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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废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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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泉一旦接到虞子文的消息，会如何做，他不清楚，却不能让茗妃在此时便把话说绝了。
“既如此，便将此话告知雷泉。”玄乐起身，“孤与你的对话需得一字不差据实以告。孤若有错，愿以一己之力承担，望将军三思而后行。”
茗妃一头雾水，却也发现事有蹊跷，立刻应了。
玄乐随后离去，心里焦躁。他拿不准雷泉的心思，若换做自己，大仇能报更待何时？皇帝不仁，纵容佞臣当道，此国又有何庇护之意？
季饷在一旁道：“皇上？雷泉难道……”
玄乐面沉入水，“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季饷震惊，“雷将军怎么会……他……”
玄乐摇头，“这世上最复杂难懂的，莫过于人心啊。”
季饷仿佛不认识玄乐了一样惊讶地瞪着他，半响，突然跪下，“皇上，季饷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玄乐转头，黑幕下，他一席长衣曳地，黑发束冠，毫无血色的脸在火把下透出几许玲珑之姿，凤目流转，一声轻叹从薄唇泻出，轻易惹人怜惜。
“真累啊。”玄乐慢慢地说了一句，“特么的比我打DOTA还累啊……”
这一夜玄乐无心睡眠。
他让季饷温了酒来，借着朦胧月光，在寒风中的凉亭内饮酒发呆。
刺绣精致的披风领竖起，遮住了弧形优美的下颚。兔毛衬托脸色更加白皙透明，明黄色的缎面，下摆也同样缀着绒毛，内里则是鲜红狐毛，格外暖和。
季饷被他打发走了，四周也没有一个下人。
他想静静。别问他静静是谁。
喝一口酒，叹息一声。
“系统啊系统，可以把我现在的心情也上传到穿管委总部去吗？”
【系统：编号CH0723有新日记上传】
“很好。”玄乐咂了咂嘴，“老子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尽情欣赏我脑内不带马赛克的豪言壮语吧。”
【系统：……】
玄乐当然不是真的忧国忧民。他才来几天？让他为这个国家死而后已他做不到，这个国家的百姓……他一个人也不认识，他要为他们打算什么？为他们忧心什么？他又不是圣父，也没有自带“英雄牺牲”和“英雄责任”功能。
他只是想完成任务，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在茗妃面前说的那些话，或许季饷感动，他却被自己弄出一身鸡皮疙瘩。
再联想雷泉之前对自己的宣誓，若他那时候已经和虞子文合作了呢？若他只是在演戏呢？不怪他有如此阴谋论，这只是人之常情。
他对这些人的记忆统统来自原玄乐帝，可那个玄乐帝对这些人又了解多少？
一想到自己还被感动了，就觉得自己是个巨大的傻逼。
内心郁结无从发泄，于是又狠狠闷下一杯酒。
身后，有人无声无息地接近。
一只手轻轻擦过他的脸颊，带着十足的调、戏味道。玄乐一惊，转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抹黑影闪过。
背后除了寒风，什么也没有。
心里升起一股寒意，难不成这花园闹鬼？！
再回头，一声惊叫被堵在喉咙。
男人坐在桌子对面，正端着酒杯悠闲喝酒。
见他要叫出声，刹那朝他嘴里弹进一颗花生米。玄乐被呛住了，捂着胸口死命咳嗽。
男人却看得有趣，待玄乐咳出泪花的眼睛瞪过来，他举起手，“抱歉，吓着你了？”
这不是废话吗？！而且还差点谋杀成功！
“我是来最后问你一次，考虑好了没有。”男人抿了口酒，眯起眼，“好酒。”
玄乐低头，发现自己的杯子没了顿时一阵恼火，“酒里有毒，就等着你来呢。”
男人一愣，随后噗地笑出声，肩膀剧烈抖动，指着他，“有趣，你果然有趣得很！”
老子特么又不是来给你演大戏的！有趣你妹啊！
玄乐起身便要走，被男人抓住手腕。
“不回答吗？我以为你已经搞清楚现状了。”
“我现在只想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男人沉下脸色，“偶尔可爱一下值得逗一逗。若是不识抬举，就没那么可爱，也没那么有趣了。”
