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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纹之异世安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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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次总算是学聪明了,只轻轻一吻便退了开来,继而换上一副平静如常的模样,笑着说道:“这是罚你让朕等了这么久。”
  
  李然脸上一愕,正要恼羞成怒,对方却见好就收,实在不在他预料之内。
  “好了,进去吧,否则待会儿得着凉了。”
  李然脸上一赧,面对如登徒浪子一般的江诀,他可以怒骂,可以动手,但是面对如此守规矩的江诀,他的那点怒气就只能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他要不嘴硬,那就不是李然了。
  
  所以江诀在听到那句“废话真多”的时候,心中是早有准备的。
  如此嘴硬心软之人,还真是容易激起人欺负的欲望。
  江诀笑着伸脚在他身上蹭了一下,说道:“纵然是废话,朕也只对你一人说。”
  
  李然低着头拍开他的脚,整了整被子,便径自背朝外侧睡下了。
  江诀好笑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他:“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
  李然并未理他,只一味闭着眼,但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声还是闹得心绪不宁。
  
  江诀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消片刻,一个暖烘烘的精壮身子便贴了上来。
  “喂……”
  李然正欲发怒,江诀已经无辜之极地开口解释了:“天寒地冻,靠得近些,会暖和许多。”
  “你要怕冷,加条被子不就行了?”
  “朕是怕你会冷,连外衫都不脱就睡,明日一早起来,铁定得得风寒。”
  他说着,作势要去解对方的扣子。
  李然一把拍开他的手,沉声喝道:“做什么?”
  “把外衫脱了吧,有谁大晚上睡觉还穿着长衫呢?”
  
  这话一说,不知情的人一听,还不得以为他李然有病?
  然而,跟江诀这种人磨嘴皮子,就等于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李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选择息事宁人,从床上坐起来,三两下便褪了外衣,躺回被窝里,背对着江诀,沉声说道:“离远点,否则……”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背后那个暖烘烘的身体又贴了上来,手搭在他腰上,头埋在他颈间,轻声问道:“否则怎样?如今夜深人静,若是传出什么声响,外面的守夜的人可是听得见的。”
  “你这个……”
  “朕做梦都想要这么搂着你睡觉,你就当是还朕的一个夙愿,可好?”
  
  当然不好!这是他妈的什么狗屁夙愿?
  李然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伸出手去,隔开了对方的双手,奈何对方只消停了片刻,又缠了上来。
  他二人做了一番攻防战,李然忍无可忍,沉声喝道:“江诀!”
  
  江诀笑着亲了亲他的发丝,说道:“嘘,别吵,否则让人听见,该徒生误会了。”
  李然在那一刻,真想将这厮踹回罗城去,怎么天底下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还偏偏让他给遇上了?
  
  李然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将江诀压在身下,恻隐隐说道:“你要是再不安分,别怪我踹你下去!”
  江诀躺在他身下,摊着双手,一脸无辜地叹道:“想不到,朕也有被你压倒的一日。”
  夜色中,那双灼热黑眸分外明亮。
  
  李然脸上一红,继而就见他一手捂着额头,翻身下去,也不知道是恼怒多一些,还是无奈更甚。
  江诀轻笑着贴上去,哑声说道:“朕说过,你若不愿意,朕绝不会乱来……”
  李然将脸埋在枕头里,身后这个男人浑身张扬的力量和热度,都让他无法安眠。
  
  他的脑中,全然都是日间那个飞扬跋扈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清仿佛就在眼前。
  心跳失序下,同床共枕的亲密感就越发显得强烈。
  身后那个像暖炉一样的男人,已然呼吸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
  可恨的是,对方的一只手臂还执拗地圈在他腰上,让人想忽略都难。
  
  如此这般,直至子时,他才渐渐入睡。
  在他身后,江诀微微睁开眼,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笑。
  
  李然这人,从来独来独往惯了,骨子里又孤傲得很,并不太好亲近。
  可一旦让他习惯了某人,他就会认命地接受。
  对于他的这种个性,江诀与他相处久了,总还是明白的。
  
