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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将至-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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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复着、平复着,闻罪就伴随着,戚一斐身上的体香,以及戚一斐身上有点略高、却正适合这个天气的温度,沉沉的睡了过去。
  昨夜戚一斐去了寺庙里看张珍,一夜未睡;闻罪也是。
  早上的时候,戚一斐可以回到重华殿补觉,闻罪却是直接去上朝的。朝下了,又发现戚一斐发烧了,陪着他折腾了一白天,衣不解带的照顾至今……
  钢筋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这么折腾。
  闻罪这样都没病,也是很厉害了。
  戚一斐有些自责,心疼的抬手,缓慢轻柔又特别坚持,想要把闻罪抱入自己的怀中。看着闻罪浓密的睫毛下,始终未褪的青色,戚一斐想着,看来当皇帝并不比当摄政王轻松,甚至只会更累。
  看着看着,戚一斐就也跟着睡了过去,因为瞌睡真的是会传染的。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戚一斐给自己编的睡前故事,已经变成了想着闻罪入睡。前所未有的踏实。
  等戚一斐的气息平缓下来,闻罪这才睁眼,再一次给戚一斐盖好被子,免得他生病之后二次受风,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搂着戚一斐,开始了浅眠。从未有过的安心,就像是他已经拥有了一切。
  爱情是剑,也是盔,可以让你哪怕头破血流也一往无前,也可以让你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安全感。
  一觉天明,闻罪已经起来批改奏折了。今日没有早朝,闻罪正好加班加点,补了昨天的工作。
  闻罪其实起的很早,早到戚一斐醒来、洗漱好,他已经处理完了。他现在坐在桌前,看似在沉思,其实是在对着傅里私下里送来的药膏方子,蜜汁沉默。这方子里面又是蜂蜜,又是果糖的,看起来就很香,效果应该也不错……
  但问题是,傅狸奴你怎么这么熟练?!
  戚一斐这段时间习惯了,洗漱完,就凑了过来:“在看什么?这么为难?”
  闻罪啪的一下,就合住了用奏折掩盖的污浊内容,就像是上学时偷看话本被夫子逮住了的窘迫。好一会儿之后,闻罪才能正常回答:“没、没什么,都是些令人生气的事情,不看也罢,你怎么起来了?”
  戚。病并没有好。一斐:“我起来喝粥啊。”一般人生病,两种状态,要么吃不进去东西,要么食欲旺盛。戚一斐今天早上起来就异常的想喝干贝粥。
  “喝粥也要穿衣?”闻罪诧异。
  是因为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啊,白痴!
  昨天实在是太难受了,缠绵病榻,没有办法,否则一般戚一斐是坚决不会在闻罪面前衣衫不整的。他也知道,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介意这方面,但他就控制不住啊,总会脑补很多奇怪的东西。
  有的时候戚一斐觉得闻罪很懂,有时候又觉得他直男的厉害,和自己一样,一看就不会谈恋爱!
  莫名的,戚一斐有些开心。大家都是零基础,没有谁比谁更熟练。
  而真正的高手,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段位这么高的,傅里同学,当日不久,就接到了一个古怪的旨意。
  圣上命他逐字逐句的抄写佛经,排除杂念,好静心!
  ……
  今日早上的粥,是光禄寺进献的。光禄寺,按照定制,不管闻罪吃不吃,每天都会送上符合礼制的三餐。而刚巧,今天就有一道干贝粥。
  而皇帝的私厨,也就是尚膳监,一直是在皇上想吃什么,做什么。自戚一斐住进来后,就上的都是戚一斐的偏好,闻罪反而开胃,能跟着多吃些。尚膳监的张掌印昨日听闻戚一斐生病,今天就特意做的清淡了些,以药膳为主。没想到,还是没能把握住戚亲王这奇怪的生病规矩。
  戚一斐不想让尚膳监再重新折腾,觉得凑合凑合光禄寺的也行。
  尚膳监那边听闻后,气的简直要跳脚。当然,不可能是气戚一斐,上面选什么都是对的,错的只能是他们本事不够。
  张掌印却一点都不急,让小徒弟又把做饭的外衫给他重新罩上:“起火,熬粥。”
  “啊?不是师父,殿下那边已经喝上了啊。”小徒弟差点以为他师父这是被气急了眼,或者是没听清楚回禀的话。
  张掌印神秘一笑:“等着吧。”
  话还没说完,重华殿就来报,让重新熬粥了。
  怎么着呢?