玄乐感受到毫不掩饰的杀意，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放开他的手，重新挂上戏谑的笑，“你不是想知道雷泉的选择吗？明白告诉你，他已经选择了我。”
“离间计？”玄乐看他，“我还没那么傻。”
“离间计？那是什么？”男人觉得有趣，自顾自琢磨了一下又道：“虞国卧底很早以前就已经埋进了玄国各处，雷家老二的媳妇和孩子被我的人救下了，一直隐居在一个地方。”
玄乐瞳孔骤缩。
男人看了看他，“你觉得，我把这个消息送给雷泉，他会怎么样？”
玄乐闭上眼，不用想也知道。失而复得，欣喜若狂。
“雷家有继承人啦，可喜可贺。”男人慢条斯理道：“而且顾长晟还在我手上，我若一并送给他……”
玄乐刹那心灰意冷。
男人笑着看他，站起身，俯身贴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帮你想好新的名号了，废帝玄乐，你觉得如何？”
滴——
【系统：任务完成度0。3％】
【系统：人物等级提升，目前等级，LV。01】
【系统：获得新成就称号，废帝】
【友情提示：当人物升级到3级时，将可打开隐藏功能部分菜单】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好！…3…！晚上见！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心灰意冷】
虞子文在寒冬腊月里的一系列讲话精神已经深深震慑了玄乐。
不过对比起这个，此时他脑袋里一连串的系统提示更让他震惊。
眼下怎么看都是自己处于劣势中，任务进度上涨0。1％是怎么回事？还有人物等级居然升级了？等一下……对比现在的情况，废帝的定位居然让自己升级了吗？这是几个意思？现在的玄乐帝地位还特么不如一个架空的废帝吗！！
玄乐喉咙里一时卡了太多吐槽，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那个成就称号是个什么鬼啊——！
玄乐在这气氛肃然的场景下陡然走神想起了生前去电影院看的《十万个冷笑话》。他现在就如同电影中男主角吐槽力爆棚，憋了一肚子的吐槽能量就差找不到地方爆发了！！
如果他此刻的吐槽能量能具现化成头顶呆毛，一定已经笔直笔直的硬起来了喂！
玄乐抬眼看他，刚张嘴，虞子文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他的唇上。
虞子文眼神深邃，直直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产生被爱上的错觉。玄乐看着他英俊霸道的眉目，突然有些闪神。
此刻的他突兀地意识到，对比起自己这个外来人员，眼前这位才是不折不扣的王啊。一个国家的，真正的王。
玄乐屏住呼吸，就听虞子文轻轻道：“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请好好利用。我现在还愿意礼貌地询问你的意见，你若不识抬举，下一次，我就不需要再征求你的意见了。”
玄乐一僵，虞子文笑得阳光明媚，“到那时候，就别怪我对你下狠手了。”
玄乐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虞子文挑眉，目光放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玄乐一遍。玄乐被看得寒毛直竖，虞子文道：“你若现在点头，还可以继续当你的任性皇帝，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你。可若错过这次机会，等到我来宣判的时候，你就没得选了。”
虞子文伸手挑了挑玄乐下巴，语气暧昧，“到时候哭得可是你自己。”
玄乐心里一口气顿时飙到极致，一巴掌拍掉虞子文的手。
“你看清楚。”玄乐一字一句，怒瞪虞子文，“你现在站在玄国地盘上，我是玄国皇帝！”
虞子文做出一个“我好怕”的表情，虚伪至极。
玄乐深吸一口气，大喊：“来人啊啊啊！！有刺客啊啊啊！！！”
虞子文一愣，没想到他居然来这招。虽然这招是极其普通的一招，可他就是没想到这个玄乐帝会用出来。
“这是你自己选的。”虞子文笑容顿失，表情刹那变得阴狠，“可别怪我。”
“精分帝，收起你的虚伪。”玄乐呸了一声，“看着你我都觉得滑稽，你玩变脸的吗？”
虞子文这回是真的不敢置信，可花园外头季饷和其他守卫已经匆匆赶来，火把接近，季饷大声道：“放肆！什么人！”
虞子文啧了一声，不想惹出多余麻烦，转身跃上树干。他轻功绝顶，几个来回身影便从宫墙上消失了。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凯蒂猫，加菲猫，折耳猫，布偶猫吗吗吗吗——！
