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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反派之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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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临画慢吞吞地应了一声,扣了扣桌子。绿姬见他眉头微蹙,小心翼翼道:“为何今日公子忽然想起主上了?”
这与他前天的态度根本不符合。临画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问。”
绿姬松了口气道:“那还好,主上还说要让公子……”意识到什么,绿姬立即收了声,临画注意到他的停顿,挑眉怀疑道:“让我什么?”
“没什么!”绿姬狂咳了几嗓子,“只是,我只是……随便说说。”
在临画愈来愈凉的目光里,绿姬头越来越低,最后抱头道:“我说,我说便是!哎……我这张嘴。”
“公子别这样看我!我不说废话了!就是,主上好像是,想让公子待到更安全的地方去……”
临画顿了一会儿,绿姬被他看得盘成一团:“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别问我!”临画直接笑出声:“更安全?”
他已经安分成这样了,兰渊玉还不满足,还想让他缩进什么龟壳里!外界更不安全了,兰渊玉就想把他藏得更严实——他是当临画是什么易碎品,还是当自己是什么能蛮不讲理的小孩?
临画不信他一次不告而别就能给兰渊玉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兰渊玉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事瞒着他。
绿姬又把头伸出来:“我听说,是明天派人来接公子?”
临画道:“……你不是不知道吗?”
绿姬弱声弱气:“我,我听说的呀!”
他在这里尚还能联系到玄阿四,若是再被关进房间那样的地方,就毫无希望了。
白衣的青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缄口不言。晨光镀在他单薄的侧影上,长长的睫毛都被染成了金色,唇很淡,腰很细,让他显得有些孱弱。
绿姬半天没听见声音,心想好好一个朱雀主,现在灵力全失,寄人篱下,心里怎么会好过呢?
“公子怎么不说话了?”这样一想,绿姬又讨好地凑过去,“公子?”
朱雀主似乎是心事被惊动,睫毛一颤,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无事。”
绿姬被晃了一下,心驰神迷地想,蓝陵王果真是名不虚传的貌美,冷美人也这样叫人惊艳。他晃了晃尾巴道:“临公子还生气吗?”
青年挑了挑眉,笑里添了几分随意:“我从未气过。”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的人啊,叫主上神魂颠倒也是正常的,绿姬拍了拍胸口,心道。
朱雀主抬手揉了下太阳穴,骨节分明的腕上,银环发出“叮”的一声响:“我想休息一下。”
绿姬忙道:“那我就走啦,公子……公子自己也要好好的!”
“能把周围人都屏退么?”就在绿姬快把门关上时,朱雀主的声音穿来。临公子是想独自想心事呀!绿姬心中百转千回地叹了一声,道,“他们都在结界外,不会看到您的!这是主上的吩咐,公子大可放心!”
朱雀主似乎是笑了一声,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绿姬侧头听了一会儿,里面一片安静,便摇摇头离开了。
他离开时,仿佛听到了什么嗡嗡的声音,一停顿却又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吧?绿姬怀疑地掏掏耳朵,没放心上。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和小姐妹们分享朱雀主和主上的新八卦……
*
月色朦胧,寒露深重。
临画抬起窗,让蓝信从外头爬进来。他伸出袖子,甲虫在白袖上落下,随即开始爬动。借着月光,临画几乎是急不可耐地看完了这封信,然后松了口气。
玄阿四这个下属当真靠谱。他从上次与临画通信之后就已着手暗中布局,得知临画明日就要再次被转移,从早到傍晚一整天都在紧锣密鼓地打探、安排。
玄阿四说,兰渊玉在无渊青龙地和朱雀地交界处新建了一座宫殿——是的,截止到现在,兰渊玉已经用一种近于恐怖的速度收复了一半的青龙地。这个消息只有几个核心成员知道;这些人也不知道这座宫殿会被用来软禁他们的王。
而玄阿四还告诉了临画,就在前天,也就是临画收到兰渊玉的“有人生乱。今日戴月晚归,愿寄相思与明月”口信所说的事:玄武地有大型的叛乱发生。
兰渊玉分身乏术。若不是万般无奈,他必然会亲自来带走临画。
信中最后说,在明日交接时,会有信人出现,制造动乱。信中还附了地图。临画到时便在掩护之下,乘乱逃出——这一切的基点,都建立在兰渊玉不出现的情况下。
临画把茶水浇到袖子上,冲掉了蓝痕。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早课,只有这么多了。
明天还有晚课……
第69章 天伐其二
“这是什么东西?”
