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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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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棺材底下,还有个草席子卷着的尸骨。草席子已经破了,尸骨烂的基本就剩下骨头了,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没人想得通楼辕究竟是遇到了什么。
    霍湘震一样也不知道,只等着楼辕自己说。楼辕则是问了问霍湘震,他们知道了什么。霍湘震简单给他说了说挖开之后的情形,就听楼辕喃喃了一句: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霍湘震疑惑地看向楼辕,但楼辕自然是看不见他的眼神的,跟着又问霍湘震:“师兄,我当时为什么会晕过去的事情,你和师父知道了么?”
    霍湘震点点头,想起来楼辕看不见,便对楼辕重复了一下烛九阴和他说的“伽蓝散”的事情。楼辕听罢,方才颔首:“难怪那时候身上没力气,原来是这个原因……”说着,居然笑了起来:
    “护僧伽蓝神有十八人,一名美音、二名梵音、三名天鼓、四名巧妙、五名叹妙、六名广妙、七名雷音、八名师子音、九名妙美、十名梵响、十一名人音、十二名佛奴、十三名叹德、十四名广目、十五名妙眼、十六名彻听、十七名彻视、十八名遍观。此谓之为‘十八伽蓝神’……呃,师兄,你有在听吗?”
    “嗯,我听着呢。”霍湘震赶紧应了一声。他知道楼辕比较敏感,这时候眼睛看不见,大概会比平常更多心吧,“暮皓你说,我都听着呢。我喜欢听这些。”
    这句话要是让烛九阴听见了,非得气吐血。上次那是谁啊听他说一句就炸毛了!
    楼辕并不去深究霍湘震的话,也不掉书袋了,只是叹了口气:“师兄,让人帮忙把棺材下面那个骸骨收敛一下吧。”
    “嗯?”
    霍湘震没理解,楼辕却笑了:“他救了我一命。”
    霍湘震依然是不解,楼辕便慢慢道来——
    那还是在地下的时候,楼辕依然是几近窒息,同时身上也提不起力气。这时候棺材一侧突然被撞破,跟着就是有东西咬了他大腿。
    楼辕被这狠狠地疼痛刺激,在剧痛之下,那“伽蓝散”的药效也终于是一时间制不住他。楼辕挣扎起身,结果头却狠狠地撞上了棺材顶。
    咬他那东西,也发现了这是个活物。当时一片漆黑,它也看不见楼辕,楼辕也看不见它,所以双方是都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玩意。当下它只当楼辕是普通的人类,奔着脖子就咬过去了。楼辕心里骂了句娘,两手抓住那东西的嘴,死死撑着不让它接近。
    那东西呼吸之间的臭味,还有嘴里不断淌出的涎水,让楼辕这个洁癖暴躁地想杀人。
    但楼辕毕竟还是有脑子的,想起来以前霍湘震给他讲故事的时候说过,有种狗专门在坟地里刨死人吃,“狗碰头”的叫法也就是由这种狗来的,因为这种狗能闻见死人的尸臭味,然后撞破棺材进去吃了尸身。
    所以他这是遇见货真价实的“狗碰头”了是吗?!楼辕那叫一个喜怒交加,喜一个机缘巧合被狗救了,怒一个虎落平阳被犬欺,一条野狗居然欺负到他头上。当下求生的意念已经超过了一切,楼辕眼里有看不见的冷光划过——既然想让他死,那他就要了这个畜牲的命!
    楼辕猛地发力,狠狠推开了狗,凝气指间发了一道气剑指。然而当时他并不知道伽蓝散还会封住他修为,这一道气剑打在那野狗身上,无异于是小刀子在狗皮上划了一刀。
    只是狗也吃痛,凶性上来利爪扑挠楼辕一把,楼辕侧身躲避,胸口还是受了一道。只是他现在半侧坐的姿势却让他的手够到了他的靴子,当下反手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这是他楼家暗卫首领赵学而教给他的一个绝好的习惯,随身永远不会只有一件防身的东西。袖箭用完了,他还有匕首。他还不如自家的暗卫首领呢,赵学而除了袖箭匕首之外,身上能抖落出来的利器还有无数。
    所以楼辕拔出了匕首的同时就在暗自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想着再打造一套袖箭,带上匕首,还有各种机簧暗器一个都不能少!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遇见性命之忧啊!
