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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恐怖世界boss疯狂追求的日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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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谨捡起老鼠尸体,一把火烧了:“有时间多管管这些事。”
  妮娜捂住嘴,倒退一步,很快低头认错。
  “你把做饭的人找到,把菜还给他,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妮娜虽然应了,却还是有些不解:“殿下,这些都是……”
  “没事,有人看不惯我罢了。”
  不是王后,就是公主。公主是王后所出,事实上可以算是一派人。
  之前死了一批仆从,他以为王后不会再用这种伎俩。这样看来,公主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在他吃下去之前,你去问清楚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郁谨心中略有忐忑,继续吩咐,“以后如果那名骑士再次到访,先确认没有其他人看到。”
  不久妮娜就愁眉苦脸地回来:“其他人说他重病离开了。”
  “他的病,具体是什么样的?”
  “听说是发烧,皮肤发烂,真的是看都看不了。”妮娜自行想象了一下,抖了抖,“像是……瘟疫。”
  “你是说前几年流行的那种瘟疫。”
  妮娜怯生生地点头,郁谨却陷入沉思,似乎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挥手让她离开。
  虽然丁鹤说晚上会来找他,郁谨白天仍有些心神不宁,偷偷带着妮娜去赛场观看。
  今日的练习不知怎么有点奇怪,场边走出十名骑士,优雅行了礼,却都只将剑尖对准丁鹤一个人。
  妮娜小声通报:“听说,今天是车轮战。”
  但看这架势,分明不是车轮战,而是十人对战一人的群殴。


第93章 魔王降生(四)
  “又是公主建议的?”郁谨隐在阴影里,手指捻着老鼠尾巴。
  妮娜嗫嚅道:“听说只是正常的流程。”
  但她心里也没有底气。她昨天才说丁鹤过得不错,今天就看到他被针对,内心十分绝望,觉得郁谨可能要训人了。
  “你确定,昨天那个人已经不在王宫了?”
  妮娜点点头,郁谨却不再追问,紧盯着赛场。
  十名骑士明显有备而来,无论剑招还是互相的配合都完美无缺。
  但他们却难以接近丁鹤,每一招看似完美,却都堪堪从他身边错开。
  几名骑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疑惑和焦虑。
  他们明明看到剑尖应该刺中丁鹤的身体,却总会莫名其妙地在最后向旁边偏斜几厘米,和旁边人的剑尖架到一起。
  久而久之,他们也心慌意乱,难成章法,甚至互相误伤,被丁鹤各个击破。
  比试讲究点到为止,丁鹤见十名骑士气势已破,施施然收了手,向着围观群众行了个礼。
  观赛台上有人鼓起了掌,掌声清脆,很快带动了更多的掌声。
  丁鹤坦然接受着周围的赞赏,在人群里环视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他正要退出赛场,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杀意,回身举剑格挡。
  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一只光箭,直直射入偷袭的骑士的胸口,射出一个缺口后,很快和日光融为一体。
  他猛地望向箭射出的方向,不顾面前张牙舞爪的骑士,急切地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然而地上的其他骑士也站了起来,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向他包围过来。
  这些骑士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黑烟,双眼黯淡无神,似乎已经被非自然的力量控制。
  丁鹤冷冷环视一圈,只举剑挡去几道致命攻击。
  九名骑士的动作起先凶狠,却突然凝滞不动,仿佛被封印定格,片刻之后又互相残杀起来。
  赛场外的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上前制止。
  整个赛场瞬间乱成一团。
  郁谨早把弓箭收了回去,放出手中的老鼠,转身催妮娜离开:“太吵了,我们回去吧。”
  妮娜看得目瞪口呆,只能机械地点点头,又忽然反应过来:“您不等他吗?”
  “你看现在的环境,还能留得下来吗?”郁谨淡淡扫一眼正在维持秩序的骑士们,瞥见两个人向自己走来,脸色一沉,低声催妮娜,“快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两名骑士走到他面前,礼貌地拦住他询问:“小王子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郁谨道:“散步。”
  两名骑士虽然神态恭敬,拦路的动作却很坚决:“您怎么会到这里散步?”
