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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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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数天,他的针刺手法,就进步了一大截。
  周防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唯有那么几回,漫不经心地提起指力与针感的练习问题……又大大激发了少年大夫的灵感。
  时间不经意地走得飞快。
  郁容在白鹫镇已待到了整整十天,得亏聂昕之仔细,早先就派了一名逆Ю晌廊チ饲嗔蔽有牛裨蚰衙饣岬牍疑性诮ㄔ斓男路浚P募钢幻ǘ褂性谘阒薅ü旱亩饕部斓搅巳』醯氖焙颉
  伤寒的治疗周期往往在半个月甚至更长,鉴于感染者们发病的时间前后有十数天之差,同时又得考虑到发病潜伏期的情况,再过十天半个月,怕也不一定能确保此次疫情处理完毕。
  既没什么后顾之忧,少年大夫打算一直留待这里,等到最后一名确诊感染者康复,再回村子也不迟。
  有“国医团”坐镇庄子,郁容勿需像头一天那样紧逼自己了,除了一开始参与几次急诊,此后作息逐渐回归到正常,好似上班一样,每天早出晚归的,很是规律。
  “小郁大夫。”
  忽闻有人唤自己,刚离开庄子正要回临时住所的郁容,下意识地转身:“保安郎大人?”
  有些意外,他与这一位好像没什么交集吧?
  被唤“保安郎大人”的青年摇头:“苏琅不过只是一介从七品的散官,担不得‘大人’之名。小郁大夫唤‘重璧’即可。”
  少年大夫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大人便是大人,礼不可废。”
  苏琅失笑:“是吗?若我没听错,小郁大夫可是连王……聂大人都直呼其名的。”
  郁容面色泰然,脑子转得飞快,想到聂昕之当时的提醒,忍不住脑洞大开,各种阴谋论了。未料,他还没想好下一句说辞,对方又开口了。
  “是苏琅冒失了,还请小郁大夫不要介意。”
  郁容微微摇头,介意什么倒是没有,就是不太明白这人找他搭话有什么目的……
  苏琅好像知道他的疑惑一样,温声解释:“聂大人不喜与人结交,从没听说过他与谁交朋友……苏琅这才对小郁大夫有些好奇。”
  郁容看向苏琅,有些不解:“你和昕之兄不也是朋友吗?”
  看其态度,说话的语气,明显与聂昕之十分熟悉。
  苏琅笑着否认:“在下如何担得起聂大人的朋友。”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人笑得好似有几分苦涩。
  郁容谨却记着聂昕之的嘱咐,既不好奇,也不探究。
  “……真要说的话,在下该唤聂大人一声表兄。”
  少年大夫闻言,瞬间无语了。
  昕之兄到底有多少个表弟啊,走了一个赵烛隐,又来一位苏重璧……哦,不止,还有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苏珩白,似乎与苏重璧是亲兄弟,这样说来,“昕之哥哥”倒也没叫错?
  不过,这些与他郁容,又有什么关系呢?
  “保安郎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其实不怎么爱与人兜圈子的少年大夫,略作思索,便开门见山地问出口了。
  “……没什么。”苏琅愣了愣,语气一转,道,“在下确实有一个问题,苦思数日不得其解,想问一声小郁大夫。”
  郁容正色:“不知保安郎大人想问什么?”
  “你献给防御大人的失笑散,可是以蒲黄、五灵脂二味配伍合用而成的?”
  “正是。”
  “五灵脂活血治肠下血风,蒲黄可散淤血阻滞……”苏琅沉吟一番,便是击掌称好,“这二味相须为用,果然妙哉……小郁大夫当真是好巧的心思。”
  郁容否认:“失笑散非小民所创,不敢居功。”
  苏琅却不信:“小郁大夫不必太过自谦了。”
  哪里……诶,不对!刚不是在说聂昕之吗,怎么突然换了个话题?说好的阴谋论呢?
  “先前你在大承气汤里加了薰陆又作何解?”