    此时楼辕手持利刃,还怕一条饿急的野狗?一片黑暗固然看不见东西,但一条狗也看不见他楼辕,谁也没比谁占便宜。
    野狗又向楼辕扑来,楼辕只感觉到厉风。棺材里空间狭小,楼辕体力不济,当下只能勉力支撑起身体,猛然向上一闪躲过野狗这一击之后便狠狠向下坠压在野狗身上。
    后面的事情,楼辕也回忆不清了。和一条野狗厮杀,只记得匕首最终捅进了野狗的咽喉……
    第四十八章:逃出生天
    野狗死在了棺材里面,但留下了一个狗洞。就算是吃腐尸的野狗也不能不喘气的对不对?顺着野狗刨出来的这个狗洞……他就能出去了!
    可问题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干渴,还有饥饿……楼辕坐在棺材里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野狗身上的跳蚤稗虫,咬了咬牙,怎么也不想靠这个野狗救命。
    逃出去,逃出去就好了,
    楼辕想着,在逼仄的棺材里挪动到野狗进来的那个裂口前。试图钻进去,却发现了更加要命的问题。
    这样一个洞,通风是够了,可若说是过人,还是小了一点。他虽然瘦弱,却也是相对于男人而言,一条狗再怎么大也是条狗,他怎么也是比狗大的啊!
    那就……只能挖了。楼辕想了无数办法,最后只有摇头苦笑。不管愿不愿意,这是他唯一的出路。撞破棺材顶板的办法是行不通的,万一头上是坟包,他这么一撞,土压下来,那岂不是直接活埋了自己?
    还好他还有一柄匕首,楼辕想,起码不用一只用两手挖,他还有一个工具。
    天雷无妄就在他自己的腰上,这个瞬间,楼辕忽然很想把天雷无妄送到霍湘震手里,让霍湘震知道自己在哪儿,过来帮帮他。
    只是多思无用。楼辕对自己说,只有出去了,才有机会弥补遗憾。
    于是楼辕开始慢慢挖掘那条狗洞,从最近的地方开始,一点点挖掘。
    挖出去不到半丈远,他就已经累了。干渴和饥饿,又是这两个障碍。饿还可以忍,只是渴,怎么都忍不下去了。他需要水,他的咽喉疼得好像吞下了一把利刃。他试图吞咽唾液缓解一下,然而他连唾液都没有了。
    楼辕的眼前又开始出现光斑,这次和窒息无关,是干渴和饥饿带来的昏花。楼辕的意识仿佛放空了,过了一会儿,他才从一阵冰冷里回过神。
    原来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昏过去了。直到身体冷了下来,才终于被地穴里的潮寒激醒。
    不行……这样子,别说挖出去了,他只会慢慢在昏厥中去鬼界。
    就算再不情愿,也只有一个办法了。楼辕放弃了所有的犹豫,转会棺材里,扑到野狗的身上,利刃撕开了野狗的血管,全然不管野狗皮毛上肮脏恶臭,一口一口地吸干咽下野狗的血。
    或许野狗身上的寄生虫被楼辕身上不顾一切的杀气震慑了,没有跳到楼辕身上;也或许它们到了楼辕身上,咬了起来,只是楼辕已经木然感觉不到。
    他只知道,喝干了野狗的血,他有了力气。
    又略略休息了一会儿,他重新爬进了狗洞,继续开始一点点地挖掘……
    挖宽一寸,爬上去一寸。他不知道这里离地面有多远,知道的只有那条已死的野狗。但即使野狗是活着的,也一样无法告诉他。
    明明有希望,却偏偏遥不可及。楼辕只能慢慢挖掘,慢慢攀爬。双手还在机械地运动,思维却已经不受控制地飘荡到了别处,他无限地思念起霍湘震。
    霍湘震在做什么呢?一定是在不断地找他吧。那么他更不能放弃了。
    还有小梦山,还有楼玉清……小梦山还没长大呢,莫名其妙的没了公子,会哭成什么样啊?妹妹还没嫁人呢,万一他死了,楼家会不会还要耽搁了她的婚事?她想竹夜清都已经想念那么久了,怎么能因为他再耽误了呢……
    所以他真的不能死……他不能放弃……
    一下接一下,慢慢挖掘,慢慢爬行。明知道有希望,却完全不知道希望在多远的地方,那本身就是一种绝望。
    但偏偏他不能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直到听见了霍湘震的声音。
    霍湘震听他说着的时候,已经把他死死抱在了怀里。现在楼辕说完了,只觉得肩上莫名地一阵阵冰凉。他何等敏锐一个人,自然想到了,这是霍湘震的眼泪。
    于是笑了起来,不管胳膊的酸麻抱住了霍湘震,蹭了蹭——
    “师兄,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他只说到这里,后面便无声。因为霍湘震突然吻住了他的唇。
    眼睛看不见东西,于是别的感官都无比敏锐。缠绵至极的吻,唇舌无不为之酸麻。但这个吻里,楼辕读到的不是情欲,而是恐惧。
    险些失去的恐惧。霍湘震在后怕,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但是霍湘震还在后怕。
    “暮皓。”过长时间的亲吻,直到双双几近窒息才停止。楼辕看不见两人之间细细连接的银丝,只听得见霍湘震带着喘息地唤了他一声。
    “我在。”楼辕回答。
    然后是霍湘震狠狠地拥他入怀——“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楼辕微怔了片刻,继而是低低笑着:“好歹我是个半妖,还是个堂堂男儿,总躲在你身后那算什么?”
