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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渣了渣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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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树的阴影走出,敛声屏息,掐了个诀,将那引人沉迷的香气隔绝在外,佯装是众人中的一员,朝着四下扫视一圈,不见计燃。
春陵山庄占地甚广,四处都是沉迷宴饮的人。
林轻舟在山庄的亭台水榭、屋舍楼台找了一圈,都未找到计燃。
只剩一个地方没有找,那便是位于山庄正中位置的那一处最为灯火通明的殿宇。
在外间,可隐约听见屋内传出喧闹之声,比之他处,更为人声嘈杂。
门口处时有人进出往来,林轻舟不动声色地走至殿中。
只见殿中歌舞升平一片,主座之上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年轻人,笑意深深地望着殿中所有人,似是非常享受这种热闹嘈杂的气氛。
殿中两侧摆放着数列案几,众人执着酒杯往来穿梭,殿室中间是翩翩起舞的歌姬。
林轻舟在乌烟瘴气、牛鬼蛇神乱成一片的殿内扫视一圈,果然在角落里的一张案几上找到计燃。
他一手按着酒盏,一手握着酒杯,正在不停地饮酒,两颊酡红,已是醉态。
林轻舟穿过人群,走至他的身侧,屈膝下蹲,轻声唤道:“徒弟。”
计燃握着酒杯的手停止了一瞬,神情迷茫地望他一眼,大着舌头,道:“你谁呀?”
随后他又继续杯盏不停地喝。
林轻舟不由皱眉。
蠢徒弟翻脸不认人,这是中惑术了。
林轻舟抬眼又朝主座之上那人,即宴会的主人,望去。
他一手支头,躺在高座之上,不断有人向他敬酒,说着恭维话。
而他对于这种众星拱月般的感觉,神情慵懒,怡然自得,非常受用。
此人定然不是什么铸剑大师烛雍子。
林轻舟再看殿中其他人的形态,蓦地,忽然知道了他是什么。
见素阁有记载。
明雀王。
极为喜好举行宴饮行乐,众人瞩目。
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为了让宴席不散,能一直不舍昼夜地举办下去。他便使用惑术,令人短暂地失去自身所有记忆,沉醉在宴席中,忘记归去。
整座山庄里,所谓的客人,不过都是中了他的惑术,被他利用各种途径带到此地的人。说是客人,实则是陪他玩,满足他虚荣心的道具。
此地到处都是迷乱神智的异香,林轻舟捏了一张符,朝计燃施了一个醒神的咒诀。
他的神思瞬时清明过来,呆怔地望向林轻舟,“师父,这是哪里?”
“出去再说。”林轻舟一把提起蠢徒弟,扔下一句话,朝外走去。
蠢徒弟挣了挣,捡起扔在案几下的一柄长剑,才跟在林轻舟身后。
熟料,林轻舟的一只脚刚碰上门槛,一道慵懒至极的声音从高座上传来,“想就这么带走我的客人?”
殿内一时陷入刹那的寂静,甚至连殿室之外的人,都张望过来,循着高座之上那人的目光,再望向林轻舟。
林轻舟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随后佯装没有听见,步履不停地朝外走去。
倏地,明雀王化作一道羽状的青色光芒从林轻舟身后遽然闪至面前,伸出一柄折扇,挡住他的身前。
他本是杀意凛凛,待看清林轻舟的相貌,眸中一亮,“跟你说话呢。”
林轻舟淡淡道,“强留客人不是待客之道。”
他面上说着话,袖中的手却默默攥紧符箓,掐诀驱咒。
尔后,出其不意手腕一翻,一束蓝光从袖中射出,化作一抹流光,散落到殿中的那些舞姬身上。
瞬息之间,那些腰肢纤柔,貌美无双的舞姬全都化成了一只只吐着蛇信、粗若房梁的黑蛇,在殿中肆意地扭动黑鳞片片的躯体。
突变只在电光石火间,那些沉迷宴饮的客人,看到这一幕,瞬间震惊石化,殿内酒盏落地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明雀王皱了皱眉,折扇啪的一声合上,那些黑蛇登时又重新化作舞姬。
