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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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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郑的目光从上司的发顶扫过，又默默收回，露出真诚的笑容。
因为昨夜睡眠不足，白天小郑跟工程师去工地察看项目进展时，还差点一脚踩空，被钢筋穿了大腿。
当天晚上，小郑当然不敢再喝咖啡熬夜了，他先是去看新章评论。
昨晚熬夜写了一万字之后，今天一上班他就发上去了。
新章进展主要是皇甫跟祁真两人在比试上相遇，本来以祁真的实力，打败有伤在身的皇甫绰绰有余，但就在两人交手之际，凶兽穷奇忽然撕裂时空，从第二重天的羡天境逃到第一重天来，它身上所带的煞气几乎席卷半个中天境，这种第二重天的凶兽，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穷奇不仅灭了一个小门派，吞了不少普通百姓，还直接断了一条灵脉，立时成为第一重天修士们人人追杀的对象。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祁真和皇甫的比试，也直接让鉴境大会中止，举办方宣布了新的规矩，谁能诛杀穷奇，谁就能无须比试，直接升入第二重天。
祁真原本想要单枪匹马去寻找穷奇，但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能力，是制服不了那只凶兽的，皇甫虽然现在身体不行，但他很会算计，脑子够用，于是两人暂时达成利益一致，化敌为友，一起踏上寻找穷奇的旅程。
中间又有赵成蹊和另外两名修士加入，除凶小队一路前行，与其他修士斗智斗勇，再加上队伍里本来就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随便写点祁真的心理活动，赵成蹊对皇甫的另眼相看，洋洋洒洒的一万字就足够了。
评论照例是读者们嗷嗷叫着催更的，猜测剧情的，让祁真跟皇甫在一起的，小郑一目十行，没有发现土豪读者的ID，稍稍放下一颗心。
他随后给土豪读者又发了一条私信。
【兄弟，感谢你的打赏，不过这样太破费了，当然我个人是非常感谢的，下次你直接留言就好，不要再打赏了，我会继续加油连载，希望你们都看得开心！O（∩_∩）O】
已经快要36个小时没有合眼，小郑有点顶不住，回到家直接倒下就睡。
他本来以为自己熬过一晚，土豪读者的诅咒应该不会生效了，谁知道自己眼一闭一睁，又变成了皇甫华藏。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小郑绝望地想道。
他举目四顾，发现自己身在丛林里，旁边祁真和赵成蹊几个人正望着他。
“皇甫，你没事吧？”赵成蹊询问道。
小郑猜想小队可能正在追踪穷奇的途中，就道：“抱歉，一觉醒来，脑子有点迷糊，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赵成蹊对他向来是有问必答的：“两个时辰前，穷奇的踪迹在空碧山出现过，我们现在要去找它，你刚才伤势复发昏睡过去，所以没听见我们在说话。”
祁真在旁边淡淡补充：“是赵姑娘扶着你御剑飞过来的。”
小郑听出他口气中的醋味，但小郑想起的却是上一个梦境里，赵成蹊说要双修帮他解毒的情景，当时应土豪读者的诅咒，赵成蹊变成了男的，现在……
他禁不住朝对方胸部瞄了一眼。
好像不是平的。
小郑暗暗松了口气，向赵成蹊道：“多谢赵姑娘，是我连累大家了，我知道有一条通往空碧山的捷径，你们跟我来吧。”
另一个修士奇怪道：“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小郑心想，因为我现在是作者啊，作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设置。
他道：“因为这条路有点危险，但却能直抵山之心，如果穷奇就在附近，我们从它后面伏击，反而胜算会更大。”
众人听小郑这么说，就都动摇起来，商量一番之后，决定按照小郑的话去做。
一行人重新启程，穷奇的煞气越来越近，为免惊动凶兽，他们没有再用法器飞行，而是步行跟在小郑后面，隐蔽身上的气息，小心翼翼进入山之心。
地上泥泞不堪，走在小郑后面的祁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脚下一个踉跄，把前面的小郑给扑倒在地，直接压在下面。
四周黑漆漆的，皇甫这具身体有夜盲症，小郑在黑暗环境里本就瞧不大见，被这么一压，腰跟对折了一样，胸口火辣辣的疼，登时提不起劲。
