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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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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久久的没有听到笔墨摩挲沙沙声,问道:“我儿怎么了。“
  楚歌苦着脸:“我的字和父皇的字不像啊。“
  ——所以就把这活计给免了吧。
  他眼巴巴的望着皇帝,简直用尽了平生的演技,一张脸看着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孰料媚眼全部抛给了瞎子看,皇帝闭目养神,只吐出了两个字:“无妨。“
  这哪里是无妨,这压根就要人命了吧!
  楚歌欲哭无泪,万万没想到,自己来皇宫侍疾,接下的居然是这活儿。而他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赵从一在楚王府里,而他最可靠的贴心小棉袄统子……这段时间也回局里去学习了。
  如果说这样还是好的,那么接下来就更加惊悚了,皇帝开始询问他的意见了。
  楚歌能够怎么回答,楚歌什么都回答不出来,他面对皇帝的问题差点没有“汪“的一声哭出来。
  他的便宜老爹究竟是嘎哈了突然抽风,来考他这些超高难度的问题。姬楚小朋友明明接受的是放羊教育不是精英教育的喂,怎么可能回答的起来这些啊!
  楚歌抱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大无畏精神,直直的跟皇帝讲自己不知道,他可指望着皇帝放过他了,也真的是消停了一会儿。
  哪知道皇帝就开始说完决断让他批在奏折上,然后开始给他讲为什么要这么批了。
  楚歌满脸木然,非常想要让皇帝意识到自己是快实打实的朽木不可雕。但他是朽木,姬楚不是,脑海里时常会有灵光一现的念头冒出来,犹犹豫豫的说了,博得皇帝赞赏眼神。
  可问题是皇帝嘎哈要教他这些啊!
  这压根就是太子的业务范围好吧!
  工作内容考题范围完全超纲了啊!
  。
  楚歌心里这么想,但每每触及到皇帝欣慰的眼神,询问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又被吞了回去。
  皇帝现在还在病里,就算是哄他开心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偶尔皇帝会跟他讲起他小时候的事,听起来姬楚幼年时还很是乖巧的,软软糯糯跟个小汤圆似的。
  楚歌将之与自己所接触到的姬楚的记忆一一对应,仿佛自从那一场大病之后,姬楚的性子就彻底的变了。
  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如镜花水月般模糊不清,反倒是因为努力追寻的行为,惹得头又渐渐疼起来。
  。
  整日守在皇帝身边,给他念奏折逗趣讲笑话。习惯以后还算好,虽然见不着赵从一,难免有些寂寞。
  楚歌按部就班的窝在皇帝身边,浑然不知那些奏折被分发回去后,不动声色间,掀起来多大的风浪。
  有那些个品级不够的官员没见过朱批,见着有玉玺印记便已是奉为圭臬,但还有些见过皇帝御笔的,却清清楚楚认出来,这上面的字……完完全全就不一样。
  这可当真是惊天波澜,联想到这段时日里楚王长居宫中,由不得人不生出揣测。
  。
  东宫。
  长明宫内,上下惶惶,宾客,长史,谕德瞧着那摊开的奏折上的朱批,清秀挺拔的字迹,无不心中惊愕非常。
  你一言我一语便是说了起来,不乏有争执辩论。正座之上,太子素服玉冠,神色清湛,翻阅着手中批下来的折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人道:“依殿下之见……这当是何人字迹?“
  太子目光垂落在朱红的墨字上,漫不经心的想,这应当是何人的墨迹呢?
  宫中的太监公公,识得字的,能秉笔的,哪个的字迹他不认识,也没见得谁,能够大剌剌的直接落笔在这御前奏折上。
  这朱红的墨字,他只消看一眼,便能够认出来。
  太子眼眸不动,却微微笑了。
  他的好弟弟啊,总是给他这么多惊喜。在这本当由皇帝批下的奏折上留下墨字,本朝至今……也就只有他一人做到过。
  有人大胆道:“殿下,这字迹您瞧着可眼熟?“
  太子道:“诸位大人心中已有猜测……又何必要孤再说出来。“
  这便是默认了。
  当下有人大惊失色,一时间,什么乱七八糟的揣测都出来了。一个个的浮想联翩,竟还有人觉着,这是皇帝偏宠楚王,将要废太子的征兆。
  话没这么说,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猜测出口自知失言,那人就跟个鹌鹑似的低头不说话。
  也没人把这话当真。
  实在是楚王骄纵肆意的形象已然深入人心,纵使这段时日来早已收敛了不少,甚至都闭门苦读,博得国子监祭酒并数位大人称赞,东宫里也没人当个真的。
  太子襁褓之中便得封储君,兢兢业业二十载,博得朝堂交口称赞,论什么不比楚王强多了?
