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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原著遇上同人之争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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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那低眉顺眼的女子,流露出似羞含怯的神情,给她那本不算不得绝色的相貌添上几分动人。
  “独孤傲祁”并没有注意女子说了些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自己的声音酝成一壶沉淀而又醇厚的美酒,带着勾人的香缓缓倾倒而出:“多谢兰姐姐专门来一趟了。”
  “冤家,你可要记得你答应我的。”被唤为兰姐姐的女子半羞半娇的说道,听这语气都能想象这人现在是如何的飞霞满面眼泛春波,“那我先走了。”
  素兰前脚刚离开房间,“独孤傲祁”就掀开了床幔。刚刚素兰是听不见,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听见里面又是叹气又是偷笑的声音。
  然而那个已经睡醒的人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就迅速地穿好鞋站了起来。两人果真是一样高,所以“独孤傲祁”也就被对方很容易地一把就捏住了脸颊,让他的脸变出了一个从没有的形状:“真是深不可测啊,堂堂独孤家四公子居然对一个侍女色诱。”
  “独孤傲祁”抓住对方的手腕阻止了对方继续的动作:“难道你没有做过?”
  对方慢条斯理地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明摆着告诉“独孤傲祁”这个表情是他演出来的,然后说道:“我可不喜欢随便什么人近身。”
  “我也是。”“独孤傲祁”毫不犹豫地抛出这话后,两人之间仿佛没掐断了喉咙,连动作都凝固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独孤像是才发觉到手掌中肌肤熨帖的温度,而傲祁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竟然掐了对方的脸。
  不需多想,都能发现两人一开始见面就已经和平常很不一样了。
  “独孤傲祁”迅速地放开了对方的手,仿佛是在亡羊补牢证明自己不喜欢人近身,又向后退了两步。对方揉着被他掐红的手腕,而他需要时间思考刚刚自己的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脚步声后房间里又没有了声音。
  这样的安静有些尴尬,“独孤傲祁”虽一路上已经被莫名的感觉说服得七七八八,依然会在关键的时刻抗拒着这股感觉。
  而就在他自我拉锯的时候,对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比他更快适应了这个环境,还有另一个自己,与“独孤傲祁”的关系的问题在对方心中纠结没有多久就已经烟消云散。
  这大概是“独孤傲祁”第一次体会到对方的习惯性的顺其自然,以及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也大概猜出了对方当时的想法,无非是和自己亲密一些也没什么损害,何必纠结于这样的一个问题。
  “独孤傲祁”望了对方一眼,见对方没有半点自己的烦躁和尴尬,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倒是显得自己是那个局促的人了。
  这样一比,他觉得在自己面前竟然被比成了弱势,这让“独孤傲祁”非常不舒服。
  这大概是“独孤傲祁”第一次在仅仅一个时辰内感受到这么快速而复杂的起起伏伏的心情。
  心里究竟在这一刻想了什么,从“独孤傲祁”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他只是指着桌上的糕点,也许做了他这一辈子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他对对方说道:“你不是饿了吗,吃吧。”
  坐在桌旁,因为“独孤傲祁”没有帮忙拿筷子所以只能用手抓着吃,但对方依旧吃得斯斯文文,破晓的晨光透过窗户,那灰破的旧衣裳变成是晕开的墨,勾勒出的是一个画中人,令人赏心悦目。
  “独孤傲祁”就在一旁看着,偶尔对方会从吃里面抬头和自己对望,带着信任和感谢的笑,而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对视中,“独孤傲祁”心里一开始的各种躁动和不信任随着一点一点被吃掉糕点,也都慢慢的平息了。
  兴许是一模一样的面庞和气息,兴许是两人无意间目光的接触,兴许是对方过于明显的态度,在自己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独孤傲祁”不否认一开始他的确存有过一心要将对方赶尽杀绝的念头,但他也承认,现在居然被打消了。
  一个是懒得怀疑只求今后闲云野鹤,一个是怀疑褪去开始有新的计划,两人间原本紧张的气氛就这么消失了。
  气氛和谐了就要开始考虑其他的事情了,排在第一位的莫过于两个人的名字。“独孤傲祁”一边看着对方,食指一边在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明明是商量的问题他却是命令的语气:“你需要换一个名字。”
  “嗯,好。”对方点点头便是完全赞同,专注地吃着,好像只要给他吃他一切听“独孤傲祁”的。
  他并不是没有想,但他想的很简单,这也是基于他已经猜测出看这样子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是“独孤傲祁”的,他是一个无意中闯入的外来者。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失望,本来他在独孤家过得只能算勉勉强强不尽如人意,如今有一个人来顶替他的身份过他的日子,让他成为一个游离在外自由自在的人,他怎能不欢喜。
  对于对方的顺口答应“独孤傲祁”反而又迟疑了,他从凳子上站起来,不顾对方还捏着糕点的手,抬起了对方的下巴,眼底沉着三更时的夜。
  “独孤傲祁”的那些多疑和猜忌隐藏得很好,当然这是他自以为的。他还没有熟悉会被对方瞬间看清自己情绪的情况,因此在看到对方临危不惧的笑以及听到对方说“名字而已,不过是一个代号,改了又如何,我不还是我么?”,他的心底并非是被看破心思的怒,反而莫名涌出一阵喜。
  独孤没有放开傲祁,反而将他拉得更近,看进对方的眼睛里:“那么,‘我’,告诉我,‘我’在想什么?”
