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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朕没有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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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靳雨青抬头应道。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大蛇,正咕噜转着眼睛认真听自己说,才继续道,“它也被冻坏了,身体嵌在冰里出不来,我把它凿了出来。”
  “然后呢?”
  萧奕顿了一会,道:“没有然后了。”
  靳雨青埋怨:“好没意思!”
  “嗯,是挺没意思的。”
  靳雨青挂在沅清君身上,尾巴拖在身后的雪中,划出长长一条痕迹,他回头看了看,传音笑着编道:“你这个故事应该这样。你救了那条蛇,蛇修炼成一个玲珑娇娥回来报恩,然后你们相爱。后来不知打哪来了一个臭道士,非要把你家娘子收了去。你誓死不肯,那蛇妖却——”
  他讲着讲着忽然不说了,吐着血红的信子发呆。
  萧奕低头问道:“怎么不继续了?却怎样?”
  靳雨青懵懵懂懂答道:“……他咬了你一口”
  沅清君一时失笑,好奇追问下去:“她为什么要咬我?”
  大蛇不答,盘旋着身子绕到他的颈上,蛇头拱进萧奕的领子里,用信子去舔舐他那一对圆圆的陈年伤口。半晌才伸出头来,对萧奕说:“我也有一个故事,你听不听?”
  “你讲罢。”
  靳雨青整理起思绪,慢慢说来:“说有一条蛇,马上就能化形的时候,突然一年天降灾雪,整座山里都结了冰。他本想找一个山洞睡过那个冬天,却不想途中被冰雪冻住。”
  萧奕摇头:“这个故事和我的没甚么分别。”
  “不,有的。”靳雨青接着讲道,“那蛇被救苏醒后,见有人攥着自己,当即一口咬向了救他那少年的脖颈,咬得死死的。”
  萧奕脚下一滞:“……”
  “后来蛇知道自己错咬了,却已经不知道少年后来如何。只记得少年发上一枚红玉枫簪,记得他腰间玉牌上写着一个莫。所以蛇妖化形成人的时候,照着这个给自己取了个名儿,样貌也是凭当时记忆捏了个成人版的。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若能再见那少年,哪怕是一个墓碑,也要好好的陪个罪报个恩。”
  “……莫枫?”萧奕唤道。
  靳雨青楞了一会,才承认:“嗯,那条蛇是我。果然,这世间还真没那么多田螺姑娘的美闻,多的都是恩将仇报,善恶不分。”
  他陷入这些陈年旧事里,一时忘了自己还是条冻得不能化形的大蛇。注意力从冰雪上转移,这会儿倒是不那么害怕被冻僵了。萧奕方要开口,只见周围冬去春来,白雪皑皑的废迹荒村眨眼间就变成了人声沸扬的街市。
  靳雨青目瞪口呆片刻,突觉自己丹田灵力已得解放,瞬时从萧奕的身上跳下来,迅速游向一处无人的树后。
  萧奕紧跟过去,一转脸自觉双目已瞎。
  树后哪还有条碗口粗的妖蛇,只赤裸裸站着一个皮肤浅蜜色的成年男人。腰背肌肉伸展着,圆润挺翘的臀肉裹下两条坚实有力的长腿,黑发如瀑,极具风情。
  萧奕也不知是怎了,直勾勾盯着他那两瓣,竟觉十分诱人,想去捞摸一把。
  靳雨青一扬乌发,大喇喇敞着走过来,抛了一个媚眼道:“看什么,想摸?给你摸,别说摸一摸,就是干点别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萧奕火速移开目光,尴尬地从自己储物囊中掏出衣物和他的狂风灵扇,往对方怀里一扔,“少浪,穿上。”
  “口是心非可不好!”靳雨青捡起衣袍,整齐套上身,又是一个玉树临风的潇洒男儿。他拿灵扇扇了两下,转头向那边村舍看去,忽然收起了调笑之意,面色凝重指着远处,惊道:“是他!”
  萧奕转头:“谁?”
  “那个救我的少年,我看见了!”靳雨青迈了两步要去追,腕子一下被身后的人拽住,整个扯了回去。
  就听沅清君叹道:“不必追,那是你的心魔幻影。”
  “什么?”