  又有宾客道:“莫不是陛下……欲要敲打殿下?“
  太子道:“何以见得。“
  长史道:“殿下近日欲替昔年平北将军岳行简一事翻案……恕臣直言,此举太过冒险了些,虽可得到军中平北将军一系旧人支持,可惹怒了陛下,未免得不偿失。“
  翻案一事,众人皆知。
  前些时日朝堂上闹得是沸沸扬扬,也不过是这段时间皇帝罢了早朝,龙体欠安,才稍微消停了些许。
  军中旧人,昔年老臣,皇帝亲信……彼此攻诘责难,几乎闹成了一锅粥。
  又有宾客续道:“……殿下何苦如此,不若日后大赦天下,亦可洗刷岳将军污名。“
  太子作为暗中推动此事之人,东宫之内部分幕属,并不是不心存疑虑的。
  然而亦有部分属僚,却是知道个中真相,此时也并未开口,静待太子回复。
  太子悠悠然叹气道:“那如何相同?若等到日后再来行这事,终究是换了人物,隔了一层,平白落人口实……日后百姓谈论起来,却指不定说,是为了抵御外寇,整顿军心,才不得不将昔日早已定论的一事翻案。“
  “岳氏一心为国,满门忠烈,却被小人诬陷,落得如此结局。时人不知昔年旧事已久,只把那强加的罪行都当了真,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样又如何算是洗刷了当年的污名?“
  众人沉吟细思,默然不语,显是知晓其中的关窍。
  太子环顾四周,声音清朗,不疾不徐:“时之彦士,国之良将。以忠心赤胆报国,又怎可辜负岳氏满腔热血……不瞒诸位,昔日岳氏遗孤,便是被送入东宫之中,先生时常教孤仁义礼信,忠孝廉耻,孤分毫都不敢忘。“
  “如今边塞狼烟起,正是用兵之时。眼下正乃平反洗冤最佳时机,又如何能够错过?“
  一番话缓缓说罢,堂内一时沉寂,众人面色或悲或喜,林林总总,各自不一。有昔年经过了那冤屈一事的,已然要老泪纵横,但也有老成稳重者,依旧沉吟细思,心存疑虑。
  终于是有人叹道:“殿下此心昭昭,日月可鉴,岳将军若是泉下有知,必当感激涕零。“
  “但终究……此举太过于冒险了些。“
  太子淡淡道:“大不过被父皇责罚一顿,舍了这储君之位不当。“
  此话一出,四下震惊,众人连忙叠声劝阻,请他慎言。
  “如今楚王恩眷深重……殿下可还请三思。“
  “若殿下与陛下离心,便不是好事了。“
  凝视着手掌中清秀的朱批,太子垂着头,隐去了眸中的晦涩,道:“眼下那岳氏遗孤便楚王府上……便是换了他,想必也是要竭尽全力翻案的。“
  立时便有人问岳氏遗孤是谁。
  唇角挑起凉薄笑意,转瞬即逝,快得只像清晨叶尖的露珠,太子缓缓道:“赵从一。“
  先时尚且有人未曾反应过来,等终于想起来这名字属于何人,一时惊愕。
  这难不成便是楚王极度宠爱的那个侍卫?
  忠烈之后,委身于人……竟至于此!
