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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耽美]清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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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的成员都被明朝战船的威力震慑,见多识广的船长也没了声音。
  一名做阿拉伯打扮,却是满头红发的男人站在船舷处,眺望郑和船队离开的方向,眼中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陌生的旗帜,陌生的船队,这股可怕的海上力量,就来自于传说中的黄金国度?
  良久的沉默之后,大食商船转动风帆,向南驶去。
  商船的目的地是安南,红发的男人向船长提出,希望能在明朝登陆。
  “你确定?”
  “是的。”
  “好把。但我承诺的是带你到东方来,一旦到了陆地,你付的价钱,不足以让我派船员保护你的安全。”
  “我明白。”
  红发男人感谢了船长,坚持要提前下船。
  船长点点头,没再多说。
  他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这个人是生是死,就和他无关了。
  郑和的船队没有发现这艘商船,在开往日本的途中,又遇到了几艘倭船,能抓就抓,抓不住就送进海里喂鱼。
  随着距离日本越来越近,这支庞大船队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源氏耳中。
  此时,日本刚结束南北朝,实现统一不久,掌握政权的是室町幕府,统治者是足利义满,即史书上记载的征夷大将军源道义。
  建文年间,源道义曾下令严禁边民寇掠明朝,虽说效果不大,却得建文帝派遣使臣宣谕招抚,获赏金印。
  建文帝下台之后,永乐帝登位,倭寇依旧屡有扰边,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朱棣是谁?
  想要皇位直接抢,把北元打得满大漠跑的猛人。
  惹到了他,甭管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于是,郑和和王景弘带着威胁意味十足的诏书出发,一路杀到了日本。
  源道义有些慌神,据得到的可靠情报,明朝船队近两百之数,有巨舰大炮,船身之巨,仿佛山岳,发炮之声,似海啸地动,威势非寻常战船可敌。
  船上成员,多为着袢袄皮甲的军士,动辄以“神器”扬声海上,赫赫然,有万军不挡之势。
  明朝的使者,源道义见过,明朝的战船,他也见过。
  但是,那都是怀带着“友好”的目的前来访问。而郑和带领的这支船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友好不沾边。
  说他们是来攻打日本,发动战争,还更可信些。
  万分心焦也想不出办法,源道义干脆召集手下,共商对策。
  人来了,却各个愁眉苦脸,门一关,集体沉默。
  很显然,对于明朝船队的来意,大家都不看好。
  万一真要打起来,该如何应对?或者说,该往哪个方向跑?
  有人提出,先派使者前去试探。
  立刻被反驳,试探不出,更加惹恼对方该怎么办?万一被当贼寇解决掉,还能以正义的名义报仇吗?!
  双方争执不下,源道义头疼,手下也是一样。
  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先派人到港口等着,万一明朝真是派军队前来攻打,也好提前有个准备。
  打不打得赢?
  总之,先看情况再说。
  日本人惶惶不能安,正为打仗和跑路做两手准备。
  郑和的船队已渐渐靠近下关,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海面上,像是一头头巨兽,张开了大口。
  这次下东洋之行,终于抵达第一站,饱受晕船折磨的郑和同王景弘,终于能缓口气了。
  于此同时,孟清和在大宁的办学计划也初见成效。
  大宁城西,新建的儒学正式开始授课。
  两层的建筑,门前立着兴宁伯亲定,经天子审批的学规。
  最先一条,入学的学子,不分贫富,民族,无论边民还是归附部族,全部一视同仁。
  入学之后,统一发蓝色布衫,戴四方平定巾。入冬发棉袄,棉帽。
  鞑靼和女真入学者,先随训导学习汉文,评定通过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学习。
  儒学中设有武训,有武师教授骑马射箭。不要求人人习成文武全才,至少不能是手无缚鸡之力文弱酸丁。
  学中每月两次考核,文武皆优者,奖宝钞两锭,单项优异者,奖宝钞一锭。
  这种考核方式,倒和了鞑靼和女真学子的胃口。比之乎者也,基本都要倒数,论拳脚功夫,马上作战,十次里,有五六次能拔出得头筹。
  曾有御史弹劾大宁儒学违圣人之道。
  永乐帝下旨询问,孟清和立刻送上早已写好的奏疏。内中所奏,再次瘙到了朱棣的痒处,再有御史上言,一律驳回。
  理由很简单,圣人言,有教无类,循循善诱。君子六艺,古已有之。大宁儒学所为,不过因材施教,何言有违圣人之道路?且北疆边塞苦寒,时有寇边之祸,学中士子习武,临到危急时,亦能保家卫国。
  “兴宁伯即是以士从军,靖难立有大功!众卿不必多言,且观今后便是。”
  天子金口玉言,一锤定音。
  即使仍有御史给事中上言,也影响不到孟清和分毫。
  群臣只看到了大宁儒学文武兼修,却完全忽视了儒学中开办的“汉文学习班”,以及各项学规的深远意义。
  起初,朱棣也没将此事放在眼里,但在孟清和上疏之后,永乐帝顿悟了。
  负手在殿中踱步,立定,重又拿起孟清和的奏疏,几乎要将每个字掰开了看,深深印入脑子里。
  “白彦回。”
  “奴婢在!”
