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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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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千芊和舒星弥一同去了两千年前的那片山谷; 就在那里定居下来,重新过上了曾被猝然切断的柴米油盐的小日子。
魔君离开人世前; 将月老赠送的红线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系在舒星弥的手腕上,红线渐渐变透明; 已经生效。
“来生记得找我; 不管你是什么相貌、什么身份; 你我都将再次……”
魔君的声音太过微弱; 后面听不清了,他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你放心。”
舒星弥仍旧握着魔君冰凉的手; 他感到一股微风拂过自己的鬓角,是魔君的魂魄坐起身拥抱了他,而后那股凉意又轻轻印上他的双唇。
舒星弥觉得魔君没有“死”; 他只是太累了; 需要睡一觉休息一下。
他们只是暂时的分别; 不会很久的。
“等你醒来后,我们就会在新的世界相遇。”
舒星弥把魔君埋葬在山谷之中,埋在千芊身旁,他离开这个时空之后,将那只小埙收存起来。
一万希望值已到手,系统开始概述下一世的命运。
“来世的裴先生贵为太子,在深宫中长大。”
舒星弥略想了想:“我是不是要帮他稳固地位,然后登基?然后我又成皇后了?我的皇后命可真旺啊……”
“不,太子无意于皇位,并不想登基,他最大的愿望是做一辈子太子,他只想让父亲平安长寿,活得越长越好,奈何皇上平时放荡不羁作践身体,酗酒、纵欲、吸五石散、暴饮暴食、熬夜批改奏章,在政绩方面十分优秀,在健康方面随时都有猝死的危险,太子为此担心得头都要秃了。”
“这个是我的强项啊,”舒星弥内心狂喜:“我可以好好帮皇上调养身体,让他过上健康|生活。”
“宿主本可以与太子白头到老,奈何邻国发兵侵略,本国不敌,宿主与太子于东宫殉情。”
舒星弥顿时觉得上一世军师的知识可以继承到这个时空来了,如果不能成功抵御邻国的攻势,这一世就得不到好结局。
“顺带说一句,宿主这一世家境贫寒,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宿主被父母卖到宫里……”
系统停顿了一下。
“恩?然后呢?卖到宫里当男宠了?”
“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都第六世了,我已经成长起来了。”话虽这么说,舒星弥稍微有点慌,有点虚,他心里浮上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但还是一把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宿主被卖到宫里当阉人。”系统的话语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舒星弥沉默了半晌,恍若掉线。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发起了友好的询问(发起了窗口抖动)。
“哦。”舒星弥回过神来,“我能不能用五百希望值换一根那个?”
“那个需要三千希望值。”系统已经能够从上下文和语境中判断出舒星弥所说的“一根那个”是指什么。
“……其实小点也凑合,”舒星弥的语气近乎恳求了:“求求了,系统老爷,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看咱俩都合作六辈子了,能不能给个友情价?你摸着良心说,多少希望值,我现在只剩五百了,再多真的买不起了。”
“对不起宿主,我没有良心那种东西。阉割是必要的程序,否则宿主无法进宫接近太子,也就难以改变此生的命运。”
“我身手不错,可以当侍卫。”
“侍卫的选拔是有严格要求的,宿主的家境相差太远,根本不够入选的资格。”
“难道真的只剩当太监这一条路了?”