  掩去心里感叹着这人看起来和自己是一个人,其实再往深了看差别就出来了,对方带着温顺的笑说道:“在想‘我’有没有价值,在想‘我’要不要抛弃。”
  对方的这句话像是一把箭,连同同样是温顺但让他莫名觉得顺眼不少的表情一起插进了“独孤傲祁”的心脏里。
  “独孤傲祁”露出了充满了兴趣而又满意的表情。
  至此,两人相视而笑。尽管相识时间并没有多长,他们都有把握已经大致摸透了对方的人,不管他们性格上相差多少,在有些事情上真是诡异的相同,不同的只是他们的外包装,温文尔雅也好,强势狠绝也好,某种意义上只是一种假象。
  只是恐怕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少有人能看清这层假象了,所以说有个“自己”也挺好的不是吗?
  “傲祁,傲祁……”“独孤傲祁”念了两遍自己的名字,做了决定,“你就叫淇奥。”
  “淇奥?倒也不难听。”很快就欣然接受了新名字的淇奥吃完掉盘中的最后一块糕点。
  

  ☆、神剑

  见面不过一个时辰,却也是第一个这么短时间就可以说是已经完全了解的人,甚至连最深处的那片黑暗都已经让对方看到,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心结,云云之间都已经放松下来的两人将话题转移到两人的生活上去,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有了些小动作,行为举止中透出一种常人所不能及的熟稔。
  两人以前都不是随便对别人亲近的,这算是第一次有了可以放心碰触的人,你摸一把我摸一把居然渐渐摸上了瘾。那日正又在这掐来掐去滚成一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久违的素兰的声音:“四公子,老爷传你去大厅一趟。”
  素兰,也就是前几日淇奥在床上听到的傲祁口中的兰姐姐,人如其名,五官清秀,气质清雅如兰,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也算是独孤傲祁的第一个后宫。
  不管是原着还是同人中,也就是说不管是傲祁还是淇奥,两人的第一次手动都是给了素兰的,之所以没到初试云雨的地步,是因为素兰还有些不甘心把自己一生就这么砸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四公子身上。
  虽说都是手上的第一次,还是有些区别的。
  傲祁是和素兰勾勾搭搭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后的某一天,他把素兰叫到房间,一把抓住素兰的手往自己□□一放,用他那□□味十足的嗓音说了一句“兰姐姐帮帮我。”而原着里的淇奥是作为不被重视甚至处处受排挤的小公子的样子激发了素兰同情心,当素兰发现淇奥到了青春期面对生理现象十分无措的时候,看着淇奥脸色通红紧咬下唇的小样主动帮了他。
  就算是毫不起眼的千玥山庄四公子,人生赢家的资质其实都已经有些冒头了。
  傲祁朝门外应了一声,眼睛却是看着淇奥的,淇奥装作一脸疑惑的回望他:“看我干什么?这是你的父亲。”说完就迅速跑到床上躲了起来。
  傲祁确定了淇奥就是自己以后第一点想到的就是又来个“自己”兴许能帮自己分担点事情,因为淇奥自带的温和有礼正好是父亲和夫人最喜欢的,结果他倒好,一句话摆脱了关系,结果还是要自己去做。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的素兰特意看了一眼房内:“怎么还把幔子放下了呢?”说着就要走过去掀开。
  傲祁两步跨过去就拦住了素兰,脸上自动调整为诱惑模式,还带着一丝羞赫:“床上待会还要拿出去洗洗。不麻烦兰姐姐操心了。”
