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小受看过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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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帝皱眉。
　　　　“尤其是沾上鲜血。”斯慕温和地笑着，转过头看着翟帝。
　　　　“那么圣子大人，《圣灵法典》呢？”
　　　　翟帝伸出手：“你先把解药给我。”
　　　　“书呢？”斯慕随手将白蔷薇扔到地上，反问。
　　　　“在这里。”翟帝手中突然出现一本老旧的、封皮残破的书本。
　　　　斯慕拿出一个水晶瓶：“解药。”水晶瓶朝翟帝飞去。
　　　　翟帝把书扔过去。
　　　　斯慕伸手接住，微笑：“是真的呢。”被蔷薇花刺刺破的手指抹在书面那颗灰尘蒙蒙的宝石上，这样说着。
　　　　翟帝伸手接住水晶瓶，看着里面的淡紫色液体，皱眉：“这解药最好没问题。”
　　　　“当然没问题。”斯慕翻来书看着。
　　　　翟帝转身离去，脚步一顿，回头笑道：“对了，我用幻术把提拉引到众神墓地了。”那笑里，蕴含着报复般的快意。
　　　　扔下这句话，翟帝头也不回地朝神殿内部走去。
　　　　啪嗒一声，听起来像是书本掉在地上的声音。
　　　　斯慕抓住翟帝的衣领，精致漂亮的脸上是阴寒的杀意：“提拉在哪儿！？”
　　　　“嘁。”翟帝脸上是满不在乎，勾起嘴角：“我说，他在众神墓地，那个活人禁地，皇帝死了，对教会是有利的吧？嗯？大主教——”
　　　　斯慕甩开翟帝，朝外跑去。
　　　　“忘东西了哦。”眼角瞥见掉在地上的《圣灵法典》，翟帝好心提醒。
　　　　斯慕伸手，书却没有应召唤飞过去。
　　　　大主教停下脚步。
　　　　“我没有感应到契约，你和法典订立了契约？”
　　　　“也许吧。”翟帝也有些惊讶，面上却很淡定。“反正我把书给你了。”
　　　　“解除契约。”斯慕命令道。
　　　　翟帝耸耸肩：“我不知道怎么解除，大主教还是担心下皇帝陛下吧，告辞。”说完这句话，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点，传送法阵启动。
　　　　神殿不能待了，直接回去吧。
　　　　以白为主色调的卧室，茶色头发的少年安静地躺着。
　　　　翟帝扶起昏睡的茶夕，把水晶瓶的液体喂入茶夕口中，抱起他。
　　　　“你要去哪儿？”斯慕站在门外，推门而入。
　　　　翟帝抬起脸，回答：“如你所见，回我们原本的世界。”
　　　　“解除契约。”斯慕冷然。
　　　　“让开！”
　　　　斯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给我的法典不完整，我给你的解药……”
　　　　见翟帝的神色，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斯慕还是笑了出来：“当然是完整的，而且，还多加了点东西。”
　　　　“系统！”翟帝冷静地唤出游戏系统，扫描。
　　　　『无异常，无异常。』
　　　　“怎么会……”
　　　　斯慕走近：“就算你是天使也看不出来，那可是圣女馨朵的血。”
　　　　馨朵……翟帝恍然大悟：“难怪，你是她的儿子吧？”他怎么忘了这一隐藏剧情，或者说，因为反感斯慕，下意识地忽略了和他有关的信息。
　　　　啧，嫉妒心也不是好东西。
　　　　“你知道就好，本以为《圣灵法典》在这个叫霁夜茶夕的少年身上，我的血有解除契约的作用。”斯慕冻着一张脸。
　　　　“是夺取吧？”翟帝在脑海里搜寻着红衣主教斯慕的相关信息。
　　　　斯慕爽快地承认：“对，不过普通人的话，会有伤害。最重要的是，《法典》只会融入纯净的肉体中，我的血还有什么作用就不用多说了吧？”
　　　　翟帝叹了口气：“其实我身上的法典只有一半。”这是茶夕不知道的，因为他们是一个战队的，他这个队长设定了战利品对半分，也就是说，茶夕身上有另一半法典。