    霍湘震微微沉默少顷,楼辕都在疑心霍湘震是为什么不说话了,他才开口:
    “我想保护你,和你是男是女、多强多弱都没有关系,只是因为你是我的暮皓。保护心爱的人,这是天经地义的。让心上人受伤,本来就是我的失职。”
    总这么会说情话。楼辕的脸,少见地微微泛了红。这是情事之外,霍湘震第一次见到楼辕脸红的样子。笑了一声,就听见小猫炸了毛——
    “笑什么笑?再笑我咬死你!”
    “嗯,不笑了不笑了。”霍湘震应付了两句,却忍不住在楼辕鼻尖上咬了一口。猫儿鼻子格外敏感,就算是半妖也一样,楼辕往后躲了一下,呲牙“嗷”了一声,活脱一个跟人玩耍的小猫。
    “离我远点啊!”楼辕还仿佛一脸严肃,“我身上有虱子!跳蚤!稗虫!都是那个野狗身上的!你再过来我就把它们全传到你身上去!”
    霍湘震忍不住笑,抱着他狠狠蹭了起来:“传!我不怕!我家暮皓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全身上下都被师兄擦干净了,别说虫子,从血到泥全都被师兄给擦干净了!”说着还在楼辕颈侧亲了一口:
    “我家暮皓干净,连虫子都不往我的暮皓身上跑!”
    一口一个“我家暮皓”、“我的暮皓”,楼辕被他的无赖精神气的哭笑不得:
    “你别闹了!”
    霍湘震点点头,笑起来:“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说到这里,却自己摇了摇头:“不行,”叹了口气,“我都被这事儿弄的草木皆兵了,总觉得我这要是一走,跟着就又会有人冲进来绑走你。”
    楼辕啧了一声:“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什么水平你不知道?一次能抓到我,故技重施就没用了,你对你徒弟就这么没信心?嗯?”
    霍湘震这算是放心了,却调笑起来:“徒弟?”
    楼辕语塞一下,才十分无力地笑了一声:“你倒是会挑刺……好好好,怕了你了!你师弟、师弟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霍湘震满心愉快地想。
    这闲话休提,且说楼辕是卧床了三两天,又休养了七八天,方才是调理回来。烬心已经把他的身体祸害得千疮百孔了,若不是霍湘震一直以来鞍前马后地伺候着,按照吴积白的推测,楼辕这一回还不能好的这么快。
    不过楼辕刚好起来一天功夫,第二天就又卧床了。楼玉清和小梦山都不理解原因,烛九阴和吴积白这两个老司机就是一个顿悟一个秒懂。当天楼辕看到了吴积白特意吩咐厨房给他炖的红豆鸽子汤,差点跟霍湘震翻脸。
    只是世事不带尽善尽美,楼辕这和霍湘震算得上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楼玉清这边,还是翘首以盼呢。
    只说是慢慢过去了小半个月,接近了中秋时节,楼辕在院子里面唉声叹气。霍湘震见了,往前凑着,一边伸手揽着楼辕的肩膀吃豆腐,一边就问了楼辕是感叹什么。
    “还不是我们楼家这位六姑娘!”楼辕一说起来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都快成了怨妇了!今天我路过她院子门前,你知道她念什么呢吗?念《诗》呢!还专挑的《氓》那首!专门就那两句颠来倒去地念叨,那个哀怨腔听得我毛都炸了!”