祁真忙从他身上爬起，又要将他拉起来。
“你没事吧？”
扶人就扶人，乱摸什么！小郑咬牙甩开他的手：“没事！”
本来就有伤，被这么一压更是浑身发疼，祁真兴许是心中有愧，兴许是不想再让小郑有机会跟赵成蹊走到一块儿，就主动提出背他，小郑当然不肯，他直接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打、横、抱、起！
这种抱姑娘的方式气得小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自己能走！”
“皇甫兄，小声点，别惊动了凶兽！”一个修士提醒他道。
“我也是为了能快点抵达山之心，你当我想抱你吗？”祁真也小声道。
赵成蹊没出声，小郑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在想什么，他现在只感觉这个梦境的走向越来越诡异，祁真抱住自己的那双手越来越灼热，而这条通往山之心的路，似乎也越来越长，没有尽头……
……
然后小郑就醒了。
他回想穿越进书里的梦境，一脸懵逼，心说自己好好一个直男，怎么到了自己写的书里，不大杀四方，坐拥江山美人也就算了，这些经历都是什么鬼？
越想越不对劲，他不由打开自己更新章节下的评论，果不其然又看到土豪读者的留言。
【我去，皇甫小人的实力明明比祁真差得太远，居然中途冒出个穷奇让他逃过被祁真狠狠踩在脚下的命运，作者的真爱其实是皇甫，不是祁真吧！祁真喜欢赵成蹊，赵成蹊喜欢皇甫，要不干脆让皇甫喜欢上祁真算了，然后祁真往死里虐他，把皇甫小人虐得伤身又伤心，呕~虽然我很讨厌皇甫，但对作者本人没有任何意见，作者真是我见过最清纯不做作的大大了，居然三番四次私信我，让我不要打赏，不过我这人就是这样，求着我打赏的，我偏不给，像“郑重其事”大大人品这么好的，越是让我不要打赏，我就越得打赏！八万人民币打赏送上，请收下！】
这个评论下面有上百条回复，有惊叹土豪出手大方的；有开玩笑说土豪你不是直男吗，怎么也玩起虐身虐心的耽美剧情了；还有的是别的作者闻风跑过来，请土豪去看看自己的文，给点意见。
小郑收了钱入账，却半点兴奋也没有，只想喷出一口鲜血。
他说怎么刚才的经历那么奇怪！祁真居然会对自己公主抱！自己居然会觉得祁真的手很烫！那条该死的路居然会那么长！
小郑哀嚎一声。
他喜欢读者打赏，也希望自己的小说能火，但他不想用自己的菊花去换取这些啊！
看这土豪的留言，他未来在书里的经历，可能还不止是“菊花残，满地伤”，更可能是“我本将心向祁真，奈何祁真虐我千百遍”。
每天晚上的穿书经历，弄得小郑快要无心上班了，他虽然喜欢写小说，可毕竟白天的工作才是正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决定跟土豪读者好好谈一谈。
正想着，系统就出现提示音。
那个土豪读者发来一条私信。
【作者大大，虽然皇甫小人很贱，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篇小说却是我看过那么多网文里最割舍不下的一篇，不得不说你把主角和配角都塑造得有血有肉，我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面的进展了，不知道你在哪个城市，我最近正好在S市，要是你有空，咱们见一面吧？】
小郑本想婉拒，但转念一想，当面说服这个读者以后不要再给自己打赏，这样他也就不用再穿成皇甫华藏，经历那些奇怪的梦境了吧？
于是他很快回复：【我也在S市，周末有空，你定个地方吧，我去见你。】
☆、第5章
土豪读者是小郑的老读者了，小郑的书，他基本都看过，但小郑知道他一开始并不是自己的死忠粉，而是这一类爽文的死忠粉，只不过因为小郑的爽文写得特别好，爽出特点，爽出层次，所以遍阅群书的土豪读者后来根本看不下别的爽文，一心一意只追小郑的书。
这次提出见面，不仅是因为早就听说小郑是S市人，正好借着打赏的机会看一眼自己心心念念的作者大大，也是为了当面追问小说的后续情节安排，如果能问到讨厌的皇甫小人在多少字以内能狗带，那就更好了。
他把见面地点定在了市中心一间酒店的大堂咖啡厅里。
小郑欣然赴约。
别的作者巴不得打赏越多越好，他自己手头宽裕，虽然也来者不拒，但终归觉得不好意思，也正想趁此机会请土豪读者吃顿饭，也算是粉丝福利了。
见面之前，小郑也曾猜测过土豪读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出手阔绰，留言中二，应该年纪不大，是个家境优渥，正在上学的孩子，打赏的钱估计也是父母给的零花钱，成绩可能不咋的，但喜欢看热血小说，喜欢玩游戏。
小郑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个不羁的少年形象。
