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请早起-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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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人比楼辕要阴郁很多。而且霍湘震觉得沈人对楼辕也没有怀好心，因为他不止一次抓到过沈人偷窥楼辕。
　　　　所以他格外期盼十五日早点来，让楼辕一次搞定李唐皇帝，一切速战速决，尽早离开沈府回赵宋楼府。这地方，尤其这地方的人，都让霍湘震感觉如芒在背。
　　　　今日正是十五日，楼辕便是在沈雨、沈故陪伴下往沈家的戏园子去。认真说一句，沈雨和沈故两个真心是废物。沈雷泽当日对楼辕暗示过几句皇帝往沈家的戏园子来，明摆着就有拿楼辕做人情的意思。楼辕说着明白，自然也是有暗示沈雷泽的意思。
　　　　而沈雨和沈故，听楼辕问一句今日戏园子是不是有热闹，竟然都全不设防，只想着讨美人欢心，便带楼辕往戏园子去……这脑子算是废了。
　　　　然而他们脑子废了对楼辕却是极好，当下“沈暮儿”是莲步轻移，面纱严遮，唇齿含笑，慢慢随两位公子往那戏园子去。霍湘震就藏身在一边的石榴树上，借着树叶子掩饰，等着给楼辕送去一股妖风。
　　　　亲手把自己媳妇送到别的男人眼前，霍湘震觉得自己头上不仅是一片绿叶，还有一片碧绿的大草原。算了，反正是为了送他去死，就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霍湘震心说，千万别有什么楼辕突然又爱上李唐皇帝的剧情，不然他就亏大了。
　　　　还好，楼辕似乎也没有让他绿帽子大过天的意思。他挑的时间是正赶了个巧，戏园子东西两个门，楼辕他们从西门进，东门就有个中年略年轻些的男子，身材有些臃肿，两眼间光泽有些暗淡，但是气度却甚是不凡。身着金丝镶边的窄袖便装，手执乌骨金扇，正和沈家父子谈笑风生，往沈家着戏园子来。沈雷泽和沈风此时都跟在他身后，无疑是在暗示这男子不凡的身份。
　　　　霍湘震粗一看这男子身边无人，悄悄按了一下腰间白鹿剑。然而他再看了片刻，却又收了手。乍看无人，然而实际上，若不是他躲的位置太好，恐怕就先要被别人发现了。
　　　　霍湘震微微皱眉，开始思量楼辕的计划。故意在这皇帝眼前掉落面纱，勾这皇帝看见他。没有哪个男人会和别人分享自己女人的床上春光，所以只要有一个和皇帝独处的时间，楼辕有自信凭他的身手取下这皇帝的人头。
　　　　楼辕没有隐瞒雷劫的事情，霍湘震又不傻。霍湘震比较好奇的是，楼辕在等天劫并且脱身的时间里，要怎么做到让人相信皇帝真的是在和“沈暮儿”行房？而且万一楼辕真的入了皇宫，刺杀之后他要怎么从禁卫重重的皇宫脱身？
　　　　第三十五章：靡曼皓齿伐性斧
　　　　霍湘震眼见那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看见了女装的楼辕，一时间看见他的眼神，忽然有些恨不得想杀了他。
　　　　什么样的一个人，竟然敢觊觎他的暮皓？！
　　　　……呼。霍湘震慢慢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楼辕就是为了杀他来的，这时候他若是打草惊蛇了，岂不让楼辕白费了力气？
　　　　霍湘震继续在树上窥伺，突然见到戏园子后面有个人影。再细细一看，竟然是沈家老幺，那个总是暗中窥探楼辕的沈人。霍湘震微微蹙眉，这沈人总让他觉得危险。此时见沈人窥探楼辕，他忍不住却是想给这个沈人点颜色看看。