  “我们传送来的此处,当是个心魔幻境,你心里怕什么秘境就会将之具现。你害怕寒冷冰雪,它就偏生要你挨寒受冻无法化形;你怕那少年被你误咬至死,它偏生要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靳雨青略显迷茫地看着萧奕。
  萧奕只好解释道:“那少年没死,他得了仙门世家的灵丹妙药,活的好好的。”
  藏匿在村舍街角的灰衣少年在萧奕话毕时,突然化成了一缕青烟。靳雨青揉了揉眼睛,果然见那处没了少年踪影,却也半信半疑。
  萧奕抬手二指点在自己颈上,将那衣领扯开给靳雨青看,边走边道,“也没什么,我小时救的那条蛇,也曾咬过我罢了。”而后看了他一眼,才不得不继续说起来:“上赤阳剑宗之前,我本姓莫,山阴宗莫氏,你应当听过。”
  靳雨青瞪大双眼,下意识握紧了沅清君的手。
  怪不得他颈上有一对蛇咬伤痕,千年大妖咬的本就不易消去疤印;也怪不得那卖煎饼的大叔说他俩长的似极一对兄弟。只因蛇妖化形时,就是照着少年萧奕捏的那张脸。
  于是一切前因后果,都似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萧奕少时救他于冰雪之中,他又救萧奕于雷劫之下。命运相连,哪怕时隔几百年仍是难免聚首,再续前缘。
  靳雨青忽感胸中一阵酸楚,最后反倒笑了出来,并肩行至萧奕身边,眨了眨眼说:“咱俩这是月老定的缘分罢,不然怎么能这么巧。这下好了,我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可以改版了,那条蛇修炼成人来与你报恩,只可惜不是个玲珑美女,却是个男修魔头!”
  “不过也没什么,我自问光明磊落,虽说是个魔修,却没干过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情。”靳雨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扒着沅清君问道,“你在屠仙峰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萧奕问:“什么话?”
  靳雨青瞄道:“做双修道侣。”
  “……”萧奕轻咳两声:“那时我还尚未清醒,记不清了,当然算不得——”
  眼前霍然放大,靳雨青揪着他领子,一双浅绯红唇亲上来,鼻梁错开两唇撞在一起。蛇妖的体温偏低,舔着萧奕唇畔上凉丝丝的,他一时惊愕,齿缝间游走进软滑的物什,如鱼游水,浮潜得益。
  “这下就记得了吧?”
  蛇妖的眼角也迅速漫上晕红,桃花儿眼眸泛着滚滚金浪,好像能将魂吸进去再吐出来,让人忍不住吞下一声叹息。
  萧奕脑海里还散不去方才那身一丝不挂的鲜美肉体,心神一荡,五迷八昏地去揽对方的腰身。那腰着实柔软有力,贴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更不说早就觊觎窥视着想摸一把的地方,更是盈握满手,劲道十足,好似前几百年几千年乃至上辈子,就曾摸过同样的质感。不禁令人深深怀念,难以释怀。
  正似情深火热之处。
  忽然一本小书从萧奕衣襟里掉出来,正正砸在靳雨青的脚面上,被风一吹,哗啦啦地掀开几页。
  靳雨青松开他换气,间时低头一看,面上现出一派意味深长的微笑来。萧奕奇怪,也垂下视线,当即似被热水烫了脚,嚯嚯向后跳开了两步。
  “哎呀沅清君,外人都道你清心寡欲不染俗尘。”靳雨青弯腰捡起这烫手之物,边翻边看边调戏道:“原来你与我出门打怪,也不忘兜兜里揣着本黄图……哟,这主人公可是你我?真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你这是早就对我有所图谋啊!”
  “……”
  “啧啧,这姿势,还怪有难度的,果然越清静的人骨子里越不安分,喜欢刺激的玩法。不方不方,等我们出了这鬼地方,一切好说!”
  “……”
  萧奕凝神静气,压下身体里那股邪欲,劈手夺走那本春宫图。那只是萧奕心生的性幻象,欲火一散,图纸也立刻变成了一捧飞灰。他看了看靳雨青红扑扑的嘴,不自觉抿唇,撇开话题道:“你这灵扇是叫‘狂风’?”
  靳雨青应声:“嗯啊。”
  “我看这名不好,”他这么严肃一说,好似关乎风水堪舆一般。靳雨青立刻被他吸引了注意,追着去问那应该叫什么。萧奕打前头走,被靳雨青踩了两下脚才回答他:“叫狂浪,你这么浪,合该就叫狂浪!”
