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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系法师和土著小哥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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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草扎的季灯静静躺在季灯的手心,正蹲着身子挽了袖子。
这是他刚刚在洗果子的模样罢。
见季灯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绿眼汉子露出个笑来。
“对了,”
季灯从草扎小人中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问道,
“你伤好了么。”
伊格纳兹不疑有他,
“好多了,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和关心。”
他的安国话说的还不是很好,字词掌握的不多,音调也不准,有时候说的话和他想表达的意思南辕北辙。好在季灯知道他是个什么底细,猜一猜便是了。
“那……”
季灯吞吞吐吐半天,到底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一吐而尽,
“你要不要准备准备下山去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季灯身上的负担一下轻了大半,后面的话就好说了,
“你是个汉子,而我是个哥儿,老这么见面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我将来还要嫁人,不方便再跟你常来往,所以如果你伤好了的话,就下山去…罢。”
最后一句话在绿眼汉子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逐渐失声,季灯忍不住避开了他的视线,压抑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心虚。
“你要,赶我走?!”
汉子墨绿色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季灯摸了摸鼻尖,悻悻道,
“哪里是赶你走,这是山上,平日里没有人住的,也不是我家,我怎么能赶你走。是说你既然伤好的差不多了,就该回你自己的家去、了……”
季灯在绿眼汉子控诉的眼神中再一次咽下了最后两个字,带着不知怎么回事的心虚别开了视线,放在啃着果子玩着草兔子的季小妹身上。
伊格纳兹温和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龟裂。不只是不可置信,更是像突然发现自己从诺亚大陆来到了大安国一样的震惊。
怎么会有人拒绝一位中阶七级木系法师的效忠誓言与终身追随?!!
伊格纳兹咬咬牙,他忘了,这里不是诺亚大陆,是大安国。
可那又怎样?!!
伊格纳兹显然不能理解。他都还在坚守着对亚特斯神发出的誓言,这个少年居然想赶他走?!
大安国和诺亚大陆完全是不一样的大陆,如果离开少年,他要去向谁实践他的承诺,他又怎么能在最安全的情况下摸清大安朝的情况,长长久久的活下来?!
就凭他这七拐八弯的大安国语言和突兀的绿头发绿眼睛?!
伊格纳兹不肯相信,
“你在骗我,我做错了什么?”
活脱脱一副被赏金佣兵抛弃的酒馆女郎模样。
“没有…”
季灯难为情的挠了挠脸,
“只是说我是哥儿,你是汉子,站在一处叫别人瞧见了会说闲话,你也该回你家去了,你家人指不定多担心你呢。”
少年虽然支支吾吾,却没有改口的意思,伊格纳兹便知道,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好的,”
看向少年的墨绿色眼眸中浸满忧郁,
“给你带来了麻烦,真是抱歉,我会尽快收拾,东西下山去的。”
季灯连忙摆了摆手,
“不是催着你赶紧走,是说怕你家人担心,早些回去也好,在外头没银钱连个团子都吃不上,哪里有家好。”
这话放在季灯身上虽然违心,但对于绿眼汉子就不一定了。光他身上的衣服就看得出非绸既缎,又是个汉子,不是哥儿也不是女娃,就算家里一堆糟心事,有了钱自个儿分出家来过也是有滋有味的。
更主要的是,季灯实在供不起第三个人吃团子了。他想了想,两筒三十文的药,一文钱四个的团子,绿眼汉子这些天帮忙采蕙草摘果子也算抵了大半。
何况当初因着私心没给人找大夫,人家靠着一筒三十文的药硬生生自己熬下来的,季灯也没脸领救命之恩。
伊格纳兹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家人?他的家人早八百年就在光明殿与黑暗殿的混战中死的一个不剩,就算是还有人在,伊格纳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大安国,说什么回去诺亚大陆。
就算回的去,可他在大战中反戈一击用藤蔓绑了好几个光明殿骑士扔给对面做俘虏,回去诺亚大陆?只怕一堆赏金猎人正等着抓他这个黑暗殿卧底去领赏!
“好的,我晓得了,等我伤口再长好些,我就会离开了。”
“那,那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活儿等着我呢。”
季灯也不好意思再待下来,拉着不知所以然的季小妹便急匆匆下了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
伊格纳兹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瘦小的背影离去,墨绿色的眼睛里尽是狡诈。
想抢先甩开他?