　　　　“怎么取出来？”翟帝紧咬下唇，看着怀里的茶夕逐渐变化的脸色，担忧至极。
　　　　出乎意料的，斯慕却别来了脸：“都说了纯净……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大主教的耳根都是红的。
　　　　翟帝一愣，随后苦笑：“等他醒来会杀了我。”
　　　　“那他也得有命杀你。”
　　　　深吸一口气，翟帝喃喃：“豁出去了，对不起，茶夕。”
　　　　斯慕识相地退出去，关好门。
　　　　门外。
　　　　“这是剩下的一半，解药。”看着斯慕似笑非笑的神情，翟帝绷着脸。
　　　　斯慕满脸无辜：“已经解了。”说着，接过法典，咬破手指把血液涂在宝石上。
　　　　一阵强光，风起。
　　　　“这就是我要法典的理由，我可没有提拉那种横跨大陆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这样就可以打开那扇永不开启的门，让他出来。还有，我的血没有副作用，刚刚是骗你的。”斯慕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风停。
　　　　蔷薇花瓣四散飞舞，翟帝转身。
　　　　花雨对面，茶夕红着一双眼睛。
　　　　“茶……”翟帝忐忑不安，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再怎么解释也是于事无补。
　　　　出乎意料的，茶夕好像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微笑说道：“可以回去了么？”
　　　　“嗯。”
　　　　踏过白色的花瓣，翟帝走到茶夕身边，拉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茶夕回以一笑。
　　　　恩颂苑。
　　　　石门紧闭。
　　　　斯慕站在石门前，手持《圣灵法典》念念有词。
　　　　门开。
　　　　金色斗气形成的剑雨飞射而来，斯慕挥手，一道透明墙壁挡住了金色斗气的攻击。
　　　　“你的天幕还是这么厉害。”门内出现提拉的身影，他那身制作精良的魔法斗篷已经破破烂烂，像是被什么巨大生物咬破的。
　　　　斯慕嘴角上扬：“你也不差，到圣级了？”
　　　　“哥哥，我来报仇了。”嘴角的弧度是愉悦的，斯慕的语气却是恶毒的。
　　　　提拉愣愣地看着眼前人犹如阳光般璀璨的金发，不发一言。
　　　　“我知道的，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斯慕翻开一页，右手直指提拉：“圣光·十字剑。”
　　　　银色光芒笼罩的十字剑刺向提拉，后者张开斗气抵挡，在斗气护罩消散的瞬间，十字剑也耗尽了能量。
　　　　“不错嘛，提拉，试试这个。”再翻开一页，“圣光·纯白莲华。”
　　　　彼岸花开。
　　　　金色斗气形成十字剑，“剑阵。”
　　　　提拉踏过白色彼岸花海，踩过那些纯白到透明的花朵，抹掉嘴角的血痕。
　　　　“收手吧，斯慕。”提拉深邃的黑色瞳仁直视斯慕的蔚蓝眼眸：“就算你有天使的血统，使用神器还是会消耗生命。”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起死。”斯慕这样说着，温和的大主教第一次露出疯狂的神色。
　　　　听到这样残酷的话语，年轻的皇帝却笑了出来：“我的荣幸。”
　　　　“就算生命力用尽，也要杀了你。”斯慕站在原地，再次翻开一页。
　　　　“嗜梦。”精神力不够了，本以为自己可以操控《圣灵法典》这一神器，果然，自己还是太自负了，剩下的精神力只能使用这一低阶神术。
　　　　又回想起茶夕和翟帝轻松使用传送阵的情况，不免有些不甘心，就算自己只是半天使，也不至于弱成这样。
　　　　“嗜梦么？正好，省得我说，好好看吧，这才是真相，我的斯慕。”提拉拼命朝前方挪步，被梦魇的黑暗笼罩前，终是把眼前人拥入怀里。
　　　　斯慕已经耗尽了精神力，无力地，任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23年前。
