,自己原来离他很近很近。

柏絮妤远远看见嘉妃、愉妃和舒嫔三人,欢声笑语的往延禧宫去,便兀自找了个背角的地方多了起来。她早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了。但凡是恩宠隆重的人,只愿意和与自己差不多身份的人交往。像她这样长久无宠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为好。生的招致闲话,好想必须得巴巴的贴着她们一样,谁稀罕。

“妹妹,你这是?”陈青青走上前来,正看见背对着自己,锁在甬路岔道口一个偏门墙角的怡嫔,不免奇怪。“大白日的,你这是要躲谁呢?”

“姐姐来了。”柏絮妤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趋炎附势的嘴脸见得多了,倒也习惯了。可鄙夷轻践的嘴脸妹妹我始终不习惯,方才嘉妃她们经过,我便找了这个地方藏了起来。”

陈青青自从上次的事情,心里狠毒了柏氏,只是碍于同一个宫檐下,对方又态度诚恳的致歉,才没有发作。更何况这个柏氏做了许多小动作,想要给曹旭延施加压力,最终都没有成功。那会儿皇上皇后头疼的好像是一个罪婢的事情,于是这场风波也就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上一次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咱们算是白忙活了。”柏絮妤似乎是看穿了婉贵人的心思,低迷道:“都是妹妹一时心性,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话音还没落,就见嘉妃等人去而复返,只是这一回,连同久未露面的令嫔也一并出现了。“姐姐您瞧啊,姹紫嫣红的,是多么的好看呢?”柏絮妤缩了缩身子,几乎是下意识的又躲在方才容身的地方。好像这一点点狭窄的背角,才是她唯一觉得安全的地方。

陈青青也只好随着她侧了侧身子,藏起了身形。

这样一对比,也真就是能对比出来了。有恩宠与没有恩宠,悬殊就是这么大。

人渐渐走远了,柏絮妤才含着泪走了出来:“要怪只能怪咱们一早没有擦亮眼睛,没有好好的去讨好皇后娘娘。姐姐,您瞧,现在这后宫之中,就是皇后娘娘一人独大。凡是与她不同的声音,最终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话音还没落,柏絮妤就瞧见令嫔匆匆忙忙的折回来,身后跟着一脸疑惑的沧澜。

“娘娘,您到底不见了什么啊?您告诉奴婢,让奴婢来找不就得了,实在犯不着您自己费工夫。”沧澜瞧令嫔四下里寻找,一直低着头很是焦虑,还以为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也不免跟着着急。

“无碍的,我自己找就是了,一定能找到。”魏雅婷顾不得形象,弯下身子,左看右看,紧张的直冒冷汗。“我明明戴在身上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呢?”

柏絮妤奇怪,瞧瞧的问婉贵人:“姐姐,您看令嫔是丢了什么?”

陈青青嗤嗤一笑:“知道的是丢了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丢了魂儿呢。”

言罢,二人互睨一眼,似乎知道了彼此的心思。“走,瞧瞧去。”

柏絮妤连忙点头,跟着婉贵人一并走上前去。说来也巧,就在令嫔低着头就要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柏絮妤脚下不留心,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啊……”魏雅婷惊呼一声,吓得怡嫔慌乱的跳了起来。

“我踩到什么了?”柏絮妤以为软绵绵的,一定是虫子之类吓人的东西,本来就害怕。加上令嫔这样失态的惊呼,她瞬间以为自己踩的是一条毒蛇。

陈青青定了定神,才看清楚那是一枚香囊。令嫔就已经动作敏捷的捡起了东西,小心翼翼的在怀里蹭了蹭。“这里面是什么?令嫔娘娘快瞧瞧有没有踩坏了。”

魏雅婷这会儿哪儿顾得上旁人的心机啊,连忙如言做了。

沧澜看一眼那布条,诧异的多了嘴:“娘娘,这不是您手臂受伤,用来包扎的布条么?又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也至于您这么紧张?”

“是啊。”柏絮妤脸色不大好看:“不过是一块兰布条,令嫔至于大呼小叫的么?吓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魏雅婷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将布条揉进掌心,痴痴的凝视着手里的香囊:“吓着怡嫔姐姐是我冒失了,这香囊是怀安嬷嬷在的时候,亲手为雅婷缝制的。礼轻情意重,嬷嬷已经故去多年,臣妾一直珍视这个香囊,故而害怕遗失。现在找回来了,我的心才安些。“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沧澜忙打圆场:“娘娘,咱们该走了,嘉妃娘娘她们还等着咱们去长春宫呢。”

“是了。”魏雅婷沉了一口气于胸,正经脸色道:“失陪。”

“小题大做。”柏絮妤冷哼一声,对婉贵人道:“姐姐,咱们也走吧,明儿是七阿哥抓周的好日子,咱们的贺礼也总得早些送过去才合时宜。

走到背人的地方,柏絮妤冷冷的笑了起来:“姐姐,瞧见了吧?咱们的令嫔可是动了歪心思呢!”