“如果宿主不愿支付三千希望值,是的。”
少了这三千就不够救裴欲的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献祭自己的小兄弟了……
小小舒,对不起,这辈子算是保不住你了,下辈子我们再重聚吧。
舒星弥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疏导,这种即将被阉的感觉太别扭了。
“宿主不必这样沮丧,其实到了第七世,被割掉的器官还会长出来的。”
“我想求你一件事,”舒星弥的语气悲壮起来,仿佛马上就要英勇就义:“能不能让我穿越到阉割完毕之后,那样痛苦会少一些。”
“当然,宿主,这小小的愿望我可以满足你。”
当舒星弥醒来的时候,他和七个同龄的少年躺在一张通铺上,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十七岁,都是刚被阉过的小内侍。
身上盖着薄薄的旧棉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血腥味,房间很是简陋,像监牢。
窗口小小的,泛黄的窗纸破了两三个小洞,月光从窗孔漏进来,如雨般淋在地面上。
外面正下着小雪,偶尔有三四片细小的雪花被北风吹进屋子里来,带来丝丝的寒意。
舒星弥的双腿之间又麻又疼,痛得合不拢腿,这股刺痛使他无法入睡,他缩了缩冰凉的手脚,拢着双手呵气取暖。
有人在低声啜泣,小心地吸着鼻子,翻身时牵动伤口,引来突然的呻|吟,仿佛是一群刚刚遭遇了暴风雪突袭,身受重伤的幼兽。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男人,不再是女人,你们是仆人,是皇族的仆人。你们要牢牢记住这一点。”
刀子匠施行阉割时所说的这句话,在每个人脑中不断回响,如同一句咒语。
“吵死了,谁再哭我掐死他。”睡在窗边的少年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凶蛮,他是所有人中最高、最壮的。
舒星弥身边的那个少年名叫福来,他是年纪最小的,最怕痛,刚刚低声抽泣的就是他,他一听这话,赶忙吓得捂住了嘴,泪珠流到枕头上。
舒星弥伸手抚了抚他的背,都是同命相怜,福来得到了安慰,颤抖着往舒星弥怀里凑了凑,想要两个人一起取暖。
八个人盖的是一条被子,本来就不够长,福来这么一动弹,靠窗少年的被子顿时被抻走了一半,他不干了,登时坐了起来,下床,走到舒星弥面前一把掀开他的被子:“起来。”
他听到翻身的声音似乎是在靠门的地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哭,但这个方向总是没错的。
福来刚想起身,就被舒星弥按住了肩,舒星弥微微欠身,对那高大的少年说:“睡吧。”他把被子朝窗子那边拽了拽,另外五个少年虽然一直装聋,这个时候又十分懂事地把被子传了过去。
高个儿的少年名叫寿来,他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抱臂说道:“你们哭得那么响,怎么睡啊?怎么着也该补偿我一下,借俩钱花花,我就不计较了。”
借,实际上就是要,不可能还的,给了一次,下次还来“借”。
“没钱。”舒星弥有话直说,但凡他家里有钱,父母也不会把他送到宫里当太监。
寿来眼睛一眯:“没钱是么?”说着就伸手要抓舒星弥的衣领,舒星弥打开他的手:“明天还要早起,早点睡吧。”
寿来一拳挥了过去,舒星弥右手抓住,轻轻一扭,就把寿来捏得直叫唤,寿来只会一些粗莽的功夫,只这一下就试出来了,他打不过舒星弥,只得冷哼一声,愤愤地躺回了床上,狠狠地把被子一拽,舒星弥身上瞬间就空了。
福来往里面缩了缩,张开被子,把舒星弥拉了进去,勉强能盖住一点。
舒星弥一夜未眠,次日天没亮就起来洗漱,下地的时候只觉得双腿之间撕裂般的疼痛,走路得慢点,否则伤口会渗血。
今天是非常重要的日子,八个小内侍要分宫了,分到哪一宫就决定了日后的命运。
皇上先挑,然后是皇后,然后是太子,最后是妃嫔。
据说皇上今天只挑一个。
穿戴整齐的少年们在院子里站成一排,像货物一样任人检查、挑选,少年们的心脏砰砰跳,耳朵红扑扑的,都渴望被选去侍候皇上。
侍候皇上可比侍候别人有面子多了,待遇也好很多,平时也不用见了谁都低声下气的,而且升迁机会比较大。
皇上宫里的掌事太监扫了八个人一眼,伸手指了指舒星弥:“这个不错。”
