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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耽美]清和-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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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府屯田数年,旱蝗对农田的摧毁力度,朱高煦十分清楚。不惜冒着被御史弹劾,召集民力,开垦荒田,播种番粮,只为将天灾的破坏力减少到最低。
    自回到宣府,他几乎要睡在农田边上。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能当做二十四个时辰来用。不想,偏偏这个时候,当了几个月老鼠的阿鲁台,突然冒出来找他不自在。
    想找死也不挑个好时候!
    朱高煦憋足一肚子火气,随时可能喷发。
    眼见开垦荒田的进度无限期滞后,很可能要错过从春耕。心头的郁闷无处发泄,抽—出腰刀,狠狠砍在城墙之上。
    “阿鲁台!孤与汝势不两立!”
    几日后,鞑靼骑兵没有如预期发起进攻,情况却未见好转,反而愈发糟糕。游骑送回新消息,在鞑靼骑兵身后,发现瓦剌骑兵踪迹。
    “瓦剌人?人数多少?”
    “回殿下,至少两千之数,均单人双马,着皮甲佩长刀。领兵者,很像是陛下敕封的客列亦惕部首领,贤义王太平。”
    “是他?!”
    朱高煦沉下脸色,攥紧拳头。
    瓦剌人是跟着阿鲁台来的?还是说,阿鲁台和瓦剌人暗中串谋,联合犯边?
    如果是前者,问题不大。大可同瓦剌人联手,里应外合,灭掉三千鞑靼骑兵。假如是后者,必须快马飞报应天。与阿鲁台合谋,瓦剌人所图定然非小!
    “阿鲁台,马哈木,太平,”冷视远处腾起的沙尘,朱高煦愤然道,“终有一天,孤要亲手砍掉汝等项上人头!”
    边塞军情很快飞报入京。
    朱棣北巡刚归,短期不宜再离南京。只能下旨,敕汉王朱高煦,魏国公徐辉祖,甘肃总兵官左都督何福,镇守宁夏宁阳侯陈懋,镇守大同江阴侯吴高,谨慎备边,遇有小股鞑子,派骑兵驱散,不宜穷追,谨防有诈。若鞑子大举来犯,联合诸卫所兵力出塞,一举剿灭。
    敕令辽东总兵官孟善,兀良哈三卫听汉王调遣。兀良哈三卫严守驻地,无军令不可轻动。
    朱棣怀疑,阿鲁台逃到漠北,是如何穿过马哈木和马儿哈咱的重重防锁,突然出现在大明边境。最好是意外,否则,他不介意集合长江以北所有卫所官军,亲自领兵出塞,给鞑子一个教训!
    因情况有变,沈瑄和孟清和北还日期不得不提前。
    临行之前,朱瞻壑造访伯府,虽然没流泪,也没说“少保不要走”一类的话,但大眼睛雾蒙蒙,小嘴扁着,着实看得人揪心。
    “世子,臣为大宁镇守,边塞有变,定要北上。夏尚书学问优于臣,世子同夏尚书学习,定能收获更多。”
    孟清和不是铁石心肠,却说不出自留下的话,只能拐弯抹角进行安慰。
    皇命不可违,再者说,他终归属于“地方官员系统”,长期留在京城很不合适。除非摘掉“大宁镇守”的官衔,可真到那一天,他也离倒霉不远了。
    “少保,我很快会长大。”
    孟清和脑袋上冒出数个问号。
    “等我长大,能和父王一同镇守边塞,皇祖父就会答应让我离开京城。“朱瞻壑严肃着小脸,挺胸昂首,“到那时,少保再授我学问。”
    孟清和语塞,当真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眼角发酸,心中难免怅然。不晓得,等汉王世子真正长大,是否还会记得今日之言?
    怅然之后,变得释然。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人总会长大,保留住今日这种感动,对他已是弥足珍贵。
    朱瞻壑在伯府留饭,孟清和让膳房准备的烤箱发挥出巨大用途,松软的糕点,酥脆的饼干,奶香味十足的软饼,瞬间驱散了小世子的离愁。
    孟清和不知该高兴还是忧郁。
    最后,只能将各种情绪抛到一边,找出府内最大的两个食盒,每个三层,装满糕点,交给跟着朱高煦的宦官。
    “饼干可以存上数日,糕点和软饼存放不了几天。”
    话不用多讲,黄少监已经明白孟清和的意思,连忙笑道:“咱家跟着世子,也有口福了。”
    “黄少监客气。”
    朱瞻壑回宫之后,孟清和开始整理近段时间写下的计划和手记。
    厚厚两摞纸,大部分都很潦草。纸上内容多是灵机一动,或偶然间闪过模糊的念头。匆忙间记录下来,回头再看,后世常见的东西,在当下却是异想天开,惊世骇俗,基本不可能实现。
    唯一有试验价值的,大概只有改进版的遂发抢和卵形手榴弹。但那也要找到合适的工匠。更重要的是,必须协调好兵仗局和军器局的关系,不能利益均沾,也最好别得罪谁。
    大宁杂造局?