  这边戚一斐只喝了一口粥,就差点直接吐了。他不信邪,又喝了几口,嗯,确定了,不是他热病之后味觉审美异常,是这玩意真的不是人喝的。
  “怎么了?”闻罪关心的看过来,放下了碗筷,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因为当年他在学到这句的时候,一直觉得孔子他老人家说的是,不要在嘴里嚼着东西的时候讲话,而不是什么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讲话。
  一整餐都不说话,那得多死气沉沉啊?闻罪小时候曾憧憬幻想过,要一家人其乐融融。他本来还有点怕从小受不同教育长大的戚一斐会觉得他礼仪粗俗。
  结果,戚一斐却像是终于找到知音一样激动,一家人相聚在一起最长的时间,不就是餐桌吗?
  这个时候不交流,什么时候交流?
  戚一斐生病了,就爱折腾,好像自己难受,就谁也不能舒坦似的,这毛病很不好,但偏偏他身边的人都无条件的惯着他。以前有他阿爷阿姊,现在有闻罪。戚一斐假装沉迷鲜粥,很是陶醉了一番,夸张道:“哇,真是太好喝了,我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为了取信于闻罪,戚一斐还努力又喝了一口,尽量控制了表情,不要太奇怪。
  “你快尝尝。”戚一斐舀了一勺,期待的送到了闻罪嘴边。
  闻罪却喝的甘之如饴,仿佛真的很好喝。毕竟,都这种时候了,他哪里还尝的出来什么好喝不好喝啊,这可是戚一斐主动喂的。在没有他“威胁”、耍手段,且已经对戚一斐开诚布公的表达过喜欢的前提条件下。这是不是能说明,戚一斐已经也有点在意他了?
  戚一斐看着闻罪喝的那么快乐,一勺接一勺,都懵了,有点摸不着头脑,甚至开始觉得是不是真是他味觉出了问题。
  戚一斐又喝了一口,确实难喝。
  再试探性的喂了闻罪一口,闻罪还是喝的很香,看上去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这可真特么诡异。
  戚一斐打住了闻罪的举动,环顾一圈,看到了也同样在渴望的丁公公。嗯,丁公公就算了,他毕竟上了年纪,还是让丁公公的小徒弟试试吧。
  “你也来尝一口。”
  这话之后,整个殿内都寂静了。
  丁公公的小徒弟本来还很激动的,对上闻罪不善的眼神后,又只剩下了害怕,这让人有一种虎口夺食的惊悚。
  戚一斐无奈,随手拿起一边的奶糕,塞到了闻罪的嘴里。
  闻罪满意了。
  丁公公的小徒弟也终于喝了一口粥,那个滋味啊,他的脸都要变了,还在努力想要假装这玩意很好喝。
  戚一斐确定了,不正常的是闻罪的味蕾:“你不觉得刚刚那粥难喝?”
  闻罪摇摇头:“好喝。虽然是比往日咸了点,腥了点,也没什么,能喝就行。”
  “咸了点?”这都快要打死卖盐的了好吗?
  闻罪这才反应过来,戚一斐刚刚是想作弄他,结果没作弄成,反而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味觉有问题。说不上来的好笑,又要努力忍笑:“我小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哪里还管什么好坏?”
