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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总局人渣改造中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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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的那些赞叹仿佛都远去了,所有人都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楚王接下来的命运,被送到遥远的北疆,在异族手中,作为一名人质。恐怕从此以后,便只能在遥远的草原上生活,再也无法踏足故乡的土地。
  姬秦胸中感情澎湃,蓦地就要开口。
  然而抢在他之前,楚歌先说了话。
  他坐在灯火辉煌的大殿里,弯起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可说出的话语,却是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为家国死,死又何妨?”
  众人无不想起来在书案上的那封纸笺,其上峭拔有力的墨字。
  二十字的绝命书,首端一句,道尽了心中的意愿。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
  楚王府。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
  再度踏入这一方府邸,楚歌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入宫的时候,决计想不到,在那之后,竟然会等这么久,才能再一次回到这一方天地。
  屋宇是熟悉的屋宇,廊檐是熟悉的廊檐,庭院是熟悉的庭院。
  好风好月好时光。
  却没有熟悉的人。
  楚歌抬步,踏入了曾经居住的庭院。
  这里显然是时时都有人打扫着,花木修建得当,空气里传来阵阵幽香。
  迈步入屋宇内,起手一模,一丝灰尘也无。
  楚歌走到了床边,脱下了鞋袜,坐到了床边,他晃悠着双脚,不合时宜的发呆。
  系统说:“嘎哈呢嘎哈呢,赶紧看看要收拾什么啊。”
  楚歌说:“收拾啥啊统子。”
  系统说:“宝剑武器啊,灵丹妙药啊……总之就是能用得上,能救你命的东西,你总不会觉得去边疆当人质是旅游的把,楚三岁。”
  楚歌十分大剌剌的:“有啥好收拾的统子,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就帮我登出了呗。”
  系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楚三岁。”
  于是楚歌重复了一遍。
  系统差点没有克制住,冲上去踢他一脚:“登出是拿来这样用的吗楚三岁?正常登出是需要准备时间的,紧急登出是需要先打报告条子的……你以为想登出就登出这么简单啊,我建议你回去好好的阅读《操作手册》。”
  这系统简直是天天都建议他阅读《操作手册》,楚歌听得简直熟极而流,非常诚恳的提出一个建议:“那统子你现在就给我讲讲呗。”
  系统说:“对不起,AI不学习宿主的《操作手册》的呢。”
  于是一人一系统陷入僵局,楚歌表示他记忆力没好到过目不忘的地步,看了一遍没有全被背的下来,系统表示AI绝不学习宿主的《操作手册》以免对工作造成影响,拉锯了老半天都没有结果。
  最后系统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你还是先收拾一下东西把。”
  楚歌摸索了半天,终于从床底下摸出来那把从金鳞台带出来的长剑。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主人,透明的剑身显得光泽暗淡,灰蒙蒙的,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身为一把神兵利器的气势。
  楚歌手指戳了戳,摸到了剑柄上的那个豁口。
  他从口袋里把金鳞台的信物摸了出来,原本细腻温润,如同羊脂奶酪一样的信物,此刻其中却有一丝血红,迎着暖光看来,竟然还像是在缓缓游动,于末端展开出一抹鲜艳的红梅花。
  是从北疆战场里找回来的东西,不知经受了多少刀剑,那其中有一抹血丝,只让人觉得妖异非常。
  楚歌让系统检测一下这信物里的血红色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系统表示他还没有高级到这个地步检查不出来。
  于是楚歌十分强烈的质疑了系统的业务水准,同时系统也理直气壮的反驳了他。这信物非金非玉非木非石,一看就是这个古代世界里最高端的那种玩意儿,他作为一个新生系统,检查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
  楚歌简直没办法,过了会儿退而求其次:“那我把它镶嵌到这把剑上会怎么样?”
  系统说:“放宽心,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楚歌狐疑道:“……统子你说真的?”