  “薰陆可化疮痈肿痛,正适合肠胃瘀结之证。”
  苏琅闻言明悟了:“香料多能为药用,想来薰陆也不例外,少见有医者用之,倒是疏忽了。”
  郁容微点头。
  从庄子到住处,漫步而行也就堪堪一刻钟的路程。
  一路同行,郁容跟苏琅边走边谈,不觉间就到了地方……
  人家有心探讨医术问题,便是无意与之交际,也不好推脱太过。
  再者,这位保安郎不乏真材实料。别看只是小小从七品的医散官,那是因为医官的品阶普遍不高,顶天了最多也就六品,何况这一位的年龄实在年轻,若非本身在医之一道上乃“精英人才”,想在翰林医官院立足也是没多少可能的。
  与苏琅的交流,让郁容也颇有所得。
  “王……聂大人?”
  一进庄院,就看到一身绛服的男人负手站在院子中央。
  郁容第一次看到聂昕之穿着正装的样子——是正装吧?虽然衣服的红色更深,但确实是逆赖姆绺瘛π缕娴母芯酰煲鹿俜┰诮幻拙诺拇竽腥松砩希故呛敛晃ズ停ㄓ羧缪难丈谜鋈硕嗔思阜稚菲倮渥乓徽帕常嫦袷抢此髅男蘼蕖
  聂昕之听到苏琅的叫唤,看了他一眼,几不可见地颔首,目光微转。
  面对这位郎卫大人,苏琅简直像变了个人,拘谨约束,脸上没了笑,注意到男人的视线停留在少年大夫身上,很识趣地表达了有事先行一步。
  望着保安郎消失的背影,郁容暗自纳罕:不说是表兄弟吗,感觉这两人的关系也太奇怪了吧?
  “劭真。”
  少年大夫闻声回神,下意识地冲男人微笑:“昕之兄……”
  忽地闭上嘴,鼻翼翕动,隐约有血腥味飘过。
  “怎了?”
  郁容定了定神,打量着男人,见其面色如常,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那么……
  “劭真?”
  郁容顿时回神,目光被聂昕之官服上的纹绣吸引住了:“鸾鸟?”
  聂昕之没有否认。
  少年大夫沉默了少许,试探着开口:“昕之兄?指挥使大人?”
  到这时,再装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那真是自欺欺人了。
  旻崇凤凰,凤尊、凰贵、鸾近上宰,能绣鸾鸟的,除了诸王的朝服,就只有圣人特赐给亲军卫指挥使的文鸾服了……
  便是再没常识的人,单看衣服上绣鸾鸟纹饰的,也该知道对方必为顶级大人物。
  聂昕之平静地开口,不见起伏的语调,莫名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照旧即可。”
  郁容忽是笑了:“门神?”
  男人怔了一下,凝视着那一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半晌不语。
  郁容被看得心里发虚,伸手摸了摸脸颊,老老实实地问:“昕之兄特地候在此处,可是找我有什么事?”
  真奇怪,即使知晓了男人的真正身份,他也没多少惶恐……大抵因为不是本时空土著,潜意识里对皇权不够敬畏?
  “随我来。”
  郁容跟着聂昕之去了他的院子,原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结果对方只为带他看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奇怪笼子,又大又重的样子。
  “给你。”
  “……”
  搞什么鬼?送礼物?
  这阵势也不像啊。
  郁容心里犯着嘀咕,伸手就去揭那笼顶头的盖子——
  少年大夫急忙后退了好几步,心里被惊得砰砰直跳,从不爆粗口的他差点都忍不住想骂人了。
  “乌梢蛇,无毒。”
  看到郁容被吓到的模样,聂昕之立刻解释了一句。
  郁容努力平复着心跳。他知道乌梢蛇是没有毒的,但问题是,猛然看到一笼子的蛇,有几个人会第一时间注意是什么蛇啊?吓得拔腿就跑才是。
  他胆子虽然也挺大的,猛不丁的来这么一出,也照样受不了啊?
  关键是……
  这门神送这一笼子的蛇是几个意思?
  见少年大夫好半天没作声,男人似有疑惑:“不喜欢?”
  郁容哑然无语。
  ——到底是什么误会,让这家伙认为他喜欢蛇?
  聂昕之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此为专人饲养,极宜入药。”
  郁容一愣,蓦然想起了咬伤男人的那条蛇,竟是莫名地懂了对方的心意……这差点吓死人的心意哟!