带班太监矮着身子一笑:“是,他叫顺意,模样是最好的。”
寿来一听这话,挺了挺胸脯。
掌事太监的目光移到寿来身上,又说:“还是这个吧,看着结识些,陛下身边不缺漂亮的内侍,倒是缺有把子力气的。”
带班太监又急忙点头:“是,他叫寿来,力气是最大的,陛下英明,漂亮的都不中用。”
“恩,那咱家就把他领走了。”
寿来轻蔑地瞥了舒星弥一眼,似是在示威,舒星弥并不看他,待会儿东宫过来挑人,他等的是太子。
第126章 不是太监是太子妃
万万没想到; 皇后宫中的首领太监过来挑人,把舒星弥和福来领走了。
水葱样的少年正合皇后的胃口,首领太监非常懂,二话不说就挑了两个最好看的,管他能不能做事; 摆在中宫让皇后看着开心也是好的。
舒星弥和福来背着小行礼卷去了中宫偏殿; 当日见过皇后; 便要学习宫中礼仪与日常职务。
由于宫里太监人数不多; 每个太监都身兼多职; 舒星弥虽然只是中宫的无品级小内侍,领着极其微薄的月俸; 每天要做的事情却非常多,宫殿的洒扫、清洁由他来做; 清洗衣物、帐幔也是分内之事,小厨房缺人的时候,还要被叫去摆盘布菜,夜里轮换打更值夜也有他的份,皇后还养了三只兔子两只幼犬一只猫; 喂兔子喂猫遛狗等杂事也由他来完成; 伺候完了动物,一院子的花还仰着脸张着嘴等着浇灌呢。
总之,舒星弥是一块砖; 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 哪个宫缺人了; 皇后一大方就把他借给别人使使,也是常事。
做完了一天的事情,舒星弥和福来洗漱完后是直接晕倒在床上的,沾枕头就睡着了。
同房的两个太监晚上一边玩棋一边笑他俩:“至于的么?累成这德行。”
“嗨,新来的都这样,过几天就习惯了,来来来接着下。”
*
次日起床,得扫雪,中宫地盘不小,太监和宫女们得尽量在皇后起床之前把院落和道路扫干净,万一摔着皇后,那就切脑袋了。
冬衣勉强能够御寒,但冷风还是不停地往袖管和裤管里灌,舒星弥和福来冻得手都麻了,鼻尖和双颊红红的。
皇后起床后,梳洗了一阵,抱着兔子从门口出来,太监和宫女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向皇后问安。
皇后拎着手炉,手炉上盖着一层金绣棉帕子,帕子里裹着小白兔,它雪团一般地缩在皇后怀里,安稳地闭着眼睛,皇后的手指和胸口又暖又香,它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舒星弥通过皇后的美貌程度判断太子长得一定很好看,有这样的妈,儿子想丑都难。
“平身,天冷了,扫完了就快些进屋吧,还有,内府局又进了两箱好炭,着人为太子殿下送去。”
众人应诺,皇后便乘上轿辇,向太后请安去了。
福来握着扫把,呆呆地凝望着皇后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下辈子我要是能变成一只兔子就好了,做人还不如做兔子幸福。”
起码兔子不用挨冻,吃的蔬菜比自己吃的还新鲜多样,每天什么也不干,趴着让人摸就行。
旁边扫雪的小太监听见这话笑了一声:“万一你被捉去做成红烧兔头呢?”
“哪有那么倒霉啦!”福来皱眉道。
“你不倒霉会被送进宫里来?哈哈,咱们穷人就是这穷命,早点看开早解脱啊。”那小太监耸了耸肩。
“好了不要说闲话了,”首领太监一抬手,望着舒星弥和福来,把皇后的手令交给他们:“顺意,福来,去内府局领炭送到东宫,现在就去。”
舒星弥想了想,还是说:“钱爷,小的和福来是昨天净的身,伤口还未愈合,恐怕行走缓慢,耽误了时间。”
福来吓得扯了扯舒星弥的衣角,示意他别说。
舒星弥真不是想偷懒,从医学角度来说,昨晚这种大手术之后是一定要休养的,本来就不宜多动,现在去搬炭,很可能导致伤口撕裂。
“哦,”首领太监眼中毫无波澜:“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就你们娇贵些?我们都有事情要做,眼看着就是除夕了,有的忙呢,这种体力活当然是新人去做,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不敢。”
两个人只能放下扫把,往内府局走去。
“简直大胆。”
首领太监嘀咕着,他不屑地拍了拍袖口的雪沫子,心中暗想,太监本来就是下等人中的下等人,哪有什么休养的权利?就算是病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子去,能进宫已经是造化了,干活还挑三拣四,真当自己是大少爷呢,也不脱了裤子瞅瞅。