  郁谨冷哼一声:“你们该不会想说,赛场上的事是我指使的吧?”
  两名骑士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
  这也正是郁谨急着离开的原因。一旦有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发生,第一个被怀疑的人一定是他。更不用说他还出现在现场了。
  一名骑士谦和道:“还是请您去一趟教会吧。”
  两人的手都放在了刀鞘上,只要他一句拒绝,就要强行把人带走。
  但郁谨也知道,无论骑士们失控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就冲他研究巫术这件事,教会那边就不会放过他。
  “除非拿出证据,不然我不会去的。”郁谨指尖冒出火花,“忘了我擅长的是什么吗?”
  两名骑士脸色微变,只能说一声“得罪了”,佩剑出鞘,却没有直接攻击郁谨,而是砍去他半边衣袖。
  裸露在阳光下的皮肤迅速冒出一层红疹。
  郁谨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早知道了自己的弱点,略带恼怒地蓄起火团。
  两边正要交战,却有一股杀意冲了出来。最先攻击丁鹤的骑士不知怎么从赛场内逃了出来,双眼发红,胸口仍有一道窟窿,却似乎完全没受伤口的影响,直直向着郁谨砍去。
  两名骑士俱是一怔,眼见着疯骑士的剑向着郁谨肩膀砍去,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挡。
  郁谨一把火烧在骑士胸口,同时,骑士的剑自己转了方向,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刺入自己的胸口。
  骑士燃烧着跪倒在地,身上冒出缕缕青烟。
  一件外套落在郁谨肩上,暂时遮蔽了阳光对于手臂皮肤的吞噬。丁鹤面色不善地从疯骑士身后走出,帮着郁谨把衣袖套好:“任由疯子攻击小王子殿下,也在你们的职责之内吗?”
  “如果是我下的手,他还会攻击我吗?”郁谨冷冷质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丁鹤也在一旁建议,语气谦和,有理有据:“我相信小王子殿下并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与其揪着虚无缥缈的证据怀疑,不如先去审问剩下的几名疯骑士。”
  两名骑士本来受了公主命令,就是要为难郁谨。但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他们也知道自己实力不足阻拦郁谨,只能歉意地行了一礼,语气生硬地请他离开。
  郁谨冷冷瞥了一眼,转身就走。丁鹤解释一句,快步跟上:“今天的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送小王子殿下回去。”
  他恭敬地跟在郁谨身后,留有一定距离,在外人看来,确实极符合礼数。
  郁谨走在前面却总觉得后面一道灼热的目光,比阳光的穿透力更强,几乎透过衣物,在背上烙上几道又痒又疼的痕迹,等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停下脚步,示意丁鹤走到自己并排的位置。
  “王子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郁谨盯着他看了几秒,扭头说了声“没事”。
  丁鹤突然抓住他的手:“胳膊还疼吗?”
  “不疼。”郁谨没抽出手腕,低低说了声,“我有点头晕,你扶着我,不要跟在后面。”
  “那我抱你。”丁鹤听他头晕,松开手,就要把他抱起来,却被他掐了一下手心。
  “有人在看。”郁谨身子重心向他那边靠了靠,像是体力不支,“我觉得有人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丁鹤似是无意地扫视了一遍周围:“我们才刚见面。”
  “总有人消息灵通。”郁谨突然抓住丁鹤的衣领,不悦地提高了嗓音,“你身上有桑法花的味道。”
  丁鹤眨眨眼,配合地举起双手:“抱歉,我并没有注意。”
  郁谨离开他几步,冷冷地道:“我对桑法花过敏。”
  丁鹤诚恳道:“我以后会注意。”
  好在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重,郁谨虽然语气不善,还是让他跟着,一路进到实验室。
  丁鹤帮他脱下外套,倒出药水帮他上药:“我真的没碰过桑法花。”
  “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有没有蠢货信这些事。”郁谨懒懒坐在他怀里,瞥了一眼红肿的手臂就移开视线,“他们不应该这么巧知道我怕阳光。而且他们没有理由针对你,昨天的比试是伊诺克赢了。”
  丁鹤细心涂着药水:“我刻意没有出风头,除去种族的问题,他们确实没有理由害我。”
