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不同怎么能谈恋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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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
　　但他当然不会这样说。
　　可他也不想用谎话安抚叶棠。
　　于是，满室沉默。
　　叶棠突然觉得很难过。
　　然后他又想起秦离来。
　　秦离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虽然光芒万丈，但其实私下里是没有一点架子的；纵使性子寡淡不爱说话，但笑起来却很好看；即使正如乔焰所说，对他好得莫名其妙，可是，这份好却是真实的。
　　心动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而叶棠在和秦离相处时，已经经历过不少这样的瞬间了。
　　所以，喜欢，甚至沦陷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想着，叶棠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而是说：“乔焰，我觉得秦离当初，可能不是抛弃你。”

　　☆、脑补大法大好

　　简陋的木板床上，男童不安地揪着身上单薄的被子，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盈满了泪水，要哭不哭的。
　　门被推开，一名大上几岁的男孩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哥哥！”
　　男童极为依赖这人，立马下床扑了过去。
　　男孩连忙把手中的碗放下，又将男童抱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声教育道：“你烧刚退，小心又着凉了。”
　　男童小声啜泣着，声音幼嫩得像是刚出生的猫崽。
　　“刚刚起来没看到哥哥，我怕哥哥走了，不要我了。”
　　男孩安抚地冲他笑了笑，把碗端起来，送到他碗边。
　　“我刚才去院长奶奶那端鸡汤了。你病刚好，要补充营养。”
　　那破了个缺口的碗里只有大半碗淡黄色的汤水，面上飘着层薄薄的油花儿，哪见半块鸡肉。
　　男童含着两泡泪，将这淡得无味的鸡汤如数喝下，扁了扁嘴，又把头埋在男孩怀里。
　　“哥哥，我想回家。”
　　背上传来轻柔的抚摸，耳边尚且还有几分稚气的声音淡淡道：
　　“没有家了。小焰，记住，从妈妈把我们送到孤儿院那天起，我们就没有家了。”
　　毕竟年纪还小，男童又呜咽了起来。
　　“妈妈为什么抛、抛弃我们？”
　　怀抱僵硬了一瞬间。
　　只听那声音继续道：“哥哥也不知道。”
　　男童泪眼迷蒙地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男孩平静的脸，问道：“那哥哥呢，哥哥会不会抛弃我？”
　　“不会。”
　　男孩微笑，望着男童的目光安静而专注。
　　“哥哥不会抛弃你。”
　　——哥哥不会抛弃你。
　　乔焰翻身坐了起来，十分烦躁地把枕头丢到床下。
　　竟然，竟然又做了这个梦！
　　当年他也曾一遍遍地在梦里重复这个片段，这句话。
　　莫大的讽刺和仇恨化成了动力，让他从孤儿院走出来，并且无意间在屏幕上看到了那张脸后，便开始进了娱乐圈，为着那个目标，一直不懈地奋斗着。
　　可如今，他又做了这个梦。
　　乔焰想起白日叶棠说的那句话。
　　“看起来很痛苦么？”
　　乔焰咬着唇，眼里似乎跳跃着火光。
　　“当初走得那么决绝的人，竟然也会痛苦？什么叫不是他想抛弃！脚长在他自己身上，难道会有人逼他走吗！”
　　“哥哥是个骗子！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一切都是谎话！都是借口！”——
　　近几年秦离只算接了两部电影。
　　一部是典型的商业片《屠魔》，这部电影有宣传有导演有演员还有很舍得砸钱的制作商，又是当下流行的题材，话题度都有了，不火才怪。就连原本并不很出名的男一号，也因这部影片而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一线影星。更遑论知名度原本就很高，出演的角色人设又很吸粉的秦离了。
　　MS本来想让秦离借着这个热度再接几部戏再迈上一个阶梯的，但是秦离却都因为看不上剧本而推了。
　　这样的举动放在别的艺人身上就是不识好歹了，但秦离可是MS的摇钱树，声望财气都有了，以他这个地位，早不像其他艺人一般随意受公司揉捏。
　　更何况MS隐隐忌惮着他背后深不可测的势力，只能随便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第二部，则是还未开拍的《蜜糖》。