“哥,你记得内府局和东宫在哪个方位吗?我、我好像有点忘了……”福来有点路痴,皇宫里又如同大迷宫一样,各种宫殿楼阁园囿绕得人头疼,他此时如同掉在蚊香圈里的蚂蚁一样无助。
“我看看。”舒星弥从怀里摸出了皇宫的地图,通过太阳辨认方位,“我们现在应该先往南,再往北。”
“……啊?”福来凑过去看了看地图:“内府局在最南面,东宫在背面,路程好远……”
相当于先穿过大半个皇宫去领炭,然后再穿过大半个皇宫送去东宫,舒星弥算是明白为什么其他太监不愿意去了,这个活儿太特么累了。
“走吧,去领炭。”没办法,做的就是这份差事。
两人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内府局,舒星弥的伤口早就裂开了,双腿之间包着的纱布已经有点湿了,被寒风冻得冰凉,贴在皮肤上,疼得他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到内府局,查过了手令,两大箱好炭从库房中提了出来,舒星弥和福来一人一箱,抱着往回走去。
装炭的箱子很厚,搬起来格外重,福来搬起箱子的时候连路都走不动,勉强走了两步,不小心被残雪滑倒在地,箱子也破了,制成梅花形状的黑炭洒落一地。
“糟了……”福来跪在地上把炭一块块捡回巷子里,舒星弥也放下箱子帮他捡炭,他突然发现福来的裤子中间有一片深色,纱布止不住血了。
“你先回去换药吧,”舒星弥满手都是黑,他把福来的那箱炭和自己的摞在一起,又从怀里掏出地图塞到福来手里:“看着地图,应该能找回去,实在找不到,就问宫女太监。”
福来心中一暖,他摇了摇头,扶着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白雪和黑炭:“我还可以的,我们先把炭搬过去吧。”
舒星弥弯腰一把抱起两箱炭,冲福来笑了笑:“你看,我搬着轻而易举,你回吧。”
“哥你在这里等等,我回去叫个人帮你一起搬。”福来还是不太放心。
“没事,有这功夫我都送到了,别担心。”舒星弥想摸摸福来的头,一看自己这脏手,还是算了。
“那我真回去了?”
“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能啰嗦…”舒星弥笑着挥了挥手:“赶紧去。”
舒星弥把两箱炭搬到东宫门口的时候,手脚都冻僵了,把木箱放在地上的时候,手指都不太能伸直,四指中央有一道紫红的淤痕,是被箱子勒的。
东宫的守门太监盘问过后,放他进了大门,掌事太监将这两箱炭登入册内,着人把炭收进东宫库房。
太子正和一群宫女、太监在院子里堆雪人,已经堆了四五个,他看见大门开了,站起身走到门前,边走边问:“是谁来了?”
是你老公来了!
宝贝,你可知道老子为了见你付出了多大代价……
舒星弥面无表情,内心兴奋不已。
太子披着碧银绣莲大氅,头戴蛟龙嵌珠宝冠,脚踏霞红锦靴,鞋帮上团云朵朵。
果然不出舒星弥所料,太子完美遗传了皇后的美貌基因,是个大帅比,裴欲每一世长得其实都差不多,只有细微差别,他相貌的最大特征就是鼻梁挺拔漂亮,眼睛、眉毛、嘴巴单独拎出来都不算最好看,但组合起来就不一样了。
“太子殿下金安。”舒星弥躬身行礼,双腿之间一阵刺痛。
“起身。”太子一见到这个小内侍,不知为何心中流过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感觉就像上辈子的情人一样。
“谢殿下。”
“你一个人搬来的?”太子看了看那两箱炭,有些惊诧,没想到这少年身量不大,力气倒是不小,从内府局到东宫可是够远的。
“回殿下,是小的搬来的。”快累死了。
“你叫什么?在哪个宫里做事?”太子看着他面生,像是新来的。
“小的叫顺意,在皇后娘娘宫里做事。”
太子发现这个内侍脸色好像有点苍白,不太舒服的样子,是生病了吗?啊,一定是天气太冷,又一个人搬着两箱炭,冻着了。
“正好本宫有东西要还给母后,你来,本宫交给你。”
“是。”舒星弥内心祈祷,千万别再是什么大物件,真的搬不动了……
太子带着舒星弥来到自己的书房,舒星弥一进屋骨头就软了,这温度太令人感动了,简直像是同时开着三台空调一样暖和,还满溢着书墨香。
“你坐,本宫还要找一找。”太子低头在书案上翻着各种书册。
“坐?”舒星弥瞠目结舌,进宫以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坐”这个字。
这该不会是什么宫规考验之类的吧?