  “要说因为种族的原因排斥你,倒还说得过去。但是专门用巫术控制这群骑士,就不可能单单是这个理由了。”郁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这么做,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不仅想逼我退出比赛,还想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看来是知道你会在附近出现。”
  郁谨微微一笑:“是啊,她的眼睛在我附近。”
  “幸好我有准备。”郁谨唤了一声,一只老鼠蹿了出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我现在已经可以控制所有尸体了。”
  他带去的那只小老鼠,本意是在丁鹤被困时为他解围,最后却帮了自己一把。老鼠咬过骑士尸体之后,又咬破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血混入骑士的身体之内。
  骑士以另一种方式复活而来,受郁谨的命令攻击他本身。
  情况紧急,郁谨只能想到这个方法洗脱自己的嫌疑。虽说他也不是打不过,但研究还没有完成,他不想受到太多干扰。
  骑士本来就受他的控制,他随时可以让他停下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原本红肿的皮肤纷纷蜕落,又生成更为细嫩的皮肤。丁鹤看着裸露在面前的白皙肌肤,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但我确实被吓到了。”
  郁谨知道自己又自作主张,让丁鹤担心了,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在旁边,才敢这么做。”
  虽然并不明显,但这应当被算作撒娇。
  “你没事就好。”丁鹤一向清楚他的性格,知道自己限制不住他,只能小心地在旁边护着,“但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先跟我商量。”
  “今天来不及,我以后会先告诉你。”郁谨知道他没生气,还是亲昵地蹭蹭他的脸,当作安慰。
  赛场上的事还没完全解决,丁鹤不得不先行离开。
  郁谨重新戴好面具,换了套衣服,才继续自己的研究。
  他今天用的原料和之前有所不同,是昨天从红肿的皮肤下收集到的血液。
  他熟练地把药水混合完毕,倒在死老鼠身上。
  老鼠身上伤口迅速愈合,睁开一双赤红的双眼。
  “咬穿这块石头。”
  老鼠直直冲向石块,利齿将石块分割成平滑的两半。
  看来他成功了,重生的老鼠已经不是普通的老鼠了。


第94章 魔王降生(五)
  郁谨心中大致有了想法,将老鼠关进笼子,没戴手套,拿着只怀表,走出实验室。
  妮娜正在空地上种花,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您怎么现在出来了?”
  郁谨两只手伸到阳光下:“晒太阳。”
  白嫩的皮肤开始发红起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妮娜惊惶地找布料帮他罩上,却被他拦住,反听他提问:“你种的是什么花?”
  妮娜迷茫地回头看看:“还没有决定,我只是觉得,周围都是枯木太过冷清了。如果殿下不希望的话,我马上停手。”
  “别种了,这片地被我浇过药水,长不出植物。”
  妮娜失落地低下头,缓缓把刚挖好的坑洞填上。
  “你如果喜欢花,可以从外面带进来摆着。”郁谨看手上皮肤晒得差不多了,把手拢进袖子里,转身准备回实验室,留下一脸惊喜的妮娜。
  长时间的日照留给皮肤的灼痛感经久不消,红肿的皮肤似乎开始起皱蜕皮。
  郁谨分别割破左手手背和手臂上没被灼伤的地方,将两种地方的血分别收好,再把左手手背的红疹处理好,单独收集了一罐血。
  他给三罐血贴好标签,又回到室外去晒太阳。
  妮娜正抱着一束花走进来,见到他怔怔问:“您怎么又出来了。”
  郁谨看看她怀里的花,上扬的语调微带嘲讽:“你很喜欢花?”
  “看到美好的东西心情总会愉快一些。”妮娜后知后觉地看向怀里的花,“您……您不喜欢花吗?”
  郁谨淡淡点头:“你不要放到我能看见的地方。”
  整个宫殿里哪有他看不见的地方,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把花扔掉。
  “可是您刚刚说我可以把花摆进来。”
  “你可以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妮娜只能垂头丧气地去把花处理掉。
  郁谨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低声道:“我对百合花过敏。”
  妮娜双眼一亮:“那如果不是百合花,是不是别的花就可以!”