　　　　……算了。霍湘震握拳，又松开。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他们走后，沈人自然没什么作孽的余地。
　　　　此时再看树下，楼辕已经和李唐皇帝说了几句话。来之前自然打听过，李唐皇帝李焱红，颇有政绩，曾经一举击破邪教“度贴”。不过“度贴”教余党甚多，想来，暮皓可能是要把这次刺杀栽赃给“度贴”教。
　　　　这李焱红什么都好，唯独一个好女色。因为齐陆两家党争，他后宫的妃子只有齐家两女和陆家一女，再纳嫔妃恐怕是后宫牵扯到朝堂。所以每月十五，说是出宫巡狩民情，其实是往烟花之地猎艳去的。在沈家歇脚，正是因为宫内只有沈家一个妃子，算是偏袒沈家一些。楼辕出现在沈家这里，除了和齐家有约的原因之外，也就是有这么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霍湘震继续在树上暗中窥伺，李焱红果然是被美楼辕吸引了，此时已经开始邀请“沈暮儿”姑娘一起在沈家这戏园子里看看戏。“沈暮儿”毕竟是个姑娘家，似乎是想要拒绝。而沈雨和沈故显然知道他是谁，反而是转了口风劝“沈暮儿”留下。
　　　　“沈暮儿”虽有不解之意，却还是拧不过诸位好意，便留了下来。沈家这戏园子是南面一个高台，北面桌椅两套。沈风、沈雨、沈故都是识相之辈，三个人便自觉坐到了一边的桌位。沈雷泽引见了有些“畏生”的“沈暮儿”和“游山玩水而来的李焱红李公子”之后，便也和几个儿子一起坐到了另一边，单让“沈暮儿”和“李公子”坐在一起。
　　　　李公子坐到了“沈暮儿”身边，沈暮儿似乎有些受惊，微微蹙眉，却并未言语。
　　　　戏台子上唱了起来，李焱红明显是没打算听戏，只往“沈暮儿”脸上看，围着“沈暮儿”问东问西：
　　　　“以前好像没见过沈姑娘啊，不知沈姑娘哪里人氏？”
　　　　“小女剑南锦官城人氏。今年锦官城破之前，节度使大人将百姓迁出，小女便随兄长来了京城。”沈暮儿眼睛看着戏台子，却微微含首垂头，似是小女儿娇羞神态。楼辕的身子本就有些纤弱，再加上幻术加持，活活就是个美人儿。这样一副娇憨羞赧的神情，加上欲迎还拒似得面纱，倒是比狐媚子的勾引还要撩人。
　　　　霍湘震在树上看得有些气结，只想着李焱红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才勉强忍着。他自然清楚楼辕这一身女儿样貌的杀伤力有多大，楼辕扮上女装出现在他面前的瞬间，他就确定了这辈子自己都不会喜欢上女人了——不可能还有哪个女人比楼辕要美！
　　　　所以看到李焱红的手不老实地往楼辕手边挪的时候，霍湘震发誓自己是理解李焱红的——可以理解但是不能原谅！暮皓！杀了他之后给我点时间！我要鞭尸！！
　　　　然而不止霍湘震一人气结，突然就见一个人款款走进了戏园子，打断了李焱红正在向吃豆腐进行的脚步——
　　　　“今天可好生热闹啊。”
　　　　沈人说着，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紧挨着楼辕另一边的座位上。
　　　　霍湘震本想速战速决，这时候就布下气流吹开楼辕面纱的。但是见沈人坐在这里，忽然就吃不准情形，暂时缓了一缓——果然，楼辕也整了整袖口，这动作暗示霍湘震暂且按兵不动。
　　　　“沈四公子。”沈暮儿声音软软道了声好，沈人便点点头，笑道：
　　　　“暮儿妹子今天好心情啊，台上的《女驸马》可好看？”
　　　　沈暮儿点了点头。继而沈人便继续道：“我也最喜欢这出戏，尤其这女扮男装倒真是有趣。”