  那么,从目前的形式看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江诀亲了亲怀中之人的颈窝,一脸满足地睡了。
  
  **********
  苏沫闭眼躺在榻上,身下跪着一个绝色之人。
  他朝对方招了招手,继而就见那男孩就着跪着的姿势,往前挪了几步。
  苏沫慢慢将他的下巴挑起来,那男孩脸上一红,眼中闪着一片动人的光芒。
  
  面对如此绝色,苏沫脸上的神色依旧冷酷而淡然,他凑到对方耳边,一脸戏谑地说道:“怎么?见到朕,连话都不敢说了?”
  “陛下……”
  男孩脸上一红,抖着嗓音低喊了声陛下。
  只这一声,真正是酥到人骨子里去了。
  
  苏沫眸色一沉,抓着他的双臂将他捞上榻来,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身下之人,眼中是一片奇怪的神色。
  “司君,你这个名字真是起得绝妙!”
  
  自己的名字被眼前这个俊美无涛的皇帝陛下挂在嘴边,如玩味一般念了出来,司君脸上一红,咬了咬唇,眼中如蒙了一层泪,欲落不落间,销魂异常。
  
  苏沫伸出一指沿着他的脸颊游走一番,继而一把扯下他的亵裤,一个挺身,将自己送了进去。
  他今日出奇的兴奋,司君自从回到他身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样子。
  
  “陛下……”
  对方如此热情,司君早已情动不已,神色间渐渐有些涣散,脸上是一片妖冶的红,双腿大张着任对方胡作非为。
  
  他不愧为攀月楼调教出来的头牌小倌,眉眼间一挑一瞥,说不尽都是媚态。
  可苏沫毕竟不是常人,是以望着对方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出奇的冷静。
  他一边发泄着欲望,脑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晚悬崖之上,那个男人一脸桀骜的神色和他目空一切的眼神。
  
  那个男人,为何能让北烨江诀另眼相待,或许他从前还不明白。
  但那晚之后,就多少有些体会了。
  
  一想到此,苏沫觉得体内那股兽性的东西就会破体而出。
  想让那个男人向他俯首称臣,向他求饶,任他为所欲为……
  这样的想法比什么都来得刺激人心,所以他今晚会如此亢奋,实在是有原因的。
  而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为两个字——仇恨!
  
  他将身下之人的腿再分开些,狠狠地抽 插起来。
  司君在他身下,轻呻低吟,柔若无骨的身子,妖媚般绽放。
  
  “陛下……”
  呻 吟声如喟叹般在耳边环绕,苏沫想象着,或许有那么一天,能将那个仇人之子也这么压在身下蹂躏,将他视如禁脔般扣在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南琉璃然,那可是十一国都少有的绝色,纵使是身下这个已经堪称绝色之人,跟那人一比,也是差得远了。
  
  司君自然不知道他的皇帝陛下在想什么,苏沫在床上的时候轻易从来不吻他,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地吻了吻他的脖子,这样的认知,让他欢喜雀跃得几乎有些窒息。
  司君的脸上,闪着一片情动的神色。
  而他的眼中,除了苏沫,再没有其他。
  
  司君的眼前,依稀就是当年。
  苏沫骑在黑马之上,着一身白衣,也是这般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一脸温情地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何故流浪在此?”
  那个时候,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那个人,有着青山烟岚般的气质,神色清幽,气韵非凡。
  
  那一年的樊城街头,青色烟雨之中,高头大马之上,那个一脸温情的苏沫,成了司君一生的执念。
  然后,那个一脸温情的人,和眼前的这张脸交叠又分开,分开又交叠,汇成了他记忆中的一双温情双眸。
  
  “陛下……”
  他呻 吟着,难耐地扭动着身子。
  耳边是肉体相撞的声音,非常淫靡。
  苏沫脸上却没有一丝情动的神色,他只是顺着人类原始本能地欲望,一味地发泄。
  
  司君伸出手,想要圈住他的脖子,奈何苏沫只一个眼神,便打消了他那点唯一的希冀。
  然后在对方一阵狠狠的抽 动下,再次陷入了情 欲之中
  
  **********
  翌日一早,李然醒过来时,江诀还睡得很沉。
  他一脸懊恼地看了眼对方搭在他腰上的那条手臂,正想将其推开,不期然就对上了江诀的双眼。
  对方眸中含笑,脸上全然都是促狭。
  
  “昨晚睡得可好?”
  江诀笑着抬头凑到他跟前,一脸的温情。
  李然迎上他的视线,不答反问:“你说呢?”
  