“怎么了?”太子看了一眼那软蓬蓬的暖席:“那儿没人,坐吧。”
“多谢殿下,可是依照宫规…不可以坐。”
太子眨了眨眼:“难不成宫规还说你可以违抗本宫的命令?”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舒星弥立刻走到暖席前,脱去鞋袜,乖巧坐。
第127章 不是太监是太子妃
舒星弥刚才在冷风里走了那么久,全身都冻僵了; 只要一坐下来; 疲惫和寒意都渐渐消散,整个人就像一碗不断融化的雪糕; 再也不想站起来了,想一直坐到地球毁灭为止。
突然; 舒星弥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蹿了起来,慌忙穿了鞋下地站着。
“怎么了?”太子吓了一跳,难不成是坐席上有针 这小内侍怎么一惊一乍的。
“没,没事。”舒星弥明显感觉到双腿之间有什么东西流了下去; 兴许是被冻在纱布上的血被暖化了,这要是把太子的坐垫弄脏了……他还想多活几天呢。
舒星弥趁太子不注意;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还好没漏出什么颜色来,不过无品级内侍的服饰本身就是石青色,有什么也不明显。
咕噜噜……
舒星弥的肚子又叫了,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他早饭就吃了一小碗白粥,又消耗了这么大体力,早就饿了。
“春儿,”太子推开窗子往外叫了一声,“端一碗什锦蛋羹来——”
舒星弥一听这菜名; 更饿了; 这蛋羹是不是给自己的?还是太子想吃?
如果是给我吃的就好了; 舒星弥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如果没听见他点菜还好,听见了就生理性分泌口水,胃里也揪起来了。
停!舒星弥我命令你立即打消这个念头,第一次见面,不可能请你吃东西的!你清醒一点!盲目抱有这种渴望对你有害而无利,这样下去你只会越来越饿,待会儿还要走回中宫,你要挺住。
舒星弥站在一边给自己疯狂洗脑,就听见太子又说:“顺便告诉母后一声,顺意在我这里,待会儿就放他回去了。”
恩?如果只是要托我带一件东西的话,为什么还要转告皇后呢?
“饿了吧,”太子笑得仿佛菩萨般和蔼:“在这儿吃碗羹再走,也不耽误事。”
舒星弥半张着嘴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殿下,小的无功不受禄……小的何德何能……”
殿下,我只是小小地推辞一下,你要是真的不给我吃,我就哭给你看。
“与你无关,”太子关严了窗户,不让冷风透进来:“是本宫要日行一善。”
太子从十五岁那年起,就决定每天做一件善事,积攒点功德,然后用来保佑自己那个每天作死的父王长命百岁。
今天他正好遇见了新来的内侍,长得又挺合眼缘的,只是憔悴虚弱了些,就送碗蛋羹补补身体,也算结个善缘。
“谢殿下赐羹。”舒星弥施礼,又牵动了伤口,微微皱眉。
“小事。”
过了半晌,舒星弥闻到了甜香的气味,蛋羹来了,精致的瓷碗内盛着金黄软嫩的蛋羹,果冻般平滑,太子用银匙搅拌了一下,蛋羹底下埋着的碎银耳、虾段儿便被翻了出来,晶莹剔透。
“吃吧。”太子把蛋羹放在了小几上,“坐啊。”
“谢殿下,小的站着吃就好。”舒星弥不太敢坐。
“随你喜欢。”太子从书柜中翻出一本薄薄的诗集:“等你吃完了,把这本书带给母后。”
“是。”舒星弥端起蛋羹,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太子注视着舒星弥,唇角不禁微翘。
舒星弥停下了嘴巴,注意到了太子的目光,他舔了舔嘴唇,又用勺子背面照了照,应该没有沾上什么,就是脸好像有点红。
太子笑了,这个内侍真好玩,别人看他吃东西,他从脸颊红到脖子根,脸红什么呢?吃东西有什么害羞的?宴会的时候,那么多人一起吃饭,互相都看到了,也没见谁脸红成这样。
蛋羹很快就见了底,舒星弥的脸上却浮现出异常痛苦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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