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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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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慧安也怕去了反倒添乱就推了,只两人婚前头两天,关荣带着冬儿一道进福德院给慧安磕了头,婚前一夜慧安又令方嬷嬷亲自给冬儿添了一套头面。

巧萍生母是定国夫人的陪嫁,巧萍年幼时其父亲便病故了,她母亲过世时又将她托付给了定国夫人,如今巧萍在外头也已没了家人,故而便是从关府直接出嫁的,定国夫人看重巧萍,各府的夫人小姐们有过眼缘的自也免不了令下人送来添妆礼,慧安送了一套和冬儿一模一样的镶红宝金头面,并一尊成色极好的白玉送子观音。

当日关府上下一片喜庆,挂满了红绸,吹吹打打,喧闹着将巧萍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一场喜事倒也吹散了些连日来府中的阴霾,连卧床多日的定国夫人当日也换了件喜庆的暗红褙子,坐在廊下受了新人礼。慧安虽是没有到福德院去观礼,但听着远处传来的欢笑声,也心中喜悦。

因是冬儿出嫁,秋儿几个早已跑去凑热闹了,只方嬷嬷陪在慧安身边,本以为这日会耳根清净,却不曾想新雅竟是风风火火地来了府上,说是要见识下大辉的姑娘出嫁,却是窝在棋风院中未到前头去,陪着慧安东拉西扯,间或又瞧着她发呆,倒也弄不明白她是在想些什么。

当夜春儿和秋儿回来,兴致勃勃地和慧安说起冬儿嫁人的场景,什么嫁妆多少抬,多少人添了妆,散了多少喜钱……之类的,慧安听的也高兴的半响合不拢嘴。

秋儿却道今儿关府中出去两位丫鬟,那嫁妆什么金玉宝翠树,什么羊脂玉璧磬,什么青玉瓶,什么赤金嵌宝玉村花开……一个顶一个的令街人称奇,都道关府主子待下人恩厚,直说进了关府做奴婢比生在那七品官家当个小姐都体面,慧安闻言摇头失笑。

忙过这一场,府中气氛倒升了几分,已没了先前那股死气沉沉的样儿,因关礼洁出嫁在望,府上奴仆们也忙碌的很。慧安眼瞧着崔氏一面照顾关白泽和关元卓,一面忙着关礼洁的婚嫁已是消瘦不堪,便接了写宴请贴的差事。

这日她和云怡刚将当日要请了宾客列出个清单,云怡正欲送去给崔氏过日,出门却正好撞上了关元鹤自外头回来,云怡忙福了福身,见关元鹤点头欲进院,犹豫了下却是唤住了他,俯身道: “再过不到十日小女便该入东宫了,却一直还不知此番前往要具体做些什么,能否请将军明示……”

关元鹤闻言一愣,见云怡面色忐忑,不觉抿唇,接着才道: “如今太囘子遭受打击,失意之下必定心灰意冷,是最需要人安慰关怀的,你只需毫无保留地对他好便可。”

云怡听罢心中一涩,接着才福了福身,道: “小女明白了。‘关元鹤见她如此倒是难得的蹙了下眉,接着才道: “守好你的心……来日我会保全你的性命。”

若云怡来日将心也给了太囘子,太囘子事败,只怕便是他设法保住云怡的命,也是个行尸走肉了。关元鹤言罢抿唇,不再瞧云怡迈过她已是进了棋风院。

而云怡闻言身子一震,不由抬头去瞧关元鹤,他却已大步而去。

朝堂上东宫一党质疑淮国公暴毙一事,贤康帝终是派三司在审太囘子妃杀害端宁公主一案的同时受理了淮国公暴毙案,这两个大案子一经涌出,倒是瞬间便将前一阵闹得沸沸腾腾的关府子嗣被害案压了下去,关府如今尘埃落地,已成了黄花菜,如今百姓们口中皆是议论着猜测着端宁公主被太囘子妃当众杀害的缘由,各种推测五花八门。

而这两个案子,最后却是皆雷声大雨点小未翻起什么风浪来便被贤康帝压下,淮国公尸首因运送途中已有腐化现象,到最后仵作也未查到什么谋害的端倪来,故而便被判为病故,由淮国公府接回入土为安。

而太囘子妃杀害端宁公主一案,三司审理的结果是,太囘子妃和端宁公主因一言不合发生争执,太囘子妃的婢女研儿在劝解时误杀了端宁公主。

这结果一听便有假,只贤康帝却“信”了三司的判定,释放了压在天牢的太囘子妃,众大臣心中知其中有猫腻,却也因皇帝严禁再非议此事而禁口。太囘子妃被接回东宫,却因受了惊吓,当日便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太医用尽了针药,却仍不见效,一时束手无策,东宫便请民间名医,无奈太囘子妃红颜薄命,还是拖了大半个月便病故了。