  吐槽着,少年大夫的心里却流过淡淡的暖意,嘴角微勾:“多谢了,昕之兄,我很惊喜。”
  嗯,惊大于喜。不过,这个季节能弄到这么多的蛇,挺难得的。
  冷静之后,郁容在看笼子里一坨一坨的大青蛇,倒真渐渐生出欢喜了:乌梢蛇啊,当真是好东西,能祛风止痒,治风湿痹痛,对麻风、顽彙屑玫牧菩В云粕朔纭⒅蟹缡裁吹囊灿辛菩А
  脑海里瞬间闪现十数种药方,定命散、乌蛇丸、止敏药……
  “能先养着吗?”
  这么多的蛇,每一条体积还很大,炮制起来得花一些功夫,可他白天忙着疫病的治疗,哪里分得出时间与精力。
  聂昕之果断回道:“可以。”
  郁容又迟疑了:“会不会很麻烦?”
  “无碍。逆乐杏猩盟巧哒摺!
  逆揽烧嫱蚰堋I倌甏蠓虬迪搿P捶畔铝斯寺牵仓枚叩纳卟凰闾寻桑
  收下“大礼”的郁容,将蛇继续留在了聂昕之的住所,心情不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是好眠。
  翌日。
  从一个青年患者那听说,昨儿是泽宁这一带的祈福节,郁容忽地回过一点味儿来——
  感情那一笼子乌梢蛇,当真是祈福节的礼物?
  “小郁大夫。”
  忽听到苏琅的唤声,少年大夫倏地回过神,循声看去。
  不等他开口,对方又急促地说道:“防御大人突发心绞痛,已经昏死了过去。”
  郁容惊得起身。


第29章 
  匆忙处理好手头的事; 郁容跟着苏琅一起去了西院。
  周防御原是在那里为几近康复的感染者作复查。
  穿过一道月门,一眼就看到昏厥过去的老国医。数人围在左右。一位面容清瘦、留着山羊胡的中年国医; 用着针刺之法; 进行急治。郁容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好收回针,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 立时上前,以指力按摩着穴位……
  众国医有条不紊而配合得当的抢救举措,让少年大夫稳住了心神。
  光顾着担心,差点忘了其他几位国医的存在……同样是杏林高手,仅仅略输周防御一筹罢了。若他们都没法子; 以自己当下的水准,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便沉默地候在一旁; 一双眼紧盯着周防御的脸。
  针刺可宣痹通阳; 按穴则通气散结……
  片刻,昏迷之人的气色似隐约有好转,却未见有苏醒的迹象。
  “山羊胡子”给周防御把了把脉,遂是眉头紧皱。
  气氛冷凝; 国医们一个个的,表情严肃极了。
  通过寥寥数语分析; 郁容知道; 老国医一初心脏就不太好,如今年纪大了,心绞痛的次数越发频繁; 寻常都是自己配药吃,为此他甚至研制了一种缓解心痛的丸剂,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约莫是这些天劳累过度了,周防御这一回心绞痛发作得又急又猛,众人在察觉异常的第一时间就搜了他带在身上的药……已经吃完了。
  当机立断,一人去取药材煎治心绞痛的汤剂,一人找到一逆Ю晌溃艏被亓俗∷ダ瞎降姆考湔已岸嘤嗟耐枰
  剩余这几人,留下实施抢救。
  不料,抢救的效果,看似不佳。
  如果针刺与按穴之法当真起不了作用,便只能等待了——找到丸药,或者煎好汤药。
  周防御的急症偏偏等不得。每每多等一会儿,就多一份危急。再过稍刻,他若还缓不过来,恐怕就……
  郁容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经过这几天的“偷师”,在心里,他已经把周防御当作老师看待了,若非这个时代的师徒关系非同寻常,轻易不可缔结,一声“老师”早该叫出口了。
  现下这般紧急,教他如何不心忧,可恨自己的医术不到家,如今竟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束手旁观干着急……
  不对!
  还有系统啊,他怎么可以忘了?只要贡献度足够,商城上什么东西买不到?
