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做的菜巨无敌好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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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就是不下来。
　　油桶好像不耐烦地发出了一道咕噜咕噜声，那滴油珠才不甘心地松开了桶沿，哗地跳了下去，摔成了几瓣更小的油星。
　　宋阮：“…………”


第15章　
　　哗啦一声。
　　杨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顺嘴问道，“你要做花生糖吗？”
　　宋阮还在捣鼓他的那个油桶，闻言，他诧异地抬起头，“没有啊。你想吃吗？”
　　“我看见外面那么多人在剥花生，还以为你要做花生糖呢。真的不做么？”
　　杨苑有些遗憾，他走过来挨着宋阮坐下，好奇地打量着摆在桌上的这个普普通通的木桶，“这是什么？”
　　宋阮回答道，“一个油桶。”
　　“油桶？你买这个干什么？”
　　杨苑说着，还探过身子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奇怪地道，“不是油桶吗？怎么什么都没有？”
　　一提起这个宋阮就头大，他在这儿琢磨了半天了，一开始他尝试着放入一袋子花生，可是得到的只有一滴油；第二次他试着放了两袋子的带壳花生，这下油的确是多了一倍不止，但是倒出来的不仅是油，还有似乎被碾碎了的花生壳。最后一次他吸取了教训，放满了三袋剥了皮的花生仁，最后倒出来只有一小勺子的油……
　　宋阮没有故意隐瞒这个油桶的功能，实际上，杨苑的能力也许还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而且杨苑和他有契约关系，两个人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什么事都瞒着他，对于两个人长久的相处反而不好。
　　但是系统毕竟是个秘密，所以他略过了油桶的来源，简单地把这个油桶的神奇之处和杨苑提了一些。
　　最后他把刚才辛辛苦苦提炼出的那勺子油拿了出来给杨苑看了看，又得意又苦恼地说道，“你看，我往里面倒了这么多的花生，只能炼出这么点的油。这一勺子还不够我炒一顿菜的呢，如果要真的集满这一桶油，那我得耗费多少花生啊？但是这个油又真的很香，你闻闻？用它来炒菜的时候肯定很好吃，可是我又心疼我放进去的那些花生……”
　　他忙了一下午，得到的结果如此让人沮丧，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他忍不住絮絮叨叨地了一大堆。等到宋阮抬头看见杨苑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巴拉巴拉地倒豆子，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觉得这样实在是有点丢脸，羞赧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因为实在是太烦躁了，所以……”
　　杨苑轻轻地笑了起来。
　　躁他倒是没感觉出来，不过这种拉着他絮絮不休、一脸烦恼的模样，还挺可爱的。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杨苑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下来，“为你分忧，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
　　也许是他在面对宋阮的时候，一直是温和又耐心的，所以当他的声音慢慢地在房间里响起的时候，宋阮轻轻地呼了口气，感觉自己郁结的心情像是被这温柔的声音抚平了下来。
　　“你刚才说，桶的主人给了你提示，放进什么就有产生什么，对吧？”
　　话归正题，杨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油桶的外壁，他的力气没收住，油桶被他戳得剧烈地晃了晃，翻了个身从桌边滚落下去，幸亏宋阮连忙探过身去把它给扶住了，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
　　杨苑问道，“其他还有说什么吗？”
　　宋阮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收到油桶后并没有在上面发现说明书这种东西，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不应该啊。”
　　杨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普通人家这么多花生怎么可能只榨这么点油，如果按照这个分量，大家应该都吃不起了，除非……”