他这是头一回见读者，有些担心两人之间存在代沟，还特地上网查询最近青少年都喜欢干什么，免得见面无言太尴尬。
天气晴朗的周末，小郑来到酒店，咖啡厅很好找，现在时间早，里头客人寥寥无几，只有一个西装男，两个年轻女孩子，一个看报的老年人。
老年人应该不是，小郑没法想象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家在网上喊他“作者大大”的情景，太辣眼睛了。
女孩子应该也不是，语气不像，他文下的女读者都基本都想给皇甫和祁真拉郎配。
那就只有西装男了。
难道自己预料错了，土豪读者不是中二少年，反倒是社会人士？
小郑边走边想，脚步不知不觉到了西装男面前。
对方抬起头。
小郑如遭雷亟。
大老板的儿子？！
上周到他们部门视察的年轻董事？！
什么鬼，世界特么就这么小？！
小郑的内心弹幕已经被一串又一串的不明字符占满，表情一片空白。
土豪读者一身高档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江诗丹顿，浑身上下一股精英范儿，上次到小郑他们那里视察的时候，他由头到尾一声不吭，比天山雪莲还要高冷，现在却对着小郑露出灿烂笑容，还起身过来迎接。
“你就是‘郑重其事’大大吗？”
“……我是。”小郑虚弱一笑，赶紧在几秒内收拾乱七八糟的心情，朝他伸出手。
“真没想到大大你这么帅，我还以为会是个不修边幅的宅男。”土豪·精英·大老板儿子·读者笑起来很帅，连小郑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还要帅上那么一点点，但这个大帅哥却一脸真诚地赞美着小郑。
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粉丝滤镜了。
“大大刚才看到我，怎么很惊讶的样子？”
小郑被他一口一个大大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叫我郑霄吧。我也以为你年纪比较小，没想到……”
土豪读者扬眉一笑：“没想到我年纪跟你差不多？”
小郑又是虚弱地笑了笑。
大老板儿子是自己的读者，还是铁杆粉丝，他压力很大啊。
就在小郑纠结要不要挑破这一层身份的时候，土豪读者已经在进行粉丝例行表白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卓宣。大大，我很喜欢你的书，你出版的我都买了，而且今天也带来了，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土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叠书放在小郑面前，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小郑瀑布汗，压力山大。
“那个，不着急，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之前见过的。”
卓宣有点讶异：“什么时候？”
小郑道：“我在重云地产本市分公司的营销部上班，那天你到我们部门来视察……”
卓宣敛去笑容，定定看了他片刻，看得小郑有点坐立不安，心说我可不是故意欺骗你，是你自己非要见面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居然是老板儿子。
作者的脑洞都有点大，小郑不免想到卓宣该不会要恼羞成怒拍桌而起，向他索回以前打赏的钱吧，转念一想，对方也有可能因为自己高冷的形象被自己识破继而想要杀人灭口，哦不，是裁人灭口，直接把他踢出公司。
算了踢就踢吧，小郑随即想道，他现在手头还算宽裕，大不了全职一段时间，再重新找工作好了。
短短几秒钟，他已经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心理建设，做好最坏的打算。
然而下一刻，对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且亲切热情的笑容。
“难怪我一直觉得大大很眼熟，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大大，那你以后上班，我能不能过去看你？”
等等，怎么是这个发展？画风好像有点不对。
小郑迟疑：“可以是可以，不过……”
土豪读者立马道：“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小郑挠挠头：“那倒没关系，你别觉得我不务正业就好，其实本职工作我还是完成得不错的，更新也只是下班抽空写。”