  从堂内诸位宾客面上不动声色扫过,惊讶错愕神情一如预想,太子轻轻一笑。
  他是风清月朗,河白霜天,从内到为,都透着悠悠然的遗憾与叹惋。
  只说是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将赵从一指到楚王府上,却没想到是将他推入火坑,成了如今这个样子。立时便有人劝到,殿下不必自责,原是一番好意,谁也料不到,竟至于此。
  太子徐徐道:“但此事终究因孤而起……若不能将他解救出来,孤恐怕寝食难安。“
  宾客叹息道:“殿下当真心慈。“
  便是敲定了一番,如何要将赵从一从楚王府那火坑里解救出来,不能再让他被楚王折辱下去。
  无论是送入学府,还是送入军中,都比在楚王那个小魔星的手上要好。
  他是岳氏遗孤,合该上战场杀敌,但归根究底,终是先要洗刷昔日冤屈。
  众人皆望向太子,便见得他目光怅然,终究叹气:“当初的事,终究是父皇错了,被小人蒙蔽,以至残害大将,忠魂难安。“
  此话直言皇帝之错,堪称大逆不道,一时堂内人人噤若寒蝉。
  唯有太子,眉目清朗,一身浩然,却似是浑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亦或是,内心原本便认为是如此。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太子悠悠然叹气,却是起身,朝着四周一拜。
  堂内只听得他语音,日月可鉴的诚挚。
  “孤欲使昔日忠魂安息,还请诸位襄助。“
  。
  楚歌久居宫中,日日给皇帝读奏折,也知晓了此事。
  他初时还是高兴的,读到有好些个大臣上奏折请求彻查昔年岳行简一案,以为平凡之日可待,但皇帝的反应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原本就在病中,几乎可以说是勃然大怒起来,一时气得将满案牍的奏折都扔了一地,骇的楚歌战战兢兢,跟个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那奏折一连好几本讲的都是这事儿,楚歌缩着脑袋捡起来,读也不敢读,只得悄悄放在一边。
  皇帝余怒未消,胸口剧烈起伏,盯着那散落的、堆积的奏折,眼中血丝密布,忽然间,剧烈咳嗽起来。
  那当真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的架势,唬的楚歌连忙上前,拍背给皇帝顺气。眼睁睁的看着皇帝面色变差,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连忙出去让太监喊来御医。
  都是再熟悉不过的,药喝下去了,皇帝终于平稳了些许,楚歌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坐在明黄的垫子上发呆。
  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儿啊?
  皇帝怎么会气成这样,难道因为觉着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了么?
  楚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没有人跟他商议,统子喊也喊不答应,只能一个人坐在榻下的垫子上发呆。
  过了许久,似乎有个虚弱的声音在唤他,楚歌回头见着是皇帝醒了,连忙上前,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皇帝缓缓抿着,问他:“我儿怎么看?”
  楚歌脸跟苦瓜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是希望能够给赵从一家里平反的,但这个时候说出来……和找死没什么区别的吧?
  楚歌嗫嚅道:“不知道。”
  他以为皇帝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逼出来一个答案来,心脏都悬着的,没想到皇帝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楚歌俯下身,埋首在明黄的锦被间,皇帝靠在软枕上,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发。
  皇帝目光既是沉痛,又是叹息,望着自己这个脾性娇软的小儿子,看着他乖乖的伏在自己掌下,恍惚间却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的样子。
  当年有刺客混入,想要行刺,最终却是太子遭受了那一劫。
  病中垂危,眼看着就要没了命,却被一个古怪的法子燃起了希望。将长子身上的毒过渡到幼子身上,不是不遗憾和内疚的,皇帝内心几乎被愧疚占满,加倍的宠爱,但幼子却性格大变,成了那副样子,再也回不了头。
  后来又是到了什么时候,又生出来不该有的心思?
  皇帝目光晦暗,却想起来病中消瘦而苍白的脸庞。这孩子自从得知他生病,便日日守着,脚不沾地,连王府都没有回。
  曾经有一度,皇帝以为幼子的灵慧聪颖早就随着那一场巨变而消失,却在着一段时日来,知晓那一切都只是被压制,他的幼子,骄纵外表下柔软的脾性,依旧和当年没什么改变。
  如此的柔软,便是在太子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后,依旧顾念着这个哥哥……日后等到太子继位,又怎么在兄长的手里讨生活?
  皇帝转眼便下了决断,剧烈的咳嗽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脑袋。
  楚歌察觉到他的意思,乖顺的抬起头来。
  皇帝的目光温和且慈爱,在那之下,却有一丝并不曾掩饰的杀伐之气:“我儿,前日里你说想要上战场,可是当真?”
