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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请早起-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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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半年前有那么一回,黑虎军成型了,一切好端端步上了正轨。庆功宴上,楼辕喝多了之后发了这辈子唯一一次酒疯,骑着宝马小黑绕城跑了三圈还唱着相当跑调的歌,最后被霍湘震扛回了大营……严肃正经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噼里啪啦就崩了。
那之后楼辕倒也不端着了,直接暴露本性,甩手掌柜的程度比剑南路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没事儿打着亲民的旗号,跑去雁门镇里各种晃悠,反倒是给了人一个“这起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的印象。
总的说来,楼辕也就是严肃不出辕门的货色,严肃也就是为了立起军威罢了。这招是他和风笑晨学的,严以治军,宽以待人。只要手下别犯军规,那就万事好说。
眼看着日薄西山,可算是到了婚礼的时候。在楼辕和霍湘震同住的中军帐旁,搭了个简单的喜堂。军中简陋,两个大男人倒是大度,索性就一切从简。一对大红的龙凤蜡烛,一匹红绸,加上雁门镇手艺最好的剪纸师父剪出来的大红喜字,这就是他们拜天地的地方。
“师兄,”端端正正站在了喜堂上,楼辕执着红绸的一边,看着紧握红绸另一端的霍湘震,脸上有微微笑意,“对不起。”
霍湘震挑眉:“大喜的日子,你对不起我什么?”
楼辕很自然地回答:“剑南路的时候我答应过你的,咱们的婚事要等到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而且会从九嶷山到赵宋,放鞭炮放个三天三夜……军中简陋,师兄,对不起。”
霍湘震刚想回话,楼辕便突然笑了:“所以我一定要补偿你的。”说着,突然在满堂宾客面前,回身指着外面,“我送你一个蜃楼海市落星雨 火树银花不夜天!”
外面,猛然炸起了一大片璀璨光华,是楼辕专门找了铁匠来“打树花”。滚烫的铁水泼打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以往只有元宵节才有的打树花,今天就伴着大喜事的鞭炮声,为这两人而绽开。映如白昼的光彩和嘈杂的宾客惊叹声里,楼辕在光影中扭头看着霍湘震,微笑:
“师兄,霍湘震,生生世世,楼暮皓誓言不负。碧落黄泉,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第四十九章:良夜灯光簇如豆
打树花不似烟花一般五颜六色,却有烟花比不了的大气豪迈。炫目的金光里,楼辕侧过头,看着霍湘震的双眼,阴阳妖瞳里写满了认真。
“师兄,”楼辕的眼里含着笑意,娓娓道来他从不吝惜的情话,“我这辈子总是慢一步去后悔很多事情,被齐家抓到之后我后悔为什么要跑,锦官城破之后我后悔为什么要战……等等等等,很多事情,我都很后悔。
“所以这一次,你是要让我后悔没有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步再和你成亲,还是后悔选择了和你过一辈子?”
鲜红的衣裳,明媚的笑颜,带着期待的眼神。手执联系着两人的红绸,就好像已经把月老的红线系在了心里。霍湘震笑了起来,轻轻移步凑到楼辕的耳边,悄悄道:
“后者,你可以把它永远剔除在后悔名单之外了。这辈子你一定不会后悔的就是和我在一起,我保证。至于前者……”霍湘震突然笑了一声,用有些轻佻的语气,撕咬了一下楼辕的耳廓,“你现在不就已经是一人之‘下’么?”
楼辕没想到霍湘震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开黄腔,愣了一下,然后想想在打树花这么热闹的声音里好像也没人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看他笑,霍湘震微微挑眉,他觉得楼辕这个笑不怀好意。但是仔细想想,楼辕好像也没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奇了怪了,这小猫怎么突然好像学坏了的样子?一定是吴积白那家伙……
吴积白表示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躺了枪?但是吴积白也不想吐槽他们俩什么了,毕竟这是霍湘震大喜的日子不是?趁着漫天都是打树花的光焰,吴积白叫着两人让他们赶在这漫天的光华里拜了堂。
一拜天地,谢皇天后土,赐我良人有缘,愿终生只他一人为伴。纵不可白头偕老,但只求同生共死。
二拜高堂,谢父母生我,使我有缘遇他,望此情长存天地不朽。父母祝福纵然好,但便纵使举世不容,也不会放弃红绸彼端的那人。烛九阴和楼止至等人都没有到这边塞苦寒之地来,这一拜,只是拜了信物而已。
夫夫对拜。转过身看着那人带笑的眉眼,心里一下便踏实了下来,千言万语在四目相视的时候已经说到了对方的心里——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礼成!送入洞房!”