天蒙蒙亮的时候; 天际就出现了几个小小的黑点。曙光一寸寸地投射过去; 照亮了那几个黑点:那似乎是一个队伍。
队伍不知是从哪过来的,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玄武山脉处;不远处就是朱雀地,而翻过山脉就是青龙地。十几个小黑点快速地向玄武山脉的方向移动。凑近了看; 能看到这支队伍以黑色为主,中间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轿子”。晨风一吹,上头的黑纱就飘扬起来。
眺望的小妖看清了那黑纱,一惊,又缩回土里; 嘀咕道:“哎哎; 真晦气!……”
玄武地尚金、红; 黑色多表示肃穆和庄重;那轿子也不像轿子; 倒像个黑漆漆的骨灰盒。这一眼望过去,就是个送葬的队伍。
黑色的队伍人数精简,隐隐呈簇拥之势; 守卫着中央的黑轿。十来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轻得好像一朵划过水面的乌云。
玄武地和青龙地交界处是群峰为屏; 队伍没入群山中就不见了踪迹,当真是诡异。不过无渊风俗奇异的族群有很多; 因此这小妖也只是抱怨了几句,没追究队伍究竟是做什么用处的。
但它不知道的是,这无声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在队伍彻底进入群山的那一刹那,树丛中忽然掠出了五六个蒙面的黑衣者,与此同时; 浓郁的黑色烟雾在林间弥漫开!
如同落入水中的墨滴,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黑烟从队伍中间斜插进去,直接罩住了中央的轿子。
护送轿子的人显然也很有素养,在短暂的慌乱后就稳住了心神,除了最开始的几声呼喝就没再发出声音。奇袭者们也同样缄默,整个过程就像一出哑剧,黑衣交融在一起看不出分别。可其间刀剑的破风声也足够让观众惊心动魄了。
尽管奇袭者起初占了上风,但队伍里的人反应迅猛,知晓烟雾的作用后便如奇袭者一样蒙住了脸、屏住呼吸。加之人数优劣,渐渐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中央一直安安静静的黑轿突然被破开,木屑四溅,一白衣青年破轿而出!
一片黑色中,白衣如同一朵凌空而开的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与此同时,原本护在轿子周围的两个黑衣人也立刻发力,但他们却不是去拦黑衣人,而是飞出几把小刀,正中轿子另外两个角的黑衣人!
出了内鬼!
两个倒霉的黑衣人喊都没来得及喊就被小刀上的药迷晕了过去。局面霎时被打破,滴水不漏的队形裂开一个大口子。
剩下的人反应也很快,全向中间的白衣逼过去。青年身法虽好却没有灵力,显得有些虚弱,掩护他的也不过寥寥数人,不觉叫人担心他又要被抓回去。
金戈交错,而青年手无寸铁,黑衣人攻势愈发凌厉,但也不敢下重手。青年不见半分迟疑,几乎每一次都擦着刀尖过。他仗着身法,身子一跃脚踩着刀尖飞掠到半空,而底下是刀罗剑网,好似一支易摧折的花——
但,他竟然笑了。
青年上半张脸上一张银色面具,嘴角微勾,黑发飞扬,不可方物。
黑衣人动作凝滞了一秒,随即补上,但很快,他的笑就得到了解释: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的黑轿忽然发出一声让人牙酸的“咯啦”声,瞬间炸开!
这一出谁也没有料到,黑烟从轿子里泄露出来,淹没了一切。
胜负已定。
混乱中,终于有个崩溃的声音传出来,像是憋了好久:“我,我……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啊——公子你跑就跑吧,带上我行吗!”