    孟清和摇摇头,自朝廷设立大宁布政使司,他就做好将权利交出的准备。冷兵器还罢,今日的大宁杂造局,几乎成为另一个火器局。哪怕为耳朵清净,他也必须把权利交出去。
    铁券都舍得上交,还在乎一个杂造局?
    虽然有点不甘心……叹息一声,将几张纸对折,在烛火上引燃,看着白纸边缘被橘红的火焰吞噬,变得焦黑、破碎,最终化作火盆中的几片灰烬,情绪慢慢开始沉淀。
    伴君如伴虎。
    九十九步已经迈出,不差最后一步。
    比起托病不上朝,只为后辈铺路的成国公,他还有什么不甘?与其在原地伤春悲秋,不如抬头向前看。
    有舍才有得。
    孟清和始终相信,只要努力、豁达,得到的永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灰烬积了一个盆底,手记只余下三张。
    实在舍不得烧掉,翻出一只匣子,折起收好。刚要放到百宝架上,动作突然停住。眼珠子一转,他对某些事情没辙,不代表旁人无法解决,例如国公爷。
    咳嗽一声,孟清和坚信,自己绝无投机取巧的想法。但谁让国公爷是自己人,是家人。所以,能者多劳一回,也算说得过去?
    下定决心,孟清和抓起匣子,大步走出书房。
    门外的亲卫听到声响,见孟伯爷一副要外出的样子,上前行礼道:“伯爷可要备马?”
    “不必,我去隔壁。”
    兴宁伯府的隔壁,定国公府。
    亲卫了解,不再多问,一路“护送”孟伯爷走到墙边,目送伯爷翻墙而过。转过头来,全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按理来说,两府之间相聚不远,走大门也耽误不了不久,可孟伯爷仍选择爬墙……只能说,非同寻常的人才,总有些不一般的爱好。
    要不然,怎么会有“天才与XX只是一线之隔”这句话?
    虽然,这句话也是从孟伯爷口中流传开来……
    见到孟清和从墙头下来,国公府的护卫家人没有半点惊讶,淡定行礼。
    “国公爷不在?”
    “回伯爷,国公爷奉召进宫,尚未归来。”
    “哦。”孟清和点头,“我到东厢,国公爷回来,劳烦告知一声。”
    “是。”
    孟清和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径直穿过回廊,走到三堂东厢。
    推开房门,走到桌旁,放下匣子,抻了个懒腰。
    四处看看,翻出一本有些年头的游记,歪在榻上,一边看,一边等着沈瑄回来。
    日头西斜,孟清和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游记盖在脸上,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孟伯爷好梦正酣,在金砖上打滚,笑得无比得意。突然感到脸上一凉,被从梦中强拉出来。
    睁开眼,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不用想,国公爷回来了。
    “怎么睡得这么熟?”
    “……”这是扰人好梦之后该说的话?
    “已近戌时末。听家人说,十二郎没用晚膳?”
    “我不饿……”
    起床气没发出来,直接在沈瑄的注视下消音。
    不得不感叹,美人无敌。武力值强悍的美人,更是天下无敌。
    孟伯爷很快败下阵来,溃不成军。只能乖乖离开睡—榻,洗脸擦手,坐到桌边,吃下几块点心,又陪国公爷用了小半碗粥,才算过关。
    此事,孟清和已然睡意全消,干脆打开匣子,将三张计划书和图纸递到沈瑄面前。
    “国公爷,你看看,这些是否可行?”
    “此为十二郎所想?”
    “算是吧。”孟清和捏了捏手指,“不过是大致想法,尤其是改进火铳,还要让工匠看过,才能确定是否可行。”
    “就这样?”
    “啊。”
    沈瑄放下图纸,“十二郎没有其他话想说?”
