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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之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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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他们起初的猜测相吻合; 但临画有几分惊诧,他们几人并没有找到证据,但那边却如此斩钉截铁。他道:“为什么这样判断?”
荆苦摇摇头:“信中没有说。这份文书是其他赶过去的世家拟出来的,说得很含糊; 似乎在避讳什么。”
既已确定有凶手,但邻近世家联手寻找,那凶手却依旧无影无踪。并且,齐家如此大的世家能被一夜灭族,凶手的实力根本无法估量。
之前的受害者都是小人物,没掀起什么风浪,这次轮到了大世家才被郑重对待,数百封书信被送往四面八方,恨不能召集全天下来共同申讨凶手。
若这样能找出凶手当然值得高兴,但想想这背后的人命又沉重起来了。荆苦苍白的面孔上呈现出无数情绪,最后还是摇头苦笑:“随书信送来了通行玉牌,我们收拾一下,待会出发去齐城。”
荆苦忧心忡忡地去收拾了,临画看了眼凤子衿,道:“你去不去?”
“我?我当然要去,哈哈哈。”凤子衿愉快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关心命案的样子,“我也想看凶手被绳之以法呢。”
*
三个修者的脚程远远快于送信的车马。不到一日,他们便已从荆城赶到了齐家。
“放行。”
此时夜色正浓,齐府外观比荆府大气太多,灯火通明,侍卫也仍是像往常守在门前。交递了通行玉牌,三人走进齐府会客厅。
临画感觉到气氛陡然一变。
并不是说这里变得像荆府一样冷冷清清,相反,这里挤满了人。
会客厅极尽气派,典雅厚重,世家底蕴渗透到每个细枝末节。在场已被各地赶来的人坐满了,临画他们是很后一批到来的。
人如此多,却很安静,交流都是低声或者干脆传音入耳。
三人进去,临画感到视线全集中到他们身上来了,猛然察觉到不妥。
来的客人全是素色或是深色衣服,毕竟说得不好听,他们本来也是来出殡的,不可能一个个华丽非凡。
但凤子衿却一身火红衣裳,在一堆灰扑扑的颜色里耀眼无比,宛若一只不长眼的斗鸡。
别人看他,他还瞟了一圈嗤笑一声,生怕没人来打他。
临画和荆苦还好,今天一白一浅青。
荆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脸瞬间涨得通红。
“神经病。”他听到有人低声骂了句,顿时头都快抬不起来了。说是低声,但在场谁不是修者,全厅都听得一清二楚。
“神经病说谁?”凤子衿“哈”了一声,金刃在指间游动闪烁,傲慢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出声的人道,“废物就少说点话,我来给齐家送终就是给他面子了,还想要我给他披麻戴孝啊?”
“义父!”荆苦都快哭了,小声叫了句,揪住凤子衿的袖摆。
临画头疼地用胳膊肘撞了下荆苦,传音给他:“我们先坐下,让他发神经去。”
见荆苦还眼巴巴地贴着凤子衿,临画对系统道:“要我义父是这么个倒霉玩意儿,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成为了视线焦点,临画只能作沉思状,准备小步挪到后面去,却忽然撞到了个人。
“这位大人就是九霄狂吧?幸会幸会。我家客人只是误会您了,还望多多包涵。”
一个玄衣人从人堆里站了出来,撞到了临画肩膀。临画本以为是个鲁莽之辈,却见此人生得样貌平平,分明是个老实人的笑模样,玄衣工工整整,腰间一支判官笔。
不过眼尖的都注意到,他腰上别着一个“齐”字的玉牌。
“你又是谁?”凤子衿道,“什么叫你家客人,齐家不是都死光了吗?”
玄衣人作了个揖道:“在下名郭岩,是齐家门客。”
凤子衿闻言,伸手在郭岩肩上敲了敲试探他的实力,灵力波动扩散开来,一挑眉轻蔑地看他一眼,好笑道:“齐家什么时候也收这么废的门客了?”
这是非常无理的举动,但郭岩也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齐家仁善,偶尔也是会收留一下我们这样的修士的。”
“仁善?”凤子衿直接笑出声,“哈哈哈,你问问在场任何一个人,谁会说齐家仁善?”