    霍湘震回忆了一下《氓》的内容,眼角微微一抽:“你是说她一直在念‘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这两句?”
    楼辕一脸崩溃:“你别念了,我现在听见这两句我都晕!”
    霍湘震叹了口气,表示深切理解,拍了拍楼辕的肩膀,跟着就纳闷问了一句:“说的也是啊,怎么竹夜清那边到现在都没动静?他不会是……”霍湘震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问,“不会是,移情别恋了吧?”
    “他敢!”楼辕眉头一扬牙一呲,“他要是敢移情别恋,我亲自跑一趟南诏也得废了他!我们楼家的人,是他想负心就负心的?!”
    霍湘震心说那他要是真负心了你也掰不回来……当然这话没敢出口,怕楼辕跟他炸毛。
    两人这正合计着,就听外面下人通禀,说甘草来找楼辕了,因为来自南诏,要进京给皇上贺寿的使团,到锦官城了。
    第四十九章:道听途说
    接待使者,本应是在异地所设的驿站之中的,只是这一次,南诏使者却被安排进了节度副使的官邸之内。
    因为这一次来的南诏使者,自然不是别人,正是竹夜清。既然是朋友,又是未来的妹夫,楼辕怎能让人再去住冷冰冰的驿站?
    更何况,家里那位楼六姑娘,每天心心念念这位“竹大哥”,可都快成了望夫石了。楼辕又不是不近人情的主儿,也就顺水推舟一把了。
    就好像一个女人若做了母亲,总希望全天下的孩子都能幸福;一个男人若成了父亲,总希望全天下的母子都能安乐。这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就算在恋情上也是一样。楼辕和霍湘震已经算是圆满了,楼玉清的终身大事自然就成了楼辕心尖上的第一要务。
    所以楼辕此时也格外识趣,节度副使官邸的正堂里,告诉了竹夜清一句楼玉清还在原来所住的偏院之中,又安排了竹夜清、阿猫阿狗等人也住在了之前他们来剑南路时所住的房间。
    这一次竹夜清等人进京,明面上的目的就是代表南诏国为赵宋今上赵元桢祝寿。只是私心里的目的,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一次出使赵宋的时候,南诏国内筹备祭典盛事抽不出人手,加之为了巩固赵宋和南诏的两国联盟,派去的使者自然是职位越高越好,这才派了竹夜清去;这一次已经没有那么多事情了,原本是派遣个专门负责邦交事宜的人来出使赵宋就好,却偏偏还是竹夜清毛遂自荐。个中缘由,他纵使不说,大祭司也猜得到是为了这楼家的六姑娘。
    更何况竹夜清还是支支吾吾地跟大祭司说出了自己请缨的私心,虽然是脸红得面具都遮不住,却还是说了自己这是为了娶到楼玉清才请命去赵宋的。对大祭司,他绝对坦诚;而他这种坦诚,却也是大祭司极为欣赏的。
    正是因为楼辕在离开南诏之前,给他出谋划策,提出了一个绝佳的妙计。竹夜清也相信楼辕这个方法一定是能玉成好事,所以才是厚着脸皮,找了大祭司,申请再做一次使者。
    大祭司只是面上看来冷淡,却并非不近人情。他相信竹夜清能远隔万里,和人家楼府嫡亲的六姑娘定情,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而且楼辕提出的那个法子若真是有用,不仅能成了竹夜清和楼玉清的美事,对南诏和赵宋两国也并无坏处。
    于是大祭司也很愿意顺水推舟。
    只不过这南诏使团,到了锦官城里,依然是别扭了起来。
    别扭的自然不会是竹夜清,是他身边负责他们五龙坛圣物“三途镜”的阿猫和阿狗。再确切说起来,别扭的就只有阿猫一人罢了。
    引发他别扭的,自然是楼辕和霍湘震。
    竹夜清对他们之间的那些“不愉快”是清楚得很。如今苗秀儿虽然已经消失在了五龙坛的视线之内,却没有从阿猫的心里消失。可是阿猫惦记的人,却对这个笑意洒脱的半妖公子情深难易;而这位半妖公子,心里分明就是他的师兄……
    再加上苗秀儿曾经给楼辕下过情蛊的事情,阿猫看见楼辕那就别提多不是滋味了。同时还有霍湘震那个看见他就想起来苗秀儿的怨念眼神,阿猫觉得他这次跟来就是个错误!
    保护圣物虽然是光荣的事情,但是光荣掩盖不了尴尬!
