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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异世安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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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公笑着说了声“大人客气了”,丁顺躬身揖了个请的姿势,走在前面领路。
辰公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眼中满是盘算。
“丁大人是北烨三年进的宫吧?”
辰公一手捻着胡须,语气亲切,眼中一片祥和。
丁顺脸上一窒,继而又一脸世故地笑着说:“国公大人细致入微,连奴才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记在心里,真是有劳大人惦念了。”
辰公听后一笑,低声说道:“丁大人过谦了,毕竟这内外有别,老夫只是个外臣,丁大人乃陛下跟前的红人,宫里有什么事,自然还得劳烦大人照应些。老夫也就恬着这张老脸,把这不情之请给说出口了。其实娘娘每次回府归省,每每跟老夫提及宫中之人,对大人皆是赞不绝口。如今看来,大人果然非一般人啊。”
这话一说,丁顺立马露出了诚惶诚恐的姿态,这位辰公大人如此示好,自然是有目的的,他丁顺在宫里混了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和事没有见过?
按说在宫里混到他这份上的,也并不多见。王贵是他的顶头上司,那是人家打小就服侍当今天子,自然情分不同。
唯独他,凭着一股子聪明劲,一步步爬了上去,混到今天这个份上,也确实算很不容易了。
事实上,如今宫里面,除了那一帮主子和内侍总管王贵,再下来也就轮到他丁顺说了算了。
丁顺此人,精明世故不说,为人处事更是比泥鳅还滑,也从不给人留任何把柄,是以江诀当初一下就相中他,把他调到御书房做事,也是看这小子确实是个人才。
丁顺自然是精明的,不在于他有多会算计人心,而在于他很能猜度江诀的心思。
所以江诀不喜欢的事,他绝对不会干,江诀喜欢的事,他自然会做到百分之二百的好。
就拿眼前来说,跟人唠嗑套近乎没有关系。
人嘛,总有点人际关系和社交圈不是?
但前提是,这层关系必须停留在点头之交这样一个表面的程度,再往深层次发展,若是让那位天子给发现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咯。
丁顺作为江诀的“高级助理”是非常称职的,是以辰公一路上如此明显地示好,他都很有技巧地拒绝了,毕竟他如今还得跟着江诀混呢。
丁顺将辰公带到御书房,跐溜一下便溜得没了影子。
辰公望着他的背影,脑中一片盘算,暗忖此人不好糊弄,得让她女儿辰斐再想想法子才行。
进了殿,那位王将军居然也在。
江诀见辰尚来了,脸上笑得越发亲切:“国公你终于来了,朕和上将军可等你很久了啊。”
江诀这话一说,立马换来了辰尚一个诚惶诚恐的表情,这位国公大人作势就要向天子行礼谢罪,江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得依旧温雅:“无须如此认真,朕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方才在殿上,被那帮子聒噪的家伙吵得实在心烦,还不如咱们私底下商量来得干脆,你二人意下如何?”