  贡献度……
  心随意动,当即召唤系统查看。
  十多天过去了,花光的贡献度又得了补充,以牙膏制作教程为主,包括新发的几个视频,陆续有了一些进账……一千多的贡献度着实少了点,但买几粒成药,应该没太大问题。
  郁容没有迟疑,打开商城,迅速选定几个关键词,搜索他需要的急效药。很快有了发现,经过系统认证、评级在上等的速效救心丸。
  仅仅一粒,就要三百贡献度。
  扫了一眼鉴定信息,能被系统认定上等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东西。同样叫速效救心丸,药效可比现代市面上卖的要优良得多,同时副作用相对小了不少。
  毫不犹豫,少年大夫又一次散去了所有的贡献度……刚好够买四粒。
  药丸到手了,问题又来了。
  该怎么说服众位国医,信任他这个无名的草泽医?
  且,速效救心丸是为滴丸剂,工艺与现下流行的丸剂不一样,看着都是丸状物,内行人很容易就发现不同……
  从没见过的药,有人敢用吗,何况是拿来救人?
  实际情况容不得郁容纠结。
  状作翻找,遂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
  “魏大人,”不知道怎么说,郁容干脆选择直接开口了,“恕小民冒昧,这有几粒番药,是为回阳救逆之效,可急治心肌缺血之证,不知……”
  “山羊胡子”魏大人听罢,二话没说,摊开掌心:“拿来。”
  少年大夫连忙将药瓶递了过去。
  魏大人当即拿掉瓶塞,倒出一粒小药丸,送到鼻前嗅了一嗅:“川芎?”
  郁容微怔,心里遂是惊叹,嘴上回:“合了艾片,经过了精炼,药性提升了数十倍。”
  魏大人沉吟道:“川芎活血,艾片通窍,性温归心,或者一试。”
  闻言,少年大夫的精神顿时放松了些。
  魏大人行动十分之果决,判定了救心丸的药性,直接碾了两粒丸子,托起昏迷之人的下巴,将压碎的药末放在其舌下。
  一行人屏着呼吸。
  不愧是“速效”,郁容感觉没等到两分钟,药物就起效了。
  老国医尚未苏醒。魏大人再度为其把着脉,稍刻,一直绷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露出一丝笑:“防御大人暂且没事了。”
  果真,又等了近一刻钟,周防御的眼皮动了动,随即清醒了过来。
  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完全放下了心。
  醒来就看到一堆人围着自己,老国医不由得皱起眉:“……都在此做甚么?”
  “您刚才昏过去了,叔父。”
  回话的是魏大人。
  郁容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位魏大人跟周防御是叔侄关系,两个人竟不是一个姓?不过……
  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个来回,这一细看,发现二人面相确有三分相似。
  周防御撑着身体坐起来:“没事了,散去罢。”
  见老国医确实没大碍了,众人就各自走开了,毕竟庄子里仍有病患在等着治疗。
  “小郁。”
  魏大人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郁容,对他笑了笑,平常不苟言笑的面容添了几许和蔼,转头对周防御说:“这回多亏了小郁给的药,姑父这才安然无恙。”
  老国医打量了一下少年大夫:“哦?”
  魏大人将药瓶递了过去,里头剩余了两粒药丸,周防御研究了一通,问道:“此为何物?”
  郁容清楚,对方不至于不认得这是药,依然给出了回答。
  “此为救心丸,是番国一老大夫耗毕生之心血,研制出的奇药,小民有幸,无意间购得了几粒,因其珍贵,不忍丢失了,便时常携在身上。”
  这谎撒的,面不改色——这救心丸确实有点打眼了,绝不像是他现在能做出来的——也不担心会被戳穿谎言。反正去查官方的户籍信息,白纸黑字确实记载了,他跟着商船,从海外回到旻国的。
  老国医信没信,郁容不清楚,反正没再追问什么。
  魏大人听罢,忍不住发出感叹:“川芎与艾片合剂,倒是奇妙至极。”
  说了几句,周防御就让郁容去忙自己的事了。
  花贡献度兑换的药丸,送了出去便没要回来。
  老国医出了这么一遭事,尽管被救了回来,治疗仍不能断,同时,可不能再像前些天那样劳累了。
  ……今天没法子再“偷师”了。
  少年大夫没在意,能不能“偷师”不重要——学医本就是循序渐进的一件事。
  最紧要的是老国医的身体。如此国手,可堪“国宝”,合该长命百岁。
  当晚,回去还没来得及吃饭,就有人拜访了。
  看到中年国医,郁容没有多少意外。
  这位魏大人开门见山,问:“小郁,你那救心丸可还有剩余?”
