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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老男人怀了我的孩子后我跑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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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奕新抽出了皮带。
三十秒后,打手A和打手B背靠背绑在一起,顾奕新拎着裤子面色不善:“你们是谁?”
大哥你都不知道我们是谁就动手的吗?
打手A泪流满面。
迟迟不露面的陆铭时从顾奕新屋里走了出来,他抱着变窄的床上摆不下的多余的枕头,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
陆铭时停住了脚步。
陆铭时看着地上眼泪鼻涕满脸的打手A和打手B。
还有旁边手里拎着裤腰的顾奕新。
这又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场景啊。
陆铭时恍惚想起了一个月前被折腾得惨绝人寰的自己。
看向顾奕新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而顾奕新盯着陆铭时只穿着睡衣抱着自己的枕头从自己屋里出来,又是另外一种震撼了。
打手A和打手B丧着脸离开了陆宅。
顾奕新震惊不已地看着自己经过大改造的床。
陆铭时目光灼灼地看着顾奕新。
顾奕新:……
陆铭时到底有什么诉求?
*
晚上九点半。
两个作息极其规律的男子,已经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
顾奕新身体僵硬不敢动,怕自己一动就要从床上滚下去。
而陆铭时虽然坐拥一张两米五的大床,却非要挤在墙边上睡觉。
安乔说,50厘米距离,八小时。
这样也差不多是50厘米了吧?
陆铭时理智冷静地想着,又往墙上挤了挤。
*
一小时后。
顾奕新翻了个身。
“哐当”
他从床上掉了下来。
顾奕新烦躁地抓着头发,非常不爽。
觉得自己脾气一向很好的顾奕新这一次真的有点生气。
他看着自己这张被阉割的小床,想起了昨天自己睡的两米五。
一想到陆铭时一个人睡着两米五,顾奕新就更生气了。
他穿上鞋子走出卧室,推开隔壁的房门。
门没锁,室内黑黢黢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越发让人胆大。
顾奕新摸索着方位走过去,小腿碰到床边硬邦邦的踏板时,眼睛也差不多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顾奕新一言不发地爬上床。
陆铭时被动静惊醒,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张嘴便要叫保安。
顾奕新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是我。”
他的声线很特别,辨识度高,陆铭时惊魂未定之下心惊得砰砰剧跳,想要喘气却被捂住了嘴。
半晌,他才从魔爪里挣脱出来。
陆铭时无奈地看着黑暗中躺在身边的顾奕新。
“你来干嘛?”
顾奕新努力保持微笑。
顾奕新很冷静。
“陪你睡觉。”
这都快两点了,睡不好精力不充沛,明天怎么工作?
两个人迅速达成了好好睡觉的共识。
顾奕新很快睡着了。
陆铭时却有些焦躁不安。
半晌他坐起来,摸了摸并不十分明显,只是圆润了不少的小腹,垂目看向旁边呼吸均匀的顾奕新。
陆铭时往那边挪了挪,又挪了挪,挪到五十公分以内,小心地躺下来。
*
一小时后。
顾奕新又翻了个身。
这次没摔下床。
顾奕新半边身子压在陆铭时坚硬而有弹性的胸膛上,觉得这个垫子手感非常不错。
他满意地上下摸了摸,重新进入了梦乡。
第23章
万万没想到,陆铭时最后通过把顾奕新的床锯了这种极端的做法,得到了每天和顾奕新睡觉的机会。
陆铭时对目前的生活较为满意。两周后安乔回来,给他做了一个检查,告诉他一切指数都非常正常。
与此同时,顾奕新在工地过得也很惬意。
除了每天搬砖和工会办公室的喝茶之外,工程经理又交给了他一个新的挑战。
某天,顾奕新来到办公室。
经理如今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的财神爷一样高兴。
经理恭恭敬敬地让顾奕新坐下了,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最好的茶,笑容慈祥地看着吹着热气的顾奕新。
顾奕新被他看得有点毛。
顾奕新单刀直入:“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经理和蔼道:“小顾啊,你每天在工会办公室看报纸,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吗?”