　　　　神殿。
　　　　那时的神殿远没有如今辉煌。
　　　　那时的神殿，栽满了白色的曼珠沙华。这种妖冶的花儿换成白色，竟是如此清秀高洁，美得不可思议。
　　　　斯慕从花丛中站起身，就算清楚地知道这是幻象，但他依旧被眼前的花海震撼。
　　　　“霏云。”已经故去的大主教出现在花园对面，年轻的他有着黑色的长发，深蓝的眼眸中满是温柔，目光正对那个花丛中的秀美女子。
　　　　霏云从花丛中探出头：“孟菲斯？我没有摘你的花，我摘的是我的。”说着把手中的一束曼珠沙华藏在身后。
　　　　“呵呵，真是拿你没办法。”孟菲斯包容地笑着，“你可是圣女啊，这么没有形象可不好。”
　　　　“圣女又怎样？我都当了三百多年了，无聊死了！”霏云抱怨着，她的头发是白色的，细看却不是白，而是透明，带着淡淡的蓝。
　　　　她的眼瞳是黑色的，晶晶亮犹如黑曜石。
　　　　“是么？那你想做些什么？”孟菲斯有些吃惊。
　　　　霏云突然消失，出现在孟菲斯身后，她嘻嘻笑着：“我要嫁给你！”
　　　　“这……”
　　　　“嫌弃我老？”霏云撅着嘴唇，看上去和十七八岁的少女没有区别，如果不是知道她是降临天使，谁也不会相信这年轻的美貌女子竟在时间存活那么多年。
　　　　“不会。”斯慕在孟菲斯的眼中看出了挣扎，想必他是喜欢霏云的。
　　　　霏云拍拍他的肩膀：“你在愁我罢工的事？没事，我自愿放弃，神会派新的天使来。”
　　　　“这样最好，霏云，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愿意！”
　　　　“这是我母亲的记忆。”提拉突然出现。
　　　　斯慕却没有半点惊讶：“你现在是灵魂体？”
　　　　“是啊。”提拉没有否认，和霏云一样的眼睛盯着斯慕：“懂了吧？你父亲不是孟菲斯，继续看下去。”
　　　　一年后。
　　　　圣女馨朵降临。
　　　　斯慕看着那名女子，她的金发和自己的一样，像是被阳光晕染出来一般灿烂。
　　　　“这就是现任圣女？”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斯慕瞳孔骤缩，这个声音，他死都不会忘记，因为他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用十字剑刺穿馨朵的心脏。
　　　　查克拉，上任皇帝。
　　　　看清他的样貌后，斯慕全身颤抖着，站立不稳。
　　　　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和他的眼睛一模一样，仿佛晴空一样的蔚蓝。
　　　　两年后。
　　　　馨朵抱着一个纯白的襁褓，温柔地笑着。
　　　　她的身旁，阳光照耀处，查克拉抚摸着她的头发：“辛苦了。”
　　　　“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当然是你取。”
　　　　馨朵皱着眉，很难抉择的样子：“唔……”
　　　　“喜欢什么就叫什么。”查克拉这样说，一旁的斯慕想给他一脚。
　　　　“啊，我知道了！我最喜欢吃慕斯蛋糕了，孩子就叫慕斯吧！”馨朵欢快地说。
　　　　查克拉摇摇头：“我觉得斯慕更好，再怎么说孩子未来也是这个国家的王，叫慕斯不太合适。”
　　　　更好个鬼！有什么区别！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来的……斯慕无力地扶额。
　　　　“你比我要好，我直接叫提拉米苏。”提拉再次出现，与刚才相比，他的灵魂微弱了不少。
　　　　“有这样的母亲也不容易。”斯慕苦笑。
　　　　“接下来的……还要看吗？”提拉问道，听他的语气，仿佛接下来的场景极为残酷。
　　　　“当然……怎么了？！”记忆空间突然震荡起来。
　　　　提拉皱着眉：“应该是那两个人。”
　　　　“空间裂缝？”斯慕也明白过来。
　　　　“嗯，其实神坛还是一个空间传送装置，连接着其他的传送点，那两个人应该是异界来客。”