玄乐气不可遏，不理季饷来问缘由，径直朝大殿方向而去，“招六部尚书进宫！立刻！马上！”
季饷立刻转身，不多问一句，“是！”
半夜三更，天寒地冻。
天空开始飘飘忽忽下起雪了。
这是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冉青在宫门口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
“爷，可别冻着了。”小厮赶紧从马车里取了斗篷，给他披上。
冉青拉了拉领口，正要抬腿往里走，瞧见不远处跑来一匹高头大马。棕色的毛发，四肢矫健，长长的尾巴在黑夜里甩出好看的弧线，尾巴上绑着一截红绳，轻易显出来者身份。
冉青停住了脚步，在原地等着。
马儿近了，从马上翻身下来一人。对方披着深色斗篷，整张脸挡在阴影之中。
“雷将军。”冉青拱了拱手。
“唔。”雷泉应了一声，大踏步往里行去。
冉青露出一丝愕然，几步跟了上去。一路上雷泉没有主动说话，他脚步走得极稳，却也极沉，冉青感觉出他有很重的心事。
等进了大殿，其余人已经到了。一个个脸上还带着迷糊，工部尚书抬手挡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玄乐坐在王座上，见人来齐连个开场白也没有，直接问：“和虞国开战，有几分胜算。”
冉青差点给他跪下了，其他人也愣住了，工部尚书忘记自己正挡着嘴巴，放下袖子，嘴还微微张着。
玄乐拍了下扶手，“回答！”
雷泉抱拳，“回皇上，毫无胜算。”
刑部尚书也道：“皇上，虞国以战名扬天下，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打仗啊。”
“一群莽夫，用点脑子跟他们打会如何？！”
几人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日胆小，只喜与女人混在一处的小皇帝居然敢骂虞国将士为“莽夫”，一时冲击太大，不知道该夸奖皇上英雄本色，还是该无奈不自量力。
冉青尚能保持冷静，道：“玄国已多年未有战事，将士们的操练也懈怠了。如今突然上战场，恐有不妥，这一旦输了，便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到那时反而不妙。”
玄乐正在气头上，闻言呵斥，“久未有战事，所以懈怠了？！国家养将士是干嘛吃的？看着好玩儿吗！你们倒是告诉我，若是现在虞国和荆国来犯，玄国要怎么办！”
雷泉身上一抖，吃力道：“臣……无能。”
其余尚书即刻道：“皇上，虞国和荆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来犯呢？”
“你是虞国皇帝吗？还是你是？”玄乐瞪着说话几人，“你们说他们不来他们就不来？”
几人简直觉得这是无妄之灾，头顶硕大问号，大半夜被皇上拉来劈头盖脸一顿骂。工部尚书小心翼翼，“单、单论和虞国开战，短时间内……可能不行，若训练上一些时日，成败也未可知。”
冉青闻言简直想笑，这话说出来他不亏心吗？不亏吗？
别说训练上“一些”时日了，就是再给二十年，以玄国如今的政策，根本想都别想！
玄乐道：“若是和荆国合作呢。”
其余人一惊，冉青和雷泉互看一眼，发现玄乐帝是来真的了。
可这到底又是吃错了什么药？以前任性妄为便也罢了，好歹也只是在宫里闹一闹，现在怎么闹出新花样了？打仗那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吗？
“荆国以才闻名。”雷泉道：“国内多有谋士，虽无良将，与玄国合作却也算相得益彰。只是……”
“只是？”玄乐眯眼看他。
“荆国第一谋士明渊泽，不是好相与之人。若要与他们合作，便要做好事后被他们狠狠宰一顿的准备，指不定……我们还会被反将一军。”
玄国在虞国和荆国之间，虞国想拿下玄国，好与荆国对决。荆国难道就不想？
玄乐陡然反应过来，自己一时气糊涂了，竟把这么简单的事忘了个干净。虞国不想惊动荆国，所以偷偷摸摸来玄国安插奸细，做了这一切事情，荆国呢？
他不信国内没有荆国奸细，只是论起武力值，可能没有虞国如此强悍。这样一比，也能想明白为什么他在宫里能看到大大咧咧出现的虞子文，却没看到荆国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荆国细作根本没想暴露自己。
所以不是皇宫防备太差，实在是虞子文无论能力还是自信都过于变、态吗？
玄乐不知道这一刻自己该感到欣慰，还是无奈了。
