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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渣不如谈恋爱[快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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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先前说话的男人劝道,“这人来历不明,贸然留下怕有风险。”
  “怕什么?你不是已经探过他的筋脉,一个武功尽失的人进了御虚宫还能威胁到我,那我也就趁早歇了搅弄风云的心思,留下面那个武林一个太平。”
  男人不说话了,一脸无奈地向垂手站在大殿另一侧的男子投去一个眼神。
  那男子着一身红白袍子,五官精致可爱,笑起来如三月桃花,不笑时眉间却敛着一股阴沉之气。他接到自家大师兄赵况的眼神,当即绽开笑脸,跳到周池身边。
  “小师兄,”嵇水伸手挽上周池胳膊,“这人浑身是血,没得晦气,就算要留在身边,也得先着人收拾收拾才行啊,师兄就先别管了。倒是前些天抓来的那些小鬼,听不安堂说饿了几天后都老实了不少,不如咱们先去看看?”
  对了,这个“周池”前些天着人埋伏在空山下,抓了各门派送去空山习武的几个童子,其中一个就是韩敬幺子,这次韩易潜进御虚宫,一是要杀他,二也为了这几个孩子。
  周池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戏谑:“听说韩敬老贼生了个不错的儿子?”
  “师兄是说自进御虚宫后便拒绝进食喝水的那个小鬼吗?”
  “现在还不吃不喝吗?”周池问,视线似有似无地飘到假装昏迷的韩易身上。
  “依旧不吃,不安堂给灌了些糖水。”
  “哦?”周池起了兴致,“看来韩敬这个儿子确实要比他父亲有骨气一些。”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大殿,身后殿内,躺在地上的韩易握了下拳头,却又在赵况看过去的时候迅速松开,一副昏得不省人事的模样。
  不安堂内。
  御虚宫和别的门派一样,清早是有早课的。
  祝红叶在世时,“周池”与赵况、祝方、嵇水师兄弟四个不到鸡鸣就被叫起来练剑,若练不好便赶去打扫院门,是以师兄弟四人练就了一身洒扫的好本领,险些断了宫内仆从的生计。
  后来祝红叶死了,“周池”主动拾起了早课,连晚上也泡在不安堂练剑。
  也是他天资聪颖,祝红叶建立了御虚宫,却没招揽什么贤能之士,偌大一个门派,只有师兄弟几人并几个奴仆,祝红叶死后,无人能教授“周池”武艺,但他却凭借着惊人的天赋自悟了御虚六式。外界传言他武功神鬼莫测,有些夸张,但以他现在的武功,当可与韩敬一敌。
  此刻时辰尚早,早课还未结束,不安堂前的门庭里难得热闹了一些——
  被抓来的三个孩童穿上了御虚宫的蓝白道袍,根据个头高低排成一排,盘腿坐在蒲团上,正不情不愿地跟着祝方背御虚剑法。
  说起来各门各派的功法都是本派的密不外传的镇派之宝,一般不会外传,这三个孩子虽被拐进了御虚宫,但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正道人士之后,学了御虚派的剑法,不放下山则已,若是放下了山,日后难免不拿御虚剑法回来对付御虚一派。
  “周池”却不计较这些。
  御虚剑法共六式,每一式下又分六招,全数演练下来只消一个时辰,但这三十六招里又有无穷变化,“周池”天赋惊人也练了十数年,以这几个童子的天资,练上三五年恐怕也只摸个门道。
  周池蹬着一双小黑皮靴,缓慢踏过中庭,在不安堂院中的八角凉亭坐下。
  他们师兄弟四人,除了赵况是自小在宫内长大的,祝方与嵇水都是后来被祝红叶带进来的。
  赵况年纪最长,大原主三岁,是大师兄。
  祝方后来,但年纪亦长于原主,落了一个二师兄。
  嵇水最小,终于排在了原主后面,所以两人一个成了三师兄,一个成了小师弟。
  赵况面目俊朗雅正,性子也是,明明与“周池”最为亲厚,却在祝红叶死后便改口叫了“少主”,不肯再叫他一声“小池弟弟”,祝方与嵇水却一如往常。
  这会儿祝方见周池来了,遥遥比了个手势,叫道:“师弟。”
  周池“嗯”了声,倒在躺椅上,听祝方教几个孩子背御虚心诀。
  “最末个头最小的那个便是韩司云。”嵇水在周池身边坐下,白皙双手从红色衣袍中探出,给周池倒了杯茶后又收了回去,靠着周池坐着。
  周池观察了一会,道:“确有几分傲气。”
  嵇水遥遥点了另一个孩子:“陕北金钱枪陆一鸣的孙子,陆许。”
  “不堪大用。”周池只看了一眼。
  “那个,”嵇水点了点庭中唯一一个女孩,“云梦天光绫残存的一点血脉。”
  像是感觉到了周池的视线,端坐在蒲团上的女孩转过头来,见到周池与嵇水竟没有丝毫神色变化,扭回头去继续跟着祝方背诵心诀。
  周池笑了:“此女当有所成。”
  嵇水房里练着丹药,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周池却一直坐到了早课结束。
  “师弟。”祝方走过来在亭中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送进嘴里,“听说你要把师兄捡上来的那人留下?”