  江诀没皮没脸地朝他绽放一个爽朗之极的笑容,说道:“有朕替你暖床,自然是睡得极香了。”
  他说这话时的神色真是臭屁得可以,李然一脸无语地抚了抚额,打量对方片刻,摇了摇头,叹道:“有你这张脸在,临关的城墙建在这里可真是多此一举。”
  江诀硬了愣了半天才回了神,继而就见他一把扑过去,按住李然的手脚,脸带佯怒,语带威胁地说道:“小然,你在挖苦朕吗?”
  
  他二人如今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姿势是说不出的暧昧。
  李然假意咳了声,说道:“快放开,待会有人进来。”
  江诀笑着压下头去,笑得一脸暧昧。
  “喂,做什么?”
  “你说呢?”
  
  江诀低下头,慢慢地凑近对方,李然脸一侧,那一吻就落在了他脸颊上,继而就见他红透了一张脸。
  江诀沉声一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继而就听见内室传来一声闷哼,几个守营帐的护卫面面相觑地望了一眼,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时,苏沫正站在汴凉的城楼之上,等待着留国都城河阳来的消息。


陷落情网


  三日后,柳雯终于在一队禁卫军的护送下赶到了临关。
  江诀和李然去迎接她时,明显感觉这位一贯冷傲高贵的女子轻减了许多。

  柳雯一到,大军便即刻拔营去往汴凉。
  到了汴凉,双方几十万大军呈对仗之势,随即摆开了阵势。
  大战,一触即发!

  出乎众人意料,苏沫此次居然二话不说,便摆出了迎战的姿势,弃汴凉如此好的关口于不顾。
  李然心中多有疑惑,暗忖莫非是那晚他对苏沫说的话,刺激了对方?
  如此行事,怎么看都不像苏沫的作风。

  敌军既然愿意迎战,那势必就得一决胜负了。
  然而,所有人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大战之时,敌军阵营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谁也不曾想到的人物——王觉年!

  辰尚叛国也就罢了,何以连忠心耿耿的王觉年都……

  这个消息对于江诀来说,无疑是震撼的。

  当他收到前方的战报之时,李然已经亲自领着五万骠骑军,带着廖卫和林瓒,从后侧去包抄西留大军了。

  当众将士在敌军阵营前方,看到那位昔日的上将军时,没有人不错愕之极。

  苏沫一身金甲在身,骑着马从阵营后方走上前来。
  他的脸上,是一片诡异莫测的笑。

  “南琉璃然,你曾说过,要跟朕在沙场上决一胜负。那么今日,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苏沫朗声一喊,震得众人皆是一震。
  在他身后,西平的精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李然脑中,依稀还记得江诀曾经说过:“朕的一支二十万的先锋军,只抵得上西平的一支十万精锐……”

  以一抵十的西平军,再加上叛国投敌的王觉年,带给北烨军的震撼,无异是巨大的。

  然而,箭已到了弦上,不得不发。
  李然牙关一咬,大喊一声“三军听令”,长剑一指,便率先冲了出去。

  他一马当先地冲在前方,碰上王觉年的那一刻,李然才明白,江诀何以会对此人如此器重。
  面对这位久经沙场的浴血战将,单单是那份无形的压迫感,就能让人望而却步。

  李然跟对方打了几个回合,渐渐便落了下势。
  林瓒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赶过来支援。
  他二人联手,才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正在此时,只听李然大喊一声——廖卫!
  电光火石间,廖卫便带刀便赶了上来。
  然而,他那一刀,并没有砍向王觉年。
  他挑开的,是李然的长剑。