顾奕新诚实地:“没有。”
经理拿出一张今天的新报纸,指给顾奕新看:“小顾啊,你看这里。”
顾奕新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十分疑惑:“什么?”
经理坚持:“头版头条,你再看看。”
顾奕新伸头仔细一看,半晌才辨认出来。
头版头条下面的犄角旮旯里挤着一个小豆腐块,上书一行小字——
《兹评选市级劳动模范,各部门积极配合拟送》
“劳动模范?”顾奕新重复了一遍,对上经理充满暗示的目光,“经理,你是想让我去参加这个,呃,评选?”
经理忙不迭点头:“小顾啊,组织商讨决定就是你了,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劳模这两个字。”
顾奕新疑惑:“可是经理,我来了才两个礼拜。”
经理拍胸脯:“你给公司创造的财富不能用时间来衡量。”
顾奕新盯着报纸:“这个评选是什么形式,会不会影响到我工作。”
“那不会,组织决定让你去,参评劳动模范就是你最重要的工作了。一旦评选下来,也是对我们单位整体形象的一次大的提升,有利于促进集体荣誉感,还能在省里露脸。”
经理见顾奕新还在犹豫,立刻趁热打铁,大肆画饼:
“小顾啊,不是我说,你看你在我们公司搬砖,只能带动我们公司的工人提高劳动积极性。而一旦你成功的在市里、省里乃至全国树立了你的劳模形象,就有可能——
促进全国的GDP发展,
提高劳动效率,
缩短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带动物价下跌工资上涨,
社会总体效率提高,
从而带领国内经济走上良好的发展轨迹!”
顾奕新沉默了。
顾奕新沉痛地:“经理,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懂,但是放在一起我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经理:“小顾,你去不去。”
顾奕新:“?”
经理猛地抱住了顾奕新的大腿,哭丧着脸:“去吧祖宗,我快被他们催哭了,你去我给你加工资!”
顾奕新还是去了。
“选上市级劳模只是一个开始。当你成功成为省级劳模,你就可以享受省级特殊津贴。如果成功成为全国劳模,还能获得终身特殊津贴!这是终身补贴呢亲!”
“首都落户加分!解决小孩上学困难!重点小学绿色通道!”
顾奕新:“经理,我才十八,没孩子。”
经理诚恳地抱着大腿抬头仰望:“将来总会有的——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我们的苦了!现在有钱都买不到学区房,你知道给孩子的起跑线是多么重要么?”
顾奕新:“呃……”
他两世户口簿上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惯了,还真是不大能产生共情。
顾奕新扶起地上的经理。
经理趁机说:“那个……我已经把你名字报上去了。”
……
先斩后奏啊?
*
陆铭时在家里呼呼大睡。
陆铭时猛然惊醒。
面前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陆铭时揉揉眼睛:“爸?”
再往另一侧一看。
“妈?”
两位慈祥的老人喜气洋洋地站在他床前搓手:“儿啊!爸妈回来看你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很惊喜。
很意外。
陆铭时眼前一黑,被子往上一拉把眼睛一蒙,心想我做梦可真会挑。
第24章
陆铭时被摇醒了。
他那美丽优雅的母上大人用小时候哄他吃奶的语气柔声问:“儿啊,我儿媳妇儿呢?”
肯定是梦,陆铭时心想。
他娘说话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陆铭时翻个身接着睡。
他娘一脸懵逼。
陆母无助地望着他爹:“我儿是不是累病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叫都叫不醒?”
陆父接收到妻子求助的目光,大男子气概上涌,两只手钳住陆铭时的肩膀把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陆铭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爹望着他忧心忡忡:“铭时,这是几?”
陆父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
陆铭时盯着他爹。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
“嘶……”
“四?”
陆父陆母面面相觑。
“赶紧给他穿好衣服上医院。”陆父果断对陆母说,一边找衣服一边自责,“都是我们太久不回来,铭时一定是有了老婆孩子太高兴了才脑子短路的……”
“我脑子没短路。”终于清醒的陆铭时一头黑线,果断从老头手里拽回自己的裤子。
陆铭时穿上裤子,皱着一张脸看着突然出现的父母大人。
“你们不是说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周游世界享受人生再也不回来吗?”