*
“王上!”玄阿四把蒙面布摘下之后单膝跪下,对着临画低下头,“属下……”起了个头便不知如何说下去,竟有点哽咽。
刚才又是一阵奔逃,除了绿姬还趴在临画肩膀上反复碎碎念之外,其间谁也不敢多话。掩护的下属都在中途掩护离开了,只有玄阿四领着临画按计划出逃。
现在无渊可以说或多或少都有兰渊玉的势力触角,所以他们直接逃到了人界,此刻身在一间小小的客栈里。饶是兰渊玉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们。
“起来吧,无事。”临画摘下那抢眼的面具,把乱七八糟的头发拢了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绿姬从他肩膀上滑下来,落到桌上。小客栈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绿姬坐在灯下左看右看,喃喃道:“我现在,真的信你就是朱雀主了……”
他可怜兮兮地举起双手:“能不能不杀我?我保证好好跟着你,什么都不说!”
临画挑眉,有些好笑,“要杀早便杀了。”他甩了甩胳膊,一阵酸痛,又道,“那就先给我捏下胳膊吧。阿四,你也别跪着了。”
“好的好的!”青蛇立刻谄媚地凑上来。
玄阿四抬起头,满脸凄然:“是我无用……没能为王上解开这,这侮辱人的东西。”他还是那副常年蔫蔫虚弱的样子,面色青白,这场策划也耗了他不少精力。
他指的是临画手脚上的银环。灯光下,手腕上的银环被映成了暖黄色,如同精美的装饰。但就是这个“装饰”,锁住了他的灵力,让他现在累得半死只能歇在小破店里。
“这笔账可不该算给你。”临画弹了弹银环,“你是功臣。”绿姬看了眼银环,捏得更卖力了。他不敢多议论“这笔账该算到谁头上”,只好四处张望。
玄阿四终于起身,接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副雪白手套,双手递给临画。后者讶然,才想起自己这个毛病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
仔细回忆,应当是被兰渊玉关起来的那几天里。他在谷薇海里与世隔绝,精神放松得很,短短几日竟就治好了这个毛病。
兰渊玉,又是兰渊玉。这人就算不在他眼前,也总是让他想起。临画无声地笑了笑,道:“不用了。”
玄阿四一愣,道:“那很好,祝贺王上了!”
他完完全全在为临画着想,一颗红心向太阳的样子。临画道:“不用这么郑重其事……”
绿姬听不懂二人对话,转移话题道:“啊呀,我还是第一次来人界呢,人界就是这样吗?”说着,指了指窗外。
窗外是一片荒郊野岭。临画嘴角抽了抽,心说荒山、客栈、暮色四合,怎么在这种地方落脚了。
玄阿四道:“不是,人界的繁华比无渊更甚。”
见临画望向他,他忙解释道:“属下也是第一次来人界,但我王途径之处,属下都打探清楚了!”
兵荒马乱,临画还没顾得上自己身在何处,“这是人界何地?”
玄阿四道:“此地应属秋氏管辖。”
误打误撞就进了秋家的势力范围?临画没跟玄阿四说自己要去找梨越和秋恒,这运气真是难以形容了。但玄阿四接着道:“但应当只是挂名。此地一望便知地处偏远,据说秋家是人界的大家族,这些边角地也看顾不过来吧,属下猜测。”
正说着话,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玄阿四上前打开门,店家老者正端着一个铜盆。“我不们需要水。”玄阿四立即道。
“怎么了?”玄阿四很少这样拒绝人,临画便也上前一看。
老者咳嗽了几声,眼珠浑浊,慢声道:“这水啊,不是给你们用的。”
只见盆中的水浑浊无比,全是黄色的粉末颗粒沉淀,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味。配合着店家苍老的声音,显得万分诡异。
“那……那是给谁用的?”玄阿四道,并无害怕,只有几分好奇:毕竟在座几人,最正常的就是这老者了,该害怕的可不是他们三个。
“这是雄黄水。”老者颤巍巍地走过来,临画也不好拦,“是用来防蛇傀的哟……”
临画:“……”蛇傀是什么?
老者直直走到窗下,把铜盆“锵”地一声放下。带着刺鼻气味的水洒出来了许多。
绿姬原本躲在窗帘后,水正洒在他尾巴边上,于是不受控制地尖叫了一声。老者转头,眯起眼:“什么声音?”
玄阿四一步护住窗帘,道:“没什么。蛇傀是什么?”
被转移了话题,老者叹着气,哼哼道:“蛇傀?你们是打哪来的,竟不知道蛇傀?现在哪个地方没这些妖怪?哎!”
