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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叫翠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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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管事有些心动,这可是一块肥肉,正如苏末所说,当初在南边开拓生意很艰难,眼下正是派上大用场的时候……小小年纪还真是会说话,好一句蚍蜉撼大树,听的他心情万分舒畅。
    “商团所冒风险实在不小,若你们真有诚意合作,那就五五分成。”
    桃花在一旁听了,脸色微变,张管事好大的胃口,上来就要一半的好处。若是答应了,绣坊虽有盈利,却也非常微薄。
    “诚如张管事所言,你们要冒很大的风险,然则绣坊却是以身家性命相搏,且人手原料占大头……”
    苏末深谙张管事懂得“讨价还价”之道,这么做无非是想先压人一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与其周旋。
    张管事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好吧,我就退一步,四六。”
    “三七,这是我们的底线,如果张管事不同意,这次合作就算了。”
    苏末一点也不退让,心里却紧张的很,那些人力物力在常家商团不算什么,但对于绣坊却是至关重要。
    “……”
    桃花在旁边听得紧张,她和小弟来之前订好的,实在不行就“四六”分成,虽然赚的少了一些,总算是给绣坊一个恢复元气的机会。
    可如今,他怎么这样说?万一张管事真的不答应——
    下一刻,却听张管事有些肉痛地道:“三七就三七,苏小哥儿你可真行!”
    张管事心里自有一笔账,三成利润也不少了,最重要的是,这也算是帮助绣坊渡过难关。之前三娘得罪的人可是陈元老,后来居然不了了之了,她的背后必定有更大的人物撑腰。更有可能的就是,这人也是朝中重臣。
    自古以来官商不分家,这也算是卖那位大人一个面子,这路子铺的广了,总有用到的一天。
    出了商行,桃花才松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地道:“小弟,你怎么知道张管事一定会答应?”
    “呵呵,二姐不是说我是神仙转世么,当然是这么掐指一算——”
    苏末作势拈个手诀,一脸神秘地道。
    “说正经的,谁跟你开玩笑了?”
    桃花嗔怒,刚刚她是真的着急,就怕张管事不答应。
    苏末一笑,悠悠地道:“二姐,你有没有注意到,张管事的拇指上有一个玉扳指?”
    桃花回忆了一下,那张管事还真戴着一个玉扳指,成色一般,看起来和普通扳指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和那玉扳指有什么关系?”
    苏末也不再卖关子,“我发现张管事有个小习惯,一旦有什么事犹豫不定,就会下意识用扳指去磨食指。这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
    张管事这个习惯,他在上次卖瓜苗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虽然只是极为轻微的动作,却不自觉给了自己一个小小的暗示。
    “是啊,这天下就我们小弟最聪明……”
    桃花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道,兴许是病好了的缘故,心态也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弟就如同沙砾中被发现的明珠,光华闪耀。
    
    第37章 冷战开始
    
    张管事连夜写信将这事回报给了少主子,信的大意无非是擅自做主决定了合作事宜,主要是因为如苏末所说,确实有利可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绣坊已经没有等下去的时间——毕竟从这里到京城来来回回要月余。
    等常昊的回信到达富安县的一个小镇时,绣坊里学习南绣的绣工们已经基本掌握了这一技艺,接下来就可以先进性小批量的试销。随着信还有一个让张管事乐开怀的好消息,他的工钱翻了一倍。
    “张管事,今儿个怎么有空来?”
    桃花正忙着指导绣工们,就见张管事拎着几包上好的点心走了进来。
    “呵呵,我来看看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些带回去给家里人吃吧。”
    张管事没好意思说自己涨工钱的事儿,不过对这姐弟俩的好感度那是蹭蹭蹭地往上涨。这次能得少主另眼相看,也多亏了他们。
    “哎哟,有我和桃花在,张管事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慧娘刚好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笑着应道。为了这份差事,她把店交给了娘家弟弟和弟妹经管,也算是豁出去了。所以,哪能不上心?
