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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朕没有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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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靳雨青这才体会到什么叫引蛇入洞,果然是话多惹事。
萧奕生的虽是俊美高冷,还以为在这方面会是个清淡软绵的人,但其实心底火热,没什么花架子,是个提剑就干的实战派。他身形清瘦,但能提得动那柄沉如巨石的无欲剑,可见是个力气极富的人,此时这股子隐藏的力量就爆发在靳雨青的身上,所向披靡,每次都让靳雨青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他的长剑捅个对穿。
于是蛇蛟大战,两剑互搏,相互交错,你来我往,撕来咬去。
打得痛快!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从床沿打到床上,俱是汗流浃背浑身黏腻,萧奕将他顶在床头死死压着。
靳雨青也舒服地绞紧,喘息数声,双目微微失神。
如此双修,两人都感觉到一股丰蕴轻畅的灵流滑过丹田紫府,经过灵台循环往复,好似甘露洒心,令人暗生愉悦欢快之感,内外疾痛都被这道回寰清爽的灵力所掩盖。
靳雨青将腹内浓厚的元阳化进紫府注入丹田,顿时感到自己修为长进,身上的伤口也在缓慢地愈合。而萧奕丹田内的一颗金丹正在高速催动翻滚,充沛的灵力如一张透明的茧层包裹住它,渐渐化去金丹上蒙雾般的暗沉。
蛇妖神思飘忽地沉浸在余韵中,萧奕已先回过神来,在他臀瓣上捞了一把后,退出仿佛在蓄意挽留他的温暖巢穴。心中温柔无限,低头在靳雨青紧闭的眼睫上吻了一下,手掌抚摸着他汗湿的额发。
用灵力催干对方身上的潮湿时,萧奕目光盯着他躯体上遍布的红紫吻痕掐印,耳后又禁不住红了起来,倏忽抽回了手移开目光,催促他道:“起来打坐。”
靳雨青一听就皱了眉,心里抱怨道:打什么坐?!这大好时光你竟然叫我起来打坐!怪不得你单身几百年连个道侣都没有,注孤生啊!
沅清君却听不见他心声,已经盘坐床尾兀自入定,默念赤阳宗诀,将双修所得的灵力温养运化,与自身紫府融为一体,驱散净化白斐然在他身上所下的丹药之毒。
才运转一个大小周天,萧奕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被迫睁开眼来对上一双赫赫金眸,肩头挂着靳雨青的双臂,正不怀好意地笑看着自己。
萧奕喉中又生干渴,视线往下一瞄,手掌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又去偷揩了一把,忽然惊异道:“东西呢?”
靳雨青:“什么东西?”
萧奕脸皮薄的似纸,尴尬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来:“我、我的东西。”
“你的什么东西?”靳雨青不明不白地眨眨眼,放过他的脖颈,伸腿下床去捡落在地板的床单和衣物,晃尔笑了笑,手指抬到嘴边,缓慢抹过下唇,眼飞红绡地望过去,玩笑说:“自然是……被我吃了呀!”
说着米分红舌尖伸出来舔了舔唇角,似是意犹未尽般回味着。
胸口好像被猫咪的肉垫轻轻挠了一爪,不轻不重若即若离。
靳雨青笑嘻嘻地调戏完,展开床单披在身上,想说让萧奕把他的衣裳武器从储物囊里取出来,并不知背后的沅清君已经像条精明觅食的蛇,正在悄然靠近。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脊背被人大力一推,面朝下地摁在了红木桌上,桌心的瑞鹤铜炉被扫了下去,翻滚着泼洒出一地香灰,蕴出清淡未燃烧殆尽的药香气味。
清寡如沅清君,将他身上床单一掀,也有了平生第一次很想说那一个字脏话的时候,而且想将这个字的字面意义付诸实际行动,想听他哭着求饶,看他还怎么浪。
“萧奕萧奕,怎么又来,哎呦你慢着点……”
萧奕眸色一片深邃:“慢不了,你撩的。”
“……”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做完。
自学成才的沅清君比刚才那次更多了一些技巧,更何况这样伏在桌面的姿势比寻常更有趣味,直把人的魂魄都爽得抛起来又落下去。又一轮搏斗后,萧奕停下抹了把沾在睫毛上的汗珠。
“别停呀沅清君,再来!”
萧奕:“……”
靳雨青回头瞧了瞧,“你累了?”他伸手拽过来一条长凳,兴奋地拍了拍,“来来你快坐下,我自己来。真没想到这才两局你就不成了,我跟你讲,你这种人在我们蛇族里那是生不下崽崽的!快来!”