  周池斜倚着,懒懒打量着下了早课后呆坐在蒲团上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几位童子。
  “那可不是一般人。流水落花行云剑,听过没有?”
  “韩易?”祝方神色一变,“你确定吗?”
  “虽说我不曾亲眼见过行云剑,但现今江湖上有本事闯上六溪峰,又在这个年纪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更别说我们才刚绑了人家堂弟。”
  周池越说,祝方的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忍不住摔了茶杯。
  “胡闹!你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底细,为何还要把人留下,引狼入室?”
  周池却一脸气定神闲,道:“他都敢单枪匹马混进山来,我为何不能将计就计把人留下?师兄只道是引狼入室,却不知师弟我想瓮中捉鳖。对了,行云剑的身份还请师兄暂时保密。”
  祝方一脸无奈,周池却已起身走了。
  两天后,周池正如往常一般坐在不安堂里看祝方授课,嵇水命人传来口信:韩易醒了。
  周池往嘴里送茶的动作一顿,嘴角勾起——
  闲躺了两天,这人终于打算动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


第40章 镇山河(2)
  祝红叶留下的这座御虚宫虽然空寂,但毕竟住着师兄弟几个,衣食住行,样样都要人管,于是四人里最年长的赵况便应承下了这些事,成了御虚宫的“管家”。
  那天周池随口说了句“留在身边伺候”,这位管家大师兄不懂是怎么个伺候法,出于对周池安危的考虑,把韩易安排到了御虚宫最偏僻的一个小院子里。周池走过一路的繁花野草,拨开院门前那棵粗壮榕树上垂下的团团须子,这才隐约看到了院门上“不可与处”四个大字。
  掌园管事知道周池要来,早早叫人打扫好了院子,煮了水,又烹了茶。
  周池沿着院中小径踏入房中,屁股刚在凳子上挨了个边,就有仆从给他端上了一杯热茶。
  周池捏着茶碗轻押了一口,远远问躺在床上的韩易:“醒了?”
  “……嗯。”韩易的嗓音里带着久不曾说话的沙哑,“这是哪?你又是谁?”
  周池捧茶姿势不变,慢悠悠道:“微云山,六溪峰。”
  “御虚宫?你是周池?”韩易蹙着眉,似乎在忍着疼,“我为何在这?”
  “这却要问你。”
  韩易的眉头敛得越发的紧。
  周池道:“前几日你误闯进山中迷障,晕倒在山下,被我那喜欢捡破烂的大师兄给领了回来,我着人探了你的脉,丹田被封,武功尽废……你这是招惹上谁了?”
  韩易嘴唇紧抿着,半晌才道:“不知。”
  周池也不追问,道:“你什么名姓?”
  韩易道:“段卓。”
  周池点点头:“身体有无不适?”
  韩易:“好了些许。”
  “那就先这么养着吧。”周池放下茶盏站起身,竟是打算走。
  “你……”韩易叫住他,“你要拿我怎么样?”
  周池闻声顿足,半侧过脸上下扫了他一眼。
  “你武功尽失,心肺俱损,若不好生调养,一生只能同寻常人一般,碰不得刀剑,若好生调养,花费三五月抑或三五年,或能与我御虚宫看家护院的仆从打个平手,我何须在你身上花费力气?不过见你相貌不错,留在身边,当个赏心悦目的花瓶子。”
  “若我不肯呢?”
  “你当我在乎?”