云怡作为太囘子侧妃,进府时虽是不能太囘子亲自迎亲,但也是要太囘子府詹士代为迎接的,可赶巧她进府时正是太囘子妃病重之际,故而便一切从筒,虽也是十里红妆,可却显得有些清冷,气氛尚不及巧萍出嫁时热闹。

慧安在云怡嫁前一夜去过梅园,只告诉云怡,她那侄子极好,如今已拜在大学士宋坚的门下读书,云怡便含泪而笑了,慧安心情抑郁地回到棋风院,翌日却也未曾去送云怡,只在听到迎亲的乐声时对着梅园的方向暗自祈祷,只愿云怡此去能不悔,来日能实现她重振家业的愿望。

于此同时,边关却又起风波。北胡皇帝厄尔论趁着大辉大军无帅之际领兵奇袭了雁关,韦方做为守关之将,却是在此节骨眼上吃了败仗,消息传入京城,贤康帝震怒,多日来朝廷就新任征北军统帅一位已是争执不下,韦方呼声本也不低,如此一来算是彻底于主帅一职擦肩而过了,而关元鹤的呼声随之却又高上了几分。

对此慧安岂能毫无耳闻?见关元鹤连日来都未曾和自己提及此事,反倒知晓他必是动了心思,一时间她却是陷入了两难之境。

199

月光如水,夜深人静,露水微凉。

整个东亭侯府早已沉寂了下来,月华照在窗棂之上透过绞纱窗给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光,床上慧安早已睡着,春儿坐在一边的锦杌上就着床头的羊角灯缝着一件小衣裳,听闻外头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心知是关元鹤回来了,忙放下手中话计迎了出去。

她刚出了内室便见关元鹤打帘而入,春儿刚欲张口,见关元鹤抬了抬手便忙闭了嘴,只微微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关元鹤进了屋,悄步走至床边将床幔挑起,见慧安笼着被子,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睡容沉静,不觉心也跟着一静。

他正欲放下幔帐,却不想慧安睫羽一闪竟是睁开了眼睛,关元鹤一愣,这才将床幔挂在鎏金勾上,在床边坐下,道: “怎睡的如此轻?”

慧安闻言只抬起身子瞧向关元鹤,却见他正低头细细地打量着她,那深邃的眼眸在羊角灯的晕黄灯光下浮着一层光亮,暖意融融的,却也隐不住眼底微红的血丝。

这两日关元鹤甚为忙碌,总是天不亮便离了府,夜半才回来,慧安已是有两三日没曾好好和他说说话了,见他眼底隐着红丝,不觉蹙眉,道: “今儿白日里极是倦怠,迷迷糊糊倒似一日都在睡着,这会子本便该醒了。倒是你,连日忙碌,瞧着倒似瘦了两圈,厨上我给你熬了燕窝羹,我去瞧瞧……”

慧安说着欲起身,关元鹤却将她按住,道: “秋儿已经去端了,夜凉莫起来了,我洗漱下,过会儿陪你说话。”

慧安点头,关元鹤这才抚了抚她的头发起了身,恰秋儿送了燕窝羹进来,关元鹤便就那么接过站在那里几口用了,转身进了净房,出来时身上已换了一件月白色的云纹亵衣,见慧安竟是起了身,披着一件半新的绒面披风,笼着衣襟正站在窗口瞧外头的月色,屋中灯影绰绰打在她的身上一片静谧的安然,他不觉瞧的一痴,深望了两眼才走向慧安,自身后环住了她。

明月穿窗,月光银霜幽幽铺泻在两人的身上,慧安静静地靠着关元鹤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雕花的窗棱迎着明净的月色,心中沉静而安宁。

两人沉默半响,一阵夜风吹来,关元鹤动了动,正欲劝慧安回塌,慧安却是扭头瞧向了他,目光和月色交织在一起,清透中带着几分明锐的光,她道: “文轩,你走吧,到边疆去,家中不必担忧,我会照看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关元鹤闻言一愣,这些天来边疆因是又吃了败仗,龙颜震怒,整日朝廷都在讨论征北军的大帅人选,太子和淳王也都在趁机欲将自己的人推上位,只贤康帝却似另有计较,一直未曾表态。而随着两方拉锯僵持,举荐他为统帅的大臣倒是多了起来。这两日朝野动荡,他每日忙忙碌碌无暇顾及慧安,可慧安却也异常安静,从不多问他在外头的事。