荆苦已经被义父的行为惊到不敢说话了。
现场只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世家大族的上层阶级,多的是藏污纳垢的腌臜事,只有极少数作风优良,剩下的里头,有些还愿意做做表面功夫,有些是直接有恃无恐、横行霸道。
齐家显然是后者。
与齐家交好的邻近世家也是一丘之貉,否则也干不出发令天下的事情来,实可谓霸道至极。
被它请过来的多是地位不及它的,真正如秋、梨等大族,齐城还请不动。
郭岩神色不变,道:“在下就是家主仁善的证明。九霄狂大人,落座吧。”
凤子衿瞅着他,莫名其妙地又笑几声,竟也听了劝,往位子上走。荆苦如蒙大赦,凤子衿坐到临画旁边,小声嘀咕:“死了全家,齐城主拍拍屁股就上仙都去了。真是齐家一贯的优良作风。”
“……”他现在说的这个齐城主现在可是兰渊玉,临画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满堂都是宾客,这小插曲之后一批一批人进进出出,似乎讨论着什么。三人组一直游离在边缘,临画都快睡着了,心道,原本自己来是想看看尸体,现在看来人家根本没想给他看。
身边又有个人坐下。却又是郭岩。
郭岩小声道:“这位客人,您可知道为何齐家不愿客人看到尸体,又为何不愿在书信里说出定罪谋杀的理由?”
“为何?”临画坐得离他远了点,看到郭岩一直盯着满堂宾客,那表情竟给临画一种他在观赏什么景致的错觉。看来,郭岩内心对齐家恐怕也没什么真实的情谊。
“因为……”郭岩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连家主在内,正房统共二十八人,皆是尸首分离、四肢截断,血肉碎块散了一地。原本最豪华的那几间屋子,现在都没人敢进去了。”
临画听他一描述,不觉有些发毛。
无怪乎定性为谋杀,这种一看就是人为的,而且是有深仇大恨才会这么做。
“今天就是把人都叫来开个会,”郭岩道,“没结果的。”
果然,临画他们在会客厅坐到太阳都出来了也没有任何突破性的消息,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让宾客散会了。
虽然没人出声,临画也仿佛听到了他们心里的怨声载道。
“走了,义父。”荆苦轻轻摇了摇一直睡得快打鼾的凤子衿。
郭岩站起来松了松筋骨,几人随人流一起出了会客厅,他道:“郭某对齐城比较熟悉,不若由在下带你们游览一番吧。”
*
清晨,齐城,七穿巷。
大成都的繁华喧闹从早晨便开始了,这条小巷挤满了人声人语。
郭岩道:“几位客人都是修者,不会饿,但在下还是建议你们尝一尝七穿巷的早点。”
人间烟火味飘在巷子上方,临画看得有些新奇。没想到《千炼》里人界的小巷子里也有各种早餐铺吆喝经营。
从一团团各异的香味中穿过,荆苦好奇地打量每一个小摊,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道:“义父……”
“你想吃什么?”凤子衿嫌这里脏,脚上不情不愿地穿着郭岩提供的鞋子,表情不太好。听到荆苦的话,笑道,“我来给我家小城主买。”
“多谢义父!”荆苦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地站在了煎饼摊前。
临画和郭岩在一旁,看他们买煎饼,郭岩道:“真是父慈子孝。”
不知为什么,临画觉得郭岩这句语气有点揶揄,偏头看他却是神色真诚地在感慨。
“那齐家死绝了,死得好哇!”
小巷子里还有一样不缺,就是聚在一起八卦的七姑八姨。
煎饼摊旁边就站了一群。一位粉衣的妇人声音猛然一高,被临画听到了。
“这是报应!”粉衣妇人道,浑然不觉自己的声音有多大,“欺男霸女、恃强凌弱,这下子报应到自己头上来了。天道好轮回,大快人心!”
她说话像刀切萝卜,又快又脆,透着股激愤。
“看来,你这齐家,名声并不仁善啊。”临画道。
郭岩笑笑,不卑不亢道:“这个嘛,在下也不便讨论。仁善,哎呀,各在人心吧。”
“被齐家祸害过的人可不少了。”一位黄衣大婶耳尖,听到了郭岩的话,“那一家,从老东西到底下小的,就没个好的。我看哪,也是报应。”
临画心说,这是你不知道“从老东西到底下小的”,都被剁成几段了,否则还不得放个烟花庆贺。
“就是!”粉衣妇人也转过来了,道,“小哥,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我们老百姓都记着呢。就在那边,就有个铁证!”