  “哈哈哈哈狂浪,这名儿好!回头你替我这扇面提个字,以后拿出去就跟人家说,这是赤阳剑宗沅清君赐的名儿,多涨面儿啊!”靳雨青反倒不知羞,大笑着应承下来。
  萧奕彻底被磨没了脾气,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市集。
  …
  街上人头攒动,看着极其热闹,其实定心仔细研究,就能看出这整个市集就像一个影像带,其实只是一段循环播放的内容。就连街上叫卖的商贩,砍价的说辞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变通。
  他们二人走在里头,虽周围人声鼎沸,实则宛若置身鬼城。
  靳雨青收了玩闹的心思,四处打望,忽然迎面走来一个妃红裙裳额点朱黛的妙龄少女,她两只手虚虚捧着什么东西,双目无神地直直撞过来,似是压根看不见面前有两个大活人。
  萧奕向旁一闪,顺手抓住靳雨青给拽了过来。
  闪过少女,才听见她嘴里念叨的是“银子、银子,好多的银子……”,然后忽然拐向他们这个方向来,捧着空无一物的手,伸着问道:“好心的客官,能赏我点儿银子吗,我爹重病弟弟被人打的快死了。给我两个铜板吧,我可以给你们洗衣做饭……”
  靳雨青刚要答,被萧奕捂住嘴,示意他继续看。
  那少女说完那番话,哭丧着脸,继续捧着手就走了,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给了钱,就好似这诡秘街道中的一个npc。
  待她离开,靳雨青才咬了一口萧奕的手,道:“她是飞花教的,看她眉间的入教朱黛了没?她在这,肯定这里还有其他人。”
  萧奕嫌弃地擦着手上口水,“你打乱了她的脚步,她便不能带我们去想去的地方了,傻。”
  两人又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先后看她问过十三个人的赏,挨了七个人的骂,被抢食的野狗啃了一口掉了二十个铜板,才终于走出了市集。
  “她在重复最不堪回首的一段记忆,怕是已被这里的幻象同化了。”萧奕边走边道。
  靳雨青问说:“若是我们出不去,是不是也会变成她这样,永远漫无止境地走来走去?”
  “也许罢。”
  “那倒不太好,”靳雨青撇撇嘴,打开折扇,“我现在应当多想一想什么事情最恐怖……”他说着就低声碎碎念了起来,“啊,我最怕和沅清君在一起了,最怕沅清君冲我笑了,最怕沅清君二话不说就要亲我了……”
  萧奕忍无可忍:“你念什么乱七八糟的?”
  “咱俩现在不过是金丹期,随便来个大妖兽都能把咱俩叼了去。以防万一出不去,先做好准备啊,不然到时候把我和什么奇魔怪兽放在一起。与其那样,我宁愿天天被你……沅沅沅清君!”
  “又叫什么?”
  靳雨青腿一软:“你身后,那是什么?”
  萧奕一手提着双腿打软的魔君,以为糟了埋伏。立时一拍腰间祭出无欲,两指并作剑指,无欲剑高悬,直指身后!再一回头,却是屁都没看见,单就一个灰褐色的小动物蹲在路边,扑闪着无辜的眼睛盯着身后这只大蛇妖。
  无语道:“……屠仙尊,不要告诉我这你都害怕?一只蛇獴而已。”
  “本本本性……蛇獴,他吃我不吃?”
  “你是一只千年大蛇,碗口粗的!”萧奕提醒他道,虽是嘲讽过,可还是挥剑将它驱逐走了,夹着靳雨青往前追赶已经走远了的飞花教女弟子。
  夹抱着走了一会,才把他放在地上,说:“有我在,别怕些有的没的。”
  靳雨青嘻嘻笑着应了。
  …
  那女修跑到了山前一棵枣树下,左顾右盼好一会,才拨开树下杂草,一蹲身没了身影。
  两人等了一会悄悄跟过去,见到原来是枣树下有一个山洞。那山洞真的是个“洞”,女弟子身材娇小,尚且只能猫下腰钻爬进去,进去后还用石块堵住了出口。
  萧奕刚把手按上无欲剑柄,靳雨青就已抽出灵扇,蓄力一劈。一番山摇地晃,扇光直接轰塌了这一小块石壁,裸出一个足够成年人侧身进入的空间。
  靳雨青冲他一笑,先行猫了进去。
  “小心。”萧奕只好收回手。
  没两步,里面豁然开朗,虽是冷了些却并无阴风袭来,想来是一个密闭的穹笼。萧奕越过去,点起灵火,见洞中并无一人,连那刚钻进来的女修也不见了。
  靳雨青环视周身,一把抽出沅清君腰间的无欲,手掌握住剑刃利落划下,霎时鲜血涌出。萧奕回身捉住他手腕,心中一紧,“呲拉”撕扯下自己的衣袖,眉宇微蹙道:“你做什么?”