  “传朕旨意,赏大宁儒学,令边卫效仿行之。”
  “是。”
  白彦回领命退下,到内阁去传话,今日入值文渊阁的是杨士奇和杨荣,听完天子口谕,心中各自起了思量。
  翌日,赏赐大宁儒学的旨意送出京城。
  隔日,永乐帝再下令,赐大宁镇守,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同知,兴宁伯麒麟服,赐钞五百锭。
  原本,皇帝给钱是好事,就算是宝钞,五百锭也能买不少粮食。
  可问题在于,发钱的时机不对。
  正赶上宫中赏赐奉天靖难功臣家眷,国公,侯爵,伯爵,都督,指挥,千户,百户,卫所镇抚,典仗命妇皆有赏赐,其中国公夫人即获赐冠服,赐钞五百锭。
  接到封赏的旨意,孟清和沉默了,不晓得该做出何种表情。
  故意的还是凑巧?
  或者说,永乐大帝在玩冷幽默?
  举头望天,仍是无解。
  干脆先领钱,其他的,再议。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一月
  
  永乐二年十一己酉,冬至
  天还未亮,大宁城中便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守城门的卫卒用力拍了拍脸,打起精神,举着火把,急步走下城墙,拦住了策马奔向城门的十余名骑士。
  “锦衣卫奉旨回京!”
  为首的骑士举起腰牌,明晃晃的银牌,在火光照耀下十分醒目。
  卫卒不为所动,仍横起长枪,镇守有令,不到时辰,绝不能开城门!
  临近年关,必须比平时更加小心。大宁城中聚集有不少往来于南北的商队,携带的皮货,盐巴,粮食,茶叶,哪一样都是草原上急需的。
  没仔细查验过腰牌,万一是鞑子的探子假冒,出了事,上头责罚暂且不论,单是卫卒自己心中都过意不去。
  卫卒见领队的是百户,抱拳道路,“卑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百户体谅。”
  城门不开,锦衣卫也不能硬闯。
  好在不需等多久,卯时正,卫卒准时开了城门,一队骑士才快马出城,向南奔去。
  待马蹄踏起的碎雪消失不见,才有一个卫卒开口询问,“小旗,拦了锦衣卫,当真无碍?”
  之前横枪查验腰牌的卫卒哼了一声,“这是哪?大宁城,边塞要地!上月还抓了两个鞑靼探子,就是冒充的泰宁卫百户,你们几个都忘了?”
  开口询问的卫卒缩了缩脖子,似想起了什么,不由得打了激灵。
  “锦衣卫又怎么着?到了大宁,就要守大宁的规矩。到了天子驾前,咱们也有理!”小旗顿了顿,“这可是丁千户说的,丁千户是谁?兴宁伯的把兄弟!兴宁伯是何等人物,还用得着多说?没有兴宁伯在此镇守,咱们能过上今天的日子?眼睛都给老子放亮点,甭管锦衣卫泰宁卫,全照规矩来!”
  “是!”