吴积白用着起哄一样的口吻喊出最后一句话,整个雁门关楼家黑虎军大营都热闹了起来。军中多是二十来岁的热血小伙子,全都闹着要好好闹一下洞房,尤其是要好好闹一闹楼辕。这婚礼上最该被折腾的自然就是新郎,他娶到了新娘子那么好的两人,怎么可以不让人欺负欺负?
这一场婚礼,两个新郎,都是该被折腾捉弄的。一个是娶到了楼家最为杰出的少年将军,另一个却是收了九嶷山头不世出的剑仙妖龙,哪一个不是羡煞了旁人?哪一个不是小姑娘们梦里的情郎?
边关的烈酒一坛一坛地开,正是楼家的好酒。比京城里楼府私酿的好酒还要醇还要烈,酒入豪肠更是助兴。边关没有了精巧十分的小酒盅,只有粗犷的土陶大碗。楼辕举起一碗主动和霍湘震碰了一下,脸颊上带着酒意的酡红,笑颜是一年多以来从未见过的飞扬灵动——
“师兄,我说过我会请你喝到的,世上最好的酒,我们楼家边关的美酒!我做到了!”
对,他做到了。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小半妖,到一个叱咤疆场的黑虎将军。他做到了,而他一直在见证!
春宵一刻值千金,众人哄闹着把他们两人送进了洒扫一新的营帐,却闹哄哄不肯走,几个大小伙子吵着要围观两个人行周公之礼。
霍湘震一直是个好好先生的形象,又是黑虎军上下唯一一个制得住楼辕的人,所以两人新婚之夜,想来楼辕自然是不能跟人翻脸,自然就引得人要好好“报复”一下楼辕这个将军。
不过两个人明显都没有让人围观自己和心上人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意思,楼辕抱臂站在帐篷门口,眉头一扬:“想看?行啊,先给我去背着二十斤沙袋穿起铠甲,绕城跑上两百圈,回来再看吧。”
瞬间一股尴尬犀利的冷风飘过,几个人骂了一句将军你个混蛋就走了,还有几个体格好的真就跑回去找铠甲准备跑去了。成功清了场子,楼辕合上了帐篷口的门帘,还拎了两块板砖压死了帘子角,以防有人闯进来。
霍湘震眼带笑意看着楼辕这么折腾,忍不住打趣他一句:“你就不怕真的有人跑完了回来看?”
楼辕此时已经加速跑扑到了霍湘震身边,抱着霍湘震就往床上推,一边推还一边仰脸啃着霍湘震的颈侧,含混不清:
“就他们那个王八犊子的速度,平常不背着沙袋光穿铠甲跑三圈就得小半个时辰,按他们现在打了鸡血五圈只用半个时辰算,两百圈跑完都得后天了!就算咱俩没完没了,后天也该完事了吧!”
霍湘震忽然觉得自己眼花了一下,看见楼辕头上冒出来的不是萌萌的黑猫耳朵,而是一对儿小恶魔的犄角……这小子,太坏了!
不过这么坏倒是对他很有利啊,毕竟他也不想让人分享他的暮皓在床上的样子。霍湘震美滋滋地想着,这次可算是名正言顺可以和他的小猫愉快地……呃???
霍湘震有点没搞懂现在的情况,为什么是自己的衣服被楼辕给扒光了?这不是平常他做的事情吗?诶诶,为什么这回先被推到床上的是他?
咦?暮皓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眼睛里不是平常那个水光啊,怎么比较像火光??
那个,他,不会是想……那个……
“师兄……”楼辕的双手不安分地在霍湘震光滑的皮肤上游走,唇已经吸附到了霍湘震的耳廓上。贝齿轻咬着霍湘震的耳垂,欺身把霍湘震推倒在今日特意铺设地柔软的床榻上,单膝跪在床边,再一发力便压在了霍湘震身上。
“师兄,湘震。”楼辕的目光灼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把霍湘震烫伤,可他的唇角还是带着一抹纯情少年一样的微笑,一手已经悄悄握紧了腰带,“这次……让我来好不好?”
“我可以说不好吗?”霍湘震眼角微微抽了抽,“如果我能说的话。”
楼辕埋首在他颈间,闻言低声闷闷笑了一声:“你可以说的。”
说罢,没等霍湘震顺水推舟说不要,楼辕突然就出手,一手抓住了霍湘震双手的腕子,往上一推,跟着就是另一手抄起腰带把霍湘震双手给绑了上。
“这叫我可以说?!”霍湘震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三丈远,“你都直接把我捆了,我还能说什么?!”