　　　　“沈暮儿”不着痕迹微微一皱眉，却施施然笑了，还未开口，便听沈人继续道：
　　　　“暮儿妹子这面纱真是漂亮，不知是什么材料？这夏日炎炎，戴久了会不会不透气？来我沈家也有段时日了，还这么蒙面示人。暮儿妹子，四哥今天能不能看看你的脸，我觉得说不定比台上那个女驸马还要好看呢？”
　　　　楼辕看他，这次是显然的略略皱眉。虽不言语，却是显然了无声胜有声。场面一时尴尬，沈雷泽便起身呵斥了一声：
　　　　“阿人，休得无礼，给我过来。”
　　　　沈人只看了他那边一眼，便笑道：“爹，你那边四张椅子都坐了人，阿人也没地方坐不是？暮儿妹子身上香，阿人还是坐在暮儿妹子旁边吧。”说着，突然“沈暮儿”身旁一凑：
　　　　“暮儿妹子用的什么香料？真是好闻！”
　　　　“沈四公子！”他这举动实在轻狂，“沈暮儿”受惊起身退开。然而裙摆却已经被沈人“无意间”踩到了，沈暮儿猝不及防，一下踉跄不稳。右手突然画弧一般挥了一下，仿佛要抓到什么。霍湘震会意，弹指发出一道气劲吹开了面纱。
　　　　“沈暮儿”一时之间站立不稳，又见面纱突然扬起，慌乱间伸手去捉面纱，不想却是失了平衡，往一旁跌倒。身边李焱红急忙伸手，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衣袂，“沈暮儿”还是跌倒在地，同时就是“刺啦”一声，被沈人踩到的裙摆不堪拉扯，撕裂开来，恰好露出白色的丝帛亵衣。
　　　　这场面着实尴尬，却是莫名香艳了起来。尤其沈暮儿的淡紫面纱掉了开，正露出一张带着些妖媚的清丽容颜。头发因为刚才的活动微微散乱，垂下来便半遮半掩一张俏脸和纤细脖颈。颈上丝巾缠绕，却恰到好处露出了纤细锁骨。李焱红当时两眼发直，树上霍湘震有点恨不得替两眼一剑刺死李焱红。
　　　　这娇滴滴的沈暮儿遇此尴尬境地，颇为羞恼，桃花美目含着怒气瞪了沈人一眼。沈人仿佛愧疚，忙起身：“暮儿妹子还好么？哎呀都是四哥不小心，来四哥扶你一把。”
　　　　说着，真的弯下腰来，伸手去扶楼辕，却在他耳边几不可闻说了一句话。“沈暮儿”一愣，突然推开了他。
　　　　这举动令众人震惊之余带些讶异，沈家父子还没反应过来，李焱红便先弯下了腰扶起“沈暮儿”，又佯作无意说道：“沈四公子，暮姑娘还在气头上，你怎么能这么轻浮。姑娘还好么？”
　　　　“沈暮儿”眼波流转，貌似羞怯，在李焱红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多谢公子……暮儿还好。”说着却是身子微微一软，嘤咛一声。李焱红上前一步就扶住了“她”的腰肢：“姑娘小心。”
　　　　“沈暮儿”俏脸绯红，却嗫嚅道：“多、多谢公子，暮儿只是，只是扭了脚而已……”
　　　　树上的霍湘震几乎抓狂，他家的小半妖怎么这么会！撩！人！这这这简直就是勾引啊啊啊！！
　　　　然而李焱红还真吃了小半妖勾引这一套——倒是了，普天下几个男人受得了这种美色当前的撩拨？沈家父子却是识相，沈风上前拉开了沈人，沈雷泽则是顺水推舟道：
　　　　“暮儿的脚受了伤，便先回房上些跌打损伤的药吧。”这般说着，却是对李焱红道，“不如李公子便送暮儿回房吧？”
　　　　霍湘震一下子就明白了楼辕的思路。他不必被李焱红纳为嫔妃之类，他需要的只是和李焱红独处的片刻功夫而已！只要有这么一个独处的环境，李焱红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是在引诱李焱红在沈家就风流起来，也是在引诱沈家把耳边风的事情交给他。霍湘震微微蹙眉，其实他并不理解楼辕——明明是齐家害得他遍体鳞伤，也是齐德隆攻破了锦官城，更是齐德隆意欲奸淫他，为什么楼辕还是选择和齐家同盟陷害沈家？