　　这部电影内容并不如影名般甜蜜，反倒十分的晦暗。
　　故事萦绕着民国时期世家里温文尔雅却心机深沉的长子，与天真娇纵的纨绔幼子展开。
　　内容从单纯的兄弟争权转至商场交锋甚至政治斗争，最后却由沙场硝烟结尾。
　　编剧笔力很深，将这混杂了多重元素并且题材也算不上多新颖的剧本写得环环相扣高潮迭生，结局更是让人唏嘘不已。
　　而双男主的设定也让这对兄弟之间的交锋带上了些似有似无的禁忌情愫。
　　这部剧会大火。
　　金手指当机立断地替秦离接了这个剧。
　　其实对他来说，火不火还是其次，能促进这个世界剧情的发展才是最重要的。
　　经过剧组筛选后，演员被敲定。
　　长子由秦离饰演，而幼子的扮演者，则是眉目恰好与秦离有几分相似的乔焰。
　　“真是应景的剧本啊。”
　　秦离靠在沙发上敲了敲剧本封面，微笑着抬头看金手指。
　　“这不会是你专门为了推动剧情自己写的吧？”
　　金手指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克制住了。
　　“您想太多了。”
　　“要不然是那只受控女神？”
　　这句话刚出口，秦离又自己否定道：“不对，凭那女神看的小说的尿性，是不可能写出这样的剧本的。”
　　金手指终于翻了个白眼。
　　要知道他们在这些世界的一举一动受控女神都能知道的，也难怪受控女神总给秦离下绊子了。
　　这就是一不懂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货——
　　乔焰和秦离的再次见面，是在《蜜糖》开拍仪式上。
　　拍完了几张剧照后，乔焰突然叫住了准备回休息室的秦离：“秦离！”
　　秦离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哥哥！”
　　他又唤了一声，其他人却没生疑，只以为他在找戏感。
　　只有乔焰，挂着灿烂的笑容，满意地看着秦离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休息室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乔焰甜甜地笑，眼神却满满地都是怨恨。
　　“发现什么，发现你就是我哥哥？”
　　秦离揉了揉额角，没有说话。
　　“你莫不是以为换了个名字我便认不出你了吧？意外吗？那次合影，你演得那么逼真，我自然也要装得像点，才能不辜负你弟弟的身份啊。”
　　“很辛苦吧，为了摆脱我，很辛苦吧？”
　　将埋在心里很久的质问一句句说出，乔焰笑得十分肆意。
　　“甚至还特意换了个假名字，是想彻底抛弃掉作为哥哥的身份吗？那你又为什么给我接触到你的机会呢，是完全忘了你还有个被遗弃的弟弟吗？”
　　秦离无声叹了口气，望着乔焰，目光一如多年前那般安静平和。
　　“不是假名，我的确是该姓秦的。”
　　乔焰愣住了，随即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秦离别过眼，语句中带了几分涩意：“至于当初的事……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我总归对不住你，你恨我也是应当的。”
　　难道真的有什么隐情？
　　乔焰皱眉，“别装模作样了，如果真如叶棠所说你当初不是自己想要离开的，那后来我去找你你为什么不见我！”
　　他一直都记得十五岁那年，他初在荧屏上看到秦离的面容。
　　夹杂着恨意，但更多的还是希冀的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当时秦离拍戏的剧组，眼见七年未见的哥哥近在咫尺，却被他的经纪人拦下。
　　——我找秦离！他是我哥哥！让我去找他！
　　——秦先生说他没有弟弟。
　　——他真的是我哥哥！
　　——请回吧。
　　那人冰冷的语气他迄今记得一清二楚，当初心中那份耻辱更是随着恨意一起被刻在了脑子里。
　　谁知听他发问，秦离却也流露出惊讶茫然的神色。
　　那样子，竟然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乔焰紧紧盯着他的脸，也将他第一反应尽收入眼底。
　　此时心下也有了些动摇。
　　他会不会，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而当年的事情，或许真的有蹊跷吧……
　　正当这时，原本离开给他们谈话空间的金手指推门进来了，礼貌却冷淡地对乔焰下逐客令：“十分钟已经到了，乔先生……”
　　见金手指进来，秦离看着乔焰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漠然，再不复半点柔和。
　　“剧里我们虽是兄弟，但剧外，就别叫我哥哥了。太过入戏对演员演技无益。”
　　俨然一副指点后辈的口气。
　　乔焰因为他骤变的态度似有所悟，再看向秦离的目光已经远没有之前的仇恨了，但走前还是狠狠瞪了眼早就有旧恨的金手指：“我迟早会找出真相的！”