    “第一批货后天就可以交工了。”
    桃花微笑着道,要说小弟眼光还真不错,自从慧娘过来之后,自己身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平时只需要负责刺绣和教授绣工,其他事情慧娘都打理的妥妥帖帖的。
    “行,没事儿我就回去了。”
    张管事摆摆手道,本来也是因为今儿个高兴,忍不住想把这份心情找人分享一下,这才买了点心过来。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苏小哥儿在不在这儿。
    “赵婶子,今晚上就麻烦你多照看着,我想回家一趟。”
    下午,桃花绣好一副百花图,放下绣棚道,这一忙又是好多天没有回去,正好把张管事送来的点心带回去。
    现在有了马车,回去很是方便,比起从前相对跑的就勤了些。
    “行了,你赶紧走吧,天晚了又要赶夜路。”
    慧娘爽利地道,以前她对桃花那一点儿芥蒂,也在相处中烟消云散,只能说他们家没有那个福气。
    走在街上,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桃花又买了几串,兰花和妞妞都喜欢吃甜。至于小弟,她想了想,拐到对角书斋买了一本杂记。相比零食,她发现小弟更宝贝这些书。
    “姨姨,糖葫芦——”
    妞妞正在院子里喂鸡,看到桃花拿着糖葫芦,兴奋地叫着跑了过去。
    “二姐——”
    兰花一听有糖葫芦,兔子一样从屋里窜了出来,最近娘一直逼着她练习女红,实在是太痛苦了。
    “爹娘和大姐她们呢?怎么也不见小弟?”
    天色已晚,按理说几个人都应该在家,怎么现在一个都不在?
    “这个啊,爹娘到后面去看大伯他们了,小弟在先生那儿还没回来。二姐,你不知道,大伯和朋友一起做生意,本钱不够就用地契做了抵押,结果他那个同伙卷了银子跑了,现在人家来收房子,要把大伯他们给轰出去……还有啊,大娘气的晕了过去,这次是真晕,哈哈!”
    桃花叽叽呱呱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能怪她幸灾乐祸,那一家人实在是太讨厌,村里有不少人都在看笑话呢。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这是遭报应了。
    “爹娘跑去做什么?”
    桃花皱了皱眉,不悦地道,那一家人怎么样,都和自家没关系。
    “谁知道……”
    兰花一口咬下一个山楂,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晚饭的时候,照旧全家人齐聚一桌,如今的伙食已经好了不少,盘里的菜总算能见油水。
    苏贵吃了几口,拿出旱烟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神色让人看不清。
    “我说孩子他爹,你可不要多管闲事。”
    秀娘见了果断地道,当家的那点儿心思,自己还能不知道?还不是见大哥一家落难,心里不忍?可也不想想以前他们都干了些什么?
    为了给儿子看病,自己死求活求,他们才借给一两银子。
    桃花熬了多少个晚上,好不容易攒了一点儿银子,就被柳娘给要走了。
    这样的事情枚不胜举——
    哪怕是那夫妻俩有做过一件人事儿,自己也不拦着他。
    “……”
    苏贵仍旧闷不吭声,一个劲儿地抽着旱烟,眉毛皱的成了川字。现在大哥一家就住在村西那个四面透风的破庙里,这天越来越凉,以后可咋整?也不知道吃上饭没有。
    都说兄弟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我把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管,这日子是过不成了!”
    秀娘狠心下了重话,自家日子才刚刚好过一些,何必自找麻烦?
    桃花附和道:“爹,我们都赞成娘的做法。”
    苏贵心又往下沉了一些,别看二女儿平时很少发表意见,却是个有主意的,现在连她都这么说了——“我晓得。”
    “小弟……”
    兰花碰了碰一旁的苏末,示意他开口劝劝,爹最疼的就是小弟,他的话爹多半不会拒绝。
    “……”
    苏末冲她摇摇头,就算自己说了也没用。爹生性良善,加上出事的又是他的亲兄弟——
    怕只怕,这事儿还没完!