看样子这蛇傀是最近才兴起的。临画心里有了数,这恐怕是这些天人界灾祸中的一起。
“我们不怕。”临画道,玄阿四闻言便立刻稳稳端起水盆,“老人家,这雄黄水您还是收走罢。”
老者咂咂嘴,道:“这水哟,老人家我不额外收费。”
“不是这个原因……”玄阿四第一次和真正的人类交谈,还有些紧张,“那老人家能不能说说,蛇傀是什么?”
“你们想知道,待在这里早晚会看见。”老者摇摇头,在窗边踱步,忽然顿住了。他盯着窗外看,玄阿四唤了声:“老人家?”
老者回过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怒气满面,冷笑道:“这不就看见了么!?”
临画被他的口气惊了一下,还待再问,忽听得窗外一阵凄厉无比的长调:“迎——蛇——神——喽——”
这里不是荒郊野岭吗?
临画看向窗外,只见狭窄的山路那头不知何时有了来客。他们隔得很远,有男有女,看打扮是这里的居民。奇的是,他们身上皆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羽毛,打扮得如禽鸟一般。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们都是一步一磕头走上来的。长队不知蔓延了多远,长调自天际飘来。
乌鸦被惊飞,飞向深红的天际。在队伍的最前端几个人抬了一尊巨大的塑像,伴随着宗教气息极重的铃声,临画看清了塑像的样子。
这尊石雕五彩斑斓,上半身是一个俊美的男子,金色的蛇形浮雕装饰在身体上;而他的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蛇尾。
第70章 天伐其三
临画对“蛇神”这个词分外敏感; 看到这尊雕塑有些惊疑不定。这蛇男雕塑需要三个壮汉才抬得动; 高大无比; 足有一层楼高。显而易见; 这些人迎的就是这尊神像。
按理说高大的神像会给人以庄严肃穆之感,但这蛇男却无端透着一股邪气。随着石雕一步步被抬过来; 临画几人看得更清楚了,只见这蛇神虽然英俊; 双眼却是半睁的; 眼尾向上吊起,它身上的浮雕饰品也都是花花绿绿的虫蛇形状。
离得近了; 临画也发现蛇神石像做工粗糙; 仿佛是临时赶做出来的。不知是不是工匠雕刻时太匆忙,石像唇缝被刻刀粗糙地划过,像含着一缕讥笑。似人非人,叫人见之生寒。
临画看着神像诡异的模样,心道,这怕不是一尊邪神吧?
果然老者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些蠢东西,反了天了!”店家老者气呼呼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病急乱投医; 连这脏东西都当神迎!哪有什么蛇神,秋家都说了,根本没有蛇神!秋家说了,蛇神是害你们的; 你供他也无用!几个蛇傀就把你们吓成这幅样子,不存在的东西也这样害怕!”
大声喝完,他又开始骂些脏话土话,生怕底下的人听不到似的。
临画听得有些奇怪,老者前后矛盾,一会儿“秋家说根本没有蛇神”,一会儿又“秋家说蛇神是害你们的”。
大概是老者喝骂的声音太大,队伍中一个青年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忽然抬起头大骂道:“老不死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这一喝,整个队伍都停了停。老者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
青年肤色黝黑,典型的村民模样。他越出人群扭头道,“你们别管,继续迎蛇神!”转而又对老者“呸”了一声,“个老货,被蛇傀吃的不是你家人你当然不晓得疼,秋家?秋家可没人被蛇傀吃,他们哪会管我们这些贱民?”
没等老者反驳,他又冷笑道:“也是,你全家人都死绝了剩你一个,无怪能在这里讲风凉话!”
临画捕捉到了关键字,“被蛇傀吃了”,心里猜测“蛇傀”应当是一种怪物,肆虐时吃了不少村民。
又提到“秋家”,看来村民们曾求助于秋家,但却被拒绝了。
老者的脸顿时涨红了,抖着手指着青年:“你、你……”
青年有和外表完全不符的牙尖嘴利:“我什么我?老棺材说话小心点,冲撞了蛇神,被吃的就是你了!”