  素兰瞬间就懂了,娇嗔了一声“不害臊”就嘻嘻笑笑地领着傲祁出去了。
  留下淇奥一个人端着小盘子在床上一边默默叹息这就是一丛移动的桃花林啊,一边毫不知情地吃着他在这个房间最后的一碟糖米丸。
  两旁的树冒着绿,还是嫰央央的颜色,太阳也不是多大,吹起一点点微风都浸着万物复苏生长的气息。
  “我现在还没想明白,”淇奥骑在马上左摇右摆像是要掉下来似的,“我当时怎么会答应跟着你一起出来,本来不关我的事了。”
  傲祁看了他许久,确定他不会真的掉下来,但仍旧有些提心吊胆的:“这两日是我在庄里,才能给你拿些吃的,如果我走了这些事情就要你自己去做,还不如跟着我出来。”
  淇奥侧头看着与他并肩而行的傲祁,傲祁从容不迫地与他回望,半晌淇奥收回目光,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帷帽里传出来:“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
  当日傲祁被老爷叫去,就是吩咐他去参加白焰山庄的试剑大会。
  白焰山庄与千玥山庄算是世交,白焰山庄铸剑,千玥山庄雕玉,皆是君子之物,故而江湖也将它们合称为“君子庄”。不过近几十年以来,白焰山庄所铸之剑不再单是君子的佩剑。
  传闻白焰山庄的现任庄主还是少爷的某一天,梦中云游九天洞壑,无意中闯入一仙境,仙境中有一仙子,羽衣蹁跹温情款款,梦中庄主与仙子一夜春宵,事后仙子传授了他三个铸剑方子,庄主醒来后按照梦中的教诲尝试铸剑,竟然真的铸出了相生相克的三把绝世宝剑。
  双龙赤羽剑。刃长三尺四寸,重九斤零一钱,取大漠焚铁锻造而成,剑身微赤,如烈火燃烧,剑刃锋利,沉静刚硬,舞动时剑光如赤日初升且通体透明金黄,声如风过大漠,令神鬼心颤。剑柄鎏金,刻有霜电雷霆双龙纹,削铁如泥断金裂石,有摄妖魔震鬼神之用。
  凤鸟莲华剑。长三尺三寸,重九十九钱,剑身为深海蓝铁所铸,故而通体幽蓝。剑柄乳白,质地如玉,有云雾缭绕之感,镂空之处舞动时如有凤鸣,剑柄连天蚕丝所编成的凤尾长穗,坠有昆仑冰魄,剑身冰寒,如霜如雪,可压心魔抑邪念。
  太极迦蓝剑。剑身呈银灰色,长白山天池凝钢冰铁所成,嵌有血玉,寒气阵阵,剑柄由万年墨玉制成,握之如沐温泉,一黑一白犹如太极八卦,一暖一寒使用得当威力无边,使用不当寒气入身自取灭亡,挥动之时却杀气逼人光彩熠熠,令常人不敢逼视。
  “双龙赤羽剑。”半夜,傲祁坐在桌前看着暗使送来的资料,兴致盎然地咀嚼着这个名称。
  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没有睡着的淇奥从被窝里爬起来无语的看了对方一眼,又缩进被子里,被子盖住了已经有些睡意的声音,闷闷的:“怎么,想要?”
  虽然相识不过几日路程,素来对人不过心的两人却仿佛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将他们之间拉近,一开始在庄内也曾分床而眠,第二天一睁眼不知怎么的就滚到一张床上了,你我来往之间有着往常与他人不曾有的亲密,索性就开始了食同桌寝同床的日子,到了外面也无意中方便了许多,傲祁是怕一时没看牢淇奥他就跑了,淇奥是身边有个热源睡觉时安稳许多,到后来两个人都习惯了睡觉时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傲祁走到床边把淇奥从被子里挖出来,将自己的消息拿到淇奥面前:“这在当世也算得上是神品一件了,我若能得到……”
  淇奥揉揉眼睛,认命的接过资料大致扫了一眼,帮傲祁分析道:“与其要双龙赤羽剑,还是凤鸟莲华剑更加适合你,你可别忘了独孤家的祖传剑法流花展云剑讲究的是轻巧灵动,你举着一把五斤的重剑如何使得出?”