    “这个……”
    沈瑄挑眉,似笑非笑。
    孟清和强撑,却硬是没能撑过十秒。
    “那个,一旦确定可行,军器局和兵仗局那里,还要国公爷帮帮忙。”
    事情上报,永乐帝必欣然应允。军器局和兵仗局却难免扯皮。
    郑和,王景弘和侯显三人要再下西洋,白彦回不能离开朱棣身边,兵仗局新任首领太监未必会给他太大面子。
    不是一起扛过枪的交情,没有更大的好处,说穿了,他不过是个得圣心的武将罢了。而兵仗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天子掌控下的武器制造局和武器仓库。真心给他找不自在,大麻烦不会有,小麻烦却也闹心。
    军器局更不用说,工部掌管。北京工部还好,南京工部……想套交情?不给他下绊子就该谢天谢地。
    “所以,十二郎希望瑄如何帮忙?”
    “这个……”孟清和挠挠下巴,还需要明讲?
    “十二郎不讲,瑄如何知晓?”
    不知不觉间,孟清和整个人被沈瑄圈到怀中,背抵着桌沿,耳际一阵麻,心跳瞬间飙升。
    “瑄曾言,欲与十二郎秉烛夜谈,十二郎可还记得?”
    啥?!
    孟清和瞪眼,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
    “既然十二郎有事托请,不如……”
    沈瑄俯身,擦过孟清和的脸颊,在他耳边低声道出一句话。声音中似含着笑意,听在孟清和耳中,带着无尽的蛊惑,片刻间失神。
    不如,不如什么?
    思绪飘飞,没能捕捉到最后几个字。孟清和的表情,很好的诠释出“迷糊”二字。
    沈瑄没有重复,眼中笑意更甚。
    “国公爷?”
    话音刚落,整个人被扛上肩头,视线颠倒,下一刻,陷入榻中。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
    束发的玉簪抽—出,黑发散落。
    修长手指穿梭在发间,挑起一缕,送至唇边。
    极致的黑,重彩的红,纠缠一处,似要灼伤人眼。
    “十二郎,可愿同瑄共枕?”
    “……”不是说长谈吗?
    沈瑄将孟清和的“疑问”看在眼中,却不出言解释。
    单手撑在孟清和颊边,唇角微弯,指尖一下下滑过孟清和的额际,鼻尖,唇角。眼中带着笑意和纵容,好似在说,十二郎可自行选择。
    孟清和咬牙,运气。
    再咬牙,再运气。
    咬到后槽牙……终于爆发了。
    XX的,这叫给他选择?!
    怎么选?!
    国公爷设下陷阱,孟伯爷果断踩坑,毅然决然往下跳。
    理智?
    通通去死!
    何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秉烛夜谈”的结果,两日后启程北上,孟清和没骑马,改乘车。
    朱瞻基和朱瞻壑一同前来送行,朱高燧不在,他已同郑和出发前往太仓。十日后,船队将在太仓启程,再下西洋。
    此刻的边塞,烽火再次燃起,杀声震天。
    严阵以待的边军很快发现,情况有点不对。
    瓦剌骑兵和鞑靼骑兵拼死互冲,鞑靼骑兵貌似还在内讧。
    边军们面面相觑,鞑子不是来打谷草的吗?怎么自己反倒打起来了?
    分配不均多少说得故去,还没抢,这是为哪般?
    混战中,小股鞑靼骑兵突然脱离战场,冒死冲到一处地堡之前。在边军准备好枪炮弓弩,正要开轰时,为首一名鞑靼千夫长突然高声喊道:“奉鞑靼太师之命,求见大明汉王殿下,阿苏特部愿意内附,请求明朝庇护!”
    千夫长的官话并不流利,嗓门却着实的高。
    “别开炮!”
    地堡里一名百户当机立断,遣人飞驰内城送信。
    朱高煦得知情况,再次登上城头,望向远处混战的几支队伍,有些拿不准。
    这是阿鲁台的计策,还是真被赶到穷途末路,不得不向大明低头?
    看眼下的情形,似乎后一种可能更大些。

  第二百二十八章 送上门的便宜二

    永乐八年五月;北疆战报送至京城。
    出乎群臣预料;阿鲁台领三千骑兵同边军对峙数日,竟不为犯边;而是内附。
    “陛下,阿鲁台为人狡诈;诡计多端;此恐为示弱之计。内附是假,图谋不轨是真。臣请陛下三思!”