  说闻罪奢靡,他是真奢靡,就像是一个穷惯了的人,陡然而富后,那真的是恨不能把自己挂成一个移动的珠宝展示柜;但若说闻罪简朴,也是真简朴,他什么都能吃,什么都能穿,凑合凑合,可以地老天荒。
  戚一斐简直要心疼死了。
  闻罪则没觉得有什么,让人去和尚膳监说了一声,开始重新给戚一斐熬粥。结果那头来报,已经熬上了。
  闻罪也不得不承认,还是这些太监会伺候人。
  丁公公和尚膳监的张掌印,因为之前偷偷帮戚一斐见老皇帝的事,结下了一些不解之缘,现在达成了攻守同盟。很愿意帮自己人说几句话,无所不用极其的贬低着尚膳监的对家光禄寺:“奴婢倒是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笑话,京中三岁小孩都会说的。”
  “说来听听。”戚一斐来了兴趣,被轻易的转移了注意。
  闻罪给了丁公公一个满意的眼神,他留下他,果然是对的。
  “说是这京中有四不靠谱,翰林院的文章,武库司的刀枪;光禄寺的茶汤,还有太医院的药方。”句子朗朗上口,十分好记。
  戚一斐仔细一琢磨,也笑了出来,可不是嘛,光禄寺的东西是真的不能吃啊,他今天总算是受教了。
  闻罪却想的更多些,沉吟琢磨了片刻,翰林院和武库司确实该考校考校了,考不过就适当减员!机构冗肿不堪,尾大不掉,确实很成问题。
  闻罪做事一贯的雷厉风行,想干就干。
  没过几日,戚一斐的病还没有好全,翰林院和武库司已经迎来了第一轮的“质检”,由傅里同学,在抄写佛经的空闲,全权主持。
  傅里确定了,他这是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闻罪啊。
  闻罪这人很喜欢暗搓搓的,用增加工作,给人穿小鞋,以示警告与惩戒。当然,这是只有自己人才会有的待遇,别人的话,惹闻罪不快的下场,最好就回家吃自己。
  傅里不敢有怨言,只能在心里搜肠刮肚的寻思,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最近一直很老实啊。
  唉,皇帝的心,海底针,百思不得其解的傅大人,还是只能任劳任怨的开始了工作。
  当戚一斐的病彻底好利索的时候,由戚老爷子牵头着手安排的登基大典,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各路藩王齐聚京城,有些路途遥远的还在路上,但也就这最近三五天的事情了。整个京中的气氛都变得格外热闹。
  藩王们入京,第一件事,自然是来拜会新帝。等看到闻罪身边的戚一斐时,大家心里不免都有点犯嘀咕。
  果然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儿子啊。之前还听说广善帝与天和帝不同,特别厌恶鬼神之说,如今再看……谁特么传的谣?真厌恶的话,戚一斐算怎么回事?敢坐的再近一点吗?说起来,我是不是也应该去试着靠近一下,好沾沾光?
  嗯,至今还没有人怀疑闻罪和戚一斐有点什么,不是因为闻罪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事实上,他已经尽己所能的恨不能昭告天下了。
  但是,实在是之前天和帝时期,对龙凤胎吉星之说造势造的太深入身心,大家哪怕想歪了,也只会觉得是自己荒唐,很快就又会掰回“迷信”的正途。因为这种恨不能把吉星随身携带的事情,不少人都暗搓搓的脑补过。
  无关风月,只有关于迷信。就好比有人家信猫能够招财,那必然是要好喝好喝的供着,并且天天抱着猫出来炫耀的呀。
  戚亲王,现在就是广善帝怀里那只,名贵又招财的吉祥物。
  人人都想要。
  闻罪却生了一肚子的气。
  戚一斐:“???”
  “他们说你是物品!”闻罪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恨不能撸袖子上去和人打架了,谁再敢说戚一斐一个试试?!
  “但你不当我是物品啊。”戚一斐真的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好吧,他其实也在意过。但是,若一直在意,他早在天和帝时期就要被气死了。天和帝和闻罪最大的不同,就是天和帝并不关心戚一斐在没有他的场合下,会被人说成什么模样。他的宠爱就是隆恩,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闻罪却不是,他是真的把戚一斐当做了自己的共同体,两人荣辱与共,甚至别人可以说他,但就是不能说戚一斐。
  戚一斐觉得,闻罪的这份心,比让一万个人不说他,还要值得。
  “真的,没必要和他们生气。”反倒是成了戚一斐在安慰闻罪,“我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就像是你觉得什么饭都好吃一样。当第一个人在完全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就恶语中伤我的时候,我是难过的;第二个、第三个,现在已经是第一万个或者第十万个了吧?我真的,早就不关心了。”
  这回轮到闻罪心疼戚一斐了。有些时候,有些人看着光鲜亮丽,并不代表着他背后真的就没有承受什么,那只能代表了对方不愿意说出来。
  安慰人,最一般的方式,就是讲个自己很惨的事情,来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太惨。
  结果大概是闻罪和戚一斐都真的太惨了,一讲出来,对方就真心实意的心疼,就赶忙自己也讲一个。你来我往,讲着讲着,就变成比惨大会了。
  惨完了,戚一斐笑了,闻罪也笑了。
  相携入眠,戚一斐以为事情就完了,这只是个树洞吐槽,哪想到闻罪却不这么觉得。闻罪具体做了些什么,他没和戚一斐说,戚一斐也不知道。
  戚一斐只知道,他莫名其妙就变成京中的伏地魔了。
  就,和闻罪之前的状态差不多,人人都敬畏于他,戚一斐哭笑不得,又觉得这样确实省事了许多。
  闻罪害怕戚一斐生气自己的名声变成这样,戚一斐却反而感谢他让他省心了不少。
  闻罪郑重其事的对戚一斐警告:“你再这么可爱下去,是要被亲的,知道吗?”