陆母嗔道:“这孩子,都有儿媳妇儿了我们还不得回来看看。”
陆铭时回想了一下,质疑:“刚刚不是说回来看我来了?”
陆母镇定:“主要看你,顺便看看儿媳妇。”
陆母绞着手指一脸期待:“儿,我儿媳妇儿呢?在哪儿呢?”
陆铭时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糊里糊涂看了一眼手表:“这才六点。”
陆母:“你也知道才六点……你不都是十点睡觉,今天怎么这么早睡?”
陆铭时:“我困。”
陆母:“现在睡了夜里不就睡不着了。”
“那不会。我现在……”
陆铭时刚想说自己一天得睡十二个小时,突然警醒过来。
什么主要看他!分明是回来看男媳妇儿的!
可是。
现在让他上哪变一个媳妇儿出来!?
陆铭时掌心出汗了,他不动声色在裤子上揩了揩。
陆铭时寻思着怎么把事情圆过去。
门突然被推开了。
只穿着裤衩的顾奕新站在门口,随意道:“我那边浴室坏了,来你屋洗个……鹅?”
*
顾奕新白天被经理领去市劳动局登记,期间不断有其他办公室的人跟看猴子一样跑过来观摩。
顾奕新填了一大堆表格,盖了一大堆章,复印了一大堆文件,每去一个办公室都有人对他行注目礼。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托陆铭时的福,现在认识他顾奕新的人比认识安落雨的还多。
顾奕新从劳动局出来,经理让他不用回工地了,于是他在街上晃了两圈。
晃着晃着就晃到了之前吃过的那家黄焖鸡米饭。
老板娘在门口招徕生意,见他来了高兴极了,硬拉着人进屋坐下。
顾奕新今天其实不是很想吃黄焖鸡米饭的,他比较想吃照烧鸭脖饭。
但是老板娘实在是太热情了,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饭已经上到了面前。
老板娘坚持不收钱,只拿出一个拍立得,给顾奕新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顾奕新穿着那件满是黑灰的工地装,笑得一脸憨厚老实。
他左手比着大拇指,右手夹着一筷黄焖鸡。
老板娘很满意。
老板娘把照片贴在顾奕新今天坐的这张桌子旁边。
顾奕新走后,老板娘在醋瓶子下面发现了三十块钱。
老板娘非常感动。
老板娘业余在某网站写小说,特别会写故事。
她一激动,上本地论坛发帖,把偶遇顾公子,顾公子勤俭节约又不贪小便宜,吃苦耐劳擅长搬砖等等优秀品质一通狂夸。
帖子很快就飘红了。
豪门爱情故事火遍全城,不少人都很关心接下来的故事。
在老板娘贴图自证之后,大家才醒悟过来,主人公的人设与传言大相径庭!
十分钟后,有人在跟帖里贴了一张图。
那是官方刚刚发布的第一届市劳模评选参选人名单,顾奕新赫然在列。
顾奕新的候选人简介是经理雇了专业人士操刀润色,里面贴了大量顾奕新工作时的照片,并附上了数个感人至深的故事。
《工作效率以一当十,造就搬砖新理念》
《工地就是家,热爱工作是灵魂的一部分》
《一己之力改变风气,拒绝黄赌毒从我做起》
《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他奋不顾身勇救工友于机器的利刃之下——勇敢的少年哟,多少钱也不能买来你那颗金子般的心!》
……
顾奕新的颜粉们感动哭了。他们原以为顾奕新是一个豪门渣贱文的小受,却不曾想到,他竟是一个生活中的强攻。
*
话说顾奕新下班回来,路过客厅,被客厅里堆得快碰到天花板的大包小包震撼了。
稍微留意了一下,全是各种奶粉,纸尿布,还有儿童扭扭车以及进口米糊。
陆铭时就算要破产,也不大可能穷到在家开托儿所创收。
那么这一副要养崽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顾奕新带着满腹疑问回到房间,脱掉一身脏兮兮的衣服扔进洗衣机,脱光了开始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水停了。
顾奕新满身泡沫。
顾奕新浑身湿哒哒,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泡沫。
顾奕新默默套上裤衩,去找陆铭时借浴室。
陆铭时果然一如既往地没有锁门,就跟等人来推似的。
顾奕新一出现,陆父陆母的眼睛就瞪圆了。
这孩子以前可害羞内向,怎么会穿成这样就来儿子的房间?