    群臣意见趋近统一,向不两立的朝廷六部和五军都督府难得立场一致;意见相同,都认为阿鲁台此举可疑,内附更加可疑;绝对是全套;一定不能轻信。
    朱棣没有当朝做出决定,退朝后,马上拟中旨,令内官亦失哈领人飞速赶往宣府。
    “告知汉王,鞑子不可轻信。便是内附,亦有发难可能。然逢春耕之季,刀兵骤起,烽烟蔽日,恐误农时,损民一年之粮。两害相权取其轻,依朕旨意,观其真伪,应机而动,切莫大意。保边境安泰,边民安稳,方为要紧。若事有变,亦不可迟疑,遣经精锐骑兵出塞,先敌而动,占据先机,当立于不败之地。”
    “奴婢遵旨!”
    为加速行程,亦失哈只带两名宦官,由锦衣卫北镇抚司派三名校尉同行,先取水路,过山东境内,换乘快马,一人双马,过驿站不停,生生将行路时间缩短一半。
    进入河间府,恰好遇上垛集的新丁队伍,询问官军,闻边狼烟数日未熄,宣府已动刀兵,一行人无不心急如焚。
    “继续赶路,夜间不停!”
    亦失哈出身蒙古战败部落,自幼娴熟弓马。靖难时,多次曾随朱棣出征。虽未如白彦回一般立下大功,得天子赐名,战功也是不小。在北平出身的宦官队伍中,身手很是不弱,寻常军汉不是对手。
    “取麻绳,缚腰腿于马背之上。点火把,取近道,加紧赶路!”
    命令下达,不说同行宦官,锦衣卫也不由得佩服。
    若是军汉还罢了,一名中官竟能如此,莫怪陛下重用北平出身的宦官,当得起一声爷们!
    此时,孟清和同沈瑄已抵达北京。
    两人到行部述职,方知徐辉祖病了。不是和成国公一般托病不出,而是真的卧床不起。
    “魏国公是受了风寒,未得调养,不慎引发旧疾。”
    听到国公府良医一番话,孟清和一拍脑袋,忙取出赵院使配给他的丸药,顺带一张方子。
    “这是太医院赵院使配的丸药,专为养身之用。按照此方,酌情增减药量,定国公也曾服用。”
    良医慎重接过药方,斟酌半晌,连道数声:“妙!妙啊!”
    “以王大夫之见,魏国公可用此方?”
    “可用。此方温和,寻常人服用,也益于强身健体,更合国公爷病情。多谢伯爷,老朽马上配药。”
    徐辉祖的病情等不得,王大夫道谢一声,匆忙离开,将孟清和晾在当场。
    孟伯爷倒没在意,探望徐辉祖,走个过场即可。
    以彼此的身份,当维持一般交情。走得太近,真变成“交情莫逆”,对双方都没好处。他不在乎言官的口水,总要为定国公考虑一二。
    离开北京魏国公府,孟清和先去行后军都督府点卯。
    因徐辉祖卧床不能掌事,沈瑄接过练兵事宜,每日忙得不踪影,起卧多在军营,几日难得见上一面。
    孟清和无事,清闲下来,到孟清义家中住了几日。在孟王氏跟前尽孝,同孟清义商定春耕播种,亲自到田间巡视,解决不少问题。
    诸事定妥,接到大宁都指挥使朱旺来信,终于决定对大宁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动手。
    交还铁券,向永乐帝表明心迹,孟清和行事反倒少了许多顾忌。
    大宁布政使司行事不妥,自布政使以下,专为争权夺利,不办实事,按察使司和其串通一气,都指挥使司亦有少数人动摇立场,对朱旺的命令阳奉阴违,证据都握在朱旺手里,借锦衣卫送到北京。
    孟清和冷笑,亲自动笔,三封弹劾奏疏呈送南京。
    巡按御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尸位素餐者视而不见,对贪污害民者网开一面?
    好,他来!
    弹劾奏疏递上不久,大宁三司衙门突发地震,布政使和按察使司掌印换人,督粮道及分守道参政下狱。都司衙门中,一名同知下锦衣狱,两名佥事回家种田。靠山倒台,税课、巡检中的生面孔,顷刻间少去一大半。
    以大宁都指挥使朱旺为首,看着打起包裹,灰溜溜滚蛋的昔日同僚,嗤笑一声。
    兴宁伯不发威,当他真如面上好欺?
    想当年,南京六科都被他搅个天翻地覆,多少给事中发到西南大山充训导教谕。这两年,伯爷行事日渐沉稳,便忘记早年间的教训?当真是找死!
    天子北巡时,已隐约露出迹象。后遇大军征讨草原,起了战事,腾不出手,才让这些鬼祟小人快活几日。
    聪明的该就此罢手,趁早抹掉首尾。之前所得,足够养活三代。
    结果呢?