  李然的耳边,除了厮杀和刀剑碰撞声,就只剩下廖卫那个莽汉的凄然之语:“统帅,属下多有得罪了……”

  那个一瞬间,无异于寒冬腊月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王觉年已经看准时机,手上长剑一出,朝他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人群中一个黑影逼了上来,硬生生地将王觉年的长剑挑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成北烨军的江云。

  江云及时赶来,眼看着形势就要急转直上了,冷不防的,一人在远处搭弓引箭,那箭矢少说也有三指粗细,连箭身也是铁制的。
  只听嗖的一声,三支铁箭破风而出,直朝李然后背而去。

  所有人在听到那一声凌厉箭风时,都下意识地朝李然看了过去,但没有人来得及反应。
  纵使是江云,亦被王觉年给困住了。

  与此同时,人群之中有人大喊一声——殿下小心!
  李然正要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接着就听见铿的一声巨响,一人硬生生挡在了他身后。
  李然扭头一看,竟然是厉子辛。

  他低头一看,厉子辛的右臂竟然被一剑射穿了。
  视线里,鲜红的热血正汩汩地从他手上往下流。
  厉子辛的手臂上,一片血肉模糊。

  李然一把搂住他,高声恸喊:“子辛——”
  厉子辛握着长剑的右手一松,铁剑应声落地。
  敌军见对方主帅受伤,立马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战场中一片混乱,眼前全是刀光血影。
  李然护着厉子辛,反手挡下敌军逼过来的刀剑,将他推上马去。
  他正欲上马,带厉子辛杀出去,眼尾一扫,不期然地,在身后三米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之极的身影。

  那个人倒在地上,身边围着十几个北烨军,正在做殊死搏斗。
  李然在缝隙了一瞥,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那个瞬间,李然的瞳孔猛地一紧,握着长剑的手一抖,心头一个停跳,几乎有些站不住脚。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诀!

  “江云——”
  他高喊一声,江云回头一看,被对方那种凄然地神色唬得一震。
  江云二话不说,几个跳跃便闪了过来。
  李然一边抵挡身旁的刀剑,一把将马缰绳塞进江云手中,喊了声“护着他”,继而提着剑,朝江诀那边逼了过去。

  看到江诀胸口那支铁箭时,李然几乎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支铁剑,跟厉子辛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区别在于,他是身中两箭,一箭射中左肩,一箭穿胸而过,

  厉子辛替他用手臂挡了那只铁箭时,他心中早已惊骇不已。
  如今见江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李然脑中一阵空白,继而蹲下身去,抖着手探到对方的鼻端,一丝虚弱的气息终究还是让他的心又跳了起来。

  耳边是将士们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李然在下令三军撤退的同时,带着江诀,杀出了敌军的重重围困。

  不远处,敌军阵营之中,那个手执铁箭在手的青年,正一脸漠然地望着敌军节节溃退的身影,他的眼中,闪着报复的快感。
  那眼神,残酷之极!

  **********
  江诀被抬了回来,竟然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就那样紧紧抓着李然的手,眼中甚至还带着自嘲般的笑意,断断续续地说道:“朕……听到……你骑马……离去时……好难受……”
  李然心头一痛,将脸埋进二人交握的手中,哽咽着说道:“我没想到……”

  为什么江诀会在那个节骨眼上赶到,他没想到。
  为什么江诀要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替他挡下两箭,他也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的事太多,但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事实上,眼前这个人,已经做了太多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军医已经看诊过了,众人在拔箭这个问题上,始终无法做出决断。
  江云跪在地上,一手举剑,凄声说道:“属下护主不利,请主人严加处置!”
  李然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眼神却不离江诀,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不会有事!”
  江云脸上一僵,立马红了眼眶。