土豪读者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像大大这么能干的人工作肯定也很厉害，你进公司几年了？要不要我给你调个职位？我身边还有个秘书的空缺，薪水比营销部还高一些，也有奖金福利……”
最重要的是，可以二十四小时监督大大写文。
小郑抽了抽嘴角，好似看出对方的意图：“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
他原以为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觉得幻灭，没想到居然还很热情，热情得让小郑有点吃不消。
比如说，小郑给他签名的时候，卓宣就在旁边一脸崇拜地赞叹：大大你的字真好看啊！
这粉丝滤镜得比长城城墙还厚了吧？
又比如说，当小郑提出以后不要再给自己打赏的时候，卓宣原以为小郑只是在客气，在得知他的确不想接受打赏之后，一脸感动道：大大不要跟我客气了，工作归工作，私交归私交，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太少了，冲着你的人品，我以后也会继续打赏的。不过话说回来，皇甫华藏大概会在第几章的时候死啊？
小郑心好累。
☆、第6章
在小郑的再三要求下，土豪读者卓宣终于相信小郑并非只是客气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不想要打赏。
这让卓宣越发觉得大大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了，这完全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啊，这朵白莲花居然还在他老爹的公司里上班，这叫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总而言之，跟大大面基的结果，非但不幻灭，反倒更加喜欢作者大大了，爱屋及乌，连带对皇甫小人的讨厌程度也没那么深了，毕竟这是大大笔下的人物嘛，大大说他有重要作用，那就听大大的。
卓宣出身起点比别人高，从小到大也秉承精英教育一路走来，看人的眼光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高，但他看“郑重其事”大大，却哪里都觉得顺眼，连小郑坦诚自己在他父亲的公司上班这件事，也成了大大胸怀坦荡的证明，毕竟小郑也可以选择不说。
如果小郑能听见卓宣内心的想法，估计会觉得对方的粉丝滤镜有十米厚。
“大大中午想吃什么，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西餐还不错，我们去那里吃吧？”
小郑笑道：“成，说好了中午我来请，等会儿别抢着买单。”
卓宣心道：大大不占小便宜，印象分＋10。哦，基础分是100了。
说完小郑又有点不好意思：“你别叫我大大了，随便叫我网名郑重，或者小郑，郑霄都行。”
卓宣又想：大大不好意思的样子真可爱啊。
两人到了西餐厅，小郑一翻餐牌，价格有点贵，不过还行，他承受得起。
卓宣一直在留意他，见状就道：“要不我们换一家？”
小郑莫名：“不用了，就这家吧。”
卓宣吐出一口气，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随口点了这一家，现在大大请客，却要他破费了，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
小郑也觉得卓宣太过小心翼翼了，压根就不像自己那天看见的高冷公子哥，开玩笑似的道：“老实说，你不太像是会看网络小说的人，尤其还是网文。要不是你对文里的情节都说得上，我都差点以为你是替别人来的。”
卓宣反问：“那我像看什么？”
小郑：“文学著作或金融论文吧。”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了。
虽然小郑是男的，但他也不能不承认卓宣笑起来活脱脱演绎了什么叫一笑倾城。
就这张脸去混演艺圈也是足够了。
卓宣说，其实一开始我也很看不上网文，不过当时还在上学，功课挺重的，成天看数据看论文也挺烦，他们去泡吧我又不爱去，偶尔就拿网文打发打发时间，不过小郑大大你写的爽文是我看过最好的，人物富有层次感，情节跌宕起伏，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虽然是爽文，但已经写出了纪实小说的高度，可以跟《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媲美了。