    还好楼辕和竹夜清都没提这些事情。两人寒暄了几句,楼辕照顾竹夜清和楼玉清的心情,便说了一句:
    “诸位远道而来,想来都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晚上不妨到城中云骢楼小酌一番。”
    这几句话在阿猫耳朵里就是天籁!晚上小酌他说什么的都不会去的!
    当下阿猫按捺着终于可以逃过霍湘震满是寒意的目光的激动,和阿狗一并抬起了三途镜准备离开。
    只是这当口,突然又听有人插了一句话进来:
    “这是谁?小徒弟,你的朋友么?”
    正是烛九阴。刚好从外面进来,但他的目光,不是先落在奇装异服的竹夜清身上,也不是落在肌肉虬结的阿猫阿狗的身上,而是先落在了三途镜上面。但也只是一瞬,就移开了目光,快得让人根本没有注意到。
    除了眼光一直很毒的楼辕,他虽然注意到了,却不知烛九阴为何第一眼就看得是三途镜。他敏感地察觉,烛九阴或许根本就是因为这个三途镜而出现的。这时候他不在脂红阁和吴积白胡混,跑回来节度副使府,难道还是为了看看楼辕有什么“朋友”的?
    打死他他也不信好么?!他师父要有这么和平合作负责任,他还至于让霍湘震给那啥啥了?!
    可是他就是不拆穿,就是假装自己不知道,假装自己很纯洁很无辜,假装完全没看见师父警告他不要多话一样的眼神——好吧他确实看懂了烛九阴的眼神。师徒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同是师徒,霍湘震自然也注意到了烛九阴一瞬间往三途镜上瞟了一下的眼神,只是他不敢看三途镜。
    于是他也只是和楼辕一样,见礼唤了一声“师父”。
    竹夜清几人就有些诧异了,眼前这个淡金色衣裳的男子,竟然是楼辕和霍湘震的师父?看他年纪不过是三十上下,难道是化外之人保养有方?还是……也是修为高深的妖魔之属?想来后者更可信一些。
    此时,霍湘震的目光依然是躲开了三途镜的。他不记得当时在赵宋楼府看见三途镜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不要看过去,不然一定会后悔。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烛九阴看了他一眼。
    师徒三个之间眼神的交流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竹夜清还未察觉到异样,就听烛九阴身后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老司机前辈,这可是小楼未来的妹夫啊!”
    妹夫?
    烛九阴并不知道楼玉清的事情,便多看了竹夜清一眼,微微一打量,提步走进了院内:
    “小徒弟你一共有两个妹妹是吧……你小妹子今年好像才十岁,那就是你六妹子的了?”
    楼辕只笑:“师父觉得竹巫彭怎样?”
    其实烛九阴就算觉得竹夜清不好又能怎样呢?他又不是楼家的人,根本无权置喙,楼辕多问这一句,其实是给老人家面子。
    烛九阴自然了解这个多心敏感的小徒弟,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小徒弟明明是个男子,却和寻常男子那般的粗枝大叶完全不同,事事精细得很。可同时却也不像庸碌女子那样斤斤计较,反倒是豁达十分。
    难怪霍湘震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了,这样一个人,谁不喜欢?
    当下烛九阴只朗声长笑一声,也不回话,只是指了指阿猫阿狗抬着的三途镜:“我对人没兴趣,但是对这个石头可是有兴趣得很。这是个什么?你们莫不是一路抬着它来的?”
    竹夜清作为巫彭,主要靠得是巫蛊法术上面的修为,和心眼没什么关系,所以依然还是带着边民的朴实,不知道烛九阴这是套他的话,老实回答:
    “前辈,这是本教圣物,唤作三途镜。教规所定,巫彭不得离开三途镜方圆十里,所以在下即使是上赵宋新京,也是要带着圣物同行的。”
    “哦……”烛九阴沉吟了一声,跟着却全不掩饰对三途镜的兴趣,又问起竹夜清,“你们这个圣物,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的?总不能只是个大石头吧?”
    楼辕不由得微微扬眉,他也猜不透烛九阴到底想干嘛了。常人看见格外关注的物事,虽然第一眼会看上去,可之后为了避嫌,往往会移开目光,绝口不提。烛九阴倒好,问起来毫不避讳。
    只可惜竹夜清还是个老实孩子,烛九阴问了,他就说,反正教规也没说不能说,当下面具之下的唇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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