　　他抬起头，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面前那个朴实无华的木桶上。
　　“除非，”杨苑的眼神渐渐地暗了下来，“有些东西不太老实。”
　　他话音刚落，突然飞出一脚，猛地踹上了油桶！
　　他本就不是寻常人，这一脚足足是使出了六分力，那油桶瞬间被他踹地飞了出去，砸在墙壁上发出了极其响的‘咚’声。但是令人吃惊的是，这油桶一点都不像是寻常木桶，那么大的动静它不仅丝毫没有损伤，而且还弹了回来，落到地上，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
　　“……！”
　　“我的油！”
　　宋阮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奔了过去一把把油桶给双手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地面上，生怕自己一撒手，这个桶就彻底散架了。
　　他回过头、很是心痛地对杨苑喊了一句，“轻一点啊！踢坏了怎么办！”
　　宋阮刚才还在聚精会神地听杨苑分析，还以为对方终于想出了什么办法，没想到他直接简单粗暴地就踹了过去，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还有油桶也是很诡异，明明被杨苑踹到了离他最远的东墙角，撞在墙上的时候还用某种刁钻的角度朝他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
　　“不会有事的。”
　　杨苑抱臂冷哼了一声，莫名地有些不高兴，“它是世上最坚硬的树种——云山红铁木做成的，我刚才那一脚有数，怎么可能把他摔坏？”
　　他故意在‘摔坏’上加重了音，满意地听见油桶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咕噜声。
　　“云山红铁木？那是什么？”
　　宋阮回过头，仔仔细细地把油桶上下里外都检查了一遍，果然，刚才砸的那面墙都有了一个小小的凹陷，这个桶还是结实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舒了口气，听见油桶桶里又传来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怎么一直在响？”
　　“在求饶吧。这破木头吃多了，现在有点灵气。”
　　杨苑又忍不住哼了一声，鄙夷道，“不听话的东西，打一顿就皮实了。”
　　宋阮：“……”
　　“行了，去拿个桶来，等着接油吧。”
　　杨苑终于揭穿了这破烂玩意儿的真实面目，看着宋阮脸上惊讶的表情，他心里终于舒坦了不少，“下回它在敢克扣你的花生，就叫我。”
　　说着他点了点窗外几个侍女剥花生的背影，委婉而又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对了，她们那边的花生应该不需要用了吧？”
　　宋阮看着他眼里藏着的期冀，忍不住笑了笑。
　　杨苑真的是……有的时候特别像大人，成熟的让人觉得有些陌生；有的时候又特别像小孩，就像现在一样，为了一块糖不自觉地和他撒娇。
　　“知道了，晚上就给你做花生糖。”他笑道，“用这个油给你做，保证你吃得停不下来。”
　　杨苑挑了挑眉，眉眼中都含着难以掩藏的笑意，背着手出门去了。
　　“好了。”
　　宋阮回过头来重新打量着那个油桶，他叹了口气，曲起手指、用指关节在桶面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露出一个微笑，“吃多少就给我吐多少吧，别耍花招。最坚硬的树种……也怕火吧。”
　　油桶：“……”
　　夜色将至，小厨房里烛光大亮。
　　下午丫鬟们的辛苦劳作派上了用场，花生们被剥去了粗糙的外壳，只剩下了挤在一起的穿着红外衣的白胖子们。
　　杨苑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身前放着两个小篮子，他抓起其中一个篮子里的花生，两只手合起来搓了搓，然后小心翼翼地摊开手，吹一口气，红色的碎屑便随着这阵小风散去了，飘得地上都是红星点点。
　　他捧着这堆干干净净的花生，放到了旁边的空篮子里。
　　宋阮已经把火点起来了，回头来取花生，结果转身一看，地上红皮到处都是。他无奈地说道，“杨苑，不要乱吹啊，掉在地上很难扫的。”
　　杨苑玩得正高兴，闻言，有点不服气地说道，“可是她们告诉我要这么吹的啊。”
　　可是这里是泥土地，没有铺青石板啊。
　　宋阮叹了口气，走过来摸摸他的头，拿走了那篮子剥好的花生，“那你记得等下打扫干净。”
　　“哦。”
　　宋阮头也不回地把花生倒入油锅中翻炒，还不忘记提醒他，“人类法则第一条。”
　　“……”
　　被戳中小心思的杨苑轻轻哼了一声，孩子气地猛吹了一口气，大片红色的薄皮顺势起飞、在宋阮的背后漫天飞舞，在明朗的火光下映衬得更加红亮，一片红色悄然飞到了宋阮白色的衣袖上，格外的起眼。