  相传流花展云剑是千玥山庄的第一代庄主玉郎所创,讲究的是动作随意潇洒、套路灵活多变,姿势舒展宛如落花流水、云卷云舒,流花展云剑一共二十四式,每一式皆以一句诗词命名,玉郎的风雅可见一斑。除了第一代庄主之外,当属老庄主——也就是傲祁的爷爷——的流花展云剑舞得最好,形有十分像,神也得了七分,因此被说颇有“玉郎之风”,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不过随着二十年前老庄主神秘失踪,现任庄主独孤傲祁的父亲继位以后,直至今日流花展云剑少有在江湖中现身。听说在庄主刚继位的时候也曾在众人面前展示过,那一次却被江湖老前辈一语道破其已形神凋敝,从此这套剑法就被压下。从此,流花展云剑不再有往日的光芒,而渐渐被江湖人戏称为“花架子”。
  听了淇奥的话,傲祁扶着他的肩膀一瞬不瞬地打量着淇奥,他之所以说“双龙赤羽剑”心中自有打算,现在突然看到淇奥,心中再起一念。
  盯着已经昏昏欲睡了的淇奥,傲祁才不明不白的说了一句:“凤鸟莲华剑确实适合。”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傲祁的这句话,淇奥“嗯”了一声就埋到傲祁怀里睡熟了。
  傲祁和淇奥本身就不是太喜欢与别人身体接触,初一见面时还因为一时的不习惯有过抵触,但潜移默化中两人相互之间的拉拉扯扯同吃同睡易变得没有任何隔阂。傲祁把淇奥往怀里搂了搂,小心翼翼的挪上床,将资料搁在床头灭了烛火一起睡了过去。
  又晃晃悠悠了几天,眼见目的地也越来越近,只需再翻过这个山头就可以进城,那里就是白焰山庄的地盘。
  傲祁骑着马在前面走着,跟在他一旁的是带着帷帽遮面的淇奥,按道理来说一个突然出现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人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跟着傲祁出来的这一群人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贴身小厮并不好奇,准确来说他们对傲祁都不怎么关注。
  若不是大公子恰好出去办事而二公子偶感风寒,来白焰山庄的好事也轮不到独孤傲祁头上来。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与傲祁从小结识一直默默跟在他身边的空清,那些人从来都不知道傲祁的情况,自然也就不清楚,但是他还能不知道公子身边这么多年来除了他就没有别人这件事吗?这个奇怪的人是公子出发前临时带出来的,他出现得太过突兀,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公子,”空清左右看了看,拍马上前凑到傲祁身边耳语,“空清有事相禀,能否今晚到公子房内……”
  傲祁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最近在想些什么,今晚到我房间我自然会说清楚。”没有留给空清一个眼神,傲祁骑着马赶到淇奥的身边与他同行,也就没看见身后空清有些黯淡的神情。
  终于进了城,傲祁吩咐一个人先给白焰山庄递去拜访信,其他人同他一起找了一间客栈先做休息,明日再去山庄参加试剑大会。
  就算往常没有人关注这个四公子,但毕竟他身边现在多出来一个少年,还是每日和他同吃同住的少年,各种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当做没听到其他人说“四公子原来是个龙阳”的窃窃私语,傲祁带着淇奥进了房。
  傲祁转身将门带上,就听见淇奥在身后开口问道:“那人是谁?”满满的疑惑。
  看向淇奥时对方已经摘下了帷帽,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水,伸手递给他一杯。
  傲祁接了过来,端详着对方的手比自己的白净细腻些,只有少许的茧大概是练剑留下的印记,想起第一日见面时那灰蒙蒙的晨光里也白得剔透的手背,傲祁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回道:“他是空清,少时在下人房附近遇到的孩子,当时他被欺负得很惨我就顺手救下了他。怎么,你不知道这个人?”