  不久,那三名军医走了进来。
  一人走上前来,说道:“殿下,得立即给陛下拔箭,否则……”
  李然点了点头,握着江诀的手,说道:“他绝对不能有事!绝不能!”
  那三人听他语气铮然,额头冷汗一冒,赶忙点了点头,再不敢稍作耽搁,将刀具、药品一并准备好,继而划开江诀的衣服,露出了那两处血肉模糊的箭伤。

  左肩那个伤口不算致命,胸口那一箭,谁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伤到心脉。
  而这一点,也正是李然最担心的。
  如果是在现代,即便心脏破了个洞,也能修补好。
  但是,这儿没有这种技术。
  所以,他很有可能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吃尽苦头之后,还面临着无药可救的局面。
  但此时此刻,他根本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也不愿意想。

  视线里,两处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箭头陷在肉里,埋得极深。
  在这个连最起码的麻醉药都没有的地方,只有硬生生地将皮肉划开,放能将箭取出来。

  江诀前一刻还意识模糊,后一刻就被一阵剧痛给惊醒了。
  李然的右手被他握着,那一瞬间,几乎捏得有些生痛。
  可见,那一刀刀划在对方身上,他有多痛。

  李然的眼前,是一片血红。
  每一刀下去,鲜血都会汩汩往外流。
  纱布压上去,不消片刻就会染成血红一片。
  纵使他从前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依旧被如此血淋淋的场面给震得心惊肉跳。

  耳边,是一刀刀割在肉身之上的声音。
  混着江诀痛苦的呻 吟,每一声都像刀割在他心头上一样。

  左肩的那支箭被取出来之后,伴着硬物撕扯着血肉的声音,让人有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李然在看到箭头的那一刻,心头一个停跳,呼吸一窒,几乎被震得目瞪口呆。
  带着倒刺的铁箭,他还是初次见到。
  想象着刚才这东西是如何被拔出来,再试想这东西有可能会刺破江诀的主动脉而让他一命呜呼,李然握着对方的手一抖,到后来甚至连嘴唇都在颤抖。

  “殿下……这箭头……”
  军医抖抖索索地将箭呈到他面前,接下来的话,不用他再明说,李然都了然于心了。
  李然哑声说了声继续,替江诀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望着他痛得昏过去,又痛得醒过来。
  他在那一刻,几乎有些站不稳脚跟。

  胸口那支箭被拔出那一刻,江诀因为那种撕扯的剧痛而开始无意识地抖动。
  鲜血喷了他一脸,李然却全无所知。
  他只是呆愣地抓着对方的手,借由这样的动作来确保对方是否还活着。
  而他的身体,也在颤动不已。

  视线里,对方一脸的苍白,眉宇间甚至有些发青,额上全是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意识涣散。
  军医正在处理伤口,他就只能握着江诀的手,一直喊着:“江诀,别睡,江诀……”

  那一个多时辰是如何熬过来,李然后来已经记不清了。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摸了摸脸,发现脸上早已一片冰凉。

  在汴凉的这个夜晚,北烨军惶惶不安。
  帅营中,江诀犹在高烧之中,帐内似乎还残存着血腥味,经久不散。
  江逸已经哭着睡着了,李然守在床头,时不时地用酒精为江诀擦身子降温。
  这一晚,李然就那样伴着一点灯火,守到了天亮。

  帐内一点灯火,明明灭灭。
  主帐外,厉子辛孤身一人站着。
  他的眼中,空洞无物。
  风吹起他的发,却吹不落他眼里的那滴泪……
  前尘往事,在他眼前回放。

  那一年,城门外,那个孤傲冷清的人,抚着他的脸,温润一笑,对他说:“子辛,此去丰都,不比从前,万事珍重……”
  那一年,御花园内,那个绝美的人,脸带寂然,抬头问他:“子辛,永远陪着我好吗……”
  那一年,太子寝宫内,那个风雨之夜,烛火摇曳间,那个眉目如画的人,成了他此生的唯一……

  他轻声一喊:“子辛……”
  只这一声,便喊进他骨血里,喊进他生命了去了……
  如今,那个人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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