  “……”韩易看着远处一身白衫、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的周池,心中蓦然一顿。
  “走了。”周池道,“与你聊天,这般费口舌。来人,照看着,能下地了就送过来。”
  周池说走就走,丝毫不在意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院中的仆从又好似个哑巴木偶,只管给韩易端药送水,其余一概不理,韩易揣了一肚子的计算,例如他缘何与人结仇,又是如何误闯进微云山下,到最后只透露了一个名字。
  这个御虚少宫主,到底是勘破了他们做下的这个局,还是真的不在乎?又或者他已暗中派人去查探自己的“来历”?
  韩易放缓动作躺回床上。
  ——武功是他自行封的,一身的伤却没作假,心肺处则是积年的旧伤,是该养养。
  这么又躺了两天,韩易已经能下床自如走动了。
  这天,“不可与处”的仆从伺候韩易敷完药,道:“段公子,少主有请。”
  韩易绑绷带的手一顿,问:“何处?”
  “段公子随我走便是。”说罢将瓶瓶罐罐都收好,摆手一请。
  韩易提了佩剑跟在那仆从身后。
  正是清晨,御虚宫的早课尚未结束,那仆从领着韩易一路来到了不安堂。
  不安堂院中,赵况正在教几个童子练御虚剑法的第一式。
  祝方与周池以手比剑,在一边过招,指风划过,掀起气浪,带着毫不掩饰的所向披靡的锐气,院子四角的盆栽金钱松簌簌抖动,连枝带叶噼里啪啦掉下来许多。
  嵇水还是一袭红衫,盘腿坐在八角凉亭里,手里一杆秤,不时低头看一眼书,又把秤盘里的东西倒进面前一个精巧的铜炉里,嘴里道:“够了够了,我只要一钱。”
  周池与祝方继续比划,指风轰起掉落在地的松树枝,斜斜射入亭中。
  亭中嵇水伸出两指夹住,捏起枝子在秤盘上敲了一下,松针全数掉进秤盘,刚好一钱。
  嵇水拿过研钵搅碎,倒进炉中,使出内力一催,不安堂瞬间弥漫开沉重干净又温柔沉醉的松香气味。
  几个练剑的童子停下来东嗅嗅西看看,嘴里齐声:“哇哦——”
  赵况手提木剑,在剑架上“笃笃”敲了两下,童子们只能不甘不愿地继续回身练剑。
  韩易:“……”
  一刻钟后,周池与祝方停下比划,两人一道走进亭中,立即有仆从上前将拍打得松软的蒲团放在矮桌前,捧上水和帕子给两人净手,又给两人倒了茶。
  周池喝了口,冲韩易点点下巴,示意他进亭来。
  韩易迈步,在亭前站住。
  “进来就是。”嵇水对韩易道,“师兄是想让我给你把把脉。”
  韩易说:“不必,我已大好了。”
  嵇水嗤笑了声:“谁管你好与不好?你昏迷时我给你喂了颗丹药,我只想知道那丹药有没有用,效力如何。”
  韩易动作一顿,抬腿迈进亭中,单手握拳往前一伸。
  嵇水道:“放松。”抬手搭上韩易经脉,忽然眉头一挑,接着敛住神情对周池说,“成了。”
  周池点头:“那就照样再炼一炉,拿给师兄两瓶,剩下的收进库房。”
  嵇水应是,忽然别有深意地扫了韩易一眼,而后自行收拾了东西炼丹去了。
  嵇水一走,祝方便挪动身子坐到了嵇水的位置上,一边品茶一边看几个童子练剑,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韩易,指间掐着三枚泛着冷光的毒针。
  周池一脸倦懒,足尖往祝方方才坐过的蒲团上轻轻一踢,那蒲团便滑到了韩易脚下。
  “坐吧。”周池道。
  韩易没有拒绝,扯了蒲团盘腿坐下。
  周池斜倚在桌边,看了会儿童子练剑,对祝方道:“不愧是名门之后,悟性比我高多了。”
  祝方捏着毒针的手纹丝不动,道:“不是悟性比你高多了,是比你勤快多了。”
  “我以前不勤快吗?”周池反问。
  “你问师兄去。”祝方道。
  周池:“不问不问,成天逼我练剑。”说罢侧头看向韩易,“倒茶。”
  韩易依言倒了,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几个小孩儿。
  周池垂眸小饮一口,杯中雾气升腾而上,染湿了他的睫毛,一双瞳眸越发显得黑白分明。
  “这几日感觉如何?”
  “尚好。”
  “想下山报仇吗?”