“……”
不知道为什么,萧奕总感觉有些挫败——世上怎会有如此浪的人?啊不,是蛇,难道真的是蛇性本银,自己还满足不了他了?
……
一夜过后。
屋内狼藉一片,到处都有战斗过的痕迹。
萧奕泄过好几次,眼看靳雨青容光焕发伤口痊愈,自己虽也是金丹耀耀修为大进,但实在是再也压榨不出什么来了,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的,魂儿都要升天,再来一发就直接太上老君殿里见了。
此时蛇妖面色红润,抚着丹田道:“唔,饱了。”
“……”
萧奕眼眶发乌,边下床捡起衣物边在心里默默暗誓,看来平日除却练剑念诀,又有新的东西要研习了。他平生一贯高傲不落人后,背书比剑修炼样样第一,今宵竟然被一条蛇榨得直不起腰来。
——简直是比渡劫失败更丢人的事情!
…
靳雨青盘坐在床,闭目打坐修炼了一会,才用灵力扫净身体,慢吞吞地穿上衣物,将头发拢成一束扎在脑后,下楼去找正在四处查看的沅清君。
萧奕扶着腰翻看一本丹谱,回头瞥见楼梯上精神四溢的青年。他平日一贯懒散,连头发都懒得束,今日这装束倒是看着清爽。
“早!”靳雨青跳下几阶,偎到沅清君身旁,用手揉抚着他微酸的后腰,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昨日辛苦,回去给你好好补一补。”
萧奕嘴角微抽,为挽回一局,板着脸道:“日后还应以悟道为主,双修术毕竟不是正统修炼之法。”
“哈,”靳雨青忍不住偷笑,嘴里小声念叨道,“明明自己金丹都双修得这样滚圆金亮,好嘛,不行就承认好了,我又不会嫌弃你,大不了下次就少来两次……”
“你说什么?!”萧奕脸色又红又白,又羞又愤,将他压在书柜上一番狼吻,似乎想要证明自己“很行”。
靳雨青笑得直不起腰,好一会儿才收起心思,不再戏弄他了。
两人这么一乱闹,身后年久失修的柜子“嘎吱嘎吱”连声哀叫,突地半边柜脚咔嚓一声被压断了,整台木柜都摇摇晃晃地向后栽去。
萧奕脸色一变,把靳雨青一把揽过来,训道:“莫要胡闹。”
砰——!
架上书册也狼藉扔了一地,木柜也撞散了架,斑驳脱了漆色的柜架背板摔在地上成了一块块的废板。尘灰落定时,两层碎木背板之间露出了几本装订粗糙的蓝皮书册。
方才环视查看时,书柜上并没有这些,萧奕弯腰捡起拍打去书面上的尘灰,靳雨青凑过去一看,讶道:“这是……毒谱?”
他看了一眼,就依样去踹别的书架,发现两层背板间确实都有一层薄薄的夹层,里面藏匿的书目各不相同,有失传的上品丹谱医书、毒物注解、炼毒之术,甚至有奇门遁甲、八卦符书,又或者大量的剑谱。
无所不有,无所不涵。
“想起来了!”靳雨青受这些丹药之学启发,忽然道,“我知道那些儒巾门生是哪家哪派的了!”
萧奕一点都不惊讶,看样也已经知晓此处究竟是何方。
——丹药大宗,信安白氏。
他翻开手中毒谱的最后一页,眸中微缩,神色微重地将书本转递过去。靳雨青伸手接过,垂眼一看,确已了然,书末赫然坠着三个蝇头小字:白斐然。
第46章 被被雷劈傻的仙君16
一整座信安城,大到白家的建筑庭廊走势、门匾阁楼位置,小到屋檐底下有几只燕子窝、柱上有几块红漆几兜蛛网……两人仿佛真的置身在信安白家,站在这座角落不受重视的阁楼里。
这样精细到纤毫的幻境,若不是一个对信安城和丹修白氏一族了若指掌,又对它们恨之入骨的人,是绝不可能如此详尽地构建出来的。
而眼下身处此方秘境又符合条件的人,却只有小无常君一个。
靳雨青与萧奕对视一眼,两人均对这个推测表示赞同。
靳雨青道:“看来我们陷在白斐然的心魔幻境里了。”
修仙者修心修性,体悟种种大道,最忌讳的就是放不下尘世之事。对往事耿耿于怀对修炼并没有什么好处,更是会给渡劫平添不必要的危险。旁人的心魔或许是一个人、一件物事、一段难以释怀的旧尘缘。
而白斐然心中所介却是一整座城!