楼辕挑眉,一手撑着床榻,居高临下挑着眉看他:“你可以说,我可以不听你的啊!”
楼辕还没完,跟着就是补刀大绝技:“你还可以说,‘暮皓,快进来’这样的话,这个我一定听你的。”
霍湘震好险被气死在大喜之日。
楼辕还没完,另一手直接开始拽开自己的衣襟,刻意露出这一年来练出的精干身材。他原本是根本不会用马槊的,当初是早起晚睡苦练马槊和马术,额外就把原本书生似得身材练出了肌肉。霍湘震被他这么死死压着,目光别无选择就落在了楼辕精干的身子上。
以前白的跟个萨摩耶似的,现在……嗯,白是白,但是有肌肉之后很有力量感啊。难怪前段时日开始和他做那什么的时候感觉这小子耐力变好了,以前黑灯瞎火的都没细看……
呃……等等,这是不是被他色诱了?
楼辕看着霍湘震那一瞬间失神的样子,心说吴积白给支的招是真好用啊!跟着就是邪兮兮地一笑,继续吴积白支招系列第二弹,一手勾起了霍湘震的下颌:
“怎么?好看么?”
“嘁,”霍湘震绝不承认一瞬间他挺想试试让楼辕在上面的滋味的,扭开了脸,“就那样吧,马马虎虎,这点肉都没有你还叫什么将军……”
楼辕继续贯彻吴积白教的流氓方针,美滋滋咬了霍湘震颈侧一口:“我有肉的可不止是上面这里哦,师兄你要不要尝尝?”
这只流氓猫是谁家的?!我那个又软又萌又可爱傲娇别扭会脸红的小黑猫去哪儿了啊啊啊!
霍湘震的内心是崩溃的,楼辕是愉快的,跪坐在床上撕扯起自己的衣裳,眼睛还盯着霍湘震看,那眼神没比当初霍湘震玩他的时候差到哪里去。霍湘震反而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扭开头别别扭扭骂了一句,凑嫑脸。
楼辕一开始没明白,无辜脸看霍湘震。霍湘震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一本正经解释了一句,就是说你臭不要脸。
楼辕“哦——”了一声,跟着就是一甩衣裳一抻被子,说,那我今晚让你好好明白一下我能臭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第五十章:此生无悔一遇君
月色正好,雁门关外千里沙场,一人背负宝刀,策马飞驰。万里长风扑面,夹杂朔雪片片。胡天八月即飞雪,在这十月里已经是都护铁衣冷难着。
然而这策马之人,一身乌金的亮铠之上还在蒸腾着热气。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他没有戴头盔,头发甚至都没有束起来,只是飘逸散开在背后,此时勒马停在雁门关门前,一甩如墨长发,阴阳妖瞳里闪烁着灼灼光彩。
“师兄!”楼辕兴冲冲地向霍湘震喊了出来,“要不要一起来跑两圈?!”
霍湘震骑着一匹如雪白马,静静看着楼辕。他没有穿铠甲,只是一身雪白的窄袖便装。燕山雪花大如席,落在他肩头的雪片已经堆了薄薄一层。霍湘震全然没有在意到这些雪片,只是浅笑看着楼辕:“好。”
说罢,轻手一甩缰绳,口中“驾”了一声,白马便扬蹄长嘶一声。楼辕的“小黑”仿佛也受到了煽动,两匹马一黑一白,向着万里月霜之下的戈壁纵蹄飞奔出去。
没有马不向往飞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虽然是只有沙漠旷野,却也足够肆意狂奔。没有血性男儿不向往厮杀在狼烟四起的疆场上,虽然这雁门苦寒,却也有近于两年的光阴,让楼辕和霍湘震,楼家和黑虎军,狠狠地名震漠北!
酒方尽惬意时,负陌刀策飞马。纵千里快哉风,袭万里月霜沙。霍湘震想起了这几句古风歌的歌词,追着楼辕的身影纵情飞驰在这旷野上。直到楼辕跑得过瘾了,他也跟着勒马,两人停在一片旷野,四下只有飞雪黄沙和乱石嶙峋。荒芜之中,是一种粗犷和蛮荒的美感。
楼辕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霍湘震含笑看着他。楼辕的眸子晶亮晶亮的,好像是天狼星落进了他的眼睛里。楼辕也在回望着霍湘震,因为霍湘震并不知道自己的眸子也是晶亮的,雪夜的银河没有出现在天上,出现在了他的眼睛里。
朔雪依然,打在头上脸上。却没有寒风,就算有也不够寒冷。楼辕伸手,掸掉了霍湘震肩头的积雪,唇角一丝淡淡的笑:“师兄,明天就要离开雁门关,有没有不舍得?”