他再长袖一挥,殿中香气更为浓厚。
方才被吓得乱成一团的众人瞬时停住动作,双眼迷茫一瞬,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浑然不在意地继续推杯换盏。
他们被抹去了刚才的记忆。
倒是计燃吓得不轻,看到那些在蛇堆里仍然饮酒作乐,甚至搂着一条蛇亲个没完的人,更觉毛骨悚然。
他吓得双腿打颤,冲到林轻舟面前,拔剑出鞘,一脸警惕地望着手执折扇的明雀王,逞强道,“师父,我保护你。”
林轻舟将他一把扯开,丢到旁边,微抬下巴,朝明雀王道,“外面空旷些。”
明雀王望见被搅乱的宴席,脸上浮起一抹冷笑,“那么,就请赐教了。”
两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一人用剑,一人用扇,两道身影在绵亘屋瓦上此起彼落,一时竟然难分胜负。
计燃还是第一次见林轻舟使用剑招与人争锋,一时不由仰头看着呆怔住。
林轻舟今日一身浅碧,飘逸不群的身形宛若一片天际行云。
素常有些微清冷的面容,剑起剑落间,更添一股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味道。
山庄内仍然宴饮的众人,不觉有异样,初初还以为是舞剑表演,底下甚至有人拍手叫好。
直到,林轻舟一面出招,一面驱动咒诀,将山庄内那些欺人幻术变成的东西,一一化成原样。
案几上摆放的糕点成了爬动的蟋蟀,蝗虫,白蚁,酒盏中盛放的酒变成了烂泥污水,美姬一个个变成野雉、穿山甲、鹧鸪、野狐等等。
连那引路的小道童都瞬时之间,变成一头满地乱跑的山猪。
山庄内瞬时乱成一锅粥,沉溺宴席的众人都醒过神来,吓得慌不择路地仓皇离去。
明雀王连忙补救,一面应战,一面施展幻术将山庄内的东西恢复原样。
但破坏始终比复原简单。
眼看山庄中的客人跑得所剩无几,他怒不可遏,也不再去管山庄中是如何一片狼藉不堪,只专心致志地对付林轻舟。
两人剑扇相击铮然,一路从春陵山庄,打到春陵顶。
计燃寻到自己的马,翻身上马,一路朝山顶疾驰而去。
从未有这么一刻,他这般恨自己的无能,不能为师父分忧。
春陵山顶有一处断崖,崖底是一条溪涧。
待计燃抵达春陵山顶时,林轻舟二人正在悬崖边打得如火如荼。
明雀王是妖修,修为与林轻舟不相上下。
望见计燃到此地,他瞬时就抓到了林轻舟的一个弱点。
他折扇一挥,一股强劲的妖风向计燃袭去,马被直接掀翻在地,计燃登时从马背上摔落,手中握着的剑也被甩飞到悬崖的一侧,险险要被掉落下去。
计燃爬起身后,连忙跑去捡那剑。
怎料,那明雀王恶性突生,与林轻舟斗得不可开交,还不忘又朝计燃那里补一扇子。
计燃方捡起那剑,一道白光劈下,只见足下所站立的地方,裂痕寸寸。
他尚来不及跑,脚底一个悬空,身体后仰朝崖底坠去。
山崖冷烟缥缈,计燃望着四周漆黑的一片,身体急速下坠着,心里悲戚地想着,今日他大概是要将性命交代在这里。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却等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
拽住了他的衣领。
尽管像以前很多次一样,粗暴得像在拎东西一般。
但在此刻,计燃激动得瞬时眼眶就红了。
林轻舟掌中凝力,催动灵力,咬牙一拽,将计燃拽到了身前,站立在他的身前。
“不要命了!”林轻舟低声斥责。
这是责怪他不该去捡这柄剑。
计燃有点委屈,喃喃道,“这是我要送给师父的剑。”
林轻舟又气又感动,闭目深呼吸一口,最后所有的话都化为一句,“你看你手中的剑。”
计燃低首望去,只见自己手中只拿着一截枯树枝,哪还有什么长剑。
“这是怎么回事?”
林轻舟语调淡淡的无奈,“烛雍子大概已经遇害,被妖孽鸠占鹊巢。”
半晌,林轻舟未听见他有何言语,以为他在反思。
谁知,只见他身体前倾,差点一头栽下去。
幸好林轻舟及时出手,一手将他拽住。
计燃第一次站在飞剑上,望着脚下黑黢黢一片,不由一阵头晕目眩,双腿打颤,方才都是一直在强撑,此刻终于要撑不下去。
你见过恐高的剑修吗?