且说这个信安白氏,在当地的确算是各种意义上的名门望族。祖上最开始是医药大家,造福泽世代代相传,直到后来某位家主出诊时偶遇游方的散仙真人,两人交谈甚欢,从此得入仙门。
但白氏毕竟是医家,放不下自己这祖传的真本事,再加上对那些剑法武艺一窍不通又不屑苦练,渐渐自己发展出了一套丹修之法,靠着灵丹妙药、先天秘宝立足于众仙门教派中,不过几百年就已称得上是“丹药第一世家”,也因其对入门根骨的要求不若那些剑宗们高,即便成不了仙,也能学得一身医术,所以门下子弟众多。
若不是白氏在城中又设立了诸多分堂,简直是蝗虫般泱泱成灾,只要走在信安城里,四处可见这些头戴儒巾举止得体的门生。以至现在修真界里,没有哪家的修士敢妄言自己没吃过白氏炼制卖售的丹药。
但所谓第一世家,也免不了被人诟病,明面上崇敬有加,暗地里却嘲笑他们境界低微,即便是入了仙门也得不了飞升大道。
如今白氏的家主,是个行事简洁干脆又肯钻研丹道的人,也是丹修里少见的元婴大圆满,即将渡化神雷劫。自从他接手宗门后,又为修真界创造出了不少灵丹,最轰动仙门的,自然要数一百多年前他在众家法会上拿出的一颗“天极奇丹”。
——正是这颗奇丹,让白氏彻底摘掉了“境界低下”的帽子,一时间金丹期丹修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这种为修真界立下大功的“天极奇丹”,其功效竟是能快速提升修为,倘若此人资质尚佳,省下一百年修炼时光也不过是仰头一吞的功夫。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及屠仙峰上这位造下无数杀孽的小无常君,白斐然。
白斐然不仅是白氏一族的后裔,更是当今这位白氏家主的小儿子,其母是白家主寻觅多年的初恋,被寻回白家后备受宠爱。白斐然出生时天降祥瑞,又测其根骨绝佳,白家主大喜之下在信安城中连摆一月流水席,燃尽一城烟花,信安城中灯火不歇,在当时可谓是满城轰动。
以至于后来众人听闻白氏家变,白斐然被驱逐宗门,投靠魔道,纷纷记起这场奢华盛筵,无不摇头叹息。
…
这边靳雨青和萧奕已靠双修恢复元气,先后走出药阁,因有之前集市的见闻,幻境中的人未必能够看见他们俩,故而两人大摇大摆地穿行其中,一队队的门生从他们身边走过,灰色的宗门服饰上尽是浓重的丹药味道。
拐到一处偏僻假山,靳雨青忽然从石缝里瞧见一抹极其眼熟的红色衣角,立马拉过萧奕藏了起来。
只听石后有人叫了一声“小少主”。
“嗯,我想去山上采一味药,你能陪我去吗?”轻轻一声回答,还带着稚嫩的童音,语气轻微上扬充满了期待。
“这……”对方犹豫了一下,却不知这位小少主又做了什么动作,靳雨青只听到窸窣衣袖摩擦的声音,好像在掏什么东西,那人见到就立时兴奋地应承下来,满口答应。
两人从假山后出来,看着是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人从后门走了出去,便紧紧跟上。
靳雨青见那穿红衣的不过是半大孩子,心里松懈下来,加快几步绕到前面去看小少主的脸。萧奕无奈地跟在后面,就见那玩心大起的蛇妖在小红衣面前晃来晃去,还扬手招呼他道:“快来看呀沅清君,小小无常君!原来小时候就喜欢穿红了,哎别说,还挺萌的,谁知道长大了竟然是个杀胚。”
萧奕将他拖回身边,照大腿捏了一下才老实。
前面那高个子修士示好地问道:“小少主,您说的这仙草……在哪儿呢?”