　　　　“这样啊……”斯慕看着灵魂状态的提拉：“快点吧。”看样子，提拉快消散了。
　　　　馨朵与查克拉一同前往恩颂苑，寻找神器《巫域圣灵之书》，馨朵不慎被恩颂苑周围的怨灵感染，纯白天使将要堕落。
　　　　与此同时，神殿一方以孟菲斯和霏云为代表，与皇族同时抵达。
　　　　在馨朵的哀求下，查克拉亲手终结了妻子的生命。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堕落。”这是馨朵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天使逝世引发了元素风暴，恩颂苑因此被摧毁。
　　　　“当时很混乱呢，那时你还小，可能是血缘的缘故，你母亲逝世时你正好醒过来，还未来得及消散的魂灵融入你体内，开启了神智，因为圣女是严禁成婚的，世间也就不知晓你的存在，你被风暴卷走，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孟菲斯救了你。”提拉这样推测。
　　　　“你不也才一岁多！”斯慕反驳，“那后来呢？”
　　　　“我被你爹捡走了。”
　　　　“真是阴差阳错。”斯慕感慨。
　　　　提拉笑笑：“所以说，不要乱认亲戚，我不是你哥。”
　　　　“便宜你了。”斯慕哼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问道：“我们现在……应该都死了吧？”
　　　　“不然呢！”提拉没好气地说：“还没弄清真相就忙着出手，你个笨蛋！”
　　　　“谁让你不早说！”
　　　　大主教和皇帝陛下的形象，全毁。
　　　　“你说一起死嘛……”提拉弱弱地辩解。
　　　　“哼，下辈子再说。”
　　　　“对诶，我们可是半天使，怎么也有点特权吧，那下辈子……”
　　　　斯慕笑着回答：“一定在一起。”
　　　　恩颂苑。
　　　　失踪的大主教和皇帝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开满了白色的曼珠沙华。
　　　　神坛。
　　　　翟帝开口：“这次应该能回去了吧？”
　　　　“也许吧。”
　　　　风起。
　　　　茶夕突然甩开翟帝的手，眼眶通红：“你不是讨厌同性恋吗？那你对我做的又算什么！”
　　　　“我……”
　　　　风停。
　　　　身边已经没有那个人的气息。
　　　　翟帝呆站在原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喃喃着茶夕没有听进去的话：“我没有说过，也没有讨厌，我喜欢你……”
　　　　但那个人已经听不到他的解释。
　　　　茶夕，不知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年的开虐真的好么（？？皿？｀）
　　　　QAQ
　　　　我才不会承认被自己虐到了呢！
　　　　下一章开启回忆杀。
　　　　希望能有个圆满大结局吧。
　　　　
　　　　第8章　塞壬潮汐葬曲
　　　　
　　　　塞壬潮汐葬曲
　　　　你还记得吗？
　　　　欧洲中世纪的建筑风格，这里不是原世界。
　　　　风停后，翟帝望着周围。
　　　　翟帝叹了口气，摘下平光镜。他并不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眼神。
　　　　人的眼睛能透露很多信息，譬如话语的真假，真正的态度，以及，情感。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情感，伤害到那个人。
　　　　虽然已经伤害了。
　　　　“你真是没用，范雨宸。”少年望着清澈的天空，叫出了自己的本名。
　　　　那已被尘封在记忆箱子底下的名字。
　　　　十二年前，范雨宸七岁。
　　　　那一年，对父亲不满的母亲提出离婚，法院将两个孩子判给了他的父亲，翟棋源。
　　　　翟棋源遭受打击，就算要养育两个孩子，这个中年男人依旧颓废。
　　　　离开了妻子，翟棋源忙于工作，出差是家常便饭。他完全忽视了两个孩子，只是把生活费交给十一岁的姐姐。