可关元鹤知道,这些天她都在努力照顾好自己,不叫他多为她担忧,先头两日,她睡眠不甚安稳,每每他在身边才能睡好,她也惯好依赖着他,这些天见他忙起来,她便每日叫厨上熬着安神的汤羹,还叫刘灵儿每日给她做催眠的按摩,他没在身边,倒是还丰腴了一圈,面色也较前一段时间好了极多。

他自知道,慧安这是在默默的告诉他,她能照顾好自己,让他莫以她为忧。只是这样的她却是更叫他心疼,听闻慧安的话,他便不觉又紧了紧手臂,没有吭声。

慧安便又道: “我不愿成为你的牵累,与其你守着我,却今我心生不安,倒不若你放下负担,前往沙场,我也好静心养胎,和孩子一起等着你回来。”

关元鹤本就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如今犹豫不定,全因慧安这胎隐含变故,实不能叫人心安,如今关府刚经变故,他虽知晚慧安性情坚毅,便是少了他在身边陪伴也定然能安然照顾好自己,可总归心有愧疚不能安心离开。

早先未曾得遇慧安之时,也曾想过将来的妻子该是何等模样,只愿她性情能坚强一些,让他不必在她身上费什么心思,只在后来遇到慧安之后,不知不觉地动了心,自定亲到娶亲,竟是甘之如饴地没少费心思。那时方知,情至深处,能有那么个人让你想着念着已是荣幸,而照顾着她,拥有她却是天大的幸福。迎娶她,已是决定要好好待她,感情与日俱增,唯愿将她捧在掌心中疼着宠着,可没诚想竟是事与愿违,让她跟着他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想到那夜他欲打掉她腹中孩子时,慧安的泪水,还有那日在赵府刑房慧安挥出的刀光,想着她因他之故累及腹中胎儿,又因他而手染鲜血,经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关元鹤便觉满心的疼涩,偏如今她却还如是地只为他着想,这更叫他心生愧疚和疼惜,只能将手臂紧了又紧。

而慧安何尝不知关元鹤的心思,这些时日她也总在想是否该阻止关元鹤前赴边疆的问题,一来她不愿关元鹤为她而受牵绊,再来她又担心来年的瘟疫,生恐他这一去真出意外。可若阻止他,错失了这次机遇,只怕会成为他平生的憾事。

不只是如此,姜红玉和淳王偷情一事贤康帝是定然清楚了的,想来淳王在贤康帝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失去了贤康帝最后的疼爱,淳王已不可能再翻身,关白泽如今虽说也算功成名就,舍身而退了,可若然关元鹤不能在新帝登基一事上立功,(fsktxt)只怕将来关府的命运还会堪忧,如今李云昶正是需要关元鹤在军中建功立业之时,此刻留关元鹤在她身边,于大局也是不利。

早先因她想着能跟随着前往边关,故而这些事都不算大事,可如今却是不能了。

且不说她怀着身孕,不可能随他一路颠簸前赴边疆,只贤康帝便也不会允她离京。早先打算的好,待入了太仆寺争取到一席之地,便能领了差事和关元鹤一起到边疆去,可这个孩子的到来却将一切都打乱了,她不得不终日在家中安胎养胎,太仆寺的事便一下子被耽搁了下来。

不能随着关元鹤上边关去,故而便要担忧那场马瘟会影响到他,使得前世的悲剧再现,这也是慧安一直以来犹豫不定,陷入两难之境的缘由所在。今日作此决定,劝关元鹤不要顾念自己也是慧安多日来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只因她细细想过,今世许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改变,命运并没有沿着前世的轨迹在运转。

除了一些国家大事,比如东姜灭国,平王被封太子,大辉向北胡宣战,这些事情都没有偏离轨道以外,各人的生死命运却全然和前世不同,这是否就代表,今世边关的马瘟定然还会爆发,只是对关元鹤个人来说,前世他不幸感染瘟疫,在今生却并不一定必会发生想着这些慧安倒是微微心安,加之前世时马瘟是在年后的初春开始出现的,只是一开始朝廷并未将其发在心上,初夏时马瘟开始蔓延,只一个夏季便死亡了成干上万匹战马,朝廷这才真正重视起此事来,只是那时候已是无法控制,马瘟越来越严重,到秋季时边关战马已死亡大半。可这之前都未曾有闻人被感染瘟疫,直至次年春季才出现了人瘟。

这么一算,若今世爆发瘟疫的时间和前世是相同的话,那她是完全可以在分娩之后再前往战场的,如此倒也两不耽误,只是不能在马瘟一爆发便将其遏制住罢了。

想通这些,慧安心中便做了决定,如今见关元鹤沉默着不语,慧安便转过身来,靠在他怀中,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笑着道: “我是不是很懂事?你是不是都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那便记得答应过我的事,若是来日叫我知道你在边关眼睛不老实,多瞧了哪个美人儿两眼,可莫怪我打翻醋坛子,翻脸不认人!”