  “我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我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淇奥放下茶杯,好看的唇抿出往常的弧线,“直到那日我突然想起在书中看到的,‘九万里苍穹之上有一国名重重国,有你我,行止与你我相似,然非一样。’大概是说世界宽广,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有同样的人存在,但是又不是一模一样的。我想我们应该就是这样的情况。而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是你的世界,我怎么糊里糊涂闯了进来却实在不知了。”
  傲祁稍一思索就明白为何话题跳到这上边来:“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认识空清的原因?也就是说尽管我们是一个人但是遭遇还是略有出入?那我们到底算不算一个人?”
  “同样的身份、父母、姓名,我觉得可以算作一个人了,至于……”淇奥对着傲祁笑了笑,伸手拿过一旁的帷帽戴上,“你怎么会长成这么扭曲的性格我就不懂了。”
  “你!”傲祁刚想要反驳,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下一停顿,过一会儿又敲两下,声音不大不小,显出敲门人的尊敬:“公子,可以下来用膳了。”
  

  ☆、芷柔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空清,他打量了一下房内,那个贴身小厮正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沏茶喝,见他来了也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出声。
  傲祁丢给淇奥一个“小心点”的眼神,出声打断了空清的胡思乱想:“不是已经说了,今晚来我房内,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吗。”
  空清知道这是公子责怪他多事了,更别说公子沉下声来确实有些吓人,连忙回道:“是空清逾矩了。”一边引着傲祁下了楼。
  房内的淇奥仔细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在确定两人走远后摘下了帽子,推开客栈的窗。窗外正对着客栈的小院子,打量了一下到楼底的高度,淇奥翻身跃出窗户。
  从后门出来时淇奥还有些暗自发笑,在院子里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不小心迷了路才走到这,纷纷好心指路告诉他怎么回大厅,他也很自在地和那些人打招呼,直到从客栈里面走出来,根本没人发现大厅里已经有一个在吃饭的独孤公子了。
  这些天来大家都忙着赶路,不是风餐露宿就是累得倒头就睡,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悠闲,可以好好休息一回了,明日就要进山庄,趁着这个空闲淇奥自然是要出来四处看看,这是他第一次踏出千玥山庄,当时答应傲祁也不排除考虑到了这一点。
  茶楼上,坐在临江的窗口边的淇奥终于有时间思考近日都没有时间思考的问题。
  他本就是淡泊的性子,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他早就知道了越没有在乎的东西越不会受伤。小时候养过的小鸟和兔子都被兄长和姐妹们玩死了,他大哭了一场,没有得到安慰,所有人都是冷眼看着他哭,哭到声音沙哑卧床不起都没人理会他,从此以后他便学会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除了自己没有人会再对自己好,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用心,他不会主动向外延展,只要别人不触犯到他。他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也算是误打误撞少了很大的一个弱点。以至于到现在,他连那个山庄都不在乎了,这也是为什么当他发现自己换了环境以后比傲祁先冷静下来。
  当他想通透后的第一个想法是,以后自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对于傲祁他又是很矛盾的,他以为自己对一个外人应该是完全不在意的,但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他竟然没法将傲祁当成以往那样的外人来看待。一开始他不知道该把对方归于自己还是别的,尽管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其实他们是两个人,但是总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与对方的心有灵犀一般,身体也会不自觉的向他寻求依靠。
  更主要的是他觉得生活在傲祁身边吃穿都有人打理了,也没什么不好。
  聊天的时候他向傲祁求证过一个问题,他以为像傲祁那样的心性,他虽然有把握傲祁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接受自己,并开始频繁提起一些他手中有的而淇奥本身并不知道的。
  看在各种精巧合口的佳肴上,淇奥算是勉强接下了这一点。
  淇奥从回忆里出来,想象傲祁发现自己溜走会有的神情又笑了一声。耳边是隐隐约约的丝竹声,风夹杂着江水的气味飘进来。
  白焰山庄坐落于南淮的郊外。南淮,中原第三大城市,依江而建,如今已是繁华的商业往来地,当然,“脂粉江”也是它出名的一大缘由。人们已记不清这条江原来的名称了,都把它叫做脂粉江,白日它便静静的绕城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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