“哦?还望妹妹释疑。”其实陈青青也看出不对来了,只不过,她是真的不想在怡嫔面前表现的太过伶俐。

果然柏絮妤得意而笑,面目清朗:“也不怕姐姐笑话,妹妹我没有别的本事,就是懂些针织女红,会看些料子。令嫔的香囊,只看针脚就晓得是近两年的针法,与从前不同。何况她那料子还是去年夏天江南进贡的东西,怀安,哼,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难道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特意给她缝制个香囊不成。即便是能跳出来,也做了这一个,你想令嫔敢用么?真是笑死人了。”

“这么说来,这香囊还真就是有问题了。”陈青青低声絮语。

“我的好姐姐,不是香囊有问题,而是那块布。”柏絮妤勾唇一笑:“一看就知道是江宁织造进贡的好缎子,且还是管用。方才沧澜说,令嫔受伤之后,就是用这块布包扎伤口的。你想想啊,姐姐,时候咱们打探得知,是令嫔杀了那个逆反的林海。而在场的第三人,是皇后娘娘的幼弟富察傅恒。

可想而知,这缎子一定是傅恒用来给令嫔包扎伤口的。这么说,这两个人一定有古怪。”

这回算是真的抓住重点了,陈青青不想,怡嫔也有聪明的时候。“妹妹,如此说来,这可是搬到令嫔的一个最好机会了。”

“不错,走着瞧吧,一定能漏出破绽的。”

翌日,弘历早早就下了朝,兴冲冲的赶到长春宫,与兰昕一并为永琮行抓周礼。

阖宫妃嫔们也是早早就到了,个个含着笑,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由着帝后哄抱七阿哥,从十数名太监捧着的紫檀木托盘里,挑选自己合眼缘的东西。

金沛姿十分的好奇,少不得与愉妃说道:“这都晃来晃去两圈了,怎么七阿哥好像什么都不喜欢似得。竟然没有看得入眼的。”

其其格也奇怪:“是了,从用的到玩的,再到吃的,七阿哥竟然都不喜欢,真是奇怪了。”

弘历听见身后的说话,忽然灵机一动,唤了一声李玉:“把朕的小印来过来。”

兰昕微微一笑:“皇上该不会是盼着,永琮这么小就能懂得风雅之事了吧?”

“不是,那小印乃是朕偶尔阅折子后加盖的,不是风雅之事,而是国家大事。”弘历想过把玉玺拿来,却怕这么做太碍眼了,毕竟后宫里阿哥众多,传出去又要招致老学究的非议。“朕是想看看,咱们的永琮会不会自小就有帮衬朕的心思。”

第六百六十八章 :稠塘旧是花千树

小印章才搁在其中一名太监捧着的托盘里,永琮就伸长了小手去抓。这一抓,竟然就紧紧的握在了掌心里,咯咯的大笑起来,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你们瞧哇,七阿哥果然是喜欢这样东西。”金沛姿了的合不拢嘴。

弘历也是欣喜若狂:“朕就知道,永琮一定会喜欢。”随即握住了兰昕的手,弘历满面柔和:“兰昕,你瞧见了么,咱们的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是。”兰昕维系着得体而又不生分的微笑,只觉得被握住的手很不自然。临来抓周之前,她才听到一个消息。傅恒的嫡福晋叶赫那拉氏有了身孕。这个身孕足足已经六个月之久,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那会儿正是……

莫名的担忧,让兰昕根本无法真心的笑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胎儿不稳,傅恒求皇上请御医入府请脉,只怕兰昕要等到那个孩子平安出生,才晓得有这回事。密封的这样好,难道不是因为见不得人么?

想不明白的却是,傅恒究竟知不知道……有没有想仔细想清楚。

“怎么了?”弘历见兰昕深色凝滞,少不得关心一句:“是不是风凉不适,朕让人去取件斗篷来给你披上吧?”

“臣妾无碍。”兰昕将永琮递给乳娘,由着宫嫔们簇拥他说着吉祥话。自己则缓缓的走到一旁,静静的想心事。

当然,弘历亦步亦趋,丝毫不愿意远离她身侧。“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朕,如果有,兰昕你不妨直说。”

这里人多,兰昕原是不想开口的。但皇上既然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不问清楚也不是她的性子。“臣妾今晨才得知,傅恒嫡福晋已经足有六个月的身孕了。敢问皇上是否知晓此事,又是何时知晓的?”