天真的小男孩。
……
正好四月里蕙草渐渐的过了季,季灯便不用再常常深入山里,也因此减少了与绿眼汉子碰面的尴尬
采野菜的季节也过去了,季灯再上山就是砍柴。季家只有季江一个成年男人,下地的活儿当然主要承担在他身上。除了季江,就是到了说亲年纪的季灯,多少比女人家强上些,力气大,下地上山都能干,还要定期去县里卖菜换钱,因此成为了季家第二忙碌的人。
季家这些日子既平静又热闹。离乡试只有短短的三四个月,一鼓作气的季海每天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读,一家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总归都噤声噤气,生怕打扰了季海温书。
季烁也不再跟季焕卯着劲儿比,但眉眼间的得意还是挥之不去。
等白天季家的三个书生都去了县里后,家里便时不时来个妇人,一来便是在方老太的屋子里呆半天,或者在方老太眼皮子下打量打量季灯,问他些问题。偶尔方老太也会跟着那妇人一道出门去,直到傍晚才回。
忙着上山砍柴下地种田的季灯知道,这大约就是方老太在托媒人给他相看夫家了。
至于相看的标准,那必然是彩礼越高越好了。
14。第十四章
知道自己约莫在季家待不了多久了,季灯想了想,这日去县里的时候,便从藏着钱的荷包里,摸出了一百文。
因着怕有拍花子,季灯从不会把季小妹单独留在摊子,只等菜都卖完后才去铺子里。
香铺里的伙计早就和季灯熟了,见季灯兄妹过来,笑呵呵的问,
“灯哥儿来啦。”
季灯喏喏的点了点头,
“我要称些香料。”
“恩?”
伙计疑惑了一下,随即又笑呵呵道,
“能行能行,灯哥儿要点儿什么?”
季灯从怀里摸出一百文,
“藁本要五斤,白芷也是,还要五两□□,八两霍香和八两香附,白芷有磨成末的么?不要磨成粉的,□□霍香和香附也是一样,都要末的,藁本却是要磨成粉的。”
季灯仔细问道。
“好嘞,没问题,肯定给你装对。”
伙计拍着胸脯保证。因着就两样,铺子里也都有现成的,装起来倒也快。
“灯哥儿看看,没给你装错吧。”
季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露出一个笑,
“没装错没装错,谢谢小哥。”
心满意足的把盒子放在筐底,季灯正要走,账房徐先生却突然开了口,
“灯哥儿要是想卖香粉,没有盒子瓷瓶,跟你阿爸一样装在荷包里是行的,我们铺子里也是收的,比在外面多给你一文钱。”
季灯的脚步顿时怔在原地。
齐氏虽是奴婢,却出身香商大家,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了不少香方。这世道虽然香粉多种多样,熏香美肤净面的一应俱全,可香商和世家一个比一个把方子捂得严实,半点不外露。外人就是能尽数分辨香粉里用了哪些,也搞不清楚配比和手法。也正因此,齐氏才能捡了个便宜,买些成本低的原料制成香粉再高价卖出去。
香铺里卖的香料,大半都是自家师傅做好的成品,少数像蕙草白芷这类粗粗加工的原料,也是点了就能熏屋子的香,或者卖给些有闲钱想消遣的公子哥儿和小姐玩的。
齐氏生前常来这家香铺卖香囊,是因着这家店香的种类并不算多,师傅手艺也称不上绝佳,店里更是只有一个伙计并一个兼任账房和掌柜的徐先生,足以窥见店东家只是个普通人家。
不然人家自有自家的大师傅二师傅,干甚收了外来的,如若用出个事儿来店家还要担干系。
也实在是齐氏拿来的香粉着实好用,香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收了。若非如此,季灯也不会想着卖给他家蕙草挣些私房。只是自从齐氏去了,也就没人再能弄得出这些香方,店东家虽然惋惜,却也无可奈何。
但灯哥儿是齐氏亲子,保不齐从齐氏那儿学来了香方,故而徐先生才有这么一说。
“我……”
季灯有些迟疑。
徐先生了然,
“放心吧,你阿爸之前跟铺子里做了协议,只要把香囊都拿到我们家铺子里来,我们自当保密香囊的出处,这是东家说过的。现在对你,也是一样的。”
徐先生这番话正好说到了季灯心坎里,季灯便动了心,却又喏喏道,
“可我没有香囊,拿别的装成么?”