  系统十分诚恳的说:“当然啊,要是有事儿出于人道主义我会屏蔽你的痛觉的。”
  楚歌:“………………”
  意思就是影响很强烈,并且很大程度上都有可能是坏的结果的是吧。
  听了这个楚歌简直哆嗦,把金鳞台信物镶嵌入“望君归”的念头都要消失了,但没过一会儿他就振作了起来,比划着两者的轮廓,看上去像是在研究怎么才能够把信物给放进去。
  系统说:“好奇心害死猫哦,楚三岁。”
  楚歌说:“没事儿呢统子,记得你的承诺啊,一定要及时给我开痛觉屏蔽啊……”
  系统心想这是逗宿主玩儿的呢,他眼下这个情况最好就是什么屏蔽也不开,然后就看到楚歌小心翼翼的把那枚雪白中透着殷红的信物放进了剑柄上的凹槽。
  放进去的过程异常顺利,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楚歌把望君归拎起来抖了抖,结果得到了一个发现:“卧槽,统子,这放上去了好像就掉不下来了!”
  不知道内里是有机关还是有什么内在吸引,雪白带红的信物放进去后,就好像是陷在了里面,用指甲抠都抠不出来,但是摇一摇,仿佛又像在里面滚动。
  系统说:“那大概是合体了吧。”
  楚歌摇了半天,听到咕嘟咕嘟的响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咋跟塑料盗版剑一样的啊,固定都固定不了。”
  系统说:“你泡泡水试试。”
  于是楚歌就把望君归泡进了清水里,从剑尖到剑柄都泡在了里面,结果就看到上面咕嘟咕嘟的出气泡,信物陷在里面,还是没有固定。
  系统说:“你用胶水试试。”
  楚歌满面诧异:“统子,你给我提供502啊?”
  胶水是没有胶水的,502也是没有502的,事实上在这个古代社会里,能够拿来用一用的也就只有黏糊糊的糨糊。楚歌用簪子挑了点儿往里面塞,结果一点儿都塞不进去,仿佛遇到了无形的阻力。
  又用了什么茶叶水、酒水、中药汤汁都试过了,没有哪个是能够奏效的,全部都被拒绝在外,黏上去后自己就滑掉了。
  这就很奇怪了。
  以楚歌听了这么多话本儿的经验,这一定是要个特定的玩意儿才能够将信物与宝剑彻底融为一体,只是需要的那个特定玩意儿究竟是什么却一点都想不出来。
  系统说:“你嘎哈要把他黏在一起啊,就这么不好吗。”
  然后楚歌就按了一下信物,里面跟有空气泡一样,信物像是悬空的,一直在咕嘟咕嘟的滚,跟幼儿自行车后面的那个实心小轮子一样,总之怎么看都怎么掉价。
  没办法,楚歌就只能这么拎着长剑,他安慰自己想,指不定别人都看不起这把剑,从此可以扮猪吃老虎呢。
  系统十分不留情面的嘲笑了他不切实际的妄想。
  暗卫悄无声息的下来,跪倒在他身前,询问他何时回宫。
  一直在宫里的时候,楚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然而眼下到了宫外,回到了楚王府里,他就彻底不想回去了。
  看了一下跪地的暗卫,楚歌倒是对自己被跟踪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十分心疼对方。等到这个答案被传回去,说不定便会吃太子一顿挂把。但那些跟楚歌都是没什么关系的,楚歌慢慢的说:“你回去,告诉陛下,本王今日要歇在楚王府里。”
  暗卫欲言又止。
  楚歌笑了一下,说:“怕什么,整个帝京都被围了,害怕本王跑了吗。”
  。
  暗卫是违拗不了他的意思的,事实上只要太子不在,基本没人能够压得住楚歌,他麻溜的爬上了床,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望着顶部熟悉的幔帐与花纹,热泪盈眶。
  楚歌喃喃说:“感觉终于回到了人间。”
  系统说:“乖,别想了,都过去了,往前看啊。”
  楚歌彻底的赖在了楚王府里,不愿意回到宫里去,除非太子亲自来到这里抓他,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把他给逮住的。
  文书在有条不紊的准备,府上的老管家见着他,满眼都是心疼,不住的诅咒着天杀的异族,围了帝京,蓦地又不断的叹气起来,只说王爷这么被娇惯坏了的脾气,到了北疆怎么受得了。
  管家年纪都大了,花白着头发,看着他的时候说不尽的担忧与心疼,看上去便与一个担心晚辈的长辈无异。仔细张罗着,该给他打包什么东西。
  楚歌被他唠叨着,心里并不觉得厌烦,反倒是有几丝温暖。
  于是便坐在廊檐下,笑吟吟的,捧着热茶,看着府中的人忙碌起来,为了他而奔走。
  管家恨不得把府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打包带走,只看的楚歌啼笑皆非,万不得已制止他:“这是去当人质的,又不是去郊游的呢。”
  朝着下面的吩咐顿住了,管家看着手里列出来的清单,摇头道:“那怎么能成呢,殿下哪里受的惯北边的朔风……”
  楚歌笑吟吟的,很是不在意的模样:“有什么受不了的,别人都受得了,难道我就受不了?”