　　　　姐姐的厨艺就是这样从零到精通的。
　　　　离婚后，两个孩子改名，随父姓。
　　　　他只是随意地取了两个名字：姐姐叫翟婕，弟弟叫翟帝。
　　　　多么简单随意的名字。
　　　　改了名字的翟帝和翟婕搬到了翟棋源经常出差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
　　　　到新学校的第一天是个晴天，为了不被同学欺负，翟帝摆出一张死人脸。
　　　　就这样，第一天就被同学疏冷。
　　　　回家的路上，翟帝对自己说：“这样最好，没有人会欺负你。”
　　　　突然就下雨了。
　　　　翟帝把书包架在头上，朝家的方向飞奔。
　　　　路过街心公园时，他看到了一抹蓝色，天空的颜色。
　　　　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在雨中蹦蹦跳跳的漂亮女孩。
　　　　她是傻了吧？那么大的雨也不躲躲。小小的翟帝就有不错的毒舌天赋。
　　　　“喂，你在干什么？”翟帝冲女孩大喊，因为雨下得很大，他不得不大声喊着，不然声音会被雨声遮盖。
　　　　女孩停下脚步，茶色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翟帝：“转圈圈啊。”
　　　　“为什么要转圈？”小孩子之间的对话真的是很简单，但非常可爱。
　　　　女孩一脸霸气地回答：“转圈雨就淋不到我！”话虽如此，翟帝还是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
　　　　“唉！去那边躲躲吧。”翟帝指指滑梯。
　　　　“不要！”女孩很倔强。
　　　　翟帝把书包背在背上，不由分说地拖起女孩，朝滑梯走去。
　　　　两个小孩子在滑梯下躲着，女孩满脸不情愿：“你把我拉进来干嘛？”
　　　　“淋了雨会感冒。”
　　　　“要你管！”
　　　　翟帝眼中流露一丝悲戚：“我倒想要人管，只是……”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
　　　　“诶你别哭啊！”女孩不知所措，一脸凝重地沉思后，抱住翟帝，拍着他的背，安慰：“不哭哦……不哭不哭……”
　　　　翟帝哭够了，抹抹眼泪。
　　　　女孩递给他一张手帕，翟帝不客气地接过，擦擦眼泪又擦擦鼻涕。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有点嫌弃翟帝递过来的手帕。
　　　　翟帝一脸不高兴：“范雨宸！”把那条绣着蓝色暗花的手帕扔进书包。
　　　　女孩却笑了：“你的名字好好听哦。”
　　　　她笑起来很好看，仿佛阳光照耀般灿烂。
　　　　翟帝不自觉微笑起来：“那你呢？”
　　　　女孩愣了愣，再次绽开笑容：“茶夕，我叫茶夕！”
　　　　七岁的翟帝，在一个雨天邂逅了他的天使。
　　　　那个茶色头发的穿着蓝色公主裙的女孩。
　　　　海鸥欢快地鸣叫着，鼻翼嗅到微咸的，清爽的味道。
　　　　茶夕睁开眼。
　　　　“你醒了？”一个略微嚣张的男声响起，声线十分华丽。
　　　　“嗯，这是哪儿？”茶夕揉揉眼睛，从地上坐起。
　　　　男子的回答带着些许笑意：“哇哦，又捡到一个淹坏脑子的。”
　　　　茶夕看向周围，比天空深邃的蓝色，大海的颜色。
　　　　“喂，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男子问道，迎着阳光，茶夕看清了他的外貌，红色的海盗帽上缀着金色的流苏，修长的身材被红色的船长服勾勒得清爽帅气。
　　　　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记得，我叫茶夕，你是依米·格雷特，前水军提督，现海盗团‘雷鹰’团长。”
　　　　依米·格雷特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喂，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提督？不会是刚刚在水里哪条蠢鱼告诉你的吧？”