“朕还当是什么呢。”弘历轻哂一笑,平和道:“朕也是今儿一早才得知此事的。傅恒请求朕派御医入府,给福晋请脉。说是胎动不适,朕便应允了。莫不是有什么不妥吧?”

兰昕从弘历的语气中能听出轻松之意,似乎并没有怎么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此,她心里的担忧也渐渐消退了一些。毕竟傅恒在六个月前也已经回来了。即便是妙芸与皇上……也可能事后她自己会谨慎处理。

“没什么,臣妾只是担心福晋的身子。”兰昕随着弘历轻缓而笑。其实她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整件事的经过,皇上也都向她解释的一清二楚了。这件事虽然说出去不怎么好听,但既然选择了原谅,就不该总憋在心里不断的去回忆。

何况连傅恒也原谅了妙芸,兰昕终究还是决定放下此事。

“大家静一静。”弘历忽然扬声,对李玉使了个眼色。“朕特意命人准备了一份礼物,赠与皇后。感念皇后诞育嫡子之功劳。”

李玉亲手将礼物呈上,恭恭敬敬的跪在皇后面前。只因为东西不轻,所以他捧着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请皇后娘娘过目。”

苏婉蓉看的眼睛有些发直,实在是想不通皇上会送皇后什么,好用这么好的锦缎盖的严严实实,生怕春光乍泄,让人瞧去了新鲜。

“多谢皇上。”兰昕伸手,轻轻的揭开锦缎一角。眼前是一盆格外有趣的翠绿盆景。盆景的每一片叶子,都是用上等翡翠雕琢而成,形状各异,纹路各异,却被巧妙的穿插在一起,构成了一树青翠,栩栩如生。

“真是精致极了。”绮珊忍不住称赞:“每一片翡翠叶子都仿佛是真的,色泽形态,着实让人看着舒坦,想来娘娘每每看见,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皇上对皇后娘娘一番情意,让臣妾们感同身受。”

“舒嫔的嘴可真巧。”柏絮妤娇美一笑:“妹妹嘴甜话美,将皇上的心意说的更加生动了几分呢。”

弘历笑看两人一眼,最终还是将目光定格在兰昕的脸上。“朕知道,你从来不喜欢珠玉加身,得了这么好的翡翠,就想着送你。于是便让能工巧匠制成了观赏的盆栽。如此,花树常青预示着情意不改,且还能日日留在你宫里……睹物思朕。”

最后四个字,弘历已经将自己的唇瓣贴在兰昕的耳畔,亲密的无以复加。在场的宫嫔有些不乏年轻的,脸颊都烧的红热起来。

兰昕却仅仅是笑了笑,以清澈的眸子对上了弘历脉脉含情的双眼。“皇上每每都在小处上为兰昕用心,光是这一份情意便价值不菲。臣妾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弘历再度握住了兰昕的手,良久只笑不语。

苏婉蓉一直沉默的笑着,扯痛了脸上的肌肤。本来是给七阿哥抓周,这么小的事情演变到这会儿,竟然成了内立皇位继承人以及,大显与皇后伉俪情深,恩爱绵长。是忽然生出的一丝怯懦,她觉得自己要走的路太漫长了。

什么时候才能看着永璋或者永登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击败皇后?苏婉蓉有些累,那种感觉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酸疼不说,还歇斯底里的烦躁。难道她也要像娴贵妃那样,默默的隐忍默默的退缩,终于只能将自己困在一个再没有恩宠的绝地,安度余年?

“启禀皇上,外头又下雨了,正是佛诞日普降甘霖的好意头。”李玉见里头的说话也差不多了,便喜滋滋的走上前来:“请皇上与皇后娘娘移驾赏雨。”

“这可真真儿是极好的意头啊。”

“咱们七阿哥真是有福气的……”

“可不是么,又赶上这样的好时候了。久旱逢甘霖,七阿哥的福气惠及了京城内外的黎民百姓呢。”

妃嫔们三言两语的议论着,个个洋溢着喜悦。

弘历却只想握着兰昕的手:“朕想作诗一首,纪念这样好的日子,请皇后雅鉴。”

“多谢皇上抬爱。”兰昕随着他,缓缓的往外走,只觉得扑鼻而来的清心很香甜,叫人陶醉。兰心多么希望,这便是她与弘历的永远……

这段日子,魏雅婷总是睡不好,心神不宁的厉害。不是梦见了自己亲手刺死了林海,就是梦见傅恒的嫡福晋妙芸满腹献血,扬言要找她寻仇。常常是被噩梦惊醒,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可怕,惊的她根本就不能安睡。

这一晚,竟然又不例外。“沧澜……”她从睡梦中醒过来,觉得浑身发冷。六七月的天气里,冷汗涔涔也算得上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你去,给我灌个汤婆子来暖着。”

沧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为难道:“娘娘,您听窗外,蝉鸣蛙去,是最好的时节了。汤婆子早就收进了小库房,这会儿怕是找不出来。不如奴婢倒一盏热茶给你,润润喉暖暖心可好?”