　　金手指深觉无辜，他找真相就找真相啊，瞪他干嘛？
　　秦离此时已窝回沙发里，用冷嘲的语调悠悠道：“我想，现在就是受控女神亲自跑他面前说这件事毫无隐情，他都不会听了。这种人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结果不肯信，只认自己通过别人三言两语就脑补齐全了的东西。哪里有什么真相，根本就是他不甘自己真的被母亲兄长双双遗弃吧。呵，人类的劣根性啊。”
　　面对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语句，金手指的回答只有四个字：“不要中二。”

　　☆、懒得想名字的二次方

　　“二少、二少您不能上去啊！大少和王家小姐在……”
　　管事的急呼从庭院追到大厅，纵使万分焦急声量却压得很低，隐含忌惮。
　　“里面议事”这四字还囫囵在嘴里没说出，便又被桑仲暄那扫来的眼风给憋了回去。
　　桑仲暄刚骑马归来，所着的大红色骑装还未换去，因他生得唇红齿白的好样貌，穿这身大红色也不显得女气突兀，反衬出一派少年人鲜衣怒马的活泼神气儿来。
　　此时嘴角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瞧着也还是平常那副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样儿，但不知怎的，只那清清淡淡的一眼，便将追上来的管事看得一个激灵，半个字都再说不出了。
　　底下动静不小，自然惊动了二楼的人。
　　刻着精致雕花的楼梯扶手上多了一只极为好看的男性的手。
　　骨节分明，皮肤薄得连青色的血管都看得清，如玉的指尖轻轻搭在扶手上，显出修剪得十分干净整齐的指甲来。
　　精美得让人一看便知道其主人的养尊处优。
　　桑仲暄盯着那手看了两眼，然后一抬头，毫无意外地看见了自家大哥——桑伯昱那张挑不出一点毛病的脸。
　　再看一眼，发现桑伯昱身后走出个人来，正是王家那在商场上精明不下男人的大小姐。
　　“我今天回来得是不是早了点，好像扰了大哥和王小姐的好事呢。”
　　虽然大家都知道王小姐女儿身男儿心，一心只投在商业上而无意儿女私情，来找桑伯昱不过只是谈生意罢了，但桑仲暄却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好似他们真的有什么一般。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听到这话必定要羞恼，但王小姐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她性子强悍自立，很见不惯桑仲暄这种依靠祖辈荫庇只知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对待桑仲暄的话一概无视之。
　　眼下既然事情已谈妥，她便向桑伯昱告退回去了，从头至尾看都没看立于大厅中的桑仲暄一眼。
　　桑仲暄微眯着眼看着那女人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又是一声嘲讽的冷笑。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仲暄，别太失礼了。”
　　桑伯昱正走下楼来，刚好听到他这一声，待到王小姐离开了，便对他说了一句。
　　虽是训斥，语调却十分纵容软和，毫无半分严厉。
　　“哦。”
　　桑仲暄毫无诚意地附和，随后又道：“对了大哥，今天我和段老三去跑马，在马场看到了匹好马……”
　　桑伯昱再明白不过他言下之意，眼也没抬：“喜欢就买下吧。”
　　“谢了大哥。”
　　桑仲暄很是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谢，临了又加了一句：
　　“对了，我今天在外面吃，晚上不必等我了。”
　　桑伯昱静静地看着他穿着一袭红色骑装，如同来时一般风风火火地又离开了。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一个灰衣侍从无声地从大门走进，站在桑伯昱身后低声报告道：“二少去了酒楼，郭、段两家的公子也在。”
　　桑伯昱听了，点了点头，脸上已经收敛了温和的笑意，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去吧。”
　　灰衣侍从便连同管事又静悄悄地离开了。
　　偌大的厅子，此时只余桑伯昱一人。
　　他垂了眼帘，十分仔细地将刚刚被桑仲暄弄皱的衣服一寸寸抚平，微侧的半边脸埋在阴影中，使原本俊秀和善的眉眼竟也显出几分深沉莫测的意味。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抬头，直直望向镜头，眼神一瞬变得凌厉，但转眼一看，眼尾弯弯，宁静平和，分明还是那个再好性子不过的桑家大少。
　　“卡。”