关元鹤闻言却是轻声而笑,半响才叹了一声,道: “若是能将你揣在怀中,走哪里便带在哪里该多好。”

慧安莞尔,咯咯的笑了两声,接着才将面颊又贴在关元鹤的胸前,轻声道: “我和孩子会每日都念着你,你也是,莫要让自己受伤才好……”

自两人说开后,关元鹤反倒不再那般忙碌,一日总有那么一两个时辰陪着慧安,慧安心知他是想着在出征前多陪着她,弥补些对她的歉疚,便也不多言,配合着享受着他的体贴和周到。

果然没过两日,贤康帝便在早朝上宣被罢职在京思过的东亭侯上朝,封其为征北军统帅,即刻赶赴边关,戴罪立功。同时,又征调三万锐键营轻骑兵并入征北军,由东亭侯一力节制,同赴边关,为国扬威。

关元鹤誓师出征那日慧安并未前往送行,只是在他临行前亲自给他挂上了一个自栖霞寺祈回的平安符。

万事都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是要难的多,慧安早便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自己,可自成亲到如今慧安和关元鹤两人总归是日日都腻歪在一起的,从不曾分开过,如今关元鹤乍然一离开,慧安到底有些不适应。白日倒还好些,一到晚上却总觉着屋中清冷冷的,心中更是空落落了,接连着两三夜都睡不着觉,便是刘灵儿给她做多久的催眠按摩都不管用,偏腹中还有孩儿,一些安神的汤药也不便乱吃,这样倒是连着几日慧安白日都昏昏沉沉,竟是有些黑白颠例。

睡眠一乱,吃食上便也有些恹恹的,没两日便就消瘦了一圈似的,倒是引得定国夫人也被惊动了,连日来都派姜嬷嬷过来询问慧安的情况,慧安心中过意不去,便将心思都用在了文景心和汪杨松一事上,索性便向定国夫人请示想到沈府去住上两日。

定国夫人闻言,见慧安眼底蕴着一层青黛色,便拉着她的手道, “瞧着都瘦了一圈了,换换环境也好,有亲家舅太太照看着你,我也能放心。”

于是慧安便在当日离了府到沈府小住,沈童因亲事之故滞留在了京城,沈峰一时半刻也未曾离京,慧安这一来,如今沈府倒是别样的热闹,加之童氏正在操办沈童的婚事,慧安既在便少不得要帮衬着一些,每日又免不了有风阳侯府和东亭侯府的管家来禀事,慧安一忙起来,倒是好了极多。

只文景心的事却是半点进展都没有,眼见汪杨松离京时日渐近,急的慧安也有些焦躁起来。

慧安倒也央着沈童试探了汪杨松两次,在汪杨松面前故意提起文景心来,可无奈汪杨松不知为何,竟是反应平平,根本就不接沈童的话茬。这样一来,倒是叫慧安有些怀疑当日汪杨松将文景心的帕子贴身带在身上,是否是另有其因了。

眼见着这般旁敲侧击根本没有,慧安便想着叫文景心和汪杨松见上两面,兴许两人见了面就能有新的发展,故而便邀文景心到沈府做客,又勒令沈童去请汪杨松。

头一次两人见过,倒还有些苗头,丈景心那小脸直红了半下午,可慧安静侯了两日,那汪杨松竟还有未有半点动作。慧安不免有些心急,便又琢磨着让两人再见一次。

这日她将文景心邀来,两人在园子中喂了一会子鱼儿,慧安便道累了,令春儿扶着回去休息。那边沈童也刚好领着前来拜访的汪杨松去给童氏请安,经过花园沈童却突然惊呼一声,说是忘了拿在外头专门给母亲买的糕点,这便亲自回去取一趟,这样一来可巧便将汪杨松独自一人扔在了园子中。

沈童出了园子却是一步三晃地悠悠然在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晒起太阳来,另一边慧安远远地见汪杨松进了文景心呆着的亭子,被山石挡住了身影不觉勾了一抹笑,复又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春儿见慧安如此便道: “灵儿说孕妇喜怒无常,先奴婢还不觉着,如今瞧少奶奶这一会子发笑,一会子叹息的倒是信了。”