当今天子的语气是亲切的,但并不意味着别人就可以反驳,所以辰王二人自然得无条件地赞同。
“既然如此,就向留国派兵一事,二位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这话一说,摆明了就是板上钉钉,这兵是肯定要出的,如今要讨论的只剩下另一个关键问题,那就是封谁为帅了。
“陛下,微臣非军中之人,对行军打仗并不在行,是以出兵留国一事,微臣以为还是交由上将军来定夺,方才妥当些。”
辰尚一脸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自我退让,江诀当然知道这老家伙最擅长以退为进,笑着说:“话虽如此,然则你到底是国之辅佐,如今讨论的又正是深系我北烨国运之大事,还是说说吧。”
辰尚一听,知道见好就收,不可过分拿乔,遂恭恭敬敬地朝江诀躬身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其实今日早朝之上,臣也听了双方各自的顾虑。上将军挂帅出征自然再名正言顺不过,可是带兵从我北烨都城奔赴临关少说也得半月。这半个月里,留国形势可谓瞬息万变,是以等上将军到了临关,能否抓住战机,恐怕也是未知之数。然则如今除了上将军,裴儿又确实难堪大任,是以老臣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江诀心中冷声一嗤,心想你当然巴不得从长计议,最好是不要派兵。
想来殷尘说的那番话,或许就是真的了。
辰尚此话一说,王觉年自然第一个不同意:“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如今正是当机立断之时,切不可再浪费大好时机,否则时机一过,为西平占了先机,就为时晚矣。”
辰尚被他反驳,也不见恼怒,满脸是笑地说道:“依微臣看来,上将军这点恐怕就是多虑了。人人都知道,西平尹渊昏庸无能,诸皇子为夺正统又自顾不暇,何来多余精力出兵留国?更何况,纵使西平对留国有心,但其若要吞下留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臣倒以为,西平并不足为惧。”
“陛下,国公此言,臣无法苟同。”辰尚说完,王觉年脸色一沉,反驳道,“国公何以如此肯定,西平不会对留国用兵?纵使尹渊无能,然则其皇子之中但凡有一个有些远见,又岂会放过这块肥肉?尹渊毕竟也是一国之主,又何至于昏庸至此?”
这话一说,就见辰尚脸上再次露出了他那招牌的诚惶诚恐之色,他是这么辩解的:“陛下,上将军此言,实在是曲解了臣之心意。臣之所以说要从长计议,乃是认为此事确实关系我北烨安危存亡,需慎重考虑,绝不可轻举妄动。更何况,如今连出征事宜尚未安排妥当——”
话未说完,这位上将军便开口拦了话,此人斩钉截铁般对江诀说:“陛下,战机稍纵即逝,切不可再做耽搁。”
辰尚被对方这么一抢白,老脸一白,江诀看在眼里,笑着说道:“好了,都别争了。辰公的顾虑自然是有些道理,然则上将军分析的也的确在理。朕亦认为,此时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这兵还是要出的。至于元帅一职,朕认为还是非上将军莫属。辰裴嘛,朕想将其擢为将军,任此次平留军的参谋,从旁协助王元帅,国公意下如何?”
辰尚一听,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今天子看起来温文之极,实则手腕铁血,就像现在,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在他二人争得不可开交之后,两三句话便拍了板。
既然如此,何以上朝的时候不直接宣布了呢?
辰尚偷偷瞥了眼当今天子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一慌,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国公一直默不作声,可是对朕这个安排不满意?”
江诀挑眉望过去,辰尚心中一边暗恼,怨自己稳不住心神,一边恭恭敬敬地朝江诀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向来果敢决断,臣代裴儿谢陛下圣恩!”
一边说着,与王觉年一道朝江诀行了个受封的大礼。
江诀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与他二人讨论了一番出兵的事,这才将这事给谈定了。
他此时笑得志得意满,却不知道凤宫等着他的,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异世安生
两位老臣一走,江诀沉思片刻,朝门外喊了声:“带他二人进来!”
然后就听见丁顺在外面应了声是,接着就将一身青衣的殷尘和那个清秀的小将沈泽丁顺带了进来。
二人见了江诀,朝他恭敬地行了一礼,江诀示意他二人坐下再说。
殷尘也不客气,挑了御座左首下方的一个位置坐下,那个名叫沈泽的小将面露惶恐地挨着殷尘坐下了。
江诀好笑地望了眼那个迂腐的小子,笑着说道:“今日宣你们来,乃是因为朕有件事要与你二人商量。”
殷尘望了眼江诀,见对方眼底都是盘算,了然地点了点头。
沈泽见身旁这位点头了,也愣愣地跟着点了点头,能够被当今天子单独召见实属幸事,如何还能奢望他保持一颗淡定的心,不出错就算很好了。
“朕派了王觉年带兵去临关,不过只带走五万精兵,剩下那十五万精兵如今并无人接手,是以朕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以你二人之见,谁可堪大任?”
沈泽一听,见当今天子的视线还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扫了个来回,心中一怔,心想皇帝陛下该不会是想让他来当这个十五万先锋营的统帅吧?