“皇上。”见玄乐久久不言，雷泉道：“是否出了什么事？”
玄乐抬眼，看了几人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出口。
“……无事。”
几人顿时无语，天寒地冻的就是为了骂他们一顿吗？皇上也是蛮拼的啊，欲哭无泪。
接连而来的巨大失望感和无力感消磨了玄乐的怒气。就好像一个小孩子，在学校被人揍了以后想要找父母报仇雪恨，却被父母无奈地告知：“他爸爸是XXX，我们惹不起啊。”
要说出实话吗？这群人又有几个靠得住呢？除开冉青和雷泉，恐怕其他四人听到真相后只会吓得辞官回家蹲在屋里皮皮抖吧。
消息越多人知道，就越容易走漏，到时候让全国人民知道他们的皇帝被虞国威胁了，然后妥协了，成了废帝，他们又会怎么想呢？
全国暴动？还是无动于衷？
还是有人趁这个时候起义？历史里都这么说，一个朝代走向衰败之后，自然就有另一个朝代来代替。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倘若这个时候被替代，他复兴玄国的任务就失败了。
玄乐一手覆眉，想清楚利弊之后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无路可走了。
“都回吧。”玄乐突然就没了干劲，一时想撂担子不干了。殿下几人面面相觑，行礼告退，雷泉却被玄乐叫住。
“雷将军稍等。”
雷泉站住，脸色不明。
冉青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虽觉怪异却找不到线索，只得先行离开。
大殿内重新安静下来。玄乐让其他下人也下去，只留了季饷和雷泉，开口道：“咱们开门见山地说吧，雷将军，虞子文可找你了？”
雷泉一颤，季饷蓦然瞪大眼。
“虞子文？”季饷不敢置信，“可是……可是那个虞子文？”
“这天底下还有几个虞子文？”玄乐一手撑腮，看着雷泉，“将军，昨日下午你与我说的誓言，现在还敢再说一次吗？”
雷泉一时浑身剧烈颤抖，呼吸粗重，不发一语。
季饷反应过来，大吼一声，“雷泉！你居然通敌叛国！！！”
“我没有！！”雷泉双目圆瞪，抬头看向座上男人，年轻皇帝面无表情看着他，那张惊艳的脸上带着漠然。
雷泉双瞳骤缩，一时嘴唇发抖，“皇上……老臣……”
他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双手撑地，双肩颤抖。
“敏儿还活着，敏儿……他还活着啊！”
玄乐心底的希望到底是沉了下去，慢慢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一起来热身刷评论吧~刷刷刷~>////< MUA~【P。S：明天停更一天么么扎！】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卧薪尝胆】
根据雷泉颤抖地讲述，玄乐知道了虞子文的所有安排经过。
“寄”给雷泉的信上，不过寥寥数语却详细地描述了雷家二少爷雷天之妻的特征和随身携带饰物，同时也描述了雷天留下的小儿子，雷仲敏的胎记位置，样貌特征与随身携带之物。
信在最后，简单地画了一个单调的图形。看样子像两只鱼，雷泉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是他当年亲手赠给孙儿的小礼物，令金匠打在金脚环上的图案——双锦鲤图。
那金环只带得孙儿满月有余便小了，于是取下来被雷天夫人收在了一个象牙木的小盒子里。
除了自己家人，无人会在意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儿。
雷泉失而复得，差点发狂。雷家后继无人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心坎儿，雷老夫人前些年受不住病痛折磨去了，如今家里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他原本想着，或许临到死也报不了这个仇了，眼看顾长晟权利一日大过一日，若不是因着雷悠涵在皇上心里有几分重量，他也早就撑不下去了。
不是没想过解甲归田，却是不甘心。他一直在等，等国相爷忍不住了对皇帝出手，他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报仇雪恨。
他过了一辈子将皇权、国家放在心尖上的日子，不是没恨过纵容凶手的皇帝，可雷家世代的“忠”字是他最大的束缚。若没有这个“功勋”头衔，或许在三个儿子离开自己的那一刻，他会选择手刃仇人。除开血脉亲情，三个儿子的能力众人皆知，他辛苦教导，为保卫国家不遗余力，可最后国家回馈给他的又是什么？