慧安闻言却是抿唇,道: “我这还不都是被那汪二公子给折腾的,真不知还是不是爷们,既是心里喜欢,便赶紧的将亲事定下来啊,磨磨蹭蹭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景心都做到如此地步了,他怎就……这事若然真不成,却是我害了景心了,如今我倒不知这般劝着景心是对是错了。”

早先慧安因和关元鹤感情日增之故,也指望着文景心能够得偿所愿,又因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产生了质疑,便越发地坚定了帮助文景心,撮合她和汪杨松的念头,可是如今沈童连番的旁敲侧击,文景心也只差没有言明心意了,汪杨松却还是这种态度,倒是叫慧安心生不安起来了。

当时她和关元鹤明明极是顺利的啊,那家伙见一次便比一次不老实,不安分,上元节那夜最后更是轻薄了她,哄的她迷迷糊糊便被抱过,亲过了,最后恍恍惚惚地便和他订了亲,只如今论道证杨松和文景心怎就如此的难呢。

慧安想着,春儿却是笑着打趣道: “可不是人人都像咱们爷那般有魄力呢。”

慧安闻言回过神来,眼见春儿戏谑地盯着自己,不觉面上一红,抬手拍向春儿,佯怒道: “这个小蹄子,竟是打趣起主子来了,瞧我绕不了你!”

春儿见慧安扑来,生恐她再伤了腹中胎儿,也不敢躲,只笑着抬起手档着慧安的拍打,咯咯地道: “少奶奶饶命,奴婢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也都是大实话呢。依奴婢看,少奶奶也莫要为景心小姐担忧,那汪二公子又不是个傻子,怎能毫无所觉,若然真对景心小姐无意,今儿只怕便不会到我们沈府里来,他既是来了,那这事奴婢瞧着十有八九是能成的呢。”

慧安闻言倒是目光一壳,连声赞道: “到底是春儿聪明伶俐,真真是少奶奶我的解语花。”

两人说笑着回到屋中,谁知慧安尚未用下一碗灵芝羹,棉儿便匆匆而来,面上带着焦虑和担忧之色,慧安一见便是一慌,尚未待棉儿行礼便忙问道: “可是景心出了什么事?”

棉儿闻言眼眶便是一红,道: “我们姑娘已经回府了,怕少奶奶担心便叫奴婢来说一声,姑娘今儿有些不舒服,采日再来陪少奶奶说话。”

慧安心中咯噔一下,眉头便蹙了起来,忙是追问道: “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那汪二公子欺负你家姑娘了?”

瞧着慧安担忧的面容,想着自家姑娘伤心落泪的模样,棉儿的眼泪便也落了下来,道: “那汪二公子说……说他不敢攀附鼎北王府的高门第,还说祝愿我们姑娘早日觅得良配,姑娘当时面色都白了,将才上车险些晕倒……少奶奶,您和我们家姑娘向来亲厚,您去劝劝我们姑娘吧,奴婢们瞒着夫人,心中忐忑,可为着我们家姑娘能好,便是要奴婢们去死,奴婢们也是愿意的,奴婢们就是担忧如此反倒害了我们姑娘啊。”

慧安听闻棉儿的话,只觉心口一缩,接着却是紧紧握了拳头。如今景心眼见着用情至深,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若文景心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害了文景心的便是她沈慧安。

“哈哈,原来慧姐姐和文姐姐有这样的小秘密,却偏瞒着我,可叫我逮到了!”慧安正想着,却突然听闻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接着门帘被打起,一个火红的身影一晃而入,正是安乐郡主。而她身后,秋儿和春儿有些无奈地冲慧安福了福身。

慧安心知新雅的性子,多半是不允小丫鬟们通报便冲到了这院子,又知新雅虽是跳脱,但做事却极有分寸,实是再聪慧不过的姑娘,文景心的事她便是知晓了,也必然不会在外头胡说,故而便冲春儿两人投了个安慰的眼神。

这些时日来慧安这处最勤的便是这新雅,因慧安之故结实了文景心,三人相处倒也愉快,见她进来,显是听到了方才的话,慧安不觉笑着冲面带惊慌的棉儿道: “安乐郡主不是外人,无碍的,棉儿先回去劝劝你们姑娘,就说明儿我再去瞧她。”

棉儿闻言点了头,这才抹了泪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而慧安却拉了新雅的手,道: “你怎这会子来了?”

“我自是听说慧姐姐偏心,只请了文姐姐过来作耍,却未请我,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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