计燃灵根资质不行,灵修这条路等于封死。
但林轻舟想着,勤能补拙,剑修对资质要求稍微低一点,兴许他能走通。
然而,这条路似乎
计燃站在剑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想捂上眼睛显得自己怂,便干脆转过身来,与林轻舟面对面而立。
淡淡月色下,隐隐可望见,眼前人屈指掐诀,青丝飞扬,莹白如玉的面庞沉静清冷。
淡蓝色的衣袍被卷起流水般的弧度。
一双眼睛带着几分温煦暖意地望着他。
“师父,这样看着你,我什么都不怕。”计燃出声道。
林轻舟还未作答,蓦地,崖顶传来一道声音,正是那明雀王。
“真是师徒情深,羡煞旁人。”
“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前一句话,带着调侃语调。
后面这句话,是对林轻舟说的。
林轻舟不由眉心一皱。
“他是谁?”计燃问。
“喜欢开屏的公孔雀。”林轻舟答。
“你为什么想修道?”
回到泗水城后,林轻舟走至计燃房门口,与他分别时,问出这么一句话。
“最开始,我修道是为了能看见我娘,现在我修道是为了能跟师父一样。”计燃望着林轻舟,眼眸一瞬不瞬道。
“为了看见你娘?”林轻舟心生诧异。
“恩,修道之人不是都神通广大吗,至高者甚至能长生成仙我想再见我娘一面。”计燃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双眸微垂,看起来有些难过。
“你对修道似乎有所误解,修道之人并非无所不能。”林轻舟话到此处,顿了顿,酝酿一瞬,戳心戳肝但一语中的的话说出口,“你并不适合修道。”
计燃点头,垂着眼眸,头也垂落得更低,声轻如呢喃,“我知道。”
这一刻,林轻舟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回到房间,林轻舟翻来覆去没睡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分别时,计燃那失落不已的模样。
这不由让他回想起,高中时,陆颢母亲去世,两个人坐在一起,抽了一整晚烟,一宿无话。第二日早上,陆颢眼睛通红地望着他说,她走了
计燃想再见他母亲一面吗?
林轻舟连夜翻阅完,计燃按着他给的书单,最近在仙市买的所有道法书籍。
灯油熬尽,天光大亮时,终于有所收获。
阴阳镜。
虽然是秘术,方法听起来也甚为阴诡,不正派,但是有何不可?
只要不伤天害理,所谓什么正道不正道,从来不是林轻舟的行事准则。
林轻舟将此事转达给计燃时,他甚为高兴,即刻着人去打听阴阳镜的消息。
简直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不出两日,派出去的人就打听到,暗市有传闻流出,最近好像有阴阳镜的下落。
林轻舟与计燃依着打探来的消息,乘着华贵的马车,朝泗水城暗市的方向而去。
“走路不长眼睛吗!”
蓦地,马车外传来车夫的一声轻喝。
林轻舟皱眉,影视剧里,权贵府上的凶恶家奴欺负底层平民的镜头出现在脑海中。
雨后初晴,街道上仍有不少积水。
闻棠背负长剑,步履极快地行走,面上带着三分不显露的笑意。
按着剑灵的提示,目的地就在不远处。
熟知,他刚拐过一个街角,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便迎面驶来。
猝不及防,他差点就撞了上去。
街道上积水甚多,马蹄踏入水坑溅起的泥水,落满在他的袍脚。
“走路不长眼睛吗!”
马车夫吹鼻子瞪眼,朝他穷凶极恶地喝问。
他刚想回嘴说点什么。
马车帘掀起一角,一道声音从马车内传来。
“怎么回事?”