顾长晟拉下了雷家，往小里说，是为着自己的仕途，为着自己的野心和私利；往大了说，那就是害了皇上害了国家社稷！可怜他还被人尊称一声“雷翁”，曾经的常胜将军败了，败给了权利，败给了自己，可有人为他叹息过？
连皇上都当做没看见，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轻描淡写地。
雷泉拽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皇上，敏儿还活着。我不能置他于不顾，那是……我们雷家最后的希望了。”
玄乐心里一阵发酸。对着一个把自己一生和儿子们的命都交给了国家的老人，这么多年隐忍不发，苦苦支撑，现在就这么一点卑微的念头……他能拒绝吗？
他能对这个头发早已花白的老人说：“为了国家，请放弃你唯一的孙儿吗？”
他能说：“你还有闺女儿，我能与她再给你多生几个吗？”
抛开所有的是非，单说自己，他对茗妃并没有爱情。他又能让自己为雷家做到什么程度呢？
将心比心，若他口口声声让雷泉为了大局牺牲个人感情，自己却并不愿为了大局与茗妃欢好，或许以后还会遇到喜欢的人，自此疏远茗妃。更何况人之生死与风流之事岂能相提并论？
好吧，别跟他说，造人也算生死大事。
既然自己都没有这个觉悟，却要让一个承受了如此多痛苦的老人去舍弃一切感情吗？或许其他的帝王做得到，或许对于国家本身来讲，身为一个忠于皇权、国家和百姓的朝廷官员本就已经失去了拥有个人情感的资格，可他不是“其他帝王”，他做不到。
他只是一个外来者，在做一件复兴玄国的任务而已。为了一个任务，要将NPC打入地狱之中吗？这个NPC还能被重新刷新吗？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玄乐深深吸了口气。他、就、不、信、了！
难道完成任务的方式，只有这一条主线吗！
古语有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
不对，想岔了，不是这个！应该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退一步海阔天空，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置之死地而后生！
艾玛好通顺啊。玄乐晃了晃神，季饷在旁边轻咳了一声，“皇上？”
雷泉没有抬头，只是沉默地跪着。
玄乐叹了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雷泉一震，以为皇上想开口让自己放弃雷仲敏。他的手指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慢慢抓握成拳，眼眸里升腾起的所有情绪都一一沉淀，逐渐变得茫然。
他到底……是为什么守护了这个国家……这么多年呢？
眼前闪过孩子们幼年时的笑容，温暖的日子像指尖沙，抓也抓不住。徒留的，只有悔恨和愤怒。
“虞子文答应怎么还你儿媳和孙子？”
雷泉僵硬道：“只要我不动兵马，半月之后有人会将他们送回。”
“送回之后你再反悔呢？”
“他们既然能随意来去玄国，暗杀一个人，轻而易举。”
倒也是。
玄乐摸了摸下巴，“只不动兵？便可以了？”
“还希望老臣看着皇上。”雷泉道：“皇上……听话便好。”
季饷怒不可遏，双目圆瞪，英俊的脸瞬间扭曲，“放肆！！”
玄乐抬手，阻住了季饷的动作，“只是让我听话，对那个人来说，已经退了很大一步了。”
季饷不敢置信，雷泉也听出话里蹊跷，抬头愣愣看向王座上的人。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玄乐慢条斯理地讲：“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叫越国，他的国主叫勾践。一日勾践被临国吴国之主夫差抓走，那夫差为了报杀父之仇，整日虐待勾践，令他堂堂越国国主做下人的活计，看墓，喂马，烧水劈柴……勾践放下身段，尽心尽力伺候夫差，忍人所不能忍，使得夫差误以为他对吴国忠心，便将他放回了越国去。”
季饷和雷泉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故事，一时听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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