  “段卓”是云南段家不受宠的庶生子,偏一身本领了得,被嫡出小弟设计废了武功,赶出段家,又一路追杀——看来御虚宫还是去探了他的“底细”。
  韩易:“报。”
  周池道:“半年时间,我让你下山报仇,此后你便是御虚宫的人。”
  这便是招揽了。
  韩易道:“你原说只拿我当个花瓶子。”
  周池斜晲他一眼:“花瓶子也得有上进心,我御虚宫少你一个能吃不能打的花瓶?”
  韩易一阵无语,不过他在御虚宫这几日,见到的都是花瓶子,其中最好看的一只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虽不说绝色,但清隽雅正,眉目疏朗,不像魔头,倒像一位富家公子。
  其实不止相貌,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也全不似江湖人的做派。再看亭外顶着初升的日头被逼着习剑的几个小孩儿,韩易心中暗自做了评价:
  这位虽被叫做魔头,但更似一位少爷,还是个败家少爷。
  败家少爷周池道:“你一身的本领虽不能一时半会重拾起来,拳脚功夫可会?”
  韩易道:“自然。”
  周池:“那明日卯时你替一替师兄,先教他们一些拳脚。”
  韩易顿了顿:“他们……”
  周池道:“你这一路来,狼狈是狼狈了些,但也不至于消息闭塞。这几个稚子都是名门之后,让你给他们当师父,不算辱没你吧?”
  原主着人埋伏在空山之下,抓走了韩司云等人之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空山的几位长老已没脸见人,扬言定会抓到他,将人挫骨扬灰,可惜至今连微云山在哪儿都没摸清楚。
  韩易自然不可能装不知道,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抓便抓了,为何还教他们习武?”
  周池说:“我与韩敬老贼有仇,和他们又无仇,都是可教之才,与其送去空山糟蹋,不如在我这儿学个三招五式。说起来你们江湖中人都叫我一声‘魔头’,真是愧不敢当。”
  说话间不安堂内钟声响了两下,早课结束了。
  赵况敲敲剑架,示意他们把木剑放回去,三人中的女孩儿赵如是率先放回木剑,韩司云和被周池批“不堪大用”的胖小子则好奇地往亭中张望。
  韩易对上了韩司云的目光,面不改色,又给周池倒了杯茶。
  “笃笃”两声,赵况催促孩子们放下剑,着人带下去洗漱吃饭,自己则走到亭中。
  “少主,哪里用饭?”
  “与你们一道便是。另外嘱咐陶然厅,多加一副碗筷。”
  赵况说是,抱拳一礼,随即将视线投到韩易身上,沉声道:“少主好心留你,待你客气,我却没有那么好相与,如若被我发现你敢对少主不利,我便拿你喂剑!”
  韩易不慌不忙:“我身负重伤,阁下怕是多虑了。”
  亭中气氛剑拔弩张,周池看着鸡妈妈似的赵况,心道他莫非就是此次的头号男配?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周池赶紧站起来:“吃饭吃饭,师兄前面请。”正冷着脸的赵况顿时一脸无奈,又拿周池没有办法,只能前面带路,领着周池与韩易去用饭。
  作者有话要说:  修bug


第41章 镇山河(3)
  接下来几日韩易便真如周池吩咐的那样,卯时不到便起身来到不安堂,带着仨孩子跑步扎马,不时教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操练出满头的汗,而后交给赵况带去练剑招儿。
  用完早饭后,祝方该上场了,鸡妈妈似的带着仨孩子回去背御虚剑法心诀。
  中午有足足一个时辰的小憩时间——御虚宫原先并没有这项规矩,周池来了之后,硬说“非昼寝无以成大事”,于是师兄弟几个,除了赵况,在用了午膳后一齐倒头大睡——得亏原主也是个不着四六的人,没引得赵况生疑。
  昼寝醒来,周池左想右想,不知该安排什么活动,恰好看见嵇水提溜着个小水桶往药圃里浇水,于是拍掌决定每日申时由嵇水给几个孩子教授歧黄之术。
  堂堂“魔窟”御虚宫,就这么变成了给仨孩子习武学艺的教书馆子。
  这天周池自剑室练剑出来,热得满身汗,正想沐浴之时,祝方敲门进来了。
  周池闪身躲在门后将衣服穿了,动作虽快,但祝方仍旧看见了他那三师弟背上一对漂亮的肩胛骨。
  他以手遮眼,毫无诚意地问道:“我要不要先避一避?”