季灯虽然是个小哥儿,可打季河夫夫去了以后就干着汉子干的活,许久没从方老太那儿拿得布了,平日里缝补衣服虽然能要上些,可剩下的也不够做几个荷包的,怎能用来装这许多的香粉。
徐先生一听便笑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我让伙计给你拿些碎布不就成了么,就当是香囊的成本,届时再多卖一两文便是。”
至此,季灯再没什么顾虑,便应了下来。
揣着香粉回了季家,方氏跟着季江下地去了,徐氏依旧闷在屋子里不出来,烟哥儿和熳姐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季灯便悄悄摸摸的带着季小妹先回了屋,把香粉藏好,这才把背筐放回院子里。
也是这几日方老太总在外头,才给了季灯夹带私货的机会。
趁着方老太还没回来,季灯关上了屋门,把香粉一样一样摆出来,这个摸摸那个摸摸,半天才心满意足的藏了起来。
季小妹好奇的凑过来,
“哥哥,这是啥?”
季灯笑了笑,
“这是咱俩将来的嫁妆。”
季小妹还不懂什么叫嫁妆,见是一堆粉末也没什么兴趣,于是坐在一边继续摆弄着伊格纳兹给她的草扎兔子。
季灯摸摸季小妹的发顶,找出针线,拿起徐先生给的碎布缝了起来。
说是碎布,一块儿也足够缝成一个小荷包了,倒是省了季灯把碎布拼在一处的功夫。
季灯要做的是最简单的去头油方,成本最低,原料也最便宜最少量,只要把藁本粉和白芷末等量混了便是,半点功夫都不费,也就不怕动作太多动静太大而引起方老太怀疑。
方子虽然看着简单,外头人却是一点儿不知道,还当有多复杂,最便宜的去头油粉也要五文一盒。而那些卖到百文一两的,无非是用了上等的藁本白芷,再掺些唬人的珍珠粉之流,亦或用了相同功效但是价钱更高的香草,但相比较而言,去头油的效果相差并不多。
如此这般,也就是亏的香商把方子捂得严实,才能叫齐氏和季灯捡了便宜。
季灯一个半大少年,能把季小妹拉扯到这么大,心眼自然不少,怕外人窥见了方子,这才又买了□□霍香还有香附以混淆视听,一百文里只有五十文是季灯真正花出价值的。
好在□□末这些经了师傅炮制过,能放不少时日,等嫁了人以后季灯就不像现在这般畏手畏脚,就能拿来做别的香卖钱,倒也算不上亏。
饶是如此,季灯还是肉疼不已,打定主意要好好省上一段日子的钱,团子少吃两个不碍事,积蓄回来了他才能心安。
齐氏做香囊的时候季灯也是瞧见过的,因此荷包都做的小巧,装上一两二两的便是。
只是季灯做的这个是去头油的,荷包用不着做的多精巧,等将来嫁了人能自己当家了,季灯再做些真正的香粉,配上精致的香囊绣花,届时一个卖上他十来二十文,还怕手里没钱叫婆婆丈夫拿捏么。
从县上回来后,季灯一有功夫就躲在拿着荷包缝。好在季灯原先干完活儿以后就爱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倒也不引人注意。
只是山上,季灯是越来越不敢去了。每每去看见绿眼汉子强撑着苦笑跟自己报备伤口恢复成了什么模样,季灯心里都有莫名的心虚。
可奇怪的是,季灯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心虚的理由。偏偏季小妹被绿眼汉子的草扎兔子俘获,一去茅屋必定要黏着那汉子,叫季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样尴尬的日子便这样过了一个月,直到季灯把做好的荷包装上了去头油粉,悄悄藏在背篓里送到了香铺里换回来一荷包铜板,方老太也终于给季灯相看好了人家。
这天晌午歇过,季灯正要拿了锄头和季江下地去,就被方老太突然叫住,
“灯哥儿今日就别下地了,去洗漱洗漱换身干净衣服出来,跟着熳姐儿烟哥儿在院子里收拾。”
季灯心下一咯噔,知道恐怕是方老太打听好亲事,叫人来相看了,却还是乖巧的应声回了屋。一进屋,季灯却突然失力,跌坐在床上。
始终跟在季灯身后的季小妹吓到了,扑上去抱住他,
“哥哥?”