他越想越怕,这人也实在是老实,搁一般人遇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早乐开花了,唯独他这人迂腐之极,总觉得自己难堪大任且能力有限,对于江诀即将要抛出的那个橄榄枝,实在有些诚惶诚恐,当然他是真的惶恐!
“陛、陛下,属下实在难以堪此大任,请陛下另择人选!”
沈泽猛一起身,顺势跪地朝江诀行了一礼,表明了自己绝对不能接下这个十五万先锋营统帅一职的立场。
江诀看了,心中一阵失笑,暗忖此人还真是迂腐得有些傻。
他沉声一笑,朝御案下跪着的人摆了摆手,说道:“谁说朕要让你当这个统帅了?沈泽啊沈泽,你还真是——”
话没说完,当今天子越发开怀地笑了起来,殷尘亦淡笑着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对此人也颇感兴趣。
江诀指了指满脸通红的沈泽,笑着对殷尘说:“你看他像谁?”
殷尘淡笑着说了声德王,江诀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朕亦是这么想的。他二人就是容貌差得大了,否则若是站到一块,谁都会将璃云认作他弟弟,小然倒反而跟他们一点也不像。”
沈泽听着当今天子用无比宠溺的语气提起一个名叫“小然”的人,暗忖此人定然是个人物,否则皇帝陛下怎么会在提到他的时候,有如此多情的语气。
当然,他这么想也是对的,那位姓李名然的人,也确实是位人物。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殷尘,你别看他这人迂腐不堪,实则很有些见地,今日在朝堂上还连连语出惊人,着实不容小觑。”
江诀眉眼带笑地说着,全不是平日里那种虚假温雅的笑,多了几分真实。
殷尘挑眉望过去,有些不敢置信。这也不怪他,实在是沈泽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多有能耐的样子。
江诀遂让这位沈小将把他今日在殿上说的那番话又重新当着这位殷先生的面说了一遍,殷尘边听边点头,之后望向沈泽的眼中就有了些兴味。
“如何?可是个人才?”
江诀笑着望了眼沈泽,继而望向殷尘,笑得一脸笃定。
“确实有些见地。”
殷尘点了点头,淡笑着瞥了眼沈泽。
这位沈小将被这么个俊雅高深的人物一看,脸就越发红了。
“连你都这么说了,可见确实有戏。以你看来,小然若有他在一旁相助,这个先锋营主帅的位置可坐得稳?”
殷尘听了,心下一惊,脸上一怔。这样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在他脸上倒真不多见。
“陛下的意思是——”
殷尘话没说完,江诀已经了然的点了点头,笑着问他:“先生以为如何?”
“殿下若是同意,自然是最好不过。只是以殿下如今的身份,不知道当行不当行?”
殷尘乌眉一皱,望着江诀的脸上有些难色。
江诀剑眉一凝,暗忖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他江诀想要办的事,还从没有办不成的。
那位沈小将在旁边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他并不明白自己即将有一位新的顶头上司了,那个人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北烨皇后!
江诀悠悠开口说道:“行与不行,自然是朕说了算。只不过小然那边,朕倒有些没有把握。”
殷尘自然并不知道江诀做的那件龌龊事,全以为李然不会同意,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趟北烨这趟浑水。
更何况,江诀是否能够说服朝臣,从而得以让李然接下先锋营主帅一职,如今看来也是玄之又玄的事。
不过他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哪一国的后宫都是不得干政的,当然江诀这个后宫之主比较另类。
江诀这人看起来为人帝王非常谦虚谨慎,实则骨子里铁血之极。
大凡不铁血的时候,那是因为他觉得没那个必要,可一旦下定了决心,人家可是连属国太子都能娶的。
是以江诀才会那么漫不经心地跟殷尘说,行与不行,都是他说了算。
事实如此,他确实没必要装腔作势地逞能,因为江诀这厮从来知道在何时摆出何种姿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江诀会这么做,当然有他一番考虑,并不是任意妄为,自然也不全是为了弥补他昨晚犯下的“弥天大罪”。
如今他手上拿着的这块帅印,对大多数人有着无以伦比的诱惑,但是那个“大多数人”里面并不包括李然。
正因为江诀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暗自苦恼。
更何况,还有昨晚那档子事在。
姓沈名泽的小将离开后,开诚布公地谈话便开始了。
“陛下何以会想起让殿下接下这个位子?”