  周池懒得和他废话,问:“师兄找我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祝方道,“那韩易混进我们御虚宫已有好几日了,我担心……”
  周池道:“只身闯虎穴的人都不担心,我们担心什么?”
  祝方一想也有道理,哪怕韩易没有封了武功,只身闯进御虚宫,也怕是有来无回,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单凭韩易竟能找到御虚宫所在之处一点,就不得不让人提防。
  祝方问:“那现在我们要如何应对?”
  周池道:“歇着。”
  祝方满脑袋问号。
  周池道:“他好不容易才混进宫来,一尚未摸清我的深浅,二没有把握将三个孩子完好无损地送出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举动。”
  祝方问:“那我们就一直这么等着?”
  周池道:“当然不。我御虚宫与韩敬老贼的仇,江湖上人尽皆知,再过两个月就是武林大会,我猜测他定会想到我们会下山找那老贼的麻烦,是以他多半会在那时与老贼里应外合,我就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来一招移花接木。”他敛眸淡淡道,“不取韩敬老贼项上人头,我誓不为人。”
  他语气轻飘,听不出喜怒,祝方心口却忍不住酸了酸——
  他六岁时被祝红叶带回御虚宫,改“祝”姓。
  一年后的一日,祝红叶忽然将他和赵况叫了去,要他们起誓一辈子照拂“周池”,他懵懵懂懂应了,而后目送着祝红叶提剑下山。身边高了他一个脑袋的赵况一脸肃穆,单手握拳,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周池”的肩上,不让他追下山去。
  半月后,山下传来消息:卫道剑韩敬迎战魔女祝红叶,邪不压正,祝红叶曝尸荒野。
  消息传上山后,“周池”疯了似的要下山,被赵况一手刀砍晕了,再醒来时,“周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贪图玩乐,而是成天将自己关在不安堂练剑。
  六岁稚子,脸上婴儿肥尚未褪去,已能握起堪比他个头高的长剑了。
  祝方暗暗叹了口气。
  他这一辈子,没进御虚宫前,不过是个衣食不饱的小叫花,进了御虚宫后才知道吃饱穿暖的滋味,不仅有书读,还习了武、捡了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师弟。他从未问过御虚宫与韩敬有何仇怨,他只知道他的三师弟要报仇,那么这世上便不能有人阻拦他。
  师兄弟两人正聊着,嵇水派人来报,称韩司云等人擅自闯进了后山,已有一个多时辰了。
  周池眉头一皱:“派人去找了吗?”
  那仆从道:“嵇水师叔命段公子带人去了。”
  周池问:“寻了多久了?”
  仆从答:“约有一刻钟了。”
  “你去回小师弟,此事我知晓了,让他不用挂心。”周池遣走仆从,对祝方道,“山中多野兽,我也去看看,韩司云留着有大用,可不能叫大虫叼了去。”
  说罢顶着一身臭汗往后山掠去。
  毕竟是自家后山,周池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蹲在一处山穴边掉金豆的韩司云。
  只到周池腰间的韩司云一见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下一刻,鼻子一抽,在周池“大事不好”的表情中嚎啕大哭起来。
  韩司云年方五岁,尚不懂“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刚被抓来的时候因为害怕也大哭大闹过,过了几天发现有吃有喝,还有师姐师兄各一个陪他一起习武学医,想着哪怕去了空山也是这般遭遇,说不定饭食点心还没有这里的好吃,师父们也没这里的好看,马上就觉得坦然了,只是心中莫名揣着对这位成日坐在亭子里看他们练剑的“少主”的恐惧。
  然而他毕竟年幼,离家日久,不免思亲,被一同抓来的小胖子陆许一撺掇就动摇了,不顾赵如是的劝阻,偷偷跑到后山想溜回家,无暇顾及对周池的恐惧。
  可小胖子也只比他大了一岁而已,空有一脑子糖糕奶糕桂花糕,刚到后山就迷了路。
  赵如是一路跟着他们,虽是女孩儿,但毕竟年长,不慌不忙地折了几根树枝当武器发给两个弟弟,带着两人往回走,可没走多久,陆许脚下一空,掉进了一处笔直的山穴里,赵如是趴在山穴边喊了两声,听不见回答,便把树枝子往韩司云手里一塞,跟着跳进了山穴。
  周池找到韩司云时,两个小孩儿已经掉下去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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