季灯呆了呆,安慰的摸摸季小妹毛茸茸的发顶,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从床脚拿起一身短褐麻利换上。
季灯不担心方老太今天对他这么反常是为了把他卖掉。就为了季家的文人体面,季老秀才和季海也不会允许方老太这样做。
季灯只是一想到待会儿,就有些怕,怕待会儿方老太会狰狞的斥骂。
但无论如何。
季灯面上露出坚定之色。
他绝不会妥协。
季灯在这边儿视死如归的换衣服,方老太在外面很快就等的不耐烦,
“灯哥儿,灯哥儿,快些,快些。”
“来了。”
季灯系好扣子,打发季小妹在屋子里头等着,再度深深吐了一口气,推开了屋门。
方老太在院子里正皱着眉,很不耐烦的样子。见季灯终于出来,脸上这才松快些,
“行了,把院子里这些叶子扫扫,待会儿有人要来咱家做客,勤快点机灵点,别让人看了笑话。”
季灯喏喏着应了,拿了个树枝绑成的扫把,站在院子一角,慢吞吞的扫了起来。
扫了没一会儿,一个脸长眉尖的阿么并一个肤黄发枯的妇人便进了季家院子。方老太一见来人,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来的可早,老婆子还以为要再等一会儿呢。”
那阿么笑了笑,
“季婶子说这话可是让我怎么活,谁不晓得你家出了个童生,在村子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我怎么敢慢慢来。”
方老太被这话说的贴心,脸上的笑就更大几分,
“客气客气,这就是……”
阿么笑着接了话,
“这是何家的,今个儿跟我过来一同跟季婶子您聊聊天儿。”
15。第十五章
说是来聊聊天,其实在场几人都明白,就是男方过来相看的。
方老太先前也是找了差不多的由头,已经相看过何家的汉子了,觉着满意才有了今天的这出。
于是方老太笑呵呵的邀两人坐在树荫下的木桌,又叫季灯倒了三碗水,这才对脸长妇人道,
“端柱家的顶了这大中午的日头过来热了罢?快喝喝水,秦家的也是。”
端柱家的便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笑着称赞道,
“真是季家的风水宝地,出了个秀才童生不说,连水也这么甜。”
方老太笑得更开了,但好在记着今日的事儿,便直切主题,看向秦家的道,
“孩子爹和阿爸去的早,所以只能我这个做奶奶的出面。灯哥儿是个勤快孩子,人也孝顺,要不是到了年纪,我还想留两年等着他大伯娘给他寻思呢。”
秦家的把碗放在桌上,露出个笑来,心下却是不信。
话说的是好听,可哥儿十七八岁出嫁的也是常态,季家的小哥儿才十四,咋的就这么急。
这些天方老太出门相看,村里人都猜着她是要拿小哥儿的彩礼供老大。谁想被方老太讹一笔?一听是季家的就都推拒了。季家老大是考上了童生不错,可没见他爹季老秀才都当爷爷的人了,还是个穷酸秀才么。
秦家的心下清清楚楚,笑笑便罢,并不应方老太的话,只是歪头打量站在一边的灯哥儿。
季灯感受到视线在自己身上移来移去,作眼观鼻鼻观心状,手心里却是紧张的都冒了细汗。
打量半天,秦家的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哥儿的能干村里人都是看得见的,性子也好,嫁过来她能管的住。模样虽然普通了些,却也齐整。
最重要的是,是个哥儿,这彩礼自然就不能和姑娘家相比了。
这般想着,秦家的就露出个笑来,
“季家的孩子真是哪哪儿都好,大郎在县里做账房先生,体面又轻快,二郎三郎念书有出息,就连小哥儿也是乖巧能干。”
听秦家的这么一说,方老太就知道是成了。打发灯哥儿去一边儿,呵呵笑了两下,试探道,
“那这彩礼,秦家的怎么想?”