陆父陆母目光一致的落到了陆铭时脸上,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大写的尴尬。
陆父陆母对视,眼神噼里啪啦。
陆父用眼神无声地说:“八成这就是儿子干的好事。”
陆母也用眼神无声地回答:“如果小顾就是我们的儿媳妇,那不是喜上加喜了。”
两人达成共识,于是齐刷刷转过身,用一种无比温柔的神情盯着顾奕新,异口同声:
“宝贝啊,我们回来了~”
陆铭时:……
到底谁是你们儿子啊?
*
“……”
顾奕新努力辨认出了二老,礼貌打招呼,然后指了指浴室,“我想用一下浴室……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你用你用。”
“这孩子,还见外上了,这家里什么不是你的,你爱用哪个用哪个!”
顾奕新于是接着洗澡了。
洗完澡,顾奕新又被两老拉到客厅嘘寒问暖。
陆铭时愁眉苦脸,穿好衣服下来作陪。
陆母握着顾奕新的手,神情无比慈爱,眼睛时不时溜一下往他肚子上看。
还看不出来什么。
陆母心疼地想,一定是因为这孩子太瘦了。
第25章
顾奕新的手被陆母紧紧抓着,回答着陆母的问题。
“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瘦啊,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陆母忧心地问。
顾奕新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他晚上在老板娘的殷勤中吃了很多,胃都有一点凸起来了。
顾奕新不好意思地说:“有时候饮食习惯是不太好。”习惯暴饮暴食。
陆母陆父敏锐地发现了顾奕新的小动作,心下都是暗喜。
陆母劝道:“吃饭要好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叫铭时请人给你做呀。不要怕花钱,我们家不缺钱,关键不是不能饿着……”
她想说不能饿着小宝宝,又觉得这样说不妥,会显得他们只重视宝宝不重视儿媳,于是改口道:
“不能饿着自己。”
陆铭时偷偷翻了个白眼。
顾奕新道:“我不会饿着自己。我不挑食。”
“不挑食好,不挑食好。不像铭时,从小就挑食……”
不过她记得小时候的顾奕新明明比陆铭时还要挑嘴,吃青菜只吃菜心,吃鱼只要鱼肚子上那一小块,没想到孩子长大了就变了这许多。
陆铭时很不满:“妈,干嘛把我扯进去啊。”
陆母瞪他一眼:“出国前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小顾嘛,你看人养得这么瘦,要不是我们这次回来看见,都不知道这孩子没养好。”
陆铭时呵呵一声,心想你倒是把他袖子撸起来捏一把。
瘦归瘦,全他妈是腱子肉。
硬得能当锤子使。
陆父轻咳一声,清清嗓子和蔼看向顾奕新:“小顾现在平时都做点什么?还是像以前一样?”
半年前听铭时说过,这孩子不爱念书没去上大学,非要蹲在家里干杂活,实际上也没人会使唤他,没事炖个冰糖雪梨切个梨还能切到手。
顾奕新点点头,认真回答:“还是老样子,工地上就是搬搬重物,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工作都很轻松的。对了,今天经理还安排一个新任务给我,让我去参加评选劳动模范。”
他说后一句时看向陆铭时,毕竟是他家的公司,顾奕新觉得他还是应该有充足的知情权的。
陆铭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瞪着眼睛看顾奕新:“评选什么?”
顾奕新奇怪地看他:“劳动模范。怎么了吗?”
陆铭时面色诡异。
那劳动模范是他去县里分公司时为了搪塞那经理信口胡诌的,没想到自家总公司的工程经理竟然真会产生这种想法。
也太,巧了点吧。
他俩在这说话,陆父陆母一脸懵逼对视。
什么玩意儿?他们在说什么玩意儿?