  管家说的理直气壮:“殿下怎么能和那些人相同。”
  楚歌“扑哧”一声笑了,乐的开怀。
  他府上的这个管家,以前揣摩心思很是有一手,把姬楚伺候的妥妥帖帖的,后来楚歌穿来后,还做过把赵从一下药送他床上这等狠事儿。大概在管家的眼里,楚王哪里都是好的,任何不利于楚王的谣言,都是别人编造出来的,楚王是没有一个错处的。
  无条件的维护,简直比当初的皇帝还要彻底。
  楚歌眼神恍惚了一下,就听到管家说:“陛下也真是狠得下心肠,怎么能这么对您……当初您年岁还那么小,就替陛下生生承担了□□……如今竟然又还要把您送到边疆去,那哪里是您应该待得地方。”
  后面一截儿楚歌全然没注意到,他完全注意到了前面那一截,什么毒性不毒性?什么叫跟太子承担?
  楚歌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
  系统适时地为他提供了说话技巧。
  于是楚歌轻轻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说:“过都过去了,又说什么呢……当初我也是愿意的。”
  他的叹息不可谓不惆怅,却教管家一颤,手背上青筋颤着,声音抖着说:“您当初就什么都知道?就这样还是愿意为陛下度去余毒?”
  楚歌意识到了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系统语气非常之麻木:“楚三岁,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啊。”
  楚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补救还有用吗?他压根就不知道,姬楚并不知晓这件事的啊,准确来说,究竟是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吧。
  然而他的闭眼却给出了错误的暗示,抿起来的嘴唇更是让老管家一阵阵心疼,想到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要去北方做人质,一时间心中何等的愤怒与无奈,禁不住便是老泪纵横。
  管家心中十分酸楚,又悲愤难掩,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诉说,终于让楚歌知晓了当初的往事。
  原来当初岳从简自边疆归帝京,身旁的人中却不慎混入了一名异族的奸细,悄悄潜伏下来,趁着众人不备给太子下了毒,然后就逃之夭夭。皇帝当时惊怒到了极致,却抓不到那名奸细,一怒之下把岳从简下了大牢。太医院夜夜灯火通明,研究了许久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太子日渐虚弱下去。皇帝自民间召集奇人异士,终于有人前来揭榜,提出假设,以血脉做传导,将太子身上的毒过度出来。
  皇后早就死了,太子在世上最紧密的亲人,除了皇帝,就只有楚王。皇帝是九五之尊,身系天下,怎么能够让他冒险,于是度去余毒的载体,就只能落到楚王身上。
  结果自然是没有令人失望,太子身上中的毒被过渡到了楚王身上,从昏迷中转醒,虚弱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楚王生了一场大病,病榻缠绵了一段时日,但因为毒性减弱了,最终也是渐渐好了起来。
  大周救回了尊贵的太子,皇帝保全了他的两个儿子,事情的结果似乎是皆大欢喜——
  除却此后楚王性情大变,暴戾恣睢,阴晴不定,再不复昔年颖悟慧心的模样。
  。
  故事并不长,然而其中透露出来的讯息,并着楚歌以往得到的回忆片段,已经能够拼凑出来一个大概的轮廓。
  他坐在廊檐下,望着远方的花木,心中不胜唏嘘枉然。
  如果没有遭逢这一场变故,大概姬楚还是那个年幼天真,烂漫可爱的稚子孩童,启蒙进学时便展露了惊人的天赋,被皇帝赞为“吾家千里驹”,慧心巧思,颖悟绝伦,几乎可以料想,未来光明坦阔的前途。
  只可惜世间没有如果,为了救太子命,他大病了一场,仿佛所有灵气都被消磨干净了,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如果不是年纪尚幼、容貌惊人,恐怕都会和那些大腹便便的酒囊饭袋没什么两样。
  楚歌觉得有一点迷惑:“统子,怎么剧情里,从来都没有这一段啊?”