第41章
闻棠循声抬眼望去,黑楠木门框边;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掀起绣着银线暗纹的帘幕。
那是一只修士的手,骨节分明; 白净却不娇气; 可望见薄薄皮肤下伏着的青色血管。
指间隐约可见薄茧,一看便知是长年习武所致。
不过,手的主人并未露脸。
闻棠望着那只手; 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悸。
手的主人坐在马车的左侧; 掀起的是马车右侧的帘幕。
闻棠立在马车的右前方; 如此一来,坐在右侧的少年; 脸庞显露出来,也就是方才出声的那人。
闻棠看他衣饰不凡,便知是人间权贵。他皱了皱眉,以为车上之人会像大多数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一样,不问缘由便恃强凌弱。
出乎意料地,马车上的人扫视他被溅落泥点的袍角一眼,竟然转脸斥责出言鲁莽的车夫; 让车夫给他赔不是。
闻棠无意计较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 默然地朝马车上的人微微颔首; 便抬脚继续朝前而行。
计燃见他一言不发离去; 转眼再看林轻舟神色; 道,“他走了。”
林轻舟颔首松开手,幕帘落下。车夫朝马背重重挥鞭,骏马长嘶一声,疾驰而去。
方才计燃便是看林轻舟神色不对劲,眉心微皱,才抢白出口。
他素来知晓林轻舟的为人,一个端茶倒水、穿衣沐浴从不愿麻烦仆从的人,定然是很瞧不上,那些欺压平民的行径。
他不想林轻舟,也将他视作那类人。
马车极快地行驶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闻棠过了街道拐角,前行数百米后,到了剑灵所指之地。
他望着蛰伏如兽的恢宏宅院,心中不免诧异,林轻舟为何会栖身于这样的地方。
与此同时,心头也有所庆幸
轻舟师兄这一年来居于此地,应该没吃什么苦。
“你确定是此地吗?”闻棠问道。
尔后,他清俊的面容像被火光燎动一般,微微扭曲,三毒剑灵的声音响起,“千真万确,此地他的气息最为浓厚,当是长期居住于此。”
为了更具说服力,他又补充道,“方才一路走至此地,沿途都有他的气息,在方才的街道拐角处最为浓厚”
顿悟往往只需要一个瞬间。
像燃尽的长长香灰蓦然断落,像檐角的细流汇聚成滴,赫然滴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他猛然间醒悟过来
掀起马车帘幕的那一只手
他整颗心倏地跳得飞快,脸上浮起一年多以后最为灿烂的笑容。
沿着前来的路,身形飘若鬼魅,搜寻那辆马车的踪迹而去。
仙市在泗水城的城南,马车疾驰一盏茶功夫便到了。
仙市的明市与凡间的市集大同小异,店铺林立,各类符纸丹药,利器法宝,令人目不暇接。
街道上修士人头攒动,林轻舟与计燃不得不在仙市入口处,从马车上下来步行。
穿过阜盛人烟,沿着逐渐变得冷清的街道继续前行,行人寥寥。
这一年来,林轻舟为了买几本有所正道有所禁忌的书,也曾到过暗市,并非完全不知暗市的规则。
几分荒凉的街道尽头是一堵墙,墙上青苔遍布,缝隙里还生着几簇蕨类乱草。
墙下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闭目躺在摇椅上,沉沉睡着,发出轻轻的鼾声。
摇椅旁边趴着一只巨大的白石龟,嘴巴呈张开状。
林轻舟往白石龟嘴里扔了一些钱,登时,那一堵墙便像是投入石子的湖面,漾起一丝丝波纹。
暗市的入口开了。
林轻舟与计燃互相对望一眼,当即穿墙而过。
一脚踏入墙内,便是另外一个世界。
暗市位于泗水城下,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里面也确实阴森幽暗。
不过,与地道山洞那种逼仄狭小、昏暗无光不同,暗市是一片虚空世界,天无日月,只有阴滚乌云。
明市的川流不息,熙熙攘攘。此地全然另一番景象,街道狭窄,商铺甚少,地摊甚多,跳蚤市场既视感。
行走的人寥若晨星。
并且,此间的众人,无论是买方或者卖方,有的以帷帽遮挡容貌,有的以面巾或面具遮面,甚少有人坦荡荡以真容示人。
林轻舟与计燃进入暗市后,在入口处的小摊贩处顺手买了两张面具,一人一张戴好。
据打探得来的消息,阴阳镜在一家叫“蓬门”的店铺里。
两人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在不起眼的小犄角旮沓里,找到了那家店铺。
小小的门面,非常不起眼。
林轻舟走上前敲门,窄小低矮的门打开,是一个高挑清瘦的小伙计,问他们有何贵干。
鉴于阴阳镜的特殊性,林轻舟要求到店内说话。
两人弯着腰,踏进小门的门槛,蓦地,眼前豁然开朗。
店面虽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极为宽敞,摆放着甚多稀奇古怪的法宝利器。
林轻舟顾不得细看,当即说明来意。
“不巧,那东西刚被人卖下。”小伙计道。
“当真?”林轻舟表示怀疑,这也太不凑巧。
“那人现在还没走,在付账。”
高瘦伙计抬手指了指二楼。
在付账?