  “等会包扎。”靳雨青抽回手,在石洞四周山壁上印了八个血手印,最后丈量着回到中央位置,借无欲剑在地上画出一个阵图,把最后一道血印拍在阵中的土地上。
  八方来召,鬼魅散形。
  两人忽觉双目一阵刺痛,耳旁鬼叫狼嚎声似身处炼狱。
  敏锐耳内听见参差不齐的呼吸声,近的就在脚边,远的也不足三丈,且一呼一吸间能够感受到极大的不平怨气。察觉到有未知危险,萧奕下意识左手去攥靳雨青,右手同时引出无欲灵剑,剑光大盛,盈满穹窿。
  再睁眼时,二人皆被眼前之景惊呆了一瞬。
  这哪是什么怨鬼冤魂,确实满满一山洞的人,活生生的人!还都是青年弟子,不仅是飞花教,还有其他各家门派,其中几个萧奕还有记忆,是这些年间突然无故失踪的,因找不到人身份牌也碎了,大致最后都报成了修炼途中意外身亡。
  这么大点地方塞了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各个都脸色蜡黄似青地盯着他们。
  众人或坐或躺,或倚石壁,或相互搀扶,见到洞中突然现行的两人也不作慌乱,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事情,只是在看清其中一人乃是屠仙峰魔君的时候,才露出惊惧的神色。
  空气凝滞片刻,忽然有人持剑袭来,被萧奕一剑挑开反击了回去。
  “那是沅清君吗?”“是沅清君!”“沅清君怎么会与他在一起?!”“天要亡我们,沅清君竟与这魔头是一伙的!”众人如此这般窃窃私语。
  萧奕和靳雨青:“……”
  再一转头,看见了刚才那个为他俩引路的女修,正蹲在无人的角落里,徒手挖着一个坑,把手里的“银子”埋藏进去。她刨坑的旁边,是一堆不明生死的修士,死气沉沉地聚在一处,无人关怀过问。
  “这里怎么回事?!”靳雨青朗声。
  众人吓的摇头,亦有胆小的女修小声的啜泣起来。
  自觉向这群“活人”问不出什么来,靳雨青祭出狂风扇示威,让这群人不敢妄动。然后使了一个眼色,萧奕便心有明知,走到那群“死人”堆里,试探了几人的鼻息,回头朝靳雨青点了点头。
  这些人尚且还活着。
  萧奕几指点穴,激醒了其中一个,说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那人见是个眉目俊朗和逸的人,才恍惚开口,断断续续:“黑衣……黑扇……血……啊!”他忽然瞪大了眼,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叫道:“阵!红色的阵!我的金丹!”然后便又晕了过去。
  如法炮制问了好几个,答案都差不多,这些人的回答愈发将罪证指向屠仙尊。
  靳雨青愤而提起眼前一个正与同伴挤眉弄眼的人来,厉声问道:“你看清了,把你们关在这里的人是我吗?好好想想!”
  那人脸色发白不敢反抗,挥摆着双臂喊着不关自己的事,被展开的灵扇逼着喉颈片刻,才突然“啊”的恍然一悟,说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人带着扇子但是从来打开过!而且、而且,他除了扇子腰上还挂着一把剑!他杀人都是用剑的!不是扇子……”
  萧奕追问:“什么样的剑?”
  青年哆嗦着回忆半晌,不太确定地说:“红色……不,我不知道,我没看清啊!我只记得那剑上的灵光是红色的!他的剑鞘用衣服挡着,看不清。”
  靳雨青将他扔下,青年缩回人群中,还兀自摇头念着“剑光是红的,红的……”
  剑光是红的,可这修真界里剑上流转红色灵光的多了去了,全都抓来能排成一个大阅兵方阵。靳雨青忽然闪瞬一念,快步到那“死人”堆里,扯开几个青年男修的衣襟,看完胸口又看了后背。
  萧奕过来帮着他把另外几个男修也扒了,这举动更让后面那群“活人”惴惴不安,尤其是女修,纷纷拽紧了自己的衣裳,唯恐遭了非礼。
  靳雨青一个个查看完,惊诧地向后一退。
  沅清君从背后抵住他,摸到他双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不禁问道:“你没事吧?”
  靳雨青茫然摇头,突然否定道:
  “……不可能!”