殷尘挑了挑乌眉,脸带疑惑地望着江诀。
江诀一手叩着御案,淡淡笑着说道:“朕倒不是突发奇想,让他接下这个先锋营的位子,朕其实已经考虑多年了。”
只不过从前那个璃然,并不是一个可以以性命相托的好对象。
这话江诀自然没有说,李然如今的秘密,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好。
他倒不是不相信殷尘,只是他这人从小就习惯 不信别人而只信自己。
江诀思索片刻,笑着望了眼殷尘,挑眉问道:“先生可想猜猜,朕这么做用意为何?”
殷尘凝眉想了片刻,正容说道:“依在下来看,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原因至少有三。”
江诀笑着点了点,示意他说下去,殷尘继续说:“一来,陛下既然有逐鹿之志,且又说过日后会将这个天下托付于您与殿下的后人,那么在这个过程中,殿下不仅需要有足够的能力自保,还得有足够的能耐保护太子殿下,毕竟这天下之争,本就伴随着风云变幻和险象环生,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想来陛下是早已料到此间凶险,是以才如此急切着让殿下掌权。”
这理由一说,江诀就笑了,殷尘呷了口茶,继续说道:“这二来嘛,逐鹿之争将始,这位王将军定然会是开国拓疆之臣,然则此人一走,朝中再无人可与辰公匹敌;如此一来,确实对殿下和小殿下有所威胁。”
第二点刚说完,江诀就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说道:“先生说得甚对,朕确实有此一虑。”
殷尘摇着折扇,继续说道:“三来嘛,听了沈将军今日一席话,连臣都有醍醐灌顶之感,更何况是陛下?朝中可堪大用的将领不多,日后要用时方显捉襟见肘,便为时晚矣;况且上将军虽好,但到底只是一人,势力太过不是什么好事,北烨既然能有一个辰公,自然也能有一个王觉年,如若还有军功在身,那就更加不好办了。陛下以为,在下这番话,说得在理不再理?”
江诀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殷尘简直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居然把他的那点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此人如今若不是为自己所用,真可谓一大劲敌了。
说起这个,也是多亏了李然,何况这位殷尘摆明了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愿意留下来的。
家有“贤内助”,男人不遭横事,果然如此啊,更何况还是如此极品。
江诀脸上,有着醉人的笑容。
殷尘也不觉得奇怪,他这人本就淡漠,对很多人或事本就不怎么上心。是以江诀为何会如此开心,他根本懒得去管,反正也不关他什么事。
“陛下可有想过,此事若是一经提出,将在朝堂中掀起怎样的波澜?”
殷尘双眉一凝,江诀这如意算盘确实打得很响,但是否可行却是未知之数,是以现在就开始高兴,似乎还早了点。
殷尘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个人做事向来沉稳,走一步都会想三步。
未曾想江诀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着说:“此事朕自然有妙计,何况他们不同意又如何?帅印在朕手里,朕想给谁便给谁,谁人能奈何朕?”
此话一讲,这位素来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殷尘脸一僵,额上青筋又开始乱跳了。
他倒是听说过这位天子冲冠一怒为蓝颜的事迹,从前还不大相信,如今看来,或许真有此事也说不定。(他想多了,那是假相!)
当今天子骨子里是铁血的,殷尘渐渐开始有些明白了。
他若不铁血,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讳,亲自挥军三十万直取南琉?
他若不铁血,又如何能顶着悠悠众口,执意娶一位属国太子为后?
他若不铁血,又如何敢在如此复杂的政局下,毅然立南琉后人为太子?