  系统说:“剧情里只给最主要的,和世界任务目标相关的……像这些细枝末节哪里会照顾。”
  楚歌说:“那我怎么觉得,好像姬楚自己也比较惨,被抓来当了垃圾袋。”
  这个比喻是十分形象的,过渡了太子中的毒的姬楚,可不就像一个接收的垃圾袋吗?
  然后这个垃圾袋因为装的垃圾毒性太过严重,污染性太强,还搞得自己都畸形了,没有作为一个回收循环利用垃圾袋的前途了。
  这个比喻打完后,系统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警惕的说:“嘎哈呢噶和呢,楚三岁……幼年时的悲惨遭遇,也不是他去折磨别人的理由啊。”
  这话是很有道理的,楚歌也表示赞同,然后他问系统说:“那你觉得姬楚应该怎么做呢。”
  系统说:“我又不是你们人类,咋知道人类怎么想的,你这不是为难AI么。”
  楚歌点了点头,用探头的口气说:“……他当时中了毒,一直都病着,在那之后才性情大变,这意味着本来不是这样,跟药物分不开关系的把,指不定是因为那一次,被毁坏了中枢神经呢。”
  系统说:“哦,那你觉得赵从一惨吗?”
  楚歌说:“……惨。”
  系统说:“那赵从一有去把自己的愤怒与仇恨施加到别人身上吗?”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例子,楚歌一下子都愣住了。
  他刹那间想起了在南楼之上的一杯桂花酒,侍卫的声音低沉且平和,因为剧毒而变得嘶哑,嘶哑中却有释然。
  如果他不愿意放下那些仇恨,大概是一剑捅死楚歌比较正经。
  就如同原本世界线里的那样,径直剥掉他的皮,把他制成一个血腥的人皮灯笼。
  那是原本既定的命运。
  楚歌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系统慢慢的说:“世界已经如此艰难,嘎哈还要彼此伤害呢……”
  楚歌“哦”了一声,说:“统子,我大概读懂给你编程的人的套路了。”
  系统说:“啥?”
  楚歌想起来自己看到的一句诗:“……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系统:“……你嗦啥啊楚三岁,我没学过语文听不懂啊。”
  楚歌:“………………”
  。
  楚王府里的时间宁静且安和,但注定没有多少能够享受的时光。
  不过短短住了几日,就到了将要被送去做人质的前夜。
  风声如鼓,凉月如蹙。
  楚歌依旧是坐在廊檐之下,手搭着冰凉的青石台阶,漫不经心的望着远处的明月。
  远处有脚步声缓缓行来,那步点,一下一下,都是十分熟悉的。
  太子终于褪却了那身玄衣金冠,换做了一身常服,素色衣衫上,云纹水波一样漾动,衬得他清隽雅致的面容,不似人间帝王,倒似词林翰墨。
  楚歌远远地朝他笑了一下,很是平和。
  太子走到了他身边,一拂衣衫,也不嫌地上脏乱,就在他身旁坐下。
  楚歌做了做唇形,两字十分轻巧:“哥哥。”
  太子凝视着他,漆黑的眼瞳中有隐隐伤痛,许久后,轻声道:“你恨孤吗?”
  楚歌没有看他,望着天边的明月,笑了一下,说:“为家国而去,又有什么可恨的……不过是做一个人质,又不会没了命。”
  太子目中含痛:“若是可能没了命呢?”