    依旧不知收敛,甚至通过职务之便,搜集伯爷“贪赃枉法,与民争利”的黑材料,同翰林学士胡广暗中传递消息。
    如今怎么样?该收拾的,照样收拾。
    真以为几个翰林蹦跶几下,就能拉伯爷下马?
    螳臂当车,以卵击石,不过是春秋大梦一场。
    清理大宁三司,早为题中之意。孟清和看准永乐帝早有此打算,才顺势而为。他知道,清理掉一批人,大宁三司仍在,想恢复大宁都指挥使司一家独大的局面,已是不可能。但能达成 “狐假虎威”目的,借助永乐帝的东风,为自己立起威名,已是足够。
    此事过后,新来的官员定会改掉一些“坏习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前车之鉴不远,敢打税课司的主意,向互市和军屯安插钉子,伸哪只手,剁哪只手!
    一切为国库,为内库。
    孟伯爷立场坚定,理由充分。
    大宁三司被清理的同时,亦失哈一行抵达北京。见过沈瑄,换过路引,立刻北上宣府。
    孟伯爷不掌兵,沈瑄却不能置身事外。
    一道令下,五千骑兵北上,巡弋开平卫至万全卫诸地。领兵之人,正是自朝鲜归来不久,由羽林卫指挥升调入行后军都督府的泾国公陈亨嫡孙,陈纪。
    “国公爷不去?”
    “不去。”沈瑄放下公文,靠向椅背,握住孟清和的手腕,拇指擦过青色的血管,“陛下有意明年迁都,我意同成国公,非天子令,不再请旨掌兵。”
    不再掌兵?
    一瞬间,孟清和脑中有数个念头闪过,最后全都化为一声叹息。
    伸出手臂,揽住沈瑄的后颈,第一次,以保护的姿态,将他拥进怀中。
    “子玉,我陪着你。”
    沈瑄合上双眸,没动,也没有出声,呼吸清浅。
    孟清和挺直背脊,手指顺过乌黑的发,亏得国公爷没戴幞头……好吧,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
    窗外,夕阳西下,晕红的光,映暖天边的云。
    五月的顺天,仍是春寒料峭,只有眼前人的怀抱,才能温暖彼此。
    “十二郎。”
    “恩?”
    孟清和不想动,即使脚麻了,也不想动,不愿动。
    鼻中发出单音,似无意识的回应。
    下一刻,怀中陡然一空,睁开眼,突然身体离地。
    没有惊诧,孟清和笑了。
    揽住沈瑄的肩膀,瞄一眼案上高高一摞,意思很明白,不管了?
    沈瑄勾唇,侧首,狠狠堵住了孟清和的嘴。
    不管了。
    随他去。
    “明日之事,也不管了?”
    声音绕过屏风,很快变得模糊。
    “……十二郎在,瑄无暇……”
    陷在榻上,望着帐顶,孟清和狠狠扣住沈瑄的肩,既然如此,就疯一回吧……
    高官厚禄,天子宠幸。
    财富,地位,荣耀。
    到头来,能拥有的,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握住的,也只有这双手。
    永乐八年五月壬戌,兴宁伯因事告假,定国公无故旷工。
    次日,兴宁伯继续告假,定国公继续旷工。
    再次日,兴宁伯仍在告假,定国公却旷工不成。
    宣府战报送到,阿鲁台的确一心投诚,为取得明朝信任,不惜下血本,将长子和次子一并送到北京国子监学习。换种说法,亲子为质。
    这不意味着边塞事情解决,因为,瓦剌突然变得不老实了。
    马哈木是什么态度,暂且未知。贤义王太平领两千骑兵犯边,同宣府官兵发生小规模战斗,却是不争的事实。
    “瓦剌犯边,宣府边军出战,斩首一百余,擒三百。”
    战报送抵南京,永乐帝大怒,命文渊阁拟旨,发兵十万征讨瓦剌。
    “瓦剌狼子野心,出尔反尔,犯我边境,朕意亲率大军征讨!”
    天子亲征?
    群臣相顾,这才消停多久,又要北上?
    观朝诸将,成国公告病不出,魏国公卧床不起,定国公镇守北京,离不得半步。
    淇国公……还是留在家中养花读书,陶冶性情比较好。
    四月间,新城侯领兵奔赴交趾,不为镇压叛乱,而是老挝暹罗最近不稳,明朝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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