  楚歌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皇帝道:“西极苦寒,北夷荒漠,都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若去南疆。”
  楚歌断没想到皇帝会这时候提起来,一时都惊住了,都没怎么想,就摇了摇头。
  皇帝的语气并不容拒绝:“听话。”
  这一看就是要出什么事儿了吧,不然为什么要突然把他支开。
  楚歌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压根不管皇帝怎么说,总之就抱着不走不松口。
  皇帝看着他明摆着耍赖的脸,心里有些苦笑,又有一股暖流缓缓划过。这具身体没人比他自己更明白,当真是撑不了多久了,若不在此之前将幼子支出帝京,替他寻一山高水远,物阜民丰的好去处,又如何能安心?
  。
  接下来数日几乎都成了拉锯战,皇帝要将楚歌支走,楚歌却不愿意。
  折子雪片一样的飞来,皆是请求皇帝彻查昔年平北将军一案的,初时尚且勃然大怒,到后来,皇帝的目光早就变得冷了。
  一个个名字划过去,连接成线,交织成网,无不指向了在最后的那个人。
  ——太子。
  他的长子,和他相似极了的长子,当真是恨不得,立时将他给气死。
  真是好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在想要不要换个继承人,奈何楚歌扶不起来,并且太子先下手为强……
  太子一肚子坏水,借助外力把楚歌and赵从一分开
  要被热的融化成冰箱贴了
  2017。7。24


第76章 ACT2·破国
  76。
  那其下暗藏的一点心思; 皇帝有什么是猜不到的。
  光明正大的阳谋; 说起来没有半分鬼蜮伎俩,若是换个人皇帝指不定会称赞,可偏偏这个人是太子。
  也足以让皇帝勃然大怒起来。
  。
  皇帝冷笑一声; 一摔折子; 对着楚歌道:“你看看你的好哥哥。“
  这火无端端烧到自己身上; 虽然莫名其妙,可瞧着皇帝脸色; 楚歌依旧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好容易缓和了些许; 终于上了一次朝; 回来时,脸色却都是阴沉的活脱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楚歌都不敢打探; 后来才晓得,是在朝堂之上一直拉锯着; 两者之间的争执极大; 当时就气的皇帝下了朝。
  然而折子奏疏依旧雪花般的上,为了昔年那一桩惊天血案。
  更有科道言官大笔如椽; 言辞犀利; 写出些个文章,极尽辛辣嘲讽; 一篇篇飞向了他们心中的奸佞。
  天; 仿佛是要变了。
  。
  偶尔皇帝会在书房内召见朝臣,楚歌想走没有走的掉,在周遭大臣复杂各异的目光里; 跟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
  他害怕皇帝考校,收敛起心思认认真真听着,可皇帝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只是让他做些端茶倒水之类的小事。
  按理来说楚王是天潢贵胄,绝不可能做这些事,但偏偏楚歌以为是自己逃过了一劫,端茶奉水别提有多乖顺,倒是让书房内的大臣们吃了一惊,忍不住便有些考量的心思。
  楚歌浑然不觉,皇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段时间做的惯了,此时可谓是轻车就熟,那动作落到诸位大臣眼中,又多了几分深思。
  日升月落,朝来暮往,便这么过了些日子,楚歌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在这皇帝时常召见文武重臣的书房内,他竟从来没有见过太子。
  因为要平北将军一案,这天下最尊贵的两人,关系变得极其之僵硬,有许多次太子在外求见,皇帝都不愿意见他。
  于是太子便常常沉默不语的立在殿外,偶遇重臣,言笑雅致如旧,却有一分不经意透出的黯然伤神。
  重臣每每与他相遇,因着皇帝雷霆高压的态度,面上没敢多说什么,可是内心里,哪个不是在叹惋的。
  甚至太子还嘱托太监,于无人处来叮嘱楚歌,定要好好侍奉在病中的君主,偏偏找的太监又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于是没过的多久,满朝上下,便晓得了太子孝心,殷殷可鉴。
  金马玉堂之上,市井巷陌之间,有饮水处,哪个不晓得,太子是顶顶的温柔敦厚,宽和仁慈,可偏偏皇帝像着了魔,不但不闻不问,仿佛还有厌弃的架势。