　　　　很明显，如果李焱红死在沈家，获利的一定是齐家。楼辕身上沈鹿鸣的信物的确是沈鹿鸣交给他的，楼辕对他说过，沈鹿鸣把那个“萍踪令”交给他的时候就说，如果有一天楼辕要对沈家下手，一定要让他这个萍踪令用上。因为他沈鹿鸣，想推沈家一把。
　　　　他们之间的恩怨霍湘震是不太懂，但是看起来，楼辕是很清楚，而且是恰到好处的利用了。霍湘震蹲在树上，眼睁睁看着李焱红横抱起了“沈暮儿”，往“她”的房间走去。霍湘震并不担心楼辕的安全，因为他知道，真正踏进鬼门关的，正是这以为有艳遇的人。
　　　　第三十六章：逆天行事终有谴
　　　　李焱红身边侍卫就在院子里，霍湘震也不敢托大，只潜伏在树上。他这个位置是这几天在沈府观察后决定的最好视角，离戏园子不远的同时，可以看到“沈暮儿”房门前的情形。
　　　　可是他看不到房门内。
　　　　霍湘震不由得有些焦心，却是干着急。他会一些简单的空间法术，可是只能移动一些轻小物品，并不能传送人。早知道……早知道他应该去好好修炼的。他只有二十余年的记忆，却身怀千年修为，奇门法术上并没有比楼辕强上多少。
　　　　“沈暮儿”的房间里，只有一片寂静。霍湘震在外面等的心焦，侍卫们也纳闷。有一人壮着胆子上前，去敲了敲门，还没说话，就听里面轻轻逸出了一声媚音——
　　　　“嗯——……”
　　　　声音很轻，只有敲门这人听见了，当下面红耳赤急忙退开，跟身后的侍卫们比划了个手势，便都急急忙忙离开了一些。霍湘震虽然在树上，但是他耳力绝佳，也听见了那一声，登时心下一乱。
　　　　那是楼辕的声音没错。而且那样的声音……不像装出来的，是真的好像情动时发出来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暮皓，你怎么了！
　　　　我想赶到他身边……让我到他身边去！
　　　　霍湘震眼前忽然一花，再清晰的时候，发现自己真的站在了“沈暮儿”的房间里。
　　　　——怎么回事？
　　　　霍湘震一怔，然而房里的景象却让他来不及深思……
　　　　千里之外，赵宋新京楼府。
　　　　正在楼辕的院子里皱眉沉思的吴积白，突然站了起来。旁边伺候他的小厮被惊得一跳，跟着又好奇地看着他。
　　　　吴积白已经没有了跟小厮玩闹的心思，他在震惊——
　　　　“怎么回事？藿香竟然强制调用了系统后台？不行……我得去一趟。”
　　　　小厮还没明白他说什么，就见吴积白的身形猛然一晃——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霍湘震出现在“沈暮儿”的房间里，楼辕却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微微怔了一下。继而却是笑了出来，说话有些勉强：
　　　　“你总是……这么让我惊喜……嗯……”
　　　　霍湘震上前抱起了他，脸色青黑。
　　　　房内，无头的尸身倒在地上，正是李焱红。他的人头就在楼辕手边，上面一道封印，是烛九阴教给他们的小法术，可以让小物件上的时间暂时停滞，也就是保鲜的作用。烛九阴常常在夏天给瓜果用这样的法术，留到冬天再吃。现在这个法术明显被楼辕用来给人头防腐，怕带回赵宋新京的时候人头腐烂——祭奠他四哥时玷污了灵台。
　　　　鲜血流了遍地，血污沾脏了楼辕的女子衣裙，也溅上了清秀面容。幻术已经退去了，露出来的是结痂脱落之后，被一道狰狞伤疤贯穿的那张脸，以及男子身形。只是双眸里面水光潋滟，白玉般的双颊上染着绯红，喘息不止。手边的苍狼刀沾着血污掉在地上，明显这是砍掉人头的凶器