第48章 放弃努力的四十八天:
  然后; 自然是亲了个爽。
  闻罪说戚一斐这么可爱,是要被亲的; 那必然是要亲下去的,一点都不带含糊。要不然岂不是在说戚一斐不够可爱?
  戚一斐被这一套歪理邪说,震的没话了。
  更让他没话的是自己的心,他平日里开始变得; 哪怕只是与闻罪一个眼神对视,都容易回想起闻罪吻他时的样子。
  他的技巧,他的魅力,以及他带给他的欢愉。
  哪怕戚一斐还在负隅顽抗,但他自己都渐渐有了点数; 离他缴械投降; 大概已经不远了。
  随着感情的升温; 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大概妥了; 闻罪打着让戚一斐一直住在宫里的小算盘时; 戚一依突然回京了。
  这位外嫁两年的郡主,不对,如今已经是公主了,以恭贺新帝登基为名,带着唯一的宝贝闺女回来了。
  战北公主回京的消息,谁都没告诉; 怕的是消息走漏; 边关有人借此动手脚。一直到她快到雍畿了,才渐渐有人得到了模糊的消息。可见司徒家以及战北公主的本事。
  当然; 闻罪这边,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的,他谍报工作一直做的特别好,这在他夺嫡时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闻罪只是一直瞒着戚一斐,因为他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在戚一斐的脑海里,让站在天秤这边的自己,赢了那边的“阿姊+亲外甥女”。苦思冥想数日的结果是,他大概无论如何都要输了。


第一回 合,闻罪先试探着问了一下戚一斐。
  “你阿姊家的女儿,我记得是叫宁宁吧?”
  “是的是的,我的宝贝宁宁,”戚一斐当时正在吃东西,他的嘴总是一刻也闲不下来,还不会胖,简直是京中贵女们的人生大敌。往日里,没有什么能阻挡戚一斐吃东西,但如今一提起宁宁,戚一斐立刻连他最喜欢的小点心都不吃了,双眼一直往外冒星星,和闻罪说起了自家外甥女的好。
  说起外甥女,戚一斐那真的是如数家珍。他以前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对小孩的喜欢程度有限。等自家人生了孩子,戚一斐才发现,他只是对别人家的小孩没兴趣。
  宝贝宁宁如今才几个月大,正是人生中做好玩的阶段,就不说她长的多么玉雪可爱、逢人就笑了。只说她还不会骂人、打人,有自己的小主意,甚至都不会走,只会任由你抱着,或者躺在那里,肉乎乎,软绵绵,就足够把傻舅舅戚一斐的心融化了。
  “怪不得我小舅那么喜欢我和我阿姊哦,”戚一斐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感慨良多,“当舅舅的怎么能不喜欢自己的小外甥呢?男女都一样!是小天使!”
  “……你前段时间才说,我是你的小天使。”闻罪已经从戚一斐嘴里,得知了“小天使”这种奇怪的比喻人很好的说法,乍一听有点不习惯,听多了,其实还是不习惯。但一听小天使的头衔要易主,闻罪还是不会干的!
  戚一斐有点为难,最后想了个自认两全的好办法:“你是手持利剑的大天使,她是小天使。大天使是守护人的,小天使是被守护的。”


第一回 合,闻罪败。
  但闻罪不甘心,很快就锲而不舍的吹起了第二回 合的号角。
  “不如我把你奶公也一起接到宫里吧。”闻罪有天状似突发奇想,对已经要入睡、脑子糊里糊涂的戚一斐道,“这样他就能够做些合你胃口的菜肴了。”
  接进来,就别想出去,好吃嘴的戚一斐也就走不了了!
  “张掌印做的就很好吃呀。”戚一斐虽说反应有点迟钝,但骨子里的狡猾,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就给给拒绝了闻罪的提议。
  闻罪还想再接再厉。
  戚一斐却已经实在是困的睁不开眼睛,为了堵住闻罪的嘴,他想也没想,就亲了上去。亲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真好!