临画听得皱眉,玄阿四瞅到,立刻上前拉开老者,对窗下道:“冲不冲撞蛇神我不知道,但你小心点,别冲撞了贵客才是。”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气势却很足。临画也走到窗边,淡淡望了他一眼。青年才发现客栈里还有客人,且临画和玄阿四都气度非凡,于是怏怏瞪了玄阿四一眼,转身回到队伍中去了。
这段队伍的祝词刚刚一直断着,见闹剧收场,剩余村民才陆陆续续地继续开始吟唱、跪拜。
老者脖子上青筋直跳,眼睁睁地看着队伍自客栈下逶迤过去,喃喃道:“造孽啊……”就在这时,玄阿四突然低声对临画道:“主上,队伍之中有一股极浓郁的魔气。”
临画因有银环感知力很低,闻言,反应了一秒后,才暗自一惊。
如今的人界,气息紊乱,会感知到魔气也许并不奇怪。但,玄阿四说的是“队伍之中有魔气”。
不是那尊邪气森森的神像,而是刚刚从他们眼前走过的这段队伍。
里面混进了什么东西?临画视线在队伍里梭巡,所有村民都是一副要去跳大神的打扮,脸上涂抹着油彩,嘴里念念有词。简言之,就是看着都不大正常。
他轻轻敲着窗棂,又仔细看了一遍。忽然,他视线捕捉到了什么,指节敲击的动作停止了。
回到队伍里的那个黝黑青年正在侧身与一个少女说话,伸出手臂扶住了少女。看样子,那是他的妹妹。少女步伐不太稳,被扶住后摇头想拒绝,却猛地一个踉跄摔倒了。
就是这个动作让临画注意到了她。因为少女裙摆下露出的不是鞋子,而是被绷带严严实实裹住的脚。再观察就会发现,队伍里的其他人都隐隐与这对兄妹保持着距离,见少女摔倒了也无任何表示。
“她的脸。”玄阿四又低声道。
脸怎么了?临画望过去只能看到少女脸庞上有些斑驳,却不像是油彩的样子。这斑驳细细瞧来,像是,像是……
被水泡得发白一样。
临画眨了眨眼,斑驳好像在变多?错觉吗?
“啊!”
少女蜷缩起来尖叫一声,队伍顿时骚乱起来。临画睁大眼睛——那不是错觉,少女脸庞上的斑驳是真的越来越多了!
“阿兄,救、我……救命……”
“没事,没事!阿妹看着我,没事!”青年蹲下来抱住妹妹,阻止她用头撞地面。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却还是大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阿兄已经给蛇神祭拜过了,阿兄已经供过蛇神了……不,不!”
人群往旁边退去,在山道上以这对兄妹为圆心空出了一个圈。他们望着二人,有窃窃私语的,有四处张望的,有恐惧的,但更多的是……麻木。
老者脸色发僵,低喃着:“造孽啊,造孽啊……”
临画看到了一出活的恐怖戏。
原本青春正好的少女,在兄长的怀抱里渐渐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空壳”。她的脸庞、四肢……所有的皮肤都出现了白色肿块,如同被水泡肿的皮囊一样浮起。就像是某种冷血动物蜕下的皮。
“救命……救……”
属于人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而皮囊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最后连她的兄长也不再敢抱着她了。青年退开几步,手还颤抖着伸向他的妹妹,但腿已经在发抖。终于,少女的声音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变成了薄薄一层人皮纸,看起来滑稽又恐怖。
青年扑通一声跪下,脸色发白。
半晌,他抱住头,发出悲痛欲绝的惨叫声:“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
蛇傀是什么,临画几人见识到了。被“吃掉”,不是说被怪物捕猎,而是像这样,被蚕食融化成一张皮,皮里孕育着不知什么的怪物。
“为什么没有用!!”青年双目充血,冲到队伍最前端扑上去推撞着那尊巨大的蛇神像,“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拜过蛇神,我明明已经请了最好的工匠来塑它的神像!!为什么它不肯放过我妹妹,为什么,为什么!!”
临画看得喉咙发紧。
人在这种时候爆发出的力量,连十个壮汉都拦不住,青年拼命推开阻隔他的人,抬着石像的三个汉子连连后退。
“啊!蛇神像!”
青年大叫一声,猛推了一把石像。巨大的石像在半空中摇晃着,翻倒近了山道旁的坡壁下。它滚落到坡底摔得首身分离,面庞四分五裂,嘴角的诡笑一直裂到了耳根。
青年呼哧呼哧喘着气,也没有人再敢来拦他,队伍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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