小白斐然带着他走到人迹罕至的山腰,指着远处一块巨石说:“就在那块石头顶上的缝隙里,你去帮我摘下来吧!”然后从袖中掏出一白色瓷瓶,“这个先给你。”
修士不疑有他,登时拔去瓶塞,倒出一颗金色灵丹吞入腹中,然后心满意足地甩着胳膊要去爬石采药。
靳雨青沉思道:“天极奇丹。”
沅清君也点了点头。
谁知他俩交谈话音刚落,小白斐然就如一道红光飞冲出去,袖中突现一把长剑,凌厉阴风霎时回荡在整片山林中。前方修士自然察觉这杀气,待想祭出灵器加以抵御,却刹那间面色发白,他将手中灵器反复摆弄,却是无论如何都催动不了,自己的灵力不知为什么分毫使不出来!
诧异之时,一柄红剑已然吭哧一声没入丹田,又从后背穿透出来,剑尖滴滴答答得落着血。
修士两眼睁得极大,几乎要把整个眼白都瞪出眼眶,死死盯着这个杀了自己的“孩子”。
靳雨青生生看见一场凶杀案发生眼前,但也没办法改变。只听小白斐然口中念诵两句咒词,长剑红光一闪,对面修士眼睛翻白,大吐几口黑血就倒了下去。
小白斐然拔出血光剑,蹲在修士身边,徒手伸进他腹上的剑伤创口里,半晌皱眉恨道,“又碎了!”说罢也不再管地上尸首,擦净长剑收回储物袖中,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下了山。
萧奕走过去查看一番,片刻起身道:“下品金丹,已经被一击打碎。”
靳雨青立刻叫道:“他这么小就学会杀人了!到底跟自家人有什么仇什么怨?”
刚说完,周围景象一转,两人闪瞬又回到了白家的庭院,脚边漫过一片稀薄血水,将石子儿路沿的青草都染成了黑色。四周拥挤着许多人——站着的、或者躺着的;持剑的、或者紧握其他武器的,这些当中有白氏本家弟子,更有大量临城赶来救援的剑修。
所有人唯一共同点,是脸上都一副惊怒交加、不可思议的表情。
阳光璀璨烈烈,靳雨青望向对面,果然看到了手持血光凄然大笑的白斐然,依旧一身红衣,只是早已被血染透。他的剑下静静躺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白氏家主的大儿子。
就算白斐然是根骨绝佳的天纵奇才,也无法抵挡一群金丹修士一拥而上的围攻,身上很快被戳出了好几个血洞。
而萧奕手中握着靳雨青的腕,默默得冷眼旁观这一切。
靳雨青道,“我记得,我是在屠仙峰下的河滩上将他捡回来的,那时他被剑划伤得不成样子,差点一命呜呼,养了好几年才能下地行走。”
萧奕闻言看向青年,听他继续叹息说:“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大概就是这个时候。他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能死’。若不是当时他求生欲望那么强烈,硬是撑着那么一口真气,不然搁谁身上被灵剑捅出七八个窟窿也是活不下来了。”
说话间,幻境中的白斐然不敌众手,跳墙而逃。
倏忽画面又一转,是一座陡峭的山崖。
山崖石壁上攀爬着一个锦衣少年,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药筐,目标明确,想要将长在悬崖峭壁裂隙中的灵草摘到手。他已是近乎成功,就差再攀一块石头。但就是这块不起眼的石头,要了他的命。
少年一脚踩空,径直坠下!
靳雨青发现他时,已经来不及赶去施救了,少年身躯砸在地面,瞬间就没了气息。
“……”靳雨青回头望向沅清君,可惜道,“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
萧奕念罢安魂咒,才安抚他道,“你即便是早来了,也救不下幻境中的任何人。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不过是又在我们面前重演了一遍。”
靳雨青退开两步,纳闷起来,“可采药失足跌落山崖的少年,和白斐然有什么关系?”他托着下巴思考良久,盖因这少年摔下来时脸面着地,已经是看不清什么模样了,更认不出是哪家的子弟。
萧奕顿了顿,道:“白斐然十岁上下,也曾跌下山崖,不过侥幸没受太大伤。”
“沅清君!”靳雨青再一次对他的记忆表示吃惊,“你连这种人家的家事都知道,太神了吧!”
萧奕谦虚道:“我师父与白氏家主有所来往,曾在我面前提过一次,我便记得了。”
靳雨青不得不竖起了大拇指,可心中疑虑更多:“就算白斐然也掉下去过,哪又如何?天底下曾经摔落山崖的少年也为数不少,总不能让我们都看过一遍吧?”
“不知。”萧奕淡道。
两人又寻摸了一会线索,忽然,一只巴掌大小的红丝雀从远处树梢飞来,在少年尸首上盘旋数周,仿佛在确认他的确是死了,然后才扑闪着翅膀飞到一旁,落地化成了人形。
靳雨青看见对方面容,诧异:“白斐然!”