  楚歌皱眉道:“我还没去呢,乌鸦嘴可是不吉利的。”
  太子道:“孤问的不是明日的事……孤想问的,是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
  楚歌一时怔住。
  这个跨度太过于敏感,以至于他不得不联系起前日里听到的事情。十年前,正是岳家被满门抄斩之日,也正是姬楚病榻缠身之时。楚歌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突然提起来,但他依旧摇了摇头。
  太子凝视着他的侧脸,直到他摇头后,依旧没有撤离自己的视线。缓缓开口,道:“孤当时昏迷不醒,并不知道太医提出来的法子会这么凶险,也不知道……你却自愿来替。”
  话语说到这里,不是不涩然的。他一直以为这件事被瞒得很好,姬楚除却病一场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到了前一日,直到听到暗卫的禀报时,才知晓他从头到尾都心知肚明。
  即便是可能没了命,却依旧没有推拒阻碍。
  以当初当初皇帝对姬楚的宠爱成都,若是他表露些许,皇帝又如何会狠得下心,毕竟那时候,稍有不慎,便是两个儿子都没了命。而死了太子又算什么呢?那时候皇帝正当盛年,姬楚也是天资聪慧,颖悟过人,从小便展露了锋芒,便是那时候换一个继承人,也是使得的。
  而自那一事之后,两人的轨迹走向,变得彻底不一样。大概是出于心中的愧疚,皇帝与太子更是将他宠上了天去,只因为他们都知晓,那是因为当初的余毒,造成了他脾性的改变。
  而眼下,太子忽然得知,幼弟从头到尾都知情。
  太子轻声道:“当真不恨吗?”
  楚歌怅然,片刻之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当初是我心甘情愿……又哪里来的恨呢?”
  风声从堂前穿梭而过,拂过花叶,带起响声簌簌。
  夜凉如水,月明如镜,连月下的人,苍白的面容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皎洁的银辉。
  太子隐隐绞痛,有许多话想要说出,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向来都是从容淡定,雅致悠然的,然而此刻,心脏却像是被捏住了一般。
  无数的时光片段自脑海穿梭而过,最终停留在眼前的这一刻,许多年前与许多年后,病中的两张影子彻底的重合了起来。
  那个舍了性命都要救他的人,如今却要被他亲手送到边疆里去。
  再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当初由自己一手主导的军中分裂却在眼下造成残忍的后果,惨烈到他几乎无法承受。
  太子狼狈的转过了头,不再去看楚歌,仿佛这样便可以抛却心中的绞痛与无奈。他像是掩饰性的拿出来一壶酒,搁在了青石板上。
  青花瓷花纹美丽而淡雅,在月光下,流转着朦胧且柔和的光。
  太子轻声道:“和哥哥喝一杯,便当送你远别?”
  。
  楚歌一怔。
  许久之前在这里的画面片段又浮现起来,他十分震惊的召唤系统:“卧槽,统子,这该不会里面又下了春|药吧?”
  系统被他从《人民的足协》里唤醒,沉吟了一下,说:“有可能。”
  楚歌简直要瞪出两颗眼珠子:“我明天就去做人质了好吧,今天还给我下春|药?”
  系统说:“……说不定是为了抓住这个机会,打一个临别炮呢。”
  楚歌:“………………”
  他看着那个漂酿精致的酒壶,一直都坐在原地,没有动手,无他,上次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了些。
  太子何尝不曾知道他眼下的想法,一时间都苦笑了一下,说:“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楚歌其实很想说一声不信的,但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时候不太适合说这句话。
  所以他干脆就垂了头,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听,假装自己是个哑巴。
  系统说:“你都震惊朝堂了你还是个哑巴?”
  对哦,差点忘了,那天被三堂会审,他不得已都开口说话了呢。
  楚歌感觉有点糟心,他伸手拨了拨那个青花瓷酒壶,终于转过头去,看着太子。
  太子并没有料到他会转头看来,一时怔住,下一刻,却十分贪婪的看着他的脸庞,就像看一眼少一眼一样。
  倘若楚歌当真去了远方做人质,何尝不是看一眼少一眼呢?
  那样的眼神,仿佛彻底抛却了清雅宁和的外表,灼烧到令人无法直视,楚歌几乎下一刻就要转过头,却捕捉到了太子眼中的一抹克制。
  这样的情绪当真是十分少见,自从他入宫之后,就再没见过这样隐隐然克制的眼神了,而其中甚至还有些愧疚与痛苦。
  楚歌笑了一下,声音是很轻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个回答如一支利箭刺向了太子的心脏,将他原本就绞痛着的身体刺的鲜血淋漓,再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变作了一片残骸,满地废墟下,掩盖着他此刻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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