他其实,什么都盘算好了,也似乎正在一往无前地向着那个既定的目标前进。
他殷尘,也不过是这条路上的追随者罢了,果然是大势所趋啊……
殷尘也不愧是那个敢常人之所不敢言的殷尘,只见他稍一正容,盯着江诀说道:“陛下,此话非仁君所言。”
江诀沉声一笑,说的是:“朕也就在你面前说说罢了。”
殷尘正容不改,长身而立,朝江诀恭敬地拜了拜,说道:“陛下,请善待天下百姓!”
这话一说,连江诀都震了。殷尘这一拜,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会一直追随他,并助他取得天下。
江诀立马从御座上起身走下去,扶起殷尘,往日虚假的面具不再,一脸郑重地说:“一定,朕向你保证。”
北烨天子和他的谋臣,终于走到了“君臣同心”这一步。
殷尘走后,江诀将几本重要的奏折看完,便摆驾去了凤宫。
江诀这个人,搁现代就是一个工作狂,一般不到太阳落山,也绝不会回后宫。
但今时不同往日,连王贵都看出来,当今天子一路上的心情,几乎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
进了凤宫内殿,李然的那几个近侍居然都站在内室外守候。
江诀站在内殿门口,脸上神色不喜不怒,一张脸沉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真正的不怒而威。
巧馨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朝江诀行了一礼,皱眉说道:“回陛下,是殿、殿下让奴婢等出来的。”
这么一说,似乎就有些难言之隐。
江诀俊眉一拧,问道:“你们殿下人呢?”
他这一问,李然的那四个近侍立马又急又慌地跪了下去,抖抖索索地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厄表情,倒是一个比一个可怜。
江诀二话不说,抬脚走了进去。
异世安生
江诀前脚一踏进去,立马感到屋内气氛有异,继而一阵凌厉的刀锋扫过,他下意识去躲,但之前他收脚收得已经晚了,然后就觉得胸口一痛,硬生生地被划了一刀。
眼前是气红了眼的李然,江诀心中大骇,连忙去夺对方的刀。
“小然,你这是做什么?”
李然脸上一个阴狠的神色一闪而逝,冷冷说道:“做什么?当然是杀你!”
江诀脸上一愣,抚了抚还有些生疼的地方,心中苦笑,他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秋后算账的一刻,但也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么快。
“别这样小然,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李然无声嗤笑,这厮真是无耻到人神共愤,现在这样示弱,早前上他的时候怎么就不见手软了?
“姓江的,老子今天教你一句话——出来混的,早晚有一天要还!现在,就是你该还我的时候!”
这么说着,手握短刀朝着江诀戳了过去。
江诀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中有祈求有愧疚还有心疼,对方如此激烈的反应,确实不在他预料之内。
那个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除非就那么站着任他戳上一刀,否则李然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的。
刀锋一入胸口,江诀到底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了,他就那么满脸苦涩地站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对方:“你这是要朕的心么?”
那个一瞬间,李然也是错愕的,继而就恢复了之前的冷绝。
江诀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任人宰割的角儿。就像现在,他怎么都得挡下这一刀才是。
刀尖入得并不浅,藏在暗处的江云在关键时刻隐了出来,李然只觉得手腕一抖,刀就哐啷一声落了地。
“请主人手下留情!”
江云跪在地上,手拿巫铁剑横在颈上,一脸坚定地望着李然。
李然双眉一拧,脸上是又惊又怒的神色:“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把剑收回去!”
他一说完,江诀也沉声开了口,说的是:“江云,出去!”
江云却并不为所动,依旧那样一脸坚定地朝李然望过去,剑锋已经见了血,脸上神情不变,依旧是那么冰冷冷的面瘫神色,重复说道:“请主人手下留情!”
李然深吸一口气,江云的忠心他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这小子会用这样激烈的方式来逼他就范。
“江云!你这是在逼我吗?你以为自己是谁?”
“江云愿意一命抵一命,求殿下手下留情!”
“江云!”
江诀大喝之下,江云依旧神色正然,眸色坚定,李然看了一愣。
江云此人一向规矩本分,在他面前从来只称属下,绝不会自称“江云”。
而且,殿下这个称呼,他也从未喊过。
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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