小郑越听，一张脸越是火辣辣的，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放，他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什么叫活体粉丝了，这滤镜何止十米，简直比大气层还厚啊！他写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他写出个世界名著来，还纪实小说，小郑恨不能捂上卓宣那张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但卓宣不是在冷嘲热讽啊，他夸得真心实意，句句肺腑，小郑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而且也还没练成惊天动地的厚脸皮，所以听得无地自容，连忙道我们快点餐吧，别说了，我哪就写得那么好，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爽文而已，被别人听见你这么夸，笑都要笑死了。
卓宣不以为然，说我这是真心话。
有一个颜值爆表，家世优渥，又死心塌地崇拜你的粉丝，是什么样的体验？小郑觉得自己可以上某乎去答题了。
为了避免两人一直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小郑主动聊起文圈的八卦，说那个谁谁的文看上去很正经，其实私底下人很二，人和文的风格是迥然相异的。
卓宣就忽然问：“上次沸沸扬扬的A闹婚外情，很多女读者为他千里送，是不是真的？”
A是小郑所在网站的一个大神作者，也是写爽文的，但名气比小郑要高一个档次。
小郑道：“作者群里的确有很多人在议论这件事，当时其中他老婆还上他的号到群里揭穿他，又发微博公告，又闹到A的编辑那里去，但具体内情怎样，我跟A不熟，也不好说。”
卓宣又开始花式夸小郑了：大大人品太好了，都说同行相轻，你在背后也不道人是非，我果然没有喜欢错人啊！
小郑：……这都能夸我？服了。
其实两人在餐桌上话题很广，从文圈八卦聊到卓宣留学期间的趋势，小郑平时没事就爱看个时政节目，譬如经济政治他也能随口侃上两句，一顿饭吃下来，竟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如果卓宣不要那么卖力夸自己的话，这顿饭会更完美。
两人又聊回小说，卓宣就问：“大大，你打算让皇甫华藏什么时候死？”
小郑抽了抽嘴角，神秘道：“他的戏份在后面还会有安排，不会那么早死。”
话说回来，小郑也有点奇怪：“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皇甫华藏？”
卓宣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小郑深觉有内情，又追问了两句，卓宣才说：“说了你别笑话，其实最近我总是在做相似的梦。”
小郑睁大了眼睛。
他赶忙问你梦见什么了？
卓宣说我梦见自己变成赵成蹊，不仅是个女的，而且还喜欢皇甫华藏。
小郑的嘴角又控制不住想要抽搐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该不会是还梦见自己对皇甫霸王硬上弓吧？”
卓宣道：“还真是！你说我要变也是变成祁真，变成赵成蹊算怎么回事，而且梦里我一会儿男一会儿女，还追着皇甫小人不放，我猜可能是我太喜欢大大你的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小郑心说怎么就这么巧。
卓宣见他面色古怪，以为小郑不相信，就道：“我没开玩笑，你要是早日将皇甫写死，估计我也就不会再做这些梦了。”
凭什么要把皇甫写死，要死也是赵成蹊死啊，小郑心想。
这顿饭从中午吃到下午，又从下午茶变成晚饭，两人称不上相见恨晚，但的确有很多话题可聊，卓宣颠覆了小郑心目中关于富二代的印象，小郑也颠覆了卓宣关于男作者都是抠脚大汉的印象。
最后小郑以晚上还要写稿，明天还得上班为由结束了会面。
第二天新项目会议，秃头上司带着小郑与会，策划案是小郑起草的，也由他负责讲解，其他几个部门的负责人都来了，总部那边也派了两名董事过来，其中一人就是前一天刚跟小郑面完基的土豪读者卓宣卓大少。
卓宣面无表情，不复昨日热情，高冷得连半个字都吝于表达，跟上次过来视察一模一样，众人已经习惯他这个风格，微笑打完招呼之后也不去招惹人家，反正是尊大佛，高高供着就是了。
小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怀疑昨天跟自己见面的其实是卓宣的双胞胎弟弟，又或者卓大少有精分人格。
抱着这种想法，他忍不住好几回将视线扫过卓宣。
对方似有察觉，在别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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