  郁容遗憾地摇头:“真是对不住了,魏大人,小民只有四粒。”
  不是他小气。照近期的“进账”,三百贡献度一颗的药丸,起码得过三五天才能买得起……
  好在,魏大人应是早有心理准备,听了少年大夫的说法,面上丝毫不见失望,略一颔首,语气陡转:“再过一二天,本官将与防御大人先行离开。”
  思及老国医的身体,少年大夫顿时了然。
  不等他说些什么,中年国医从袖兜里掏出一个信封,作风干净利索得很:“这是防御大人的一片心意,拿着吧。”
  郁容一愣,心里迟疑,行动上不见疑虑,仍是接过了信封。
  “心意”什么的……思维错频,第一时间想到了支票,咳。
  魏大人见他如此爽快,面上多了几分笑,伸手在少年大夫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
  就走了。
  盯着手里的信封,少年大夫不由得发懵。
  “怎了?”
  熟悉的嗓音惊回了郁容的心神。
  “昕之兄……”
  “嗯?”
  这些天的相处,在郁容的眼里,眼前这男人既可靠又可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七岁的少年,想法十分单纯,朋友什么的只要处得来,那就是好哥们,好哥们之间没什么特别值得隐瞒的——拿着信封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魏大人送来的,说是防御大人的心意。”
  聂昕之瞄了一眼,道:“是保荐书。”
  “保荐书?”
  郁容仍是一脸茫然。
  “有了金针防御的保荐书,可以免考核直入太医署。”
  少年大夫有些吃惊:“防御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聂昕之语气平静:“周防御十分器重你。”
  “……”
  郁容低头看着保荐书,只觉拿着它,隐约有些烫手。
  耳上的头发,被轻柔地碰了碰。
  少年大夫回过神,抬头对上了男人的眼睛。
  “无需顾虑。”聂昕之淡声开口。
  郁容面露苦恼:“我对太医署没什么兴趣……”
  他是挺喜欢这次遇到的几位国医,却不代表想进太医署。
  进了太医署,就是进了官场。一想到官场的勾心斗角,那种错综复杂、利益纠葛的环境,直让人打心底发憷。只是……
  “防御大人会不会觉得我不知好歹?”
  “既是不喜欢,勿须勉强。”
  “可以吗?”
  聂昕之略作思考,道:“可以进翰林医官院,散官行动自便。”
  郁容笑了:“只拿工资不干活?”
  说法有些奇怪,男人却听懂了:“差不多。”
  少年大夫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做个普普通通的草泽医吧。”
  他可不觉得医散官当真就那么好当的,否则朝廷没必要设置一个专门的医官院。
  聂昕之闻言颔首,没作劝说。
  郁容继续拿着信封:“可是这保荐书……”
  “无碍。周防御不会为此计较。”
  郁容想了想,差不多明白了——
  要说周防御有多欣赏自己的医术,只怕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会有这一封保荐书,大抵还是因为那救心丸之“恩”罢!
  就是一个人情。
  这时,聂昕之复又出言:“可将保荐书转手。”
  “转手?什么意思?”
  “一些士子屡次落榜,无心再读书,即可能弃文从医,太医署则为首选。”
  然而太医署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郁容眨了眨眼,迟疑道:“昕之兄的意思是……让我卖掉保荐书?”
  “六品防御的保荐书,可遇不可求。”
  “……不是作弊?”
  “太医署的医官每三月即有一次考核。”
  意思是,他把保荐书卖了,万一对方是个草包,也就是过一把瘾,三个月后照样被踢掉?
  郁容……
  郁容无话可说,半晌,才道:“你不是逆乐富邮孤穑俊
  说好的“纪委”呢?
  聂昕之云淡风轻:“此为常态。”
  “都不管吗?”
  “但有犯者,剥去职务,罚每人百银,杖三十。”
  “……”
  少年大夫默然片刻,幽幽一叹:“所以,昕之兄你刚才是在开玩笑吗?”
  聂昕之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看起来整个人严肃又冷淡。
  郁容上下打量着他这个朋友,心里不由得嘀咕——怎么觉得,自己对这男人的认知,好像出了一点偏差?
  保荐书被郁容放入储物格,留作收藏。
  老国医的好意,少年大夫心领了,可对成为官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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