秦家的看了一眼端柱家的,端柱家的会意,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秦家聘灯哥儿,愿意出一贯半。”
“一贯半?”
方老太心下顿时有点不乐意。
一两银子是一贯钱并一百文,一贯半才堪堪一两银子而已。季海这次去乡试,吃喝住行哪个不要钱,算下来怎么也得二两。方老太还想着彩礼多些,能凑凑手再给家里存点。
“一贯半太低了,哪儿有这么糟践我们家哥儿的,我家好歹有个秀才公有个童生,在村子里是数一数二的,就冲这,怎么也得两贯半。”
方老太伸出指头比了个二。
秦家的嗤笑一声。
这小哥儿如果是季海的儿子,还有人家愿意为了将来搏一搏的。可偏偏只是个侄子。这小哥儿平时忙的跟头牛一样村里头哪个看不见的。要不是想着娶回去能跟着家里汉子一起下地,她也不会应了端柱家的松了口风。
“季婶子这话可不行,咱去村里打听打听,两贯半都够聘个闺女了。要是你家的闺女,我出两贯半也不是不行。”
秦家的道。
“那不行。”
方老太一口否决,熳姐儿是个闺女,怎么也得三贯钱才能聘。但见秦家的一副不肯妥协的模样,咬了咬牙又道,
“再加半贯,凑个整,两贯。我家灯哥儿这么能干,去了你家帮你家能干多少活儿。要是不成那就算了,我家的孩子不能叫你这么糟践。”
秦家的也不着急,
“季婶子,话也不是这么说。你在村里也转了一圈了,晓得人都怎么想的,错过我家,你还能再找的见人家不?”
方老太面色一恼,可也知晓秦家的说的是实话。
村里人一听是给灯哥儿说亲,都不很愿意。又不是老大亲儿子,亲爹和阿爸还双双都去了,是个命里带煞的,换她她也不愿意。
真是天杀的二房。方老太恨恨的想,从大的到小的,全都这么教她不如意!
方老太坐在那儿,面上青青红红。
秦家的也不急,端着碗慢慢喝水。
半晌,方老太一拍大腿,
“成,一贯半就一贯半。”
秦家的露出个得意的笑。
方老太又问端柱家的,
“多会儿有好日子?”
端柱家的连忙道,
“五月十三,六月初九,还有八月二十,都是顶顶好的日子,宜嫁娶。”
秦家的想了想,
“季婶子,我觉着六月初九挺好的。”
方老太扯了个硬梆梆的笑,心下却是恨恨。当然好了,人嫁过去就能跟上你家一块儿秋收,怎么不好!
可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方老太再多抱怨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秦家的打了场胜仗,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
“那婶子,过两天我再和端柱家的过来。”
届时过来,就是下聘了。
事已至此,方老太只能笑着点头,
“行,说好了日子让端柱家的过来告我一声。”
季灯拿着扫把站在鸡圈边,悄悄看着她们为了自己的彩礼唇枪舌剑,最后似乎达成共识相视而笑。
这是就要定下来的意思了罢?季灯一时间整颗心都提的高高的。
眼看着秦家的站起身来作势要走,季灯心下一震,丢下扫把便跑过去。跑到秦家的眼前,季灯咽了咽唾沫,开口道,
“婶子,我嫁的时候,要带上我妹妹一起行么。”
“什么?!”
方才还笑着的秦家的立马竖了眉眼,扭头就跟端柱家的兴师问罪,
“你当初跟我说的时候可没说还要带个拖油瓶过去啊。”
声音又尖又高,刺的季灯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这…”
端柱家的也一脸菜色对方老太道,
“婶子,您这……”
方老太的脸皮抽搐了几下,强拉出个笑来,伸手就要去拽季灯,
“孩子说笑呢,哪儿有嫁人带着妹妹一起嫁的,说出去我可嫌臊脸,孩子是舍不得他妹妹,我劝劝就是了。”
季灯侧身一扭,躲过方老太伸来的手,后退两步,一站定便急急开口道,
“婶子,届时我会干活儿养小妹,不会叫你家出钱出力,我只是想带着她一起嫁过去成么,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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