她尖尖的手指一指,临画望过去,看到胡同里一扇紧闭的小门,上面的漆已经完全剥落了。
“这家人原本是一对孤儿姐弟,姐姐生来有病,但是长得美。她是个绣娘,绣花养活自己和弟弟,她的手也是这整条巷子里最巧的一双。
“我从小就听我娘讲,那个小姐姐绣的蝴蝶吹口气就能飞起来。
“但那齐家老爷想纳她做小妾,他儿子也想来强霸她,真不是个东西!后来那姐姐死了,我娘说,弟弟那天哭的声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旁边有个人问:“他姐姐是怎么死的啊?”
粉衣妇人尴尬了一下,道:“是病死的。”
“没意思!我还以为是刚烈不从上吊死的。”
“病也是被人害的才加重的!”粉衣妇人秀眉倒竖。
“那她弟弟呢?”
“我娘没说,好像是搬走了……”
临画听了一耳朵故事,看到那个小门上的门环都已经看不出本色了,开口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呃,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娘也是听我外婆讲的,我外婆也是挺她娘讲的。”粉衣妇人好像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又加了句,“不过肯定是真的!”
围观人起哄起来,粉衣妇人涨红了脸,忽然想起什么,取出一个荷包来:“你看这上面的蝴蝶!是不是很灵?这是我外婆的娘从前拆了那绣娘的刺绣,看针脚仿的,我娘是和外婆学的。”
那蝴蝶刺绣果然极美极灵动,完全不像市井人家的手艺。
“学了几代的都这么美,那真人绣的要美成什么样?”粉衣妇人急急辩解。
这个蝴蝶刺绣,仿佛给那泛黄的故事增添了点真实性。
临画不由伸手触碰了下蝶翼,恍惚觉得它仿佛要振翅飞出。就在他指尖碰到蝴蝶的那一刹那,系统【滴】了一声。
【滴——触发地点成功,原著剧情观看权点亮。请问是否立刻观看?】
临画愣住了。
这是他在海市时就获得的观看权。但观看权必须要触发原著时间或地点任一个才能点亮。
二十多年都没有动静,没想到这次却点亮了。
“否,睡觉再看。”他点了右上角的小叉叉,接下来一整天都无心赏玩了。
好不容易熬到华灯初上,几人入住客栈客栈,临画就立刻躺下开始进入原著剧情的梦境。
头一沾枕头,昏暗袭来。
一片黑暗中,渐渐传出鸟鸣声。
临画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站在了青石板上。
青石板上还有晨霜,整个巷子静悄悄的,天还未破晓,鸟鸣声声。
这里,是七穿巷。
这个七穿巷比白天临画看到的更新,白日的烟火气息还未升起,弄堂斜伸出的栀子花暗香盈盈,挂着露水。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我没看错吧……”
那居然是兰渊玉!
还是他许久未见的少年兰渊玉!
但这个兰渊玉几乎让他不敢认。
一身白衣已经脏成了灰色,头发也乱蓬蓬的,正缓慢地一步步地从巷口走进来,脸上也都是灰尘,嘴唇干裂。
他看到斜伸出来的栀子花,神色犹豫了一会儿,踮起脚尖,仿佛亲吻一般嘴唇轻触了下洁白的花朵,却是舔去了上头残留的夜露。
作者有话要说: 比喻化用自钱钟书《围城》。
日4的第二天,大噶好!
前方有小刀(?)
我的文有强推的小金章了!(挺胸)电脑版网页能在右侧看到,嘿嘿嘿。
*
第42章 蝶落其二
临画感到胸口微微一窒,像冷不丁被针扎了似的。
他猜到了。这是兰氏灭族后; 独自流浪人间界的兰渊玉。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兰渊玉; 嘴唇几乎干裂出血了; 显然是渴得狠了; 甚至连一点露水都要贪。说得难听点; 连乞丐都比他现在这个模样强。
兰渊玉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十分糟糕,在短短这几分钟里; 他眼睛的颜色就混乱地变化了许多次,表情与其说惘然; 不如说是迟钝机械。
连水都喝不上,更不用提吃食了,满腹风花雪月诗书礼仪的兰渊玉,怎么可能拉得下脸来乞食?