萧奕眯起眼睛,打量片刻,将事件前后串联,突然摇头否认道:“他不是白斐然,他变的是这个少年……地上这个,应该才是白氏家主失足落崖的小儿子。”
靳雨青仔细一想,汗毛倒立,问道:“那现在那个小无常君……”
沅清君道,“是那只红雀。”
第47章 被雷劈傻的仙君17
靳雨青有些发愣,他并不是对萧奕的判断有什么异议,而是心中暗暗感叹,自己与白斐然相交百年,无话不说,自认为已是至交好友。竟不知白斐然打一开始就是在蓄意隐瞒,连身份都是假的。
沅清君看出他眉宇间微微的烦恼,道:“藏匿自身的妖族气息并非难事,若是他刻意隐瞒,别说只是一百年交情,哪怕是一千年,你也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你说得对,区区一百年……不论是对妖族还是对你我,都太短了。”靳雨青摇摇头,看着已经化形成白斐然的红丝雀施法将尸体摧毁,用地上泥土把自己的脸面糊脏,捡起几株药草和破框,一瘸一拐地向家走去。
他转身跟上雀妖,萧奕看了他一会,才默默加快两步,目视前方,轻咳了两声严肃道:“跟对了人,选对了路,做对了事……就不短。”
靳雨青斜乜了他一眼,轻尔爽朗笑道:“沅清君,你又要弘扬你们赤阳剑宗的那套仙门道法理论了吗?好好好,正道大法好,可惜我是个魔修,只想赶紧解决了这桩事,图个问心无愧、痛快自在!”
“我不是——”
“哎不说了!你看前面!”
沅清君都到嘴边的解释话就这么被他给硬塞回了肚子里,向来高冷清淡的眼神里难得有了弱势下来的抱怨委屈,心道,这样平时聪明伶俐的大蛇妖,怎么这时候就愚钝得似块石头。
瞪完这一眼,他转头去看靳雨青所指的方向。
白家庭院的后门处停着几辆罩着黑布的笼车,应当是采购搜集回来炼丹的中下品灵草。上品灵草和材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而这些下品灵草相比之下就易得多了,但也是生来娇贵,离了生长的土壤就要枯死,受不了长途跋涉的迁移。
白氏开创了一套以灵补灵的方法,才叫这些娇草们能新鲜完好的送来。
但是一般来说,材料补给都是外堂的事情,而今天这回,竟是白家主亲自出来统筹清点,走的还是自家后门。
但靳雨青没能纳闷太久,他尾随白家主和这些黑布箱笼走到炼丹阁内,白家主带着几名得意弟子避开众人,进到闲杂人等不许入内的后间,敲开一块地砖。
砖下露出黑黢黢的楼梯通道,两人紧随其后钻进地道,摸索着往前行进。地下凉风打上面庞的时候,靳雨青浑身一番骤冷,脚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堵上了萧奕结实的胸膛。
萧奕抱扶住他:“怎么?”
靳雨青平定心神,步子缓缓向前迈,但潜意识里却一直排斥这个不知尽头的地方。鼻息之间嗅到一股诡异的药草味道,令他蛇鳞都快要片片立起,走着走着那股子横劲儿就怂了下去,钻到了沅清君的身后,推着他往前。
“到底是怎了?”萧奕道。
靳雨青警惕地说:“我不知道,我总预感前面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不敢……你先走,你在前面。”
萧奕被推得无奈,“好吧,我抱你走。”说着一胳膊肘夹起蛇妖,阔步追赶前面已经没入阴影中的白氏等人,拐了几个地下石廊,渐渐耳边响起了人声,和……此起彼伏的凄厉尖叫。
靳雨青一听这尖叫就头皮发麻,心惊肉跳,闭上眼就任着沅清君夹小鸡似的拎着他走。
没多久萧奕就停了下来,四下一扫,心中大骇!他回过神来便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靳雨青会有那样的表现,把他放在地上后,别无二话就把他脑袋摁进了怀里,呼吸因愤怒而渐渐加重。
尖叫、大哭、哀嚎,仿若地狱。
靳雨青道:“萧大仙,是、是什么?”
萧奕叹声:“你还是不要看了。”
“啊,你这样说我肯定是要看的呀!谁还能没有点好奇心?我、我胆子也不小,你松开我,让我看看……”靳雨青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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