　　杨苑看到他的袖子微微卷起，正好露出了一截脆弱的、白皙的手腕，衬得那一抹红皮更像是血。
　　明丽，又鲜艳。


第16章　
　　花生糖做起来很快，宋阮先是将去皮的花生米用文火炒熟，分成两瓣。然后将砂糖倒入热油锅里不断翻炒，等糖全部化后，再将花生米倒进锅内与糖混合。
　　炒的差不多后，再将混合后的花生糖放进模具后压平压紧，等它定型后再倒扣过来，切成薄片，等候冷却。
　　宋阮还没来得及装盘，杨苑就已经等不及地凑了过来，捏了一片放进口中、咔擦地咬了一口，一脸认真地嚼了半天，最后吐出来一个字，“黏。”
　　“糖都是黏的。”
　　宋阮轻轻地笑了起来，眼中含着期待，“好吃吗？我第一次做。”
　　“好吃，就是吃起来费劲。”
　　杨苑吃完一片，拿出一条手帕来擦了擦手，然后又捏了一片，不过这次是放到了宋阮的嘴边，示意他张嘴，“啊。”
　　“要不我自己来吧？”
　　少年还比他矮个半个头，还要亲自给他喂，宋阮有点难为情，不过杨苑一脸认真、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只好就着少年的手吃了一片，“唔……”
　　花生经过一番翻炒，和糖混在一起，香甜酥脆。宋阮考虑到男孩子都不太爱吃甜食的原因，所以糖还特地少放了一些，现在这个甜度刚刚好，花生的香气和糖的甜味混合在一起，不仅不会腻味，反而会吃上瘾，忍不住一片接着一片……
　　宋阮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杨苑已经给自己递了第二片，而他也下意识地凑过去叼了过来。
　　反应过来的瞬间，他的耳朵尖忍不住热了热：被比自己看起来还要小的孩子喂东西吃，真的有点羞耻。但是想想杨苑可能不比他小，甚至还要长些年纪，就更加羞耻了……
　　“对了，你怎么用起手帕了？”宋阮咳了咳，连忙转移了话题。
　　好在炉灶未熄，火光把一切都映得发红，他脸上那点颜色应该看不见吧？
　　他心虚地想。
　　真可爱。
　　把一切尽收眼底的杨苑目光里带着某种不明的情绪，他的唇角微微弯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上次看见你有一块手帕，所以我也想要，就弄来了。”
　　宋阮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应该是他把桂花糖带给杨苑吃的事情了。因为糖沾在手上很不方便，所以他当时拿出了一块绣着山茶花的手帕。
　　杨苑还把那块手帕摊在两只手掌心上，声音里藏着点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得意，“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的？”
　　宋阮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又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那一块，对比了一下，发现连山茶花花瓣的走向都是一模一样。
　　他把手帕收了起来，无奈地问道，“所以这是你自己变出来的？”
　　“……”
　　杨苑微微咳了咳，目光飘来飘去，就是不看宋阮，“这个是我们俩约定的前一天晚上我弄出来的，不算违规吧？”
　　宋阮看他想尽办法要找个漏洞的模样，实在是好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知道，所以没打算和你计较。只是下不为例，你要是想要的话，来问我要就是了。”
　　他顿了顿，点了点脚下的点点红星，“吃完糖了就把它收起来，还有，记得打扫卫生，不许偷懒。我累了，先回去躺一会儿。”
　　杨苑今晚终于吃上了心心念念的宋阮做的糖，现在是身心舒畅，闻言乖乖地点了点头。
　　宋阮找了个理由回屋后，打开了系统的面板。
　　刚才他完成任务后，系统没有立刻刷新出下一次的任务目标，他以为是有缓存之类的原因，所以特意等到现在再来看一遍。
　　但是让他有些惊讶的是，系统面板不仅没有出新任务，而且整个面板的数据都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排孤零零的黑体字挂在上面：系统正在进行维护升级，为期三天，请宿主耐心等待~
　　宋阮又在面板上划了好几下，上面没有一点反应，还是显示着刚才的那句话。他这才确定，系统是真的进入维护期了。
　　绑定这个系统快一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维护和升级。不过居然要这么久啊，也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发送一些补偿什么的。
　　宋阮遗憾地想。
　　而另一头，杨苑蹲在小板凳上，手上握着装花生糖的盘子，慢慢吞吞地将里面的糖吃得干干净净、一片不剩。
　　炉灶里的火已经熄灭，但是余温还未歇，厨房里暖烘烘的，像是一个小温室。