在舔掉露水后,兰渊玉似乎是被栀子的香味迷了神,肚子叫了一声,眼睛整个变成了蛇类般的金瞳; 嘴角扭曲; 竟一把扯下了树梢上的一朵栀子。
花心里头还可能有虫子,兰渊玉扯下花瓣,胡乱地抹干净; 塞进嘴里。栀子花闻起来香甜,吃进去却是苦涩,但更有可能是心理原因,他嚼了几下后干呕起来; 又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掐住自己的脖子咳嗽。
但实在是饿得狠了。他强迫自己咽下去,又去够树梢的栀子花。
临画走到他身边,心揪得疼,鼻子也酸酸的。兰渊玉还未生灵智时就会怜惜一朵花,不是全然崩溃、逼到极限,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花不堪风雨有他以身来护,可他堕入泥潭的时候,却没有人来护了。
这是过去发生的回忆,临画甚至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此时,“咯吱”一声,他左侧的门开了。
临画才注意到这就是粉衣妇人指给他看的那扇门。此时门上的漆还是红色,铜制的门环金灿灿的,看得出主人是个细心爱护的性格。
“哎呀……”一道微讶的女声。
一个身材纤细的杏色衣裳女郎打开门,看到蜷缩在墙角一片一片狼吞虎咽着花瓣的兰渊玉,小小惊呼了一声。
看来,这就是故事里的绣娘了。
兰渊玉的动作顿时停住了。
临画离得近,能看到他的瞳孔猛然缩紧,像突遇天敌的兽类,羞愧、惊恐、慌乱、防备,随时想要逃走。
杏衣女郎开始时一愣,但接下来却不声不响地退回了门里。
兰渊玉原本脸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了,见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时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开启的小门。
暗淡的光里,他的眼睛极亮,冰冷闪烁。
片刻后,杏衣女郎走出来了。这次,她端着一个木盘,里面盛着一碗粥和一个包子,粥上还细细地切了小菜。
这次临画看清了她的长相,心中一惊。
她的模样和姚冠华身边的那个小莲一模一样!
不……
应当是,小莲和她一模一样。
这个杏衣女子,是姚冠华的姐姐姚连珠;故事里的那对姐弟就是姚家姐弟!
姚冠华曾提到,姚家收留了流浪的兰渊玉,这段剧情就是发生在齐城。
姚连珠朝兰渊玉走来,他才想起来慌乱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想遮住那双可怖的蛇瞳,但姚连珠看到后却没有害怕,轻轻将托盘搁在了兰渊玉面前。
“花太苦了,不能吃的。喝点粥吧。”她浅浅地笑了下,眼睛微弯,嘴角一个小小的梨涡。
兰渊玉戒备地望着她,没有动弹。
“吃吧。”姚连珠对兰渊玉的样子,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嫌弃的表情。她并不是美艳的相貌,却十分耐看,笑起来仿佛人心里都柔柔地舒坦下来。
到底还是受不了香味的诱惑,兰渊玉木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手揪着衣摆挣扎了几秒,还是端起粥碗喝了一大口。
“小心点,不要呛着。”姚连珠的声音有点小,身体不大好的样子,轻轻笑了下,“我弟弟玩疯了,回来吃起饭来也和你一模一样。”
一般人施舍乞丐都不会准备筷子,姚连珠却细心地准备了筷子和勺子,避免了兰渊玉以手抓食的尴尬。
粥没盛满,加上一个包子也不算很多,兰渊玉飞快地把食物吃得干干净净,抬头时金眸已经变成了黑色。姚连珠道:“饿久了不宜暴食,若是愿意,你可留在我家休息一段时日。”
独身女子,敢收留一个形迹可疑的乞丐似的人,想想都不合理。
兰渊玉闻言,沉默了下,道:“为什么?”