    说不得,爹一心软引狼入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有时候,就算你绕道走,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过了没几天,苏贵和秀娘刚下地回来,就见大牛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这样的天儿,却满脸都是汗。
    “大伯,求求你,帮帮我们。我娘她,她这几天昏昏沉沉的,烧得一直说胡话……”
    大牛抬袖子抹抹脸上的汗,焦急又不安地哀求道,他也知道爹娘做了许多对不起二叔家的事儿,本来他们也没脸求人,可娘实在是撑不住了。
    “秀娘,你看这——”
    苏贵一脸的为难,孩子都求到这儿了,难道真能袖手旁观?
    秀娘寒着脸,半晌没吭声,老实说大牛这孩子还算不错,有那样的爹娘,没有学坏就万幸了。可是想到柳娘,那是真倒胃口。
    “叔,婶儿,我求求你们了。”
    大牛见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咚就是几个响头,额头立刻红了一大片。
    “大牛,快起来。”
    苏贵上前把人扶起来,直接拉着他向破庙走去,孩子都求到这份儿上了,再不管自己这良心说不过去。
    “……”
    秀娘见状,赶忙追了过去,先看看情形再说。
    到了庙里,就见柳娘躺在干草堆里,身上裹着一床被子,一张脸烧的通红,苏城坐在一边还在淌泪,看到他们进来,眼中迸射出一线希望。
    “二弟,弟妹——”
    苏城张了张嘴,想要求他们救救媳妇,却冷不丁想到,侄子生病的时候,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别说了,赶快把人抬家去。”
    到了这时候,苏贵哪里还顾得上秀娘说过什么,脑子一热说道。再在破庙待下去,这病就更严重了。
    “大牛,你去请大夫。”
    烧的这么厉害,不抓药哪成?万一给烧傻了……
    “好,好,我这就去。”
    大牛哪儿敢去看秀娘什么反应,低着头连连应着,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苏城苏贵两兄弟抬着柳娘,把人弄到西屋,两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大牛也把大夫给请来了,看诊,开方子,抓药,一下子就去了五百文。当然,这钱也是苏家老二出的。
    “二弟,以前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是人——”
    苏城啪啪啪甩了自己几个打耳光,痛哭流涕道。他是真没想到,二弟还会出手帮助自己。呆在破庙里的这几天,看着媳妇一天比一天病的严重,他都差不多绝望了。
    曾经以为“交好”的朋友,非但没人肯收留,还出口讽刺奚落……尝遍了冷暖,这份帮助就显得更弥足珍贵。
    “大哥!”
    苏贵连忙阻止了他的自虐行为,有错改了就好。
    等把大哥一家安顿好,又嘱咐桂花去熬了药,苏贵这才有暇顾及秀娘。
    “秀娘,你开开门,听我说。”
    苏贵敲着门,低低地唤道,侧耳倾听,房里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那毕竟是我大哥……”
    “其实我小的时候,大哥对我很好,有一年冬天我掉到河里,他二话不说就跳下去捞人……”各自成家之后,兄弟之间的感情才逐渐淡了。
    “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说着说着,苏贵也哽咽起来,以前大哥大嫂那般绝情,自己心里也怨恨,可看着他们受罪,也心有不忍。这种复杂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过了许久,门开了,秀娘脸罩寒霜,语气里有着一丝无奈——“我只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她不相信,经历了这样的事,柳娘会有所改变。说得难听点,狗改不了□。
    这一天,桂花默默地熬了药,就抱着妞妞躲回了房里。兰花绷着小脸,一句话也不和她爹说。
    晚上的时候,秀娘仍旧一脸的冷淡,却还是做了那三个人的饭。
    苏贵松了一口气,以为媳妇这是原谅自己了。
    “家里地方不够,我到先生那儿去睡。”
    吃过饭,苏末淡淡地道,他可不想和陌生人挤一个床,就算那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堂兄”。
    “……”
    苏贵哽了一下,看来就连家里的小子对自己也很不满。
    
    第38章 兄友弟恭
    
    苏末躺在卧榻上,被子软软的,比家里的床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可他硬是睡不着。一想到那一对极品夫妇,他就膈应的睡不着,更不要说他们现在就住在自己家里。
    躺着摊了一会儿煎饼,他索性裹着被子坐到了窗边,明月高悬,银辉洒在那一片月下美人上,每一朵花都像是上天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唉,爹就这么把人领回家,到时候千万不要成了好心的东郭先生。
    这种时候,他还真希望爹能够薄情一点儿。
    翌日,柳娘喝了药总算醒了过来,她以为自己会在破庙里,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软和和的床上。
    “柳娘,你终于醒了。”
    苏诚几乎一夜没合眼,守着媳妇想了许多事情,越想越睡不着,一大早就起来了。
    “这是哪儿?”