  归根究底,都是偏疼小儿子惹出来的祸事。
  楚王呐楚王,那个骄纵肆意,胸无点墨的绣花枕头,当真是凭着一张与昔年元后相同的脸,把皇帝哄得都迷了心窍。
  。
  传言愈演愈烈,太子在民间声望,亦然水涨船高。
  皇帝知晓了面上全是森冷意味,勃然大怒,直直赏了乱嚼舌根者一顿杖刑,皮开肉绽,鲜血模糊,当场就生生打的几个没了气。
  在场旁观者无不噤若寒蝉,满面惊恐,一传十十传百,于是皇帝周遭,彻底没了人,敢嚼那舌头。
  与之同时要替昔年岳家一案平反的折子雪片般飞,大臣们眼见皇帝是真的束之高阁,置之不理,终于拿出杀手锏,有那些个激进的,三两相约,于承天门外跪倒死谏。
  那当真便是触了皇帝逆鳞。
  若果说先前还是小打小闹,如今那些个大臣于承天门外跪谏,终于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楚歌都没有办法形容皇帝当时表情,他从没有见过皇帝脸色吓人成那个样子,几乎是气的说不出来话。
  皇帝令人传话,让大臣们通通都滚回去,既往不咎,但没哪个是愿意走的。中午正是毒辣的日头,那些鬓发斑白的大臣们却依旧一个个挺直了脊梁。
  不顾众人劝说,皇帝到了承天门外,见着那一地乌泱泱的乌纱帽,胸臆中燃烧的怒火彻底没法压制。
  “是朕错了?“皇帝冷笑,目中有森寒压迫意味,直直嘱咐两旁侍卫,“打,给朕狠狠地打,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老骨头。“
  这才什么时候,这群臣子竟然敢来这么逼迫他?
  皇帝眼神暗沉,晦重到无人敢承受:“朕……还没有死呐。“
  板子叠连的赏了下去,却依旧没有人后退的,那些老骨头,硬茬子,无不沉默的受了。
  皇帝站在高处的阴影里,暴躁而又愤怒的扫过了玉阶下的一张张脸,那些十分熟悉的面孔,此刻变得抽搐而扭曲,但却没有一点退缩惧怕的意思。
  承天门化作双方角力的场所,皇帝纵然握有生杀大权,可一时间,却无可奈何。
  自皇帝选择杖刑大臣的开始,天平就悄无声息的倒向了另一边去。
  若果早上十年,乃至五年,皇帝定会称赞一句,好心计,好手段,而在他迟迟垂暮的眼下……
  内心皆是一片森寒破人的阴冷。
  还有缓慢升起的,隐晦且复杂的杀机。
  。
  最终,承天门外这场无声的反抗以人命结束。
  皇帝那一顿板子,当场便打的众人奄奄一息,被抬回去后,当天夜里便有人高烧不退,第二天直直丢了性命。
  此事之后,百官哗然。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此刻的君主,教人又想起来数年前的那桩冤案,今日惨死的是上谏言官,焉知日后送命的……不会是他人?
  群情激奋,终至君臣对峙。
  太子欲要相劝,皇帝漠然忽视。容华清贵的储君当真在殿外等候了一日,从始至终皇帝也没有宣他进去。
  这当真是病的脑子都糊涂了。
  皇帝在病中,脾气越发古怪,宫中之人无不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生怕做错了一点小事,便要大祸临头。
  楚歌成了连轴的陀螺,几乎日日都要守在皇帝身旁,离不开半日。他只要稍微离开,皇帝醒来时见不着他,那些宫人们便要遭殃。
  这时候,也只有楚歌上前求情,才能让皇帝心意,变上那么分毫。
  眼见着周围宫人哀求的神色,于是楚歌越发不敢离开皇帝病榻了。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醒来后的脾气又越来越暴躁,大概所有曾经的明君,到了晚年都会有不可避免的昏聩,眼下这垂垂暮年的君王,更是如此。
  他时常念叨着姬楚年幼时的小事,又时常恍惚,将楚歌认做早已逝去的元后,又偶尔勃然大怒,把宫人当做太子,喋喋怒骂一通。
  那态度已无半分父子间的慈爱,更像是狮群中年迈的雄狮虎视眈眈的警惕自己的挑战者。楚歌知晓帝王与太子间天然的对立,却没想到会演变到这么糟糕。
  皇帝一度取出半块虎符,令他调兵入京。
  楚歌一时惊愕,几乎不敢作想,皇帝此举何意。
  皇帝面容枯槁,目中泛着血丝,隐隐有疯狂意味:“拿着,这么胆小,如何做朕的儿子。“
  楚歌手指轻颤,望着铜铸虎符,依旧伸不出手。皇帝此刻精神极好,却像足了是回光返照,他喃喃道:“父皇,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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