那就还有机会。
“那人出多少灵石?我出”林轻舟蓦地声音一顿,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计燃,理直气壮道:“他出三倍。”
差点就秃噜嘴说大话。
“三十万灵石。”
小伙计自上而下将计燃扫了一眼,像看个待宰的肥羊。
三十万灵石?
三倍,那就是九十万灵石。
好像有点高。
林轻舟心里没底,回头望一眼计燃。
计燃戴着面具,望不见表情,只朝他颔首。
钱,不是问题。
瘦竹竿伙计上楼,将消息禀告给店老板。
不消片刻,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从二楼滚了下来。说是滚,是因为他胖得像个球,已经看不清哪里是腿,哪里是手。
矮胖老板捋了捋八字须,目露精光,对林轻舟道,“买卖本讲究先来后到,但我见你诚意十足,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话到此处,他声音一低,继续道,“但楼上那位实在不好相与,如果你能说服他,我就将镜子卖给你。”
这胖老板还真是老奸巨猾。
想让他与另一个顾客鹬蚌相争,他坐收渔利。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百利无害。
但现下别无他法。
林轻舟只得应允,留计燃在一楼,跟在胖老板身后,踩着木楼梯走上二楼。
林轻舟被带一间房内,矮胖老板请他在一张黄花梨木桌前入座后,便带上门离去。
暗市常年阴暗,房内桌上点了一盏灯。
林轻舟落座的木桌前是一重厚厚的黑纱,不透光。
从房梁径直垂落在地,仿佛一线天,将一间房劈成两半。
对面是什么情状,一星半点也不能望见。
暗市交易中,无论买家或者卖家多数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黑纱对面大抵就是坐着那个人。
林轻舟刚想开口,一道熟悉至极、沉冷幽然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出四倍。”
四个字,如同天上炸下的四道惊雷,林轻舟当场就要外酥里嫩。
寒祁!
对面的人竟然是寒祁!
“我——”
林轻舟刚吐出一个字,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闭上嘴巴。
系统虽然对他的外貌进行微调,但是声音并未有一丝一毫变化。
心跳如擂。
黑纱这端,纵然林轻舟只说出一字,寒祁仍然敏锐地捕捉到。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他神情巨震,不禁想破坏暗市的规矩,用掌风掀开黑纱一探究竟。
但,蓦地,黑纱对面之人接着又开口说话。
“你买阴阳镜做什么?”
那声音细哑如风吹树叶沙沙,与他心上那人的根本天差地别。
方才刹那一瞬的熟悉感,仿佛是他生出的错觉。
黑纱另一端,林轻舟庆幸不已,幸好袖中有一张幻音符,可变换自身声音,不然不知如何收场。
他悬至嗓子眼的心,缓缓落下。
“为与亡夫相见。”寒祁轻描淡写地说出几个字。
林轻舟登时像被一股力量扼住了喉咙。
竟然吐不出一个字来。
第42章
寒祁口中的亡夫,林轻舟纵然再是神经迟钝; 再是不解风情; 也知道说的是谁。
他与他明明没有举行合籍仪式的
但在寒祁心中,他已经是他的道侣。
寒祁现在找阴阳镜是为了他么?
那这一年多以来
林轻舟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不禁开口劝解道:“亡者已逝; 你又何必执着; 好好活在当下才是。”
这话寒祁听来甚是不喜,他剑眉一拧,冷声道:
“你将生死看得如此通透; 那阴阳镜对你定然无用处,那你又何必执着?”
林轻舟被一噎; 不甘示弱; 辩解道,“阴阳镜不是我用; 是我朋友用。”
不料,寒祁闻言轻笑一声,似笑他谈判技巧稚拙,“那你该劝解你朋友,让他好好活在当下。”
林轻舟:
以前怎么没发现,寒祁竟然还有如此巧舌如簧的一面。
林轻舟深呼吸一口气,晓之以理不行; 那就试试动之以情。
他放缓语调; 无责任信口开河道:
“我朋友幼失怙恃; 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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