    柳娘看着自家男人,动了动嘴巴,声音异常嘶哑,许是这几天发烧影响了声带。
    “你病的厉害,多亏了二弟把你抬回来,又请了大夫——”
    苏诚摸摸媳妇额头,好在已经不再发热,这几天可把他和大牛吓坏了。
    “你说什么……?”
    柳娘猛然睁大了眼睛,觉得不可置信,两家闹得几乎势同水火——如果是自己,断不会这么做。
    “咱们以前不是东西,可二弟不计较,还是这么帮咱——”
    苏诚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对二弟一家是又愧又悔又感激。
    “……”
    柳娘张了张嘴,她素来是个能说的,这次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
    两人说话间,秀娘端了一碗粥走进来,径直放在小桌上,一言不发就往外走。既然人都弄到家里来了,她自然不会把人饿着,可要想自己给他们什么好脸色,那是千难万难。
    “秀娘——”
    柳娘看着她,忽然张口叫道,挣扎着就要坐起来,眼睛干涩发疼,偏生没有一滴泪流出。说也奇怪,上次做戏泪水哗哗的流,现在真心难过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了。
    “……”
    秀娘脚步顿了一下,一手掀开帘子,左脚踏了出去。
    “弟妹,我们两口子以前对不住你——”
    柳娘哑着嗓子道,想要道歉的话很多,到头来却只有这么一句。
    秀娘没回头,放下帘子,右脚跟着踏了出去。
    “别想太多,先把粥喝了吧!”
    苏诚端着粥碗,舀了一勺递到媳妇嘴边,看着碗里的白米,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
    “我知道,要他们原谅咱不容易……”
    温热的白粥熨帖着肠胃,一股暖意在她四肢百骸散开。自打出事,就连和自己交好的张嫂也避之不及,栖身在破庙里,冷风飕飕,短短时间就受尽了人情冷暖。
    “都是我不好,让你和孩子受罪了。”
    苏诚又舀了一勺递过去,一脸的懊恼难过,如果不是他太轻信,何以到今天这步田地?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咱们终归是一家子……”
    柳娘叹了口气,已经接受了落魄的现实,以前自己在家里颐指气使,生病了端茶倒水喂饭的还是他们。她一开始知道了的确很生气,大病一场倒能心平气和一些了。
    “娘,怎么样了?”
    见秀娘从西屋出来,桂花抱着妞妞低声问道,小孩子不懂事,眨着眼睛一脸天真。
    “说是已经后悔了……但愿,能从此改了!”
    秀娘接过外孙女,看着那张不知世事的小脸儿,淡淡地道。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没有苏末预料中的鸡飞狗跳,柳娘生病未愈,大多时候呆在屋里,偶尔苏诚扶着她在院子里走走。经了这场变故,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就算娘和姐姐们一直冷眼以对,居然也都一一忍了下来。
    “小弟,回来啦!”
    大牛光着膀子在院里劈柴,宽厚的背上尽是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这些天家里的柴都是他劈的,西屋久不住人屋顶有些漏雨,他又找了泥瓦修修补补,总之没有一刻得闲。
    他本就憨厚老实,住在别人家里,一心不想让人以为自己吃白食。
    “嗯。”
    苏末点点头,对于这个堂兄他本来就不反感,见他如今这个样子,偶尔也能说上两句话。
    “这又是做什么?”
    抬脚走了两步,看到院墙边放置的一捆捆芦苇,他又停了下来问道。
    大牛擦擦汗分神道:“我们家有一亩地是临着河边的,索性种了一大片芦苇。现在已经到了霜降,割回来晒干正好用来编苇席。”
    见苏末听的专注,他索性放下斧头,慢慢解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以前日子难过,爹总是编苇席补贴家用,他的手艺可好了。渐渐的日子好了,他也就没再编了……”
    现在为什么又“重操旧业”,原因苏末也猜得出,看大牛一脸黯淡神色,倒有些过意不去了,欺负老实人实在有违自己的本性——“买的人多么?”