　　导演声音刚落地，原本安静得有些沉凝的氛围顿时松快了，场务拿着道具走来走去，而秦离似乎也从那个民国贵公子变回了现代高冷男神，那种古色古香的年代感瞬间荡然无存。
　　想到秦离刚刚的表现，叶棠还是惊叹不已。
　　由于这部片子乔焰也是主角之一，他借着职位之便也来到了片场，才能有幸看到秦离在片场时的表现。
　　看完后，感想只有一个：男神太帅！
　　镜头能将平日里不容易注意到的细微事物无限地放大在眼前，致使美的更美，丑的更丑。而秦离，属于前者。
　　他好像天生就是为演员这一职业所生，戏感好不说，戏路也宽，演技很有张力，是那种既可以默默无闻泯然众人也能光芒万丈抓住所有人眼球的人。
　　就像刚刚他的手。
　　那一幕镜头给了个特写，看上去既给人无限的遐想，却又有种莫名的压迫感。诱人而危险。
　　就连叶棠这种平时和手控这词完全搭不上边的人盯着屏幕都有种想要跪舔的冲动好么！
　　还有最后一幕，属于桑伯昱的那个眼神，叶棠当时站在场外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并不可怕，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像那双眼睛能吃人一般。
　　这就是气场，这就是演技。
　　“在看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耳畔传来。
　　“男神啊……”
　　叶棠擦了擦口水。
　　“很好看？”
　　那声音愈发阴测测了。
　　叶棠反应过来，一扭头，乔焰那张帅脸近在咫尺。
　　兴许是和秦离待久了，也传染到了几分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本事，叶棠十分淡定地，往后退了两步，面色如常：“嗨。”
　　乔焰眯着眼冷笑：“呵，别人家助理见自家艺人拍完了都上去递水递毛巾，你呢？光顾着对其他男人犯花痴了吧？”
　　叶棠看他那副和镜头里如出一辙的臭屁样，心里暗自念叨乔焰还真是本色出演。
　　乔焰眼睛快眯成一条线了：“又腹诽我呢？”
　　叶棠诚惶诚恐地摇头：“不敢不敢。”
　　乔焰继续冷笑：“呵，甭狡辩了，你的想法都在脸上写着呢。”
　　叶棠纳闷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脸。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难道他的脸真的是内心OS的联机字幕显示屏？
　　乔焰有些不耐烦地把身上还未换去的剧服那层层叠叠的领子扒开点，看向不远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问道：“他真的那么好？”
　　听他语气不再那么嘲讽，反而带上了些求教，叶棠顿时吃了八个胆，开始安利起自家男神——大神什么的听起来总没有男神亲近啊有没有——
　　“颜赞人好演技高，声音好听手也美，简直把颜控演技控声控手控什么的都俘获了好吗！难怪能成为粉丝数量高得吓人的国民男神诶！”
　　早已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夸秦离了，但乔焰除去酸涩和不甘外，竟还有一丁丁自豪感。
　　见鬼的自豪感！
　　乔焰追问：“难道我颜不赞？人不好？演技不高？声音难听手粗糙？”
　　似是对他的胡搅蛮缠始料未及，叶棠“呃……”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乔焰脸黑了：“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一无是处？”
　　叶棠艰难地解释：“……没有没有，你超帅的，声音也好听，真的……”
　　其实乔焰自身资本并不差。
　　毕竟是人气火爆的新晋小天王，加之发过专辑，现在更是能和秦离一起主演电影，论硬件条件和软件实力绝对不比秦离低到哪里去。
　　但是，总差了那么点味道。
　　“——只是，你虽然帅，但是却不会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惊艳。但秦离他，他拍戏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都在放光的。”
　　叶棠十分玄乎地说道。
　　“放光？那不成ET了！我看你是又犯脑残了吧。”
　　乔焰虽然表面上不屑地反驳，但内心却悄悄地动摇了。
　　叶棠：“……”
　　我是男神脑残粉我自豪！——
　　秦离正站在洗手台前洗手，余光就瞥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卫生间门口蹭过来。
　　他像是没看见一般，不动声色地拿过叠在一旁的毛巾把手擦干，然后很自然地转身——
　　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嘴角微微扬起，温暖的笑意一闪而逝，接着却像想起了什么，眉头一蹙，一切情绪最终被压抑在平静的脸色下。