　　　　霍湘震一言不发，看着桌上狼藉翻到的两杯酒，已经明白了一切。压低声音问楼辕：
　　　　“他在酒里下了药？”
　　　　楼辕低低干笑了两声：“我看到了，但是不能不喝。难怪他这么风流还死不了，这药还挺烈的……”楼辕说得仿佛轻松，手却紧握成拳，指缝间微微渗出几点鲜血，显然是用力过度，指甲刺破了手心。
　　　　霍湘震皱眉看着他，放他平躺到了床上。楼辕眼睛不看他，只依然聊天一样：“我估计那个邪教不是没人要刺杀他……恐怕也是因为这药的原因，好白菜让猪给拱了……唔……”楼辕的呼吸很粗重，霍湘震静静看着他，还没开口，楼辕便蜷身背对着他：
　　　　“而且他居然也会武功……要不是我提前布下了结界，就被他逃了……呼……呵呵，我说我是半妖，百毒不侵，这才骗了他，他慌乱的时候我一刀结果了他……嗯……哼……其实不过是因为受过烬心……我耐力强了一点而已……”
　　　　霍湘震看着楼辕这个状态，略略沉下了呼吸，转身去收拾那片狼藉——从血泊中捡起苍狼刀，擦干净，缠上鲛绡刀鞘，收进楼辕的葛囊中。用桌布将李焱红的人头包起来，收好。
　　　　然后才看向楼辕：“你就打算这么忍过去？”
　　　　楼辕依然背对着他，干笑了两声，却忍不住带出一两声轻哼媚音，回答道：
　　　　“不然呢……哈啊……一会儿……天劫打下来……连你一起劈死么……嗯……忍一下应该就好了……最多，雷劈下来的时候，也肯定就……”
　　　　霍湘震沉了一口气，坐到楼辕身边。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楼辕狠狠战栗了一下，跟着蜷身把自己团的更紧：“你……离我远点……我，我不想……连累你……”
　　　　身体里翻涌的炙热yuwang让他几乎抓狂，脑子越来越不清醒。好想要霍湘震填满自己……好想要霍湘震……楼辕再度把自己团的更紧，死死咬住了枕头的一角，忍耐那种抓心挠肝的疯狂渴求。
　　　　可是霍湘震却仿佛不知道他此时有多难受一样，依然坐在他身边，任由自己的气息席卷折磨近在咫尺的小猫，甚至逼着楼辕开口说话：
　　　　“那时候沈人跟你说了什么？你把他推开了。”
　　　　楼辕一向要强，最是不肯示弱。霍湘震问，他就装成没事一样，回答：
　　　　“他……那个家伙……他说，最喜欢我这样……扮成女孩子的漂亮男子……说的时候……还故意往我耳朵里吹气……讨厌死了……”
　　　　“哦？”霍湘震故意起身，转而蹲在楼辕身旁，张嘴含住了楼辕耳廓。楼辕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招刺激到，全身一颤，压抑着漫出一声轻吟：“师兄……别……一会儿……”
　　　　霍湘震轻轻啮咬着楼辕的耳垂，低声问他：“就好像这样？”
　　　　“师兄……”楼辕两眼都是泪花，“别这样……天劫将至……我……不能害你……”
　　　　霍湘震闻言，突然就冷了下来，双手扳住楼辕的肩，掰过他的身体，欺身压了上去。楼辕闷哼一声，战栗着挺起上身扳住霍湘震的脖颈，主动一个吻缠绵而上。
　　　　他已经无法思考更多的事情了，霍湘震的气息包围了他，他只知道想要和霍湘震一起追逐一些原始的快乐。刺杀真命天子的九道劫雷随时会打下来这些事……他想不起来了。
　　　　“我说过的，”霍湘震先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盯着楼辕被吮吸到红肿的唇，说，“我说过的，天打杀一对，雷劈死一双。你以为你在这种状态下熬得过天劫？中了这种药，你连真气都无法凝聚，你等着直接被劈死么？你觉得让我站在一边，天雷就只劈你不劈我是吧？你觉得你被劈死之后，我自己一个人逃开外面侍卫追捕也挺好是吧？你当我是什么？”