　　他吃完后，拿出手帕来擦擦手，又仔细地叠好脏手帕，打算过会儿出去好好地洗一洗。地上的红星一片，掉在黄褐色的土地上，反而失去了原有的美感。
　　还是那人和红色更配些。
　　他打扫完又出去逛了逛，采了几个果子来解渴，等到回来的时候，宋阮那屋的烛光已经灭了，但是他那个隔间的灯还亮着，应该是宋阮知道他没回来，所以特意为他留的灯。
　　尽管杨苑不需要光也能视物，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还是不小心地被触动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进去，屋内静得他可以清晰地听见宋阮浅浅的呼吸声。
　　宋阮这个人，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都像他的名字，就连他的呼吸声也是一样。软软的，像是一根羽毛，在你心上挠来挠去，还不自知。
　　终于你被挠得受不住，想要去伸手抓住他，可是这时这个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人偏偏害羞地跑掉了，掌心空空落落，只有指尖还记得触碰它的那种柔软的感觉。
　　杨苑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忍不住多听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墙角的油桶发出了一声极为轻细的咕噜。
　　“……”
　　杨苑的心绪被打断，不耐烦地扫了油桶一眼，但最后还是非常嫌弃地用一根手指勾起桶沿、蹑手蹑脚地走向了自己的小房间。
　　隔间的光透过门上的纸窗，撒在了宋阮那屋的地上，杨苑担心这光扰了那个小笨蛋的安眠，特地把烛光吹灭了。把油桶拎到月光前，压低了声音，语气实在不能算是高兴，“你要是没重要的事，就别怪我把你给拆了。”
　　油桶吓得桶身微微一颤，然后又发出了咕噜咕噜、咕叽咕叽的奇怪声音，只是这次动静比刚才小了不少，活像一个正在告密状的小孩。
　　杨苑起初还有些不耐烦，但是听完后，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后伸出手、非常敷衍地拍了拍桶沿，算是鼓励，“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还来告诉我。”
　　他顿了顿，又点了点油桶，警告道，“别让他发现。”
　　油桶又微微颤了一下。
　　杨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提着它放回了原位。
　　回来后，他往外一看，月亮已经升到树梢，月光像是绸缎一样滑了下来，正好落在他的窗前。杨苑轻轻地抬起手，舀住了一汪月色。
　　他静静地趴在窗前，整个人沐浴在光下，显得慵懒又舒适，那双眼多情又清透，仿佛星星顺着那月光天梯跌入了他的目光中。
　　“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手舞足蹈么？”
　　杨苑呢喃道，他歪着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是被宋阮坐在床上、抬手舞来舞去的模样萌到了。
　　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太过分了。
　　非常过分的可爱本人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看杨苑的屋里没什么动静，他特地放轻了洗漱的动作，打算再去店里看看。
　　因为任务和油桶的事，他昨天耽搁了一天。虽然大哥和他说桌子椅子、还有柜台都给他准备好了，不过还有许多细碎的东西没准备。
　　他还特意写了一份清单，把它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就打算出门去了。
　　宋阮刚要出院子，忽然看见杨苑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乌黑的罐子，看见自己的时候还打了个招呼，“来吃早饭吗？这里有好吃的咸菜。”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宋阮有些惊奇，杨苑要走的话是要通过他的屋子的，可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我还以为你在睡觉呢。”
　　“唔，我起得都很早的，可能是习惯了吧。”杨苑轻轻地笑了笑，“来吃粥吧。”
　　“我……”
　　宋阮本想拒绝，但是他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好吧。你去哪儿弄的咸菜？”
　　“巷子口张大爷家自己做的。我尝过了，很好吃，所以特地买了一罐来。”
　　杨苑眼睛里写着的都是高兴，他一手抱着罐子，一手拉住了宋阮的袖子，絮絮叨叨地说道，“对了，今天的白米粥也是我去他家买的，就是上次买豆腐脑的那一家。我特意和他说了粥里不能放葱……”