  天色渐亮,出入城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卫卒不再多言,开始认真盘查,务求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自兴宁伯镇守大宁,大宁城再不见早年间的荒凉。临街的客栈食铺,往来的商队,赶着马匹和羊群的鞑靼,扛着山货托着雄鹰和海东青的女真,各色人等在城中往来不息,城南开辟出的商市更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兴宁伯仁义,体念边军苦劳,入城收取的铜板,逢单月取出一成,分给守城的卫卒。
  善战的边军不论,伤卒和勾补来的余丁贴户,都得了在城内维护治安的差事。
  按照大宁都司贴出的告示,凡边军,除屯田戍卫所得军饷余粮,若有功,除了朝廷恩赏,都司另有钱粮发放。尤以同鞑子作战,斩首擒敌所得最高。抓获鞑靼和瓦剌的探子,首功者,单粮食就能分得一石两斗,宝钞不稀罕,布匹和盐巴也时常会出现在奖励的单子上。贴户边民有功者,同样依例重赏。
  赏赐均以天子名义发下,实行之前,已经北京行部上报朝廷。
  消息传开,朝中多有非议,尤以兵科给事中言辞最为激烈,认为大宁都司此举有收买人心之嫌,定是图谋不轨。
  朱棣当殿驳斥了弹劾孟清和及大宁都司的奏疏,扫视过满朝文武,沉声道:“朕在藩邸时,数因围猎过田家,见农人所食皆粟米荞麦,甚粗粝。问后才知,北地苦寒,雨雪无常,田中所出麦稻需缴冬税夏粮。一年辛苦却未必能够饱腹,方知其苦。”
  朝堂之上,群臣皆无言以对。
  寒窗苦读,不闻窗外事,毕竟只是少数。如杨士奇等自少时颠沛流离,遍尝穷困之苦者,更能体会永乐帝话中所含深意,神情中多了几许沉思。
  “朕既知民苦,偶下乡里,临军屯,亲劳问,无不感悦。”朱棣顿了顿,似在回忆北平岁月,又似在叹息,满朝文武,竟只有兴宁伯一人,言行皆体圣意。幸得贤臣之际,不免又感到失望。朝堂诸公,国之栋梁,饱读诗书,研习先圣之学,竟无一人有兴宁伯之贤。
  朝廷养士,不能为国为民,还有何用?
  “边塞之地多军屯。军卒有戍卫之责,亦有屯田之劳,其苦更甚农人。若镇守指挥能知其情,时时劳问所苦,加以奖赏,谁不感奋勤力?”
  兵科给事中还想争辩,天子之意在恤民爱军,但大宁都司所行实有谮越之嫌。更重要的是,大宁边军军饷优渥,奖励颇多,长此以往,其他边卫守将当如何自处?
  “臣非不体边军之苦,然大宁之举,实是遗祸无穷。”
  此言一出,永乐帝也不免默然。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事,还真是个问题。
  刑部有言,自永乐二年,汉王赵王就藩,定国公镇北京,兴宁伯镇大宁,诸边卫渐粮丰饷足。互市一开,大宁,广宁,开平等地坊市愈发繁荣,远超北疆诸地。因犯流罪卫军多发开平,宣府,兴州,遵化,广宁等地,被谪官军反不以为苦。甚至有贫瘠之地的军户故意犯罪,以期发往边塞。
  此言绝非杜撰,有巡按山西监察御史张翥上疏为证。
  十月中,朝廷下令,以一万山西之民充北京。洪武年间,哪次徙民不是怨声载道,发给宝钞耕牛,承诺给田分房子,也多不情愿。
  这次倒好,得知是前往北京,并有少部分人有可能分往大宁,不用再三动员,一些靠近大漠的民户军户匠户,自己就收拾好包袱,清点家当,随时准备出发。
  给多少宝钞,不计较。
  用朝廷的耕牛要交税,没关系。
  只要给北京和大宁户口,农户有田,军户待遇提升,匠户有机会到杂造局里干活,一切都好商量。
  商户更是积极,笑容满面的套驴拉车,如今谁不晓得,到北京大宁有钱赚?
  负责移民工作的山西布政使司和都指挥使司都有些发懵,是他们贴告示的方式不对?还是几地出了贪官酷吏,民不聊生,以致于迫不及待搬家走人?
  迁移告示贴出,两司却迟迟未有下一步行动,有被推举出的里中老人求见县中大令,直接开口询问,朝廷移民的告示都贴出来了,是不是该选个好日子动身了?大家包袱都收拾好了,全都等着这一天哪!早点走,早点到地方,说不得还能赶种一季粮食。
  听闻此言,大令半天没出声,完全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乡民如此配合,本该感到高兴,为何却想抱头撞柱痛哭一场?
  不是说故土难离吗?
  是他这个父母官做得太失败,以致乡民都宁愿背井离乡,改北京户口?