  
  第42章 被雷劈傻的仙君12
  
  沅清君虽在剑修仙道上无人可望其项背,但这种稀奇古怪的阵法符纹之学却是屠仙尊更胜一筹。他看到那几名被扒了衣裳的男修身上纹着刺目复杂的纹路,却不能参详其中道理。
  只不过与靳雨青共处数月,当时痴傻时的记忆寥寥也能忆起少许,也见过不少次靳雨青布画阵图。如此看过去,这些男修身上的符纹乍像是他的笔法,但实则更潦草些,并不如本尊绘制的精细。
  萧奕扶住他肩膀,道:“你别慌,慢慢说。”
  靳雨青确实慌乱了一瞬,因闪过的这一念头太过诧人,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但冷静下来后也想到一句话,正所谓,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原主莫枫并不是个根骨天资极好的,他从妖化人都用了近一千年,搁修仙界里顶多也就算一个马马虎虎而已。求缘赤阳剑宗被拒后,怒而摔弃剑法,剑走偏锋研究起了魔道,如今符阵双修反倒有所大成。
  整个修真界,要是屠仙尊说自己阵符第二,还真就没有人敢妄言第一。
  除了一个人之外。
  ——小无常君。
  白斐然整日笑眯眯的,任人对他嬉笑怒骂皆从无怒意,哪怕是杀人放火之事也都能做的温文尔雅,为人又极尽随和,叛仙道而入屠仙峰之后,也很快与教中子弟打成一片,比他这个屠仙魔君更似一峰之主。
  他从不与人讨论自己以前的事,就算是靳雨青,也只知道小无常君出生于丹药世家,修丹之余因不甘寂寞暗修剑道,被发现后误伤了宗内同门,才被驱逐出来。
  白斐然天资聪颖,杂学各家,与原主莫枫交好之后也曾学过不少符阵皮毛之术。却常常笑谈,早晚有一日,会将他这个阵符第一给比下去。
  当时只以为是好友间调侃之语,如今反倒得细细斟酌了。
  毕竟能将屠仙尊的笔法阵符学的这般神似,又能细致入微将他扮演的真假不分的,除了能够日日亲密接触他的小无常君,暂时还想不出别的什么人物来。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确实能够给白斐然定罪的证据。
  萧奕略加思索,也体会到其中意味,试探问道:“你是怀疑……”
  靳雨青抬手止住他的话,皱眉说:“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别忘了这件事里头还可能有阴阳山主和临虹阁的份儿,以白斐然的性子,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未必会和其他人共谋。”
  两人私下交流罢,靳雨青尝试反解他们身上所刻符纹,但那符着实诡谲,他以扇柄作笔于修士背上狂画一气,所绘复杂程度远超背上纹路,最后提扇几点,敲在那人左右肩井穴。
  黑色戾纹隐隐消去,靳雨青才暗松一口气,扶此人慢慢卧下,再待细细检查。
  忽听身后萧奕一声:“莫枫,小心!”
  一阵黑烟从昏迷修士的口鼻中喷出,一股力量提着靳雨青后领向后扔去,萧奕向前两步,拔出无欲剑当空画出太极剑图,提剑一绞,黑气与剑气僵持顶撞片刻,最终还是消弭在无欲灵光之下。
  而那修士迅速蔫成一副枯骨,颅骨上赫然是一副符纹,正是进入秘境前在山缝中所见那样,只是更加完整缜密。
  众人见此情景,纷纷大骇,抱缩在一起。
  刹那惊滞之后,靳雨青迅速在脑海里搜寻这种症状所对应的符咒,忽然确认道:“我知道了,无常归魂引!”
  无常归魂引如字面所意,勾魂引命,是一道杀人于无形的符箓。他抬头见萧奕已经祭起再普通不过的灵剑阵,一把无欲剑无形分出数十把青白剑光,高高悬在那些濒死修士的头顶,以防生变。
  靳雨青道:“再让我试一次。”
  这并非是寻常的无常归魂引,已经被人加以改造过了。萧奕虽想说让他不要再贸然涉险,因这些人金丹已尽碎,于仙道上已是绝路,即便是救了回来,也只是待家枯死的结局。但望他无比真诚的眼神,这样绝情打击他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了,便只好收了剑阵,让他一试。
  靳雨青再度扶起一人,萧奕弓腰低声道:“阵符很可能会反噬,不要太过强求。”
  “好,”靳雨青道,“萧奕,帮我护法。”
  既已知符箓的术法道理,再解起来就有了头绪,况且还有沅清君为他护法,靳雨青施展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他用已被剑刃割破了的手抓起地上一把黄土,掌心沙土染了血,再念上一句咒。
  右手划符,绕着他们走了三圈,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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