“我看你,像落难的贵族子弟。”姚连珠道,“一个人流浪是很苦的,你既在我家门前,我就不能不管……”
她站起来的时候咳嗽了好几声,话断断续续,咳嗽完拿手帕掩住口抱歉地笑了笑。
临画看到那双眼睛,不由想到,这大抵就是书中所说的“翦水秋瞳”,温温婉婉,眼波流转。
病来如弱柳扶风,但那纤细身体里的脊骨,却一直挺得笔直。
兰渊玉低头想了想,并未回答,却是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沉默不语地跟着姚连珠走进了小门。
门后是一个小院,院角也有一棵小小的栀子。
院子很狭小,还开辟出了几块菜地,泥土湿漉漉的,栀子雪白,在清晨幽暗的光线里宁静而安定。
空地的架子上晾了几匹布,散发着布匹独有的气味。
“姐姐!”
一道少年音,一个布衣小少年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欢喜道,“姐姐,我把花和菜都浇好了,你说琰儿厉不厉害!”
看面容,正是姚冠华。
这时的姚冠华看上去有十三四岁了,却还是用这种小孩儿说话的方式。他看到姚连珠身后的兰渊玉,一愣,语气沉了下来:“姐姐,他是谁?”
他是谁?
乞丐?
捡回来的落魄公子?
好像不管说哪一种,都非常难堪。
姚连珠摸摸弟弟的头顶,温声道:“是到我家借住的客人。”
姚冠华——此时还未取字,应称为姚琰,敌意满满地看了兰渊玉一眼,笑道:“啧,我看他像个乞丐。”
这句话的语气,可绝不像孩童了。
“不可胡说。”姚连珠绣眉为蹙,轻斥道,拍了下姚琰的头。
“本来就是嘛!”姚琰冲兰渊玉扮了个鬼脸,“脏死了!”
天光渐亮,巷子里已经慢慢热闹起来。姚琰跑到门口,正打算把“姚家绣铺”的布牌挂出去,忽然叫了声:“咦?这是什么东西?”
临画一看,那门旁边的菜地里竟落了块玉牌。
他认得,这是兰渊玉的玉牌。大概是栓玉佩的绳子浸透了血渍和灰尘,又经连日的磕碰磨损,在兰渊玉踏进姚家小院时恰恰绷断。
一块无瑕的美玉,就这样落在了小院的泥土里。
兰渊玉看到泥地里的玉佩,瞳孔颤了下,眼眶蓦地红起来。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滚落。
他冷下脸,飞快地抹了几下眼泪,但脸上的灰被泪水抹开,更加形如乞丐。
“不知道是什么。”兰渊玉扭过头,声音听不出起伏,“我不认识。”
他挺直了脊背,自顾自地走进屋子里。那滴眼泪像个错觉,随着清晨的光线一起蒸腾得无影无踪。
姚琰有些急了,道:“你什么人啊!我之前浇菜的时候还没看到,肯定是你落的……”
“琰儿。”姚连珠打断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姚琰便鼓起脸,忿忿不平地瞪了眼那块玉佩,骂道:“让他自己来捡!”
“他是右撇子?”临画站在一旁,却是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姚琰挂布牌、浇菜都是用右手,而并非之前在长玉村那样,是左撇子。
系统道:“也许他后来改了习惯。”
那当时姚冠华说“并非因为断手,一直是左撇子”又是为何?
临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心微拧,只暗自记下了这点。
*
但一连好些天,甚至下过了几场春雨,玉佩都还是待在菜地里。
也没有人去管它,除了姚琰浇菜地时会嘀咕着骂几句它挡住了菜的生长。
姚琰和姚连珠都有很多活要干,每天忙忙碌碌,倒也其乐融融。兰渊玉却仿佛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是他不干活,相反,他很勤快,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除此之外,他就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也是惜字如金。
从小恪守礼仪的兰渊玉,从大火里逃出来后过了一个多月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直到遇到了姚家姐弟,才勉强收拾了点人样出来。
哪怕穿的是粗布衣,也盖不住美玉的光辉。
如果不深究背后,这几天表面上也是祥和安逸,临画无聊的时候就盯着兰渊玉看,道:“我家男人就是长得好看。”
系统:“……”
但临画心里也不好受。因为灭族之前的兰渊玉,脸上是常常带着笑的,但一连这么多天下来,兰渊玉从来没有笑过。
这一日,姚琰忽然推门而入,道:“姐姐,你快躲起来!”
姚连珠正在低头绣一株兰花,入神得很,听到这声惊呼眨了眨眼,道:“怎么了?”
“就是齐家的老东西,他要抢你做小妾!我在老张家听到的,他都派人过来了!”姚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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