  乡民不愿走,大令急,完不成任务,朝廷定会追究。
  乡民乐意走,大令也急,时刻忧心被御史弹劾为官不仁,否则治下百姓为何要拖家带口远走边塞?
  思来想去,怎么样都得不着好,这叫什么事!
  无独有偶,移民当地的官员,或多或少都遇上了类似的情形,不免对自己的做官水平和人格魅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好歹也是科举出身,最次也是举人,为政能力应该没问题。
  经过了铨选的严格考验,不敢言独一无二的英俊潇洒,至少也是浓眉大眼,相貌堂堂。
  治下百姓却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果真还是应该找块豆腐撞一撞吗?
  实行军管的卫所倒是好些,毕竟军队的管理不同于里中乡民。但得到调令的官军,还是控制不住的嘴角往耳根咧。
  撞大运了啊!
  现如今,边军中正流行几句话,到了大宁,有肉吃,到了宣府,有田种,到了开原,有钱花,到了北京,有战功。
  话糙点,其中却饱含着军汉们最朴实的愿望。
  就藩山西的晋王得知消息,很不是滋味。
  王府护卫都交公了,皇帝怎么还惦记着他地盘上的人口?
  盘算一下小金库里的存款,晋王咬咬牙,人给了,绝迹要不回来,但也不能吃亏!
  思定之后,立刻派王府长史进京朝见永乐帝。献上嘉禾,趁着皇帝高兴,提出派人到汉王和赵王的属地取取经,回头繁荣一下晋地的经济。
  晋王长史说话很有水平,一再表明,晋王本意只为学习两地的先进经验,提高一下属地的GDP,绝无同皇子私自结交的意图。
  “还请陛下恩准。”
  有独到眼光的不只是晋王,周王也派人前来朝贺,提出了一样的请求。
  作为朱棣的同母兄弟,朱橚比侄子更了解天子,进献嘉禾是必须的,一同献上的,还有传说中的仁兽驺虞。
  仁兽现世,证明今上是仁德之君!
  各种上表溜须,龙心定然大悦,请求派遣两支学习队伍,应该不成问题。
  鉴于有长颈鹿被误做麒麟的历史记载,驺虞到底是何种动物,还有待考证。
  至少在孟清和看来,根据种种描述,周王进献的这头仁兽,要么是头雪豹,要么就是头难得一见的白老虎。
  只可惜,他人在大宁,不能亲眼见证。
  不过,即便被召回京城,围观一下的机会也不大。
  皇家动物园,概不对外售票,伸长了脖子也未必能到此一游。
  自见到天子出行,拉辂的不是骏马,而是实打实的大象时,孟清和就对史官的实事求是精神产生了怀疑。
  正德皇帝建个豹房,被史官骂成了昏君中的昏君。但比起用大象拉车,带着豹子打猎,还从非洲弄回了长颈鹿的永乐帝,朱厚照那点兴趣爱好,当真是不够看。
  据孟清和所知,不少勋贵都有豢养猛兽的爱好,他在武阳侯家里就见过两头三月大的虎崽子。
  由此可见,历史的真相到底如何,不过只是史官手中的一支笔。
  晋王和周王的表疏一上,原本对北京大宁等地诸多非议的声音一下降低许多。
  趁此良机,永乐帝召见群臣,将大宁一地上缴的粮税和布匹金银铜钱摆出来,大殿里顿时一片寂静。
  朱棣表示,朕是讲理的。诸位要摆事实讲道理,把大宁都司打倒,可以。前提是,由诸卿推举贤能继任,并立下保证,一年之后上缴朝廷的粮食布帛要与当下平齐。
  朕给诸位机会了,想抓住就趁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群臣低头,有志一同的沉默了。
  如果不是数据造假,只能证明一点,兴宁伯和大宁都司上下实非常人。
  一地的税收加起来,快赶上江浙一省膏腴之地。
  边塞苦寒,人所共知。便是宁王朱权也不敢保证,可以将大宁经营到今日这个局面。
  推举贤能?
  上山下海也未必能再找出一个兴宁伯。即便找出来,没有定国公的支持,没有汉王和赵王的大开绿灯,想在大宁有所作为也不是件容易事。
  坐在龙椅上,永乐帝一下一下敲着手指,眯着眼,抖着胡子,说啊。怎么不说了?奏疏上引经据典,要见真本事的时候就蔫了?