　　一般的粥里怎么会放葱呢？
　　宋阮好笑地被杨苑拉着，他刚要解释给对方听，忽然过门槛的时候一不留神、脚被绊了一下，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地下磕了过去！
　　幸亏杨苑反应快，一把扣住了他的腰，轻轻松松地把人给捞了回来。
　　宋阮歪在杨苑身上，杨苑的手也扣在他腰上，两个人拉拉扯扯、亲密接触。
　　“抱歉……”
　　宋阮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手撑着墙站了起来。他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毕竟杨苑看着年纪轻，宋阮又是个纯直男，根本没意识到那些。
　　他害羞纯粹是因为这么大的一个人走路还摔跤，得让一个小辈扶着，他有点不好意思。
　　“哦，没事。”
　　杨苑松开了手，不太高兴。
　　他和宋阮的脑回路不太一样，他想的是：
　　刚才明明想搂肩来着，那样就可以脸贴脸了。怎么搂成腰了……
　　生气。


第17章　
　　经过搂腰事件后，杨苑深感丢脸，吃完早饭后自己溜了出去、不知所踪。
　　好在宋阮也很不好意思，现在两个人暂时分开，他心里反而还松了口气。
　　吃饱了肚子，接下来就该干些正事。
　　宋阮聘下来的那个书生因为饭馆还没有开业，所以在宋家吃了好几天的白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请后院的小厮帮忙，借了一把斧头，把烧火的木头劈成了扁扁平平的长条，再把毛刺打磨平整，顶端打一个孔，就可以做成菜牌，整整齐齐地挂在墙上，供客人点单。
　　这件事被宋阮知道后，还夸奖了张书生一番。
　　关于菜品的数量，宋阮也仔细考虑过。
　　但是最后他还是觉得先把自己十拿九稳的菜写上去，毕竟现在店小地偏，本来就没多少人，倒不如先打响口碑，自己也好在这段时间多研究菜品，等以后客流量增大后，再根据需求改进。
　　他把确定后的菜名都写在了一张纸上，交给张书生让他来誊写。张书生读书十载，不仅心灵手巧、精通珠算、而且还写的一手好字，简直是一材多用。
　　宋阮满意地看着菜牌上娟丽清秀的字，打算等开业后，再跟张书生提一提涨工资的事情。
　　菜牌有了，桌椅也齐全，店铺里摆放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变得有模有样。宋阮看了看时间，又去逛了逛东市集。
　　上次宋阮去逛西市时下的功夫没有白费，他再三挑选对比，终于选出了几家价廉物美的菜农，和他们约定定期采购新鲜的蔬菜和鲜肉。
　　终于万事俱备，只等开业。
　　开业的前一天，宋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宋阅看着桌上没有杨苑的身影，心里暗自满意。为了奖励听话的弟弟，他给宋阮夹了个肉丸子，又问道，“店铺准备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
　　“谢谢大哥。”宋阮咬了一口肉丸，浓香馥郁的汁水立刻盈满了他的口中，他模模糊糊地说道，“唔，好吃……应该没有了。”
　　宋阅看他喜欢的模样，又给了他夹了一个。
　　倒是宋母还有些焦虑，“怎么这么早就开店了？也不选个好日子。炮仗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你那儿地方偏，没什么人，得闹一闹才会有人过来。”
　　“炮仗已经买好了。”宋阅说道，“买了六十六挂，凑个吉利。我还请了一个舞狮队、两个城里有名有姓的说书先生，白天说书、晚上舞狮，不怕气氛炒不起来。”
　　若是实在不行，他还雇了几十个人做托，只是这是不能告诉小阮。毕竟他第一次做生意，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就像是一张白纸，要是被打击得狠了、变得一蹶不振就不太好了。
　　当初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破店给他呢……真是想不通啊。
　　一心要呵护自家小苗苗健康成长的老农民宋阅感叹着。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当初‘绝不娇身惯养、孩子走路就应该从摔跤开始’的教育理念。
　　“……咳咳！”
　　而那一边，宋阮一下子就被兄长财大气粗的模样给惊住了，吃了半口的丸子也卡在嗓子里，咳了半天终于咽了下去。
　　他擦了擦眼角咳出来的眼泪，连连摆手，心里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感动不已，但最后还是拒绝道，“不用了大哥，天放两挂意思意思就行，实在是不需要这么破费。”
　　宋阅微微皱起眉，但是他看宋阮的态度十分坚决，只好暂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