什么工地?什么搬砖?什么劳动模范?
这跟我们儿媳妇儿有什么关系?
我儿媳妇这么身娇肉贵的还怀着身孕怎么能干重活?
一定是听错了,对,一定是听错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拿起茶杯喝茶。
正值内心震撼之际,又听见顾奕新道:“晚上我在外面吃过了,就不在家里吃了。”
最近一直都是在家里吃饭,他跟陆铭时解释一声。
陆母就顺便问了一句:“在外面吃的什么呀?”
顾奕新张开嘴,好看的唇形张合:“黄——”
陆铭时看他第一个发音就知道他要说黄焖鸡了。
说时迟那时快,神奇陆总一个健步冲上去堵住顾奕新的嘴。
陆父、陆母、顾奕新:……
空气中弥漫着迷茫。
陆铭时的手掌心贴在顾奕新嘴唇上,有一点点痒。
陆母:“铭铭你干嘛?”
陆铭时漠然道:“哦,没什么。”
顾奕新拿开他的手,转向陆父陆母,嘴里叼着一个棒状物。
顾奕新也有点茫然,他嘴里甜丝丝的,手抓住棒子把东西拿出来,低头瞅了一眼。
红白相间的奶油球,草莓味儿的。
顾奕新答道:“陆总给了我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
陆父咳了一声,低头看自己的掌心。
陆母眼神有点飘,手有点没地方放,就在自家老头子背上捶了一记,干笑:“哈,哈哈,年轻人真会开玩笑。”
小夫妻真恩爱。
在他们俩面前都忍不住想秀一把呢。
还是现在的年轻人会玩。
陆铭时突然理解了父母的脑回路,脸上一红,内心鄙视。
顾奕新非常莫名,他拿着那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棒棒糖,反正拆都拆了,舔都舔了,还是陆铭时塞给他的,似乎最合理的做法就是把它吃了。
但是面前毕竟有两位老人。
顾奕新知道有些长者,尤其是这种豪门家庭的长辈,是比较介意小辈的规矩礼貌的。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
于是顾奕新举着那根棒棒糖,问两位老人:“伯父伯母介意我吃棒棒糖吗?”
陆父,陆母(看着自己的手):“不介意不介意……”
在一种非常微妙而平衡的气氛中,四人终于结束了这场随时可能露馅的审讯。
*
晚上。
也到了要睡觉的时间了。
陆父拉着陆铭时严肃谈话,陆母则负责顾奕新。
会客厅里,陆父从酒柜里找出了他珍藏二十八年的茅台,陆铭时内心有种不妙的预感。
“爸,你喝吧,我就……”
陆父有点不高兴了:“我多久才回来一次,你酒都不陪我喝一杯?”
陆铭时看着他,比他更不高兴:“你也知道你跟妈多久才回来一次?”
他们潇洒走了,周游世界,留他一个人多孤单。每次回到家里,除了顾奕新这个小兔崽子以外,就只有陈妈可以说话。
是以当顾奕新说不去上大学的时候,陆铭时出于私心还有点高兴。
如果顾奕新离开了这座城市,他可能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只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工作中去消遣。
陆家人很难有子嗣,他暗中也曾经试过几次寻找代孕,都无一例外失败了。
这样的他,也不好去耽误人家姑娘,也没有办法结婚的。
可能一辈子都要这么孤单吧。
陆父没想到被这么怼了一下,一向早熟懂事的儿子竟然也会宣泄情绪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放下酒瓶,眼中闪动着一点愧色。
“铭时,你以前一直不说这些话,我们以为……唉。”
陆铭时那一瞬有一点没控制住情绪。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摇摇头:“没事,爸。”
陆父和陆铭时很是聊了一会儿。
陆父说了些他和妻子这几年遇到的一些趣事,其实大部分平时视讯通话里都是已经说过了的,只是老年人已经记不得了。
陆铭时也不去提醒他,只噙着笑在一旁默默听着,偶尔搭上一两句腔。
陆父兴致勃勃聊了半个来小时,才喝了口茶,问陆铭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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