魏雅婷坐了起来,屋子里有灯光她便显得不那么害怕了。“也罢。”

“娘娘是否还未白日里的事情担忧,故而心下难宁?”沧澜之所以这样问,也是因为她自己也听见了一耳朵。今儿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听说富察大人的福晋有作动不适的症状。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你也说了,那是白日里的事情,这会让我已经不去想了。”魏雅婷自欺欺人,仅仅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沧澜解释,其实她担心的不是福晋而是傅恒。他们到底是经历了这么多伤痛才在一起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相守,老天真是爱作弄人。

喝了热茶,魏雅婷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可依旧是没有睡意。等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她才觉得头有些沉,混混沌沌的就睡了过去。

“真的假的啊,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富察大人不像是如此有心机的,何况他还是皇后娘娘的幼弟呢?”

“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传言是真的,也就难怪他容不下福晋肚里的孩子了!”

“可倘若传言是真的,那可是龙胎呀……富察大人再有身份,也是皇上的奴才,他怎么敢恣意残害皇嗣,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魏雅婷扑腾一下子坐起来,只觉得那些对话就是在耳边说给自己听的。怒气窜上心头,她大喊了一声沧澜:“谁在窗户外面嚼舌根,都给我带进来。”

“你们是要作死么?”沧澜从窗子伸出头去,气势汹汹的吼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娘娘还未起床,你们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满嘴胡吣,八成是皮又痒痒了,还不快滚进来。”

小侍婢们哪里见过令嫔这样发火,个个面无血色的走进来。

“方才的话是怎么说的,跟本宫说说清楚。”隔着帷帐,却隔不住魏雅婷的气焰。“倘若说不明白,我就将你们乱棍打出紫禁城去。”

“娘娘饶命啊。今儿一早宫门才开,奴婢就去御膳房取早点来。路上听了这样的讹传,说富察大人嫡福晋腹中的骨肉乃是皇上的,还说大人为了保住富察氏一族的清誉,隐忍不发,没有将此事抖落出来。但容不下那个孩子,故而福晋的胎一直都怀的不好。其实,这分明是富察大人故意下的毒手……”

第六百六十九章 :语默动静体安然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魏雅婷禁不住在心里这样想。而且当日说穿此事的时候,除了皇上皇后在场,也就唯傅恒与自己了。这样的讹传,总不会是从傅恒府里传出来的,料想奴才们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更不会是皇上皇后有意泄露的,毕竟不光彩……

“看来矛头是指向本宫的。”魏雅婷冷哼一声,眸子里的流光锐利且不失威严,叫人敬畏。“听好了,本宫不管这样的讹传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不管是不是会流去旁的宫里。咱们这延禧宫,一个字也不许嚼。若有人不明白,瞧见外面的院子了么?

那杏树之下,本宫自然会找人挖好一个坑,活活埋进去。死了,权当是为这么好的一树鲜果,上上肥。”

沧澜蹙眉喝道:“都听清楚了么,还不滚出去。大清早的惹娘娘生气,滚。”

几个小宫女吓得惊慌失措,叩了头便扑棱着退了下去。

“娘娘,何以见得此事是与您有关……”沧澜觉得奇怪:“消息这样穿出来,显然应该是对皇后与傅恒大人不利。奴婢倒是觉得,您可以置身事外。咱们虽然是帮衬皇后娘娘,以娘娘马首是瞻的。但这件事到底也只是皇后娘娘的家事……”

魏雅婷岂能告诉沧澜,她喜欢上了傅恒。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已经在她心上了。这一重关心,便是搅得她怎么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别说这么多了,陪我去看看嘉妃姐姐。”魏雅婷想验证自己的猜测,看看是不是只有她宫里有这样的闲话。

“臣给皇上请安。”曹旭延恭敬而疏远的站在进门的位置,并没有走上近前,这种感觉多半是因为他心里别扭,却不是诚心实意的敬服。

“怎么样了?”弘历抬头看他一眼,略微嫌弃:“走上近前来回话。”

“是。”曹旭延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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