　　好一组欲语还休意义深长承上启下的表情！简直让人不脑补出点什么都不行！
　　秦离对乔焰矜持而冷淡地点了点头，刚想离去却又被他拦下。
　　“有事？”
　　他微微抿着唇，看上去很不近人情。
　　乔焰执拗地看着他：“我有话想和你说——上次没说完的话！”
　　“我们没有什么话可说。”
　　“有！”
　　秦离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冷漠地望向乔焰：“就算真的有，也请换个场所。”
　　难道不知道公共卫生间一向是小说里谈话最易被听去的地方吗？
　　“一出去你经纪人就来了！还怎么说？”
　　乔焰的表情十分怨愤。
　　他早已认定金手指就是一个超级大反派了。
　　秦离的神色又冷了几分：“我并不认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谈话。”
　　乔焰不为所动：“别装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见他神色坚定，秦离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你之前为什么说，你本来就该姓秦？”
　　乔焰很清楚地记得，从前他们兄弟都随那个抛弃了他们的女人姓乔。
　　秦离轻声道：“我父亲姓秦，所以我也姓秦，有什么不对么？”
　　“你父亲？”
　　乔焰已无暇去计较他与上次又有所不同的态度，全部心神只放在那个让他喉咙发哑的字眼。
　　“是的，我父亲。我和你，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小焰。”
　　时隔多年，乔焰再次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
　　只是温暖宠爱不复，听在耳里只觉嘲讽。
　　秦离看着墙上镶嵌的大面镜子，面无表情近乎漠然。
　　“当初他找到我，承诺会给我比孤儿院里好上千百倍的生活——只要我抛弃以往的一切。”
　　乔焰沉默了很久，才道：“所以，你就毫不犹豫地丢下我了。是吗？”
　　“……是。”
　　“那个女人把我们送到孤儿院的第二晚，你抱着我说以后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只是谎言吧。是吗？”
　　“……是。”
　　“你当时很嫌弃我这个拖油瓶吧，如果有可能，你是一点也不想认回我这个弟弟的，对吗？”
　　“没错。”
　　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
　　纵使心里在嘶喊，但乔焰口中却道：
　　“你知道吗？我突然有点儿羡慕桑仲暄了。同样不被喜爱，但他的哥哥好歹还愿意哄他十几年，而我的哥哥，却从一开始便厌弃我如斯。”
　　秦离原本脸色苍白地不见半点血色，此时听到这话，反而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既然话都说开了，那你以后就不要缠着我了，对你我都无益。”
　　说完，他就再不给乔焰半分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
　　一出去，他却并没有回到剧组，而是转了个弯站在对出来的人来说是视角盲点的拐角处。
　　过了一会儿，满脸恍惚情绪低沉再不复平时张扬臭屁的乔焰从里面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脸信息量很大的叶棠也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秦离双手插兜靠着墙，颇为嘲弄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就说换个地方吧，这次可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哦。都是，天意啊——”

　　☆、懒得想名字的三次方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
　　门外的人不屈不饶地连声叫门，大有不应声就敲到天明的阵势。
　　桑伯昱揉了揉额角，将手上的文件仔细锁进柜子里，走过去开了门。
　　“又有何事？”
　　桑仲暄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从一个大大的酒坛子后面探出来。
　　“去喝酒吧大哥！”
　　桑伯昱十分无奈：“大哥还有钱庄的事要处理……”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桑仲暄蛮横地拽着手臂往外走了。
　　“工作什么的明天再做也不迟，咱们兄弟两都很久没一起喝酒啦！”
　　桑伯昱头疼地叹了口气，却终究没再说出拒绝的话语。