霍湘震伸手摸了摸楼辕的脸颊,凉凉的,但温度盖不过他的笑颜。于是霍湘震便笑了起来:“我这辈子舍不得的,除了你还有什么?”
楼辕抿着嘴笑了起来,两匹马离得很近,霍湘震觉得自己只要往楼辕那里一倾身就能吻到楼辕。
他一直相信实践出真知,所以这时候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去试试。于是他微微一探身,捕捉到了楼辕那双微凉的薄唇。
楼辕没想到他会这样,微微一愣之后,却是笑盈盈微微张开了唇瓣,迎接霍湘震深入研究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手,落在了他的腰上。霍湘震结束了这个吻,看着楼辕的眼睛。无声无息,却已经是邀欢的信号。
楼辕笑眯眯看着他,眼睛亮晶晶,带着狡黠,不像猫儿更像小狐狸:“这里可是荒郊野外啊,霍公子是想干什么大逆不道而且有伤风化的事情?”
每次楼辕喊他“霍公子”的时候,语气里总是带着说不出的戏谑。霍湘震微微扬眉:“荒郊野外还不好?刚好没人啊。”
楼辕笑了起来,不再多说只翻身下马。霍湘震跟着下马,落地便牵着楼辕的手跑到了一堆乱石之后。
“不怕马跑了?”楼辕被霍湘震推着坐到了沙地上,背后倚着石块,脸上带着撩人的笑意,嘴上却总是煞风景。可是霍湘震最爱的就是他无限的反差,大概永远没人能彻底摸清这个矛盾体傲娇猫儿的性子——除了他!
欺身压上去,穿着铠甲的精瘦身子冷硬却充满力量。唇齿相接,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温度。朔雪盖不住这里炽热的火焰,霍湘震已经解开了楼辕的金甲。薄薄的亵衣下,是有力而强劲的身躯。
霍湘震的衣裳被那双修长白皙却满是茧子的手扯了开,两具年轻的躯体紧贴在一起的时候,似乎连雪花和寒风都是火热的。
然而,总有人坏心眼要打扰对方的状态。霍湘震突然开了口,捏起楼辕的下颌,看着他渐渐迷离的眼睛,说了一句——
“你家小黑虽然嫌弃你,但是还是挺听话的,估计不会乱跑。”
“啊?”楼辕一下没反应过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已经疼了一下,倒不是疼,只是太突然了他没防备,“我!!霍湘震,你混蛋!”
“兵不厌诈嘛,楼少将军,这可是你一贯的作风啊。”霍湘震这是一语双关外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突然袭击这种事是楼辕在床上的风格,兵不厌诈这种事是楼辕在沙场上的风格。
楼辕闷闷“哼”了一声,咬着下唇不接霍湘震的话茬,眼角泛起了绯红的颜色。霍湘震故意逗他,手上动作没停,却故意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哼……”
楼辕的双手抓紧了霍湘震的肩膀,呼吸粗重间微微仰头,虽然依然咬着下唇,却已经忍不住张开了一些,去呼吸更多的氧气。他不接霍湘震的话不是因为接不上,而是因为太兴奋了已经没有脑子去思考别的。黏腻一声气音之后,忍不住释放出一半的妖身,一双丝缎般光滑的猫耳朵在头顶翘了起来……
雁门关内,正是灯火长明,有人睡了,更多的人是未寝。八哥扑棱棱在吴积白的帐子里飞来飞去,吱喳叫着。吴积白已经准备睡了,或者说下线休息,白了八哥一眼:“你家主子跟藿香不知道跑哪去了,反正死不了,你就消停吧。”
“没心没肺!没心没肺!”八哥吵了两声,吴积白懒得理它,躺下睡了。反正是个游戏地图,大不了有时间再回来呗!