　　　　“当然不是，我就是知道。”
　　　　依米扶额：“好吧好吧，茶夕……嗯，有什么头衔吗？让我叫这样的小鬼大人有点亏诶。”依米认为，这个服装怪异的家伙应该是个贵族子弟，不然怎么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毕竟，整个船队知道的人不过三个。
　　　　茶夕摇摇头：“完全没有，我就一普通人。”
　　　　“好吧……”依米蹲下来，端详着茶夕的脸庞。
　　　　“怎么了？”茶夕被盯得心底发毛。
　　　　依米一脸严肃，右手捏着下巴，沉声道：“我在好奇，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放学路上，翟帝再一次看见茶夕在街心公园转悠，虽然她今天穿的是背带短裤，但那头茶色的中长发十分醒目。
　　　　“茶夕！”翟帝飞跑过去。
　　　　茶夕转过头，食指压在唇边：“嘘！”
　　　　“怎么了？”
　　　　茶夕指指草丛，一窝出生不久的小猫蜷缩在一起。猫窝上方，一把小伞笼罩。
　　　　蓝色的。翟帝问道：“你的伞？”难怪她会淋雨。
　　　　“是的。”茶夕的声音软软的，却很清澈。
　　　　“雨宸，这些小猫才出生不久，我想把它们带回家，但妈妈不许。”
　　　　翟帝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可以偷偷拿回去啊。”
　　　　“妈妈太严了，我不敢。”
　　　　“只要是女生就不会冷血吧？带回去不会骂你的。”说到这里，翟帝自嘲般的笑笑，自己的母亲不就很忍心么？抛下他们一家远走高飞。
　　　　茶夕叹了口气：“妈妈说，男孩子不能养宠物，会变成娘娘腔。”
　　　　翟帝脚底一滑，指着茶夕满脸难以置信：“你你你，你是男生？”
　　　　“不然呢？”茶夕斜眼看着翟帝，不管怎么看，他都像个女孩子。
　　　　翟帝没好气地说：“那你穿裙子干什么？”
　　　　“又不是我想穿，是隔壁的女孩子们逼我的。”
　　　　一片沉默。
　　　　翟帝出声：“好啦，我骗了你。”
　　　　茶夕低着头不说话。
　　　　“我不叫范雨宸，我叫翟帝。”
　　　　“我觉得范雨宸更好听。”茶夕抬起头，笑眯眯地说。
　　　　翟帝脸上一红：“我现在不叫那个名字，对了，你在哪里上学？”
　　　　和他一样的学校。
　　　　自那以后，放学路上，只要路过街心公园，就能看见两个年纪相仿的孩子。
　　　　就这样成了朋友。
　　　　“我好奇，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依米仔细端详着茶夕，目光从上到下，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叫起来：“你是女的对吧对吧？”
　　　　“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女的……”茶夕无奈地指指自己的胸脯，明明是长江中下游平原，难道依米眼神不好？不应该啊，《海歌》里，他的眼神一向很毒啊，和他的嘴差不多毒。
　　　　《海歌》，一部奇幻电影，以新航路开辟为背景，融入西方魔幻元素，是一部奇幻冒险巨作。
　　　　依米指指他的脖颈：“你要不是女人，这难道是虫子咬的？还是刚刚水里的鱼？水母？”
　　　　茶夕伸手，覆在脖颈上，紧咬下唇。
　　　　“有没有高领的衣服？”半晌，茶夕开口问道。
　　　　依米点点头：“当然有，男式还是女式？”
　　　　“男式。”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对方开玩笑。
　　　　想必依米也看出了这一点，那张深邃的脸孔严肃起来，仔细看去，如果不是右眼那道巨大的十字伤疤，他笑起来是十分和蔼的。
　　　　浴室。
　　　　茶夕用热水从头冲下，木桶见空。
　　　　不知道为什么，船上的浴室里居然有镜子，茶夕完全搞不懂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