  闻罪再败。


第三回 合,就是戚一斐终于接到了他阿姊的信。
  戚一依在信里告诉戚一斐,她大概还有三天就能回京了。
  果如闻罪所料,戚一斐接到信时,就兴奋的一蹦三尺高,他和他阿姊是龙凤胎,仿若老天爷钦定的伴生关系。好的不得了。如今阿姊又带上了他的宝贝宁宁,全世界还有比这更吸引人的组合吗?
  没有了!
  戚一斐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宫里继续住了,死活要回家,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宝贝宁宁,谁都没有宁宁重要!
  闻罪甚至不敢问,宁宁和我,你选一个。因为他觉得那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宁宁小朋友还没有长牙,却已然能看出来未来名动大启的祸水资质了。
  要不是三公主的事,怎么看都没有彻底完了,戚一斐都能亲自动身去雍畿附近的城市,接自己的阿姊与宁宁。
  自知自己没有小孩子可爱的闻罪,只能曲线救国。
  好比,“亲王殿下,今晚要不要人服侍呀?”
  虽然闻罪也是初次尝试情爱,真刀真枪什么的都还没有过,却已然一副老司机的样子,无师自通了很多有的没的,好比,角色扮演。
  今天扮演的就是亲王殿下和他的通房。
  但亲王殿下一点都不想要一个比他大的通房。哪里大都不行!
  戚一斐已经洗漱完毕,躺倒了床上,面对又要整事的闻罪,戚一斐连名带姓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闻罪,你快给我上来!”
  “闻罪?谁是闻罪?”闻罪站在床边,咬唇委屈,“殿下在外面的情郎吗?有我好看吗,有我……大吗?”
  好的,今天这个角色扮演还加了个自己当自己情敌的环节。
  戏多的很。
  “今天不需要伺候了,你给我出去!”戚一斐一不做二不休,抬手指了指门口,给了闻罪方向。
  闻罪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自觉滚入戚一斐怀里,分都分不开:“那可不行,人家都说我是爬了亲王殿下的床,才得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我必须得固宠!”
  戚一斐:“……”你特么一个没有后宫的皇帝,哪里来的这么多专业词汇!
  闹了好半天,戚亲王彻底没脾气了,行吧,爬床就爬床吧,但求赶紧着睡觉,戚一斐已经困的不行了。他还要养精蓄锐,等宝贝宁宁来了,好随时随地和宁宁玩呢。
  但闻罪不仅要爬床,还要吹枕边风:“殿下可不能被外面的花花草草乱了心神呀。届时,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白头老宫女,坐话当年秋。”
  “我哪里来的花花草草?”你自己假想出来的你自己吗?这醋都吃?祖籍山西的吗?
  “意思是殿下愿意一直陪着我,只有我一人?”闻罪喜出望外。
  戚一斐终于明白了,今晚这是整的哪一出大戏,他只能试着和闻罪讲道理:“我肯定是要回去看我阿姊的。你别看她平素里温柔,其实可凶可凶了。”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戚一斐的阿姊就是个温柔里,又不失霸气的公主。
  不动怒则已,动怒便是洪水滔天,逼急了,连戚老爷子都不敢惹她。这要是让她阿姊知道,他不在家好好尽孝,反而住到了宫里和闻罪,咳……他家肯定就要人仰马翻的。
  “你到底是怕你阿姊,还是想宁宁了?”闻陛下图穷匕见。
  “又怕,又想。”戚一斐实话实话。
  闻罪:“……”完败!
  最终,闻罪不想要的时间还是到了,戚一斐终于要回家了。
  把戚老爷子给激动的,恨不能放个几千响的鞭炮,告慰列祖列宗,老戚家的独苗苗最终应该还不至于成为佞幸。但念及如今还在国丧期间,天和帝去世也没多久,戚老爷子最终还是没放炮,只是在心里兀自开心了许久。
  戚一斐是被闻罪亲自送回的家,御驾比之前更加显眼了。不过下车进屋的速度够快,没给大功坊的权贵们来跪迎的机会。
  哪怕是闻罪,也会嫌弃这样跪来跪去的麻烦。
  “咦,千五呢?”戚一斐被闻罪扶着下车时,奇怪的对祖父问到。有琴师不在的时候,戚一斐还是喜欢叫他的字,千五。
  最近一段时间,有琴师一直借住在戚家。本就有他的院子,他和戚老爷子还是一对好棋友。一边下棋,一边评价隔壁家傅里弹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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