  大宁都司上下串通一气,图谋不轨?
  简直是笑话!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是摆设?
  开互市,办儒学,提高边军待遇,招抚化外边民,一件件,一条条,早已写成奏疏和锦衣卫的条子摆在御案之上。
  信不过兴宁伯,还信不过自己的儿子?
  洪武帝能将二十多个儿子分封出去,给他们军队,令其镇守一方,就是因为在老子跟前,做儿子的永远翻不出多大的浪花。如朱棣这样的猛人,不也是等老爹大行之后才敢造侄子的反?
  以朱高煦和朱高燧,更不敢轻易在朱棣面前玩心思,何况还要再加上一个沈瑄?
  给儒学和边军的奖励,都是大宁都司发的,名义上,却是天子的恩赏。
  学子和边军感激大宁都司不假,忠诚的却仍是他这个天子。
  从锦衣卫送回的密保可以看出,兴宁伯清正廉洁,朝廷发给他的宝钞,多以天子之名又发了出去,这让永乐帝十分感动。
  不想着搂钱,却为国散财,这得有多高的思想觉悟!
  至于孟清和派人随郑和船队下东洋,计划同东洋各国互通有无一事,被永乐帝直接无视了。
  “用人之道在得其心。体其情,恤其弱,人有感恩之心,如此,再图其功,未有不得其力者。”
  这番话是朱棣讲给儿子听的,如今看来,却是要再提点朝臣一番。
  能不能体会其中深意,就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有造化的,必将得到重用。
  脑子转不过弯来的,要么原地踏步,要么就只能一路后腿,彻底被同僚甩在身后。
  暂时压下朝堂上的声音,朱棣再次召见杨铎,随即,锦衣卫北镇抚司做出了一番调动,随同孟清和北上的锦衣卫回京述职,其后再前往山西,云南,福建等地公干。
  杨铎亲自带人前往北京,再往大宁,开原,宣府,传达天子敕令。
  朱棣挂心的,不是孟清和等人的忠诚问题,而是要清查某些不安定因素,揪出一些背后势力安插在几地的探子。
  部分机密之事,北京巡按御史都未上报,朝中的一些人是如何得知?
  李景隆和邱福被弹劾的风波尚未过去,朱棣始终有个猜测,却一直没能得到证实。
  他需要确认,即便有丁点的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朱允炆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本该死去的人,不应该再活过来。朝堂之上,怀有异心的人也必须尽早处置,下狱的下狱,罢官的罢官。
  他已经杀了不少人,如果硬要和他作对,妄图动摇他的江山,他不介意再次举起屠刀。
  既然早已血流成河,多掉几颗人头又有何妨。
  永乐二年十一庚戌,孟清和再得天子厚赏。
  同日,定国公以巡视边塞的名义到访大宁,同兴宁伯就戍卫和屯田等多项问题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讨论。隔日,定国公出发继续向北,兴宁伯再次告假。
  大宁都指挥使司上下深感兴宁伯为国之心,彻夜操劳,实乃吾辈楷模。
  面对属下敬仰的目光,孟十二郎的心情很是难以形容。
  该不该解释?
  考虑半晌,最终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还是继续误会下去吧。
  十一月丙辰,郑和船队送回消息,郑和以明使的身份见到了日本将军源道义,宣读了天子的诏令。
  源道义跪接诏书,并已下令缉拿倭寇,保证严查边民入寇大明一事,还表示,他本人十分敬仰大明,将派遣使臣到大明朝贡。
  信使到京时,日本的使臣团队已经在前来大明的路上。除了供上的方物,队伍中还有二十多名倭寇,将押送到南京,交由大明处置。
  得知消息,朱棣很高兴,令礼部赐源道义金印,宝钞,彩币,以示奖赏。
  好事似乎是一桩连着一桩。
  十一月丁巳,翰林学士解缙等四十七人,献上奉皇命修撰的书籍初稿。永乐帝大喜,赐书名为《文献大成》,重赏了参与修书的解缙等人,并赐宴于礼部,对解缙等大加表扬。
  负责监督工作的道衍和尚对这部初稿很不看好,提醒过解缙,无奈解缙不听,还是将书献了上去。
  道衍无法,只能在赐宴之后觐见了永乐帝,甭管怎么说,监督的责任他是尽到了,那帮清贵的翰林不听话,真不是他的问题。
  果然,道衍的预料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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