  郁谨挥挥手随她去了,等她把花扔掉后,从百合花束中找到两朵隐藏的桑法花,冷笑一声,两指一掐,将花束烧成灰烬
  他又回到了阳光下,继续晒着两只手。
  右手手背尚且没经过处理,疼痛感比左手要强得多,痛中混合着痒,如果去抠,就会发现皮肤已经溃烂,流出令人生厌的脓水。
  郁谨嫌恶地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就转头去看旁边的风景。
  他记着时,确认第二次日照的时间超过第一次,且左手的严重程度也超过了上一次。
  一种痒麻的感觉取代了疼痛感,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以下慢慢生成。
  他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背,轻轻抖了抖,原本的皮肤已经化作一张干瘪褶皱的表皮,一抖便落到地上。
  新生的肌肤依旧娇嫩白皙。
  郁谨微微勾起唇角,回到实验室分别在左右手手背手臂上都划了口子,又把左手的伤口处理好再取血,装了好几个罐子。
  他用这些血分别兑好药水,用在同一窝老鼠身上,测试他们的能力。
  无论血液来自手臂还是手背,只要身上存在灼伤的痕迹,老鼠的能力都会较普通有所提高。而灼烧越严重,老鼠的能力也会越强。
  而用药将伤口处理好后,血液所能够传递的能量又恢复了正常。只有皮肤自行脱落后的能力可以保存下去。
  也就是说,日照可以暂时提高他的能力,但只有坚持到脱完皮,才能永久地获得能力。
  他试着驱使了一下血刀,反应速度和力道似乎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武器也使用得更加得心应手。
  简直就像重生一样。只有经历了死亡,才能更加强大。
  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他必须要在阳光下“死”一遍。
  郁谨慢条斯理地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一道道疤痕横在雪白柔韧的手臂上,令人心生不忍,他却浑然不觉,只嫌弃伤口太丑,疤痕消除得不能更快一些。
  到底还是失血过多,他起身后有些头晕,早早离开实验室,吃了药便准备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到有人摸他的脸。郁谨本能地抓住来人的手,警惕地睁开眼。
  丁鹤反握住他的手,低声询问:“你又拿自己做实验了?”
  郁谨没有回答,只是环住他的脖颈,迷迷蒙蒙地道:“我困了,陪我睡觉。”
  丁鹤虽然陪他躺下,语气却格外坚决:“妮娜说你今天自己去晒太阳了,为什么?”
  郁谨举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背:“我必须去晒,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制造出血族。”
  丁鹤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和手臂上未能完全消除的伤疤,把他的手抓回来,塞进怀里:“我宁愿你永远别完成任务。”
  郁谨从善如流地收回手,抵在他胸前,慢条斯理地解他的衣扣:“我有分寸。”
  他的手指轻柔地在丁鹤胸口画着圈:“只要等被晒伤的皮自己脱掉,我就能慢慢变强。我并不会因此死去,而你也能看到一个更加强大的我,这样不好吗?”
  “但你会很痛苦。”丁鹤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的动作影响自己的思绪。
  “这是我必须承担的。”郁谨看没办法蒙混过关,坦然地直视着丁鹤,“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也知道,我必须完成主神的考验。”
  丁鹤低声道:“我现在开始后悔把你卷进来了。”
  如果能一直把你纳入我的保护之下就好了。就算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到,只要你能无忧无虑地活在我的世界里,我就已经满足。
  “可是我不希望这样。”郁谨轻轻道,“我希望能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去承担那些事。”
  他把头拱进丁鹤怀里,腿在他身上乱蹭,语气放软:“你现在要始乱终弃吗?”
  丁鹤被他蹭得身上一顿燥热,只能把人按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出去就把主神空间端了。”
  郁谨知道他不会生自己的气,下身蹭得更欢快了:“等这个世界结束我们就一起去。”
  他勾住丁鹤的脖子,又在他耳边轻声道:“如果你遇到有人送百合花给你,不要拒绝,记得带给我。”
  ***
  郁谨一早起床,只看到妮娜一个人在忙前忙后,随口问了一句:“其他人呢?”