    “那可不,苇席的用处可大了,晒粮食晒枣,盖跺遮雨,还能用来做粮囤储存粮食……”
    大牛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脸上又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说起苇席来难得的滔滔不绝。
    这个,苏末以前还真不知道,听的倒是津津有味,再看大牛,又顺眼了不少。
    到了晚上,苏诚坐在院子里,把芦苇劈成均匀的篾片,颇有韧性的芦苇在他的手里异常柔顺,那双手一直不停,篾片如同一条条银白色的鱼儿,在月光下翻着滚儿。
    认真干活的苏诚,和以前苏末认知中的那个怕老婆的家伙完全变了样,劈篾片的神态自信又从容——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这人还真是说不得,大概就是因为有了几个臭钱,他才逐渐迷失了本性。
    苏贵闲下来的时候,也帮着编,只可惜手艺差了不少。
    “你这手艺还是一点儿进步也没有——”
    苏诚手里活儿不停,眼睛甚至都不用看着,偶尔扫一眼二弟的进度,摇摇头道。
    “是啊,这还是大哥教我的……”
    苏贵有些怀念地道,现在再回想起以前的日子,发现有些事虽然藏在记忆的深处,翻找出来的时候依旧鲜明如初。
    “……”
    苏诚也笑了起来,然后又有些感慨,他们兄弟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好像,是从自己成家开始,就慢慢的疏远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相处似乎回到了从前——这是两人从来没有想过的。
    这边厢——
    “小弟,你还要去竹林那儿睡么?”
    差不多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大牛见苏末起身,急忙问道。村里有太多关于竹林的谣传,在大牛的眼里沈清河的存在跟可怕的野兽差不多,虽然后来知道住着的是个大夫,心里总是有些忌惮。毕竟,能让人一下子失声,一整天不能说话的,会是什么好大夫?
    “嗯,不用担心,我爹会送我。”
    苏末笑着道,每天爹都会把自己送到竹林再一个人回来,让自己很难再对他生气……
    “床也不小,咱俩挤挤不就好了——”
    大牛不放弃地道,之前是不敢,现在两人也算是熟了,他这才说出口。其实,这话憋在他心里很长时间了。因为自己,弄得堂弟要到别处去睡……
    “不用,额,我不习惯和人一起睡。”
    苏末说的是真话,在这方面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讲究的,这是现世时保留的习惯,到了这里也一直没有改变。
    “那,不然我打地铺!”
    反正他是个粗人,在哪儿都睡得找。
    “那怎么行?天冷了,地上凉,你这样岂不是要生病?”
    苏末断然道,他能告诉大牛,自己受不了他身上的汗臭味儿么?那张床上的铺盖,不经拆洗,以后自己也不会再用了。
    “……”
    大牛哪知道他这些心思,一脸的感动,单凭这件事,就够他以后对苏末掏心掏肺。
    苏末也有些无语,事情好像往诡异的地方发展了……他和大牛,关系真心没有这么好……
    逢集的时候,苏诚把头一回编好的苇席拿去卖了,一张三十文,一共得了三百文。想想地契,想想柳娘的药钱,不由地又叹了口气。
    “弟妹——”苏诚攥着那三百文钱,把正准备回屋的秀娘给叫住了,“这里是三百文,多了我现在也没有……柳娘的药钱,还有以前的那些,我会慢慢还。”
    说着说着,连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以这样的速度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更何况,自家现在还吃住在这里——
    “大哥,这钱你先留着吧!以后再说……”
    这些天,秀娘的表情第一次松动了些,平静地道。不是因为这一点点钱,而是因为苏诚的态度——或许,他是真正的悔悟了。
    她也不是坏女人,看不得苏诚他们兄弟和睦,如今能够重归于好,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的。
    这事儿苏贵知道了,也很是高兴,还特意打了一壶酒,两兄弟好好喝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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