　　　　“唔……”楼辕的眼神很涣散，喘息着倚在霍湘震怀里。霍湘震伸手撩开他凌乱的头发，掌心抚上他的脸颊：
　　　　“有我在，你为什么还要忍着？”
　　　　因为这句话，他终于放弃了理智。
　　　　楼辕又一次主动缠上霍湘震的唇，低声呢喃着——
　　　　“师兄……要……你……”
　　　　丝帛被撕裂的声音突然十分悦耳，放浪的几声喘息连房门都挡不住。门外的侍卫们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不约而同的脸上尴尬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扭头又躲开几步。
　　　　“暮皓……”霍湘震咬着楼辕的耳垂，低声道，“小点声……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我cao你的声音是怎样？”
　　　　“唔……哼……”仿佛被霍湘震的话语刺激到，楼辕竟然又兴奋了几分，突然张嘴狠狠咬住了霍湘震的肩头，眼睛红得仿佛闪着血光……
　　　　“时间有限。”霍湘震吻着楼辕的眉眼安抚激动的楼辕，“我尽快……你忍一下！”
　　　　“嗯！嗯……”
　　　　小半个时辰之后，门外几个侍卫窃窃私语起来：
　　　　“里面好像消停了？”
　　　　“真不容易……话说这回时间比原来要长啊？”
　　　　“没准是里面那姑娘漂亮的原因？”
　　　　“嗯，那种美人，给我的话我也得拼着多来几回……”
　　　　正是这么议论之间，突然听得一声巨响，一道剑气破门而出。几个侍卫刚刚回头，霎时间只见血花四溅出去——连一声惨叫都未曾来得及发出。
　　　　血花四溅，埋伏于暗处的侍卫纷纷涌现。只见两个男子并肩立于房门前，身前身后皆是血腥扑面。那两个男子一人白衣紫衫，手持三尺长剑，剑上清光如水；另一人白衣似仙，然脸上一道狰狞伤疤平添凶气，手上一柄铁刀，刀上冷光慑人。
　　　　“你还好么？”持剑男子问道。
　　　　“……别问了行吗？难道我说我腿软腰酸，你就背着我？”持刀男子话里有点酸，却是说不出的带了股亲近意味。
　　　　霍湘震听着楼辕那近乎撒娇的揶揄，唇角微微扬起：“也行。”
　　　　楼辕白了他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刚才天劫没来不代表现在还不来。不在雷劫之前杀出去，到时候一边遭雷劈一边被人追杀。”
　　　　霍湘震却是笑了起来：“你觉得劫雷长眼睛了么？又不是专挑你劈，劫雷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只能被劈成飞灰。你想离人群远点，让这些人免遭无妄之灾，为什么不直说？”
　　　　说话间，天色忽然昏暗，几团阴云聚集在头上的天空中，隐约带着雷声……
　　　　第三十七章：纷纷扰扰扰红尘
　　　　隐隐一声闷雷，响在头顶。楼辕和霍湘震不约而同一愣，而后异口同声看着对方就是一句：“你这个乌鸦嘴！”
　　　　沈府的护卫已经涌了出来，大内的侍卫统领见楼辕和霍湘震出现，后面房中又是一片血腥，当下大惊——
　　　　“拿下这两个刺客！！”
　　　　侍卫涌上，楼辕和霍湘震一刀一剑，背后是房屋，两人便是并肩，对着重重包围他们的官兵。霍湘震的眼睛盯着前方，嘴上却取笑了楼辕一句：
　　　　“你有六年没拿过刀了吧？你还会刀法么？”
　　　　楼辕只是淡淡嗤笑了一声：“就算到了你骨头都烂没了的时候，我也忘不了刀法！放心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