  妮娜愁眉苦脸:“好像很多人都生病了。”
  郁谨心中一动:“是瘟疫吗?”
  妮娜摇头说是不知,抱着一束花,探询地看着郁谨:“殿下,需要我把花摆进卧室吗?”
  郁谨扫了一眼花束,懒懒点头。
  妮娜把花摆好,他却决定要出门了。
  “您今天这么早就出门?”
  郁谨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问:“你不希望这样?”
  妮娜迷茫摇头:“不,只是有点惊讶,您平常不会这么早出门。”
  “等我回来,花是不是就谢了。”
  妮娜神色失落:“是啊,今天的花算是白摆了。”
  郁谨意有所指:“春天的时候,总是有各式各样的花。”
  郁谨就算不待在实验室,想去的地方也很有限。
  他去了诊所。
  整片大陆仍旧受瘟疫的折磨,医生和神父们只能暂时缓解病痛,却无法完全解决病症。
  王国内已经在计划着将所有得病的人运到专门的村庄,让他们自生自灭。
  他到诊所的时候,看到医生正把一对少年轰出门。
  其中年纪更小的少年紧紧裹着斗篷,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明显溃烂。
  年纪更大的似乎是他哥哥,在请求医生的医治。
  但是医生根本无法治疗这种疾病,只能不耐烦地劝他们离开。
  年纪稍大的少年泣不成声:“可是……我弟弟只是生病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王城。”
  年纪小的少年却很倔强,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不愿意治就算了。”
  他声音清脆,郁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见他从兜帽下漏出的银色发丝。
  他忽然觉得医生的行为做得很好。
  郁谨本来想在王城内找瘟疫病人,却得知所有病人都将在近期被赶到旁边的村庄,王城内基本上已经没有病人的容身之所了。
  郁谨问清楚村庄的位置,又吩咐妮娜去调查其他病人的聚集地。
  他到了下午,便准时来到赛场观赛。
  最终选拔赛已然临近,骑士们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郁谨看着丁鹤又一次赢得比赛,获得在场的掌声和欢呼。
  他赢得很巧妙,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只赢一两招,让人摸不清实力,却又不至于引来太多人的嫉妒。
  郁谨眼睁睁看着公主的侍女给他送上一束百合,心中冷笑。
  丁鹤避开人群,抱着百合花向郁谨走来。
  郁谨瞥了妮娜一眼,若无其事地取下一朵百合花,隔着面具嗅了嗅:“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好人缘吗?”
  丁鹤眉眼含笑:“是啊。”
  他把百合花随意地放到一边:“我想收你送的花,什么时候送我?”


第95章 魔王降生(六)
  郁谨瞥了妮娜一眼,看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夺去他手中的百合:“殿下对百合过敏。”
  丁鹤掸了掸身上可能沾有的花粉,自动站远几步,歉意道:“抱歉,我并不知道。”
  郁谨微笑道:“我不介意。”
  但他也没有否认妮娜的话。
  妮娜手指绞着花梗,心神不宁地催促:“殿下,您是否还是先回去休息?”
  郁谨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揭穿,只缓缓点头:“好。”
  他转而对丁鹤一笑:“我希望你能抱着自己的花出现。”
  回去的路上,妮娜忍不住询问:“殿下,您说的对百合花过敏,是真的吗?”
  “是真的,只是情况比较轻。”郁谨撒谎不眨眼,观察着妮娜的表情。
  妮娜不解问:“可是您为什么要主动去拿骑士先生的百合花呢?”
  郁谨沉吟片刻,找出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因为我想让他记住,不要抱着别人送的花出现在我面前。”
  妮娜哭笑不得:“凭您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做到这样。”
  “有的时候人总是需要一些惩罚,才能记住重要的事情。”郁谨说得意味深长。
  妮娜一直惴惴不安,很早便离开郁谨的宫殿,不知去向。
  直到晚上丁鹤到访的时候,她都没有回来。
  郁谨正在摆弄花瓶里的花。仅仅只是一天,原本娇艳的花朵就有了颓败的趋势,可惜他没看到它们最娇艳的时候。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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