半个月前,收到了圣旨——陆六孤发来的圣旨——雁门关继续由楼止至手下的雁门骑接管,楼辕带黑虎军,随楼轩和楼止至的大部精兵,南下攻打李唐,或者说如今的齐国。
距离楼辕初到边关,已经是一年零八个月了。九个月前,也就是楼辕和霍湘震成亲之前一个月,赵元桢的残部彻底被剿灭,陆六孤登基。那时候楼辕没有回新京,他选择了留在雁门镇守关塞。因为原本专守雁门的楼家雁门骑被调走去攻打赵元桢部,损耗的实力还没有恢复,边关需要足够强横的力量。
而楼辕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因为霍湘震。楼止至理所当然地反对他和霍湘震的婚事,而那时候楼辕已经一个人守住了雁门一关,而且雁门这地方天高皇帝远,所以就连楼止至都管不住他。楼辕放弃了那次回京的机会,而是举办了一场父亲绝不会祝福的婚礼。
这件事,是霍湘震在婚礼之后很久,听到大嘴巴的八哥说起,才知道的。
朔雪满满的荒原上,月亮已经懒懒向西走去。霍湘震和楼辕又上了马,这次是慢慢往雁门关走回去。
两匹马并肩走在一起,霍湘震伸手将楼辕颈后一缕乱发整理了一下。楼辕淡淡瞥他一眼,眼神里嗔怪还带着慵懒,隐约有那么一点点的魅惑。一双伏在头顶的猫耳抖了抖,仿佛彰显存在感一般,而后又畏寒一样趴了回去。霍湘震忍不住笑了出来,又伸手去捏楼辕的猫耳朵。
“去!别闹!”楼辕侧身躲了开。他累了,于是懒得把耳朵幻化回去,由它这样在外面“透透气”。
霍湘震总喜欢和楼辕有各种各样的身体碰触,他知道那样会让自己有安全感,感觉自己和楼辕都不会突然消失。于是又伸手去揽楼辕的腰,接到一个白眼之后理智地没有画蛇添足问一句“腰酸不酸”。
刚才和他纵马疾驰的时候,自由自在的感觉很好。现在和他一起慢慢在沙原上信马由缰,安谧宁静的感觉一样很好。
大概是因为做什么没关系,和谁一起才有关系吧。霍湘震想着,笑了起来。
“想什么美事呢?”楼辕眼角的绯色还没退去,霍湘震看着他的眼角,却是在说,觉得很幸运能和楼辕在一起。
——能和我在一起当然是你走运咯。楼辕懒洋洋地说,动了动脖子,也不觉得有什么冷,几丝碎发零落在颈边,“我才倒霉吧,世上好人这么多,我非看上你这么个妖龙。”
霍湘震闻言笑了起来:“对,为了我这个妖龙,还要在塞北苦寒之地多待这么久!”
楼辕皱了皱眉,看着他:“我不是说了让你别再提这事儿吗?我自己愿意的,关你什么事?”
霍湘震在他腰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而后有些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回去是要跟齐越那边打起来了吧?前段时间咱们乱他们都没打咱们,咱们就这么出兵是不是不厚道?”
楼辕啧了一声:“你当齐东樯是什么好鸟?那是几年前在南诏那会儿就说好的,我帮他篡位,他给我的好处就是咱什么时候打完赵元桢他们什么时候能跟咱们动手。”
霍湘震故作别扭看着楼辕:“你跟他到底都还有什么事啊?我怎么觉得我要吃醋了?”
楼辕嘁一句:“你醋什么?对我来说全天下谁有你要紧?为了你,老子连我哥当皇后这个热闹我都没凑上好么!”流氓做派之下,是刻意掩饰的柔情蜜语。霍湘震觉得有时间一定要给楼辕弄点荔枝吃,让他比比荔枝甜还是情话甜!
第五十一章:九重宫阙遇故人
晴空一碧如洗,当初的赵宋新京,如今已是陆秦都城。新政初立,税收放低作为笼络人心的手段,一时间街市上热闹非凡,来往商户络绎不绝。
城门前,慢慢走来两道身影。一人玄衣洒脱,一人白衣出凡。两人各自牵着一匹骏马,那马的皮毛颜色也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漂亮得晃眼。一匹枣红马,没有一丝杂色;一匹白马,白的便如落雪初降。
玄衣青年腰间一柄刀,刀身用红绡缠着。头戴一顶纱网斗笠,遮住了面容。身边的白衣男子腰带一口古剑,剑鞘看起来很旧,却是古意森然。这白衣男子没有掩盖面容,于是露出了英俊得恰到好处的一张面庞。
自然就是从雁门关回来的楼辕和霍湘震。
“总算回来了。”
楼辕感慨了一句,霍湘震看他一眼,低低声音笑了起来。楼辕隔着斗笠白他一眼,霍湘震便含笑道:“你又不是十三四岁未出阁的姑娘,出门带什么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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